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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清平乐【关于在龙门逛企鹅物流女同窑子这回事】

论女棋手的自我修养 Fox fourth 25100 2023-11-19 23:35

  1100年12月,龙门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裸清白之躯,何罪之有?”

  

   酒店暖黄色的丝绸帘布外,镀上了夜色的城市如波涛汹涌的大海,用鳞次栉比的海浪建起广厦千万。木制的窗台上盛着圆润光洁的臀部,弯曲的皓白长腿在帘布的尽头伸出豆蔻般玲珑的足尖。一足弯曲踏于台上,似玉峰高削;一足自然垂于台下,似倒泄银瓶。光这两条光裸的腿,便能遐想这玉腿的主人是如何的隽美飒然。

  

   视线再向上移,柔软到好像在牛奶中泡过的肩头、双臂和全身便一一显露出来。侧倚在窗台上的女子竟一丝不挂。与满城灯火的间隔仅有一层聊做透光的纱帘。弧线优美的柔荑握着空了一半的白酒,时不时仰头畅饮,任凭满头青丝抛却身后。唇角透明火辣的液体顺着颔角滑下,滚落香颈,落入绵软幽深的胸脯之间。随着她的一颦一饮,一条绛紫色的颀长蛇尾在她身后蜷曲着。时而平放在窗帘之间,时而绕上拿酒杯的手臂。

  

   世人驰骛以此物兮,曰解烦于浊世;既今晨而复昏兮,涸涿之几能去?

  

   素手一扬,空酒瓶叮当一声坠地。斐迪亚女子赤足下地,长尾一勾,床头长毫笔已握在手中。酒店豪华的大床上覆盖着层层的宣纸,龙飞凤舞的草书如活的蝌蚪符篆波澜不休。

  

   惟寄形于宇内兮,岂空余长之西极!乞辅弼于使君兮,擅吾骸焉有所惜?

  

   她暝着美目思忖半晌。突然长笑三声,投笔在地,将床上宣纸随意揉成一团。赤身躺在纸与墨的堆砌中,她闭上眼睛,复看到那朝暮所想的面容。卡兹戴尔皇家军校的特蕾西娅像前,四名黑发黄肤的学员在那位导师面前发誓,学有所成必报师恩。浊世浩荡,她不喜这斐迪亚的清潦凡躯,渴望追逐一场文王姜尚般的奇遇。然则恩师近在眼前时,却又怅然若失。学成七载,除了放浪形骸,又岂有一枚李子能报投桃?她邱蔚亭不爱凡间的功,但昌明达理的人,不因为他人不知道而不报恩德。饶是脱光衣服行走,又怎能忘了自己的姿态呢!

  

   蛇尾不耐烦地扭动着,未干的墨在皓白的腿儿细腰上留下点点黛色。邱蔚亭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酒店的窗帘无风自动。万家灯烛映在她的肩和臂上,一尊泰西常见的裸体女神雕像。

  

   龙门城,不夜之城。战火已经燃烧在地平线上,却丝毫唤不起人们对切尔诺伯格事件的半分记忆。没有任何一个旅客会将这座城市联系到边塞,没有任何一处夜景令人能感觉到城外肃杀的寒风。

  

  

   流沙色的丝绸帘布在温水氤氲的雾气中垂下,铜色的浴盆把水映上一层散碎的金。有着黑环和双角的萨科塔侧倚在水中,细白修长的手臂轻轻拍打着浴盆边沿。蓝色的发丝飘散在水中,缱绻如泼进水里的夜色。被能天使吐槽了无数次员工宿舍的环境后,“大地的尽头”酒吧后多了一间包房,大多数时候却成了莫斯提马来龙门时暂居的去处。堕天使在水中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粼粼的波光将她的曼妙身姿化作无数光点组成的视觉碎片。吱呀一声,门开了。

  

   推车与地毯摩擦的声音几不可闻。丝绸帘布外多了一个人影。莫斯提马一点也不吃惊,自顾在水中把长发捞起,绾成脑后的一团。帘布倏地打开了。她似笑非笑的靛色眸子打量着面前的女性。

  

   看起来就好像再普通不过的酒店服务生——推着载有干净浴巾的小车,白色的衬衫一尘不染,最上面的扣子敞开着露出被灯光勾成橘黄色的嫩颈。下体是修身的黑色长裤,白色长筒袜配平底鞋。斐迪亚女子的眉心还有一块淡紫色的印记,颊前一缕飘散的发丝带一点绛紫,

   含睇的黑色凤目配上顾盼生辉的面孔,就算最朴素的装扮也被修饰出几分出尘光彩。最为特殊的是她的发髻,虽是炎国内地常见的锥形髻,却扎得尤为细长,恰似一条乌黑小蛇在脑后升起,正窥伺着面前人心底的一颦一动。

  

   “这位娘子*,打扰了。”音如玉箫穿林,清心荡神。她伸手在浴池旁的洗手台上放下几小袋精装的沐浴乳和护角霜。在她俯身的时候,两人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票在哪里?”

  

   “在我的匣子里。”莫斯提马目光缓缓挪开斐迪亚女子的脸儿,看向了摆放在床边的锁与钥之家。“二十六张,有些拥挤。”

  

   “谢谢。”邱蔚亭微笑,笑颜美到令人有些恍了神儿。她伸出一只手。莫斯提马眨了下眼,哗啦一声。一片水渍从雪白的衬衫前胸洇开,变得透明的布料忠实地反映着下方的曲线。幸存的水珠在肌肤上流淌着,代莫斯提马的视线亲吻着面前的炎国身子,表达着不加掩饰的欲望。

  

   对于拥有漫长工作周期的信使来说,莫斯提马并不缺乏一夜亲挚。但对于来自炎国江南的女孩,她还是有些对着未知的期许在里头。她会和锁与钥禁锢之物一同被囚在这世上很久,除了菲亚梅塔,品尝各形各色的俏姿丽影也是保持心态年轻的理由。

  

   “莫斯提马小姐,可否借您帛布于我一用?”云雨销霁,漫卷金瓯,在烟腾雾霭的经历过后,斐迪亚和萨科塔赤身相对于包间的大床上,被洗澡的金汁和雌香泡浸过的床单揉皱着,湿透的衣物随意扔在一边。双角仍在往下滴水的莫斯提马双手抱于脑后,面露讶色。“帛布?我这里可没有。”

  

   “不劳烦搅,您躺好便是。”邱蔚亭嫣然,赤足下地,蛇尾翩跹于后。莫斯提马望着邱蔚亭线条分明的美背,更怀念起方才那根灵巧蛇尾赋予自己的飒爽滋味。虽然曾与不少斐迪亚女子交欢,但这细长修节,光滑有力又不失鳞片嶙峋触感的蛇尾,在腔穴内作弄起来却是比任何一种伪具都矫健。邱蔚亭掀开小车上的浴巾,露出一个黑色竹筒般物事,抽出一根长毫笔,又从车下层取出砚台。

  

   “欸?要做什么?”看到邱蔚亭用笔饱蘸了墨汁,莫斯提马眼神里满是兴味。她非但没有瑟缩,反而还把胸挺得有力了些,一对朱果悬在体前,线条分明的锁骨欺霜赛雪。

  

   明明是她富有异域风情的双角和黑环勾起了好奇与趣味。邱蔚亭信笔在莫斯提马的胸脯上落下,笔锋行布柔顺,刹那间便在雪白上勾勒出风柳瘦金的黛色。“你们炎国人,都喜欢这样玩的吗?”

  

   “‘女性玉脂般的肌肤,便是风流士子上等的洗墨帛书。’莫斯提马小姐可曾听过?”邱蔚亭笑答,信锋婉转行,笔走龙蛇游。莫斯提马的两侧乳房转眼涂上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邱蔚亭用墨把控恰到好处,便是一分残墨也未多染滴滚。莫斯提马侧卧在床,双手捧着乳房,对着一旁的穿衣镜打量着。镜中雪白的双乳宛若两个白纸灯笼,两个反写的炎国字饶是博闻如她也有些莫名其意“能告诉我,这两幅‘画’是什么意思么?”

  

   “中土穷西谓之胡,顾盼佳人谓之姬。”邱蔚亭撩起对方一缕靛发,轻轻吹拂,令末梢拂过彼此脸颊。莫斯提马双乳那“胡姬”二字在灯光下显得愈发鲜亮。那是来自遥远拉特兰城的美人,在任何地方都是罕有的存在。炎国内地的青楼瓦肆,若能有这样一位清纯娟秀,却又带着十足异域风情的环角美人,缠头盈室、红绫满园只在颦笑之间。

  

   “炎国内地,有萨科塔的存在吗?”

