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hodes Island BLACK

　　Chapter 1: 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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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醒时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像有许多双白色翅膀在四周扇动。不久一切景象都清晰起来，双眼很快捕捉到了视野下缘一个长着长耳朵的棕发女孩。她的枪口正对着这边，冰蓝的眸子毫无感情地凝视着，她手中的枪微微一动。

　　 扣下扳机的声音。

　　 再次醒来时，博士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温暖的白色布料之中。很快他意识到这是被子，他抓紧被子，茫然地打量着四周。

　　 穿着白大褂的医疗干员在他的床边来来往往，谁都没有看他一眼。四周充斥着低声交谈、数据显示屏与机械的滴滴声，博士很熟悉这些声音。

　　 他很快就判断出，自己这是在一间病房里。然而还少了些什么东西。

　　 他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在病房里？他茫然地回忆着，最后沮丧地发现他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你终于醒了，我们已经等你很久了。”突然，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博士被那冷冽的语气吓了一跳，转头寻找说话者。他看见一个长着猞猁耳朵的白发女人牵着一个似曾相识的棕发女孩向他走来，白发女人的表情既冷酷又不耐烦，她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你的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正常，鉴于复苏前你的表现，医疗部决定禁止你的性爱行为。”

　　 性……什么？博士的意识还有些迷蒙，他试了几次，终于以一种十分陌生的腔调说出话来：“你是谁？”

　　 白发女人的表情惊讶了一瞬，接着她走过来，给了博士一记重重的耳光。

　　 “是石棺教了你什么新的花招？你是不是觉得可以装傻充愣来逃避责任？医疗部的数据显示你一切正常，头部愈合得很好，你不要告诉我你的脑袋出了毛病。”

　　 博士被她打得愣住了，接着是下意识的委屈：“我都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是谁？石棺是什么，医疗部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我？”

　　 白发女人的表情精彩起来，她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挥手叫来几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大褂：“把他送进粉尘室。让源石粉尘帮他好好想想我是谁。”

　　 几个白大褂把浑身赤裸的博士带到了一扇严丝合缝的玻璃门前。他们的动作与其说是“带”倒不如说是“拖”，博士毫无抵抗能力地被他们拖到了门前。期间他看到了许多装束各异的干员在熟悉的走廊上来来往往，那些干员都对他的求救施以冷眼，就好像他们见惯了一丝不挂的男人被白大褂拖进玻璃门似的。

　　 “求求你们，至少告诉我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粉尘室是什么，源石粉尘又是什么？”博士拼尽全力喊道，那些白大褂无动于衷，他们将博士推进玻璃门，又按动按钮把那扇门紧紧地合上。

　　 “空气中注入三天量的粉尘。”从不知何处传来了机械的女声。

　　 空气变得浑浊起来。博士感觉到自己的气管被一些尖锐的小东西划过，他禁不住咳嗽起来，可是喉咙越来越疼，很快他的肺部也开始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咳咳……救命……呜……”他一边拼命吸气一边咳嗽，口中迸出的话语都是破碎的。空气越来越黏稠，更多数据被机械女声娓娓道来：“目前空气中的粉尘密度已达到千分之一克每升，将导致博士形成72小时的矿石病内环境。当室内密度降至百万分之一克每升以下时，博士能够离开粉尘室。”

　　 “呜……听、听不懂……咳咳……”博士痛苦地喘息着，他努力分辨着那些熟悉的词汇，很快就明白了它们的意思。他们向这间粉尘室内注入了一定数量的源石粉尘，当所有粉尘都进入博士的内循环系统时他就能出去了。

　　 博士觉得这似曾相识。他好像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吸入，这一次的剂量相对来说并不算大。他试着调整呼吸，试着让自己不那么痛苦，然而很快就失败了。

　　 “现在很痛吧？想起来了吗，博士？”刚才白发女人的冷冽声音又在室内响起。

　　 博士倒在地上，眼前一阵发黑。他一边喘息一边痛苦地问：“我到底……咳……应该想起什么？”

　　 “还在装傻。你想把整个粉尘室的粉尘都吸干净你就继续装吧。”女人似是被逗笑了，“现在呢？疼不疼？”

　　 博士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还能呼吸就已经是个奇迹。空气既黏稠又浑浊，他好似是把熔化的橡胶吸入体内。他看见自己的大腿内侧开始出现黑色结晶，那结晶很快便长得顶住了他的阴茎，他突然觉得下体一阵热潮，有什么湿润的液体从腿间流出来。

　　 “在粉尘室里都能发情，啧啧……”女人嫌弃道，“果然禁止你做爱是正确的。”

　　 博士这时已经发现，自己的阴茎上有两个闪亮的钢环。一个套在阴茎根部，另一个套在阴囊上方，可以想见他是绝对不可能再射精了。

　　 “既然还要装下去，那你就继续吸吧。正好最近研究出一种新的矿石病特效药，等你出来就试试它的效果。”放下话筒的声音，女人似乎离开了播音台。

　　 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博士几乎能回忆起接下来的将会是什么，然而他总是差那么一点，永远想不起来。他痛苦地蜷缩着身体，生理性眼泪不断流下。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想起什么，女人想要让他想起什么，他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他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本就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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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2: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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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想不起他的过去。也许他需要从头再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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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在粉尘室里度过了不眠不休的一天一夜，终于，粉尘室的门打开了。当走廊的灯光射进来的那一刻，他已经虚弱得无法走动，又是那群白大褂将他拖出了粉尘室。

　　 “奇怪了。你以前不是最怕这个吗？”白发女人皱着眉看他，接着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难道你现在不怕疼了？”

　　 博士现在是彻底怕了这个女人，可他不知道女人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他想了很久，直到女人的又一记耳光招呼到他脸上：“发什么愣！不会讲话了是不是！”

　　 “咳……不……对不起。”博士觉得相当委屈，但他已经不敢再多问一句，“我……我怎么会不怕疼……”

　　 他刚说完就忍不住哽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道：“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咳……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谁……咳咳……你是谁，咳……真的全都不记得了。对不起。”

　　 白发女人皱起眉头，她又想了好一会儿，似乎终于下了什么决定，对博士说：“那好。你还记得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

　　 白发女人点点头，叹了口气，神情又重新冷硬起来：“不记得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把他带过来。”她挥挥手，走向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内，博士已经套上了一身黑色制服，厚重的兜帽把他的脸部遮得严严实实。他扬着头跪在地上，似曾相识的面孔在眼前一张张闪过。

　　 “我是凯尔希，你是博士，我是你的监护人。”猞猁耳的女人说，“你要叫我医生。时刻记住，你是不死的恶灵，不要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难道、咳、难道我不会死？”

　　 博士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件事似乎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从粉尘室出来以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许多地方还长出了黑色结晶，全身的骨头都在痛。他觉得，这样下去应该没多久他就会死。

　　 “你不会死。但是你不记得了我就再告诉你一遍，你作为战场的指挥官，不能不在乎干员的生命！”凯尔希的语调突然充满怒气，“当然，你可以选择利用干员的生命来赢得战斗。只不过之后的惩罚你可能受不住。”

　　 “我知道了。”博士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是指挥官？”

　　 “天哪。”凯尔希扶额，拿着鞭子的另一只手顺手给了博士一鞭，“你这个恶心的怪物。我还没有告诉你，这里是罗德岛制药公司，你负责的是本公司外勤部门指挥。你不会连怎么指挥都忘了吧？”

　　 几张作战记录被摔在博士脸上。博士有点受不了被这么粗暴地对待，他捡起作战记录，按照凯尔希的要求塞进放映器，轻声道：“能不能别这么对我？”

　　 “哦？你什么时候有了你也配被好好对待的错觉？”凯尔希不怒反笑，还没等博士反应过来，鞭子就带着破风声挥到了他脸上。他吓得浑身发抖，还没来得及抬手挡住脸，就被抽得倒在地上。

　　 “起来！看看你的罪证！”凯尔希高声叫道。

　　 博士忍气吞声地直起身子，仔细观看那些作战记录。果不其然，他对记录中的指挥风格非常熟悉，甚至能预测到指挥官的下一步动作。

　　 “看够了吧！”凯尔希又抽了他一下，博士实在受不了了，站起来对她喊道：“不要这样对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不会觉得你能打过我吧？”凯尔希笑道。博士看见，她背后突然抽出黑色的、脊椎骨一般的东西，那东西像旋风一般把他卷到半空，博士觉得自己的腹部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咳……啊……”他痛苦地挣扎着，殊不知自己就像一条在鱼叉上挣扎的鱼。Mont3r的爪子刺穿了他的腹部，淋漓的鲜血顺着那黑色脚爪流了下来。

　　 “我告诉你你做错了什么。”凯尔希站起来，博士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失去意识，尽管腹部痛得要命。凯尔希握着鞭子站到他面前，用鞭梢点在他的左胸，她说：“你错就错在死不了。我们早晚都会死，所有人都会死，可是你不死，就连变老都不会变老。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一面镜子被递到博士面前。兜帽滑落，镜子里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有着柔软的黑发和无辜的黑眼睛。

　　 “你记住你现在的样子。几年后再看看镜子，你会发现你根本没有变老。”凯尔希说，“几年前照片上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所有的人都会死，而你是不老不死的恶灵。你活该被这么对待。”

　　 “你……嫉妒我？”

　　 “不。不死是一种诅咒。那意味着你的命……格外的贱。”

　　 对话就此结束。博士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学会。

　　 “你不需要学会什么。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服从就足够了。”凯尔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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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日常

　　 Summary:

　　 博士正在努力适应他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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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罗德岛度过了几天时间，博士渐渐明白了自己所处的地位。他是这家制药公司文书部门的批阅机器，外勤部门的指挥官、负责人，医疗部门的小白鼠，制药部门的原料，是后勤部门的特殊配给。他正在努力地去适应这所有的日常。

　　 早上饿着肚子批阅文件。凯尔希似乎根本没有给他吃东西的意思，在他绞尽脑汁思考某企划案的可行性时，她在一旁吃食堂送来的早餐。没几天他就习惯了饥饿感，因为他确实不需要吃东西，尽管他非常想。

　　 上午接受体检，服用医疗部门的研发成果，然后去外勤部门通过终端指挥战斗。没几个小时那些冲锋陷阵的干员就会怒气冲冲地踏破博士办公室的门槛，把博士按在办公桌上操。博士从来没有反抗过他们的侵犯，他知道自己指挥干员们的方式、作战计划的深奥和艰辛很容易引来干员们的怒火，可他也本能地知道那是最高效的指挥，凯尔希命令他必须按照最低损伤、最高效率的标准来指挥，他只能做到后者。因此对于干员们的发泄他咬牙忍耐。

　　 中午他会睡很长时间的午觉，凯尔希对他唯一宽容的地方就是睡眠，她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睡觉，允许他睡到自然醒。因为他的身体只能在睡梦中自我修复，一觉醒来身体就会完好如初。

　　 下午他去制药部门接受原料采集，贡献出自己全身一半的血液，然后在虚弱和脱力中沉沉睡去。医疗部门证实了他的血液具有极强的源石抗性，可以处理后直接用作速效抑制剂或进行深度解析。在血液中还残留有致病级别的源石颗粒时他不会被采血，但在他体内的循环系统将源石颗粒全部排出后他必须补足那几天的量。尽管采完血他的体温会大幅度降低，但他也很快习惯了这样的寒冷与虚弱。

　　 一觉醒来就是晚上，他被后勤部门分配到不同的干员宿舍，满足干员们的性爱需求。这是他最难适应的一点，他被当作物品被分配给他人随意玩弄，无论是作出分配的人还是要求分配的人都不在乎他的情绪。他有一晚被分配到炎客的宿舍，炎客强迫他口交，他不愿意，炎客便用刀刺穿了他的脸颊，把刀片立在他的上下颚之间撑住。那是一个不会割伤炎客却会让博士苦不堪言的位置，他的口腔内部被萨卡兹割得血肉模糊。从此他再也不敢拒绝干员们的要求，却也不能说是适应，毕竟他只是在被迫忍耐着罢了。

