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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将守望,终至天明。

  嗨害嗨!各位晚上好呀!我再次成功挤出了一篇新的“主线”文!快说恭喜恭喜!

   本篇的主角是可爱的深靛!是一个从实装以后我就立刻喜爱上了她的干员!不仅仅是因为立绘,也有性格的关系,我对这种有些莽撞和羞涩却又有着坚毅心态的女性几乎是毫无抵抗力!除了风笛之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她了!所以索性就直接在文里给她塞满了私货(指变成男主的前女友)!嘿嘿嘿。

   本篇前半段基本属于吃桃和吃糖的纯爱文阶段,基本上不会有大量18G情节,当然,如果如果你们愿意看的话……后半段则是他如何在一场命中注定的意外之中获得了成为一个特殊的人的契机,获得力量的同时他也痛失挚爱…

   还是回到正题,我再次强调一点……这是一篇18G向的文章,请无法完全接受18G的读者们尽量选择性阅读!谢谢了!我也会在文章的将要进入18G段落的位置提前标明。

   如果没法完全看懂的话,可以稍微补一下其他的作品哦。

   链接在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1361192

   由某位扭曲夕厨的影响,文里还加入了不少夕夕的肉戏……嘿嘿嘿……夕宝……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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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说菲尔,你能不能试着...把你的这个大别墅给...换个风格?呃,我的意思是,从萨米别墅换成个别的建筑啥的,比如维多利亚洋房或者是炎国竹楼?”我躺在别墅的大沙发上,对着远处的油墨画说道。

   “得了吧您嘞,住得久了开始嫌弃起房子来了?门口走个几里路自己去暮留下的城里租个或者抢个房子不也蛮好,干嘛偏要在我这儿住呢,溱城万户人家,虽说都是画中之物,但我想你这种*某种我听不懂的萨米方言我怀疑是粗口*人应该住得下去,那千户万户总有个是你喜欢的风格对吧。”

   “你这房子不是你随便一个想法就能改得了嘛,看你那么闲,反正你现在也不用再在那个北原冻土独守空坟了,我觉得偶尔换换口味不也蛮好的,还有你这炎国口音学的是一套一套的啊?最近没少去镇子上逛吧。”我叹了一口气。

   “别打岔,上次你带着那两个维多利亚姑娘滚床单滚完之后的承诺还没兑现,正好最近我没什么事情干,你就赶快讲了吧。”

   “嗨呀,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就是今天准备和你讲这个故事了所以我才问你能不能把别墅给我换个风格嘛,毕竟是回忆,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借景生情啊~~咱们在这好山好水的地方,总得有点情调不是吗。”我摊开手上新买的炎国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起来。

   “哗啦——”天花板上坠下一个装满开水的水桶,直直地扣在了我的身上,滚烫的开水瞬间让我打了个激灵。

   “清醒了吗?死磐蟹都没你皮厚,果然还是得用开水。”

   “清醒了。”我甩干去头上的水珠,说道。

   “那不如这样,我等下就和你讲讲这个故事,然后你呢,只需要负责听就可以了,如果你觉得这故事不错,你就给我把这别墅的场景换一换,怎么样?”

   “那要是我不喜欢呢?还有,别搁这儿跟我讨价还价,不想住就出去,反正你也早就习惯了外面的生活了,庙小菩萨大——盛不下,到时候您嘞,就哪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要是不喜欢,我自己滚出去住一个星期让你好好静一静,满意了吧。”

   “现实时间还是画中时间。”

   “现实时间。”

   “成交。”

  

   将时间推送至很多年以前,在那深不见底的大洋深处,在那一座座闪耀着光芒的巨大海底城市之中。

   “比拉谢尔先生,你真的知道自己递交给我的这封信件的意义是什么吗?你还很年轻,你应该去做一些更能为国家出力的事,而不是来参军。”不远处的桌前,一位穿着礼服的中年女子看着我递交到他手中的信件说道。

   “因为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意愿,法律规定所有合法的阿戈尔公民都有义务有责任参与到阿戈尔的国防之中去,如果您执意反抗这一条而拒绝收我入伍,那我想我应该就地把您送去军事法庭,女士。”我对着面前的女士露出了一个微笑。“对了,女士,请打开信件翻到第二张背面,那里有你的一位‘老熟人’的留言。”

   “你……”对面的女子被我这么一席话语怼得没脾气。

   “……请您以见习新兵的身份将他收编入正式编制。”

   “看完了吗?”我问道。

   “行,行,既然我的‘老熟人’都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那么请先跟我来吧,我得先和你说一说我们现在的情况以及整个阿戈尔国度的情况。”面前的女士收起了手中的信件,从桌子上站了起来,示意我跟着她向着大堂的更深处前行。

   “那么就是确定可以收留我入编制了?”我问道。

   “不,虽说有那位先生的一纸请柬,但是我们依旧需要对你进行全方面的体测后再考虑将你纳入哪一个编制,你现在有什么意向吗?”

   “我觉得我去哪都可以,但要强行说的话,还是那些接近战场的编制更适合我,我不喜欢向他们一样天天蹲在后方看着大屏幕上的战况然后用虚拟的影像玩着进攻与防守的游戏,我想上前线。”

   “……切……愚蠢的小子……”面前的女子不屑地小声哼了一声。

   “怎么了?女士?”我问道。

   “没,没事。”她咳嗽了一声以收回自己的失态。

  

   “事情的前因我已经说了一小部分了,我那时候才刚刚参军,甚至连什么是深海猎人组织都不知道,真的就只是个满腔热血的毛头小子。”我说完了一小段,看向正坐在一旁听故事的菲尔。

   “就你还要做体测?所以说那个时候你真的只能算个普通人?我以为你这样的连死豚兽皮都没你厚实的体质都是天生的,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一个点,你这种臭不要脸爱和人抬杠的体质肯定是天生的,我猜你入伍后没少挨过打。”菲尔说道。

   “对,我那时候真的只是个稍微有点勇气与力量的普通人,没有强悍的肉体,没有敏捷的身手与资深的战斗技巧,说白了就与那些战场上的炮灰没什么区别。”

   “嗯哼,在这之后你又经历了什么?挑重点的说。”

   “在这之后我拿到了我的通知单和体测报告……然后……”

  

   “这就是我的体测报告?”

   “自己看看吧,多项指标仅仅处于‘合格’还远远达不到‘优异’,甚至体质这项刚刚超过及格线。”女子挥舞双手,我面前的银幕上出现了一张体测报告的投影。

   “比拉谢尔,尚未获得称号,体测结果:物理强度:C,机动能力:B,持久性:D,适应性:SS,建议:可征召入伍,但极需专人陪同训练以免出现严重事故。”

   “这最后一条是什么?适应性?适应什么?”我手指着体测表最后的那个SS级评价,问道。

   “有关于你对于极端环境的适应性,在这项之中你的得分达到了最高评级。”女子回答道。

   “行,我也不多问了,下一步照这个应该把我分配去哪儿?”

   “先去克里特军校从基础知识学起。”

   从那一天起,我便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参入了克里特军校进行系统的阿戈尔军事方面的学习。但是除了入校的那一天以外,自己好像在被某些人暗中监视着,我并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在一开始我也曾通过某些手段发现过监视者的一些蛛丝马迹,但这些东西并不足以让我判断出监视者的身份,不过看在它们并没有对我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的份上我也就没有花费更多的时间去与监视者纠缠。

   克里特军校,虽然一般人都不认为它是阿戈尔成绩最好的军校,但那里却公认的是阿戈尔最危险却产生了最多名将的军校。

   不为什么,就因为这个军校向来只崇尚一点,那就是——实践得真知。

   在别的学校还在课堂里学习理论知识的时候,克里特军校的学生们已经在靶场上实战演练了,当别的学校在实战演练的时候,克里特军校的教官们已经将学生们全副武装好,由他们精锐的教官与训练员带去外海执行侦察任务了。如果你问这样子大胆的将学员们就这样放养式的进行高危险的训练任务会不会导致危险的发生,那我只能告诉你在阿戈尔强大的侦察能力与那些身经百战老兵教官的双重保险之下,他们会将危险发生的可能性降到最低,即便是发生了不可预料的巨大事故,这些经验老到的教官也能将损失降低至最小。

   当然,阿戈尔的侦察能力与情报能力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优异,即便是如同DNA转录般精密的计算在数量样本基数过大时也会发生失误,更何况是由人主导的情报呢?

   “我们派出的无人艇侦察情报显示,海嗣在这附近的数量并不是很多。”

   “不过还是要小心,附近有一条正在休眠的深渊海蛇,我们动作轻点,千万不要造成太大的动静以免将它惹恼。”

   ……

   “糟糕,我们的计算出错了,大量的恐鱼在你们附近开始集结!快点根据我们计算的撤离路线立刻撤离!”

   “警告:我们的计算又出错了,这些恐鱼的目的地是你们附近!”

   多亏了那两次错误的情报,我们整个小队几乎是毫无防备的被无数的海底生物所包围,他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我们这只小队的力量在它们面前是如此的渺小,无论再怎么抵抗,我们也没法在最近的救援队来之前脱离被撕碎后吞进肚子里的命运。

   “然后呢?你为什么没被撕碎?”菲尔不合时宜地说道。

   “说来其实....我也非常奇怪,我的教官拼尽全力只保护了我一个人,他用最后的力气将一枚震荡弹塞入了我的手中,随后他便被那些怪物拖入了深渊之中……但在他被海怪撕碎后,又发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是什么?”

   “一条深渊海蛇,那条巨大的深渊海蛇突然闯入了战斗,海嗣与我们之间那压倒性的战局立刻被第三者所扰乱,红色的巨大蛇身在海中翻腾穿梭,尖锐的牙齿用着无比强悍的力量简直就像撕报纸一般将那些刚刚还威风凛凛的恐鱼撕裂得粉碎,战局在一瞬间便被扭转,这也让那群恐鱼的注意力从我的身边移开,全部转向攻击那条愤怒的巨蛇。可是恐鱼的数量真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渺小恐鱼也能咬死巨蛇,海蛇很快便陷入了苦战,它被无数小恐鱼啃啮着身体,竟一时无法脱困,而我此时认清了局势,明白了我唯一可能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协助这条海蛇,借它的力量脱离包围圈,我将刀刃插入海蛇鳞片之间的空隙处,用最后的震荡弹将恐鱼的包围圈炸出一个豁口,与海蛇一同从那个包围圈之中冲了出去。”

   “……等下,你那把刀上刻的不就是一条海蛇?”

   “这两个不是一个东西,这个我最后会跟你解释的。”

   “在这之后,那条海蛇在海中全力穿行了许久,途中也一直想将我从它的背上甩脱,当它游到我从未涉足的一片未知海区时我终于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力量,被它甩落回了海里。当时我心里非常明白,独自一人游荡在这片深邃未知的海洋之中无异于自寻死路,必须尽快寻找到一个可以脱离危险的地方,哪怕是……陆地,这片区域是浅海,应该离那片未知的陆地并不会很远。”

   “根据课堂里学到的知识与对海洋的熟悉程度,我在月光的指引之下向着应该是陆地的方向游去,幸运女神眷顾了我,并未受到任何的攻击便成功在一片黑色的乱石滩上登了陆,来到了那一片从未亲自涉足的陆地之上……我的人生也在我踏上陆地的那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哗啦啦——哗啦啦——”双月的光芒穿过一缕一缕轻纱似的微云,海面宛如被铺上了一层层银绸,显得异常凄美。忽然,海面上刮起了阵阵威风,被月光映得雪亮的浪花前赴后继地向着岸边扑来,好似下一刻就要有千万双闪烁着红光的邪灵从中喷涌而出将我彻底吞噬……

   在岸边的我看着原本再也熟悉不过的大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好像在那片海洋的深渊之中正有着什么无形巨物正注视着我。耳边的海浪声也不再是浪声,而是如跗骨之蛆般的窃窃私语声。

   “哈啊……呼……你们休想……”我的身体此时也已是强弩之末,双腿有如千斤之物赘于其上,身体的内脏也因为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而如钻心般的剧痛,即便如此,为了能够活下去,我还是拖着这副几近崩溃的身躯向着陆地的更深处匍匐了数百米,直到我彻底听不见那海浪声为止。

   “咳哈……”我瘫在海岸线边上的青草地之中,喉中不断地呕出鲜血,骤然变化的环境导致我的身体内部出现了异常的变化,自己体内的器官此时正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迫,我感到眼球正在向外凸起,血管正在缓缓膨胀,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大脑下一刻也像是快要爆开了一般的疼痛。体内的翻江倒海的剧痛提醒着我海洋才是我真正的家,但大脑告诉我如果我就这样回到我的“家”,那么我必将被撕成碎片。我口中吐出的鲜血已经将附近的草地全部染红,我那时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整,不停地提醒自己去调整,去适应,因为那是唯一的方法,强忍着剧痛去调整我支离破碎的神经和扭成一团的内脏,以此来渡过我这段艰难而痛苦的……上陆期。妈的,第一次和异域的接触,直到现在我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胸中又是一阵恶心感,随即我再次呕出一大口黑色的污血,不过可喜可贺的是,在这口血呕出之后,我明显感觉胸口里的那份赘重感消散了不少,看来可能是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适应这里的环境了。“哈啊……哈啊……”我开始尝试慢慢地呼气吸气,慢慢地开始恢复了一些体能。“没事的,没事的,我命不该绝。”待到体内的剧痛缓解了一部分之后,我开始慢慢从血泊之中站起身,向着内陆一步步走去,最后在一个小土堆后我暂时找到了一个野兽挖掘的洞窟作为休身之所,在确定了自己已经远离了那片大海后我这才放下心来,躺在堆积的隐蔽的乱石后闭上了眼睛。

   在脱离了危险之后,一个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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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那次睡了多久,我只知道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一切都与我入睡前完全一致,唯一的变化就是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的力量,之前刚上陆地时的那种压迫感也已经几近消失,我已经可以在这片未知的大地上自由行动了。我推开洞口堆积的乱石,夜空中阴冷的双月依旧尚在,在月光的指引下我拖着这副酸痛的身躯慢慢向着心中认为可能有人烟的地方挪去。腹中突然袭来的饥饿感使我重新回到海岸边寻找食物。找遍了整个海滩我只找到了一些紫海菜,放在阿戈尔这是只会喂给重囚犯的最底层食物。我要用这还没加工过的玩意来当主食吗?

   “咕——”距离上次进食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可现在它就真的只是我唯一能够食用的东西。

   在感叹世态变化之大的同时,我用海水洗去海菜上的沙土,强忍着剧烈的反胃感,艰难地塞进嘴里。“呕——呕——”未处理海藻的浓烈气味导致我尚未恢复的器官顿时起了反应,一阵强烈的呕吐感席卷全身,我大张着口,一手捂嘴一手压着肚子,用着全身力气强行压住自己不让自己吐出来,待到呕吐感消去一部分后,我将海菜再次就着海水塞入嘴里,又是一阵干呕感袭来,就这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欲吐与强忍之间我总算是将它们吃进了肚内。

   低下头饮了几口海水以冲淡口中海菜的腥臭味,胃中的饱腹感虽然丝毫没有增加,但是至少我感觉到没有那么难受了,但当我抬起头望向远处时,我却在远处的悬崖边看见了一栋黑色的建筑物,它昏暗,整个建筑陷于黑夜之中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但顶端又散发着星星点点温暖的光亮,它高大,宛如擎天巨柱般伫立在海洋与陆地的边际,却在这无边的海域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

   在着无边的黑暗之中,灯塔顶端亮着的一抹白光可以将每一个遇难者的心灵照亮。

   在最晦暗的时刻,你都可以相信,她能带来丝缕光明。

   “那里还亮着灯,应该有人在里面,或许我可以得到一些帮助。”点点的亮光给了我很大的鼓舞,我立刻站起身离开海岸,向着那个发光的建筑物的方向走去。

   高塔附近还有几栋破败不堪的小屋,我走近观察了一下,明显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我便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栋高塔之上。“咚咚咚。”我很快便敲响了高塔厚重的大铁门,接着便是等待着有人能回应我。“请问这里有人在吗?我需要一点帮助。”等待了半天还无人应答,但是门缝下透出的点点光粒说明了里面确实有人在,我再三思索后决定用最标准的阿戈尔语开口问道。“嗯?没有人在吗?还是说这门太重了没听见?”我又在门前逗留了一会,手却不自觉地伸向了大门的门把手,只是轻轻一拧,却惊讶地发现这扇大门并没有上锁,再一推便打开了。刚一开门,温暖的白色灯光便将我包裹,如此强烈的光亮也刺激着我的眼睛,在经过了短暂的适应期后才得以渐渐看清面前的事物。

   转身关上铁门,这才开始打量起面前建筑的内部,观察了一番后可以说是十分简陋了,墙壁上镶嵌着数盏散发着白光的花形壁灯,而在建筑的中央是一个螺旋状向上延展的楼梯,楼梯的尾部接着另一段螺旋梯径直向下,此外除了几件挂在墙上的雨衣与一个放置着杂物的木桌外就别无他物了。我走到木桌旁,惊讶地发现桌上放着一个未开封的蔬菜罐头还有一些红麦饼干,这时候哪顾得上有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早已饥饿难耐的我抓起它们便往嘴里倒,虽然味道有些差但是与紫海菜一比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味,有了食物,我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些包袱。

   在将蔬菜罐头和饼干全部扫荡一空后,桌上的杂物里就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我决定去这个黑色的高塔建筑里走一走,便拿起木桌上的一盏灯,这玩意的结构与我在海中使用的那种有着许多区别,我费了好大劲才将它点亮,手中提着灯盏走向螺旋梯向上爬去。通往塔顶的通道呈螺旋形,由下至上逐渐收窄,仅容一人通过,在爬到塔顶的整个通道内没有别的分门,只有一上一下两个口子,而最窄处的入口窄得我必须得蜷曲身子弯曲膝盖后才能继续向上通过。穿过极狭的出口探出头去,面前的一切变得明朗了许多,在离我不远处有一个六边形的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透明玻璃包裹的仪器,里面的材料在灯光的照射下不断地折射出淡淡的彩色光芒。而在仪器不远处,放着一个约有半米高的暖炉,暖炉是开启着的,但此刻却在对着无人的角落散发这它的光和热。

   此刻,房间里的光芒其实不止这两处,除了从仪器之中折射出的彩光以外,还有一股从仪器的另一面照耀进房间内的一束白光,一种非常非常……柔和且温暖的白光。我在楼梯间里又等待了一会儿,发现似乎没有什么生物在外面,我便悄悄钻出了楼梯间,以石台和仪器做掩体,探出头望向塔外白光传来的方向。

   在灯塔的边缘处,站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少女,她背对着我,高举着手中的法杖,少女亚麻色长发在海风的吹拂之下如海中的植林一样飘逸舞动着,法杖尖端散发着白色的柔和光芒照耀着这附近的天空,原来我在原处看到的塔顶辉光竟是她在这里所创造的。她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站着,静静地照亮着这片天空,仿佛是生怕打扰了什么似的,也许是海风的吹拂使她感到有些寒冷,又亦或是长时间举着法杖让自己肌肉有些不适,过了一会,她收起高举着的法杖,轻轻用手抚摸上面紫水晶一般的元器件,耀眼的光芒很快变得黯淡,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仅能照亮附近的光点。随后她理了理被海风吹散的发丝,慢慢向着我的方向转过身来……

