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鱼】

　　 我躺在池底。他的脚步声不断从岸上传来。

　　 从这几天的相处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风修。原本，我能理解他的担忧，我知道人类是一种好奇心很重的生物，如果对我好奇想多看看的话，也无妨。

　　 只是，今天，我看到一轮圆月隐隐从天边升了起来。以前只是在海底的天气预报上看到圆月，今天算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下身像招惹了海底最深处的海刺猬那般开始隐隐麻痛，某种灼烧之感让我的鱼鳞都开始抖动。

　　 不妙，那个。。。要开始了！

　　 “哟，人类之子。”

　　 我忍耐着即将侵犯全身的瘙痒，突破水面，不出意料地对上了他凝视我的视线。相处了有些天了，他依然十分拘谨，总是让我想起深海那些最胆小的鱼儿，他的表现又很像外出游玩时，那些认出『人鱼公主大人』的孩子。只是，在当下，我没有心情去计较这些事情。

　　 “人鱼姐姐，你的伤好点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尽量笑着，摇手拒绝了他。人鱼并不像人类一天固定要吃三顿的，我们海底王族用餐的时间就更是自由。但是，那不带虚假的笑容和真切的关心，不得不说还是让我的心头有一些温暖，只不过，这些已经由不得我细细品尝了。

　　 尽管鱼尾上的伤口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一点不困的我还是钻回了池底，开始装睡。我知道，这才是有效驱赶他的办法。果然，那脚步声徘徊了几阵，终于从泳池旁边离开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吐出的一串泡泡飘扬到水面上。

　　 “呜咕。。。不好。。。要忍不住了！”

　　 我竖起鱼耳朵，倾听风修那边的声音。他好像早早上床睡觉了，疼痛难忍的我开始在池底打滚，尾鳍用力磨蹭池底，搅起一阵又一阵水花。刚才的火只是火苗，在月亮愈加升起的当下，旺盛的火焰开始灼烧我的全身，我挑起乳罩的一端查看内部的情况——果然，乳头已经充血挺立了起来。

　　 “嗯。。。啊呀！”又感受到一阵疯狂的火焰，我深吸一口气，浮出水面又很快下沉，试图用出水的温差让自己强行冷静一波，可惜，只持续了几秒钟，火焰再次重新缠绕身心。。。

　　 这该死的。。。满月！人鱼的文明在海底，受到月球带来的潮汐力影响很大，月球就是我们的天气。其中，满月的当天，在生育期的人鱼女子都会强制进入发情阶段。人鱼的文明中本来就有发达的『抚慰服务』，在我所居住的王宫，更是有『皇族抚慰师』，在那绝顶的技术下，我基本上不需要自己用手指解决。。。可恶，今天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堂堂海底大国人鱼公主。。。为什么，为什么忍耐不住，区区身体的灼烧而已，区区性欲。。。但是，好想要，外部的触摸也好，珊瑚的剐蹭也好，这池底却光秃秃的一览无遗，而且更致命的是，海水的压强能够增强魔力回复从而压制住一部分性欲，所以也有不想发情的人鱼女子会在满月这天选择去往深海。

　　 现在这池水，这般几乎可以忽略的深度，是绝不可能提供有效魔力回复的！

　　 原来海底传闻的『满月的时候，不可以离海底太近』的祖训。。。是有理由的，不是吓小孩的啊！只是，在各种大人口中的加工遮掩下，谁能想得到，竟然是这般不忍直视的理由？！

　　 “呼，哈，呼，哈！好，好热。。。身体。。。要烧。。。呜啊！”

　　 在性欲的侵蚀下，我的身体变得极端敏感，鱼耳朵能感受到更多水流的抚摸与歌声，挺立的乳头，仅仅是被我轻轻一碰，就能让激昂的浪花搅拌全身的神经，鱼尾更是打水到一刻也停不下来。。。鱼肉在渴望触碰，鱼尾鳍在渴望摩擦，平日躺下的时候嫌弃池底全是这种奇怪的颗粒，现在，我只能借助这池底垫子上的颗粒抚慰叫嚣着想要摩擦的鱼尾鳍，“噫，讨厌。。。人类的材料什么的，为什么。。。感觉还有点舒服啊！”

　　 我用力摩擦鱼尾鳍上的脉络，但是，终究只有一个器官爽了，是远远不够的。。。眼看旺盛的火苗就快要灼烧到神志，我感觉池水的温度都被急速上升的体温带了起来，只好恼火地一把拽下乳罩，敏感的乳头被布料摩擦，瞬间转换成了下身宛如泉涌般的喷出感——讨厌，为什么会敏感到这种境地，我只好。。。只好自己来了！

　　 “噫。。。啊♡！”

　　 我开始揉捏自己的乳房和乳头，用指腹轻轻拍打乳头顶端、摩擦侧面，我的身体宛如被海浪激烈地通过，从上到下酥麻了数遍。。。好。。。舒服，尽管火苗依然没有熄灭，好在，有点感觉。。。有点感觉了！还想要，想要更舒服，毕竟身体最核心的地方，只捏捏乳头什么的，远远不够。。。

　　 我背靠池边，把头稍微探出水面，看着明月当空，感受着凉爽的夜风吹着滚烫的脸。稍稍掀开纱裙，撩开遮掩三角部位的亵巾，果不其然，平日闭合、遮掩私处鱼鳞早就已经翻开，露出了粉嫩充血的小穴。阴唇已经外翻了出来，小穴正在叽叽咕咕一收一缩，哪怕人鱼的身体一天到晚都泡在水中，从小穴中溢出的汁液，仍然带给身体另一种湿润的感觉。。。

　　 好想，想让什么东西进去。。。插进去，进到深处，狠狠摩擦，就像抚慰师的手指一样。。。

　　 对着月光，我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手指。

　　 没办法了，即使没有抚慰师那样的技术，总比欲火把脑子烧坏要好吧！

　　 手指刚碰到小穴口，我的身体再度迎来一次敏感程度的加深。。。这下，哪怕是自体激起的水花，都能带给皮肤一阵刺激的摩擦，仿佛我的身上冒出来了一百多个感受器，好想要。。。想要，想要啊！手指进入了小穴，鱼肉立刻扭动收缩，仿佛在对手指的深入表示盛大欢迎，鱼尾鳍扇动的频率，已经让池底的浪花传到了池面。。。“啊，♡舒服，舒服！”我听到了自己嘴中漏出的喘息，还有这水花的响声。。。是不是有些不妙，这么大声，会不会，吵醒。。。但是，小穴被插入的感觉，膣肉渴求的摩擦。。。我已经。。。无法思考。。。只有快感，我只想感受到快感。。。

　　 就在这时，我的鱼耳朵突然警觉地扇动了起来——不好，脚步声，他的脚步声过来了。。。好快！鱼耳朵的扇动频率越来越快，这源于远古时期人鱼的生存本能提醒我，快回避，我堂堂海底大国人鱼公主，这幅模样，绝对不能给人类看见！区区人类——但是，为什么他的速度这么快啊啊啊！