　　 凯尔希说这样就很好。她不在乎博士是不是喜欢，但绝对不允许他抵触。博士在被捅穿心脏、摔断脖子、打断脊梁骨、切成两段几百次之后终于不再反抗了，他绝望地意识到罗德岛根本没有人在乎他是不是痛苦——毕竟再怎么痛苦他都不会死。于是他不得不努力去适应。

　　 一天的折磨之后，性爱反倒像是比较温柔的环节。今天博士被分配去服侍月见夜，那是位个性温和的萨卡兹，有时会在性爱之后与博士温存一会儿。又饿又累又虚弱的博士很少能够提供完美的性爱体验，他为此被惩罚也是常事，然而月见夜一般并不会这么做。

　　 可是今天月见夜似乎心情并不好。博士一进门就被他推倒在床上，双手被铐在床头。他不敢问月见夜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对方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粗暴，做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让他痛得惨叫出声。

　　 “月见夜，”博士几乎是在乞求，“轻一点……求求你……我会坏掉的……”

　　 “哈！”月见夜冷笑出声，“是吗？你睡一觉不是会全都复原如初吗？你有没有看到，今天梓兰在战场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她的右臂整个没有了！”

　　 “我看到了……啊啊——”博士哀鸣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指挥不当，对不起——”

　　 月见夜并没有理会他的哀求，他用枕巾塞住了博士的嘴巴。博士差点喘不过气来，他承受着月见夜一下一下的捣弄，终于痛得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半夜，月见夜已经沉沉睡去。博士是被痛醒的，看来在他昏过去之后月见夜又操了他很久，床单上有着斑斑血迹。

　　 他看着月见夜在梦中皱眉，露出萨卡兹的尖牙。他摸到自己的后颈有几排那尖牙咬出的洞，已经止了血，可是还在一跳一跳的疼。博士回忆起月见夜曾经的温柔，他不得不承认那样的温柔大概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便是他的日常。他正在努力地适应被无止境地利用、抛弃和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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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4: 失忆

　　 Summary:

　　 “这其实是博士的第二次失忆，只不过他自己并不记得。”阿米娅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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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他们为每一场战斗惩罚他。砾在他的身上插入每一根自己曾挡下的利箭，根根没至羽簇；幽灵鲨数不清自己究竟扛了多少下石头人的拳击，便把他切成了满天星般的肉碎；伊芙丽特从不吝啬自己的喷射器燃料，甚至把他的氧气瓶全都换成了她的燃料瓶，她说想让博士也体验一下使用灼地时源石颗粒在血管中扩散的感觉。打了一场漂亮仗的功勋由干员们分享，被指挥着垫刀的仇恨往博士身上发泄。尽管博士偶尔也会得到……他一开始十分抗拒的奖励。

　　 作为后勤部门的特殊补给，博士时常能够与英俊或美丽的男女干员同床共枕。他发现只要他表现出的淫荡恰到好处，那些干员就会满足他的一两个小小要求，诸如温柔的爱抚、适当的前戏和事后的清理等等。银灰喜欢怯懦后的羞涩，白金喜欢乖顺至低卑的服从，深海色只要求他好好地把四根触手都塞进后穴。博士那颗指挥官的大脑条理清晰、记忆力强，很容易就记住了大部分干员的性癖。因此，他偶尔也能从性爱中获得快感，从而将它当成一种奖励。

　　 然而切尔诺伯格事件过后，大部分参与的干员都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冲击，从而变得沉默寡言、残忍嗜血。他们要求博士服侍的次数也明显增多，有时博士不得不一晚连着服务几位干员或同时服务几位干员，还有可能因为到得太晚而在服务完之后被扔出门外。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早已锁了，博士只能在干员宿舍的走廊里躺上一晚，第二天疲惫不堪地回办公室继续他的日常。这种情况下博士很快就受不住了，不仅在平时的服务中向服务对象求欢，还会在干员们的发泄时间向他们求欢，借此发泄压力。

　　 然而这导致了谁都没有预料到的意外情况：博士的身体竟然不再自动修复，很快他的身体便破损到了无法正常运转的程度。等到医疗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博士已经濒临真正的死亡；医疗部这才意识到他们即将失去一笔极其珍贵的资产，他们将博士紧急送入石棺进行修复，却没想到这导致他第二次丧失了记忆。凯尔希因此作出了重要决定：禁止博士进行性爱。

　　 医疗部用束缚装置完全限制了博士的快感神经。不仅仅是对生殖器的限制，还有对多巴胺生成的抑制和定期注射痛感加强药物。博士很快就适应了这一切，毕竟他已经失去了过往记忆，忘记了快乐的感觉。

　　 尽管如此，他的身体仍然非常敏感，很容易就能勾起看上去像是在体味快感的反应，这也确保了那些喜欢观察对方反应的干员能够一如既往地使用博士。干员们并不知道博士已经很难再获得快感，他痛苦的喘息被误认为是呻吟，窒息带来的潮红被误认为是害羞，于是一切如故。

　　 如今的博士并不知道快感和快乐是什么体会。如果痛苦持续不断，他也许会误认为痛苦是一种常态，稍微轻松些的折磨便会被他误认为是奖励。比如说今天晚上，博士的身体被作为筹码放上赌桌。

　　 “我出一万龙门币赌他只要被内射一次就会哭出来。”银灰说。

　　 “才一万？银老板是不是太小气了点？”坐庄的吽笑容有点挂不住，“我家阿才说要五万赌他两次才会哭。”

　　 “我也出五万，博士至少要到第三轮才哭。”以前很少加码的杰西卡在旁边刷了卡，滴的一声。

　　 “今天吹的什么风，大小姐都加码了？”星熊调侃道，“近卫局最近财政紧张，听说是施警司发压岁钱发得有点太多了。我今天就随便看看。”

　　 像星熊这样一文不出的观众可不少。被她的调侃激得暴跳如雷的诗怀雅就在旁边，莱恩哈特和断崖也来了，据他们说是要学习一下技术；送葬人被炎客强拉着进了场，尽管他一直紧皱眉头，看上去却并不真的抗拒这样的“表演”。

　　 而被放置在赌桌尽头的博士无疑在以一种十分诱人的姿态邀请观众们加码。他的制服被脱得只剩最内层的白色衬衣，右手被吊了起来（“就是他平时在终端上作妖用的那只手！”），只用左手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雪白的大腿紧紧并着试图掩饰一些腿间的风光；吽的超大号阴茎已经顶在他开发良好的后穴边缘，只等观众加码完毕便操进去。

　　 “哈哈哈，纯属娱乐啊！纯属娱乐。你们可别走漏了风声给阿米娅，她还是小孩子。”等到观众们安静下来，吽便露出他招牌的憨厚笑容，然后低下头，狠狠地顶进了博士的后穴。

　　 “呜——！”博士的嘴已经被塞了口球，他惊恐苦闷的哀叫并没能引起观众的任何同情，倒不如说他们早就听惯了。最靠近博士的阿高喊着要吽把博士的眼睛蒙住，吽一边猛力顶撞一边哂笑着回答他不行，那样就看不清博士是什么时候哭的了。年轻人无辜的黑眼睛很快充满了泪水，他拼命忍着不落下泪来，吽却并不饶他，一记深耕把他的肠肉撑开到极限，他痛得弯下身子，衬衣里的风光一览无余。一些干员在饶有兴趣地辨认自己前几天留下的痕迹，另一些干员盘算着该怎么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还有些干员紧盯着他的眼睛，观察他什么时候哭出来。博士惊慌地腾挪视线，到处都是满含欲望的目光，他终于绝望地低下头。泪水簌簌落在桌上，吽此时才第一次射在他的后穴里，晚于他的哭泣。

　　 “没想到这么弱……”希瓦艾什家最小的妹妹撇了撇嘴，“就他这样，是不是我玩到一半还要给他擦眼泪？”崖心还没有要求过博士的服务，她对自己的床伴相当挑剔，到现在都没找到满意的床伴。

　　 “呼、哈。各位，你们都看到了，博士在第一次内射之前就哭了。各位的支持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吽笑着向观众致意，银灰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尽管他并不在乎区区一万龙门币，但也许是时候好好锻炼一下博士的忍耐力了。

　　 至于博士本人，他并不是因为疼痛而哭泣。台下有一双冷漠的灰眼睛一直盯着他，目光冷酷而憎恶，他却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招惹了那位干员，甚至记不清他的名字。他叫红、砾还是孑？会对博士如此的憎恶，他一定是特种干员吧？

　　 博士因恐惧而哭。他害怕台下的干员们复杂的目光，害怕自己身体的破损，恐惧必然到来的报复。更令他害怕的是，他不记得干员们对自己的憎恶究竟从何而来，他害怕自己曾经真的是个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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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5: 所爱之人

　　 Summary:

　　 尽管博士知道毫无希望，但他还是想要爱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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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曾经有过所爱之人。倒不如说，他不可能没有所爱之人，即便是这一次苏醒后他从未感受到过被爱，他也仍然爱上了某个人。从战场上脱离后，总是有几位干员并不对他进行报复，久而久之他竟然感激起来。当发现几次作战后未报复他的干员名录有一人的重叠时，他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那人。

　　 是那双灰眼睛的主人，特种干员孑。孑是个性情温和的小贩，总是沉默着完成所有任务，然后笑着给同伴们分送一份份鱼丸。博士从来没尝过他的鱼丸，事实上他根本没有吃过任何正常种类的食物，但他还是常常幻想孑在下战场后也会给他一份。在被特种干员们用各种方法羞辱了几次之后，他的幻想彻底破灭了，然而他还是会在心中勾画那不可能的蓝图。他的表白被孑拒绝，对方遗憾地笑着安慰他，然后递给他一份鱼丸。他想象不出对方接受自己表白的情景，那是梦里也不会发生的事情。

　　 博士记得自己是有工资的，然而在这罗德岛上他的钱买不来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对其他干员们平易近人的食堂阿姨坚雷一见到他就板起脸来，挥着手打掉他可怜巴巴递过来的几张纸币；在食堂工作尽职尽责的干员古米一见到博士就皱着眉走开，甚至不愿意和他打个照面；偷偷摆小摊的可颂一见到人就猫着腰招呼，见到博士却连声招呼也不打。博士知道他不可能像其他干员一样去买孑的东西，因此他只能幻想着自己从孑那里买一份鱼丸，尝尝那到底是什么味道。

　　 在那次众目睽睽的赌局之后，博士再也不敢对着终端上的孑偷偷幻想，他害怕孑已经觉得他是个婊子，从而像其他干员一样来报复他。毕竟，孑可是个特种干员。（特种干员：指特别有种的干员（？）

　　 这天下午，博士的幻想之一竟然实现了——孑主动来办公室找他。博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孑已经坐在了他对面，他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面对孑：“下午好，孑。请问你有什么事？”

　　 “我问个问题，你真的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孑的表情隐含着憎恶，“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不记得。”博士瑟缩了一下。他最担心的事情要成真了。

　　 “你之前说喜欢我，说只会向我一个人求欢，为什么后来变成了那样？”孑的面容被愤怒扭曲了，“你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也不记得？”

　　 “什么……？”博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点委屈地分辨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不是装的。”他只能说出来这些话了，他没想到自己以前就喜欢孑，还对他说出了那样的话。他见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想办法补救：“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对你说喜欢……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不起。”

　　 “所以你是在耍我？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吗？”孑的声音有些悲愤，“我以前也是喜欢你的，我觉得你并不想被别人那样对待。可是你自己做出那样的事，又说不记得了……我怎么可能原谅你？”他喃喃道。

　　 “对不起，”博士站起来，一次一次地鞠躬道歉，声音都是颤抖的，“我……我……我都不记得了，我明明……”