  

   “或许有一二之数,但似娘子这般美的,便是绝无仅有。”

  

   开什么玩笑?她邱蔚亭阅过的胡姬无数,但萨科塔几乎没有。更没有一位来自异域的胡姬,有这样美丽的靛蓝秀发,以及天然去雕饰的洁白身子。那双乳、小腹和修长到令人赞叹的美腿,几乎是浑然天成的肌生宣纸。她抚摸着莫斯提马的身体,像是匠人在琢磨雕琢的分寸。两人脸庞凑近,好一番唇舌争斗,啃咬着彼此的舌和上颚。光滑的乳肉彼此磨蹭着,几丝阴云般的浮墨便飘到了邱蔚亭心口。莫斯提马抚摸着斐迪亚的脸颊,顺势躺平身体,一臂舒展,两腿微蜷,毫不避讳地展示着自己的曲线:“你看我的身上,还有哪里适合落笔?”

  

   还有哪里?太多了。她的双峰和双髀就是黛墨蛤粉绘制的山水,双腿之间又是寥寥数笔描绘的幽兰小溪。如果成名的画家面见了这躯体,定要拿来绘制一幅完整的山水画作。莫斯提马随着邱蔚亭的抚摸分开双腿,让她的手指在堕天使写着虚伪禁欲的花瓣间探索。那里是藏风纳水的泉眼,用来磨墨是最适合不过了。邱蔚亭拿起毛笔,蘸着一丝黛色去碰敏感的花核。莫斯提马痒得面色含笑,细长的尾巴拨打了两下笔头,缠绕在斐迪亚女子的手腕上。再看粉红色的花珠浮起了一抹乌云,邱蔚亭用堕天使的淫水润锋,饱蘸香墨,在皓白的大腿上信笔游览。莫斯提马配合着用双手揽住自己腿弯,低头看去,好似黑蚁般的小篆攀在霜雪之上。

  

   千道情丝曲中问,绀影潋滟欲照门。玄环生丝额角栖,倒穷于阗求芳魂。

  

   那发如悬瀑的美人要往何处去寻找?我只见那道艳色如水波般泌光浮影。她神秘美丽的双角间有黑环栖息,那这样的美人又是否要到极远极偏僻的遐迩小国才能寻得呢?

  

   “娘子,请转过身去。”莫斯提马依言,听话地双膝触床两腿微分,不让新墨的痕迹模糊掉。上体伸直,五体投地,将蓝色的发丝吹拂开,光裸的美背便彻底裸露出来。脊骨的骨节微凸,两侧是可容走马的宽阔白肌。邱蔚亭又蘸饱了墨,润了笔,莫斯提马的桃源蜜穴一度变成了深墨色。

  

   一枝红艳,云雨巫山;此既词句,亦奏佳园;千古当绝,瑶台玉山;此何为祸,莫要危言。

  

   传说几十年前盛世的大炎也有一位诗人。那时候,都城的青楼女子都争以身求墨宝为荣。不管是胸脯、大腿还是后背,美人身躯天生就是为诗篇所造的,也是该当诗篇所颂的。这赋工巧于放荡容形骸于神外的炎国美,便是莫斯提马走遍整片泰拉也未曾品味过的。邱蔚亭在莫斯提马的脊背上题罢了,在堕天使浑圆娇巧的右臀上留了“蔚亭”二字。随后倒置笔锋,笔杆悄然捅进被墨染黑的小穴里。笔尖影在稀疏的蓝色耻毛间,也是一种别样的山水。

  

   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脊背与床褥相合,拓下了几分墨迹。莫斯提马由着对方把玩自己留满墨宝的身体,又张开双腿,邀请斐迪亚的尾巴再访桃源。邱蔚亭从善如流地与堕天使相互抚摸着,灵活的蛇尾盘桓着,在莫斯提马的轻声呻吟间刺入了墨色晕染的花径之中。莫斯提马嗯啊一声,爱液把大腿间的诗打湿。

  

   “加油哦,看看你的尾巴究竟能让我泄几次。”莫斯提马微喘着,那无时无刻不挂着的闲适笑容,总给人一种游刃有余的印象。但邱蔚亭知道,身下的人儿双腿此时夹得紧紧的,穴肉紧紧包裹着蛇尾,让上面的每一片鳞片在敏感的褶皱内充分摩擦。

  

   “娘子的尾巴,也毫不逊色呢!”细长而带有肉尖的恶魔尾巴顺着股沟上行,擦过邱赫男淋漓的谷地,邱赫男喘息着,自己伸手握住那卡在穴口的尾尖,生生塞进了里面。尾椎的拉扯让莫斯提马仿佛触电一般。俯卧着的她双腿向后曲折,在斐迪亚女性纤细的腰肢交错。蛇尾的鳞片浸泡着淫水,恶魔尾巴的肉尖剐蹭着穴肉,留满墨迹的脊背摩擦着乳头。邱蔚亭伸出双手揉捏着莫斯提马压在身下的那对写着“胡姬”二字的软弹乳饼。

  

   “唔……哈……我们两个……不知道哪一个先到?”

  

   “哈……与这般……艳丽娘子赶赴巫山,定是……要携手共赴,又何须分先后呢?啾——”莫斯提马主动回过头,与斐迪亚女子交换着唾液。几乎不分先后的,两股热流顺着彼此在小穴内攒动不休的尾巴喷薄而出,离开体外时又化作娟娟春水淌过两道毗邻的幽谷。印满墨渍的大床上,两具来自大地彼端的身体紧紧拥在一起,激烈地交换着唾液。最后的一亲芳泽仿佛带有一种陌生的默契。

  

   “这是渡阴墨,过了明晨,一洗便消。”

  

   “谢谢。”蓝色的天使又换上了那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甫一分开,揩油的手指还未放下,她便用浴巾遮住腰肢,出浴美人般拿起终端自顾摆弄着,再也未看接头人一眼。邱蔚亭坐在床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从嘴巴前挪开时一枚小巧的钥匙已躺在掌心。她在锁与钥之家旁摸索一阵,起身时散落一地的衣物便全数回到了身上。她仍像一个过路的侍应生一般推着小车离去。若不是身后那满身满床的墨迹水渍,定会令人以为方才的旖旎皆是一场幻梦。

  

   邱蔚亭打着哈欠走下楼梯,故意把衣领弄得很乱。穿着西装的德克萨斯托着一个餐盘迎面与她擦肩而过,她顺手从餐盘上抓起一件黑色的风衣,披在身上。

  

   “还没走么?”

  

   “咬得很紧。”

  

   邱蔚亭笑了笑,目送灰色的鲁珀姑娘消失在楼梯上方。她一路走下去,风衣随便搭在身上,衬衫的领口散乱不堪,露出霜雪般洁白的锁骨。一点点幽壑隐约可见。诱惑着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会想撕开那颤巍巍的扣子一睹下方春色。她施施然地混进酒吧的人群中,转了几圈才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吧台。

  

   “午夜快乐,客人们!让我们一起嗨起来!”吧台后穿着白色衬衫配灰色花边马甲的调酒师小妹是个酒红色短发的萨科塔,她的脸上写着与钟表上的时间所不符的活力。如果有客人愿意掏钱,她会用吧台下的橡皮弹短铳表演蒙眼开瓶的绝技。龙门喧闹的夜生活在这里形成舶来品与大炎本土之间的默契。冰块落入橘红色的液体里,摇曳出白昼一样的夜色。

  

   邱蔚亭已经喝了不少酒了。她坐在最贴近吧台的位置上,凝视着红发萨科塔的一举一动。萨科塔真是有活力的种族,你很少能看到顶着光环的人谈论历史、经济与政治,对于她们来说明天甜品店的货柜才是最需要关注的话题。那么,这些来到异国他乡的萨科塔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口尽杯中残酒,邱蔚亭想要起身,却不经意间一个踉跄,身体扑在了吧台上,震得酒具叮当作响。“这位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吧台后的能天使笑着问。

  

   “再给我来……一杯。要伏特加基酒……配苦艾酒,白糖浆和柠檬汁少加,最后加姜酒。”说话有些断续,但思路清晰。

  

   “好嘞!一杯乌萨斯特调马上来!”

  

   邱蔚亭托着香腮,注视着红发萨科塔调酒小妹忙碌的姿态。平素持握铳械的那双巧手,做起调酒来也是那样的赏心悦目。只是不知道在床上这手指又会有多灵巧?

  

   淡橙色的液体下方是冒着气泡的银白。邱蔚亭抬杯轻嗅,一口便喝得涓滴无存,连吧台里的能天使都不忍咋舌“客人真是好酒量呢!”

