【明日方舟同人】“白金”欣特莱雅的逃亡
【明日方舟同人】“白金”欣特莱雅的逃亡
卡瓦莱利亚基,“大骑士领”,辉煌而璀璨的霓虹与骑士之城。
霓虹灯照耀整座城市,繁华的街道上,来自大地各处的游客依然沉浸于特锦赛上耀骑士与血骑士的精彩决赛;庸庸碌碌的公司职员低头忙于生计,四处奔波。没有人会想到哪怕暂缓一刻脚步,抬头看看天,想一想漫天霓虹灯光遮蔽后的星空是什么样子;更不会有人注意到,霓虹灯的阴影下,一个白色的身影敏捷地越过楼房之间的缝隙,消失在夜色之中,而紧随在她身后的众多黑袍之下则闪烁着利器的锋芒。
“我们会盯着你的。你也是个无胄盟,你不会想和我们为敌的,对吧?”被称为“青金”的男子说出这句话时,她再次见到了那熟悉的表情:与当初通知她前任白金死在叛逃路上,将象征白金的徽章塞到她手里时一样的笑容。自然,身为无胄盟现任的“白金大位”,她是清楚无胄盟的手段与实力的,此次逃亡必然是凶多吉少、希望渺茫,但她还是做出了决定:为了自己的生命,要逃出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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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家喻户晓的明星,万千市民的偶像。在卡西米尔,谁又不想成为一名骑士呢?但是,当自己真正成为骑士之后才明白,所谓“骑士”也只是商业公司的玩偶,舞台上哗众取宠的小丑。被许诺以闪耀的未来,却随时可能被抛弃,一夜之间变得无人问津,或是在一篇新闻报道后人间蒸发,这就是卡西米尔的骑士。
无胄盟,“骑士杀手”,再高傲的骑士见到他们也会变得噤若寒蝉。但是,说到底,无胄盟也只是被商业联合会雇佣的杀手,只是他们手下的棋子,拥有的一切权力都只是来自大人物们的给予。不分时段地接受命令,执行任务,行动成功后再接到新的命令,亦或者是失败后受到上面的训斥,这就是自己在无胄盟的全部。
发言人,商业联合会的喉舌,明明只是柔弱的上班族,却有能让无胄盟也不敢对他们的训斥有任何反驳的无形威压。但是,发言人中的任一个体就如同机械中可被替换的零件,任何一个看似微小的错误也可能让他走向毁灭、坠入深渊。自己就曾向一位发言人传达过流放的决议,即使之前一直是他负责指派自己工作。
董事,商业公司的首脑,商业联合会中真正大权在握的人,小至城市居民的生活方式,大到卡西米尔的未来走向,无不受到他们的影响。但是,猛兽之间也必定会有争斗,一位董事也随时可能被自己同僚的贪婪所吞噬,不明不白地死于权力斗争之中。就像被自己扭断了脖子的那位一样。
无数条这样的食物链自上而下,贯穿、支撑整个卡西米尔,化为这只缓慢前行巨兽体内的坚实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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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大骑士领霓虹的幻梦使无数人沉醉,她也曾是其中的一份子。但如今,见证过卡西米尔规则的残酷后,她从霓虹灯中感受到的只有疲惫、麻木与恐惧。
也许无胄盟的顶端的三位“玄铁”看清了未来方向,把握时机让自己蜕变为真正掌握局势的棋手,两位“青金”也能顺势脱离商业联合会的支配。但这一切和她,在他们之下的“白金”,又有什么关系呢?更换了主人她也仍是棋子,一枚随时可能被抛弃的棋子。也许无胄盟依然需要一名白金,“源石云”日用品公司也离不开一个前台小妹的营业,但这个角色又何必是她欣特莱雅呢?