　　 “我以前一直告诉你，委屈的话找我就好，我不会强迫你干什么事的。你之前很喜欢我做的鱼丸，每回我下场都跟我要一份，现在看来……大概也是装的吧？你其实并不想吃那东西，只是为了跟我套近乎。”孑落寞地笑笑，“你对每个人大概都是那么说的吧。说完之后一口气忘干净，真是个卑鄙小人。”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说道：“以后你把我当普通的特种用就好，挡箭引弹之类的我都可以做，只不过之后我也会像普通的特种干员一样对待你。”

　　 博士愣愣地看着他离开办公室，交叠的手慢慢垂了下来。隔壁的凯尔希投来督促的视线，他赶紧坐下来翻开文件，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呜、呜……”他终于还是没忍住，趴在桌上小声哭起来。凯尔希听见了把椅子腿一磕，他吓得赶紧直起身来，擦了擦眼泪重新拿起笔。

　　 博士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做出求欢这种事，明明每一次性爱都是那么的痛苦、难熬，以前的他却竟然会喜欢这种事。然而他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以前的自己更接近正常人。

　　 被孑逼问的时候博士很想说他只是不敢去要。然而他怕以前的自己还说过什么与现在截然不同的话，引得孑更加厌恶他，便没有开口。现在看来，对方的厌恶已经达到顶点，很难再加一层了。

　　 即便如此，孑并没有真的像其他人一样对待他。他还是没来找博士发泄过欲望，也没往吽的赌桌上加过注。博士幻想过许多种与他和解的方法，但终究一种也没敢去做。他的指挥能力无懈可击，与人交往的能力却漏洞百出。他甚至有些怨恨以前的自己，却也羡慕以前的自己，常常会幻想以前自己经历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按照字面意思理解，性爱是通过性来表达爱的方式。博士想，也许是因为曾经他经历的性中真的有着爱，他才会迷上求欢这种行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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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6: 助理

　　 Summary:

　　 凯尔希允许博士设置一位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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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接塔露拉上岛之后，博士需要进行的决策和需要处理的文件越来越多了。他心力交瘁，终于克服了对凯尔希的恐惧向她提出一个要求：允许他设置助理。

　　 “你一个人不就够了？”凯尔希嘲弄地看着他，“我看你一个人就处理得挺好的。”

　　 “是吗……”博士没敢继续请求，他怕再被送进粉尘室。凯尔希用两个月的时间弄清楚了他最害怕哪种惩罚，然后利用他的恐惧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博士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他不会使用任何源石技艺，不管别人怎么对待他他都不可能反抗。于是他只得拼了命地处理送到他手里的文件，终于有一天深夜他拖着被过度使用的身体回到办公室，还没提起笔就趴倒在桌子上。

　　 那天夜里他的钢笔墨水污染了三份维修申请书，五张基建请假条，还有他花了三天时间拟定的晋升计划书。他终于鼓起勇气再次向凯尔希请求，这一次凯尔希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窘迫，想了想说：“要我同意也可以，只不过你得再加一项任务。你帮工程部的干员们测试一下新研发的武器，他们说对新法杖的电击效果还不确定。”

　　 博士无言地点头，凯尔希又说：“还有，你要亲自去跟干员说。如果干员不同意，你不能设置他为助理。”

　　 这下博士几乎要哭出来了，根本不会有干员同意做他的助理。他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决定先去做了凯尔希给他的任务，说不定会有干员碰巧愿意呢。

　　 来到工程部，博士看见断崖拿着一把怪模怪样的长刀站在那里。断崖一看见他就明白了，把他拉到一把椅子上按坐下来，告诉他：“你穿上那边那套敌军的衣服，我们要测试不同装甲的敌人受击的效果。”

　　 博士一一换上那几套装甲，事实上他十分怀疑这测试的效果，因为无论什么装甲，只要一通电流他就觉得头晕眼花，根本坚持不到断崖的一次攻击结束。断崖对博士也很不满意，测试到屠夫装甲时终于把博士拽起来，问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博士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一直觉得很饿，累得随时都能昏倒过去，全身都是虐待过后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他觉得没有一个整合运动会像他这样虚弱。

　　 “算了，不要你了。”断崖摇摇头，突然问，“对了，听说凯尔希医生同意你招助理了？你要找谁？先说好，别找我和莱恩。”

　　 博士刚要出口的半句问话马上被呛了回去。他无奈地摇摇头，道了声对不起打扰了，便离开了工程部。

　　 谁会同意他的请求呢？在这罗德岛之内，博士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人了。他摇摇晃晃地回到办公室，已经有点神智不清的他很快就趴倒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有人在办公室里笑，脚步声，然后是落在头顶的一鞭。博士惊醒过来，揉着脑袋看是谁，竟然是凯尔希带着一开始那个棕发蓝瞳的女孩来了。

　　 “最近你晋升了阿米娅，她的上场率提高了不少。她说想当你的助理。”凯尔希面无表情地说，“阿米娅，这位是博士。你，自己把帽子摘下来。”

　　 博士站起来摘下兜帽，犹豫着笑笑，对面前的女孩微微躬身：“你好，阿米娅。请多关照。”

　　 “即使我在，您也不能随意休息。”阿米娅说，她冰蓝的眸子含着某种危险的意味，“如果你有偷懒的迹象，我会帮助医生惩罚你。”

　　 博士点点头，阿米娅又说：“我只会协助您处理事务性文件，关于生活起居之类的还请您自己打理。”

　　 这也不出意料。最后阿米娅补充道：“还有一点，请不要当着其他干员的面称我为助理。凯尔希医生只是为了提高综合效率才派我来，我虽然并不抗拒做您的助理，却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事情。请您有点自知之明。”

　　 博士愣了愣，慢慢低下头，苦笑道：“是。的确……难登大雅之堂。我明白了。”

　　 “如果您没有做到的话，我会马上申请辞职，毕竟我不像您一样悠闲。”

　　 “嗯。”博士此刻只有点头答应的份，他觉得有点难过，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我会做到的。”

　　 “还有，您刚醒来的时候，我们为了方便携带将您切割成了几块，是由我执行的物理麻醉，凯尔希医生让我务必告诉您这件事。希望您别介意。”

　　 “……什么叫物理麻醉？”

　　 “就是直接用枪轰碎您的大脑。”

　　 博士这回唯有瞪眼，然后觉得这好像也不奇怪，毕竟他是不会死的。

　　 “呃……那真是麻烦你了。以后……”

　　 “我会好好关照您的，您也要好好配合我，博士。”阿米娅说。

　　 那之后博士再也不能偷懒了，甚至连喝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他觉得自己比之前更痛苦了，却万万不敢向凯尔希请求取消助理。凯尔希似乎喜闻乐见，她对于折磨博士的事情一向乐于听闻。

　　 博士看不出阿米娅小小的身躯中竟然蕴含着那么多的恶趣味。她利用源石技艺侵入博士的大脑，强迫他回忆一次次的受辱和性侵。她好像很清楚博士最害怕的是什么，每次对博士实施重大惩罚的时候都让他回顾孑的话语，再逼他复述一遍那些话。

　　 博士的心理阴影由此一天天地加重，终于到了见到孑就会害怕得哭出来的地步。阿米娅给他种下暗示，每一个暗示都让博士禁不住脑补最糟糕的结局——孑会强奸他，像其他人一样用瞎编乱造的过去来作弄他，用他那把刀剖开博士的心脏。阿米娅似乎同凯尔希一样以此为乐。

　　 博士很快就找不到什么事物是他不害怕的了。然而，害怕久了便也习惯了，博士已经能够对着恐惧露出微笑，克服疲惫与饥肠辘辘继续工作。这样看来，助理终究还是带来了些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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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7: 梦境

　　 Summary:

　　 博士喜欢梦中的时光。在梦里他不用继续可怕的日常，可以尽情地向所爱之人求欢，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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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士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梦中的光景十分明晰。灯光常亮，笑口常开，博士总是坐在明亮的食堂大厅里，与干员们一起用餐。他在梦里尝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只是一边吃一边与干员说笑，就是这说笑也让他如获至宝。孑是他最常梦到的干员，梦里还有米莎、霜星和博卓卡斯替。总的来讲，梦里什么都有。

　　 在那个罗德岛，特种干员们对博士的支使无怨无悔，博士甚至能与高达二百位干员建立起性命互托的信赖。凯尔希曾说过，如果你需要战争，则博士是最好的棋手；如果你需要保命，最好先杀了博士。博士习惯了干员们对自己的冷漠敌视，就像对一台会呼吸的机器人，梦中的这幅光景不是他能够马上适应的。

　　 然而梦很快就会结束。博士醒来时脸上常常带着笑，但很快就会被凯尔希的鞭子抽回去。梦里的凯尔希尽管严厉却并不残忍，真实的凯尔希甚至不喜欢看见博士笑。

　　 在挺过一阵新型药物的过敏反应之后，博士突然想起，阿米娅似乎可以为他定制一个好梦。阿米娅的源石技艺能够操纵人的思维，既然能给博士种下暗示，那也同样能给他带来好梦。

　　 博士知道阿米娅喜欢糖果。尽管她冷酷、死板且恶趣味，但她仍是十四岁的小孩，对于甜食几乎来者不拒。博士并不确定她会不会接受他给的糖果，也不能确定她会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但他还是想尽办法向凯尔希申请了糖聚块，去向阿米娅“行贿”。

　　 “你要我给你定制一个好梦？这……当然没问题。”一顿埋头大嚼之后，阿米娅突然变得很好说话，“这很容易。我会探索你潜意识的暗示，然后让你做个好梦的。现在就要吗？”她的表情有几分娇憨，正是十四岁小女孩的可爱。

　　 “是的。麻烦你了。”博士往椅背上一靠，笑着对她说。

　　 想到会是梦他就能够笑出来，毕竟现实生活中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他露出真心笑容的东西。

　　 “好。请你闭上眼。在我制造的梦里你听得见我的声音，等我说可以的时候你就睁开眼。”

　　 阿米娅双手合十。她的身后出现了黑色的菱形，一道道黑色气流从博士体内逐渐涌向她。凯尔希在她身后踱出，她也闭着眼，阿米娅能感知到她传递给自己的信息。

　　 “你真的能做到？让他在一切如故的情况下误以为身处梦中，这已经不是精神干扰而是幻术了。”

　　 “我可以。”阿米娅也在心中回答她，“只要他这么觉得，我就能做到。不过，您究竟想要什么？”

　　 “探知他的欲望，然后把它们一一抹杀。罗德岛的指挥机器不需要感情和欲望，那只会耽误他拔刀的速度。”

　　 阿米娅点了点头。

　　 博士睁开眼睛。办公室空空荡荡的，没有阿米娅也没有凯尔希，阿米娅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您已经在梦里了。之后我不会再打扰您。”

　　 博士睁大眼睛，然后第一次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发现自己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以往的梦中他常常只是顺着梦的逻辑去做，现在他却能够随心所欲。他计划着自己要做的事，可以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去找孑，他也许会试着向孑表白。

　　 食堂的饭菜和以往的梦中一样，既无香气也无饱腹感。他与身边的干员们说笑着，最后三三两两地走出食堂。

　　 “嗯～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来当博士的助理如何？”霜星笑着对他说，“阿米娅那孩子，有点年纪太小了。”

　　 “你也没大多少。阿米娅还打败过你呢。”博士打趣道，“对了，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诶诶～博士这是谈恋爱了？”W凑过来，一脸奸诈地问。

　　 “也许吧。我还有点喜欢他呢……”

　　 听到霜星带着点失落的话，博士的脚步顿了一顿，内心充满了惊奇与迷惘。有人爱他，他难道不应该马上给予回应么？幸好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梦，便带着有些甜蜜的紧张心情去了男干员宿舍。

　　 孑为他开了门。博士顿时紧张起来，他看着对面的孑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终于挤出一句话来：“孑，之前的事情真是对不起。”

　　 “哦。”孑的表情有一丝动容，博士给自己暗暗打气，然后一口气说了下去：“我一直都喜欢你，就算失忆了再回来也还是喜欢你。我不知道之前我做那件事是为什么，明明那事又痛苦又难熬，纯粹是折磨而已……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做了。我不想做的……很难受的。