   “在灯塔顶端,是我与她的第一次相遇,她为我带来的感觉……纯净、温暖、无暇、如同黑夜中的一缕光明,美妙地让人丝毫没有避讳之意。”

   正因为如此,我没有选择避开她,恰恰相反,我在她转身的同时,离开了自己所隐蔽的仪器,主动站进了她法杖柔和的白光之中。

   在下一刻,少女懵懂的目光与我交织在了一起。

   “我当时身上穿着早已破败不堪的阿戈尔军服,头发凌乱地像个海葵,说不定发丝里还有几缕绿油油的海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陆地人无法忍受的海腥味,天知道我那时候是怎么敢亲自站出去直面她的。”

   “也许是直觉吧,面前是一位即将陪伴终生的女孩的直觉。”

   当然,对方显然还没有做好准备,当她回过头来发现自己身后的灯塔内部站着一个陌生男人时她着实还是吓了一跳,“咿呀!!”少女惊呼一声,受到惊吓的她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灯塔边缘本就十分狭窄,这么一步她直接脚底踩空,立刻失去重心向后倒去。见势不妙的我连忙冲向少女所在的位置,在她坠落塔顶的那一瞬间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没事吧!”我喊道。

   少女并未回话,仰着头惊讶地看着我,似乎还未完全缓和过来。

   “我这就拉你上来!”说着我一手撑住塔边,用力将她向上拉,好在少女身形轻盈体态瘦小,加上又十分配合没有做多余的反抗,即便我现在状态再差,拉起一位这样的少女还是不费什么力的,很快我将她拉了上来,随即立刻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因为刚刚的冒犯而受到迁怒。

   “对不起!不小心冒犯到你了!抱歉!”在保持了一定距离后的我连忙道歉。刚刚爬上来的少女显然有些惊魂未定,但却没有第一时间朝我发怒,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衣服,将法杖重新抱在怀里,这下才抬起头看着我。

   刚刚在塔边情况紧急加上光线不好我没有看得清她的脸,而现在在月光与法杖白光的映照之下,我得以识得面前灯塔少女的芳容——她有着一副标致的瓜子脸和一头秀丽如瀑布般的亚麻色长发,少女秀眉微蹙,些许的惊恐还残留在她淡紫色的闪亮眸子之中尚未散去,小巧玲珑的鼻子点缀在她洁白的脸颊上,而鼻尖下她的唇瓣则有如初春的海莓一般鲜艳欲滴。而她的衣服整体也是以轻便为主,由紫、黑、白三种颜色作为主基调,勾勒身材的同时尽可能地将柔滑娇嫩的少女雪肌暴露在外,一条小小的蓝色尾巴从黑色短裙的边缘垂落而下,几朵洁白的不知名小花别在胸前与发稍之上,为她增添了几分纯净,连脚上黑色的运动鞋侧面都在这样的花朵映衬之下显得纯洁无瑕起来了。

   但是很明显,这样的衣服并不保暖,所以她才会在外面站了一段时间后便回来了,塔顶的暖炉原来是为了回来后取暖啊。

   “请问……”我和她几乎在同一时间开了口,用不同口音的同种语言说出了同样的文字。

   “!”在感到冒犯了后我立刻闭嘴,毕竟这儿她是主人。而她也在同时触电般地向后微仰,两只黑丝手套包裹着的手掌连忙捂住口鼻做惊讶状,眼里净是羞涩,甚至脸都有些泛红。就这样我们两位呆立在原地了好几秒,我才开口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先说,作为我刚刚冒犯你的惩罚。”可就算我这么说了,她也只是松开了其中一只手掌,向我摆了摆手。“奇怪……这是什么意思?”正当我一筹莫展之时,窗外刮来一阵海风,裹挟着浓浓的腥味传进我的鼻腔之中,“身上味有点重……”我才意识到我现在正以类似于散发着恶臭的拾荒者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这样的形象和糟糕的气味导致她没法与我交流。

   “……!”我立刻一个激灵,翻过地上的取暖器,自觉站在了塔外的通气空旷的下风处。待到过了一会塔内的气味散去一部分后,少女这才放下了捂住口鼻的手,端坐在不远处的取暖器旁看着我,我也就站在塔外看着她,气氛一时半会有些尴尬。

   “咳咳咳。”我假装咳嗽了几声以缓解尴尬,用尽量柔和的眼光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应。

   “请问……您是不是……我感到您身上有种……不一般的味道。”少女终于开口了,用着一口并不熟练且带着浓烈地方口音的阿戈尔语开口说道。

   “?!”果然还是我身上的糟糕气味影响了她,“啊不好意思!我太久身上没有清洁所以导致身上的味道过重了,不好意思,我再往外退一些。”说着我又向着远处走了两步:“在午夜时刻不小心突然打扰到您的工作真的是十分抱歉。”

   “不,没事的,我今晚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您没有打扰到任何人。”她回答道。

   “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从您的身上,感受到了……海浪的味道。”她理了一下刚刚被海风吹散的头发,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继续说道:“啊,一不小心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艾莉亚,是这个灯塔‘拉朱芒特’的临时见习看守人。”

   “比拉谢尔·巴纳德。”我也回答道。“这名字真好听。”她笑道。“您是被海浪拍打上岸的遇难者吗?”

   “嗯……是的,我在海上遭遇到了一些怪物的袭击,被迫在此登陆,正当我走投无路之时,看见了艾莉亚小姐您在灯塔之上所发出的光芒。”

   “是因为我的光吗?”她问道。

   “嗯,你的光芒指在那里引着我向这里行进,驱散了我面前的黑暗,引导了我的道路。”

   “呼啊,老师您看见了吗,我也是可以做到的。”她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心里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

   “你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发现我也可以做到我的老师所做的事情了。引导迷路者,带领他们找到归航之路,就是我们这些灯塔的看守人所做的事。我在这里守望着这座灯塔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每晚都有在努力地为可能出现的遇难者指引方向,终于有一天,我得到了我所期盼的成果。”

   “是什么?”

   “我有帮到你的忙不是嘛?”

   “是啊。”

   “能够指引你来到这儿证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我就像我的老师一样,也可以引导那些迷路者找到归途。”

   “……”

   “怎么了?比拉谢尔先生?”

   “谢谢你的引导,谢谢。”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用手指轻撵着自己的发梢。

   “咕——”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发出了饥饿的呐喊。

   “抱歉,在海上漂泊太久了,就算是刚刚在下面吃了点干粮,现在还是很饿。”

   “我这里还有一点,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与我一同到塔底,那里还有些食物和药品,应该可以帮助到您。”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干粮,投到我的手中,随后站了起来开始整理塔顶内的卫生。“嘿咻嘿,收拾得差不多啦,我们一起下去吧。”说着她便钻进了涵洞口,在一阵阵轻轻的脚步声之中慢慢走下了塔。我自然也是丝毫没有怠慢,赶忙追了上去,在尽力与她保持距离的同时跟紧她散发出的光芒。

   “这么大一座塔,只有你一个人吗?上面不需要人轮岗吗?”我问道,声音在空荡荡的塔内显得格外空灵。

   “嗯,这座塔只有我一个看守者,轮岗的话,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有这种安排的。”

   “哇,那艾莉亚小姐你一个人看管这么大一座灯塔,真的是很伟大的事业啊。”

   “嘿嘿,其实真正关系到灯塔维护的事情我还没有开始做呢,之前这座灯塔所属的镇子承诺会有人过来帮我,可是到现在了还没来,可能还没准备好吧。”

   “这维护的事情,必须得好几个人一起做吗?”

   “唔,我在之前与老师一起的时候是这样的,我其实也是刚刚来到这儿没有几天,但这灯塔里面的很多设备都和我之前在岩湾镇所接触的大相径庭,所以如果能有一位同样知晓灯塔构造的人与我一同维护就好了。”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下了塔身,踏入了灯塔底部的空间。艾莉亚用法杖轻轻点了一下墙上的某个开关,整个地下室都亮堂了起来。

   “好啦,你先去左面的房间里把这身衣服换了洗个澡除除味道吧,你这样真的是太糟糕了先生。”她转过身,指向左面一间屋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走向那间屋子,里面空间还算宽敞,里面的设备虽说相比阿戈尔而言简直就是老古董级别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凑合着去用一用了。我迅速换下身上的破衣烂衫,正在舒舒服服洗澡时,外面又传来了艾莉亚的声音:“我找到了一套衣服,虽说旧了点但是还算可以穿,我就先把它放在外面了。”很快我洗净身上的污秽与异味,换上门前艾莉亚帮我找到的那一套黑色的守塔人制服,虽然我现在看不到她的人,不过我很快循着对光线敏锐的直觉来到了这里地下室的一间房门口,站在房前可以看见艾莉亚正坐在床上,手捧着一瓶发光液体聚精会神地看着,而这瓶液体里装着几只小小的水萤虫,瓶子散发出的蓝色荧光就是这些小家伙们的杰作。

   “晚上好,先生。这儿是我的房间,您不必要太作拘谨,没关系的。”见我站在门外踌躇不前,她对我招手示意。

   房间并不大,但是收拾得十分整洁,满满都是夹杂着海洋气息的少女风。我走了进去,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椅子上。

   “这些水萤虫是你养的吗?”

   “嗯,一个人在灯塔里守夜太孤独了,所以我找来了这些小家伙们陪伴,我每天都会与它们微弱的光共度夜晚,然后在晨光破晓之际再将它们放归自由。你也要来和我一起看看它们吗?”

   “我……”我第一次见到连对水萤虫都如此体贴的女孩。

   “怎么了,先生?您是不是太困了?看来您的精神不怎么好。”她问道。

   “应该……吧。”

   “前面不远处还有一栋空房,那里本来是留给另一位守塔人使用的,你可以暂时住在里面。大厅柜子的第二层里摆放着一些药品,你应该还用得到。”

   “真的没关系吗?随意使用艾莉亚小姐您的东西。”

   “没事啦,即便是在伊比利亚镇子里开的小商铺,对第一个顾客都会大惠特惠招待,不必担心,这些药品其实都是我买来准备给你们这样的遇难者使用的,毕竟一般情况下我自己也用不上嘛。”

   “食物的话,这里尽头的一个仓库里,如果饿了的话就去拿一些吧,记得吃完以后把残渣收拾一下,我可不想招来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东西们。”

   “好的,谢谢你了,艾莉亚小姐。”我也确实需要吃点东西和涂抹一些药品了,为了不打扰这位少女的生活,我便又与她闲聊了几句有关于我之后是否可以暂时寄住在这里的话题并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后暂时离开了她的房间,来到后面的仓库里取出了一些食物,在享用完成后我去底下的柜子里又搞了一些药品,在经过艾莉亚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十分轻柔的呼吸声,但是房间里还亮着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蹑手蹑脚走向她的房间,探头向内看去,发现艾莉亚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她人已沉沉睡去,蓝绿色的小尾巴缠绕着自己的小腿,怀中还紧紧抱着那一小罐水萤虫,她恬静的睡颜在淡蓝色的光芒映照下非但不显得诡异,反而让人心生爱怜之情——这样弱小的一位姑娘,要一个人独自守护一座如此巨大宏伟的灯塔。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躺着躺着就睡了?我默默地看了床上的艾莉亚一会,确认她是完全睡着后帮着这个粗心的少女关上了房间的灯,再待到水萤虫的光芒也慢慢散去后,我便向着那间空屋子走去,在稍做修整后我也随着她一同并入了梦乡。

   在梦中,我驾驶着一条宏伟的巨舰,手里握着一把崭新的军刀,向着暴风雨中的漩涡中心前进。而在我的身边,一位白发的女子正与我并肩作战。

   我终于睡了一个安稳又安心的好觉,待到第二天我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发现地下室之中空无一人,艾莉亚似乎也不在这儿了。地下室的餐桌上摆着一些食物,看来是她专门为我准备的。我吃了一些她留下的食物,收拾好餐桌后走出地下室,在打开门确认她没有离开灯塔后,我循着螺旋梯向着灯塔的顶端走去。而接下来的事情超出了我的猜测,艾莉亚小姐并不在塔顶,塔顶只有那个损毁的仪器在孤零零地旋转,于是我重新顺着楼打开塔身的一扇门,果不其然,这儿是一个纪录室或者说是书房,整间房子面对大海,绚烂的阳光随着清爽的海风直射而入,非常适合做一些文书类的工作,而艾莉亚正坐在桌前记录着什么。

   面对我的到来,她显得并不惊讶:“先生昨晚您休息得如何呢。”

   “很好,非常感谢招待,现在你在记录的是?”我问道。

   “记录一下昨晚的风向与潮汐,作为一个灯塔守护者,海洋的状况必须每日记录在案,只有这样,才能在灾难来临前为人们预警。”

   “东南风,四级,潮汐流正常,无异样,半月后可能有大风浪。”我随口回答道。

   “哇,好厉害,和我计算的一样。”

   “风向和潮汐的规律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了,看一眼就能搞懂。”

   “还要记录一下昨晚你到来之前的经过,毕竟你是我救助的第一个遇难者。如此记录下来了也好以后救助更多的人。”艾莉亚说道。

   “那我就……不打搅你了,我到附近转一转去。”说罢我转身离开了书房。

   在灯塔四周游荡了许久,把附近的地皮全部都勘探过一遍后,我站在海岸边,看向远处的大海,那里曾是我家乡的方向,而我现在却只能站在陆地上遥望着它。

   我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待到夜色降临,我重新回到了灯塔,刚一开门,就看见艾莉亚穿着一身粗糙的工人服装戴着手套,连那头长发都卷了起来,此时的她正在面前的工具桌上捣鼓着什么。

   “你需要帮助吗?”

   “嗯,经过刚刚我的检测发现灯塔的一部分调向机械组件出现了故障,现在我把它拆了下来准备修理一下,你帮我把那个螺丝钳拿过来一下。”

   “拿去。”在将螺丝钳递给她的同时,我发现她手中那个“调向机械组件”似乎在哪里见过,感觉很像是在阿戈尔时的某种电器的组装配件,可是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只得站在她旁边跟着她修复这个小玩意。“奇怪,为什么它不动呢,明明应该是修好了啊。”在协助她修复好了那个仪器后,她按下启动键却发现它没有任何反应。

   “唔,尝试一下子把二号零件的位置向后调整一个单位,然后把这两个圆环之间的接触面改大一些试试。”我借助着脑海里的记忆指点道。也不知道对还是错,反正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应该按阿戈尔的摆法走才能正常运转。

   “好,我试一试。”

   “咯哒——吱——”果然,在艾莉亚的尝试后,那个东西成功地运转了起来,从她的表情来看,似乎比之前的运转还要顺利。“比拉谢尔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应该这样修的?连我的老师可能修这个都得花上一段时间。”

   “在我之前生活的地方,有类似的东西,我就按我的记忆帮着做了一些小提议,没想到成功了。”我耸了耸肩,表示可能是运气好。

   “那么……您是否可以答应我一个事情?”

   “什么呢。”

   “这座灯塔需要人去维护,显然仅凭我个人的努力是做不到的,而要我去依靠那些满口答应的虚伪伊比利亚人,显然不靠谱,他们根本不关心这里的灯塔,所以……你能留下来陪着我吗?”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的颜色。

   “没问题,我很乐意。”我正有此意,既然都选择暂住在这里了,再让我去白吃白喝一位少女的东西,这事情我可无法做到。

   “真的吗?谢谢你,能这样真是太好了。”能看出她十分地开心。

   在这之后的数个日夜之中,我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位在她手底下打杂工和辅助工作的“小学徒”,在白天,我在她的教导下一起进行着灯塔的维护保养,而在夜里,我与她一同站在灯塔顶端,守望着无边浩瀚的大洋,引导着迷者的归途。而我与她的情感也在这些时日之中变得更为紧密。

   互相陪伴着的两人心中的羁绊越来越深,我与她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娴熟。

   灯塔不大,却容纳着一对年轻人那青涩的感情。

   大洋广阔,但包容不下两颗互相爱慕着的心脏。

   只是互相之间还差了一点点距离,等待着那捅破窗户纸的一天。

   在这些日子里,有晴空万里也有狂风暴雨,在那一个风雨交加巨浪狂啸的夜晚,她依然决定登上塔顶,为那些迷路者引导方向。

   “这么大的风浪!别去了吧!这种天气里不会有人的。”我的声音在海浪狂暴的拍打声之中显得那么微弱,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海洋的恐惧之处,我竭力尝试着阻止她去灯塔顶端施法,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越是狂风骤雨,那些在海上迷路的人就越是需要我们的指引,放心,这座灯塔很结实,我们在一起就不会有事的。只要有光的指引,即便是在巨浪之中求生的人,也能抵抗深渊的拉扯,找到回家的航向。”她登上了塔顶,连带着我一起。

   塔顶的风极大,狂风吹起汹涌的海浪击打在灯塔下的悬崖峭壁之上,溅起巨大的浪花,艾莉亚握着法杖慢慢探出身子,在狂风的洗礼之下她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的瘦小,无助,海风将她柔顺的长发吹得漫天飞舞,雨水与溅上塔顶的海浪仅一瞬间便将她的身躯全部浸透,湿滑的塔顶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前行,只见她走到了她经常站着的地方,高高举起手中的法杖,在夜里点亮了一片圣洁的光域。风暴将艾莉亚的身躯吹得摇摇欲坠,而为了保证法杖光芒的稳定与清晰,她又不得不摆出一个有失平衡的姿势,冰冷的雨水击打在她裸露湿透的皮肤上,即便这样在暴风雨之中点亮法杖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了数次,但每次都毫不留情地让她感觉到有一点失落。

   个人的力量在这愤怒的大洋之上还是太过于渺小了。

   就在这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为她盖上了一件温暖的外套。

   “如果要站在这暴雨之中祈祷的话,有一个依靠会更好哦。”

   我站在艾莉亚的身后,扶住她在风雨之中有些缥缈的身躯,与她一同在这夜里照亮前进的道路。暴风雨的夜里虽然漫长,但在两颗炽热之心的互相陪伴下,长夜也很快过去,暴风雨渐渐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骄阳驱散了空中的乌云,大海也逐渐平息了它的愤怒,变回了原本那波澜不惊的样子。

   暴风雨过去了,我搀扶着在雨夜之中站了大半夜的艾莉亚回到塔内的取暖器之前,刚准备坐下稍作休息,却冷不丁被她一把搂住,身上水渍还未干透的艾莉亚整个人扑进了我的怀里——

   “你是第一个与我一起共同度过风雨夜的人。”她抬起头看着我,微弯着的秀眉之下紫色如水晶般清澈的眼里满是喜悦与……爱恋。

   “是吗,我这都是我该做的。”能如此接近地欣赏她的脸颊,这还是第一次。

   “谢谢你。”

   “没……”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她的嘴唇蜻蜓点水般在我的脸颊上轻轻一碰。

   “你这是……吻了我?”