　　 “啊！”

　　 睁开眼睛的我，对上了他的视线。

　　 理所当然，惊讶，震愕，含混着从他微张的嘴角和瞪圆的眼睛上表现了出来。

　　 这是不同于那些认出『人鱼公主大人』的孩子式的震惊，完全不同。

　　 可悲的是，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场景，我身体的欲火，也依然没有彻底停歇下来。。。反而是在不断的催促我。

　　 眼前，有一个能帮你真正解决问题的人。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恼羞成怒的我会大力扑出水面，拖拽他的脚？为什么我会把他拖拽到水里，然后按到池边？为什么我灼热的呼吸喷到了他的胸口上，这个叫风修的人类，明明已经全身湿透甚至差点呛水，也没有反抗？

　　 更深层的原因。。。我的内心，隐隐提醒着我，其实我并不讨厌眼前这个人。不如说，这几天他跪在地上给我上药，每一次都会弄湿衣服；他买来海鲜变着花样给我做食物，生怕我吃不惯或者没营养。。。他越做这些，我心头都会对人类整体加几分好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管脸有多么幼，他裤裆中顶起的下半身，对我来说，仿佛一把渴望被解开的锁遇到了合适的钥匙。。。可恶，可恶啊，和人类的。。。而且这还是我的第一次，但是，再次燃烧上来的欲火，已经被他看见了丢脸的场景。。。我现在，还有得什么选择吗？

　　 “呜。。。风修。。。”

　　 我说出他名字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半泣半咽，脸上烧得仿佛海底的火山岩浆爆发。。。我想起靠近那些地方的时候感受到的庞大热流，这不就是我现在贴住他身体的感觉？乳房的软肉全压在了他起伏的胸口，鱼耳朵感受到了他呼吸的热风，鱼尾也贴住了他的腿，鱼鳞剐蹭到了他的裤子。。。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人类男性的腿，没有鱼肉那般柔软，倒不如说有几分坚硬，好在裤子的质感还算光滑。。。不对，我想这些也没用，摆脱不了当下尴尬的局面啊！

　　 “那个。。。”

　　 风修竟然开口了。“人鱼姐姐，你不用介意的。。。我看，你好像很痛苦，如果，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话。。。”

　　 不用介意？他说不用介意？这算是在安慰我？我堂堂深海文明大国人鱼公主，不需要人类的安慰！但是，这不争气的身体，不停往下拖拽的视线，不停想着那鼓胀裆部的头脑，不停灼烧的神经，甚至让我喷出的气息都染上了赤红，不行了。。。就算是，尊严被海浪打碎，如果不借助风修的力量，我恐怕很难过今晚这一关！

　　 身为公主。。。也有不得不屈尊的时候。。。只是，我绝不承认，我的灵魂绝不屈服！

　　 可恶。。。如果只是身体暂时屈服的话。。。我一把扯下他的裤子边缘。还好我观察过水手是怎么脱衣的，但是，他那下半身鼓胀顶立的肉棒还是让我吞了一口口水。

　　 人类的。。。肉棒。不同于人鱼中的男性，并不是后粗前细的管道状，而是前端有一段粉嫩嫩的龟头，仿佛浅海的水蘑菇一般。只是，那雄浑的青筋暴起还是和男性人鱼无异，都在彰显着某种男性的雄风。

　　 我看到，风修的喉结也动了动。。。然而，可能是池水对他来说略显冰冷吧，虽然并没有抗拒我脱下他的裤子，可他的身体依然在微微颤抖。

　　 我的心，突然泛起一阵奇妙的心疼。。。以前在深海救援被网捆住的小鲸鱼时，也有这样的感觉。冷吗？风修。。。既然是你来帮我解决问题的话，我作为你的人鱼姐姐，会把温暖给你。

　　 我把他小心地抱在了怀中。人鱼的男性，即使在王宫中，也很喜欢偷瞄我的胸部，我想人类的男性，大概也不会抗拒吧。

　　 “呼。。。哇！。。。姐姐，太大，太大了。。。要窒息了！”

　　 他扭了扭头，努力从我的胸怀中钻了出来。。。虽然，他的脸蛋已经泛起了赤潮般的红晕，眼神看起来也有些迷糊，甚至，我的鱼尾蹭到了他的肉棒，感受到了还能比之前更甚一层的坚挺。。。怎么感觉还有点可爱呢？

　　 “嘻嘻。。。”

　　 心头，突然放松了下来。“风修。”我凑近他的耳边，“没关系的，人鱼可不会让你溺水。。。你就，把身心都交给姐姐吧。”

　　 虽然我这么说着，实际上是我的忍耐也已经快到极限了。。。小穴那里的蜜汁已经快在穴口聚成水泡，我尽量轻柔地握住他那海肉虫一般的肉棒，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然后，温柔地引导他肉棒的插入。

　　 只能说，我的动作是轻柔的，然那肉棒进入我身体的一瞬间，就仿佛鱼儿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珊瑚，顺着本能就滑入了进去。。。稍微的拔出，激起比我自慰的任何一个瞬间都要激昂的浪花，疯狂洗礼我的身体。。。我不由得用尾鳍大力拍打池底，泳池的喧哗达到了今晚的高潮，巨量的海水被掀到池外，好爽。。。太爽了！这不是自己的手指，不是抚慰师的手指，是肉棒，货真价实的肉棒。。。在我的体内摩擦，钻蹭挤压，与膣肉贴合发生奇妙的反应，爽。。。这就是肉棒，这就是人类的肉棒吗？

　　 “噫。。。呀♡风修，那里。。。那里！”

　　 我的人鱼乳头摩擦着他的胸口，从他露出迷茫且迷醉的脸庞上来看，他是不是也不讨厌这种感觉呢。。。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我们竟然就能这么顺利，肉棒撞击我花芯的一瞬间，我就像是深海的穴壁被第一缕生物的光辉点亮，瞬间告别未曾通达的暗无天日。。。这就是，这就是我的深处吗？摩擦，还想要。。。人类的肉棒，原来是这种感觉吗？我堂堂大国人鱼公主，竟然，人类的肉棒。。。好爽。。。还想摩擦，人类的肉棒，太舒服，实在太舒服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啊啊啊！

　　 明明。。。我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啊！

　　 “呜啊♡风修！”

　　 “哇啊啊啊。。。人鱼姐姐，人鱼姐姐！”

　　 似乎并没有过太长时间，我们的双重浪叫就直奔天际而去。从我的小穴中抽出的肉棒，喷出了巨量的岩浆射流。。。很快，浮出水面的粘稠白色液体就随着海水的置换逐渐远去。

　　 风修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的身体眼看就要下滑，我赶紧在他滑到水里的前一秒搂住了他的肩膀。