　　 “我一直喜欢你，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只喜欢你……我想委屈了来找你，想知道你的鱼丸到底是什么味道，不要误会……”

　　 博士有点说不下去了，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轻声道：“你说的是真的？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别的干员……他们恨我。”博士无力地笑笑，即使在梦里自卑感还是占了上风，“我知道他们恨我。可是如果我不指挥的话，凯尔希会惩罚我，我也不知道自己除了指挥、做药和挨操之外还有什么用，可能就是会批点文件吧……即使是这样的我也……”

　　 话音刚落他便被孑拥入怀中，北极熊温暖的身体微微颤抖，孑在哭。博士不知道为什么，只能轻拍他的后背，喃喃道：“你哭什么……”

　　 “我原谅你了博士，现在带我去你的办公室吧。我可以做你的助理。”

　　 博士幸福得哭了出来。即使这是个梦，他也满足了。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一切恢复原样。博士仍然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他的后脑勺隐隐作痛。阿米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现在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也许你的头会很痛。忍耐一下，然后去批文件。”

　　 梦结束了。博士尽管头昏眼花，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走向办公桌。他看向桌上的第一份文件。

　　 《特种干员孑 解聘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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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8: 外勤

　　 Summary:

　　 总有一些特殊任务需要博士亲临现场进行指挥。

　　 Chapter Text

　　 “人员编制变更完成，本次任务情况特殊，请博士亲临现场以便随机应变。”

　　 还没等博士反应过来，一双机械臂便把他的身体擎了起来，弯折成双手抱膝的姿势，将他塞进了特别定制的轻便行李包。

　　 这样的出勤博士还是第一次遇到，幸而他的身体瘦得就像一条能钻出监狱铁栅的猎狗，能够被轻易塞进那个行李包甚至还有剩余空间。他相当佩服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把指挥官直接背到战场上更方便随机应变，如果有来自后方的暗枪还可以用他来挡。处理他的设施已经有过相当程度的使用痕迹，看来以前有过不少次这样的出勤。

　　 背着他的是一位强壮的瓦伊凡干员——风笛。她背着他简直像大象背着一只牛椋鸟般轻松。风笛战斗时他便通过那剩余空间安装的无线电指挥干员们，通过微型终端和行李包透明的外壳他能对战场状况一览无余。

　　 第一场战斗中的敌人并不是很强，只有一些萨卡兹百夫长算是还看得过去的战力。博士对自己的干员如此强大感到十分欣慰，同时又觉得有些害怕。他安慰自己，反正都是打不过，强大到什么程度都没有关系。

　　 在干员中场休息的时间，不知哪位干员开玩笑提议比一比谁先把博士操哭。几位男干员欣然同意，风笛让他们收敛些，毕竟待会儿博士还要指挥。

　　 银灰命令博士自己脱衣服。博士很快就把衣服脱得干干净净，银灰笑道：“直接把你光着塞进行李包，敌人会不会被吸引一些注意力从而减轻我们的战斗压力？”

　　 “那样我可不同意，再怎么样我也是女性。”风笛说。

　　 博士默不作声，他没有决定权。他觉得就算是被敌人看到他不堪的样子也无所谓，他已经不剩下多少羞耻感。

　　 突然，紧急通报滴滴狂叫起来。风笛一把抓起装置，凯尔希如临大敌的声音在通报里命令他们：“立刻撤回，敌人叫来强援，硬碰硬我们将会全军覆没！”

　　 “该死！”风笛一把抓起行李包，“顾不上了！全员，撤退！”

　　 “这家伙怎么办？”史尔特尔败兴地放下博士，问道。

　　 “耽误时间，先丢在这。”

　　 “被俘虏了怎么办？”

　　 “医生，怎么办？”风笛朝通讯器里喊话。

　　 “俘虏了没关系，我们正好需要一些情报来让敌人放松警惕，就让他去吧。”

　　 “明白！”

　　 没有多久，干员们便成功撤离了摇摇欲坠的安全屋，那里将在几分钟后变得不再安全。

　　 全身赤裸的博士呆呆地坐在安全屋的地板上，他望了一会儿干员们离开的方向，又低下头，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愚蠢的希望。

　　 自从孑离开罗德岛之后，他就不该再抱着任何希望了。凯尔希确实找到了一个简洁实际的办法，来帮助他成为一个愈发优秀的指挥官。他已经不怎么在意自己究竟是棋手还是棋子，即使罗德岛早晚会倒闭，也会有其他的势力想要占有他——他像是一笔人人觊觎的宝藏。既然如此，比起反抗倒不如安心接受。

　　 正当博士慢慢把制服往身上套的时候，一群黑色的萨卡兹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冲了进来。博士没来得及把衣服全部穿上，冷硬的刀刃便抵在了他头上，有人用萨卡兹语命令他：“举起手来！”

　　 比起执棋者，博士更像是颗万能的棋子。他被那群黑色的萨卡兹轮奸后带回了佣兵队。没费多少劲，佣兵队的队长就从他口中得到了罗德岛的大量情报，他发现不管是施恩还是施压，都只需要极少量的手段就能让博士和盘托出。他开始有些怀疑情报的真实性，便给博士用了吐真剂，震惊地发现他说的全部都是真实情报。

　　 “这……头儿，咱们钓到大鱼了啊！”抓回博士的萨卡兹们惊讶道，“听说他不会死，咱们要不要试试是不是真的？”

　　 “试试就试试，这还不容易。”领头的萨卡兹反手抽刀砍掉了博士的脑袋。

　　 血流满地。博士无头的身体慢慢爬向那颗脑袋，最后两个部分连在一起，博士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来的那一刻，所有萨卡兹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多半是出于对怪物的惧怕，还有一少半是因为博士周身的气魄。

　　 不死的恶灵，只在这一刻显出万古不朽的生命光辉与无比的自信自傲。下一刻他的身体便萎缩下去，又成了那个瘦骨伶仃的奴隶。他的兜帽被砍断，在他坐起身来的时候滑落到地上，于是他柔软的黑发与无辜的眼睛也暴露在萨卡兹们面前。

　　 萨卡兹们并不知道他有着何等的价值，他们只知道，这双眼睛让他们的鸡巴硬得发疼。

　　 博士的眼神就像无辜的羔羊。极度的纯洁与极度的糜烂同时存在于他身上，那眼神还带着一分茫然。他还没来得及把刚死过一次的大脑重启一下，萨卡兹的阴茎便捅进了他的后穴。萨卡兹感染者的下体常常长有源石结晶，博士庆幸操他的这个没有。

　　 但很快他害怕的事情就到来了。第二个萨卡兹身下的尖锐结晶把他的下身划得血肉模糊，博士哭叫着求饶，可魔族们不在乎他是不是难受。最后博士的后穴已经损坏得无法继续使用，魔族们这才把他丢出门外，一脚踢进街边的垃圾堆。

　　 魔族佬没注意到他的后穴有多干净。一个从没吃过饭的人当然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

　　 现在垃圾的气味沾染了这个破损不堪的不死皮囊，博士不在乎自己睡在什么地方，对于他来说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

　　 他在垃圾堆里昏昏欲睡地躺着。突然，带着笑意的女声传入他耳中：

　　 “哟哟哟，这不罗德岛的博士吗？几天不见，睡垃圾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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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 消遣

　　 Summary:

　　 干员W需要一些消遣，博士可以为她提供。

　　 Chapter Text

　　 来接博士回岛的是狙击干员W。W在萨卡兹中间仍然拥有极高的威信，很轻易就混进了萨卡兹雇佣兵的营地。她并没有直接把博士带回罗德岛，她说她需要点消遣，等到寻欢作乐完了再回去也不迟。

　　 “凯尔希医生……”

　　 “关她屁事。我就要去玩，你管得着我？”

　　 W投来嘲讽的眼神。博士叹了口气，提议道：“我想，也许你可以拿我消遣。”

　　 “刚被那些家伙玩过，就你也配？”W不屑道，“我还怕被你弄脏呢。”

　　 博士又叹口气，告诉她：“已经愈合了。那里，一直都很干净。”

　　 “哦？让我看看。”W有了些兴趣，“找间好屋子。”

　　 W坐在干净的大床上，用手中的烟去烫博士的舌头，一只脚踩着博士双腿间已经勃起的阴茎；博士安静地跪在地上，时不时被烟头的灼热烫得颤抖一下。他的制服已经破破烂烂，没有那身装神弄鬼的制服的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炎国年轻人罢了。

　　 “我看你的官能好像没什么障碍。射不出来是因为这个环？”W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博士的锁精环。

　　 “嗯。”博士的身体颤抖起来，W的脚一高一低，把他的阴茎压得抬不起头，让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有点奇怪……”

　　 W噗哧一声笑了，她笑着点点博士的鼻头，道：“你呀，还真是除了指挥什么都不会。”

　　 她笑起来总没好事。她总是在笑。

　　 博士愣愣地看着她的脸凑近，花瓣一样的嘴唇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少女柔软的双手捧着博士的面颊，逐渐向他的锁骨游移过去。

　　 “就让我来教教你。”她笑着，指尖在那两枚锁精环上点了点。

　　 屋内响起摔炮落地般的声响，伤口很快愈合，剩下的只有博士痛苦的喘息。

　　 “你……把它们炸了？”

　　 “嗯。”W笑靥如花，“你愈合得很快，这不是什么问题也没有嘛。”

　　 博士用有点悲哀的眼神看着她。他不明白她的意思，为什么要炸断这两个金属环？明明它们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说，你是不是从醒来之后还没射过？”

　　 “射……那些白色的东西吗？嗯，我没有过。”博士老老实实地回答，“别人射进我身体里的倒是有不少……”

　　 “嘁。”W的手指点在他唇上，“不用跟我比谁经验更丰富。你会吓一大跳。”

　　 博士被她抱上床。他的制服像一堆垃圾一样被丢在一边，黑色大衣下面是一具赤裸的胴体。博士不穿内衣，为的是随时向有需求的干员张开双腿；他白皙的皮肤上满是可怖的手印和伤疤，更不用提突出的肋骨和未干的血。W发出嫌弃的声音，博士觉得有点受伤，轻声问她：“不可以吗？”

　　 “算了，你也凑合。”W摇摇头，用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博士的阴茎。博士的眼前一白，有些湿润的东西从下面漏了出去。

　　 “啧，这就射了……”W似乎又惊讶又嫌弃，“你这是多久没发泄过？啧，这个量……嘛，你这身体敏感得有点过分……看来不用做前戏了。”

　　 她坐上博士的阴茎。博士明白她要做什么，腹部的肌肉稍稍绷紧了，却没想到W的动作轻柔得犹如飞羽起落，他舒服得呻吟出声。他从未感受到过这样完满的快感，W被他的反应逗得轻笑，弯下腰与他舌吻。

　　 “这是你的第一次吧？其他干员会这样吻你吗？”W的笑满含恶意，“你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基佬。你只配在下面。”

　　 她的吻并不温柔。博士怕她嫌他哭得烦人便不吻了，可W还是放开了他，于是他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下来。

　　 “不会……没有其他人这样吻我……没有……”

　　 他又惊恐又不安，害怕被凯尔希医生发现他的阴茎已经解锁，又对W的行为感到疑惑。他不明白W是什么意思，难道W一直喜欢着他才会这样做吗？

　　 “哦，那这是你的初吻呢，博士。要不要指挥一下我干你？”

　　 “随你喜欢……”博士的脸涨得通红，“可以……可以多吻一下吗？”

　　 他并没有期待要求被满足。可W又吻了他。

　　 “算报酬，虽然你这人根本不配。”W看上去非常喜欢他困惑不安的样子，她开始在他身上起起坐坐，博士忍不住发出一丝细微的呻吟，这太要命了。W叫得很忘情，甚至会夸博士持久，还有满含欲望的呻吟。她的目光十分炽热，烧得博士几乎融化。