  

   “此等小事,怎……足挂齿?”随手把一叠龙门币扔在吧台上。能天使拿起来翻了翻,只抽走了顶端的几张“客人,用不了这么多的。”

  

   “我还想租贵酒吧的一样东西,不知可否?”侧坐倏忽转为正坐,邱蔚亭打量着萨科塔酒红色的眸子,眼带笑意,面色绯红。能天使有些疑惑。“唔……不知客人想要什么?”

  

   “你。”托在下巴上的手小指向前勾了勾,吧台的灯光下,斐迪亚女子的笑容璀若星辰。能天使呆愣了半晌,不等她回话,一只手便从一边伸来,搭在邱蔚亭的肩头。“这位客人,你喝多了。”

  

   “怎么?”扳开德克萨斯按在自己肩上的手,邱蔚亭面色泛起几分白。“我以为,这是个自由的城市,人们有理由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么?”

  

   “在大地的尽头酒吧,敢这样做的,你是第一个。”灰狼姑娘按熄了刚刚点燃的女士香烟,橙色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缝。被邱蔚亭握住的手腕倏然攥拳,想要挣脱出来。可是斐迪亚的腕力同样不小。德克萨斯秀眉一锁,西装外套下倏忽闪过一道铁灰色的光芒。邱蔚亭一笑,风衣下一杆黑如墨染的竹筒状物体落在手中。

  

   “快躲开!”不知道是谁惊叫一声。铮然巨响,邱蔚亭一脚点在吧台借力飞身退却,德克萨斯大衣下两道冷芒瞬间将吧台前的椅子解体,朝着斐迪亚女子斜劈而来。

  

   “这可非是待客之道啊,鲁珀。”邱蔚亭振开风衣解放双手,漆黑的剑鞘上赫然有“月睢”两个蜗星古篆。

  

   两人兵器相同,然风格极为迥异。承自德克萨斯家的剑法没有任何花哨的技巧可言,唯毙敌,唯杀敌,斩尽杀绝,不留余地。

  

   邱蔚亭的剑法来自大炎江南士子的阔论高谈,来自家中荆楚剑派教师的磨砺和勾吴长剑的轻盈姿态。剑鞘勒缰是武剑,剑尾穗玉是文剑。邱蔚亭一扫手中剑鞘,飞扬的剑穗遮住德克萨斯视线的同时,剑鞘磕开双剑反手月睢出鞘横斫。德克萨斯手中剑下坠挡住月睢剑锋,邱蔚亭并不恋战步打青莲腾挪开来,兔起鹘落间,在身后酒桌上落定身形。

  

   “好!好!”“好女子,好身法!”酒吧内的众人纷纷后退给两人让开空当,有好事之人喝起了彩。混乱之中,坐在大门边上的两名男子交换了一下眼神。

  

   “得罪了!”邱蔚亭立于桌上仗剑拱手,剑尖斜指,对上德克萨斯凛然橙眸。

  

   炎侠以酒诗洗剑,叙拉古人以鲜血泡!

  

   正兮邪兮?强兮弱兮?

  

   “嘿!”

  

   “咄!”

  

   邱蔚亭剑风飘逸,身形如虚似幻;德克萨斯出手狠辣,双剑迅起速收。剑锋缕缕擦着邱蔚亭身体飞过,却被其凌波微步般的巧妙身法一一化解。邱蔚亭上身后仰揉过一劈,迈起蛇弓步撞入德克萨斯怀里摆剑刺肋。德克萨斯左手剑下落耕开月睢,两人贴身转体数周如胡旋健舞。周围不怕事的看客躲在圈外看着美人剑舞,齐声喝彩。

  

   “女侠好功夫!让这洋女人端的见识一下我炎家剑术!”

  

   “德克萨斯加油!打赢了回头我买东西只填企鹅物流配送!”

  

   德克萨斯正被邱蔚亭贴身蛇剑纠缠得紧,两手一合双剑剑柄相拢化作一道杀戮暴雨以自身为圆心滂沱开来。邱蔚亭却寸步不退,双膝跪地上身后仰,身体几乎弯折九十度让过剑雨。月睢剑冲天一指四两千斤之力荡开德克萨斯双剑。然而德克萨斯剑势被破迅速收手,双臂背于身后又是一道剑雨贴地席卷。邱蔚亭两指点地身体凌空滚翻一周,剑花一挽如一轮新月扫向德克萨斯肩胛。德克萨斯双剑迅疾并拢,不料这一着又是虚点,邱蔚亭手中剑迅速翻转以剑脊打德克萨斯手肘。

  

   德克萨斯只觉双臂一麻,双剑垂落时却被一股巧劲带起。邱蔚亭剑光凌空翻转一周,平伸向旁侧,但见月睢晦暗的剑身之上,挑着德克萨斯双剑的护手将两柄兵刃横穿。德克萨斯双手空空,好似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好!”“太精彩了!”“不想今夜能看到如此精妙的女侠剑舞,真是值了!”围观众人欢呼声好似要掀开酒吧屋顶。邱蔚亭手臂一振,德克萨斯的双剑便被她持握在左手当中。她笑靥如花,将两把兵刃递还给灰狼姑娘:“我说过,这是个自由的城市,人们有权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你说是么,德克萨斯小姐?”

  

   德克萨斯狼眸微动,一声不吭拿过双剑。邱蔚亭对四下里拱手示意。然而就在她行将转身的当口,一声闷响,方才还英姿飒爽剑败劲敌的斐迪亚女子轻哼一声,居然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吧台里的能天使装模作样地吹了一下短铳枪口不存在的烟。对德克萨斯摆了个飞吻的Pose。

  

   周围众人一片哗然,靠近门的地方两名打扮低调的男子呆若木鸡,看着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将斐迪亚女子拖到吧台后的暗室之中,两人慌忙交头接耳起来,半晌,一个人飞身出了酒吧前门,消失在夜色中。

  

   一辆吉普车从大地的尽头酒吧后巷驶出,悄悄开入龙门的霓虹照不到的地方。灰狼姑娘坐在驾驶位,后面可容四个人围坐打牌的宽敞沙发座上倚靠着能天使。还有一个人与能天使相对而坐,长剑抱在怀里,正是邱蔚亭。

  

   “我说,当真要用这针筒弹射我身后?明明橡皮子弹足矣了。”邱蔚亭按揉着自己的腰肢,看了一眼指腹,有一丝血红染了出来。能天使扮了个鬼脸。“都是博士命令我们做全套啦,邱小姐也没有留手,好几剑都是冲着德克萨斯去的呢!”

  

   “德克萨斯小姐的武功尚不在等闲之列,岂能挡不住我几剑?”邱蔚亭一蜷双腿,躺在了沙发椅上。“方才德克萨斯小姐横剑夺爱的姿态倒是八分飒爽十分真实,两位果真互为伉俪?”

  

   “欸?”能天使一愣。坐在前座的德克萨斯把女式香烟放回口袋:“能天使是我的搭档。”

  

   “德克萨斯,你怎么了?怎么面色那么差?”能天使问。邱蔚亭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双狼眸扫了过来,笑道:“两位的感情,还真是令人艳羡呢。”

  

   吱呀。

  

   暗巷中疾驰的吉普车车门忽然打开,一个一人大小的黑布袋子被抛下车去,随意地扔在路边的阴沟旁。又过了一会儿,第二辆车从后方赶了上来。两名男子匆匆下了车,捡起了那个沉甸甸的布袋。

  

   “就知道跟着这个浪荡女人不会有什么收获。”其中一人骂骂咧咧,七手八脚地把袋子扶成正坐姿势。然而就在他们解开袋口时,两柄叙拉古式长剑倏忽破开布料,没入他们的胸口。

  

   两声沉闷的惨呼回荡在暗巷里,德克萨斯从被染红的黑袋子里钻出来,点燃了嘴里的女士香烟。

  

   企鹅物流真正的员工宿舍依然没有变化,无论宿舍本来的装演是贫瘠还是华丽,都会被几人独特的装修品味和可颂仓鼠般收集任何能卖东西的习惯变成遍地衣物、酒瓶并在墙上贴满涂鸦和海报的后现代风格。德克萨斯推开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大门,楼道里没有开灯,她摸着黑穿行过复杂的门廊,在一间虚掩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嗯……啊……咕……”

  

   “那里……邱小姐……好厉害……呼啊……再多来点……”

  

   是能天使的声音。

  

   德克萨斯把最后一截烟蒂掐掉,走进房间。

  

   灰色带花纹的马甲和白色衬衫胡乱扔在地上,身上仅剩一对长筒黑丝的能天使无力地依偎在斐迪亚女子的怀里,任凭邱蔚亭从身后搓揉着那对洁白无瑕的玉碗。斐迪亚细长灵活的蛇尾在天使的胯间磨蹭着。能天使通红的脸颊和雾气朦胧的眉眼告诉德克萨斯她已经完全进入了发情状态。灰狼姑娘扶着门框,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关上门更好一点。

  

   “嗯,啊,德克萨斯,啊……”

  

   “德克萨斯小姐的技艺果然很好呢,企鹅物流的雇员都如此理解搭档的身体吗?”