　　 身体，在熄火，逐渐回来的理智，让我赶紧把看起来筋疲力尽的他尽量托举出水面。

　　 前几天他下到池子里游泳，我也是这么把他托出水面的。不管怎么说，人鱼不可能让人类在自己面前淹死，这涉及到某种底层的尊严，就算是，我和他刚做了极其丢脸的事情也好。。。

　　 “呼。。。呼。”

　　 浑身湿透的风修躺在水池边上。降温的身体和终于彻底回来的神志，让我在凝望着他的时候，脸上红晕再起。。。

　　 我的天。。。我们做了。。。我们真的做了！

　　 明天。明天我该怎么面对他？我在他面前，真的还能做人鱼姐姐，或者人鱼公主嘛？

　　 “呼。。。呼。”

　　 呼吸声逐渐平稳。风修竟然闭上了眼睛。

　　 咦，人类是能在这种场合下睡着的生物吗？

　　 我爬出了水池，用鱼尾鳍蹬着池底，让自己整条鱼都脱离了池水，然后，爬到了他的身边躺下。

　　 侧着脸看着他可以称得上恬静的睡颜。。。嘛，风修。。。安静的时候，真的有点像小孩子。

　　 他的脸上没有淫笑，也没有沾沾自喜。说真的，就冲着这张脸，也没法让鱼对他讨厌得起来啊。

　　 虽然，这是个混乱的第一次，是个羞到足够让我钻回深海去的夜晚。。。但是，他的肉棒，是真的太棒了。。。

　　 想，想什么呢！在这里观察人类的睡颜甚至还在回味他的肉棒，这是堂堂大国人鱼公主该做的事情吗？

　　 我赶紧扭头，鱼尾一晃，让自己重新入水。然后，把脸别过去，伸出一只手推他的肩膀。

　　 “那个。。。风修。。。你在这里睡着，会生病的吧。。。醒醒，去屋子里睡啦。。。”

　　 【风修】

　　 “呼。。。哇！。。。姐姐，太大，太大了。。。要窒息了！”

　　 我梦见一堆白花花的软肉上面点缀着娇艳欲滴的樱桃，从四面八方向我挤压而来。我尽可能蜷缩起身体，仍没能在巨大的软肉夹击中找到一席之地，眼看，那软肉还能再一次变大，身体被挤压，鼻腔中弥漫着海洋的味道却没法接收新鲜的空气。。。

　　 “呼哇！”

　　 猛呼吸一口，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好像梦到了什么？

　　 床边上放的湿漉漉的家居服，明显是用过的毛巾胡乱扔在地上，赤裸的胸口传来樱桃挤压的感觉。我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还残留着某种感觉，昨天晚上才摸过，某个细嫩到宛如婴儿肌肤般的双肩。。。这应该，不是梦吧？

　　 摸了摸后脑勺翻身下床。随着我走出房间来到阳光下，随着我的思绪中再次挤入我家泳池中的那条鱼。。。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和鱼干了？我干了鱼？等会。。。人鱼姐姐，她真的是鱼吗？她那副看起来明显就有欲求的样子，说老实话，我看过那么多燕瘦环肥的艺校女生，还真没有。。。比她更加可爱的。

　　 真心的。

　　 如果抛弃人鱼、高度文明之类的外在，昨晚的人鱼姐姐，看起来就是个可爱的小女生啊。

　　 咦？我是不是刚才翘起了嘴角？只是，一直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也许多亏了昨天晚上的破窗，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石头落地。不知不觉，我的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起来。

　　 “人鱼姐姐？吃早餐啦，今天的三明治加了你喜欢的鳗鱼和海鲜酱哦。”

　　 “唔。。。”

　　 闷闷的响声从泳池那端传来。人鱼姐姐蜷缩在泳池的最深处，采取了在我看来像是“抱膝而坐”的姿势，但是她的鱼尾是那么的长，还是有一大截鱼尾没能被她抱住，在她的身侧哗啦啦打着池底的水。

　　 我知道的，刚才我走近的时候泳池就响起了水花声，应该是她听到我的脚步声后匆忙钻到了池底。害，小女生啊。。。“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那个，人鱼姐姐，我把早餐放在这里了。”

　　 “姆！”

　　 哗啦一声，人鱼姐姐的头就从泳池边沿探了出来。我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从泳池深处的坐姿到游到我这边探头，她只用了几秒？两秒？这游速也太吓人了吧？把泳池放空，我用跑的都没法做到这么快！我差点脚软摔倒在地，还好我稳住了，抚平一下惊吓的心脏蹲了下来。

　　 就对上了她通红的脸颊和蓝宝石般的眸子。

　　 她的紫色长发漂浮在身后，湿漉漉的刘海荡来荡去，似乎有什么蒸汽在不断把她的刘海吹拂起来那样。她似乎不太敢正面看我。

　　 “你。。。你看到了？”

　　 人鱼姐姐刚开口，我就忍不住想要笑起来。。。不行，我得表现得像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类，“别说看到了，人鱼姐姐啊，你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吧？”

　　 “不记得！我不记得！给我忘掉！那是满月的原因！人鱼的身体。。。就是在那天。。。真是的，给我忘掉啊啊啊！”

　　 人鱼姐姐一秒破防，身体剧烈颤抖，扰得满池水花都开始哗啦啦响动，她只用了两秒不到就再次游到了距离我最远的泳池那头。这次我看清楚了——好家伙，这也太快了吧？什么驱逐舰？这就是人鱼的速度吗？但是不得不说，从她嘴里不断漏出的“嘤嘤嘤”。。。这可不就是小女生泪奔？

　　 “噗噗。”

　　 我极力克制住自己掩嘴笑的冲动，蹲在地上戳戳三明治，对着蜷缩在泳池另一边的人鱼姐姐尽可能温柔地传达，“那个，人鱼姐姐，你不用介意的哦。人类的女生，也是会有那种时候的。”

　　 泳池那边冒出了一串泡泡。

　　 “说到底，大家也都只是生物嘛。只有居住在陆地和海洋的区别，但是生理构造方面。。。嘛，姐姐，你不要介意，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啦。”我挠了挠脸，再一次想起脸颊埋入那过于巨大的软肉中的温存感，“倒不如说，能帮上姐姐的忙，我其实，还挺开心的呢。”

　　 “咕。。。”

　　 那边的泡泡更多了，多到我都怀疑《小美人鱼》是不是纪录片。。。搞不好人鱼就是会吐这么多泡泡的？过了差不多半分钟后，那条蓝盈盈的鱼尾动了，在水中轻盈地一滑，嫩白的手指就放到了泳池边缘上。

　　 红红的脸蛋探了半个上来。

　　 “风修。。。”

　　 她叫了我的名字。“你真的。。。真的不介意？会不会。。。很奇怪，总之就是，我对你做了有失身份的事情，讨厌我什么的。。。”