   “我的老师告诉我,如果不知道未来自我的归属,就去与那位可以与你一同守望暴风雨夜的人共同生活吧。”艾莉亚跨坐在我的双腿上,微笑着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的爱意,而在她的身后,划破乌云的朝阳从灯塔之外照射进来,在雨后湿润的空气之中折射出一道七彩的虹桥。

   在这之后,我们一起走下了灯塔,回到了地基之中准备各自洗漱休憩,在一晚的劳累过后,我需要一场充足且安定的睡眠。

   正当我关闭了灯火闭上眼睛渐渐沉入梦乡之时,我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了。迷茫中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小身子走了进来,站到了我的床前。

   “先生……”是艾莉亚的声音。

   “唔,怎么了?还不休息吗?”我缓缓睁开眼睛,看清了床边艾莉亚的模样。

   随即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如触电般地将困意一股脑抛弃在了脑后。

   她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透肉睡裙,艾莉亚的体态在睡裙半遮半掩之下显得格外清晰,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甚至能看见两簇粉红色在睡裙之下隐隐若现,可这条半透明的裙子却遮掩到少女的腰部,在腰部之下艾莉亚却没有穿着任何衣物,少女修长的下半身正好对着躺在床上的我的脸,一条青色的小尾巴从背后向前伸出,紧紧贴在两腿之间,勉强遮盖住了少女的私处,两条洁白圆润的玉腿完完全全将我的视线吸引,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甚至可以看见少女腿上的皮肤由于塔基的冷气而起的点点鸡皮疙瘩。

   “呼啊!你这是怎么了!”我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看着床边的艾莉亚。

   “我感到有点……不太舒服。”

   “怎么了?是不是晚上风雨太大着凉了?”我掀开被子的一角,示意让她先进来小心受凉。

   “不是,这点风雨不算什么的,我只是感到有点……嗯,想找一个人陪陪,唔,如果是两个人的话,也许能让我的心静下来。”她的右手手指尴尬地撵搓着自己褐色的秀发,小脸刻意偏向一边,整个人显得极为紧张。

   “你是想……”我伸出手轻轻扳动她回避着我的小脑袋,少女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桃红,两片红唇轻轻悸动着,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那就试试吧?”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紧接着,下一秒她将我轻轻压倒在床上,伴随着空气中轻微的喘息声,她双臂搂住我的脖颈,尾巴紧紧绕住我的小腿,娇小的身体整个扑在我的身上,吻上了我的唇。

   她的身驱很凉,但有我与她一同承受。

   她的脸庞很热,可由我与她一起分享。

   “啾……”我的初吻交给了一位在灯塔之中为人们带去光明的斐迪亚女孩。

   被她推倒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少女灵巧的舌头也在此时拨开了我本就毫无防备的双唇,那条灵巧的青色小尾巴也随着她的动作在我的腿上时而收紧时而放松,简直就像是她心态的计数器一样。我和艾莉亚此时都没有什么亲吻的经验,每一个亲吻的动作都十分笨拙,就只知道被动地迎合对方的动作而行动,我自然也学着她的动作伸出舌头挑逗着她,和她的小舌在口中一起纠缠、拥吻、舞蹈,我们热吻着,互相交换着口中的唾液,艾莉亚口中有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她身上时常佩戴的花朵一样,清香、纯洁、一尘不染。

   都没有接吻的经验,却又都不愿意率先离开对方的唇。就这样,意识之中像经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时间后,她抬起头,温润的触感离开了我的嘴唇,同时一条银色的透明丝线被从我们的嘴角拉出,并在半空中被扯断,一半滴落在我的脸颊上,一半还残留在艾莉亚的嘴角,被她用手指轻轻抹入口中……

   “哗啦——”灯塔之外,冰冷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数米高的浪花。

   “唔姆……啾……”而在一墙之隔的塔基之中,在阴暗的灯影之下,两颗炽热的心交织在了一起。

   [newpage]

   时间重新回到现代。

   “噗呲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居然还……还有过这么简单粗暴的感情史~?”菲尔捧着肚子大笑道。

   “我以为你生来就只对死人感兴趣呢。”

   “喂喂,你这话说得可有点伤人了嗷,不是我对死人感兴趣,是她们最后都死了。”

   “哈,扫把星体质,见谁就是谁死,活该只能对死人发情。”

   “你说是就是吧,你把我说累了,我现在想摆烂了。”

   “再说点呗,这不正到感兴趣的地方你就这么嘎啦了也太可耻了吧。”

   “嗯?你还想知道点什么?”

   “她最后肯定死了吧?”

   “……对,而且死的很……凄凉。”

   “强大如你也能忍受自己心爱的姑娘在面前惨死?或许我看错你了?”菲尔走向我,用冰冷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有些冷漠地问道。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当时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死去的是我。”

   “我的生命,我的力量,我手里的这把武器,可以说都是她用生命赐予我的遗产。”

   “在那件事情后,她死去了而我替她活了下来,而那个弱小无助平凡的小小新兵则变成了现在的这位拥有弑神之力的猎人。”

   “那么请面前这位猎人告诉我,在这之后发生了什么?或许你用‘恋人’的生命换来了强大的力量?多么令人感动的故事啊——”

   “我并不是很想提起那段记忆,它承载了太多太多,就连之后我被收编入组织后所经历的生离死别也没有一个是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

   我喝了一口水,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茂密的松叶林,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绪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条件反射似地搂住正在床上躺着的少女,“我说,神仙小姐你应该也没少经历过这种生离死别吧?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呢?”拽着少女的尸体靠在床头坐下,将夕从床上拉起揽入怀中,最近我为她购置了一身青底金线的龙纹旗袍,虽说样式可能不太符合她生前的审美,但是我就是觉得这身龙纹旗袍与她的躯壳十分般配,勾勒出胸部曲线的同时高高的开叉又可以将她修长的美腿全数展现在我的面前,大概唯一的缺点就是如果要揉搓胸部的话手得从紧实的侧乳处将旗袍顶起才能做到了吧。尸体的脑袋很自然地垂落下来,秀发瀑布般滑过我的肩膀,接着夕如恋人般地靠在我的肩头,那只环抱住少女尸体的手不自觉地从夕的腋窝处探出,不自觉地伸入旗袍之内,攀上了少女那对圆润可人的乳房,在其上盈盈一握,冰凉的尸温从皮肤传入大脑,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那柔如棉花的触感,即便是结识了那么多体型、出生、经历各不相同的少女,夕的肉体给予我的感觉那还是独一份的。

   现在不是做爱的时候,我抱着她只是想寻得一物与我共同分摊这些难以启齿之事,她此时就是我最好的“二号读者”,用腿夹住少女的腿,使自己与她的身体尽可能多地接触在一起后,我闭上了眼睛,大脑里的思念开始滴落,一滴、两滴、三滴、逐渐汇聚成一滩记忆的深渊,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夜里。

   死者不会责怪,死者不会嗔怒,死者不会嘲笑,死者们只会安静地听你讲完每一个故事然后用沉默与顺从安抚着每一颗愿意向她们倾诉的生者之心。

  

   “艾莉亚。”

   “在,怎么了先生?”

   “能否让我研究一下你这个灯塔的照明系统结构?我想更加清晰地了解这座灯塔的故障所在。”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共事和艾莉亚为我开展的灯塔教学课程后,我渐渐地了解了这个灯塔的整个结构,从而也发现了它与我在阿戈尔的一些器具有着丝丝缕缕的关联。

   “灯塔的故障所在?其实你是想看一下能源核心,是吗?”她抓着我的手引着我来到了塔顶,这个我们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她慢慢走到灯塔的核心罩面前,打开了核心罩,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核心。

   “这个东西如果修好了的话,以后艾莉亚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每天夜里站出去用自己的法杖去点亮夜空了?”

   “嗯,我老师和我说这个东西的光比我的法杖要强力几百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得见。”

   “那我可以把它拿出来看一看吗?不会有危险吧?”

   “没有关系的,它现在早就不会再运作了啦,我来帮你把它拆下来。”说着她用自己灵巧的手与工具将这个核心拆了下来,摆到了我的面前。这也算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这个玩意,灯塔核心散发着淡紫色的幽光,整个核心并不大,整个核心呈圆柱形,中心有一列三角形的能量阵列,很随意便可拿在手里把玩,手摸上去感觉和摸石头没什么两样,就是这样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玩意在为这座灯塔供能。在陆地上这种东西可能是种稀缺之物,不过在阿戈尔这种大小的能量源并不罕见,它们蕴含的能量也比这个灯塔核心要更加强大,这更加让我确信了这东西的技术来源是我所在国家的衍生科技这一判断。

   “艾莉亚,有什么记载或是说明书吗?我想试着修复这个核心。”我说道。

   “啊!”

   “你这是怎么了?”她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我有些诧异。

   “你真的可以让灯塔重新亮起来吗?”

   “我试试,我试试。”

   “稍等一下,我马上把它拿过来给你!”她转过身钻下了塔顶,很快又怀里抱着两本旧书回到了我的身边。

   “这是什么?作业吗?”我翻开其中一本,发现这是一本有些年头的手抄本,上面用娟秀的字迹记录着不少有关于灯塔的事迹。

   “不是,这是我以前在盐湾镇的时候,老师让我记录的笔记,其中就包含了很多关于以前他们如何修复灯塔的记录。”我从未见她如此开心。

   “署名是……深靛?”在阅读这两本文献时,我总能在角落里看见一个不熟悉的名字。

   “深靛……是你老师的名字吗?”我问艾莉亚。

   “不,它是我的笔名也是代号,是老师给我取的。”

   “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感觉很难让人想到你啊。”

   “因为这个~”她背过身,向我摇了摇她的小尾巴,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蓝色和紫色混合而为靛,深靛,是这个意思吧?”

   “老师说只能让亲切的人这么叫我。”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叫你深靛呢?”我问道。

   她用一个温柔的吻代替了所有的语言。

  

   “附近有镇子或是城市一类吗?”在研究了数日后,我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个核心的内部构造,现在就是缺少一些材料了,有了这些材料,修复它只是时间问题。

   “有,如果你要是准备去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就这样,在她对我的身份进行一些伪装后,我和她去了一趟最近的城市,在集市里我买到了一部分我需要的材料,正当我苦于材料尚未收集齐的时候,深靛居然告诉我她知道哪里有黑市,在她的带领下我在集市的地下黑市里将我剩下的一些材料购置齐全,还多买了一把伊比利亚锻钢刀。 到我们回到灯塔,我便在地基中的空房间里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工作室,开始了能源核心的修复工作,深靛也很配合地陪着我,任何时候几乎都是在我附近协助我,而每当到了夜里需要守夜的时间,我都会放下手里的事情,陪着她一同登上塔顶守望这片大洋。

   “如果那东西能修好的话,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每天晚上再在那海风中施法了?”

   “再给我一些时间,应该就快要搞定了。”

   “如果真的能行的话,我想借用你的灯塔来做一件事。”

   “什么呢,先生?”

   “回家。”

  

   修复核心的第七天。

   核心内的元件已经被我用常规配件以低配置的方式全部修复,那些出自于阿戈尔技术搭载的线路与晶体板也被我用低端些的常规陆上配置所替代,可以说这个核心的全部内容都被我用更加低配置的方式完全修复了。接着我稍微修改了一下灯塔的电路结构与供能系统,以配置这个功率更低的能量源。还有些别的什么外墙全自动投影仪和无线电通讯设备,这些都被我暂时中断了线路,能量本就够低的了,不能在这些繁枝末节的地方浪费能量。现在,仅仅差一个实验它的机会了,这个由我使用路上科技改造的灯塔核心能量源能否启动,就在今晚了。

   “好……好厉害,先生您真的修复好它了吗?”深靛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颗散发着微光的核心。

   “应该吧,我应该可以让它以最低功率运作。”

   “您……是怎么做到的?你带来了奇迹……先生你太伟大了。”

   “其实也没什么,这种等级的修复以前在阿戈尔的军事学院里作为选修课供人选择的,正巧我当时又选修了这一门,所以正好就帮上了这个忙。”

   夜色悄然降临,我手中拿着这一颗散发着紫色微光的核心在深靛的陪伴之下走上了灯塔,手中戴着防护手套,小心翼翼地将这颗能量核心接回原处,解析线路正常,供能系统无异常,接线正确,能量缓解液正常,接下来就只需要按下开关,等待它再次亮起了。

   “核心接线好了,我现在打开开关,将它的能量激发出来。”

   “灯塔,亮起来吧。”我按下灯塔的开关键,等待奇迹的发生。

   “啪嗒……”只有按钮按下的声音而整座灯塔却没有任何反应。

   “……”空气之中的气息一时间弥漫着尴尬与失落。

   “唉……”我听见艾莉亚深深叹了一口气。

   “果然……发挥不出原本的效率就算是掐断了那些线路也没法让灯塔亮起来吗?”我开始询问自己,双手插入头发之中费解地挠着脑袋,思考自己是哪里出现了差错。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它为什么没有亮!”我跺着脚发泄心中的愤怒。

   “让我仔细地查看一下,一定是哪儿有问题了。!”掀开核心盖,仔细地查看里面每一条线路的连接是否正确,最终结果告诉我这个核心的线路一切正常,而核心的元器件也是我经过数次尝试后确认百分百没有问题的啊!我趴在灯芯基座旁哀嚎着,思考着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就在这时,我脑子里闪过深靛笔记本上的一句话,她的老师留在扉页的一句话:“灯塔的核心不是电池而是燃料。”

   “这颗核心是燃料...?他的意思是用‘可燃物’引燃核心,然后核心再化作燃料,为整个灯塔供能?”可恶,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忘……可如果没有可以“点燃”这颗核心的引导装置,我光有空空的这一颗核心也全没法让这个灯塔亮起来啊……

   在知道事实后的我顺着基座失落地滑下,坐到地上。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艾莉亚:“你一定很失望吧,我原先承诺好的帮你点亮这座灯塔,现在却彻底失败了。”

   “不,没关系的,先生,接下来的请交给我吧,我知道怎么做。点亮一座灯塔,是我在老师的教导下学到的第一堂课。”在我诧异的眼光之中,她举起手里的法杖,走到灯塔核心旁边,看着那颗旋转着的紫色微光晶体,将法杖顶端那颗同样紫色的结晶体靠近。

   “光,在酝酿。”

   “我将守望,直至天明。”

   “噔铛——!”就像是引爆一颗炸弹般的剧烈震荡从核心罩内传出,紧接着两颗结晶体之间搭起了一座彩色的桥梁,伴随着一声怪异的机械声,我透过窗户的反光看见核心罩内骤然间腾起了强烈的蓝紫色炫光,周边的空气随之开始颤动、纷乱,高密度能量形成的光束正逐渐将整个塔顶空间吞没,完全不需要测定单凭肉眼也能看到核心能量像是疯了一般喷涌而出……在我惊叹的目光之中她向着灯塔的控制台跑去,将核心的供能能量级压制到最低,刚刚喷涌而出的能量顷刻间消失,变成了涓涓细流般的缓慢释放。

   “你在本子上没有记载这个啊。”我从地上站起,走到深靛的身旁。

   “这种重要的事向来都是灯塔守护者们口口相传,不会对其加以记载,就是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比拉谢尔先生……感谢你……我…我…终于……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将灯塔再次点亮的这一天……我做到了……”她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少女娇小的躯体因为兴奋而颤抖着。我抱着她的身子,轻拍着少女的后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我的心情也与她一样激动……

   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newpage]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夜里,我将灯塔上的灯光调整至不同的频率并且洒向尽量远的远海,意在引起大洋内阿戈尔方面的注意,只要他们能注意到这里,我就有回家的可能性,到最后我在灯塔内发出的光线确实引起了大洋内某些东西的注意……

   不过不是阿戈尔,也不是那些嗜血的海嗣,而是另一种可怕的存在。

   “砰——!”空气与大洋突然震动了一下,直接将我与深靛两人震倒在地。

   “地震?”

   “好像不是地震,地震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比拉谢尔先生!快看那里!!”刚从地上爬起来,身边的深靛就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抓着我的衣领大叫着。我连忙转过头,下一刻我便看到了那令我终生难忘的景象。在灯塔光线的尽头,海洋与空中交际的地方有数道绿色的光柱直冲天际,在那道光柱所笼罩的大洋深处,我看见一列银白色的海用列车正缓缓驶出,循着核心发出的光线直奔我们的灯塔而来,最后缓缓停泊在了灯塔不远处的沙滩上。

   “是遇难者!一定是看到光柱而来的遇难者吧!”深靛突然激动地叫了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快步钻下了灯塔,向着沙滩上停泊的列车跑去。“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嘛!”很快我们便来到了沙滩上列车停滞的位置。

   银色的列车静静地停在沙滩不远处的海面上,列车内发出的点点灯光告诉我这辆车并非是一辆失事遇难的列车,再从其保养的极佳的外表来看,这是一辆还没有使用过久年份的远洋客运列车,很明显是阿戈尔的造物没错。牵着深靛的手缓缓靠近,突然,不远处的自动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位穿着白色管家服的侍者,在他下车后他便直接鞠躬说道:“尊敬的先生女士,欢迎乘坐来自阿戈尔的玛丽·赛勒斯特号远洋列车,请问是哪位通过灯塔的信号请求乘车的?”

   “是我。”我说道,同时从兜里掏出了阿戈尔的军校证件。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远洋列车过来接待我,明明那种发出的信号应该是求救才对。不过我也没去多想,远洋列车这种东西在阿戈尔并不少见,一般用于极远距离的载客与运输货物,在这种偏远的大陆架边缘,能遇到一列可以带我回家的远洋列车已经是一件非常非常幸运的事了。

   “尊贵的客人,此班列车将于此处停泊至白天,请您务必在天亮之前携带好您的物件与家人准时登车,过时不候。”在与侍者进行了一番交谈后,我获得了与深靛一同登上列车的许可,另外说一句,深靛对此似乎有点不高兴,因为这不是她所想见到的遇难者,对于这件事我好好安慰了她一会。接着我带领着深靛回灯塔准备收拾收拾东西登车,关于即将离开这里的事情我早就与深靛达成了共识,我会带她去阿戈尔的学院里学习新的知识和技巧。

   回到灯塔,我脱下了那身破旧的灯塔守夜人制服重新穿上了阿戈尔的军装,这着实让深靛好好惊讶了一番,她完全没有想到就连阿戈尔的军装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在看到我换了装束后,深靛则表现得兴奋又紧张,在房间里捣鼓了好一阵子后才在我的催促之下拎着包裹探出身来。此时的她换上了更为宽松的黑白色连衣裙,一条紫色的披肩挂在肩头,摘下了手套后的手臂显得修长润滑,涂抹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握着手中的法杖,一朵新鲜的白色花朵点缀于她的连衣裙之上,她的下身则穿着小巧的黑色高跟鞋并且换上了一双过膝的黑色丝袜,整个人好似童话故事中走出的公主。

   “第一次看你穿的这么漂亮啊。”

   “喜欢吗?老师送给我的礼物。”

   “快走吧,已经快要天亮了。”

   为了防止灯塔被有心人利用,我们在走之前关闭了灯塔的全部能量供给,又将核心拆卸了下来带在身上,这花了一些时间,不过我们还是赶在天亮之前登上了玛丽·赛勒斯特号远洋列车。

   本以为会是一段轻松愉悦的归家旅程,可在我们登上列车之后的那段经历,每当现在想起还依旧可以令我浑身颤栗。

   虽然我们是中途登车,可列车员还是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将我们领进了一件双人套间后便离开了。在各自修整好自己携带的行李后,我走到车厢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湛蓝的海面。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远洋列车吧?”