  

   或许确实如此——能天使知道,德克萨斯对于自己敏感点的熟悉程度,好像超过了对龙门大街小巷的谙熟于心。她把脑袋埋在德克萨斯的颈窝,下体门户大开,被后者用一根双头龙伪具狠狠肏干着。邱蔚亭饱满的乳房紧贴在她的脊背上,斐迪亚灵活的蛇尾不断逗弄着随着前穴被抽送而不断变换着形状,露出粉红色内壁的后庭。时不时将细长的顶端探入,隔着能天使下体一层薄薄的肉壁挤压前穴中肆虐着的带有德克萨斯味道的伪具。能天使被德克萨斯挑着下巴抬起头,与面前的灰狼深深接吻。

  

   果然是这样。邱蔚亭看着情欲深重的天使和狼,在能天使光翼萦绕着的脊背稍一加力,能天使便向前压制在了德克萨斯身上。两人的阴户同时展现在邱蔚亭面前,德克萨斯使用的这根硅胶双头龙可不细,将四瓣美好的女性花蕾撑成了两个圆洞。她灵活的尾巴轻轻一划,蘸着两人的淫水触摸到了能天使随着欢爱不断翕动的肉菊,挤开肠壁深入进去。

  

   “啊……邱小姐……德克萨斯!要,要坏掉……”双穴同入的快感几乎让能天使的光环和光翼染上羞粉,黑丝包裹的一双长腿像是出水的美人鱼般弯曲成了反弓形,环上身后吻着她后颈和肩胛的邱赫男的腰肢。双乳被身下的德克萨斯牢牢掌握着,弹性良好的乳肉无论被揉搓成什么形状都能迅速复原,像发好的面团一样勾人揉捏搓握。粗大的双头龙在子宫口撞击,灵活的蛇尾从后庭一直侵占到肠弯,两只火热的嘴巴亲吻着嘴唇和脊线。全方位无任何死角的伺候让能天使酥软飘忽到不能自己。“要去了……德克萨斯……好厉害啊啊啊啊!”

  

   一定是彼此长久的默契造就了对身体的熟悉。德克萨斯双手箍住能天使的腰肢,有力的腰部不断耸动着,让双头龙深深挤进能天使的腔穴深处,也让另一端在自己的花径内捅得春水淋漓。邱蔚亭托举住能天使的臀部,让她坐在德克萨斯身上,另一只手抬起萨科塔的黑丝美腿,这样一来能天使全部的重量都被双头龙和后穴里的蛇尾托举着,能天使的叫床声愈发嘹亮,无力的双臂交叠在脑后,尽情暴露着自己美艳十足的上半身曲线。德克萨斯知道,自己的搭档在做的时候总是叫得很积极,愈是接近高潮愈是如此。能天使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软软地依偎着德克萨斯的胸口。“德克萨斯……丢……丢了……哈……”

  

   “两位的感情可真好啊。”邱蔚亭嫣然,缓慢地从能天使的后穴中抽出尾巴,光滑鳞片摩擦肠肉的刺激令能天使刚刚经历了高潮的下体绷得紧紧的,险些又去了一次。德克萨斯却并没有拔出双头龙的意思,她吻着能天使的嘴巴撑起上身,腰肢换了个节奏又开始缓慢地推动双头龙撞击能天使的腔穴。能天使被顶得身体后仰,没有着落的身子正好被邱蔚亭从身后支撑着,继续从腋下揉搓身前那对勃起的朱果。“德……德克萨斯……邱小姐,让我歇一会,太爽了,啊……”

  

   德克萨斯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容易满足,但如果只应付搭档一人,能天使还是有信心战刀最后的。只是同时被两人玩弄身体几乎所有的敏感部位强迫高潮,已经让她浑身酥软,连骨头都好像化成了香软的春水,只能任凭两人前后同时摆布玩弄。邱蔚亭察觉到能天使的情况,对德克萨斯笑了一下。

  

   “我们前番好似还未分出胜负呢,德克萨斯小姐。”

  

   德克萨斯站在床上,她的两条长筒黑丝都已经脱了下来。带有些微湿热味道的丝质一条将能天使的双手并拢捆绑在身前,一条蒙住了能天使的眼睛。算上双腿便一人消受了四条丝袜能天使跪在床上,虔诚地舔舐着德克萨斯插着双头龙的花瓣,把硅胶材质上自己和德克萨斯的淫水一并舔进嘴巴。而邱蔚亭自然地分开双腿,让德克萨斯胯下的双头龙滑入了自己的大腿内侧。她们站着搂抱在一起,她能感受到灰狼姑娘看似单薄的身材下结实的肌肉。

  

   就像是刚才决斗的延续。两个女人仿佛在杀死一名生命顽固的敌人一般,用香舌互相刺捅纠缠着。一时间谁也不肯做被对方压制的那一个。两人的身体随着热吻逐渐抱紧,能天使知趣地跪趴在床上,从下方舔舐着两人的花瓣。

  

   蛇尾悄然环绕一周,把彼此的腰肢禁锢在一起。邱蔚亭微微张嘴,软下了和德克萨斯纠缠不已的舌儿。灰狼略微粗糙的舌头立刻刺进了口腔,彼此的唾液很多来不及吞咽,顺着下巴向下流淌,消失在不断磨蹭的两对乳峰之间。邱蔚亭分开双腿,迎合着能天使的舔舐,也迎合着德克萨斯抓住自己的腰部,把那根沾满了能天使高潮爱液余温尚存的双头龙一点点推进自己体内。

  

   “嗯啊……”畅快地舒了口气,对于体型娇小的能天使来说有些大的伪具,邱蔚亭整根吞下却恰好契合。她任凭德克萨斯在自己的嘴角脖颈留下好似撕咬般的吻迹,主动动起腰际让双头龙在彼此体内来回挤压抽送。被束缚的能天使虽然眼睛被丝袜阻隔,但还是精准地找上了两人交合缠绵的下体,用香舌不断挑逗着德克萨斯粉红色的花瓣和菊蕾。

  

   “咕……好……好厉害……德克萨斯小姐……啊……”

  

   揽住灰狼结实的后背,邱蔚亭故意在德克萨斯耳边呻吟着,主动将主导权递出。随着德克萨斯腰胯的撞击,伪具让斐迪亚女子有些控制不住站姿,向后坐倒在床上。德克萨斯趁势欺身而上,抱住邱蔚亭左右大开的皓白双腿,以跪坐的姿势推动双头龙一捅到底。与此同时,她也没忘了能天使。把红发的恋人揽到自己身边,粗暴地吻着她因为无法目视而更加可口的嘴,同时攻略着身前和身侧的两人让德克萨斯自己也情欲高涨,鲁珀和斐迪亚的下体每次撞击而后分开都在双头龙周遭拉出黏腻的拉丝。

  

   略带粗粝的喘息声回荡在室内。夹杂着邱蔚亭放荡的淫声和能天使舔吻德克萨斯耳鬓时满足的呜咽。邱蔚亭看着德克萨斯。灰狼看起来从未孤单过。她的身边不缺乏生活上的伙伴,更不用说只要愿意她们随时都可以在床上化作一夜爱侣。

  

   企鹅物流的企业文化对身为队长的她来说深入骨髓。如果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果真同她们的老板一样不灭,那或许就是“当下”,无论双头龙的另一端是谁,灰狼都会沉默地接过主动权,给予快感的同时获得同等的报偿,一直肏到彼此的花瓣都发红外翻,花径都经历过无数次淫水爱液的淋漓,便将漫长的夜晚化作欢爱后即可见到的晨曦,明天又变作新的当下。

  

   “德克萨斯小姐的技术……当真不错,彼一段都要捅进我的子宫了,是想要一口气让我向您缴械俯首么?”

  

   黑暗之中,邱蔚亭玩味地盯着德克萨斯橙色的瞳孔,额头淡淡的紫色痕迹仿佛第三只眼睛,述说着她带着几分嘲弄的从容。灰狼在做爱时极少言语,只是胯下的动作又快了些。香汗淋漓的白嫩身躯随着一次又一次臀肉撞击的啪啪声愈发贴近,那是双头龙更深地没入了彼此的腹腔,同时侵犯着两人的子宫颈。即便在喘息声已经显然处于临界的时刻,她也有余裕托起一旁能天使的下巴,不断吻着萨科塔的红唇,双手被缚的能天使虽然被“放置”着,但跪坐的双腿之间早已淌成了小河,不断打湿身体下方的床单。邱蔚亭了然一笑,平卧的身体倏忽撑起,双腿与德克萨斯的交错在一起。

  

   “虽然是不情之请,但还是望您和我一起——啊!”