　　 原来这就是……性爱。好快乐，不痛也不难熬，他只想再多来几次。

　　 “很喜欢吧，你这无趣的家伙。明明在性方面是一张白纸，身体却出乎意料的敏感呢。”W调笑着，其实博士的这幅身体有她亲手调教的成分在里面。她从博士第一次失忆前就这样调教他，也许是调教他时间最长的人也说不定。

　　 “凯尔希说你喜欢这个……她想用这个来控制你。可惜她根本不知道……那个老女人……她不知道你有多欲求不满。你这个无耻的荡妇。”W喘息着说。

　　 博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边徒劳地挣扎着想要脱离，一边本能地挺腰迎合着W。最后一次高潮时他已经完全被榨干了，干性高潮让他难受得哭叫起来。W邪笑着，用烟头在他的锁骨上烫出一个字母W。

　　 “这就代表你是我的东西。”她附在他耳边说。

　　 过度的快感让博士差点昏过去。他一直在哭，W一直在笑，笑得很开心；W并不喜欢他，更不在乎他是不是难受，她只是拿他当消遣。可他还是很感激W。

　　 这也许是他经历过的最令他快乐的事情。即便受罚也无所谓，他像前两次失忆时一样，不可避免地渴望更多的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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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心理辅导（上）

　　 Summary:

　　 博士毕竟是博士，有些事还是需要他亲自来做的。

　　 Chapter Text

　　 博士毕竟是博士。为岛上的干员们进行心理辅导与战术培训，这件事只能由他来做。尽管罗德岛的干员们已经对他十分仇视，但凯尔希还是找到了一位希望能够接受辅导的干员。

　　 这天下午博士来到办公室时，那位干员已经等在这里了。他见到博士后脱帽微微鞠躬，肩上的猫小姐优雅地摆了摆尾巴。

　　 “博士您好。我是特种干员傀影。”

　　 听到特种二字博士吓得一哆嗦，随后马上露出微笑：“你好，傀影。请问你想了解什么呢？”

　　 “了解？”傀影微微偏头，“博士，我以为所谓的辅导是要让您来了解我。”

　　 他的语气隐隐有些失望，博士这才想起来傀影十分缺乏人际交往，甚至有尽力避免的倾向。他会来找博士，是对博士的信任。

　　 “对不起。”博士稍微冷静了一下头脑，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先入为主了，“我当然希望能更多地了解你，只是……对不起，我以为你只是想……”

　　 他有些绝望地发现自己连话都不太会说了，为什么凯尔希医生不亲自来辅导傀影？不过，他又想了想凯尔希的性格，她大概会要求傀影管好自己别麻烦别人吧。

　　 “您似乎还没准备好。也许我应该换一天再来。”

　　 “对不起……也许……的确是这样。”

　　 凯尔希医生的通知书的确来得很突然。博士此前根本没有听说过傀影此人，在她的通知书下发以后才紧急调出了傀影的资料开始恶补。他看出来傀影过去有着很深的心理阴影，然而进行心理辅导的人自己至少要“强大”到可以理解并承受那份心理阴影，才有可能对他进行有效的辅导。博士从来都处在心力交瘁的状态，很难在两三天之内便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足以应付傀影。

　　 傀影一言不发地离去了。博士绝望地趴倒在桌子上，他知道这样会被凯尔希惩罚，但他不能只为了避免惩罚就给干员一个敷衍了事的心理辅导。

　　 “看来你确实不太擅长这种事啊。”凯尔希拿着鞭子，鞋跟在地板上起起落落，发出嗒嗒的响声，“你需要被好好地调教。能做这件事的只有你，你也必须去做它。”

　　 难道我还有第三个选择？博士绝望地想。他知道什么是所谓的调教，那与其说是调教倒不如说是混杂着性与痛苦的惩罚仪式，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他听话。

　　 “跪下来。趴在地上。把头抬起来。”

　　 博士一一照做。他已经相当习惯听从凯尔希的命令了，但这一次不管是姿势还是位置都很糟糕……凯尔希为什么要让他把头凑到她的那里去？

　　 “之前就想让你做这个。可惜失忆了一次，教给你的技术你好像都忘完了。”凯尔希说，“给我舔。”

　　 “……什么？”

　　 博士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她究竟在说什么。鞭子在他耳边一闪，他嘶地倒抽一口气，乖乖张开嘴。

　　 她的阴部相当干净，阴毛也十分柔软，博士顺着那粒红豆向内侧去，终于无可避免地红了脸。然而这个时候停下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他只得继续下去。

　　 春天，猞猁的发情气息在她的腿间萦绕。博士感觉大衣有些紧绷，凯尔希好像有所预料，脚尖点在他腿间凸起的布料上。

　　 “你把那环拿掉了。”她的脚尖顺着那块布料踩在博士的小腹上，博士停止动作低下头，战战兢兢地为接下来的惩罚做好准备。

　　 “那是W干的……”

　　 “她不光干了这事，还干了你，对吧？”凯尔希毫不意外的样子，“我早该想到的，你无论失忆没失忆都是个婊子。应该在你身上再捆点东西来防止这种情况。”

　　 凯尔希的语气冷若冰霜，好像刚才根本没被口过。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粗绳，命令道：“站起来。抬起手。”

　　 博士乖顺地抬手，凯尔希把他那件虚饰的大衣脱下来丢到地上，在他身上绕了几圈，绑出一个完美的龟甲缚。随后她拿出最高规格的贞操带，命令博士自己穿上。

　　 “这个……怎么穿…？”博士对贞操带上的装置一窍不通。

　　 “这个，塞进你没完没了流水的后面。”凯尔希一样一样指给他看，博士一直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的，“这个和之前的环一样。免得别人忍不住你也忍不住。这个是尿道棒……直接塞进里面去。周围这些小东西都是会放电的，不听话的话你知道下场。”

　　 “那……要上厕所怎么办？”

　　 “我会给你时间。没到时间就憋着。”

　　 博士知道，自己永远也摆不脱这东西了。

　　 他按照凯尔希的指示慢慢穿上，这才发现龟甲缚的结把他的阴茎死死地顶住，他几乎不可能隔着贞操带接触阴茎。

　　 “对、对不起。”博士不知道他除了道歉还可以做什么，倒不如说不管他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晚间的任务……这个是需要取下来的吧？那绳子怎么办呢……”

　　 “一直戴着，不准拿下来。不拿下来你也可以和别的干员做。”凯尔希说，“只有这东西才能拦得住你吧。”

　　 比起傀影，或者说比起任何干员，博士才是需要去做心理辅导的那一个。然而他还是想尽办法准备了对傀影的心理辅导，并且按照第二次约定的时间准时等在办公室。

　　 傀影悄无声息地来了。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博士哑口无言，他说：

　　 “博士，您给凯尔希医生口交了。”

　　 “有那么明显吗？”博士尴尬地笑着，傀影摇摇头说：“我那天在门外看着。你们没有注意到我。”

　　 “就……就在看着啊。”博士愣了一愣。

　　 “只是碰巧还有点问题，就又折了回来。我我觉得不方便打扰你们，就直接走了。”

　　 博士又愣了愣，然后扯出一个苦笑：“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傀影，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自不量力、白费力气。博士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完全没有意义的。然而，傀影竟然点了点头，认真地问道：“博士，您平时是怎么忍得下来被这样压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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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1: 心理辅导（下）

　　 Notes:

　　 有剧情的理解性延伸，请不要代入原作。

　　 Chapter Text

　　 此前担心的事情彻底得到了证实，干员们果然都是知道博士的情况的。博士只觉得全身一阵阵地发冷，听不清傀影在说什么。

　　 “过去的影子始终缠绕着我。我被它们所困，不仅在战场上脱离控制，也在日常生活中产生幻觉。”傀影说，“也许我能分辨幻觉与真实，可是博士，总有一天我会彻底失去控制，你们只能把我送到那个处理台上。博士，如果您始终都承受着这样大的压力，那也许我也能忍受——只是我想知道，您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它们呢？”

　　 博士缓了口气，这才意识到傀影到底在说什么。他感觉到体内一阵激寒，猜测那是新型实验药物的副作用，便没有理会：“傀影，不要学我。这是必要的牺牲。”

　　 “就像您——牺牲我们一样？”

　　 “是的。只是我并不会真的死去，而战士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状态上战场，我不希望你们战死。所以还请你珍惜自己。”

　　 “我想……”傀影突然说，“也许需要您在夜间多来两趟。”

　　 “好，”博士只剩下了苦笑，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种事不必在心理辅导这样的场合特意提出，向可露希尔申报就行了。”

　　 “的确如此。”傀影叹了口气，“我原本想，以您这样强韧的领导者必定能够完全地驾驭我、占有我，然而方才……其实您也不过是弱者吧。打扰了。”

　　 “让你失望了。”博士叹了口气，“比起你，也许我更希望能够被完全驾驭和占有……不必有感情，也许就不会难过了。”

　　 令人痛苦的抉择在博士的生活中遍地都是。他想尽办法装得像正常人一样，然而面对的却是罚进粉尘室或者夜间双倍出勤这种非人的选择。受益者与加害者对他的痛苦装聋作哑，而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心力逃脱。

　　 凯尔希希望他能够最终成为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那么也许会有一天，他真的能够成为那样的人吧。

　　 至今为止他看到别人的幸福还是会羡慕。眼看着莱恩哈特在日落时分亲吻断崖的时候，不经意间暼见拉普兰德与得克萨斯共享一根Pocky的时候，还有陈与塔露拉隔着玻璃十指相叠的时候，他的心头都翻涌起一种震颤的感觉；那奇异的震颤顺着心脏传到四肢百骸，转瞬间他的身体就痛得发抖。

　　 但是他也清楚那只是别人的幸福。他作为罗德岛的机器人是不应该也不可能拥有幸福的。也许失忆之前他曾拥有过幸福，但现在那像是上辈子的云烟，握手即散。

　　 风即将停息，泰拉大陆的春天来临了。罗德岛上的桃花开了，博士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就能闻到隔壁白桃花的馥郁香气。即便与以前一样被折磨得遍体鳞伤，他还是打心底里不希望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第二次出外勤的时候他还是被掳走了。罗德岛有很多仇家，除了仇家还有不少得了源石病的权贵，他们都在觊觎博士这个万能的制药原料。即便如此，凯尔希好像并不担心似的，仍然放任博士出外勤。

　　 “我有什么担心的必要。你是走不了的，你身上有我的法术，无论你走多远都只能回到这儿来。”

　　 听到凯尔希这样的话，博士便死了逃跑的心，他知道凯尔希这个底细不明的老怪物有的是千奇百怪的法术，就连黑蛇的法术她都能模仿，圈住他对于她来说也许并不算困难。

　　 只是这一次，他们遇到的仇敌格外强大。不仅掳走了博士，还重创了同路的干员风笛、推进之王。博士被他们直接打晕带走，一路上人事不省，醒来时甚至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哪个世界。

　　 “你醒了？”

　　 几双可怕的眼睛在他头顶直勾勾地盯着他，博士有些惊讶，张口就问：“这是怎么了？我生病了？游戏……”

　　 其中一人皱了皱眉，另一人伸手把他扶起来。扶起他的人说：“博士你好。我是赦罪师，代号凋零，这位是赫德雷。”

　　 “嗯？”

　　 “你现在在特雷西斯陛下的赦罪室中。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里吗？”

　　 博士一下子想起来，特雷西斯正是那个杀死巴别塔创始人、软禁了W的战友赫德雷的萨卡兹魔王。他摆出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点点头。

　　 “为来者赦罪是我们的职责。来到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罪，根据罪行的多少，有些只需要默念几句责典，有些则需要被惩罚。”

　　 “有什么惩罚都来吧，”博士苦笑一声，这不还是与他在罗德岛时一样。只是没有了桃花有点可惜。

　　 “不，我们只希望您能够配合王的需求……制造出足量的矿石病抑制剂。”