　　 “没有那回事！”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捧住了她柔美的小手。哇喔，这触感，虽然有些冰凉但是并不让人冻得慌，不如说，地球上真的有如此形状较好、纤细嫩白的手吗？前女友看的那些美甲杂志上的手模高P感觉也不过如此。。。“咳咳，”我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走神，耐心安慰一下面前看起来有些失魂的人鱼姐姐，“讨厌人鱼姐姐什么的，绝对没有可能！我。。。我其实一直想说，人鱼姐姐是我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子！而且，昨天即使是那样，也时时刻刻照顾着我没有让我溺水。。。所以，我是真的。。。很喜欢人鱼姐姐！”

　　 咦？说喜欢是不是有点过了？不好。。。这又是下意识的路径依赖，因为以前围绕在我身边的大姐姐类型的女生几乎各个都吃我这一招。。。大概是因为脸的缘故？但是，我看到了那边飞入云鬓的眉毛上扬，从眼珠震荡的幅度来看她的内心大概有着为数不少的震惊。

　　 “唔。。。”她再一次别过了脸去。

　　 气氛似乎有一点点尴尬。。。不对，换个思路，说点什么！

　　 对了！“人鱼姐姐，那个。。。到换药的时间了。咱们来换药吧！”

　　 好在，关于处理伤口这方面人鱼姐姐还是很乖的。池边的她用那长长的鱼尾撑起身体，细长的手臂将将用力，上半身出水，然后鱼尾往旁边一摆，尾鳍撑住泳池边沿就爬上了岸。我不知道人鱼在陆地上有多大的力气，只是她的身体足够长，而泳池这边只有一米五不到的深度，轻易爬上来的她很快用手臂支撑自己后仰坐下，鱼尾挪到了我这边。

　　 一如既往，我取出了小药箱，小心翼翼地解开缠在她鱼尾上的三条纱布。

　　 “哇喔，人鱼姐姐，鱼鳞已经长出来了呢。”

　　 伤口周围冒出了一些崭新的鱼鳞，颜色比周围的鱼鳞整体要浅上一圈。鱼肉的伤口也已经完美闭合，一些颜色较白的鱼肉冒出充填在了伤口中，在鱼鳞的掩盖下，以及几乎无迹可寻了。三条纱布解下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她的鱼尾，几乎已经恢复到无伤的状态了，甚至有些磨损的尾鳍都在这几天重归平整。尾鳍小幅度拍打着池岸，鱼尾的扭动带来鱼鳞轮次的开启与闭合，露出内中鱼肉沁人心脾的海之蓝，又在阳光下展现出堪称美轮美奂的结构色彩，我从未见任何一个艺校的学生能表达出如此生动的颜色。

　　 说实话，我着实看呆了。大自然的魅力，让人无法抵抗。

　　 “人鱼姐姐。。。”我咽了一口口水，赞美之言发自肺腑，“你的鱼尾，好漂亮啊。”

　　 鱼尾突然扬起，放下的时候尾鳍“啪叽”一声拍打池岸，还好我及时躲开没有被扇到。。。咦咦咦怎么了吗？我抬起头，对上了人鱼姐姐惊讶的脸庞。

　　 好吧，美女就是美女，似乎她不管做什么表情都不会难看，哪怕昨天被欲望烧到迷糊，她的眼神也是极具魅惑的。“那个。。。风修，没什么。”她别过了脸去，我却看到那晶莹剔透的鬓边鱼鳍开始前后甩动。“我。。。我想说的是，这一道伤口，你可以不用上药了。”

　　 “哎？可以吗？”我看到她细长的手指指的那道伤口。

　　 “嗯。本来我就是依靠海水的魔力恢复的，当然，风修的药也起到了不少镇痛作用。。。姑且，这方面还是很感激你的。”

　　 人鱼姐姐的头扭来扭去，她落在肩膀上的紫色发丝也跟着来到身前然后转了回去，等我上完药的时候，那缕发丝就变成了她手指上的缠绕之物。

　　 “呐。。。风修。”

　　 “什么？”

　　 我忙着把纱布缠好，毕竟她的尾巴很滑，带着水，还很喜欢动。那尾鳍的拍打似乎并不是有意的，可能比较像我们的抖腿？但是，她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不得不应答。

　　 “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啥？什么？当然是认真的啊。”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人鱼姐姐就光上半身，就已经美到让我哑口无言的程度，昨天更是欣赏了堪称梦里都不一定有的风景，再加上眼前这条蓝色鱼尾的深秘幽远，要说是大自然的神之造物，都只能说是最吝啬的赞美。

　　 “唔。。。”

　　 尾鳍的运动，这次是彻底停了下来。人鱼姐姐似乎若有所思。但是我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好不容易再一次帮她上好了药，我借着抚平纱布的褶皱小心抚摸了两下伤口旁边的鱼鳞，再一次震惊与那顺鳞摸时流畅的手感。

　　 “好了，人鱼姐姐，药上好了。”

　　 我擦着脸上的汗水抬起头来，却突然发现人鱼姐姐表情不对。

　　 咦？处理伤口不应该挺疼的吗？那明显的少女怀春式脸红和被粉嫩的香舌舔得光滑水润的嘴唇是怎么回事？

　　 “风修。”眼前的尤物，再一次叫了我的名字，“既然你是认真的话。。。”

　　 天旋地转。

　　 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被人鱼姐姐整个拖拽到了池水中。

　　 “那，那个，人鱼姐姐，你这是。。。”

　　 当我意识到，仅仅时隔几个小时我就被人鱼姐姐再次按在了泳池的墙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强行逃跑也是选项之一，可是从人鱼姐姐认真严肃的表情上来看，在水的世界里忤逆她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我只是想要。。。想要报恩！不要误会！”

　　 人鱼姐姐娇俏的脸蛋红晕未退，反而是声音越来越尖，有一种自己都在怀疑自己言行的感觉，“人鱼的文明。。。就是报恩与被报恩！听好了，人类之子，这是人鱼族最重要的礼仪！”

　　 末了，她似乎下定了决心。那盈润诱人的嘴唇，很快就吻了过来。我们并没有唇齿相交，只是唇肉与唇肉碰撞而已，可是，刹那间香艳的气息就盈满了我的口腔。。。这，这有点极端的香气是什么？人鱼姐姐的嘴唇，甜得像玫瑰露一样。。。不对，不对啊风修！你现在，正在，被人鱼姐姐吻着啊搞清楚重点啊喂！

　　 但是。。。不得不说，这来自海洋的玫瑰露。。。不好，让我想起大三和同学对饮白兰地的感觉。。。怎么就如此香醇，如此迷醉，尽管面前的情况我是一点也没搞清楚，但是。。。完全无法拒绝。。。她的香味，她的柔软，她嘴唇的盈动与湿润，哪怕是她的笨拙也显得楚楚动人。。。一个深吻，尽管我们的舌头都还没有往对方的口腔里探索，但我感觉身体像是散架般放松了下来，已经处于无力反抗的程度。