  

   一瞬间,双头龙好似在两人的交合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小腹下方淫色的凸起。德克萨斯的下体倏忽痉挛着,她的手臂恰到好处地把一旁的能天使带倒,俯卧在她身上忠诚地感受着高潮的抽搐。邱蔚亭也在同一时刻爆发了潮吹,飞溅的阴精甚至喷到了能天使的后背和德克萨斯的面庞。能天使默契地伸出舌头,舔吻着德克萨斯脸上泪汗淫水混杂的液体。激烈的喘息声在房间里萦绕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歇住。

  

   什么样的人才会喜欢用酒精和性爱修饰自己的缄默呢?

  

   这样的人又有谁才能与之搭配呢?

  

   女女之事,男女之交,邱蔚亭是重性而薄情的。如若她处处许情,怕是负担重到走都走不过五步路。诗人眼睛最巧,观人观面观心,观出的便是绝章一曲。她打开了一瓶企鹅物流宿舍里的鸡尾酒,悄然坐到床边,补充着高潮花销掉的水分。而在床上,早已情欲浓重的能天使又与德克萨斯抱做了一团。

  

   久酿的酒才能算作可口。灌下一大口廉价糖精与酒精的混合物,邱蔚亭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淫戏。欲火焚身的能天使被德克萨斯压在身下,灰狼激烈地舔吻在脖颈锁骨处留下的草莓很快便化作皮肤上不断波澜扩散的樱花红,一点就着的情欲烧得旺同火炉。能天使的双臂双腿都牢牢箍住德克萨斯的后背腰肢,激烈迎合着灰狼的一举一动。

  

   “德克萨斯~德克萨斯!好舒服——给我,还要啊啊啊啊!”

  

   德克萨斯的花瓣在取掉双头龙后虽然颇有弹性地恢复了粉嫩紧致的少女态势,但外翻的狼狈景象却是依然在的。与能天使互相手指搓揉时,余留的敏感让德克萨斯喘息连连,可能天使依然不断索求着,倾尽一切可能让压制着自己的灰狼做到尽兴。邱蔚亭轻轻点头,一手举酒瓶一丝不挂地下了床。

  

   凤求凰兮娉婷双,交颈鸳鸯慰彷徨。水袜婉约青厢观,几时牡君空明堂。

  

   看啊这风姿娉婷的双姝就好像凤鸟在追求凰鸟,又仿佛水中脖颈相交错的鸳鸯在这浊世之中互安互慰。这种情形如果不是在那青厢观中穿水袜的女冠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的身上见过,那一定是被先帝贬谪的牡丹花神之间曾在堂皇宫室里倾心交游。

  

   寡言的灰狼啊你究竟爱的是谁呢?哪怕企鹅物流的员工之间总是有着这样那样欲说还休欲剪还乱的肉体关系,哪怕你们之间所有人都可以是亲密搭档也可以是露水情缘,但终究你还是会选择与某一个人在这乱世之中互相依偎。双头龙的彼端可以是无数个人,可是心的彼端却只能有一个人。邱蔚亭感念你们之间无半分承诺作为枷锁的感情,也希望朝开夕替的鲜花能够像女道士化身的仙人一样长久。

  

   德克萨斯记不得一夜之间三人究竟做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能天使到底被摆成过多少种羞人的姿势。邱蔚亭蛇尾的快活被她和能天使的前穴后庭尝了个遍。地上还有不少叮当作响的鸡尾酒瓶,还记得邱蔚亭把酒倒在夹紧的两股之间,让她和能天使舔舐。一条条接起来变成了长绳的丝袜皱巴巴地被压瘪在床上,也不知这条黑丝绳昨夜是否把三人捆绑了个遍。德克萨斯的记忆中,上一次做得如此痛快还是某次节日里,企鹅物流全员聚在一张床上,从深夜一直做到凌晨为止。

  

   能天使依然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在床上做着她的美梦。赤裸的白嫩肌肤上布满了昨夜留下的各种痕迹。德克萨斯推了推能天使,后者在睡梦中发出幼猫般的呻吟,雪白的裸体一歪,带着光环的脑袋不偏不倚枕在了德克萨斯的膝上。德克萨斯给搭档拉好被子,弯腰在红发凌乱的额角落下一吻,同时单手从一地的跳蛋、伪具和酒瓶里捡起地上的衬衫。倏然的,橙黄色的狼眸离开能天使的面庞向上扫了一眼。墙上密密麻麻的海报缺了一块,露出雪白的墙体。四行遒劲的草书攀附其上,字迹龙蛇虬结,文采飞扬。

  

   凤求凰兮娉婷双,交颈鸳鸯慰彷徨。水袜婉约青厢观,几时牡君空明堂。

  

   龙门大剧院。

  

   龙门作为大炎开埠最早的城市,其国际化程度在整个泰拉都排在先列。龙门大剧院远不仅仅是内地那般只有京戏、杂剧、话剧、说书、健舞、软舞、古筝等中土乐趣,亦有着各式各样的西洋景色。叙拉古式的戏剧也位列这里的招牌好戏之一,很受来龙门的外邦人追捧。据说今日的主演虽出身龙门,却突然于叙拉古借助《德克萨斯之死》一剧一炮走红。本次返回龙门演出,亦有不少外邦人士慕名而来。然而,今天通向全剧场最大的十号包厢的廊道上,却以黑发黄肤的炎国人居多。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身着便服,但挺直的腰杆依然显露出遮掩不住的军人风范。

  

   邱蔚亭也在其中。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朴素而不失靓丽的月白底银花长褂,外罩淡紫色坎肩,一枝冬梅傲然开在肩头,下摆开叉到膝盖上方,露出套着轻薄长筒白袜的隽美双足。高挑的身材令她即便脚踏一双平跟翻花掐金丝短帮靴也不令人觉得失色。月睢剑藏在外罩下方,凶性内敛,绝不会令人想到这天仙般美人竟身藏青锋。

  

   “本次一定要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定不能让保皇党借国难之际,得偿所愿。”

  

   “李兄所言极是。只是如今我等两面为难,进则落入彀中……”

  

   邱蔚亭在长廊上快行几步,灵动的双眸扫视一番,便锁定了在一幅松鹰图旁站定交谈的两人。有着银蓝色龙角和龙尾的男子正在和一对獒耳平贴在头顶的男子谈话。“朋戊兄!葆茹兄!”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邱贤妹!”李伯明看到邱蔚亭,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他一手牵徐久间,一手执邱蔚亭,邱蔚亭咧嘴,笑靥如花。“一别数年之久,朋戊兄面色愈发的气派了,在扬州时可比不得!”

  

   “若非贤妹,愚兄早死于诏狱矣。”李伯明感慨道。邱蔚亭眨了眨眼,复转向一旁的佩洛军人:“葆茹兄,自你进京一别数载,那些老头子没为难你吧?”

  

   “放心,还多亏高左丞与令尊照应,徐某现在挂靠平卢令兼殿前车骑将军。”徐久间说道。邱蔚亭面色惊喜:“这般最好!我青党在皇城脚下,亦有一员大将了。”三位老同学聚在一起,仿佛有千般万般的言辞要谈。李伯明感叹道:“若是相霖在,我们四人便齐聚了。”

  

   “看,我早说相霖兄有魏武之风,一提到他,便也到了!”徐久间看了一眼廊道尽头,笑道。其余二人回过头去,便见一人一身灰布长褂风尘仆仆,鼻尖挂着金丝眼镜,额角黄金般光泽的羽毛非常显眼。若是旁人见了,定会以为是哪个大学里的先生。这是安西道节度参谋岳维到了。

  

   “岳兄!这里!”邱蔚亭隔着老远便挥舞起手臂。北庭节度使李伯明,安西道节度参谋岳维,平卢令徐久间,翰林侍从邱赫男。他们的身份早已各不相同,或许很难令人觉察出这四人互为朋挚。但是数年之前,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身份。

  

   他们是“卡一系”四人。他们曾在一个教室,聆听同一位导师的传授。

  

   十号包厢外有一个小小的厨房,负责为包厢内的贵客提供酒水和点心。然而这里没有任何一位工作人员。邱蔚亭迈步走进厨房,对那个身着白大褂的身影跪了下去。

  

   “恩师。”

  

   “起来吧。蔚亭,你做得好,你做得很好。”棋手小姐转过身,邱蔚亭察觉到老师藏在袖子下的手臂有几分瘀青。

  