　　 博士对此毫不意外。只不过，“我本人对制药可是一窍不通，我只负责外勤部门。如果你们有医疗人员的话，可以用我的血制造抑制剂。”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赫德雷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方才我们议好的优待呢？”

　　 “是的。我们有优待。我知道您不肯说出制药机密，我们可以给您提供相当的优待，以此来交换情报。”赦罪师凋零说，“即使您的确不知道，王也不会怪罪您，我们仍然会给您优待，只希望您能提供原料。”

　　 “当然可以。”博士一边说一边想着罗德岛的一草一木，很快就发现毫无值得留恋之处，那里有的只是痛苦的回忆。

　　 “王会亲自来慰问您。拯救王的生命这样的重大恩典，我们萨卡兹人不会忘记。”凋零的态度十分谦恭，赫德雷仍然没有几句话，临走时才悄悄看了博士一眼。博士震惊地发现，他的眼中有几乎与自己一样的痛苦。

　　 门合上的前一刻，凋零的最后一句话悠悠飘入博士耳中：“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向赫德雷申请心理辅导——他是王的特聘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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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 魔族之心

　　 Summary:

　　 “她根本没有心。她是靠执念活下去的。”

　　 “那么我呢？我是靠什么活下去的？”

　　 Chapter Text

　　 萨卡兹的魔王，特雷西斯，在博士被俘获后的第二天便拜访了他。他慷慨地表示可以为博士提供战术研究用的训练场与终端，博士表示不需要了，除非他需要博士帮忙指挥作战。

　　 “啊，我看罗德岛运筹帷幄的样子，还以为您是一位热切的战术大师。”

　　 “不，您抬举了。我不过是凯尔希的棋子罢了。”

　　 “棋子吗？我以为您会自诩棋手。”特雷西斯的笑容空洞但没有恶意，博士知道他并不了解自己。

　　 “尊敬的王，您能给我什么样的优待？如果待遇足够，我可以死心塌地地留在这里。”博士脸上保持着笑容，勉强提起一丝期待，“只不过凯尔希曾经声明，我身上有她的法术，早晚要回去。如果您不介意这一点，我可以随您差遣。”

　　 “优待当然是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不会帮您做事，但可以为您提供渠道。”特雷西斯只想防止博士逃回罗德岛，却没想到博士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用几乎令人动容的语气道：“那好，您可以给我提供一顿大餐吗？按照什么规格都行？”

　　 “没想到您更喜欢在饭局上谈判。”特雷西斯不明所以。

　　 萨卡兹族的美食常与源石有关，桌上摆着源石虫酿的酒，源石虫浇汁和一片炭烤源石虫，其它都是炎国国宴级别的美食。特雷西斯纳闷地看着眼前的博士，发现这家伙只顾着吃，自己一句话都没搭上。他有点不敢相信，难道堂堂罗德岛领导人竟然没有吃过国宴级别的大餐？

　　 “贵公司……”他刚问了一半博士就立刻抬起头，脸上还沾着源石虫浇汁：“伙食很好，但是我没吃过。”

　　 特雷西斯抬高一边眉毛，另一边眉毛皱成了十分鬼畜的形状。什么叫没吃过？他完全搞不懂，试探着问：“难道您不需要吃饭？”

　　 “唔……不，也需要啦。”博士的眼神躲躲闪闪，“我没骗您。其实我可以不吃饭的，但我觉得我需要吃。”

　　 难不成罗德岛为了防止食物下毒毒害了他们的领导人，直接给这位博士输营养液？特雷西斯甩甩头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问：“先前我问的事情，博士考虑得如何了？”

　　 “我……待在这里可以吗？您说什么我都听，您让我干的事我都干。”

　　 这是个意外的回答，对方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一位被俘虏的领导人在进行谈判，倒像是一个人人喊打的流浪汉在寻求庇护。殊不知，博士从没被当领导人对待过，他又怎么会表现得像领导人一样风度翩翩呢？

　　 “呃……好吧，合作愉快，博士。”

　　 “合作……愉快，尊敬的王。”博士好像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握住特雷西斯伸过来的手，说道：“王，我可以再拜托您一件事吗？”

　　 “请说。”

　　 “我希望能由那位……心理医生来为我做些辅导。”

　　 特雷西斯的脸色怪异起来，他问：“你说的是赫德雷？”

　　 “正是他。”

　　 “…可以。不过一旦开始辅导，就请您照着他的话做。”特雷西斯打量博士的目光变了，从不时的敬畏和尊重变得淫亵不端，像看一个婊子。

　　 “嗯。”博士终于回到了他熟悉的领域，大大松了口气。他在心中默默鼓励自己：没关系的，最多也不过是像以前一样，至少不必指挥战斗了。

　　 赫德雷的辅导预约在当天下午。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博士还以为魔王终于改变主意派人来杀他了，过了两秒才认出来这个一身黑色的强壮萨卡兹就是赫德雷。

　　 “你好。”博士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

　　 “你好，博士。”赫德雷硬邦邦地回答他，语气里满是不情愿。他刷地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博士对面，博士有点不安，轻声问道：“我……我可以现在就说吗？”

　　 “不能，”赫德雷十分不客气地说，“你知道这个狗屁的心理医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博士被他说得愣住了。

　　 “特雷西斯把我软禁了半年。那个基佬……把我当飞机杯用，对外冠上心理医生的名义好造成一副王精神有问题很容易暗杀的假象，来刺探出究竟有谁想暗杀他。”特雷西斯说，“好在就在今天上午他告诉我，你代替了我的位置。我可以安心给你做心理辅导了，就这样。”

　　 博士张大了嘴巴。他以为赫德雷会是个虐待狂，却没想到是特雷西斯——

　　 “你是罗德岛的博士对吧？你知道W现在怎样了吗？”赫德雷劈头就问。

　　 “W……W她……很好……”

　　 “很好个屁，你根本就不关心她。她根本没有心，她是靠执念活下去的，我真怕她哪天想不开就自杀了。”

　　 “啊……”博士莫名觉得有点羡慕，又轻轻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那我呢？我是靠什么活下去的？”博士突然觉得愤怒，他许久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了。心跳加速，血流变快，指尖变得冰凉，他愤怒地问：“因为我不会死，所以就能这么随便地对待我？因为我不会死所以就物尽其用，连饭都不给我吃……求求你别告诉王……”话的后半句语气突然变得卑微了，博士想起了他的地位。

　　 这下轮到特雷西斯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了。半晌他才说：“你不会死？”

　　 “我不会，你可以现在就试试。”博士说，“但我会痛。罗德岛的那些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痛不痛。”

　　 “啊……W也是？”

　　 “不，W对我很温柔……”

　　 “温柔？”赫德雷奇道，很明显他只关心W，“我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性格。”

　　 “那个……我……”博士说了几个字，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去了，他看出来面前的大汉根本就没心思听他说话，“没事了，就这样吧，谢谢你……”

　　 “呃，对了，不是有心理辅导什么的？要不要说说？”赫德雷这时才想起来。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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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3: 尊敬的王

　　 Summary:

　　 不管怎么说，博士做了魔王的暗娼。

　　 Notes:

　　 看剧情的时候就觉得特雷西斯和科西切坏归坏，但着实是美人……

　　 Chapter Text

　　 赫德雷说，做的时候他是在下面。

　　 博士在这一点上完全是听天由命的态度，如果赫德雷这种彪形大汉都压不住特雷西斯王，他这种长期营养不良的007办公室白领就更不用说了。令他意外的是，特雷西斯王没有王妃，长期以来王庭一直默许暗娼的存在。

　　 这就是W是那个样子的原因啊，真不愧是特蕾西娅教出来的好弟子。博士暗暗苦笑，别的事情他都不怎么在乎，只是想一想未来的生活，他便产生了些许违和感。

　　 凯尔希长期的洗脑调教是有效果的，指挥战斗和做爱都已经变成了博士的本能，进食、睡眠这样的生存常识反而丧失殆尽，尽管博士仍然对食物有一种病态的饥渴。现在突然让他放弃指挥这项本能，他就像刚开始受到调教时那样再次无法适应。

　　 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何况特雷西斯本就没有要他站起来的意思。

　　 今天是特雷西斯王第一次临幸博士的日子。他与那些如狼似虎的菲林干员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但也已经达到了一般萨卡兹的水准。在痛痛快快地操了博士一顿之后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躺在床上拥着博士，二人呼吸相闻。

　　 “你真的很会侍奉人……”特雷西斯附在博士耳边说，“你在罗德岛和别人做了多少次？有没有和凯尔希做？”

　　 “啊……”博士有点悲哀地笑了，“我？我做了多少次呢……我真的数不清了……”

　　 “都和谁做过？”

　　 “凡是岛上的成年人应该都有……但我一直没有得病。”博士像是为自己申辩似的又加上一句，“尊敬的王，您知道我的体质十分特殊，无论有什么不利状态都会自动修复。”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特雷西斯就好。”特雷西斯说，“你也该有自己的名字才对。喜欢我叫你什么？私下里可以随意一点。”

　　 博士愣住了。

　　 第一天从粉尘室里出来之后，凯尔希便告诉博士，他不必有名字。博士的名字没有意义，他只是一个符号，代表着罗德岛的安哥拉曼纽。他只需要知道自己为罗德岛服务，如今是，以后也将会是。凯尔希没有让他回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给他起名字。

　　 俗话说，只有当你想要长久地留住一件东西的时候，才会给它起名字。罗德岛并不珍惜博士。

　　 博士没想到，特雷西斯王私下里是一个如此随意的人，随意得不像是一位尊敬的王。他几乎产生了这位王想要长久地挽留自己的期待，他慢慢地说：“我的话，就没必要了，叫我博士就好。毕竟……”

　　 “毕竟什么？”特雷西斯的眼睛盯住他。

　　 “王……没有要长久挽留我的意思吧。”

　　 “你在想什么哪，博士卿。”特雷西斯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我当然是希望长久地挽留你。”

　　 博士再一次愣住了。他那颗指挥百战百胜的大脑此刻完全宕机，即使动用全部的算力也不能解析出王这句话的意思。他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又想，艰难地思考着自己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名字。过去不会告诉他，未来更不会告诉他。既然名字是没有意义的，那么即使随便取一个也无所谓吧？博士并不这么想，他希望他的名字能代表自己，体现出鲜明的个人特征，想了许久之后才发现他根本没有自我，他不配有名字。

　　 “我不配有名字，”他轻轻地告诉特雷西斯，“王还是叫我博士吧。”

　　 特雷西斯皱起眉头。

　　 特雷西斯自认是奸诈阴险之辈。也许他在许多年前被教导过正义为何，但从他杀死自己那代表真善美的理想主义姐姐那一刻起，正义便彻底死了。他的人生变成了一场盛大的追寻，沿着欲望的足迹，攫取正当的利益。

　　 他此前从未见过像博士这样，不仅没有欲望，甚至连追寻都似未曾有过的人。他不能理解，他的世界里不应该存在这种人。

　　 “不配有名字？怎么会不配有？”特雷西斯烦躁地嘟哝，“本王可以替你取一个，愿意吗？”

　　 博士察觉到他声音里的烦躁，也注意到他不再自称“我”了。这是王的施恩，而非爱侣之间的啁啾，身为俘虏的博士没有资格拒绝。

　　 “我……我当然愿意……”即使被厚厚的鹅绒被包裹着身体，博士还是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王可以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

　　 “害怕本王了？”特雷西斯冷哼一声，“你自觉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看来不过是自甘堕落之人。你既然不追寻什么，本王也不会赏给你什么，本王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博士的心中有一种崩塌的感觉，他的声音大了些，“我想要王挽留我才会说这些……”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噤了声，愣了两秒钟才顾得上想自己怎么敢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好。”特雷西斯的眉眼舒展开来，看来面前之人并非完全不可理解，只是需要引导。