　　 把我从迷糊中猛然惊醒的，竟然是人鱼姐姐抓捏住了我的下体。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发现裤裆中已经顶起了小帐篷。毕竟人鱼姐姐丰腴的胸脯。。。无论如何也没法不在接吻的时候贴上我的胸口。男人的生理反应永远会反应他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啊，人鱼姐姐，捏住下体什么的，不能开玩笑啊！

　　 就在我“斯斯斯”抽着嘴中气体的时候，人鱼姐姐的手突然松开了。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在水下的裤裆就被她一鼓作气地拉了下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人鱼姐姐的身体再次埋到了水下然后放平，她细长的手指似乎解开了自己的乳罩，等我再往水下拼命张望的时候，看到了那对大到足以让任何一个直男魂牵梦萦的巨大乳房在水下夹住了我的小兄弟。

　　 细嫩柔软的脂肪触感似乎迎来了几秒延迟，之后才从小兄弟那儿传到我的大脑。可是，意识到人鱼姐姐要给我乳交的一瞬间，我的小兄弟立刻雄风大震，水下的冰凉根本阻挡不了裆下的一柱擎天。

　　 我吞了口口水。脑海中隐隐浮出的一丝抵抗，立刻被眼前波纹粼粼也掩盖不了的香艳风景取代。

　　 讲道理，身为一个男人，哪怕有再多的疑惑、再多的不合理，我能拒绝此刻的人鱼姐姐吗？

　　 拒绝不了的对吧，兄弟，还有胯下的小兄弟。

　　 反而是舒服到极致的叹息声从我的喉咙中不知不觉溜出来了。因为另一方温热的腔体似乎含住了我的龟头，和池水的包围一起，开始在我小兄弟的前端轻抿，把那些包皮抿至褪下，露出小兄弟全部的男人本色。那时不时给我小兄弟环绕的触点，带着点略微的摩擦感，是人鱼姐姐的舌头吗？那艳丽的蓝宝石，时不时从水中抬起凝望我的眼神，是在给与我挑逗吗？

　　 在这种快爽上天的环境下，我也无力思考眼前的一幕或是荒诞或是不合理了，只是，男人的本色告诉我。。。不能像昨天一样，忍住，忍住，然后爽上天！我的小兄弟已经硬到发痛的程度，在软肉的形变中，承受了让灵魂直冲天堂的舒爽摩擦，我仿佛回到了早晨的梦境，四面八方都是白花花的软肉向我挤来。。。人鱼姐姐含住了我的小兄弟，似乎略微眯起了眼睛，接着她沉下头，用力往自己的喉咙里面送，直到她的嘴都变成了漏斗型。。。似乎含到了一个深度，然后又进进出出，用口腔各个部位挤压我的小兄弟。。。好像有些液体从小兄弟中喷了出来，好爽，哦，哦哦哦呼呼呼！又是一轮乳房的碾压，人鱼姐姐的胸部，实在，实在太棒，还有那喉咙里的温热也是。。。

　　 在我把粘稠的液体射出，甚至能看到液体从人鱼姐姐的嘴角溢出的时候。。。最后的一丝理智告诉我，这次的我，比上一次棒。大概坚持了半个小时。

　　 这成绩，对男人来说，能在这般尤物的诱惑下支撑半个小时。。。我还算优秀吧？

　　 人鱼姐姐把头探出水面。尽管脸上染着红色，但那细长的手指剐蹭嘴角的精液，顺着喉咙的上下“咕嘟”声，我的子孙被人鱼姐姐咽了下去。

　　 实在是过于色情的画面，让我也吞了口口水。

　　 旋即，那表情却突然怔了一下。

　　 然后，红色像赤潮占领了海岸线一样，堪堪挤满了她的脸颊，红得仿佛要用一鱼之力煮沸整池海水。

　　 她捂住了脸颊，细小的悲鸣含混着喃呢之语泄露出来，“呜。。。实在是太快了，但是，风修，我答应你的求婚。”

　　 啊？

　　 【霖鱼】

　　 “人鱼姐姐。。。你的鱼尾，好漂亮啊。”

　　 脸颊稚嫩的他，一边给我的鱼尾换着药一边说。

　　 我想他并不知道这句话在我心目中引发了多大的惊涛骇浪。夸鱼尾漂亮，是人鱼一族的订婚宣言！

　　 在我们的文明中，只有亲密关系到达极致的恋人或者夫妻，才会互相夸赞对方的鱼尾，所以，通常基本发出这种宣言，就代表关系还要更进一步。。。等会，风修，他是人类，他不知道啊！霖鱼你你你清醒点，堂堂大国公主，在想什么呢？你的追求者并不少，更不用说。。。等会，那为什么我的心在狂跳，在狂跳啊！满脑子都容不得其他，这里那里都是他那张娃娃脸，奇怪啊，这不对，他是人类。。。虽然，他大而温热的手掌，他买来海鲜耐心制作的三明治，还有他毫不虚伪的关切眼神。。。说真的，在海底王宫，虚伪的眼神我看得都疲惫了，毕竟大部分的追求者都只是为了权利与上位。但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类，除了眼底的一点小色心之外，我丝毫看不出其他呢？

　　 “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

　　 我试探性地问出，得到了他毫无偏离的坦诚回答。心跳再一次加快，甚至比逃出海洋执行『计划』的那天还要夸张。。。不行，这样下去冷静不下来，只能，用我的方法冷静头脑。。。用报恩这样蹩尾的理由把他拽到了海水里，尽管已经被我吻住了，他的眼神依旧不偏不倚。。。那，姐姐让你享受一番，然后，就不要再给我温存了。

　　 不要再对我温柔了，我怕，自己的心会乱掉。。。堂堂大国人鱼公主，对人类的感情这种事什么的。。。哪怕只是种子，也要遏止其生根发芽对不对？

　　 果然，风修对我的『答应求婚』露出不解的眼神，很快上了岸。上岸之后，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地离开了池塘。

　　 我听到了嘎吱一声，往屋子里张望，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用臂环检索了一下，发现屋子已经空无一人，把臂环的探索距离扩张到极限，发现风修急急忙忙离开了别墅。

　　 “呜。。。”我不会，做了让他讨厌的事情吧？这几天他都不怎么离开的，哪怕是购买食材也都是让人送货上门。偏偏，这时候的他果断离去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鱼尾。陆地，并不是我能跟随的地方。

　　 是不是我太鲁莽了？明知道他不可能知道人鱼一族的宣言，但还是忍不住想找他要点什么。。。他可能，也并没有那么喜欢我啊。

　　 惶恐不安地在池塘中等待了几个小时，突然，喘着粗气的风修的身影盖住了池水上方的阳光。

　　 我几乎是从水面一跃而出，“风修，你回来了！”