   她和博士谈了一会儿,抱着剑回到了外面的廊道中。此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她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包厢门,走到外面换了一条道路,顺着买普通票的人流来到了十号包厢下方的座位。在这里,她足以在瞬息之间腾身飞入包厢之中。当时的邱蔚亭并不知道,她此时的保护对象,正是炎国乃至整个世界历史的拐点所在。

  

   1100年十二月,青党军政要员齐聚龙门,在龙门大剧院的十号包厢里,偌大的包厢被二十余人坐得满满当当。青史名垂的龙门会议就此召开。博士作为一个有军衔的人,却坐在文官的首位主持了这次简陋却不简单的会谈。

  

   乌萨斯本次对辽东用兵,致使国难当头,辽东节度使奚中杰连发塘报急报燕京,请求调北庭大军及禁军六卫增援。对于是否交出北庭军军权,李伯明为首的一众武官极力反对。须知青党呕心沥血多年,不惜牺牲多少同袍弟兄,就是为了让新军始终处于党的控制之下。一旦交给保皇派军官奚中杰,只怕羊入虎口,再拿回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可是不调又能如何?谢尔盖的乌萨斯军皆为现代化部队,战力极强,非一般乌萨斯地方旧军队可比。奚中杰虽然极力抗拒,然冷径一战,双方差距早已溢于言表。若坐视国难而袖手,青党有何面目立于世间,又有何面目变法图强,振兴大炎?因此文官之中,多有认为可暂时向保皇党妥协。两党虽政见不啻霄壤,然同为大炎子民,共赴国难岂有二话?双方争论不休,直到台上戏剧都进了二幕,仍旧莫衷一是。

  

   “我来说几句。”博士认真倾听了双方的发言。她站起身,李伯明为首的军官立刻噤声。文官们也暂时放下话头看了过来。“掌握军队,是前一个发展阶段我们的要扼使命,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因此,大军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

  

   “恩师所言极是。”李伯明首肯。文官们议论纷纷:“即使如此,难道国难当头,我们便拥兵自重,当是如此,与军阀草寇又有何区别?”

  

   “大军,要在我手;国难,当由我除。”博士环顾四周。这下除了持重的岳维,所有人都议论开了。依炎制,若发兵辽东,必然由前线之将统一调辖。若不发兵辽东,北庭大军鞭长莫及,又如何攘除国难?棋手小姐静静等待众人议论完毕,这才走上前,令徐久间、岳维两人展开茶几上的大炎地图。北庭大军与辽东之间,尚有百里之路。

  

   “请教参谋,究竟该当如何?”有人问。

  

   博士抬起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然而,她的手指并未点在辽东战场。而是点在呼囵河以北,尔斯克以东,那里是乌萨斯第二集团军的辖区,再往北即是纵贯乌萨斯大荒原绵延千里的叶夫朵姆河。河流再向西北,便靠近乌萨斯腹心移动城市的航线所在了。

  

   “攻其必救,摧其中枢,使得乌萨斯去顽劣之旧军队掌握,亦消灭新沙皇政府。北庭大军要做的,是帮助友党苏乌建立起一个课于生产,亲于民人,缮于工农的崭新的乌萨斯!当是时,大炎北境再无战乱,强军强援尽在我手,大炎革命,亦当以不可逆转之洪流推进。”仿佛每一次在课堂上传授。她的话语缓慢,但极有信心。

  

   “当真好计策!”李伯明一拍大腿。“恩师,北庭大军营备日久,随时可以举兵北上!”

  

   “维愿率新编之魔族精兵出安西道,奇袭阿克莫林斯克,直捣察里津,以为大军奥援!”岳维拱手,赳赳有声。博士环视四周,目光在两名爱徒身上停留许久。四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随即掌声不休。

  

   “啊!自从在哥伦比亚遇到你,我心中阴霾神迹般地被分开巉隙……可是我却不能感谢你,只能看着你,聆听我心中的胆怯与懦弱……”台上,饰演女主角的金发鲁珀少女用歌剧般的咏叹词诉说着对那一位“德克萨斯”的眷恋与不舍。

  

   “这部《德克萨斯之死》译作得非常好,不知道是哪一位翻译大家,把它从叙拉古语译成炎语。真是信、达、雅,忠于原著又高于原著,好,好,好!”不远处几位穿着考究的观众低声赞叹着。邱蔚亭微微一笑,仰倒在座位上,有些百无聊赖地看着龙门大剧院装饰璀璨的天花板。

  

   “德克萨斯!请看这里。我把匕首予你,你是否愿用它挖取那颗爱你的心?”金发的鲁珀演员卖力地念着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台词。黑色礼裙上的飘带随着熟稔的步伐和铿锵的情感向后飘逸着,卖力拿捏着每一字每一句的感情。邱蔚亭的嘴角微微上扬。

  

   演出毕,散场的观众在离去时依然讨论着戏剧的精彩,剧本和演员都功不可没。工作人员在确认观众都已离开后,关闭了主舞台的灯光。他们还要为下一场演出做准备。而在无人看见的阴暗角落,斐迪亚女子闲庭信步般的身影一掠而过。

  

   “太精彩了,空小姐,没想到您用炎语演出的戏剧一样这么好!”大剧院的化妆小妹兴高采烈地为主演卸下舞台上的装束。空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还在努力练习着表情。“那是当然啦,我本来就是在龙门出道的嘛。不如说去叙拉古演出的时候,对我来说才更加困难些。”

  

   “Kate?Kate?”身后突然没了声息。空有些不解地叫着化妆师的艺名,却从镜中看到身后的帘布被掀开,走进一个和工作人员穿相同衬衫的身影。她从背后对她笑了一下,额头的淡紫色纹路如同第三只眼睛。空想回过头,可是一只手已经优先按住了她裸露的香肩。她眼睛一花,身后的人消失无踪,只有梳妆台上多了一张缠绕在名片上的字条。化妆小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揉着脖子。“奇怪,空,我刚才是不是睡过去了?”

  

   “或许吧。你为了准备今天的演出昨夜也没好好休息。要不你先去睡一会儿,卸妆我还是能自己来的。”空把名片和字条藏入腰间,笑着说。

  

   “呜……明明空你都这么精神。大概是我落枕了吧。脖子好酸。”化妆小妹有些难过地揉着脖颈。“那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快去吧。”空笑得很自然,手却悄然抓紧了怀里的事物。

  

   今晚六点,玉珙街长安大酒店,1103号房间。女主演仍未脱下她的戏服,便匆匆赶赴这场神秘的约会。戴着黑丝手套的玉手在房门上轻叩,如同钢琴的节奏。

  

   空推开了门。目力所及是豪华的酒店房间,但暖黄色的墙纸和豪华地毯上增添了好多不适宜出现的东西,那是墨迹未干的新题在宣纸上的诗。茶几周围堆着揉皱的纸团儿,笔墨砚台不修边幅地占据了茶具该占据的位置。一身月白炎服襦裙的邱蔚亭正席地而坐,背向门扉在宣纸上写画着什么。半晌,她把刚写好的纸张随意丢弃在一边,站起了身。空又一次看到了她额头浅紫色的印记,如一朵燃烧在肌肤下的活火。

  

   “幡幡瓠叶,采之亨之。君子有酒,酌言尝之。”

  

   邱蔚亭音色清冽优美,虽不言诗仍有诗意。空竟有些听得痴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心地答道:“为君嘉宾,忧心悄悄。罗德岛干员空谒见蔚亭小姐。”

  

   “远来客矣,维风及雨。空干员亦不必拘泥。”看到空略显困惑无法接话的样子,邱蔚亭哈哈大笑。“当真不错!想不到空小姐年齿不高,居然也通赋诗对答之礼。”

  

   “邱小姐谬赞了,是我在龙门出道时,演艺圈的前辈教我的。说是到了炎国内地见大人物时,有备无患。我现在也只记得些皮毛而已啦。”空擦了把冷汗。邱蔚亭口中的赋诗对答,是炎国大族的士子之间常用的礼数。彼此见面时若是接不上词、插不上句,恐怕就连进入正题的机会都没有便会不欢而散。

  

   “邱小姐的诗写得真好呢。”跟着邱蔚亭在酒店房间中漫步,空由衷地赞叹道。

  

   “随手为之,空小姐见笑了。”谁也不会想到这些诗词只是邱蔚亭住在这里几天的成果,这还不算她揉成纸团抛到垃圾桶和床底的那些不成文的灵绪。“空小姐来此,还未曾用过晚食吧?”