　　 从博士的态度里，特雷西斯大概明白了罗德岛对博士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觉得这群人的做法简直愚不可及。他们想让博士成为没有感情的指挥机器，剥夺他身为人的部分——可他们难道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失败的例子吗？罗德岛的PRTS，不就是指挥官机械化最鲜明的反例？

　　 他曾听莱塔尼亚的工程师说过，强人工智能都是有感情的，其效率即使在容纳了感情与记忆带来的无意义行为的情况下也远高于机械人工智能。而博士所具有的指挥天才，只需稍加引导就可以让他成为一把幕后的利刃（简称幕刃（？），让他的思想完全机械化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特雷西斯先前以为博士只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傀儡领导人，和那些被架空的拉特兰资本家一样；然而在他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罗德岛的刻意调教与虐待造成的之后，他便意识到，博士的价值不止在于制药、被透和处理事务性工作。

　　 因此他断定，罗德岛的领导人没有做王的潜质。

　　 “希望本王挽留你，本王就会回应你的期待。”特雷西斯循循善诱，“你想要什么？跟本王说，本王现在就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他的本意是想要作为爱侣满足博士。然而他对于博士的觉悟并不确定，只好拿出王的威压来。

　　 “愿望？”博士又愣了一愣，看来这又是一个对他而言极为不熟悉的词，“我……我的愿望是……”

　　 他突然红了脸，扭捏着拱进特雷西斯怀里，呢喃道：“我想让王再操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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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4: 名字

　　 Summary:

　　 没有名字意味着自由。他永远能去他未曾探索过的领域自由翱翔。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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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雷西斯王无论如何有着一代魔王的气度，在第一次临幸与谈话之后，他几乎有了要把博士收为心腹的念头。然而他也有着一代魔王的心计，他仍然忌惮博士一开始所说的凯尔希的法术。即使对方能够对他坦诚相见是个好兆头，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容忍心腹之臣的身上带有敌人的探针。

　　 即便如此，他认为博士仍然是个可用之人。博士是泰拉大陆少有的指挥天才，萨卡兹族正缺少这样有勇有谋的指挥官。纵使部下有三百勇士，也不敌身后就是温泉关，特雷西斯的军队需要的是能把强大的敌人逼向温泉关的战略高手。因此，在第二次临幸博士之后，他再次与博士展开了对话。

　　 “我觉得你还是需要一个名字。”

　　 即使是大名鼎鼎的特雷西斯王，其与床伴的谈话也是缱倦而缠绵的。这也许是因为萨卡兹人通常把工作与生活分得很清，特雷西斯并不想通过性爱来控制博士。

　　 “为什么？”

　　 博士带着两分谦谨的神情看向特雷西斯，他在特雷西斯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几乎一言一行都带着感激到近乎谦卑的态度。王的谋臣们私下里笑称他是“拉特兰的奴隶”，特雷西斯便是他的主。

　　 特雷西斯并不喜欢这种态度。他叹了口气道：“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并不是命令你，而是希望你能够有一个名字。毕竟，你并不是我用之即弃的物事。”

　　 “这样吗，我的王。”博士轻轻笑了起来，他说，“我不希望有名字。”

　　 “为什么？”这回轮到特雷西斯感到惊奇，已经有了觉悟的博士为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想刻意去追寻什么。没有名字的我是自由的，我自愿留在您这里，自愿为您服务……”博士的笑意外的轻扬，特雷西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个活泼少年的影子，“您知道吗，单凭信仰走到一起的人们，只要把他们的信仰坚持下去就能唤来上帝，因为他们拥有不败的力量；靠强制力聚拢在一起的人们则像一堵砖墙，看似坚不可摧，实则一触即碎。而我不想被任何强制力所束缚，我想永远能前往我从未探索过的领域自由翱翔。”

　　 特雷西斯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好，本王准许你的自由，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本王准许你按照自己的意志离去和留下。”

　　 “话虽如此，我的王，您也不必急着如此。”博士笑得恣睢，“我只要您对我好，就会一直留在这里了。

　　 特雷西斯这时才意识到，凯尔希给博士施加的洗脑恐怕仍有残留，这种下意识的卑微博士怕是要很长时间才能摆脱。

　　 “决定好了？放心吧，我会一直支持你。”特雷西斯搂住博士，“现在我们再来一发。”

　　 博士与特雷西斯离开王宅，来到特雷西斯为博士买下的宅院。这是一座颇有伦蒂尼姆风情的小宅院，庭院里种着幽蓝的天眸花与白色的铃兰，有淡黄色细长花蕊的黄丝草攀上白漆的柞木围栏。二人穿过幽静的小院时，远方幽深的巷子里传来黄莺的婉转啼鸣。

　　 “像你这样的美人就应该住在这种地方，”特雷西斯赞道，“赫德雷那家伙根本就不配本王给他买房子。成天想着刺杀本王。若不是条件还不成熟，本王早就把他封口了。”

　　 博士面露惧色，特雷西斯并没注意到，他们进了屋，稍微欣赏了两眼屋内赏心悦目的蜜柑色摆设，便双双脱得一丝不挂走进浴室。

　　 “今天跟王约好了，我提前了两三天没吃饭……自己也清理过了。”博士有点害羞地说，“可以直接操我。”

　　 “你这个小妖精……是故意这么说的对吧？”特雷西斯捧着博士的脸亲吻，他白色的短发略微有些凌乱，博士伸手帮他抚平。博士的手指插进他发间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惊得后退了两步摆出防御姿势，看到博士又惊又怕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

　　 “你不要再这样了。本王会伤到你。”

　　 “嗯。”博士顺从地低下头，问道，“您今天要我给您口吗？”

　　 “不必了，我今天兴致很高。”博士似乎从不避讳直接的用语，特雷西斯也乐得把自己萨卡兹的粗暴释放出来，“背过身去。”

　　 这一句是命令。博士的鼻尖贴上光滑的瓷砖表面，他微微仰起头，合上眼睛，温热的水便从花洒里洒下。

　　 特雷西斯用手掌细细地勾画着他身体的曲线，那是一副瘦削、伤痕累累却也形状优美、线条流畅的身体，经过特雷西斯一个月的投喂已经明显地充实起来，不再向之前那样病态。博士的皮肤几乎和特雷西斯王的一样白，他的乳尖被特雷西斯的手指揉弄时，就像是一朵花在被白雪抚爱。

　　 博士与许多人做过爱，但很少像现在这样紧张。他的心跳加速到让他有些头晕的地步，特雷西斯用温暖的身体环抱住他让他安心，然后一棒上了本垒。

　　 以博士阅人无数的眼光来看，萨卡兹的王显然与一般萨卡兹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也许是特雷西斯相当游刃有余，在操博士的时候，他充满怀念地回忆起当年和特蕾西娅在卡兹戴尔皇宫里的第一次。

　　 “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发育起来，”他回忆道，“我那亲爱的姐姐强奸了我。要不是源石刺穿了她的子宫，那个孩子也许就生下来了。”

　　 博士一阵阵地发抖。他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想，只能装作没听见地体味着后穴的快感。因为此前被凯尔希大量调教的原因，他很难真正达到高潮，十次里有九次都是痛苦的回落。特雷西斯上次发现了这一点，这次便毫不客气地照着他肠内那一点软肉捣去，还没有十几下他的眼前便一片空白。

　　 “舒服吗。”特雷西斯在释放的余裕还能腾出口气问他，他愣愣地点头，在逐渐攀升的空虚中终于想起了那最初就应该问出口的问题。

　　 王真的爱我吗？

　　 Notes:

　　 致敬一设自由随性的独立游戏开发者ZUN，以及广大东方Project系列游戏的二创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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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和解

　　 Summary:

　　 博士想与自己的过去和解，而这尝试注定会像罗德岛与魔王的和解一样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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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的话，恐怕答案是否，因为堂堂的特雷西斯王不可能爱上一介俘虏。将这亲爱看作一份利益交换还比较合理。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博士必须相信王做这些是处于爱……他还没有学会更高层次的爱。一觉醒来，他已经把一切都忘光了。

　　 而王也告诉他，想要的就要去追寻。然而，他知道有些东西是追寻不到的。如果他就是注定孤独呢？

　　 他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特雷西斯总觉得最近几天的博士心不在焉。不管是在演练场上，还是在他特雷西斯的身边，博士总是眉头紧锁，心思却不在眼前的事情上。特雷西斯知道这位客卿怕是留不住了，但他可不会轻易让煮熟的鸭子飞走。

　　 博士似乎对这一点心知肚明，关于离开的话题，他从未在王眼前提过半个字。况且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该如何离开，离开以后他还能去哪儿。

　　 在日复一日的踌躇之中，答案逐渐明晰。

　　 罗德岛是博士唯一能回去的地方。不知为何，尽管罗德岛带给了他无尽的痛苦，他却还是对那个地方有一股亲切感，也许他失忆前那里对于他来说是家。对于凯尔希和阿米娅，他也有一种奇怪的信任，尽管他不知道这信任究竟体现在了什么地方。罗德岛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熟悉而又陌生，他无端地觉得那些折磨他、虐待他的干员们，本应是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而那些充斥着痛苦回忆的地方，本应该任由他在此度过美好时光。

　　 他想与自己的过去和解。

　　 罗德岛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指明了要博士，甚至不惜为此而追杀特雷西斯王。暴怒的特雷西斯掐着博士的脖子把他按在墙上，博士磕磕巴巴地说他从没主动联系过罗德岛，特雷西斯愤怒地把他掼在地上。

　　 即使老谋深算如特雷西斯王，面对罗德岛几百名干员不间断的追杀也是疲于应付，毕竟他在伦蒂尼姆并不是只手遮天，他的军队和护卫都在卡兹戴尔境内。罗德岛擅长单兵战术，极有可能在特雷西斯还未能组织起有效防线时便直接进行刺杀，而博士还不是那种能够让特雷西斯宁可冒生命危险也要留下的人才。但更令博士惊讶的是罗德岛竟然全员出动只为带走他，如果他对于罗德岛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为什么他们还如此苛刻地对待他？

　　 不久博士恍然大悟。在特雷西斯王不间断的宠幸与恩赐之中，他已经快要忘记了自己是不死的恶灵。特雷西斯王一直以来知道他的体质特殊，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可却不知道他不会死；而罗德岛知道这一点。

　　 刹那间，博士便推演出了特雷西斯接下来的行动。

　　 特雷西斯王在罗德岛的使者面前挟持了博士。

　　 来人是凯尔希和阿米娅，二人都一脸冷漠的神色，凯尔希甚至示意特雷西斯可以尽管动手试试。特雷西斯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即使博士不愿意为他所用，他也不能让博士落入别人手中。手起刀落，博士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血溅当场。

　　 刀身嵌入了他的脖颈之中。博士在不断愈合，血肉极快地生长，一寸一寸把刀推向身体外侧。特雷西斯惊慌地想要抓住刀柄，然而一切都发生在一刹那间，就在他尚未反应过来的那一刻，Mon3tr冲了上来，将闪着寒光的利爪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关于这一点，还请王不要声张。”凯尔希走上前来，一步一步贴近特雷西斯，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否则，罗德岛就要在这里将您封口。”

　　 特雷西斯显得临危不乱，但内心相当惊讶罗德岛竟然会为了博士而不惜杀死他。要知道，杀死他会搅乱好不容易走向平顺的卡兹戴尔局势，使伦蒂尼姆与卡兹戴尔的关系恶化，牵扯到无数政界人士的利益，对于罗德岛来说无疑是死路一条。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如若博士的秘密泄露出去，会有无数人为了得到他的血液而追杀他，大到国家势力，小到民间组织与个人，不会有人不对强效矿石病抑制剂的唯一原料感兴趣。到时像乌萨斯这样的大国只需动一动手指，罗德岛就会顷刻覆灭，同样是死路一条。

　　 “要我不泄露出去，你们需要付出代价。”特雷西斯说，“你们明白自己的处境。如果你们愿意与我共享博士的使用权，我倒是可以考虑保守我们的秘密。”