   “它是怎么做到可以在没有铁轨的海面上跑的?还这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深靛走到我身边,与我一同看着海面问道。

   “只是借助核心所制造出来的一些小小的,不可明说的科技。怎么样?要不要睡醒了以后去别的车厢里走走?我们这趟旅程可是很长的。”我对着深靛邀请道。

   “咚咚咚。”这个时候门被人敲响了。

   “来了。”深靛走过去将门打开,发现是一名穿着管家服的男性。

   “……!”男子在发现开门的是一位少女后,先是一惊,随后目光瞥到了正躺在床上看书的我身上,立刻恢复了原先的自然神色。

   他的面前放着一辆餐车,里面放着一些精美的食物。

   “这是你们的午饭,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喜欢。”

   “谢谢你。”艾莉亚接过了男人送来的食物。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们休息了,尤其是这份墨鱼饼是采用新技术保鲜的,请你们一定要在夜里十二点之前吃完,不然可就浪费了。”在他离开之前还特地叮嘱道。

   “谢谢提醒。”男人离开了,深靛推着餐车回到了我身边。

   “刚刚那个人,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意思?”

   “我感觉他身上,有股非常特别的气质,很厉害。”

   “什么气质?”

   “我想……是……安全感?就像是你在我身边一样。”

   “哈啊?你在开什么玩笑。”

   “先别管这些了,先把墨鱼饼吃了吧,吃饱了好休息。”

   我们很快解决了午饭,吃饱后收拾好床铺准备休息。

   “睡吧……我有点困了。”

   我们一起爬上床,关上房间的灯盏,拉上隔离光线的帘子,我搂着深靛,让她靠在我的肩头,而她的尾巴则羞涩地缠绕在我的腿上。

   “唔……先生……我想我们可不可以……”她突然在我怀里抬起头呢喃道。

   “……唔?”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呆呆地看着她涨红的脸与满是娇羞的眼睛。

   “我有点想……毕竟是第一次……不……不太好……开口……”她的眼神回避着,尽力想避开我的视线。

   “什么嘛?想做什么就说嘛,干嘛这么扭扭捏捏。”我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勇气。

   “想……想……想试着做……那个……”在说完后她立即抓起一旁的枕头,将脑袋深埋入了其中,好像是根本不愿意面对我似的。

   “难道说你想……”突然间我理解了她的意思,脸也是腾的一下涨的通红。可还是开口说道:“那,那么,难道说,是要和我……在这列车上就那个……吗?”

   “啊哇哇!!因……因为坐这样的列车是第一次,所以想在车上就……把第一次……而且想和你好好地……”深靛的尾巴像触电一般笔直地立了起来,甚至还在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抖。

   “艾莉亚同意的话,当然可以了。”既然互相都是第一次,就应该由男孩先开口比较好。

   “真……的可以吗?”她从枕头下偏了偏脑袋,露出一个眼睛羞涩地看着我。

   “快点啦——既然互相都承认了关系还这么羞涩干什么嘛!”我一把扑在艾莉亚身上,将她从枕头里抱了出来,面对面搂在怀里。

   “噫!!我……我还没准备好……”嘴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羞红的可爱表情与已经缠在我腰间的青蓝色小尾巴告诉我她早已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做足了准备。我的胆子也在她的欲推还迎的态度下逐渐变得猖狂,借助着床头水母小夜灯的蓝紫色的灯光,在她懵懂又憧憬的目光之中我慢慢地将手伸向她单薄的外衣……

   “不行……现在还为时过早……”刚刚揭开她外衣的一缕,甚至尚未窥见其内在,我大脑之中骤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我想知道……这儿……有那个吗……”我小声对艾莉亚说道。

   “哪……哪个……?”她红着脸,我感到身下的少女身体已经渐渐热了起来。

   “就……那个!那个戴在那个上的那个!不然……万一艾莉亚你……”我实在是羞于说出那玩意的真名,只得尴尬地尝试解释。

   “噫!”我这么一说,她的脸更红了,整个就像熟透了的番茄。

   “就……再等等吧,我们要不……先睡觉?”我随口找了个理由回避道。

   “可以……那你欠我一次,我记住了。”她的表情透露出一丝遗憾,眼里闪烁的光芒弱了几分,连眼帘都垂下去了不少。

   “好啦好啦,咱们还是睡吧,后面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保证一定会做的!”

   “如果你没有怎么办?”

   “绝对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或者我被切……咳咳咳这个太不合适了。”

   “噗嗤,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逃走的,那……那要是死的是我呢。”艾莉亚微笑着说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有我在,艾莉亚你怎么会死呢,你真傻。”

   “那如果真的死了呢。”她的表情因为我的一句玩笑话而严肃起来。

   “傻瓜!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补偿你!说到做到!满意了吧!”

   为了补偿她,我用一枚热烈的深吻堵住了她的嘴。

   男女之间的小插曲尚已平息,我们最终谁都没能迈开那一步。躺在床上将深靛紧紧搂在怀里,我看着她微闭的眼帘,在她轻柔的喘息声中疲惫感接踵而来,本想再欣赏一会她的睡颜,可劳累促使着我很快拥抱着她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已是中午时分,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我从床上爬起穿好衣服后走到她的身后,看着那玻璃之中我们的倒影,感觉甚是温馨。

   “打扮得怎么样了?”

   “头发……有些太长了,我得稍微整理一下,不然一会儿去车厢见了人会很尴尬。”

   “这有什么尴尬的?”

   “就……形象不怎么好,嘿嘿。能帮我一个小忙吗,这样我能整理得更快些。”

   “当然可以。”

  

   17.23 P.M 天气晴

   大洋深处 玛丽号列车车厢内

   “奇怪。”在我们经过了几节载客车厢后,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了?”深靛歪头看向我。

   “这辆车上的乘客,很不对劲,过来我和你讲讲。”

   “没感觉他们有什么问题呀,之前的车厢不是一切正常嘛,孩子们玩得快乐,大人们也都在做着自己的事。”

   “不是,我的想法你看来还没完全理解,这辆列车是阿戈尔的列车,可是上面的‘异乡人’实在太多了。”我解释道。

   “什么意思?异乡人是指非阿戈尔人吗?”

   “对,这趟车上的非阿戈尔人太多了,我总觉得有哪里出了问题。”

   “还有一点,深靛你有注意过那些人的眼睛吗?”

   “眼睛?怎么了?”

   “我感觉这儿的很多人……包括我们那边的那个乘务员,眼睛里都没有‘神’。”

   “什么是‘神’?”

   “嘘,那边有乘务员过来了,你等下注意看她的眼睛。”

   说着一位乘务员慢慢向着我们的方向走来,然后与我擦肩而过。

   “看出来什么了吗?”在乘务员走后,我继续对深靛小声说道。

   她摇了摇头。

   “那好,记住你刚刚看见的那位乘务员的眼神,现在看这里。”我稍稍弯腰,将脸凑到深靛的面前,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呼哈!太近啦——”

   “看到什么了吗?”

   “嗯,对比一下就……她的眼睛就像是熄灭了灯光的灯塔,看不到光亮。”

   “我觉得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而且艾莉亚我发现这辆车上的‘异乡人’数量更多。”

   “异乡人?是指非阿戈尔人吗?”

   “对的,一般的阿戈尔列车上是不可能有如此多的异乡人的,我们先回房间吧,一路上再看看这些人是否都还是那个怪样。”说完我拉着深靛的手就往客房方向走,路上尽量不与那些怪异的乘客接触。

  

   18.00 P.M 天气晴

   大洋深处 玛丽·赛勒斯特号列车房内

   “我们怎么办?”艾莉亚问道。

   “现在可能还不是时候,我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等到夜里我们再去车厢里走走,我觉得这趟车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你愿意与我一起吗?”

   “嗯。”

   “艾莉亚……”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艾莉亚叫到。

   “怎么了?”她扭过头,侧脸在黄昏的映照之下是那么的美。

   “没……没事……现在的你……真漂亮。”

   “唔姆。”她也没多说什么,重新看向窗外黄昏的海景,轻轻叹了一口气。

   海面倒映着残阳的余晖,也倒映着少女眶中的热泪。

   这本应是我与生前的她最后一个亲热的机会,却被我的犹豫而浪费掉了。

   我现在都在后悔没有在那一刻向她提出那个要求……

   那个……直到阴阳两隔后才姗姗来迟的……

   约定。

  

   23:48 P.M 午夜

   “怎么样?艾莉亚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我想他们应该都休息了。”

   “我很好,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走吧。”换好了衣服,从包中抽出那把伊比利亚刀握在手里,这才感觉到有一丝安全感。艾莉亚也换好了衣服,拿着她的法杖站在了我的身边。

   “你怎么拎着你的小水萤虫?”

   “我怕它们孤独。”

   “好吧,我先开门出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我。”

   门外一切正常,昏暗的小夜灯照亮着整个走廊,附近环境一片的死寂,只有那夜里窗外的海浪声回荡在耳边。

   “艾莉亚,我们去前面车厢里看看。”我拉着深靛往车厢深处走去。

  

   23:55 P.M

   玛丽·赛勒斯特号的常规客舱内

   “这里真是静的出奇,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安静的客舱。”我和她站在舱门外,客舱内一片寂静,连一丁点的灯光都没有,暗到我们连走道都看不清楚。

   “艾莉亚,稍微释放一下你的法术,我需要一点光亮。”

   “好的。”她将法杖尖端的核心点亮。

   淡淡的白光将我们附近的客座照亮,我们也得以看清附近的形势。

   灯光所及之处,我发现座位上的那些人……他们穿着不同样式的服装,有着各具特色的面孔,可相同的是……这些人的脑袋都正朝向我和深靛的方向。

   那些安静的客人们并没有在休息,而是在黑暗之中、用他们那苍白面容中浑浊黑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

   如此诡谲的场景,连我都被吓得浑身一颤。

   “噫呀——!”深靛被这一场景吓得更是惊呼一声两腿一软瘫坐在地,手里的法杖也摔落到了一旁。

   在那法杖的余光之中,在列车深处,有更多双阴冷的眼睛正凝视着我们的方向。

   “这……你们……晚上好?我是不是……打搅到各位休息了?我……我这就走……抱歉……打搅了……”我尝试和这些客人们对话。

   一片寂静,没有人任何一个“人”回应我。

   但“他们”却都在看着我,一刻不停。

  

   23:59 P.M

   玛丽·赛勒斯特号

   “艾莉亚,艾莉亚!别怕,快点起来!”我想把深靛从地上拉起来,却惊讶地发现她似乎吓昏过去了。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拉扯着昏迷少女的手臂慢慢后退,然后将她滚落在不远处的法杖捡起拿在手里,只有这光芒才能让我感觉到有一丝的慰藉。

   0:00 A.M

   “咚——砰——”就在我苦于拉扯艾莉亚的时候,整辆列车突然昂起头腾空而起,直接一个猛子向着海中扎去。“卧槽,我不记得阿戈尔的列车有这种凌空跃起能力啊。”列车悬空扎入海中的时候,在动荡的列车车厢内的我只得一只手抓住最近的栏杆,另一只手紧紧搂住艾莉亚的腰部,坚决不能让她在这个时候离开我一分一毫。

   “哗啦啦——”列车整个扎入海中,巨大的浪花拍打在窗户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他妈的这东西是在做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啊,草了——”这一切还没结束,完全沉没于海中的列车很快便又来了一个螺旋翻转的动作,我脚底失重,抱着深靛一起随着列车的狂舞之中疯狂打着转。就在我感觉身体都被这失重险些拆散时,周遭的窗外闪烁起一道灿烂的绿光,同时我感到整个大洋都在这绿色光线释放后激烈震动了一下。震荡过后,列车停止了翻滚,开始向海面冲去。

   “哗啦啦——”远洋列车再次重回海面,车头高高跃起后重重砸在海面之上,溅起巨大的浪花。在这之后,这趟列车便很快恢复了之前平稳行驶的状态,“唔……”这么一通折腾之后,深靛倒是很快苏醒了过来,她缓缓睁开眼,看到我还在她的身边便也放下了一口气,我也就扶着深靛从地上站起,看向之前众乘客就坐的位置。

   起初我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抓着我手臂的深靛她的指甲因为紧张而深深掐入肉中的疼痛感传进大脑时,我才真正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所有列车内的设施,都被涂上了一层朦胧的绿色薄暮,而那些座椅墙壁则像是长了海藻一样,一层层绿色的絮状丝线飘荡在空气之中随着气流缓缓摆动着。

   最让我担忧的那些乘客们也没有再关注我们的动向,其中的一些却开始了轻轻的啜泣。他们时而抬头看向窗边一望无垠的深蓝色大洋,时而低垂下头,双手掩面流泪,他们的哭声触及灵魂,好似对这个世间有无数的留恋,令停者无不为之动容。

   一首压抑着悲伤的钢琴曲从列车的音响之中流出,如泣如诉,令人神伤。

   “他们为什么……在哭?”

   “我不知道。”

   “我在哭声中竟然没有感到恐惧。为什么……我感到他们对我们有一种莫名的……留恋与向往。”艾莉亚说道。

   “他们在……羡慕着我们。”

   “我感到这辆列车……弥漫着迷茫与哀伤……我甚至想和他们一起哭。”

   “叮——”

   列车缓缓降速,最终停下了。

   “到站了?”深靛拽着我走向窗边。

   窗外依旧是深夜,星空很清澈,凝望那满天大大小小、忽明忽灭的繁星,一条银色白练横贯整个夜空,波光粼粼的海面倒映着空中美丽的星河,一颗流星拖着一条蓝色的尾巴,在夜空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星空下的大海安静得出奇。大洋广袤无垠,一眼看不到边,在近处却有一个小小的站台,站台之后连接着一条深邃的地下通道入口,入口旁竖着一个牌子,上面用异国他乡的文字写着站台名。

   “咚,咚,咚。”从乘客区传来脚步声与收拾行李的声音,我与深靛回头望去,车厢内一部分乘客起身,在礼貌地与所有邻座握手拥抱后,提起他们的行李向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好像挡着他们路了,先让一下。”我自意识到失礼,便立刻让开了走廊的路。

   无数的人从我们的身前经过,他们之间只有沉默、没有争吵,只有去路,没有归途。

   “哗啦啦——”另一辆列车与我们所乘坐的这俩车擦肩而过,它没有停在这个站台,而是在留下一道长长的白色波纹后渐行渐远……

   乘客队伍之中有一批装束与其他人有所不同的乘客,他们戴着兜帽,穿着白色的制服。在这批人离开列车后,队伍的最末尾,一位白发的卡斯特少女经过我们的身边,她停了下来,扭过头看向我们。

   “你……你……好……”深靛居然对着她打起了招呼。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在我们身边扫过一番后对着深靛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待到少女摊开手,她的手心里放着一颗糖。

   “不必了,谢谢你……”深靛看着面前的卡斯特少女,没有拿那颗糖。

   卡斯特少女也没多说什么,收起糖果揣回口袋,随后走下了列车来到她的同伴身旁。

   “再……再见。”深靛冲着她的背影轻轻挥了挥手。

   “你怎么敢的?”我小声说道。

   “我感觉她……很熟悉。”

   本站乘客下车后,车门缓缓关闭,我看见那位卡特斯少女依然站在站台边,迟迟没有和那些同伴一起走进那幽深的隧道。直到列车逐渐驶离站台后,在车窗镜面的倒影里,她在朝着我们挥手,列车行驶所扬起的海风将她的白发吹起,也将她眼角的泪滴吹散……

   最终,列车消失在了海平线外,少女也跟着她的同伴消失在了隧道里。

   明明和他们素不相识,明明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来到这里,但却感到一阵心悸,潜意识里有一种强烈感觉在告诉自己——他们不会回来了,或者说……他们不会再这样回来了。

   “他们会去哪里?”在列车驶向下一个站台的间隔,深靛问道。

   本想仔细琢磨一番后给她一个我认为是答案的答案,可每当我想仔细地去思考这个问题时,心中却会升起一种极其强烈的毛骨悚然感,让我浑身直冒冷汗。

   “……不知道。”

   “会不会是个祥和幸福、远离尘世与纷争的、可以平静生活享乐的小城市呢?”深靛看着那星空之中的银河,说道。

   “应该吧。”

  

   一站,两站,三站……

   列车经过的站台越来越多,人们也是只下不上,自然车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深靛试着同每一位发现我们的乘客打招呼,但却没有一个人像卡特斯少女那样停住脚步。他们有的忙于下车而没有做出回答,有的则完全没理会她的存在。

   但这些人,无论对深靛的态度如何,我都能在他们的眼神之中看见……向往,对生者的向往。站在车窗旁,望着那些人逐渐消失在海平面远端的身影——萨科塔和萨卡兹,感染者贫民和贵族,乌萨斯军人和卡西米尔骑士,这些人曾经可能是敌人,可能是友人,也可能是高高在上的明珠与万人唾弃的垃圾,但在他们一同走上列车的那一刻,所有的争执与仇恨都不再纠缠,所有与“身份”相关的标签都在这一刻成为了身外之物。

   车上的人逐渐变得稀疏,我们这个出口处下车的人也少了很多。我便拉着深靛,朝着列车别的车厢走去,经历的事情越多,恐惧就越小,我们走在幽暗的绿色车辆走廊内,经过无数个空荡的座位,又经过无数还在等待到站的乘客。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离开了乘客们所在的载客车厢,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到头了,我们回去吧。”我说道。

   “嗯。”深靛回答道。

   “吱——”门却在下一刻缓缓开启。

   没有人能拒绝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我也不例外。

   “……它门开了。”

   “要进去看看吗?”

   “去看看吧,这趟列车的秘密我们必须要搞清楚。”

   走进房内,发现这里是一间与身后那发着绿光的载客区画风完全不同的房间。

   “这里应该就是整辆列车的能源室了。”我很快发现了一些线索,从这里看向远处,所见之物令人瞠目结舌。房间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源能反射镜,在这些反射镜的最中心高台上放置着一颗正散发着蓝色幽光的核心装置,除此之外就是大量复杂运转的机械设备与控制台。

   “这里怎么……感觉变了个地方似的。”如果说我们之前所处的都是那传说中“幽灵列车”的车厢里,那么现在我们所处的能源室,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纯正阿戈尔血统的房间了。

   “好奇怪……”这些设备我一个都不认识,自然也没法判断该去哪儿动哪个按键。

   “现在怎么办?”深靛问我道。

   “啪嗒。”此时,一个不属于我们方向的声音响起。

   “嘘……好像有东西在那核心的背后。”透过头顶的镜面反射,我发现在那蓝色幽光的一个角落里,似乎有一个人影在动。

   “快,先藏起来,有点不太对劲。”我赶忙小声对深靛说道。核心后人影攒动,那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向着我们的位置移动了过来。“他发现我们了,我们暂时没法躲了,艾莉亚,到我后面,在这儿的一定不是之前那些普通乘客。”

   “欢迎欢迎,你们终于来了,不知道二位在列车上的经历是否深刻呢?”我听见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声音与我竟有几分相似,但却显得更加沧桑。

   “这个人的声音,好像你。”深靛悄悄耳语道。

   “我也发现了,总之小心为妙。”

   “没必要这么紧张,我没什么伤害你们的意愿。”声音由远至近,一个男人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了高处,那颗核心所在的高台之上。

   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男人满是灰尘与污垢的黑色风衣里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他的头上戴着一顶三角形的航海家帽子,背着一个约有一人大小的箱子,而他的帽子之上则盘踞着一条海蛇状的饰物,海蛇的头顶却意外的插着一朵小小的白花……男人帽檐下那清晰的面孔让我的心骤然间停止了跳动——他虽显得更加沧桑,但是那张脸!那双眸子之中隐藏的神韵我一眼就能认出!