　　 太棒了，他回来了，他看起来并没有讨厌我的样子。。。甚至还蹲下，把手上的一堆东西递给了我。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人鱼姐姐，这些给你。你挑一个喜欢的吧。”

　　 “哎？”

　　 我接过他手上的大包小包。。。翻开奇怪的白色袋子，里面竟然是，胸罩。

　　 似乎是人类的工艺。虽然没有海底的材料细腻，但是从仿贝壳、仿鱼鳞到珊瑚纹的花色，似乎经过了精挑细选，并没有哪一件难看到不能穿的程度。

　　 “人鱼姐姐，你的。。。胸衣，有些破破烂烂了。”他别扭地别过脸去说着，“挑一件，啊不对，我又不穿这玩意，都送给你了。”

　　 “风修。。。”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眼泪几乎要溢出眼眶的感觉。这种描述我只在教科书上听到过，因为这里已经没有海水带走我的眼泪了，“原来你没有离开啊！”

　　 “那当然？”风修一脸诧异，“人鱼姐姐这漂亮，我为什么要离开呢？只是，破破烂烂的胸衣实在配不上人鱼姐姐的身体，快，选一个喜欢的穿上吧。”

　　 我拿出一件模仿贝壳样式的。但是，鱼耳朵实在没法忽略他那热切的眼光，顺着他躲躲闪闪的眼神看去，很容易就发现他的喉头在上下滚动。

　　 哎呀，还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真就像。。。一个被大姐姐玩弄的小弟弟那样。

　　 我突然玩心大起。果然，只要随意在他面前挑起胸罩的肩带，让胸前的大白兔随意动那么一动，看吧，果然他脸上的红潮把他的耳朵都盖满了。

　　 但是，那时不时朝我胸口偷瞄两下的小眼神，还真的让鱼受不了啊。

　　 “哎嘿。”

　　 我转身下水，再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上了他给我买的贝壳胸罩。

　　 “如何，好看吗？”

　　 我听到他先吞了一口口水再回答，“好。。。好看！人鱼姐姐，太适合你的了！”

　　 “嘿嘿。。。”心中暗喜，再一次用同样的手法，在水里挑选了一件几乎只有绳装的胸罩，甚至穿上后，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粉色的乳晕。。。即使对习惯大面积露肤的人鱼来说，这样的衣服也有够羞耻的，只不过，为什么我很想，就很想给他看看呢。。。拍了拍脸颊，浮出水面的时候，对他露出深邃的乳沟和灿烂的笑容，果然，他的视线根本无法离开我的胸口，那本就有些大而显幼的眼睛瞪得更圆了。

　　 “风修。。。”

　　 我用鱼尾鳍蹬水，凑近他的耳边，轻念他的名字，直到他的身体像我的心灵一样微微颤抖起来。

　　 “呐，人鱼姐姐的换 装 秀，想看吗？”

　　 【风修】

　　 “咕嘟。”

　　 我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头滚动、口水咽下的声音。不为别的，就为这水中艳丽绝伦的风景，她胸前深邃的沟渠，看得我口干舌燥裤裆惹火，要不是用今天已经来过一次的借口拼命压制自己，怕不是又会被拖到水中调戏一番！

　　 而且，这狂跳的心脏是怎么回事。。。看着人鱼姐姐灿烂的笑容，再一次，我回忆起了前女友。

　　 说起来，在她身边的时候，我也曾体验过一次。很明显，这是恋爱的感觉。。。毕竟，人鱼姐姐身材如此惹火，深夜的她又如此可爱，哪怕下身是一条鱼尾，也不影响我对她动心吧？

　　 “呜。。。”

　　 人鱼姐姐似乎演完了换装秀。才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突然染了回去，她的嘴角也瘪了下来，似乎又一次因为自己大胆的举动害羞了起来。噗通一声鱼尾扬起，她回到了池底。

　　 突然发现，经过这几天，我们似乎已经摸索出了相处的模式。显然她的性格有攻的成分在，她总是强调自己是大国的人鱼公主，但是，把我调戏完的她却总是立即钻入水中，为刚才的举动害羞不已。倒是我，表面上是被她调戏的对象，却比她要坦诚多了。

　　 毕竟，我的内心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不是学生时代的毛头小子那种死也不会承认内心的情感的人。

　　 “嗨呀，真是可爱的人鱼小姐姐呢。”

　　 我在池边蹲下，故意说给她听，笑着等她的反应。池底咕噜咕噜冒出的泡泡带出了她尖锐的喃呢声，“不要。。。不要再说了嘛！我，我都干了些什么，堂堂大国人鱼公主，换装秀什么的。。。但是。。。好开心。。。”

　　 “呐，人鱼姐姐，晚餐放在这里，我去睡觉了哦。”

　　 时隔几天的黄昏。我处理了一点网络上的事情，做好晚餐再和她闲聊一番，时间很快来到了就寝时分。

　　 我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到别墅，突然，天空的一丝落雨强迫我抬头看天。

　　 月亮和星星似乎被层叠的黑云全部遮住，一阵一阵过于凉爽的风也证明了风雨欲来。

　　 我看着池底的蓝色身影。海水的灌注已经在前天停掉了，只有人鱼姐姐要求的时候开启，拜此所赐没了噪音，我的睡眠也安稳了不少。雨水说白了也只是雨水，对池底的鱼来说，应该不构成干扰吧。

　　 这么想着的我在床上倒头就睡，直到被巨大的尖叫声吵醒。

　　 梦境被尖锐地撕碎，下一秒，暴雨粗暴拍打窗户的声音就把我唤醒，一道闪电划过惊雷紧随而至，那尖锐的叫喊声直直刺向我的鼓膜。

　　 “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人鱼姐姐的声音！

　　 我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一步跨过五步台阶，刚推开面向泳池的那面玻璃门，暴雨就毫不留情地把我的T恤淋了个七七八八。。。这不要紧，关键是人鱼姐姐，她怎么了？

　　 “啪叽。。。啪叽，”鱼尾拍打池岸的声音，“呜呜。。。好可怕。。。这什么，这什么啊！好可怕。。。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还没到池边我就听到巨大的拍打声，像某种肉体猛然撞向地面，她的哭声更是隔着暴风雨传来，当我赶到池边的时候，我发现人鱼姐姐已经离开了泳池。

　　 池水早就被暴雨溢满，不断往悬崖下方流淌。在暴雨的剧烈撞击下，池塘宛如被灌注了一场小型风暴，人鱼姐姐竟然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中，拖着她那长长的鱼尾，向着泳池通往海边的下山路那里爬去！

　　 “呜，呜啊，不要，不要啊，好可怕。。。可怕啊呜呜呜呜！”

　　 “人鱼姐姐！”