　　 凯尔希皱了皱眉，她也听出来了特雷西斯的言下之意，只有当他们共同拥有一件宝藏时，特雷西斯才能保证他不泄露秘密。

　　 博士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再一次失去了光泽。“使用权”，如此残酷的词汇用在他身上竟是再合适不过。不死不灭，或者相对人的寿命来说不死不灭，这是只有物品才具有的属性。他竟然还妄想着与自己的过去和解……真是可笑。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我们会为您提供药物，您替我们保守秘密。一旦外界出现了流言，我们就会终止与您的合作。”凯尔希也同样是聪明人，她的言下之意是特雷西斯同时还要帮他们遏制不利的言论，否则就默认对方破坏规则。

　　 “我只能说，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会保守秘密。”特雷西斯说，“就这么说定了。”

　　 “血契，这是萨卡兹作出承诺最有效的方式。”凯尔希提醒道。特雷西斯叹了口气，放开博士，用方才沾上博士血液的刀子划破自己的左臂，再在地上画了一个五角形法阵。

　　 “我宣誓保护此人不死不灭与药用之秘密，如有违背，血沸作罚。”他说完，那个法阵微微亮了一下，他垂下刀子看向凯尔希，“这样可以了吧？赶紧把他带走，过会儿我还有预约。”

　　 凯尔希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她走过去抓住博士的手臂，博士的身体在那一瞬间颤抖起来。身着萨卡兹民族服饰的他看起来就像普通的萨卡兹平民一样苍白、虚弱。他的面容此刻毫无遮蔽，他完全掩饰不住自己惊恐、害怕的神色。

　　 “博士，回到罗德岛之后，记得换上你的制服。”凯尔希冷冷地说。

　　 “啊？……嗯。”博士低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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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6: 轮回

　　 Summary:

　　 一个轮回结束了，另一个轮回即将开始。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罗德岛的景物还是那么熟悉，而罗德岛的人们却又陌生了几分。凯尔希牵着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小群干员，似乎正等待着他的归来。看见他们过来，几位干员显现出焦躁的神色，博士不知道该不该和他们打个招呼，便低下头匆匆走过那一小群人。

　　 看见他这样的反应，人群的情绪突然变得格外激烈，模糊的抱怨声此起彼伏，而后却又忽然散去。凯尔希挥一挥手，用冷漠的脸色明示他们赶紧离开。

　　 “我……我该……打招呼吗？”博士抖抖索索地小声问她，下一秒便收获了一个眼刀，他赶紧转过头。

　　 “别这么多事。你不过是一件会呼吸、会走动的物品罢了，你根本就不该有人的感情。”凯尔希轻声说。

　　 “对不起……”博士说到一半又觉得委屈，“为什么？我是说……我也是人，我也会难过的……”他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凯尔希用复杂的眼神盯了他半天，然后转身告诉阿米娅：“送他进粉尘室去。”

　　 再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时已是傍晚，博士又成了那个无知无觉、任劳任怨的博士。那种疲惫不堪的感觉重新回到了他的感官之中，像以前一样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他的神经。

　　 博士变得几乎和以前一样听话。他对凯尔希已经彻底绝望，他不相信罗德岛这个地方还存在什么温情。他渴望有人能带他走，但是所有有可能带他走的人都成为了加害者，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何路可走。

　　 博士毕竟不是真正的恶灵。他不能忍受日复一日的痛苦，尤其是在经历过正常人的生活之后。凯尔希的高压政策还是失败了，他没能变得麻木，反而变得过于敏感。以往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日常的痛苦，现在像细针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使他变得歇斯底里。终于在某天，他午休时间例行的无声哭泣被凯尔希发现了。

　　 凯尔希看他的眼神就如同那一次一样复杂，她最后叹了口气，语气难得放软了下来。

　　 “博士。你觉得现在的自己精神还正常吗？”

　　 博士还没从被她发现的惊恐之中恢复过来，他努力思考了几秒钟这个问题，哽咽着回答：“不、不知道。”

　　 “要是疯了，我们就不得不把你送进精神科了。”

　　 “不、啊……”博士说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在凯尔希面前是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即使她毫无理由地把他送进精神科他也不能反抗。于是他放轻了声音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凯尔希反问了一句，然后干脆地拍拍手，“我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你这段时间干得很好，为我们谋得不少利益。现在你大概是时候再失忆一次了。”

　　 “什么？我……”

　　 博士咀嚼着这两句话，慢慢地意识到了某个令人绝望的事实。他睁大了眼睛绝望地仰起头看着凯尔希，央求道：“我还可以继续……求你不要这样……求求你。”

　　 没有过去的苦楚他已经深有体会。然而得知如今的自己就要消失，新的自己以白纸化的记忆再去重新经历一遍相同的事情，他便无法忍受。

　　 “你这一次做得很好，我们都没想到你坚持了那么长时间。”凯尔希第一次对他露出了微笑，“抹掉你的记忆是必然的，只有这样你才能最好地为我们服务。”

　　 博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竟然要通过这种方式真正地杀死现在的这个他，只留下一个会指挥、能做药的博士继续在地狱里忍受煎熬。他常常希望能够死去，以不再忍受种种折磨；然而无可否认的是，当真正的死亡到来时，他并不觉得解脱。

　　 “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今天放你一天假，好好和这个世界告个别吧。”凯尔希轻飘飘地挥了挥手，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博士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感到沧海波涛一般的时间从自己身边流逝，一切都被抹成了最初的白色。

　　 初见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石棺的盖子渐渐合上，最后一丝光线也从眼帘间消失。

　　 闭上眼睛。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END

　　 Notes:

　　 后记

　　 对人物和剧情的把握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直到最后一刻我才意识到，博士是不可能解脱的。

　　 原定的路线是博士刺探凯尔希，试探出她的真实想法，最后整个罗德岛的黑暗都被驱除，博士怒号光明。然而这个结局根本不可能出现，当我试着写博士和凯尔希的相处时根本无处下手，前期的铺垫也不够，没有达到能引出这条路线的程度（就相当于玩文游的时候，条件没满足于是到达了BE），所以现在是BE（笑），倒也满足了BLACK这个标题的初衷。

　　 一些补充的设定：

　　 凯尔希和罗德岛的干员们一开始并没有黑化，但从博士的第二次失忆之后，他们的心态基本上都发生了变化，他们认为与其被忘掉而觉得痛苦，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认识，反正博士早晚也会忘掉。而干员们一开始信赖不高的时候并不愿意豁出命去保护博士，于是博士两次遇到需要进入石棺修复的特殊情况，从而造成了两次失忆。

　　 干员们对博士产生了疏离感后对于他们的关系看得更清楚了，他们发现全都是利益关系，他们和博士之间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博士也不值得他们全力保护——因为他不会死。在此基础上，凯尔希对博士的厌恶变本加厉，她开始像本作中所描述的那样压榨博士。

　　 此后会一直是这样的轮回，直到罗德岛倒闭。

　　 嗯，主要还是我太懒，不想让博士触发那些能达到HE的条件……其实是有的，毕竟怎么看这个结局都太仓促了。

　　 祝各位吃刀愉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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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7: 联锁竞赛特别篇

　　 Summary:

　　 博士的记忆被封存了。今后的岁月里，再无人知晓他过去的意志。

　　 Notes:

　　 为本次活动准备的特别篇，希望各位能看得满意（？）

　　 话说活动凯爹的态度简直跟本文中的一模一样……黑罗德岛实锤可能性微存

　　 Chapter Text

　　 1

　　 这已经是博士第不知道多少次被唤醒又沉睡。这次他已经清醒了整整两个月，却仍然丝毫未察觉到过去的可能性。他按照凯尔希的期望，轮回在一天又一天的地狱中却不自知。

　　 这天，凯尔希突然通知博士去参加一个名为“联锁竞赛”的活动。博士当然不敢不去，但凯尔希对他的态度相当差劲，让他几乎心生退意。

　　 这个活动的流程相当简单，打通四个据点之后就只有奖章可刷，每刷一次耗费的理智巨大。在迅速的失智与恢复正常过程中，博士终于出了意外，他在一个凉风习习的夏日夜晚逛进了凯尔希医生的房间。

　　 2

　　 “博士？我记得今晚你被安排给了干员卡涅利安，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凯尔希的表情不善，M3在她身后若隐若现。

　　 “凯尔希医生……我真的好累……”博士的语气十分委屈，即使失去了理智他也本能地惧怕着这个老女人。凯尔希皱紧眉头，半晌却突然叹了口气，揽住博士的肩膀：“你进来吧。”

　　 真是个奇迹，博士一边端详她一边模模糊糊地想，她竟然允许我进入她的房间。

　　 “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说真的……也许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她自言自语道。

　　 “告诉我什么？”博士好奇地问。

　　 “你的身份，”凯尔希停顿了一下，“你想知道吗？”

　　 “嗯，”博士点点头，趴在枕头上看着她。

　　 “你已经\u0027重生\u0027过很多次了。”凯尔希说，“现在的你应该是博士的第五世或第六世。由于种种原因，我们需要定期消除你的记忆，所以你现在只有两个月的记忆。”

　　 “那你知道过去的我是什么样的吗？”

　　 “过去啊……”凯尔希感慨地看着窗外的星空，“你会哭，也会逃跑，会告诉我们你很痛……你已经很久没有告诉过我们你的身体状况了。我想也许需要给你一些时间，让你至少有一次了解真相的机会。”

　　 “什么真相？”

　　 “你在这个罗德岛……已经没有用了。”凯尔希说，“原本的你是泰拉顶尖的学者，精通源石、矿石病、天灾等多个领域的知识，指挥只是副业。而现在的你，只是个普通的战地指挥官，罗德岛的运作并不需要你。”略略停顿过后，她又补上一句：“我也不喜欢你。”

　　 “哦……那，请问你们为什么收留我呢？”博士已经习惯了凯尔希的厌恶。

　　 “你跟罗德岛的过去颇有些渊源，况且虽然现在的你什么也不是，你身上至少还有血和肉可以药用。”凯尔希喃喃道，“你是宝贵的制药资源啊。”

　　 “明白了。”博士轻轻地说，“也就是说，只因为我是一样有价值的物品你们才收留我……我明白了。”

　　 “正是如此。”凯尔希瞟了他一眼。

　　 “可是……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博士苦笑着回看她，“也许的确过去了很久吧，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每次重生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呢。”

　　 “你这么认为吗。”凯尔希说，“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喜欢的……东西……”博士只觉得头痛欲裂，这段时间他做了太多工作，也许是因为这个他才如此痛苦。凯尔希叹了口气，坐到他身边：“你看。你没有喜欢的东西，也没有讨厌的东西，不会痛也不会哭，就跟我们的机器人一样……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痛苦吗？”

　　 “是很痛苦……可是也很快乐。”博士笑起来，凯尔希愣愣地看着他，“干员们并不喜欢我，但我有在主动接近他们噢……真的。罗德岛的干员们很可爱，能和他们共事就已经是我的幸运了。你也很可爱，凯尔希医生。”

　　 “你是这么想的……？”凯尔希愣住了，“是这样吗……”

　　 “是的……”博士低下头，手指动了一下，似乎想握住凯尔希放在床上的手，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虽然医生经常打我，在床上也会咬我，可是医生很可爱呢……希望医生也能喜欢我。”

　　 3

　　 凯尔希面无表情地走出手术室。她脱下白手套，一言不发地走向自己的卧室，在里面崩溃大哭起来。

　　 希望医生也能喜欢我……希望医生也能喜欢我……

　　 博士的脑叶白质被切除了。从此他就只是一具珍贵的制药原料，无喜无悲，像个傻子一样度过一生。可凯尔希只是想摆脱那样的记忆，那个青年曾经用希冀的眼光看着她，说“希望医生也能喜欢我”。她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博士，她必须摒弃感情向前走，不能被感情绊住脚步。

　　 博士的记忆被永远封存了。今后的岁月里，再无人知晓他过去的意志，再无人关心他的欢喜与悲伤。

　　 N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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