   他竟与我的气质长相有着八分相似,十分模样!

   “你……”我一时惊得说不出话。

   “没什么好惊讶的,‘这位’比拉谢尔先生。”他跨过平台,轻巧地落在我的面前,背后的剑袋跟着他的动作晃动了一下,里面似是装着什么重物。

   “他……他为什么认识你?”

   “不知道,不过我事先说一声我没有兄弟姐妹。”

   “这位小姐,您怎么称呼?”对方率先有礼貌地问道。

   “艾……艾莉亚。”深靛显得非常紧张。

   “哦,艾莉亚,真是个可爱的名字。现在的你真是让我有点出乎意料啊,‘这位’比拉谢尔先生。”

   “你……这什么意思?”

   “我想说……真有福气?”他走向我,在我身边转着圈儿打量着我。

   “就是你把我们绑架到这儿来的吧!”

   “哎,对的,其实本来应该是‘我’,而不是‘我们’。没想到‘我’还会带个姑娘上这趟列车。”

   “什么我的你的我们的,你在绕什么谜语?”我吼道。

   “*阿戈尔粗口*你难道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需要我揍你吗?你连自己长啥样都不认识吗?”他眉头一皱,显得很是不爽。

   “你……是……我?”思索了半天,终于把那句包在心里半天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我以前有*阿戈尔粗口*这么腼腆吗?还是说有了姑娘就变成这样了?”他的语气虽极其轻松舒畅,但却带着一股强烈的威压感。

   “面前这家伙……真的是我自己吗?”对方的行为举止实在是过于离谱,连名字和长相完全都自己相似的家伙,怎么可能让人放得下心!

   “你说……你也是他?”深靛开口问道。

   “对呀,艾莉亚小姐,如果不信的话……你应该看过他的身子了吧,我想想哈……”

   “……!”出于尴尬,深靛放在我腰间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我的肉里。

   “比拉谢尔·巴纳德,生日是六月九号,身高是184cm,他在阿戈尔的体测成绩是C、B、D、SS。给他做体测的家伙叫……我记不得了,但是学校是克里特军校。”对方报出一连串只有我自己知道的信息。

   “别的身体方面……我和你现在的身体差距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述了,我觉得还是让你们自己看看更简单。”说着他脱下自己身上半边衣服,露出里面的肉体。

   第一眼,除了一些普通的血痕与愈合的缝合痕外,我只看见了从肩而起的一道斜向劈至腹部的黑色焦痕,更令我感到可怕的是,在这层焦痕之上,我能清晰地看见有细小的黑色火焰点燃,随即又再次熄灭。这哪是一般的人类皮肤,这简直就是一层在不断燃烧着黑炎的焦土层。

   “噫——”深靛被他那骇人的伤口吓得惊呼一声。

   “啊,不好意思吓到您了,艾莉亚小姐。”他重新穿上衣服。

   “咝……你究竟是……什么来头?还有……这焦土一样的伤口又是什么新的狠活?”

   “需要我挑明了和你说吗?可能对你的信念会有一点冲击,不过也就一点点。”他说道。

   “说吧,也没啥是我不能接受的……‘这位’比拉谢尔先生。”

   “我……呃,你还是别叫我这个名字,我会感到不舒服,您最好叫我‘引渡者’,车上的那些‘人’都是我的乘客,我也将引渡他们去另一个世界。”

   “我与脚下的这辆列车的本体达成了一条契约,成为了一名‘引渡者’,我们为逝者指引一条回家的路,你知道的吧?大海上、陆地上每时每刻都有生物在死去,有的亡灵们找不到家,有的亡灵们觉得自己还不能就这么离开,有的亡灵们被邪法控制了身体内的灵魂、它们将无法安息。我们所做的事就像是你背后的那个小姑娘一样,她在灯塔里为生者找到回家的路,我们为亡灵找到安息的场所,你们一路上所看到的就是。”

   “你把我们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位’比拉谢尔先生,你知道你将来会经历些什么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会遇到什么事。”

   “我现在其实完全可以直接送你们二人回阿戈尔,但是回去以后你很快会结识一位女性,一位未来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女性。”

   “……”我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

   “她会成为大海的神明,而你则会深深地坠入爱河之中。”

   “抛弃她然后与一位神明相爱?别开玩笑了,艾莉亚你要相信我的忠诚度。”

   “不不不,你继续听我说。”

   “不知道你现在对那些‘海嗣’的理解究竟有多少,但是我现在讲的东西无论你能否听得懂,我希望你都要记在心里,等到你能够理解它们的那一天,请好好考虑后再做出选择。”

   “在与她和小队的一次出行任务之中,你们遇到了完全无法抗拒的事故,你本可以与她一起脱离危险,但是却由于一个小小的犹豫导致陷入了绝境之中,而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却为了想要拯救你而……道出了神谕,她接纳了大海,她融入了大群,而作为曾经她所挚爱之人的你……不现在这个故事的主角应该是我。作为她所挚爱之人的我,却又在那个时候做出了选择,我没有去与她一起成为大群的一部分,而是走上了与她相反的道路。我回到了家乡阿戈尔,动用全国乃至陆上国家的力量组成了联军想对抗祂。我想把她救回来,我想让她脱去那身红衣,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人世间最悲哀和遗憾的事情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本可以’。我本可以不让自己和她陷入到那样的绝境之中而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我失败了。”

   “我的同胞们一个个地在我的面前死去,他们死前的惨状我永远无法忘怀。”

   他指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放置着一个华丽的武器架,但与这华丽的武器架所不符的是,武器架上放着的都是一些已经使用到完全磨损了的废弃武器,这些破损武器无不显现出它们主人生前经历战斗之残酷。而在这些武器里,一把染血的电锯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能摸摸这些东西吗?”我走向武器架,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要小心,这些古旧的遗物非常易碎。”

   我伸出手,拿起电锯,不难看出,这把电锯出自阿戈尔的最高武器实验室,即便是如此强烈的毁坏程度也难以掩盖住它“生前”的华贵气质,这样一件如同艺术品般的武器如果放在我的面前,我肯定会对它大加赞扬。可现在,精钢打造的齿轮已经被彻底磨损,电锯中心的轮轴摇摇晃晃地似乎随时都会崩坏,数不清的肉屑与血浆凝固在了它的齿缝之间,天呐,得怎样高强度的战斗才能让一个阿戈尔的武器级电锯打成这样……

   “这把电锯……完全是因为无止境的杀戮而被血液与肉屑卡住重要的关节……然后又在没有经过保养的情况下继续超负荷作战……最终……我想它战斗到了它主人生命的最后一刻。不,不只是这把电锯,这里的所有武器都是这样的吧?”我说到。

   我看见电锯上外挂的这些红色的丝带,似乎原本都是蓝色的。

   它们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是它们主人的鲜血?还是敌人的?

   “劳伦缇娜……”引渡者看着我手里的电锯,眼中积满了忧伤。

   “劳伦缇娜?”我奇道。

   “这是电锯主人的名字,她也是我最要好的同伴之一。就如你看到的这把电锯一样,阿戈尔的军队在祂的面前就如同一张纸一样脆弱,加上陆地的人们……那就是纸对折。无穷无尽的怪物将我们的家园淹没,它们与巨大的洪水一同涌上陆地,将大地吞没在一片蔚蓝之中。在整个世界濒临崩溃的那一天,她没有杀死我。而是把我留在了她的身边,哦,真是太糟了,我就像一个奴隶……甚至除了她我连一个称得上活人的东西都见不到。”

   “然后呢,你为什么能离开你的世界,来到我这里?”我放下了电锯,开口问道。

   “祂并非每时每刻都在盯着我的行踪,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遇到了一些‘幸存者’,‘幸存者’们力量微薄,我与它缔结了……盟约,用我的身体为营房,我协助它存活下去的养分,而它则协助我逃离那个世界。”

   “什么样的幸存者?”

   “就是,你所处的环境它真实的样子。”他打了个响指,背后的核心装置猛地一震,在他响指声消散的那一刻。星系源核之中散射出一道奇异的七彩色光芒,光芒所到之处万物开始剧变,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周遭就从一间科技感满满的阿戈尔能源室变成了一只巨兽的心房,原本安静运作的星系源核在光影中转瞬间变成了一颗正不断跳动着的巨大心脏,深褐色的血液从心脏迸出,输送至我们脚下的肉体之中。

   “这才是我真正的样子。”他斜靠着那巨大心脏,伸出手轻抚着它。

   这辆庞大的远洋深海列车,本体是一只巨兽!而这个核心室就是巨兽的心脏!

   “噫!呃……”深靛由于紧张而紧紧抱住了我的手臂。

   “别害怕,有我在祂不会伤害你的,但是……在这儿说话还是太尴尬,我们回到之前的场所吧。”他又打了个响指,周围恢复了正常。

   “这是……”

   “我在‘幸存者’的协助下,利用阿戈尔最后阶段还未完成的伟大科技制造了这个。”他回头指向那颗核心。

   “这是阿戈尔能源技术中的最精尖机密,也是为这辆可随意遨游于海洋乃至时空之中任意一处的列车提供能量的核心。我一般称他为‘双星源核’,这个系统是依靠源能反射镜捕获这两颗源核互相公转所流淌出的能量而达到几乎永动的结果。阿戈尔的执政官们在最后一刻甚至都依然将希望寄托在了这个装置上,但很可惜,在他们完成这个装置之前,防线就被彻底撕毁了。我在‘幸存者’的帮助下完成了它最后的阶段。有了这颗核心的帮助,我可以将自己的一部分投影到任何的位面里。”

   “所以,我现在面对的只是你的一个实机投影?”

   “嗯。”

   “那我还是没能理解你来找我的目的,你的世界被毁灭了,然后你投影来我的这个世界,就只是为了和我唠嗑家常吗?”

   “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加入我,离开你的世界,这样就能够阻止一切的发生,神谕不会被祷告,她也不会融入大群,你的这个世界将会存活下去。”

   “开什么玩笑。”

   “或者,你永远不要回阿戈尔,只要你不再结识她,也许就能改版命运的走向。”

   “命运……我的命运将由我自己谱写,我不相信什么预言家,也不相信什么穿越者,在我用那奄奄一息的身体踏上伊比利亚的陆地之前我也从未想过我会遇到艾莉亚。我也不相信自己回到阿戈尔后会背叛她而爱上别的女人。”

   “我已经答应过艾莉亚了,回到阿戈尔我们就去订婚。艾莉亚,我们走,别跟这个人多说什么,等下一个站台我们就和那些客人一起下车,相信我,我们一起总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也不愿意和他多做纠缠,拉起艾莉亚便回头向我们来时的门口走去。

   踏过黑洞洞的门口,我们却惊讶地发现我们再次回到了这个房间,男人依然站在那里,看着从门前进来的我们,一言不发。

   “艾莉亚,我们再试一次。”说着我又拉着深靛走了回头路。

   “艾莉亚……艾莉亚……”引渡者只是看着一男一女在房间内来回穿梭的身影,开始了思考。

   他虽知晓命运的真实性,但却没有一刻有过停止忤逆它的想法。

   就像他的家训一样:“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一切的失败都只能责怪于自己的弱小。”

   他决定相信她一次,相信她能改变命运。

   毕竟,他的命运也是在无可救药地爱上一位女孩以后才被改写的。

   你说是吧,斯卡蒂。

   啊,不,我应该称你为伊莎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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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考了一下,在你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丝的可能性。”在我们第五次重新回到这个房间后,对方开口道,眼睛却直直盯着深靛。

   “你……你想干什么?”我忙把深靛护在身后。

   “她是你人生之中最大的变数,她也许可以打破命运的枷锁。”引渡者指向艾莉亚。

   “我遇见过很多位‘我自己’他们每个人都各有不同,却只有你不是孤单一人。”

   “我这一生都在与死亡为伍,与命运斗争,现在的这位在我意料之外的少女给了我一丝翻盘的希望。”他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萨尔贡风格的闹钟。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测试你们究竟有没有能继承这份希望的能力。十分钟时间,我给你们两位十分钟时间,如果十分钟内你们能击倒我或是闹钟响后你们还能站在那里,我就送你们回阿戈尔。”他扭动旧闹钟的发条,倒计时指向十分钟。

   “你们可以随便使用这里的任何设备和设施,也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任何武器,用上你们最强的实力,不需要顾忌任何我的感受。只要能达成上面我说的条件,我就放你们回去,啊对了,再补充一条,我不会对那位女孩动手的,这点你可以放心。”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巨剑放回剑袋。

   “你不用剑吗?”

   “我只用这个和我的一只手臂。”他从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扳手,握在手里。

   “两位,准备好了吗?”话音刚落我就感到他像一阵风一样地向我袭来。在他扑到我面前的那一刻他明显做了一个减速的动作,我这才得以看清楚他的攻击轨迹,勉强拔刀抵挡。

   “铛——”我用尽全力挥出的伊比利亚刚刀在半空中被他接住,可这一刀竟然没有让面前这个男人手里的小扳手有一丝一毫的移动,金属碰撞的声音回荡于整个能源室中,久久不得消散。这速度,这力量,比我见识过的最强大的阿戈尔军官都要强上了数分,根本无法想象他还能是人类之躯。

   “下盘太空了,如果我这时候对着你的腰补上一拳或是一脚会怎么样?”他用扳手招架住我的同时,对我说道。

   “感谢提醒——”我往他的腰间就是一脚,他却利用这一个空隙突然发力,用小小的扳手将我手中的刀刃给挑飞了出去。

   “不要做无意义的思考,有的时候你的敌人说的话就是为了麻痹你的意识。”他再次扑面而来,我侧身躲闪,只听“砰”的一声,男人手里的扳手砸在了坚固的地板之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

   “天……仅用一个扳手就将这种强度的地板砸出一个坑。”也没工夫给我多想,我翻滚躲闪的同时捡起甩落在地的刀刃,准备继续迎击。

   “你们有两个人,但只有你一个人作战,这样的行为是否是因为我看错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他的动作极快,转瞬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劲风一起,银光闪过,男人手里的扳手向着我的胸口砸来,我一个躲闪不及时,胸口被拳头重重地砸中,捂着肚子痛苦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遭受痛苦只是最简单的一步,更多的是要从痛苦之中找到应对和解决的办法。如果你哪里痛了,不要在战斗的时候捂住伤口喊疼,先去把造成伤口的家伙杀了。”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可此时再想反击已经没了先机,我只好咬着牙,强忍着准备接下身后的一击重击。

   “咚——”只听背后一阵法术碰撞的光线闪过,本应攻击到自己的扳手被击中而改变了行动轨迹,这给了我一个反应的时间,我立刻转身挥刀,手里的钢刀在本应有人站立的地方划过一刀啸空横斩,可惜我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对方早已察觉并且躲闪掉了。

   “不准……欺负他……老师也教过我不少战斗的技巧,我……我也要帮忙。”深靛跑到了我身边,两个人的力量在他的面前虽然渺小,但是足以让人心中为之一振。

   “好吧好吧,你们终于站在一起了,我现在更加相信你的变数是存在的了。我说过我不会伤害这个女孩,不过你可别像个婆娘一样只会躲在女人身后啊!”从声音判断,他已经移动到了我的面前,可他的话却说我躲在女孩身后,那……手的反应速度比大脑要快,我迅速转身,对着一个之前无人的位置迅速出刀格挡,果然被我猜中了,他的攻击就来自于这个方向。“锵——”刀刃再次与扳手相互碰撞,强大的撞击力使得两把武器汇聚处都溅出了火星。

   “艾莉亚!你有什么法术可以困住他的吗?”光靠我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他相媲美,我必须依靠艾莉亚。

   “……有!我有可以减缓住他的法术!”深靛举起法杖,法杖散布着柔和的光线,将附近的空间全部照亮。“如果你不愿意让开的话,就只好这样了。”接着,将法杖轻轻敲击地面,一道道光影如波浪般缓缓散开,在光影的照射之下,仿佛她身前的一大块地面全部都变成了海面,泛着湛蓝色的波光。这种光线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它照亮了附近昏暗的空间,化解了对方从暗中袭击的可能性。光同时也会迷乱住对方的眼睛,温柔的光线又会夺去他的战意,减缓他步伐与攻击的节奏。

   “利用光芒来迷乱我的眼睛和步伐,你们看起来已经开始渐渐学会配合了,真是不错。”在深靛光线的照耀之下,他的脚步明显有所放缓,看清了他的攻击轨迹,我得以做出一定量的抵抗。“锵——锵——铛——”对方虽然脚步放缓,但是手上的力道和速度却丝毫未曾减弱,在多次扳手的交锋后,我的手腕和虎口被震得又疼又麻,几乎就快要拿不住刀了。

   “这才过去了三分钟,你的手就已经快拿不住武器了,这不应该吧。”对方又是一个箭步冲上前,我极力试着挥出手中的武器格挡,可他却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将手里的扳手投掷而出,将我本就拿得不太稳的刀远远地击飞,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衣领,接着我感到全身失重,我被他轻易地从地上抬起,随即耳边风声呼啸,我被他重重地砸在了一旁的墙壁之上。

   “咳咳……”刚刚的撞击让我身体受到了重创,眼前的硝烟还未散去,“引渡者”的面孔却早已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咚——”又是一声闷响,我再次被他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砸在了远处。“哗啦啦——”周围似乎都是镜子,易碎的镜面因为剧烈的撞击而纷纷倒下,砸在地上和我的身上。

   “你的反应还是有些慢了,尤其是对于伤痛的反应有些太强了。”

   “我……不会和你走的。”我踉跄着从地上站起,随手抓了一块碎镜子在手里当做武器,想做最后的反抗。“我是在帮助你,帮助你提前度过那些难关。”他慢慢向我走来,高大的身形挡住了身后所有的光线,虽气势之中不带一丝杀气,可我却有着一种生命已然到了尽头的绝望感。

   “走开!”光芒突破了绝望,少女的呐喊声打碎了黑暗,一道强光从引渡人的背后亮起,砰的一声将他的身体击飞,砸在了一旁的柜门上。紧接着艾莉亚手握着高度激活的法杖急匆匆跑到了我身边。“你没事吧?”她心疼地查看着我身上的伤口。