　　 又是一阵闪电来临，人鱼姐姐像是惊弓之鸟那般哆嗦了一下身体，随即捂住自己的耳朵，蓝色的鱼尾在暴雨中猛然扬起又落下拍打，像是要通过拍打鱼尾排解内心莫大的惊恐，“啪啪啪”声激起地面上一阵阵汹涌的水花。在陆地上的她已然全无水池中的悠闲及轻盈，她在陆地行动不便的样子看得我心都快揪了起来。“人鱼姐姐，别怕，我在——”我赶紧跑到她身边，还没来得及安慰她，一阵炸裂的惊雷就先于我的声音夺取了她的心智。

　　 “啊呀——！！！”

　　 人鱼姐姐尖叫着捂住耳朵在地上翻滚，晶莹剔透的鱼鳞随着拍打的鱼尾散落在池边，她好看的五官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皱缩了起来，大颗大颗珍珠般的眼泪滚出她的眼帘，“不要，不要，好可怕！我不要——”“人鱼姐姐，别怕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别爬了！”我用力把她的上半身抱起来，把她的头压进自己的胸膛，人鱼姐姐的蓝色鱼尾在滑溜溜的地板上转了个向，终于能让她柔软的上半身整个埋进我的怀抱中。

　　 颤抖仍未停止，胸前湿透的衣服被纤细的手指抓出褶皱，柔弱无助的呜咽近在我耳边。。。人鱼姐姐应该是没经历过陆地的雷雨天气所以害怕，我开始埋怨我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在雷声把我吵醒之前，她独自一人瑟缩在这泳池中面对雷暴，甚至害怕到了不得不爬出泳池的地步，甚至已经惊慌到不顾一切向着不熟悉的陆地爬去。。。不对，我到底，在干什么啊！下一阵闪电到来之前，做点什么啊风修！陆地上是你的场合，女孩子在你怀中哭泣的现在，你要做一个男人啊！

　　 “人鱼姐姐，别怕，我在这儿！咱们。。。咱们回别墅！”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只有把她接济到别墅中这一个办法。“呐，人鱼姐姐，等等我，我马上来。。。”正在我准备暂时放开她冲进别墅拿一辆小推车，那惊慌未平的脸和肩部的颤抖，让我根本无法离开这里。。。不对，我不能就这么离开人鱼姐姐，现在的她，远离了熟悉的海洋环境的她，哭泣的她，很显然需要我！

　　 那我只好。。。

　　 “人鱼姐姐，得罪了，请抓紧我！绝对，绝对不要放开啊啊啊！”

　　 我转过身来，把她的手臂交叠在我胸前，然后用力站起身。人鱼姐姐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双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脖子，在我站起来的那一刹那，窒息感几乎立刻就通过紧绷的皮肤传到到了肺部——人鱼姐姐那个身长，怎么想也不会轻到哪里去，但是，现在的我要做个男人，做个男人！为了止住她的哭泣，这点重量算什么！

　　 “嘿——呀啊啊啊啊啊！”

　　 瓢泼大雨中，我背着人鱼姐姐奋力往别墅中走，我的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几乎每一步都在考虑如何能让她漂亮的鱼尾减轻与地面的摩擦，每一步都在顾虑千万不能摔倒，每一步都在鼓励自己，支撑起她的重量，把她从雷雨之夜中拯救出来！

　　 又是一阵电闪雷鸣。。。加快脚步，加快脚步！这几分钟，我像是走了几年，人鱼姐姐丰满的双乳压在我的头顶，我却无心欣赏这迷醉的风景，只想让那背后的颤抖减轻一点，让她的哭声止住。。。“嘿啊啊啊啊啊！”我用尽最后的力量、倾尽了最后的温柔，把人鱼姐姐放在了沙发上，肩膀上的重量卸下，立刻跑去关门、关窗，拉上全部的窗帘打开屋里全部的灯光，甚至还感觉不满意，把家里过冬用的被子也抱了出来，不顾自己浑身还是湿透的状态，赶紧把落地窗所有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

　　 等我瘫软在沙发下面的时候，我的身边出现了一条蓝盈盈的鱼尾。正中泛着鱼肚白，有着乳白色脉络的鱼尾鳍，还在灵活地“啪啪啪”小声拍打着地面。

　　 我歪头看着那条神奇的鱼尾。虽然掉了一些鳞片，也不妨碍其在炫目的灯光下反射光芒，哪怕是在我筋疲力尽的现在，脑中也浮现出了华贵的蓝宝石。

　　 “人鱼姐姐。。。你好点了吗？”

　　 坐在地上的我转过身来，对上了人鱼姐姐温润的双瞳。人鱼姐姐把鱼尾放在身前坐在沙发上，姿势和普通的女孩子坐沙发也并无二致，她身上的轻纱样衣裙与紫色的秀发几乎全贴在身体上，饶是眼瞳还残留着无助的悲伤，那身体曲线也依然妖娆。人鱼姐姐的身体向前倾，手放在鱼尾上紧紧抓握着衣裙，面对我的问话，似乎一时半会也回答不上来。

　　 我叹了口气。

　　 嘛，这也可以理解。本质上，她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而柔弱的女孩子啊。从逻辑上解读，此时的她其实就是一个远离了家乡、亲友、熟悉的环境，来到陌生男人家中，被从未见过的极端天气吓坏的女孩子。

　　 什么鱼尾，人鱼公主，高级文明，都不重要。

　　 “呜。。。我。。。”

　　 人鱼姐姐似乎想尝试着开口说话，她的话语依然没能恢复连贯。我再次叹了一口气，试着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激起了她身体的一个小跳，好在，她接纳了。

　　 “那个。。。这就是传说中的。。。雷雨天气？”

　　 过了许久，大概等她身上的水汽和沙发上的水痕都干了一点点，她终于开了口。只是，风铃般悦耳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嘶哑，让我很是心疼。

　　 “是啊。”我从地上跃起，坐在了她的旁边，尽量和她靠近一点，把自己的体温传导给她。好在经过我的努力，别墅变成了一个相对隔音的环境，雷暴什么的也只是屋外的闷响了。“人鱼姐姐没有在陆地待过，所以害怕也是正常的啦。我小时候，也很害怕雷暴天气呢。”

　　 “风修小时候。。。也会害怕？”

　　 人鱼姐姐的头终于抬了一点起来，水润的眸子盯着我看。真美啊，哪怕是脸上的泪痕，略微有些红润的眼眶，也撼动不了那洗练蓝宝石一般的美感，传说中的仙女落泪就是这样子吗？“咳咳。。。”我咳嗽了两声让自己正色，“对啊，哪怕是我们人类，面对这种声音巨大的雷暴也会受不了的。我小时候可害怕了呢，经常一下雨就开始钻衣柜里，或者钻爸妈床上。。。可惜现在他俩都不在了。”

　　 “不在了？”

　　 人鱼姐姐终于转移了点注意力。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顺着她的好奇，把父母在海洋中身亡的事情讲给她听。