  

   “其实,我可以不……嗯,来一点点也是可以的。”看着邱蔚亭从房间里推出餐车,空放在嘴边的拒绝悄然咽了回去。做伶儿的历来对身材要求严苛,有那么一段时间,光是最普通的米面主食就是她望不可却的。餐车上煎好不久的牛扒还在冒着丝丝热气,西兰花和圣女果整齐地排列在盘子边沿,底部略微被肉汁染成褐色。肉排上方还有一小叠叙拉古式通心粉。生蚝汁拌过的蔬菜沙拉盛在另一个玻璃碗里。连日的演出是最磨人的,中午只凑合着吃了一点剧院盒饭的空不由咽了咽口水。

  

   “来,为你白天的优秀演出干杯。”

  

   白色襦裙的斐迪亚,黑色晚礼服的鲁珀。看起来很不协调的画面,在这铺满宣纸笔墨的现代酒店里却又有种无法言说的适宜。酒过三巡,空也不再拘谨,话开始多了起来。

  

   “我最喜欢《德克萨斯之死》这部剧。”她认真地说:“不仅因为那是我的出道作品。也是多亏乔万娜小姐能够写出这样精巧的剧目呢!当时我也曾想过,希望龙门的大家也能够欣赏这部叙拉古著作。”

  

   “那便需要翻译才行得通呢。”

  

   空点点头,又吃了一块牛扒,咀嚼得有些快了,忙喝了口红酒顺了顺。邱蔚亭托着下巴,有些玩味地注视着这位小演员。“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接下了这份工作。当完整的炎语剧本寄到剧院的时候,我们都吃了一惊呢!如果有机会,真的想好好感谢一下那位翻译家。”

  

   邱蔚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空却好似没有察觉到。她看起来饿坏了,叉起盘子里的食物又往嘴里送了两口。

  

   呜……好像吃得超过定量了,可还是不饱啊。空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只感觉有些头晕。食色性也,食欲也可以是心头其它欲望的映射。她淑女地用纸巾捂住嘴巴,不想在面前这位博士的弟子面前失了姿态。可是神智越来越昏朦,她也不由趴在餐车上沉沉睡去。

  

   “邱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啊……”

  

   “空小姐方才不还是说,要好好感谢我么?”

  

   酒店宽敞到可容三人的大床上。空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双手被丝绸睡衣的带子束缚住悬吊在半空。对于鲁珀来说太小的个子令她只能保持直跪抬头挺胸,让晚礼服前胸的交叉设计更明显地勾勒出饱满胸廓的弧形。礼服的裙子是侧面透光的设计,不用掀开就能将诱人把玩的大腿侧面一目了然。邱蔚亭的手从开叉处灵巧探入,把跳蛋按在空的棉质亵裤上。躁动不休的小玩意虽然是酒店提供的最普通的款式,但依然让浑身燥热的空喘息不已。“邱……邱小姐……为什么……”

  

   “这身演出服真是养眼,我都不忍心把它脱下了。”隔着神秘典雅的黑色布料,邱蔚亭揉捏着空在服装勾勒下显得比她的同事们都饱满很多的胸部。空在邱蔚亭怀里轻微地挣扎着,却无法阻止那双灵活的手儿从自己裸露的颈抚摸到肩,再从身后的系带旁探进去,顺着柔肋向下爱抚。

  

   戏台上的装束往往编织着典雅和魅惑。因为那份美好往往囚在第四面墙之内无从触摸。女演员裸露出的香肩、脊背和大腿便已经是全部,自然不在乎这样是否暴露。邱蔚亭吻着空金色的秀发,让轻微的求饶声变作一阵阵呻吟,与跳蛋的嗡鸣声杂在一起。“邱小姐……你刚才……是说……”

  

   “没错。”褪下玉足上那双黑色高跟,随意扔到床下。邱蔚亭把玩着空的一双小脚:“我,就是《德克萨斯之死》的炎语译者。乔万娜女士的确文采斐然,很遗憾未同她见过面呢。”

  

   “哈……竟然是……您……”痒感和快感像两条小蛇,交相咬噬着空的身体。在台上光鲜亮丽的女主角,现在却笑成了一团香软的媚肉,在斐迪亚女子怀里婉转哀啼,求饶不止。“哈哈……可以……可以先放开我吗……咿哈!”

  

   “哎呀,空小姐的尾巴?”邱蔚亭佯作惊讶地在空耳边叹道。她的手早已摸到了空的大腿内侧,那条阅女无数的灵巧蛇尾也不安分地准备寻机进入。可是在尾梢经过空的后穴时,却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阻碍。空的脸儿一下羞得通红,垂着小脑袋任凭邱蔚亭摆布。邱蔚亭把空的裙摆抬起,但见女孩无一根毛发的光裸耻丘间,一根金黄色的鲁珀尾巴赫然从粉红色的菊穴里探出。不顾空的求饶,邱蔚亭伸手握住尾巴根部,轻轻一拔。一个光滑的橄榄状肛塞随即从女孩的菊穴里脱出,带出一丝晶亮的肠液:“空小姐难道就戴着这种淫荡的东西上台演出吗?作为一个艺术工作者,这样是不是也太对不起乔万娜女士和我的付出了?”

  

   “不——不是的!平常用的都不是这种尾巴,这种,只是……呜……和德克萨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这样……”少女最私密的秘密被第一次有肌肤之亲的人触发,空的脸儿早已羞红如苹果。

  

   “既是这样,私人赴约居然也如此穿戴。空小姐还真是水性杨花呢。”

  

   扯下棉质的纯白内裤,邱蔚亭一指跳蛋塞进了空的小穴。紧致的穴肉把躁动的小玩具紧紧包裹着,不断分泌出淫靡的汁水。同时她也没忘记给这只假扮鲁珀的卡特斯更多呵痒惩罚,肋骨、大腿内侧,尤其是白嫩的足心。

  

   “哈哈哈,哈哈……求……邱……”银铃般的嗓音本来是偶像和演员在舞台上取悦观众的资本,此时却独取悦邱蔚亭一人罢了。空在邱蔚亭的挠痒袭击下笑得花枝乱颤,淫水和香汗成股顺着大腿流淌。邱蔚亭时不时调节着跳蛋的档位,耐心地折磨着空。直到她被折腾得泪流满面、求饶失声,这才停下了上下作弄的魔爪,转而拿起床边的毛笔。

  

   “来玩个游戏吧,空小姐。如果你赢了,我就解开你的绳子,如何?”用手捻了捻柔顺到无一丝横杈的长毫笔锋,邱蔚亭看着空泛着粉红色的白嫩玉足,计上心头。空大口大口地喘息着。长期的吊缚让她的双手和膝盖都十分难过,即便知道这只要把她吃干抹净的蛇绝对没安好心,也只能不停地点着头。

  

   “规则很简单。接下来我要在空小姐的足心写一个字。如果空小姐能猜出来,我就解开绳子。如果猜不出来嘛~”邱蔚亭欲说还休,空看着被她拿着在自己眼前晃悠的长毫笔,不由轻轻咽了口唾液。“邱小姐,可不可以换作在后背——呀!”

  

   柔软的笔锋落在足心,瞬间潮水般的痒感就传达到了四肢百骸。空笑得几乎要喘不上气,下肢抽搐着本能地想要避开笔锋。邱蔚亭哪里能让她如愿,放低绳索,让空的体重压在自己的双足上。“这才是第一笔,空小姐可要多加勉励,争取宽大处理哦。”

  

   “邱小姐,我……啊!”

  

   “不,不,让我……让我休息一会也好……”

  

   “我……我认输!邱小姐,求求您,空是坏孩子,空对不起乔万娜小姐和您的努力,空……哈……要不行了……”无论空如何挣扎求饶,邱蔚亭还是一笔一画地在她的足心施为着。直到空笑得没有了任何力气,下体在跳蛋的刺激下一泄如洪,无力地任凭绳索悬吊着双臂,邱蔚亭才施施然地放下笔,得意地审视着自己的杰作。

  

   空朱红色的眸子色泽黯淡了不少,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让人看得出她仍然保有意识。黑丝手套包裹的双手无力地任凭丝绸衣带悬吊在半空,得亏丝绸材料比较柔软,否则被吊了这么久,只怕手腕都要磨破了。黑色的礼服已经被女孩的香汗、泪水和各种液体浸透,湿哒哒地贴在身上,裸露的香肩、后背和腋下都有几分潮湿。只有那对金色的鲁珀耳朵,非但没有随着主人的状态低落而耷拉下去,依旧保持着挺立。邱蔚亭的手顺着女孩金色的后脑拂过,掌心顺着两条发辫一路按下,空的身体战栗着,口中发出虚弱的呻吟。

  

   这便是她此时饰演的角色,一位被束缚的绝美叙拉古少女。

  

   金黄的发丝凌乱在额前微微遮住眼眸,汗水打湿的衣衫半透。还忠实包裹着上半身的礼服和已经完全裸露的下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邱蔚亭解下了空的双手,隔着黑丝手套放在手里按揉。空自然地把脑袋依偎在身后人的肩上,欣慰地接受这一刻的怜悯和温存。