   “一些小撞伤,应该没事,你刚刚用的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他打飞了。啊痛痛痛,别碰我的肩膀……”

   “灯塔,我用灯塔上的能源装置放大了自己法术的威力,否则,以我的法术根本没法对他造成伤害。”她举起法杖放到我的面前,法杖的最顶端插着灯塔的能量核心。“用一整个灯塔的能量对他轰击……会不会受伤啊。”

   “放心,就这还没法伤害到我,不过确实有点疼呢。”

   “你看吧,我就知道这家伙皮厚着呢。”

   “你们还要打吗?”艾莉亚问道。

   “还有五分钟时间,小姐我建议你不要站在我和他中间,我怕误伤了你。”他似乎又要发起攻击了。

   “不可以!”她的法杖激出一道光束,向着对方的位置射去,却被躲开了。

   “滋——滋——”光束没有命中引渡者的身体,却命中了他背后的一面棱镜,经过反射后命中了另一块地方。

   就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让我顿时发现了逆转的可能性。再坚持五分钟明显做不到,那就在这五分钟之内将他打倒

   “艾莉亚,听我的去做。”我凑近深靛耳边,和她悄悄说了一段话。

   “说完了吗?这些时间不算。”

   “来吧,我来改变命运。”我接过深靛手中的刀,对着引渡人笑道。

   “腾——”深靛将法杖砸向地面,有了灯塔核心的增幅,整个能源室环绕在了比之前更大更强的一片能量场之中,数条淡紫色的光晕包裹住了引渡人,大幅减慢了他的速度。有了光影迷宫的帮助,我已经可以在这个能量场中甩开他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躲闪攻击的同时,将一个可以击败强敌的大局布下。“借助能量场的帮助,开始用单纯的躲避来拖延时间了吗?”他紧紧追在我的身后,可惜脚下如陷泥沼般无法提快速度,多次几乎就要抓住我的时候却被我甩脱。

   “对呀,你说的,不论手段不论计划,所以我现在改变了计划,拖住你的时间就足够了。”在逃离对方追捕的同时,我多次在有意无意间将身边的一面棱镜扭转了方向。

   “这些技巧只能困住我一小会,你应该明白的。”他的速度突然间加快,就在我将最后一面棱镜调整到理想的位置后,我感到后脖子一凉,这之后又是熟悉的失重感与剧烈的疼痛。他这次没有过多的留手,我被他直接扔向了大门口,巨大的冲击力甚至将坚固的铁门都砸了一个深深的凹坑。我遭受了与之前完全无法比拟的痛苦,甚至可能身上的骨头都被砸碎了几块,我趴伏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八分三十一秒,干得不错,你输了,跟我走吧。”他走到我的面前,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说道。

   “砰——”一道光击中他的后背,但他却没有挪动一分。

   “她的法术很有用,但是也很弱小。”

   “一点点的光自然没有用,但是当光芒聚集在一起后,力量也会成倍增长。”

   在他的背后闪耀起了无比绚烂的光柱,艾莉亚站在无数棱镜的最中央,高高地举起自己手中的法杖,法杖发出的光芒照耀入棱镜之中,又被棱镜的折射聚光效果放大,被放大的光束射入另一颗棱镜再次放大,最终这些经过数枚棱镜聚合凝结的能量全部重新汇集在深靛法杖的顶端,再经过灯塔核心最后一次增幅后,其能量强度甚至可以极短时间内与最强大的能源装置相媲美。

   “我将驱散黑暗。”璀璨的光柱裹挟着狂乱的能量从深靛的法杖顶端射出,直向着引渡者的身体射去。

   凭他的速度和反应能力,他完全可以在光束还未引导完成之前躲开。

   但是,前提是,他想躲。

   他知道,如果自己躲开了这道光束,面前这位阿戈尔人必会惨死在这里,死在自己爱人的光芒之中。

   而现在再去想要将面前的阿戈尔人推开,也已经迟了。

   他又经历了一遍,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啊。

   在这足以将大海煮沸的能量流之中,面前的这位“引渡者”却硬生生撑到了深靛手中灯塔核心过载爆裂后才缓缓倒下。

   “你没事吧?我们打倒他了!”艾莉亚欣喜地跑到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搀扶起来。

   “我……没什么事,你快去看看那家伙怎么样了……没想到这些棱镜的聚光效果超出我的预计太多了。”艾莉亚搀扶着我走到那人身边,而对方的状态糟糕得着实让我们同时捂住了嘴。

   在能量流冲击到的位置中他所有的肌肉组织和身体组织都被融穿,狂暴的能量流将他的身体烧灼出一个血洞,从外向内看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焚焦的内脏,他甚至没能流一滴血,因为那血液都被能量流烧了个精光。可就算是这样,他胸前那道焦土般的黑色伤口却诡异的完好无损,好似能量流完全无法通过一般。

   “呕——呕——”这是我和艾莉亚第一次见到被能量流贯穿焚毁的尸体,如此恶心的场景我们两人都再也忍耐不住,纷纷开始干呕了起来。

   “他……呕——会不会死了?咳咳咳。”过了一会,我感到身体好些了,问道。

   “不……不知道。他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回去啊。”艾莉亚掏出手帕捂住嘴,尽力不去看地上的“尸体”。

   “我不知道,现在先别管他了,就算是没死也不是我们能救得回来的,我们赶快研究一下这间控制室里有没有能改变列车行程的东西,”我拉着深靛想离开地上的残躯。

   “等我一下……来了!”她扭过头,掏出手帕轻轻盖在“尸体”的脸上,又从胸口摘下一朵白花,放在他的胸口。

   房间里光线昏暗,没有人注意到地上的这具“尸体”正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白色染上他的发梢,胸口处的巨大创口也正在缓缓愈合……

   “不行啊,这些仪表盘和数据我都看不懂,根本没法理解。”

   “会不会这里根本就不是一间正常的控制室?”深靛问道。

   “那会是什么?”

   我们讨论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地上缓缓站起,他的脚步是那么的轻,以致于我们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巨兽的心脏啊,他之前跟我们展示过,而且他把这里称作‘我们’。”

   “滋拉——”放在一边的剑袋被人悄悄拉开。

   “所以说,其实我们无论在这里做什么,都没法操纵这只‘巨兽’的行为?”

   “可能我们得去想办法和这巨兽本人交流一下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的语言是否相同……还有我们杀了他同类的……小心!!”深靛急忙将我扑倒。

   轰隆一声,我们原本站立的控制台被连根切碎,这一刀直接将三分之一个控制室整整齐齐地切断,渐渐滑入水中。

   “*阿戈尔粗口*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我看着那慢慢滑入水中的房间残骸,眼里满是惊恐,刚刚这一刀如果砍在了我的身上我一定连全尸都没有。

   抬起头,在海浪与灰尘中,我看见一位白发男子手里握着一把巨剑,他的威压是如此的强烈,我甚至都不敢与他猩红的双眼对视……这……是他?难道他真的没死?

   “他……攻击又要来了!小心!”

   “轰隆——”又是一击重劈向我袭来,我虽勉强躲过但身后的房间依然被切出了一道巨大的创口,而透过剑刃的缺口向外开去,连我们身后的海面都被砍出了一道深可见底的刀痕,对,我确认我没看错,连这大海都见了底。

   “这家伙是想下死手吗?”对方动作虽然不快,但是每一次攻击都是彻彻底底的杀招,只要接触到我们必死无疑。

   “躲,躲,躲!”轰隆隆又是一击重压砸下,控制室又少了一块。

   “鎴戠湡鐨勬槸鏃ヤ簡浣犲鑽変浜�——”我能听见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与我们一同交流的人声,而是一种近似于悲鸣的哀嚎声。

   “不太对劲,他好像真的变了个人,跟着我走,小心他的攻击,然后祈祷他不要放横斩。”我拽着深靛在残缺的能源室内来回躲避着他的攻击,可随着他攻击次数的增加,我们所能占据的地点也在逐渐减少,这样躲下去根本不是个办法。果然,事情只会朝着不利的那一方向发展,我们很快被逼到了墙角,再往左边是空寂无垠的大海,而我们的右边则是双星源核所在的装置区。

   引渡人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又举起了手里的巨剑。

   巨剑上,白色的S.K文字是那么显眼。

   “没时间了!快爬上去!”五人高的装置台不是那么好爬的,在这一刻我只得爆发出我全部的力量,拉扯住艾莉亚的手,拼了命似的向上攀去。

   “偦彲鐪閫熸槸涓——”引渡者手里的巨剑劈下,似有破山断海之势,在它落下的那一刻,我几乎是挣扎着将艾莉亚从底部拉上了平台,随后一道无形的冲击将我们之前所在的地方从这辆列车的核心室中剥离入了汪洋大海。

   “轰隆——!”虽然在最后一刻躲过了攻击,可那强烈的余波依旧将我们两人击飞,我抱着艾莉亚被高高震起,随后重重砸在了那双星源核的保护罩上。“咳哈……”我感到后背一阵剧痛,我的身体再一次受到了重创,而艾莉亚虽然在我的保护之下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撞击伤,可她由于离斩击点太近,被斩击的余波击成了重伤,从她撕裂的表情与破损的衣服中我能看出,她此时也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我……我……没事……”深靛先我一句开了口,可她的语气虚弱地却不像个没事的人。

   “别动了!也别说话!会加重你伤口的疼痛感!”我也受了很重的伤,不过现在的局势不容我多想,只得强撑着痛苦从地上爬起来,连搀带抱地将艾莉亚拖起,努力朝着别的地方走去。现在我们的状态已经可以说是完全耗尽,只要再来一次攻击,只要他再挥舞一次手中的巨剑,我和艾莉亚都将成为这辆异世界的幽灵列车上的亡魂。

   “咯哒哒……”我听见了他举起武器时大剑上饰品碰撞剑柄的声音。即便我现在的状态还足以躲过一次攻击,但我没法待在艾莉亚一起躲避,要么选择独自苟活,要么选择与她一同离去。在面对这种万事万物皆为平等的死亡时,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与她一并接受审判,我绝望地闭上眼,将重伤的艾莉亚紧紧抱在怀里。

   “你……笨蛋……”她虚弱的声音说道。

   “没事了,艾莉亚,我们今后的时间就永远在一起了。”我抱着她,声音中带着些呜咽。

   “我……配不上你。”

   “不,你现在是我的唯一。”

  

  

   “呃啊啊呃啊啊——!”我和深靛正准备坦然面对死亡时,装置台下却响起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怎么了?为什么他……”我还没从刚刚的情感之中走出,深靛却直接将我推开,让我赶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我走到高台边缘的栏杆旁,向下看去。那位引渡者此时正捂着脑袋,痛苦地跪在地上,手里的巨剑中心不知何时亮起了一颗鲜红色的核心,如心脏一般砰砰跳动着,更让我惊奇的是他的发色,从黑便白,再从纯白哗啦一下整个染上漆黑。

   而那把剑上,白色的S.K文字现在已经被血色所染红。

   “艾莉亚,我们赶快走,好像他现在神志不是很清晰。”在稍微确认了对方似乎不会再次发动攻击以后,我回到深靛身边,将她搀扶着从地上拉起。

   “离开……呃啊啊啊玛利——你给我好好看清楚了——!什么危险……这哪里危险……”

   “他……不会有事吗?感觉他……神志不太清楚。”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命都要没了还管他做什么,我背上你我们赶快离开这儿。”我弯下腰将深靛背在身上,准备趁着对方分神的时候离开这里,大门已经被切碎,现在想离开这儿简直轻而易举。

   “走开,走——哈啊……哈啊……”引渡人恢复的比我想象的快很多,我还没来得及离开装置平台,他就已经逐渐停止了刚刚歇斯底里的哀嚎。

   “这位先生,能帮我个忙吗。”引渡人的声线恢复了原样,但却极度的虚弱。

   “你……要做什么。”

   “与我共生的……‘幸存者’感到我的身体受到了巨大的威胁……现在……它……想……接管我的身体……呃……呃啊——不能让它出现……必须……将这个投影摧毁……”

   “我能做什么?”

   “……把这颗源核毁掉……快,趁我现在还有意识,现在就做,这是命令。”他指向我们身后的双星源核。

   “我该怎么做!”

   “能量……鐪閫熸……再找到……樋杈鐫一颗……タ鎵嬮噷鍗……能量源,放……鑴炬皵进鍘勯綈去……”他的语气已经逐渐变得狂乱。

   “那不就是……灯塔核心……可它已经坏掉了啊。这都是因为我……我真该死!!”我开始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脸颊。

   “现在……斿姞鴓黂櫷潵……你还有心思想这个——呃啊啊啊啊……”我看见一抹白色从发梢爬上了他的头发,他立刻举起大剑,对着自己腹部狠狠地刺了进去,白色只是暂时退散却很快又爬上他的头发。

   “先生……法杖,法杖上面有一个……”我背后的深靛虚弱地说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立刻看向之前我们待过的地方,谢天谢地,法杖还躺在地上,正淡淡地散发着白光,就是离我们的距离稍微有一点远。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救你。”我放下背后的深靛让她靠在源核的底座旁,自己拼了命向着她的法杖奔去。

   “咳呃啊啊啊……”引渡人再次陷入了狂乱之中,口中逐渐吐不出人话。

   “好,拿到了!”我抓起法杖便往艾莉亚身边狂奔而去。

   “鍜忔槬鍙䈞嚄棶箓……”在我眼角的余光中,白色将男人的头发完全浸染,他缓缓拔出插在体内的巨剑,朝着艾莉亚的位置高高举起。

   “咚——”巨剑尖端传出一声闷响,而我也即将到达她的身边。

   “艾莉亚——!!!”在剑尖散发出的波纹击中深靛之前的一刹那,我抱着她的法杖与她一起跃入了双星源核巨大的反应堆中。

   在这个能提供无穷能源的反应堆中,深靛法杖上的那颗核心装置显得是那么渺小无力。

   可就像她经常说的那样,在黑暗中,哪怕只有一丝的光源,都能将人们的心灵照亮。就是这么小的一颗能量块影响了反应堆之中本就微妙的能源平衡,三颗能量源核逐渐开始慢慢聚拢,它们相互纠缠旋转着,逐渐加快了速度,最终它们撞在了一起,成为了一颗更强大的源核,与此同时,一场足以震动整片大洋的剧烈爆炸终结了这一切。整颗核心室如一枚无底漩涡——巨兽心房,幽绿色列车的残影,就连周遭的海洋都被吸纳入了这能量产生的漩涡。

   无尽的能量如开闸的洪流一般从这颗合并的源核块中迸发而出,数道看不见的能量流将我与艾莉亚的身体完全贯穿。几乎就是一瞬间,我便完全丧失了所有的感官,只觉得自己在无休止的坠落,坠落。

  

   “哦,你还没醒。”在一片迷茫之中,有人呼唤我的名字。

   “呃……嗯,我是已经……”我想睁开眼睛,可感觉眼角似有千斤重。

   “我们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了,我想我该对你说声抱歉。”

   “呵,说什么废话呢。我变成现在这个样不都是你害的?”

   “有些事情总得亲眼见一面才能确认不是吗?”

   “还有什么要说的?不赔点什么吗?”我逐渐睁开眼睛,发现是那位引渡者正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状态似乎有些不稳定,模模糊糊的。

   “列车上还有一套完整的全方位自我修复系统,等你们回到那边去了以后用它修复好列车,回阿戈尔,这之后的路希望你能与我不同,只要你走出了一步,我们的未来就有希望了。”

   “闲聊的时间就只到这里了,她的时日不多了,我希望你能陪伴她走完最后一程。”

   “我怎么样才算……”

   “小心阿戈尔。”

   想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意识渐渐坠入深渊,我独自行走在昏暗的意识虚无之中,身边是如跑马灯般走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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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之后会有18G的一部分死亡情节,请选择性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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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哈啊——!”腹中泥沙的强烈恶心感将我从刚刚的梦境之中唤醒,我从地上爬起,呕了几口吐出了腹中的泥沙后,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小岛的沙滩上,周围尽是撞毁的列车残骸。我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大脑很快从混沌之中恢复,一个名字几乎是瞬间冲入我脑海内。

   “艾莉亚!!”我对着列车的残骸大喊道。

   一片寂静,没有人回应。

   “艾莉亚——!”

   我在列车的残骸之中翻找起来,鼻腔里尚存着她发梢间的香气,她应该不会太远,至少应该还在陆地上的残骸中。很快我看见了一条废弃的能源装置下伸出的纤细手臂。“艾莉亚——!”我疯了一般地跑上前,大力掀开能源装置上的残骸,将昏迷的斐迪亚少女解救出来。我抱着她来到一片空地开始检查她的伤势,谢天谢地,她伤势似乎并不重,仅仅是一些简单的擦伤和割裂伤,都是些皮外伤,等她清醒过来再擦点药应该就能好起来。“呼,幸好没什么事。”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将她放在一颗椰树下的阴凉角落后开始前往列车废墟,想要寻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我抬头望向天空。

   是晴天。

   海域上极少极少出现晴天。

   看向远处的大海,澄澈透明的海面反射着绚烂的日光,甚是美丽。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样安静美丽的海洋了?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信的是自从那些东西被我们所知后我就再也没能见过这样安静绚丽的海面。这让我不由得开始思考:我们是否已经回去了?还是说还在原先那个空间?不过当务之急并不是思考现在我们在哪儿,我必须得从这列车的残骸之中找出我们需要的物资,最好是能够找到驾驶室并启动它的全权修复系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可能回到自己的国度。在沙滩上的残骸之中搜寻了许久,也算是找到了一些残留下来的食物与药品,虽然这些东西的时间已经无法追溯,不过有总好过没有。另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是,我在附近的海域里并没有发现恐鱼的活动迹象,太好了。

   我很快也找到了散落在沙滩另一角的驾驶室,不过令我感到有些头疼的是这东西现在正半截身子沉没在水里,我爬上列车的车身,发现驾驶室厚重车门被撞击砸得凹陷了进去,看样子已经完全没法打开了。我本想就此放弃寻找别的入口,可这时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个“试一试”的念头,我向着那似有千斤重量的大门伸出手,握住门把手,向外一咬牙用力。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整扇大铁门被我连根拔起,更令我感到诧异与惊讶的是,我手里握着这样一个大门却毫无赘重感,轻松地就像是抓着一根羽毛一样,“这门究竟是……”我以为是这个门的问题,随手将它扔至沙滩,落地之处发出一声闷响,很明显,它的重量并不轻,不过现在也不是个思考这玩意的时刻,我转而钻进驾驶室里环顾四周,里面的设备都还完好,列车的完全自我修复系统按键我很快找到,轻轻一按就感到脚下忽然间开始震动,驾驶室分化成了八个全自动维修机器人,它们会在一个星期内将这辆列车修复至可行驶状态。

   等到我带着食物和药品回到艾莉亚所在的地方时,她已经醒了,正焦急地望着四周等待着我的出现。“艾莉亚!”我喊道,她此时也将目光注视到我的身上,迈着步子跑向我。

   “没事吧?”我问道。

   “没什么大事……身上也不疼了,就是感觉……”她搂住了我的腰,娟秀的脸庞贴在我的肩头。

   “怎么了?”我摸了摸她的头。

   “感觉身体里有点热……但是又感觉四肢很虚弱……不太想动,胸口和手臂都很不舒服。”

   “会不会因为自己刚刚昏迷的时间太久了还没适应过来?”