　　 虽然我从小就对父母被海洋夺走生命有心理准备，但这姑且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说完以后，我自己都感觉有些悲伤了。。。不想让人鱼姐姐看到我这幅模样，我扭过头去，却突然被人鱼姐姐摸了脑袋。

　　 “风修。。。别怕。”

　　 她的声音极致温柔，像童年时期憧憬过的邻家大姐那样的感觉，迫使我再次凝望她美丽的脸庞，“姐姐我在这里呢。”

　　 好家伙。她的鱼尾还在地上拍打着，甚至因为过长而不得不塞进茶几下面，她的身体脱离了池水以后变得有些笨拙，看起来连往我这边挪一挪都很困难。雷暴声虽然被隔绝但仍未远去，在楼顶轰炸的时候我仍能感受到她细微的颤抖——即便是如此，她也尝试着摸我的脑袋，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安慰我。

　　 听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我终于明白了一切。

　　 我身边之所以会有那么多姐系女孩，因为本质上，我们就是会互相吸引的两种人。她们既需要一个弟弟来表达爱意，也需要一个男人来支撑她们的心灵，互相取暖。并且，我也喜欢她们坚强的表面与柔弱的底色形成的对比，要说是性癖也好，总之，我就是对这样的姐系女孩欲罢不能。

　　 而面前的人鱼姐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那个。现在摸着我的头安慰我的她，也是让我最心动的那个。

　　 “人鱼姐姐。。。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你。。。会回到大海嘛？”

　　 我问出来了，这个问题我已经憋了好久。算起来，人鱼姐姐已经来到这里快一个月了，真是时间如流水。她尾巴上的伤也正式在昨天宣告痊愈，多少有点煞风景的纱布从她的鱼尾上卸了下来，美丽的蓝色在水中游出流线型的波纹，没有任何一阵风能像她那样轻盈、快捷与华美，哪怕已经近距离看过那鱼尾数次，我也依然观望到恍惚。

　　 然而，我家泳池只有那点大小，我都替人鱼姐姐感到憋屈。

　　 “不，我不回。”

　　 出乎意料的是，人鱼姐姐放在鱼尾上的手突然捏起了拳头，嘴巴也嘟了起来，有点像小孩子在赌气，“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我在这里，给风修添麻烦了吗？”

　　 “不不不不不不！”我疯狂摇头。不回大海？有理由？嘛，有点想不通是什么理由，但是泳池也能接海水，我看她在里面生龙活虎的，想必也没差。但是，如果不回去的话。。。那是不是代表。。。

　　 我为自己疯狂的想法吓了一跳，“人鱼姐姐，你能不能。。。留在这里？我是指，永远留在我家。”

　　 “哎？”人鱼姐姐瞪大了眼睛。心在狂跳，我追问道，“人鱼姐姐，你来陆地，是偶然还是有计划的？”

　　 “那个。。。”人鱼姐姐突然有些手尾无措，她的尾鳍也扬得更高了，别墅里都回荡着尾鳍拍打地板的响声。突然，她的身体软了下来，“算是偶然，但是也有计划，两者的结合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去陆地的什么地方呢？”

　　 “吓！这个，还真没有。。。”

　　 她的脑袋垂了下去，我突然发现，人鱼姐姐的上半身其实并不长，准确来说是偏苗条和娇小的那一类，只是她长长的尾巴蔓延了身体的视觉。“那，既然人鱼姐姐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鼓起全身的勇气，“要不就，留在我家吧！”

　　 “哎？”

　　 毫不意外，我看见了人鱼姐姐吃惊的表情。泪痕已经褪去，重回镇定的她，又露出了玉露仙风一般的脱俗气质，眼角的柔弱没有完全离去，更是看得我想把她紧紧拥入怀中。

　　 是的，或许从一开始她降落到我家泳池的那个夜晚，或许从欲火焚身的她把我拖进泳池，而我从她身上寻找前女友的影子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命运已经交叠在了一起。

　　 她的下半身是鱼尾也好，海洋赐予我的缘分也好，我对着她疯狂心动的感情毫不虚假，我想照顾她的心情，也随着脱口而出的表白到达了顶点。

　　 “人鱼姐姐，我喜欢你。这是我们人类的表白方式，总之，请留在我身边吧！”我抓住她的手，“陆地上的一切都交给我处理，留在这里，以这栋别墅为起点，我们一起，去看更多更美的风景吧！”

　　 “人类的表白方式。。。”

　　 人鱼姐姐像突然领悟到了什么一样，捂住了嘴巴。她颔首，又抬起头来，大眼睛对我眨了两下，突然，泪珠又大颗大颗滚落了下来。

　　 “咦，咦咦咦？人鱼姐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人鱼姐姐拍落了我慌乱的手，“风修，我没事。我只是。。。好开心。原本到陆地上来，我已经做好了各式各样的准备，但是，遇到的第一个人类是风修，真的太好了。呐，风修，不要惊慌，我也想留在这别墅中。”

　　 屋顶的呼啸声逐渐安静了下来。燥热重新在别墅中升起，看来暴风雨已经离去，想必屋外的晴空也会慢慢露出真容。

　　 我和人鱼姐姐默契地抱到了一起，感受到来自海陆的双重心跳，就像我们已经和对方相处过很久一样。我看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感受到爱的潮水一点点填满心脏，虽然黎明还有一段时间，我预感到某种新的生活即将在我眼前展开了。

　　 “呐。风修，别叫我人鱼姐姐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吧？”

　　 “当然！多好听的名字啊。。。霖鱼。”

　　 “哎嘿。”怀中传来娇俏的笑声，“风修，我记得你给我说过人类的故事。我们现在，算结成男女朋友了吗？”

　　 “算。。。当然算！”我一口答应着，或许我是真的有些直男的迟钝？光顾着抱人鱼姐姐了，还没反应过来人家这下是要把身心彻底交给我吗？笨哎！清醒点！

　　 “但是。。。风修，你真的不介意。。。”

　　 “不介意什么？”

　　 “呜。。。这个啊。”

　　 霖鱼突然转过身来，把她那长长的鱼尾巴从茶几下面抽出，然后抬了起来，“我的下半身，是这样一条鱼尾巴，在陆地上的行动会很不方便，而且，耳朵也和人类的女孩不同。。。”

　　 “这有啥？”我摇摇头，“又或者说，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和霖鱼相遇。霖鱼，我喜欢你的鱼尾巴，你的。。。耳朵也是，现在看来，我喜欢你的全部。在陆地上不方便什么的，这些统统交给我就好。我有腿，你有哪里想去，只管告诉我就好。”

　　 霖鱼再次捂住了嘴。等她钻进我怀中的时候，这一次，新生活展开的实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不如说，或许在父母去世后，我一度暂停的人生，终于像上了润滑油的旧齿轮一样，开始咕噜咕噜转动了起来。

　　 在这个风暴过后的星月夜里。

　　 （中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