她要逃走,离开这个吃人巨兽的掌握,逃出这个庞大的棋盘。
跃上新一栋楼房后,一直缠绕全身的疲惫与腹痛再度袭击了她。仅仅一瞬间的晕眩与痉挛,也足以导致严重的后果。踉跄几步之后,欣特莱雅便绊倒在楼顶边缘的凸起上,如同断线的木偶一般无力地坠下高楼。
幸好堆放在楼下的垃圾提供了一些缓冲,才不至于让她粉身碎骨。再度睁开眼睛后,欣特莱雅看到的是从缝隙间越过的无胄盟杀手,以及在他们之上,城市夹缝中残存的点点星空。
摆脱身后刺客的追捕让她松了口气,能有机会舒缓一下酸痛不堪的身体,但她知道现在自己只是拥有了片刻喘息,还远远没有脱离危险,只要还身处大骑士领,就不可能逃脱无胄盟的追捕。
她自垃圾堆上起身,躲藏在旁边阴暗的角落里,竖耳倾听周边的动静。无胄盟随时可能发现目标的丢失,转头来这里搜寻。若是平常,她很确信这么些普通的无胄盟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她;即使正面对上,也有很大的把握能击退他们让自己全身而退。但这也只是平常而已,此时困扰她的,除了如藤蔓一般攀附缠绕全身的疲惫以及遍布身体的伤口之外,更有着某个难以言说的问题……
“呃,为了抓捕我…竟连这种下流手段都……”肚腹的疼痛使欣特莱雅几乎直不起身来。腹部白嫩的肌肤之下暗流涌动,大量液体翻搅在她肠道内,引起的疼痛如同刀片刮过,不时还有一些液体叩击她的后庭,渴望自她体内脱出。这般腹痛与排泄欲望的折磨之下,她又何尝不想找间厕所一泻为快?但是如果这样做了,被围困在狭小的厕所内,大概就真的是作茧自缚了罢。
她将手轻抚在腹部,试图缓解一些不适感。但被忽略的是,经过城市上空冷风的洗礼后,自己的双手温度又会比肚子高到哪里去?受到冰冷双手的刺激,腹部绞痛越发厉害,身体一阵颤抖,肠道内的液体在体内四处冲撞后裹挟着一些气体直冲而下,向她的后庭奔去。
“唔……”紧紧咬住下唇,才避免了发出过大的声响,让逃脱行动在此时功亏一篑。点点冷汗自额头渗出,腹痛的刺激使她不得不蹲下用鞋跟抵住后庭,才帮助括约肌抵挡住了这一轮攻势。腹内的浊流似乎对被这样强行阻断出路尤为不满,退去的时候一路冲击肠壁,令人尴尬的肠鸣声自她腹部发出,回荡在幽暗安静的小巷内,让她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时间回到几小时以前。
自出逃开始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这个过程中欣特莱雅不敢歇息、不敢进食,不敢饮水。城市里所有地方都逃不过无胄盟的监视,只要自己有哪怕一刻松懈,就可能被箭矢贯穿胸膛,成为城市里又一具无名尸体;任何她能买到的食物都可能是无胄盟设下的陷阱,稍不注意就可能服下隐藏的毒药含恨而终。
但是,她又如何能凭借自己的意志,对抗生理的需求?嘴唇干裂、头晕严重、浑身发冷、感觉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没有任何专业知识她也明白:身体已经抵达了崩坏边缘,如果再不能及时补充一些水分,自己必死无疑。
缺水干渴而死,或是争取哪怕一丝逃生成功的机会,她自然是选择了后者。从街上的路人手里抢走一瓶水,是她在这种情况下能想到的最优方案。将那瓶水一饮而尽后身体感觉再度被注入了活力,甚至也许是因为缺水太久,她还自水中尝到了一丝甘甜……
腹痛将欣特莱雅再度拉回现实,“居然……连这都在他们计划之中么……”回想起这一路的过程,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饮下的水中被放入了毒药,饮水时的甘甜大概也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毒药的味道罢。
“……既然都做到了这一步,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毒死我?反正被抓回去我也肯定是死路一条。”脑海中出现的一个想法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也许…也许自始至终名为欣特莱雅的女孩都只是他们的掌上玩物而已。无胄盟确信她无法逃脱他们的掌握,所下的毒药也只是为了让这个追捕过程不会那么无趣,等腹泻抽干她体内最后几分力气后,就会把她当作垃圾一样处理掉,如同猎人戏弄玩赏被囚困于陷阱中的猎物。
“为逃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吗?”