   “唔,有可能吧。”

   “多休息吧,等到列车修复好咱们就能回去了。”我的手从她的发梢移到她的耳边,在她的耳朵上轻轻捏了一把。

   好热,甚至有些烫手。

   时间慢慢地从指间流逝,太阳缓缓沉入海平面,海岸边黄昏的凉风吹来,甚是舒服。

   “先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吧。”我树荫下搂着她看着逐渐昏暗的海面说道。

   “不太想吃东西,我只想和多你在一起。”她羞涩地将头埋入我的怀里,在夕阳的映照下,艾莉亚脸上的红晕越发的可爱。

  

   第二天。

   海岸边的机器人工作的还算顺利,在维修列车这方面我和艾莉亚帮不上任何的忙,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正当我看着那机器人将一扇铁门焊接回车厢时,我突然想到了昨天偶然间发生的那件事。

   “艾莉亚,我要向你展示一下我的特殊能力。”

   “怎么了?”她倚着法杖站着,声音有些虚弱,不过当时我根本没有在意。

   “看好了,我现在有超人一样的力量!我能把这东西举起来!”我走到一块巨石旁,对她说道,而她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我张开双臂,抱住面前的巨石,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如果失败了就当昨天那事是一次幻觉,我轻易地举起了石块。然后为了再次确认自己的能力,我将石块投向大海,石块重重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当我回头准备接受来自于她的夸赞时,她对我做出了一个微笑,对我比出了大拇指——然后,她就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一般,全身一软,扑倒在了地上。

   “艾莉亚——!!”

  

   深夜,临时营地旁。

   “艾莉亚,醒醒……快醒醒吧……”

   我焦急地蹲在她的身边,手里攥着浸湿了海水的手帕,一遍又一遍地抚过她的额头。

   艾莉亚她烧得很严重,身体热得像是在火炉里炼过一般,这个症状非同寻常。从下午到现在,她只醒过一次,醒来后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我好热”,随即便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昏迷。我并不懂医术,不知道她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光从外表看上去她的身体一切正常,至于内在的病痛,我就更无从下手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奇迹降临。

  

   “……先……先生?您……?”陪伴在她身边的第四十七个小时,她醒了。

   “在,我就在你身边。”我牵起她的手,放在脸边。

   如同火炉一般滚烫的手指触碰着我的面孔,我从未在她的身上感到如此翻腾的热量。

   “我感觉……身体里……啊咳咳咳……好烫……好难受……”她皱着眉头,微微张开了眼睛看着我,她的声音是那么虚弱,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痛苦。

   “没事的,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们马上就能修好列车回家去了,等到回了阿戈尔,我就能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医疗人员,一定能救好的……”我所能做的唯一就是对她说着这些安慰的话。

   “呼……哈……”她微微张开嘴,疲惫地看着我。

   “要吃东西吗?先喝点水吧。”我拿起水壶,往嘴里灌下一口水,吻住了她的唇瓣,舌尖轻轻打开她的唇,我感受到她的嘴里也很热,但却意外的不是很干燥,为了防止她被呛到,我一点一点地将口中的清水沁入少女的口腔,在确保她喝下之后再缓缓重复上一个步骤,直到我口中的水全部被她接纳。

   “还要再来点吗?”我又洗了一块新的毛巾,放在她的额头降温。

   “不用了……我感觉稍微好点了。”深靛虚弱地说道。

   “怎么了?艾莉亚,你现在身上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还撑得住吗!”

   “我……咳——”我喂下去的水被她从口中吐了出来,刚刚还冰凉的清水现在热得却几乎烫手。

   “我感到,身体……好像起火了……咳……我……”她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光芒都消散了几分。

   “坚持住!”

   “感觉……感觉身上都是能量在涌动……却又完全使不上劲……咳……哈啊……”

   “你……是……”听到这话,我猛然间想到了我们昏迷前最后一秒所经历的一切——深靛法杖上的核心作为催化剂将两颗源核吸引碰撞在了一起,在这之后那里便发生了大爆炸……两颗源核与一枚能量核心融合时而产生的能量大爆发……而面对这样的爆炸和如此高密度的能量流,我们还身处最接近爆炸源的反应堆之中而连一件基础的护具都没有,如此一来……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虽然对双星源核的能量级没有准确的认知,但是我清楚这玩意真的发生了意外,它所散逸而出的能量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够接受得了的。而在此时,由于接受了过量的能量注入,深靛身上的每一块皮肤,每一粒细胞都陷入了无休止的狂躁之中,她的身体在“燃烧”,她体内的每一个环节每一块骨质都因为受到了巨量的能量冲击被点燃。

   “我,会死吗……”

   “不……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回阿戈尔!只要回到那儿,你就能得救了!”我发疯了一般冲进列车还在修复之中的驾驶舱,尝试着启动这台仍旧处于瘫痪状态的远洋列车。但在一阵嘈杂的机械声后,驾驶舱内显示出无数的警告图标与破损提示,彻底打碎了我的幻想。

   “启动!快动起来啊!”我狠狠一脚踹在驾驶室的仪器上,但这也并不能改变什么。我落魄地跳下列车的驾驶舱,穿过前来查看的机械修理工,抱起地上滚烫的少女紧紧紧搂入怀中,然后向着海边奔去:“走,我们走,就算海神亲自过来挡我的路,我现在也要带着你游回阿戈尔。”

   “哈啊……先生……你不用为我,拼到……那个地步……”她虚弱地抬起手,抚摸我的脸颊。

   “说什么胡话呢,你病成都这样了!”我没有低头去看她的脸,我做不到,我没有资格。

   可那滴从脸颊边缘滑落的清泪却将我内心的一切情愫全部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先生……你……真好。”她用手指擦去我眼角的泪滴,轻声说道。

   “傻瓜,怎么突然说这些,没头没脑的……”尽快我的话语强装轻快,但语调之中已带上几分抽泣。我无法接受现在这个软弱的自己,更无法接受我无法拯救艾莉亚的现实。

   当我抱着她跑到海边时,我便又开始迟疑了。因为艾莉亚无法与我一样在海中呼吸,而且如此巨大的大洋之中,想找到一座同族的城市谈何容易,但此时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抱着她踏入海中,向着海洋的深处游去。可才游出去了几百米,她就呛了好几口水,浑身止不住地在我怀里打着颤,她恶劣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撑她跟着我一同在这大洋之中寻找出路。而且我注意到,即便是整个人在海里涮过一遍,艾莉亚身上的温度也丝毫没有降低的迹象,过高的体温甚至使她的身体冒出了蒸汽来。为了让她稍微舒服些,我只得放弃那个不理智的计划,游回浅海滩旁,将她的身体浸入水中,让不断流动的海水帮她带去身体上的热量。

   “艾莉亚,好点了吗?”在我焦急的询问声中,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谢谢……我有点……害怕,你能……多……陪在我身边一会吗?”深靛淡紫色的眼瞳里亮莹莹的,不知是泪还是海水。

   “我不会抛弃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

   “谢……谢……遇见你,是……”她话未说完,便再一次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艾莉亚!艾莉亚!!”

  

   在这之后,她便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我像之前那样每时每刻都陪在她的身边,尽我所能做到的一切去分担她的痛苦,试着去唤醒她,可是在那之后,艾莉亚病情的恶化速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当天晚上,她的体温相较于之前似乎又高了几度,然后她开始不住地咳血,每次咳出的鲜血之中都夹杂着淡蓝色的发光颗粒,用手轻轻一捻,那些颗粒便化作银河,汇入鲜红的血液之中。我从列车残骸上找到了一些容器收纳她遗留的血液,希望以后能派上用场,而艾莉亚在昏厥之中似乎并不安详,她像是在经历着什么——时而大口喘气,时而冒出几句我无法听懂的奇怪言语,时而又在欣喜地窃笑……然而在她昏厥向我吐出的这些言语之中,她呼喊的最多的也是唯一一个我能听得懂的事物,就是我的名字——即便是在昏厥的梦境之中,我依然是她最亲近与最信任的依靠。

   第二天清晨,她已经吐出了大量到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致死的血液,有好几次她口中的血液堵塞住了她的气管。在她含糊不清的咳嗽中,我俯下身嘴对嘴,一遍又一遍地吸出她口中的淤血。她的身体在不断地向外排放着能量,我将耳朵贴近她的胸口,能发现她的心跳得非常快,更让我惊讶的是,她的身体似乎相对于前一天晚上而言发生了些许变化,感觉似乎比之前的要更加成熟了一点,她好像在……生长。

   第二天的中午,她的咳血症状有所好转,而在这之前,她已经足足向外咳了两大桶淡蓝色荧光的鲜血。除此之外,她的皮肤与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每隔一小时我就能从她的身体上擦下薄薄的一层皮肤,至于她的指甲……不谈也罢。

   直到第二天的黄昏,太阳缓缓下落,我一直都陪在她的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从未离去。

   “咳……哈……”少女的呻吟声传来,她醒了。

   “艾莉亚!!”

   “太……好了,你还在……”

   “我在,我在,我不会离开你。”我凑近她的脸庞,让她能够多看我一眼。

   “你在哪,先生……我的眼前好、好黑……我……看不见你……”

   “我就在你身边,艾莉亚。”

   “……我知道……接下来……我就要……咳咳……所以,请……请你陪在我身边,好好抱着我,可以吗?”

   我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我终究无法避免。我已经尽我所能去拯救她,去缓解她的痛苦,而现在我还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静静地握住她的手,同时紧紧地搂着她……无论她的身体是多么滚烫,我都会陪她直到那一刻到来。

   “谢谢你……先生。”她感受到了我的体温,脸上又露出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你知道吗……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什么,艾莉亚?”

   “灯塔……灯塔,和伊比利亚的……海岸线……都回来了,所有的一切……结束了。还有先生你……你一直,陪在我身边……站在我们相遇的灯塔顶端,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看那天际线的亮光,一座座,一座座……朝我们的方向靠近……直到点亮我们的脚下。然后,你说……你说……你要给我一个惊喜。”

   “是什么?”

   “你说……要让这片大海……咳哈……见证我们的感情。”她的语调越来越弱了,但她仍像是提着一股劲似的,在缓慢而坚定地说着自己的幻梦。“你抱着我……抱着我走到了那灯塔聚光灯的面前……尽管,那很危险,但你还是做了……我们,一起站在聚光灯前,背后是……璀璨星空……还有……茫茫大海。”

   “戒指……是的,先生……你拿着戒指,半跪在我的面前……那枚戒指上,刻着我们的名字……你握着我的手,慢慢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手指上,你告诉我……会永远陪伴着我……至死不渝。”

   “我们二人的影子……都映在了那茫茫大洋之上……”说到这里,她颤巍巍地伸出了手,仿佛我拿着戒指的手就在她眼前,而她正期待着戒指穿过她纤细的手指。“多么……浪漫啊……这片大地、那片海,以及天空……还有,所有能看见这灯塔的人……都见证了……我们的爱情。”

   说到这里,她的手又骤然失去了力量,无力地落了下去,连瞳孔中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我看见了那样的结局,却……没能挺过这……开端……遗憾……”

   “不要再说了……”我紧紧搂住艾莉亚濒死的躯体,想在这弥留之际给予她最后的慰藉。

   “比拉谢尔先生……哈啊……谢谢你……再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好。”我重重地点了头,一遍又一遍,生怕她看不见。

   “请您,一定不能,把我……当成,你的遗憾……我们,不应该是……彼此的终点……以后,你一定要去结识更多、更好的人……但是,也不要……忘了我。”

   “我不会……我不会……”

   “你让我看见了……灯塔即便是熄灭了,也会有再燃的那一刻……现在我希望,你心中的那盏灯塔……永不,熄灭……”

   艾莉亚艰难地说完了话,微笑着看向我现在的位置。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既看不见我脸上的涕泗滂沱,也看不见我心中的生离死别,更看不见我眼里的华亭鹤唳……

   但是,她却能感受得到。

   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衣裳被泪水所浸湿,也感受得到有爱人正紧紧拥抱着自己,还感受得到……有什么正从自己眼角滴落。

   “最后……先生……可以……吻我……吗?”

   “……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能……留下来。”

   “对不起……先生……我们……来生……再……见……”

   我低下头,最后一次轻轻吻在她的唇瓣之上。而她也随着与我双唇相交,吐出了最后一口气。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一切绚烂,终究都需求用寂寞来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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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后为18G情节,如无法接受建议及时退出,感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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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何时开始,别墅的窗外飘起了鹅毛大雪。

   “故事差不多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喝了一口茶,对着已经完全沉迷于故事之中的菲尔说道。不过我略有惊讶的是,听完我的故事的她,竟然带着一种极度惊讶又带着略微惊恐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了?第一次见你露出这种表情。”我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种事真的不是你编出来的故事?而且为什么你能够如此淡然地说出这么……令人悲伤的故事。”

   “什么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微微一笑。“生者何必时常为了逝者而悲伤?我再怎么悲伤她也不会回来了。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不去用我现在的时间去做一些更加有意义的事情呢?”说到这里,我又低下了头。“但要说我没有悲伤过,那是骗人的。我当然悲伤过……在那段时间里,我不止一次试着去死:在那座岛上是这样,我回到了阿戈尔也是那样。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没有她存在的时光,可那些都是后事了。我心中始终有她的存在,她临终时的话始终在提醒着我——不要因为她的离去而停下自己的脚步。”

   “你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类都要看得开,真的。”

   “呵,我曾经的同伴们也是这么说我的。”我苦笑着说道。“那……怎么样?这故事,你还算满意吗?”

   “……我从没想过你身上还能发生这种事件。你刷新了我的认知。”

   “现在才说这个?自从我带你从那地方出来以后,哪次经历没刷新你认知的?嘛,你要是满意就行……我现在累了,想休息休息,给我一点小小的私人时间,我想再回忆一些……不太好启齿的东西。”嘴上说着,眼睛不由得看向床上正大岔着双腿,无神地望着虚空的夕。

   “房间的样式要现在改吗?”

   “不了。我感觉现在的环境就很适合我和她互相交流‘感情’。”我爬上了床,将夕揽入怀中,抬起她的小腿放在鼻尖,大口吮吸着她身上的油墨清香。

   “你还真是精力无穷……我从没看过你说过一个累字。”

   “这就是我回阿戈尔之后的事情了。如果还有听故事的想法的话,等我服侍完我的神仙小姐我们再继续往下讲吧。”

   “嘁……你可真是个不太正常的人。”她白了我一眼,关上门走开了,留我一人一尸于这豪华的空屋内独自凄凉。

  

   “她走了。”

   房间里,只响起我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现在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了,夕小姐。你也算是全程听完我讲过这段故事了,有什么感想吗?”我把夕的脸捧到眼前,看着她毫无焦距的眼神说道。自然,回答是不会有的。

   “啊好吧,你依旧什么都不会说,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聊一聊的,有关于生者和逝者,以及……爱情?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究竟会不会在人生……哦不,神生之中,遇到足以坠入爱河的人呢。”我趴倒在夕的身旁,玩弄起了她的发丝。

   “要我想的话,既然能有不想消亡而提出制造替身代替自己死亡的想法,那应该对于恋情与爱情的想法也应该还是有的吧?如果艾莉亚还在我身边,我现在遭遇到的一切是否会有变化……我的这份力量,是用她的生命换来的,如果没有她,我也许早就旱死在伊比利亚的海岸边了……对了,借你的胸膛发泄一会,你不会介意的吧?”说到这里,我搂住夕的脖子,把她转成侧对我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进她冰冷的胸膛。

   “想来想去,她离开我已经过去十三年了啊……这过去的十三年中,我在阿戈尔的培养皿中睡了四年,等到我苏醒后,他们用一个我无法拒绝的条件将把我招进了‘深海猎人’。我在海上与那些肉块搏斗了整整七年……直到我因为一场恶战,而被迫重新流放回了这片大地,同时也脱离了家乡的控制。”

   “在我重新踏上这片大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我与她初次相遇的那个灯塔。”我轻轻地拍打了几下夕的嫩乳,体验那娇嫩的乳肉颤颤巍巍地撞击在我脸上的感觉。“整整十一年过去了,那座灯塔也同它的主人一样,消逝在了时光之中,只留下满地的废墟以及……废墟之中蓬勃的白色花丛……真是没想到啊,艾莉亚在我提出离开灯塔的时候,就偷偷把花种埋在了灯塔的砖缝里,等到灯塔崩解的那一天,这些花种就会开始生长,将无言的废墟变成一片白色的美丽花园,她可真是个浪漫的孩子。”

   “我当时看到那些花的心情,怎么说呢。记得你们大炎里有句古话是怎么说来着的,噢噢,我想起来了……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本想在灯塔旁为她立个衣冠冢,可我发现,阿戈尔拿走了我身上所有关于她的一切,除了我的记忆。好在我在废墟中发现了熟悉的废罐头,我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她当时递给我的干粮罐头,于是我便拿那个罐头做了一个简易的小坟墓,用以纪念我逝去的爱人……有机会的话,带你去看看吧,就在拉朱芒特海岸边的悬崖上,我上次去伊比利亚找老师傅的时候,还特意去扫了个墓呢。”

   “虽然事件也算是过去那么多年了,但她临终前的话依然被我牢牢记在心底奉若圭皋。”

   “我们不该是彼此的终点,我要走的路还很长……还要结实的人也很多……但是又该去哪儿找到一个心中的替代品呢?就算将来我遇到了她的转世,相貌一模一样,一样温文尔雅,风姿卓约,但是终究不是那个人……爱情,就是等的那个人,而不是那类人。”

   “……唉,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要不要有点什么表示?”心里的话语已经抒发大半,从夕已经被我焐热了的胸膛前抬起头,看着她呆滞的面孔,也是时候在她身上找回曾经在艾莉亚身上找到的那种感觉了。

   “你知道吗……为什么我一般只对你们这些死者动手,而不去向生者伸出手?”将尸体转了个身,让她趴在床上,使那穿着旗袍的丰乳俏臀背对着我,伸出手去,像揭开锅盖一般掀开旗袍的下摆,夕那白嫩圆滚的翘臀便完全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洁白光滑,细皮嫩肉的。

   “噢哟,看看这小屁屁,又嫩又白又翘,平常一看就不锻炼,嘿嘿嘿……”我玩味地将夕的两瓣臀瓣往中间一挤,在松开手看着尸体臀上松散的嫩肉向下瘫开,再有节奏地在她的臀瓣之上交替拍打,看那臀肉溅出一道道肉浪,极是好玩。