  

   不消一会儿,空的黑色礼服就被挂在了酒店运送干洗衣物的篮子里。邱蔚亭解开了自己的襦裙。压抑许久的饱满双乳一下弹了出来,让床上的空有些眼晕。她的双手重新被丝绸带子束缚在了身后,黑色发网特意没有被摘下。红色的瞳孔里余留着方才高潮时的泪色光泽。如果忽略身下尾巴的异样,或许她真的很好地扮演了一只身份高贵的金色母狼,此时却被毒蛇擒住命在旦夕。

  

   “空小姐,可是喜欢这里?”扮演毒蛇的邱蔚亭小姐明明笑得很坏,却令人泛不起厌恶。她欺负人一般把饱满的双乳伸到空的面前,在后者脸上来回蹭着。乳肉的暧昧温度让空娇喘不已。

  

   空触碰过企鹅物流所有同事的胸部,然而面前的香乳依然令她心颤神迷,不由自主地想要用嘴巴去舔吻吮吸。邱蔚亭稍一加力,空的脑袋便埋在了她的胸口,被两团弹性十足的脂肪压制着。同时,她的尾巴也灵巧地一勾,从双腿之间光临空粉嫩的蚌肉,顺着少女一线天的花核,带有硬滑鳞片的蛇尾缓慢地挤压着,抽动着。

  

   “邱小姐……嗯……”

  

   下体湿漉漉的一片,侧躺的身体由于双手被约束,只能用亲吻的方式回应把玩。两对乳球互相揉搓着,在彼此的肌肤留下暧昧的水滴。邱蔚亭悄然分开空的双腿,蛇尾进一步在穴肉中开拓着,时不时停止深入,专心用尾尖在软肉的褶皱间剐蹭。同时手指探向后穴,没入一个指节。空歌喉般的呻吟声随着两人肉体缠绵的淫靡声响,在挂满诗词墙壁的包围下编织成乐章。

  

   蛇尾又深入几分,在紧窄的宫口细细探寻。空的呼吸急促而悦耳,樱花色的乳头勃起诱人吸吮。淫水顺着蛇尾的鳞片汇成小溪,缓缓流出因为硬物的刺激而略显红肿的花穴。愈往里面愈显得紧致。空的双腿不由自主环住邱蔚亭的腰肢,要她压在自己身上细细研磨。

  

   身为偶像兼歌剧演员,空的私生活是不能为粉丝得知的。如果有人知道企鹅物流的员工们长期到惊世骇俗的纯肉体关系,如果知道她的狼尾是如此羞涩的物件,还经常穿戴着与人私会,那她的人设恐怕早已崩溃得一分不剩。然而在此时,毋需考虑那些复杂的问题,只需要尽情让那条灵活的蛇尾刺激着最深处的软肉,让细密的蛇鳞粘上花径泉涌不尽的黏液,让身体被技术娴熟的斐迪亚尽情温存,一切都可以暂时忘却。此时的空哪里还有不久前反抗求饶的狼狈样子,只知道在邱蔚亭身下主动挺动着腰肢求欢不已。

  

   “尾巴……好厉害……啊啊啊!”

  

   终于,又一道温暖的爱液顺着蛇尾与小穴间的缝隙喷洒而出,随着空莺啼般的呻吟声喷溅出很快才落下,险些沾湿了挂在墙上的宣纸。空埋在邱蔚亭的怀里,牙齿把斐迪亚女子的肩头咬出了淡淡的红印。

  

   “邱小姐。”双手的捆绑终于松开,空主动抱住邱蔚亭,两人虽然初次享用彼此的身体,却如同亲密的恋人般拥在一起。“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虽然知道对方刚刚高潮过,但邱蔚亭的手儿并不老实,葱指蘸着一点爱液,在空的花瓣周围灵巧地涂抹着,惹得精疲力竭的空娇喘不已。“您……之前,在我脚上,写的字,可以告诉我吗?”

  

   “这个?啊呀,我好像忘了。”邱蔚亭调笑,结果遭到了胸部被卡特斯娇嫩的脸儿狠狠蹭了两下的回应。她也不恼,长尾一伸一屈,便把长毫笔勾在手中。熟练地用空花穴周围的爱液润笔,复蘸新墨。顺着空饱满乳房的下缘,竖行落笔成章。

  

   芸芸婀娜,翩跹抛朱果。对巷妆楼红绫罗,梦中何人香魄。

  

   春秋兰心相阖,易新绵薄亦可。盼胡杨开新朵,黎庶同风华乐。

  

   芳思挥笔即就,一首词转眼便出现在空白如玉脂的肌肤上。腰腹空间不够,便向下写至大腿。从头至尾一字不易,甚至运笔没有漏出半分余墨。空知趣地高抬起双手,身体一动不动,让邱蔚亭好好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随后把笔尖在空潮湿的小穴洗净。穴口洇起一股墨色,作为译者,作为《德克萨斯之死》剧本的再创作者和演出者,她与她之间或许本应就是这样的关系。作者的笔墨,终究是要在演员身上为观众所呈现。

  

   在这芸芸众生之中,婀娜的影子要到何处找寻?大炎万里江山,有着无数的歌巷舞坊青楼红院,到处都是翩跹舞者抛投朱果接受红绫。如此多的美人,能入我梦的又究竟是谁呢?

  

   我的意中人啊,当历经岁月更改而蕙质兰心依旧。为了这天地易新,哪怕尽到的只是一点绵薄之力也珍贵弥足。大炎是一棵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的老胡杨树啊,我多么期望这古老的树能开出崭新的花朵。我希望大炎的风茂霜华,嗔爱喜乐,能让四万万人共同享有,共同欢乐。

  

   难忘的一晚须臾即过。当空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过是凌晨,可房间已经被收拾得整洁如新。那些挂在墙上的宣纸一朝失踪,露出酒店本来的奢华面容。可是空却觉得不习惯。她揉着眼睛走进了昨晚也曾留下不少欢爱痕迹的洗手间,她的礼服放在熨衣架上。口袋里有一张纸,一封用火漆封死的信。

  

   空小姐:

  

   昨夜承蒙照料,恕无暇道别。本次任务非同一般。德克萨斯小姐前番击杀密探两名,惊动甚大,非企鹅物流可以承受。

  

   博士着我传讯企鹅物流:今大战既始,炎北边境航道,大部切断堵塞。唯有峯驰物流开辟之龙门——叙拉古航线现可正常通衢。请企鹅物流即刻前往叙拉古新城,暂避锋芒。感谢助力。

  

   另:干员拉普兰德前段时间一直在卡西米尔行动。现仍在乌萨斯担负重要任务。她有书信一封,委托本舰转交干员德克萨斯。现交由邱蔚亭转手于干员空,务必在意。

  

   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慌忙跑到了酒店的窗台前。龙门的清晨车水马龙,而窗台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一分若有若无的墨香气萦绕着,经久不息。

  

   那张纸从她的怀里飘落,反面向上。细看,纸的背面留有几行小篆,两首是诗,一首是词。

  

   白衣行

  

   千道情丝曲中问

   绀影潋滟欲照门

   玄环生丝额角栖

   倒穷于阗求芳魂

  

   凤求凰

  

   凤求凰兮娉婷双

   交颈鸳鸯慰彷徨

   水袜婉约青厢观

   几时牡君空明堂

  

   清平乐·伶儿

  

   芸芸婀娜,翩跹抛朱果。对巷妆楼红绫罗,梦中何人香魄。

  

   春秋兰心相阖,易新绵薄亦可。盼胡杨开新朵,黎庶同风华乐。

  

  

  

  

   注:

  

   *唐“娘子”可称任何女性,并非对配偶的专有称谓。“郎君”同理。

  

   邱蔚亭原型为烛龙(烛九阴),《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烛龙。”,虽然领一个“龙”字,但和陈(中国五爪飞龙)相去甚远,这里就归入斐迪亚了。前额的淡紫色印记实际上就是烛龙的独眼。

  

   图片选自国产优质盗墓题材手游《长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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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蔚亭的蛇形发髻(不是唐代“灵蛇髻”)参考了《神探狄仁杰II》中的蛇灵形象,苏显儿、小梅皆曾以该发型出场。虽然看起来有几分奇葩,但只要人美还是能抬起来的,更增添几分灵动之色。

  

   文中诗词韵脚平仄有对不上的地方,不必奇怪。因为诗都是笔者自己作的,未经过专业的训练打磨

  

   李伯明字朋戊,徐久间字葆茹,岳维字相霖,邱赫男字蔚亭。古代中国人在正式场合见人时当面需以字相称,名只有亲密之人才能称呼。而名则相反,多用于自称以表自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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