这一想法让她失落不已,险些又放松了对下身的控制。点点稀水自花心渗出,完全是依赖鞋跟施加在后庭的压力才阻止了后续大部队的冲锋。事实上,方才能勉强抵挡住体内污物对后庭的冲击只是偶然,自泻药发作以来已有数股浊流突破了括约肌的封锁,涌进她的紧身短裤内。白色短裤在茶色污物的侵染下是无比的脆弱,恐怕此时欣特莱雅的短裤后面早就已经完全浸透了茶色吧;还有些污物甚至自裤脚渗出,顺腿而下一路污染腿环、过膝袜,最后流入长靴之中;大部分留存于短裤内的污物则在压力下散开,充斥着衣服与臀部皮肤之间的每一寸空间。湿热黏滑的感觉弥漫在下身,让她一阵反胃。即便只是在这里短暂的停留,自裤中滴落的茶色液体也已经在她身下积成了小小的水泊,还在不断地扩大面积。也许只是少女还残存的那么一点自尊心在支撑着她,让她还没完全放弃对腹泻的抵抗。
欣特莱雅又想起了临光家的那个小女儿,玛莉娅。据说她在与腐败、凋零骑士的对战中腹疾发作,若不是耀骑士及时赶到险些就要当众失禁、命丧赛场。监视她的无胄盟密探把消息带回来后,这件事可是在无胄盟内部当了好一阵的笑话,没想到几天过去自己却也落得了和她一样的境遇,甚至更狼狈。玛莉娅有自己的姐姐耀骑士来拯救,但是现在,谁又能拯救她欣特莱雅呢?
“骑士杀手居然开始祈求骑士的救助了么……多么讽刺啊……”
腹痛稍微减轻了些许,欣特莱雅也能分出一部分精力来确认自己所在的地点了。事实上,这个地方对她来说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零号地块,大骑士领的感染者收容中心。几天前自己还曾率队来执行过处理感染者的任务,当时的她又怎能想到几天后自己会成为在这里被搜捕的猎物呢?
“呼……从这里穿过工业区,然后可以选择从居住区或者商业区到达港口区。谁能想到无胄盟的白金大位,有一天会躲在监正会控制下的零号地块里呢……”只可惜远处逼近的脚步已经容不得她对自己处境有更多感慨了,“休息时间结束了啊……”
两名无胄盟队员此时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并且还在继续逼近她藏身的角落。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欣特莱雅明白很难同时对抗他们二人,不过他们也并不清楚自己的具体位置,如果利用好这微弱的信息差先发制人……
“咕————”不争气的肚子却在此时又闹腾了起来,液体在肠道中翻腾搅动,发出的肠鸣在幽静的小巷中显得格外响亮。“怎么偏偏这时……”欣特莱雅的身体先于思维一步发起了行动,趁他们反应过来用手中短弩指向自己之前飞身跃至他们身后,击晕其中一人,搭箭拉弓瞄准另一人。
“别动!告诉我,莫妮克的部署方向在哪里?应用的行动备案是什么?说吧,这样你还能活命。”
“我,我不知道……”身前的这个无胄盟明知道她此时身体虚弱,却还是被这突袭吓得呆若木鸡,看来这些年无胄盟招来的人确实越来越不行了。
“嗯……你也是无胄盟,你知道这种话意味着什么,对吧?也许你会想起来的。”
“……”
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之后,向往自由的天马再度飞身跃起,留下两个昏迷的无胄盟在她身后的阴暗小巷中。只是……在刚刚自己突袭他们二人时,已经脆弱无比的括约肌受到牵拉,腹内污物再次突破封锁,让早已一片狼藉的短裤内部变得更加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让他们看到自己此时狼狈的样子,保留住了白金大位最后的颜面。
“唉……等逃出大骑士领之后,一定要换身干净衣服,洗个热水澡。如果能泡个温泉就更好了…………”
“呼……呼……”纵使身为脚力优秀的库兰塔,在城市的复杂环境中长时间不眠不休奔跑也早已耗尽她的体力,“还差一点点…只要穿过商业区就能离开大骑士领了……”
“放下武器,白金大位。”当然,像烂尾楼这么适合埋伏的地点,莫妮克又怎么会想不到呢,更何况自己此时筋疲力尽,腹痛欲泻……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已。十数位无胄盟杀手自阴影中现身,十数把短弩、弓箭和利刃无一例外地瞄准了她。“莫妮克阁下许诺过,只要您听从我们的建议回到住处,无胄盟可以对您的叛变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拙劣的谎言,无胄盟从不会发出“建议”,只会负责“处理”掉不听话的人。被自己扭断脖子的董事;被流放的发言人;塑料骑士和他的家人;自己的师父前任白金……无数身影自欣特莱雅脑海中闪过:“咳……咱们都是无胄盟……这套说辞还是算了吧。”
“白金大位,还是请别做抵抗了。这栋烂尾楼所有出路都已经被我们的人封死,你没有退路的,不如——呃——!”锋利的箭矢贯穿身体,打断了他的话语。
“哈……哈……交涉还是交给专门的人吧,你们应该,先练练箭术……嘶——偏偏在这时……”她的身体也早已是强弩之末,耗尽最后的体力射出的这一箭,虽然命中了,却不是如预想的那样贯穿眉心。积蓄忍耐已久的液体感觉到她身体的崩溃,发起总攻。头晕,腹痛,肠道内液体不断地翻涌,后庭被一阵阵冲击,手也已经握不住长弓,面前还有十几名无胄盟……恍惚之间她看到的是自己师父被玄铁色重箭钉在烂尾楼墙上的尸体,窗外在霓虹灯之上的点点星光,以及街道上一队熟悉的人影。
“我可不想像师父那样,死在这种地方……唔,起码死在一个能看见天空的地方吧……”库兰塔的身躯早已燃烧殆尽,支撑欣特莱雅的仅剩追求自由的心灵。击退朝自己走来的无胄盟后,她自烂尾楼中一跃而下,朝向几天前还是自己行刺目标的那个人,境外组织罗德岛中被称为“博士”的那个人。
“咳咳……哈……呼……”
“别动,无胄盟的白金大位!”在欣特莱雅着地,或者更为确切的表述是摔落在博士面前的瞬间,名为“砾”的征战骑士就已经将手中短匕架在了她的脖颈上,唯一没有立刻动手的理由就是面前的这个强敌已经筋疲力尽,杀死她前所未有的简单。“没事吧?”听说话的方向,应该是朝着刚才被撞倒的那个小个子萨卡兹医师吧。
“疼,疼疼疼……我没事啦……啊,好重的伤!而且好像还有严重的腹泻……”
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无力地跪在地上,身上遍布数道伤口,短裤和长靴上一片茶色印记,散发着令人不禁皱眉捂鼻的腥臭,污物还不断自后庭涌出,在身后留下一条棕黄色河流……若非她的白衣白发以及背上的长弓,似乎很难将眼前的狼狈少女与几天前见到的那名潇洒帅气的刺客联系在一起。
“……你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白金大位。”骑士收回了匕首。
“……没你们的事……唔。” 欣特莱雅似乎还保留了最后的倔强,用长弓支撑身体颤抖着起身,但虚浮蹒跚的脚步无疑出卖了她。
“路,路都走不稳了!是……”
“……是无胄盟,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札拉克骑士挡在了她和无胄盟之间,“叛乱吗,还是说,你才是那个叛徒?”
“……芙蓉,先救走她!砾,拖住无胄盟!”
“嘻,如您所愿。”“抓紧了啊,呃……无胄盟小姐!” 札拉克骑士留在了身后阻挡无胄盟,萨卡兹医师架起了她走向前方。
“为什么……呃……”混乱的大脑无法思考其中缘由,但仅存的一点清晰思维提醒她:一双青色的眼睛此时还在盯着这里,毫无防备的萨卡兹医师和虚弱的自己,再容易不过的瞄准目标了。她想要发声,赶在她们俩成为青金箭下亡魂前发出提醒,但疲劳过度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她做出任何行动了,她唯一知道的是,青金手中的箭矢没有射出……
“你伤得很重,小姐,身体也很疲惫,止不住的腹泻还导致了脱水……先喝点水吧,这里还有应急的药物。不用担心,都是我从罗德岛上带下来的,穿过这片商业区,就能看到罗德岛啦。”
“……”欣特莱雅蹲坐在墙角,萨卡兹医师芙蓉把清水和药物递到她面前,而她的目光越过了芙蓉,只聚焦在罗德岛的博士,那个坏她好事的境外组织首领,但也是自己救星的人身上。和上次见面时一样,他的面孔藏在黑色的兜帽之下,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几天前,是自己负责对他的刺杀行动,现在,他明明可以把自己丢给无胄盟,却还能不计前嫌与风险,救下了自己性命。而且,这次相遇,自己是如此的狼狈……想到这里,欣特莱雅终于忍不住眼泪,低头啜泣了起来。
“无胄盟和带领他们的青金已经收队了,博士。”这时砾也来到了这里,和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名小个子卡普里尼。而那名卡普里尼身旁似乎有一种独特的气场,身处其中,欣特莱雅感觉自己身体的酸痛与腹部的绞痛都缓解了不少。听到无胄盟收队撤退的消息,过去三天的劳累疼痛,甚至过去在大骑士领度过的所有时光,此时此刻对她来说都是那么虚无缥缈,只有眼前罗德岛的几人是如此的真实。
“……遭到青金的追击,不代表我就失去了无胄盟的立场……也许我还受命于董事会……这些,你不会不明白,为什么……”
“我只是相信,这将会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哎呀!大家都帮你到这一步了,坦率地道个谢不就好了吗!”
“…………谢谢你,博士……”
“我本来只是要回本舰找阿米娅汇报一下工作,没想到会遇上这么奇妙的事情。即使身受重伤,这位小姐也依然是无胄盟,不过既然是博士的判断,我当然会相信。现在,请休息一会吧,小姐。”卡普里尼手中法杖微微一挥,欣特莱雅便沉沉睡去了。
…………
当欣特莱雅再度醒来,睁眼看到了病房一尘不染的天花板和墙壁,已经洗净整理好叠放在椅子上自己的衣服,以及,窗外明媚的阳光。床铺的柔软与温暖包裹着她的身体,腹部还是稍微有些不适,但是相比起之前堪比刀绞的剧痛,已经温和了不少;病床旁输液架上挂着的液体,正通过输液管缓缓自右手手背输入她体内;下身被某种柔软温暖的感觉包裹,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棉被的触感。她努力支起身体,靠在床头板上确认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思绪也逐渐自混沌中恢复。“我……在罗德岛上?唔……”几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脱力的身体也更不可能有力气阻止,两股液体分别自她身下流出,发出嗤嗤的声响,她也终于明白了,包裹臀部的柔软触感究竟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啊,小姐你终于醒了!”芙蓉充满活力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通常来说Touch老师的法术不会让人昏睡这么久来着……你到底是积累了多少疲劳伤痛啊?对了,凯尔希医生还特别嘱咐我,等你苏醒以后要立刻向她报告来着。”
几分钟后,从病房门口向她走来的,是博士和一名身着白大褂的绿发菲林,大概就是刚才说的凯尔希医生了吧。
“欣特莱雅,库兰塔,卡西米尔无胄盟的白金大位。”绿发菲林的声音很年轻,但欣特莱雅察觉到,平静的语调背后蕴藏着可能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丰富阅历,“据征战骑士砾、干员瑕光、干员临光和博士本人报告,你曾亲自领导和参与了包括清理感染者、胁迫干员临光家人和刺杀博士在内的多项无胄盟行动。
“我们无法确认你的叛逃意向是否真实,即使毒理分析证明你体内的毒素与无胄盟此前部分行动留下的证据相同。
“但是,我会相信博士的判断。罗德岛现在能得到监正会暂时的庇护,未来也总会面对无胄盟的威胁,我们不能缺少任何可能的助力,也不能放过任何了解无胄盟的机会。你有关无胄盟的知识会是我们宝贵的资源。”
“……你在要求我留下?”
“我并不是提出要求,只是在给出建议。如果你需要,可以在罗德岛航线上任何一处离开。但是博士希望你认真考虑自己的未来,为了你自己。”
“……我同意,这样就行了吧。”
“既然你已经接受,我们会在你完全康复后按常规流程对你进行体检和测试,流程结束后,你的所有资料档案和行动都将由我接手。最后一件事,你的干员代号?”
“白金。”
“……”
“……”
“在盘算着什么,无胄盟。”
“……你还盯着我啊,骑士。”
“离开卡西米尔之前……不,在你从博士身边离开之前我都会盯着你的。毕竟是你自己说的嘛,无胄盟出现了叛乱,那么商业联合会说不定更会私下委你重任……别以为博士救了你,你就能拜托过去的身份,杀手,沾着鲜血的无胄盟不值得信任。”
“说的倒是没错。别担心,起码现在,我还是要努力争取博士信任的。这点处事方式……唔怎么又…………”
砾看着眼前白发天马精致的五官扭成一团,手捂腹部,听到她腹内传出液体流动发出的闷响,叹了口气侧身指了指走廊上不远处的卫生间。白金也顾不得继续逞强斗嘴这样的小事,步态扭捏地夹腿小跑了过去。
褪下短裤坐上坐便的同时,茶色稀水夹杂气体自白金后庭喷射而出,腹部一阵阵痉挛,令人尴尬的声音和恶心的气味充斥在卫生间内。
“把自己清理得干净点,至少,得对得起你白金的名号吧。”一包卫生纸自隔间门外被扔进来,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头上。
“呜……想笑就笑吧,反正在隔间里,我看不到你的表情。呃唔……”
几天后,完全康复了的白金站在罗德岛的舰桥上,眺望着大地远端。新一天的太阳正自地平线升起。自出生以来,她第一次离开大骑士领卡瓦莱利亚基。早已习惯了漫天的霓虹灯光,昨夜,真正的璀璨星空展现在她眼前。
名为欣特莱雅的少女不知道自己会随着这艘陆行舰航向何方,只知道,在这里自己也许能找到一直以来追求的自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