   “因为啊,面对活人,我心里名为深靛的那块石头还是放不下,但是面对死者就不一样了,可以说是彻底放下了。”说着我放松全身重心向前,往夕的身上就是重重一栽,扑通一声整个人都趴在了夕的背上,这一下分量相当的可以,对于一个从不运动的小宅女来说,足够让她痛得叫出声来了。整个人压在夕的背上,抽动下体,让那早已挺立的阳具在夕的两瓣翘臀之间前后进出,来回摩擦着那未有他人探究的花谷地。而此时我的左手早就自觉地攀上了夕的左乳,就算是有着床板的压迫,夕的乳房依旧挺拔柔嫩,由于现在的俯卧姿势,我的手得以完全陷在夕的乳房之中,她冰凉的乳肉将我温热的左手完全包裹,任由我在其中肆意揉搓搅动。同时伸出右手,将她侧歪着的脑袋拨向自己,用两只手指揭开她微闭着的口腔,伸进夕冰凉口腔里玩弄她瘫软无力的小舌,自己不断吻在夕的脸颊之上,每亲一口都能感到一股墨水的沁香滑入心中。

   虽然还未开始正戏,空气之中就已经渐渐弥漫起了淫靡的声音:“咕叽……咕叽……”若放在活人之间的交媾,这样的调情乃至善之物,早可使女方满面潮红,娇喘连连,可如今我与夕早已是“生死之交”,调情什么的自然也只能让我兴趣大增,而她却只得空瞪着一双无神的美目,呆呆的看着一旁的墙壁,面对我在她的身上做的任何出格事情都未曾有一丝怨言,自然从屁股瓣后面后入也不例外。

   “我说啊,我也跟你讲了那么久的故事了,你也该为了故事会付出点什么了吧?”在她的耳边耳语后我从她的身上慢慢直立起身子,双手掰开她的两个屁股蛋儿,挺起阳具朝着夕那玉股后庭便插了进去。我是没有什么后入习惯的,只有极少数的藏品我才会用“后入”的方式来与她们交媾,很幸运,现在趴伏在我身下的夕小姐就是其中之一。如此高质量的尸体,不多加以利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尸体的后庭有些松垮,阳具一下便深入了几分,毕竟死了许久,即便是有充足的保护措施也无法复原出死者生前的生活反应。我和夕早已达成了一个非常和谐的“默契”,她身上的每个穴位都多多少少被我开发过,所以现在再怎么激烈的肛交对于现在我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儿。双手狠狠捏着夕的臀瓣,阳具在她的浑圆白嫩的屁股中间那娇小紧致的玉门内频繁进出,尸体也很配合地前后摆动,小小的脑袋磕在床上跟着我的节奏一前一后,散乱的秀发在背上颠来覆去,紧致的穴道压榨索取着我的精华,而那条华丽的大尾巴更是像触了电一样晃动个不停,白色的龙鳞在我的眼前晃动,似乎是在征求我的宠爱。

   我当然早就注意到了这条显眼的大尾巴,腾出一只手把这龙尾巴抱进怀里,软趴趴的尾巴就像一条大蛇,冰冷的龙鳞润滑细腻,淡绿色的龙鳍松软柔顺,抓在手里恶趣味地甩动起来,看那无力的长尾巴在空中划来划去,有一种专属于玩弄死者的愉悦感油然而生。“这条大尾巴,真的是怎么玩都玩不腻啊……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太棒了。”手里抱着尾巴一左一右甩动,下体也是加快了在夕的菊穴之中抽进的速度,胯部不断地撞击在夕的嫩臀之上发出“啪啪啪”的肉体碰撞之声,胀大的阳具一下下重重地插到直肠最深处再往外抽出,抽插的动作配合着龟头里渗出的先走液,在夕的玉庭旁拉出一道道短小淫靡的银丝,甚至都能感到自己已经将夕那稚嫩的菊花撑到了最大幅度,小小的玉庭被阳具填得满满当当,没有留得一丝一毫的缝隙。这本不应该是一件常事,至少一个人的菊穴不约稿能如此配合地对应得上另一个人的阳具。却亦或可以理解为我早就将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调教成了我的模样呢?花径、玉庭、檀口就连那足穴恐怕现在都已经是专属于我的形状了吧。

   “来吧,我亲爱的夕小姐……再一次接下只属于我的……”口中的话还未吐净,便感到胯下一阵强烈的触电感传来,我连忙是用手抓进夕的翘臀,另一手压着那龙尾贴于脸上,眼睛死死盯着夕光滑的背部曲线,胯下用力将那阳具深抵至玉庭之末……接着那龟头一收一缩,再一吐,将一股股浓精灌入夕的玉庭……

   在完全射精过后,我缓缓将阳具从那温柔乡之中抽出,肉棒缓缓离开菊穴,上面还沾着不少射精后留下来的白浊,甚至还有几缕白液依旧对夕的玉庭恋恋不舍,在空气之中拉扯出了一道淫靡的白色浓线。完事后的我坐在夕的身旁,用她的旗袍包裹着小手来帮我擦去阳具上的余精的同时开始欣赏起了她被我宠幸后的尸体——夕被阳具撑开的菊穴由于肌肉的松弛,依旧保留着刚刚抽离时候的样子,大大咧咧地扩张着,奶白色的黏液还挂在穴口一滴滴地往下滴落,把臀下的床垫挑弄得跟刚刚擦拭过阳具的旗袍一样沾满了白浊。

   “谢谢你,漂亮又色气的炎国神仙夕小姐。多亏了你付出身体的款待,我才回忆起了当年我与她体验初夜的感觉,我觉得现在也是时候跟你继续讲我们接下来的事儿了。”我抱起夕小姐再次将她搂入怀中,让她背靠着我的胸口,仰起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现在我需要把她当成一个正在细细品味故事的美丽听众,而不是一个连菊穴都在往外吐露着精华的淫乱少女。

   “接下来的故事,我就从我带着艾莉亚的尸体上了修复后的列车讲起吧……毕竟,在她死后到列车完全修复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根本不愿意回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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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色的列车安然地穿梭在碧波之中,我坐在窗边感受着咸湿的海风拂面而来的气味,抬起头望着深邃的夜空,还是如平常一般的银练纵横,还是与以往相同的双月交映,就连艾莉亚也都还安静地靠在我的肩头沉沉“睡”着,一切看似都还未改变。

   “艾莉亚。”我轻轻唤起她的名字。

   多么希望她能够再次抬起头来,那淡紫色的眼睛与我炽热的目光相聚,在注意到是我后她应该会轻轻地对我说一句:“先生?”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往我怀里钻上个几分,再紧紧地搂住我的腰,任由我抚摸她那头柔软美丽的发丝,红着脸,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先生……请不要这样……头发……会乱的。”我的耳边甚至都听见了她温柔的责备声——虽然那一切并不是真实的。

   “艾莉亚,我爱你。”一边顺理着她的头发,说道。

   “我已经向你坦白了,你呢?”虽然知道这些话不会得来任何的回应。

   “还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裹着轻薄的衣裳来到我的床前,把我推倒在床上的样子,现在,该轮到我回应你了。”说完后,我便转身,搂住深靛的娇躯,将她压倒在身旁的列车椅上,直视着她宁静的面庞。她的表情很安祥,双眸微闭,脸上还带着一缕温馨的微笑,像是默许我在她身上做出的一切行为。

   本想对着她的唇为她送上一记深吻,可就在我注视了她的脸许久后,我却始终没能吻下去。呆呆地看着她安宁的面庞,脸颊逐渐变地有些发烫。

   “艾莉亚她现在可是一具尸体啊……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活着的时候和她吻在一起早已是家常便饭,在生前甚至与她可以只用一个眼神就能吻上彼此,可现在让我与死去的她来一轮深吻,多多少少都有些勉强了。

   “呃……”在我犹豫地开始左顾右盼时,天空中的乌云散去,之前隐没在云中的另一颗月亮露了出来,月光刚好穿过列车的窗户洒在她的身上,皎白的月光将她的遗容映照得异常美丽。

   “为什么要恐惧吻上她呢?既然在生前都已经答应我了,难道这样的约定会因为死亡而被截断吗?”借着月光的映照,我开始审视起了自己的内心。

   “我爱她,光这一点就足够了……与是生是死,毫无瓜葛。”

   渐渐克服了内心之中的畏惧后,我慢慢俯下身,她的面孔在我的眼里逐渐变得清晰,也逐渐变得温暖。

   “这次换做我先吻你吧,艾莉亚小姐。”在做出了最后的“通告”后,我挽住她的脖颈抬起她的脑袋,拨开耳边的发缕,把嘴唇迎上了深靛冰凉的嘴唇。

   每个人的第一次都是那么青涩的,现在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吻,却同时也是跨越生与死的交流。在触碰到她唇瓣的一瞬间,一股专属于死者的寒意袭来,带着些许的僵硬感。让我不由自主地立刻从她的唇角退开,整个吻仅仅就是双方嘴唇蜻蜓点水般的互相碰触那么简单,换做之前我要是这么做,难免会被她视作轻蔑的挑逗。

   “抱歉……抱歉……是我失态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的我开始连忙向着深靛的尸体道歉,可她依然是那副微笑着的表情,她原谅了我。

   “我们再试一次,这下我一定不会丢脸了。”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信心向着深靛的嘴唇吻去,我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是她现在从嘴里钻出海嗣,我也绝不会离开她的唇瓣半厘米。

   这一次,我没有被亡者的寒意所拦截,爱意压住了心里的畏惧与不安,像往常我与她做过的事情一样,我熟练地将舌头探入艾莉亚的口腔。此刻的感受与她还活着的时候完全不同,没有那条会呼哧呼哧缠上我舌头的丁香小舌,没有那些从口腔里呼出的清香气味,更没有那些温暖湿润的唾液,有的只有那完全与生者毫无瓜葛的寒意。尸体软绵绵的粉舌因为仰卧的姿态而向着口腔内微翻,我便用舌头轻轻缠住这香舌慢慢搅动,带着那条瘫软的肉舌在她的口中起舞,想通过还原之前的感觉来尝试在她的的口中找到一丝曾经的慰藉。

   令人禁不住亲吻的欲望,掰开尖俏的下巴,软绵绵的粉舌因为仰卧的姿态向后翻卷

   “咕啾……唔姆……哈啊……”热吻着她的同时,一手搂住她的腰身,手掌轻拂过她的纤腰。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把她的口唇间染上属于自己的温度,接着便加大了与她深情热吻的幅度,唇齿紧紧相依,我的舌尖带动着她的舌头不断地搅动着她的口腔,互相紧紧拥吻着,单方面地交换着口中的唾液,舔过一排齐整的皓齿,直到我吻得快要窒息的时候,才抬起头慢慢分开吸了一口气。

   光是这些还不够!我就像是上瘾了一样,我再次堵住了深靛的唇与她深吻在了一起,张开口,舌头伸进她的口腔体会着那羞涩无力的舌尖与自己一同舞蹈的快感,睁开眼,面前皆是月光之下深靛那美丽安详的面容,仔细闻,她那涂着樱桃色亮唇膏的嘴唇带着些许花香传入鼻腔,仔细听,在这宁静的夜里两位爱人唇齿间的黏腻水声正与车外轻声的海浪声交相呼应。眼、鼻、口、耳、手,视觉与嗅觉,触觉与听觉,甚至还有那品尝从她口中剥离的残留唾液时的甜美味觉,五感齐上,一并开始滋长着我心中那欲望与爱意的火焰。

   我从未与她如此持久地吻过,在之前,我们的吻总会以一方因为憋气而憋红了脸而告终。但是现在不会了,我紧紧抱着她一口一口地热吻着,唾液形成的丝线不断被我们牵出,拉断,再牵出,直到深靛的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染上了我的温度之后,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间。就像我们第一次在灯塔里激吻时一样,我牵起她的一只手,擦去她唇边残留的唾液送入口中。

   一番热吻后,心中的阴霾没扫去了多少,心里的欲望倒是随着这轮热吻而燃起来了一些。看着身下正张着嘴似乎依旧在向我索吻的深靛,故作嗔怒地用手指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够多了,艾莉亚。”

  

  

   “真是想不到呐,我当年也是如此纯情。”

   双手扳起正靠在我胸前的夕的脑袋转向自己,模仿着回忆里那般吻在了夕的唇瓣间。

   “啾……唔姆……啾……”

   “纵然你副躯体与她相比有千千万万个优点,但你始终不是她。”

   与夕热吻着的同时手伸向她的下半身,手指在她的花径之中辄弄了一番后,用手撑起她的尸体,再用两根手指撑开她微闭的小穴,对准我挺立的阳具便像套螺丝一样套了进去。挺拔的肉棒轻车熟路地插入了少女花径的最深处,殒命少女的小穴早已松弛,不再蠕动收缩的肉壁也在我多次的开垦后被完全撑开撑圆,和后庭一样成为了一个完全符合我形状的穴道,在达到舒适点后,我开始耸动下体缓缓在夕的小穴之中抽动下体,每一次的抽插都将少女的尸体震荡得花枝乱颤,一对丰腴的乳房像兔子一样在胸前跟着尸体的上下摆动而晃动。

   哧溜……哧溜……噗啪……噗啪……

   房间很快被男女热吻的津液互换声与肉体间那的淫乱碰撞声所填满。

   “哈啊,夕小姐……你知道吗?在那一轮热吻之后,我真的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一具尸体,是不是很,离谱呢?谁叫我……答应过她呢。”

   “能在回忆的时候……跟你做爱,确实,是个,非常非常棒的,消遣方法呐,神仙小姐……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在你的身体,被我射满之前……把,我的,第一次,讲述出来。”

   啪……啪……啪……

   谈笑间,我与夕之间的肉体碰撞声似乎更强烈了几分。

  

   记忆回到那时候,刚结束与艾莉亚深吻的我已经从对逝者的追忆之中缓和了几分,正坐在她的身旁,端详着倒伏在一旁的少女遗容。激情的热吻根本没有打扰到她分毫,她的面容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在刚刚的亲吻之中她的衣服和头发被我压得有些杂乱,我伸出手,想帮她整理一下衣服,就在我的手指碰触到她胸前扣带的那一刻,眼中瞥见一物使我的身体如触电般的激灵了一下。

   “她的衣服似乎在热吻的时候被我随手敞开了……然后这里是……乳……?”

   我想要去把她的胸前的扣带穿好,可就在此时我的手像是着了魔,不仅没有去拉好艾莉亚漏春光的胸口,反倒将那扣带往外轻轻一扯。这一下,伴随着黑色罩头的退散,隐藏于其中的小小乳房便显现在了我的面前。

   “呼哧——”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毫无遮拦地看见她的小玉笋,可我的脸那是噌的一下就变得通红燥热。

   “呃……失礼失礼……”意识到什么的我这下才她草草合上上衣,脑袋僵硬地转向窗外,试图用床外夜色海景平息刚刚的欲望。

   “我在做什么啊……”我心中暗暗责怪着自己刚刚的粗鲁,扪心自问一下却又感觉自己是不是亏欠了她什么。

  

   “噗嗤,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逃走的,那……那要是死的是我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有我在,艾莉亚你怎么会死呢,你真傻。”

   “那如果真的呢。”

   “傻瓜!就算你死了我也要补偿你!说到做到!满意了吧!”

   一段小小的记忆涌上心头。

  

   是啊,我曾经承诺过她,就算是她死了,我也要补偿她。

   怀揣着我在她身上所做的承诺,再次看向躺在一旁的艾莉亚,这次我的心态不再是“冒犯”或是“侵犯”,而是“补偿”。她的衣服依然保持着简单合上的状态,还是有那么些“春光”从衣物间的缝隙之中露出,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宠幸。

   “艾莉亚,上次在列车上的时候我因为没有……套……而拒绝了你的请求……现在,请允许我重新补偿给你……即使你已经离我而去。那么,就让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深靛的衣服构造很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怎么样可以脱卸,对于自己胸口的保护甚至有些疏忽,随随便便就能清晰地看到了那对乳房的状貌,于是我伸手重新将深靛胸口的黑色扣带解开推到一边,再将那条白色的系带向上推,这样就算是解开了她胸口那对看上去像是一双手一样的乳盖的封印。还差最后一步了,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紧张的心情,双手压在深靛那黑色的乳盖上,轻轻往两边推,只见得那黑色的衣服一点点向外退去,少女那羞涩的玉笋一点点地展现在我眼前……

  

   “你知道吗,夕夕,那次我伸手将那对黑色乳盖向外推开的时候,我的心跳得简直就要蹦出来了,大概因为这确实是我第一次主动去脱她的衣服吧。可你看看现在呢,我可以一边和你说故事一边和你蹭蹭蹭的在你的小穴里抽插,揉你的胸我可都不带一点点犹豫的。”说到正兴起的部分,我伸手握住了夕的那一对正因为交媾而欢快跳跃的大白兔,像揉面团一样使劲揉搓。

   “不得不说,你这胸可比艾莉亚的要大了软了好几个层次呐,手感也比她要好不少……你看我这手指都完全陷进你这乳肉里了,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啊?胸发育那么好,艾莉亚要是能活着到这儿,我一定让她找你学习学习怎么丰胸。”

   少女的丰乳任何时候都是讲述往事时最好的催化剂,配合现在我回忆的场景,摸起来更有说不出的受用,手里揉搓着夕酥软无比的乳肉,当年我和深靛初次交媾时的情景便像电影一般浮现在了眼前。

  

   不出所料,即使是不再有着“道德”的约束,我还是在完全揭开深靛胸前的乳盖后,因为过度的羞耻而被迫看了好一会儿的窗外来缓解内心的慌张。待到内心冷静下来几分后,这才扭头欣赏那脱至半裸的少女尸身——以我现在的眼光去看,深靛的胸不是很大,发育得也只能说不残缺,这盈盈一握的乳房说起来也算是娇俏可爱,整个乳房透着玲珑晶莹的颜色,樱花般的粉红乳晕将少女青春的气息展现得倒是相当出色,小巧的乳头由于失血而有些泛紫,不过依旧遮掩不住她那份青涩。

   就像是我身旁这少女的青涩的身体一样,当时同为处子之身的我一时半会居然对她的这对玉笋有点束手无策,想上手去摸又觉得太冒犯,但光是这样愣愣看着也体会不到少女乳房的美好。

   看着那玉笋在我面前微微颤抖的样子,我心里却在砰砰砰砰打着鼓。

   在灯塔里与她共事的那些日子里,我无数次在脑海里思考过,如果哪一天真的摸到了她的胸她会作何反应。

   是会惊讶?会害羞?会嗔怒?又亦或是红着脸,颤抖着身子胆怯地闭着眼睛,微咬着牙冠,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等待着我去安抚她?

   但现在,这个我构思过无数次的场景就在我的眼前,而她,却不会做出任何反馈了。

   “上手摸一摸吧?没关系的,反正她早就答应过你了。”

   对啊,这些本都是我欠她的,现在补偿她又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伸手触摸深靛胸前那对玉兔,起初先是手指轻触弹动那对小乳头,渐渐心中的意念变得坚定,开始将双手盖上深靛的乳房,爱怜地抚摸她的乳房,时不时再加重手里的力道,由抚摸变为用力揉弄。碍于胸部大小的问题,我没法像现在对待夕乳房那样像揉面一样揉搓深靛,只得双手齐上,在这对小椒乳上尽我所能地让它改变着形状。

   “先生……请……别这样……很……疼……”啊,在我揉搓她乳肉时她可能会说的话我甚至早就在脑海之中构思好了,现在自然而然地播放了出来。

   “揉着疼……吗?但是揉一揉就能变大咯,深靛小姐。”我对着尸体温柔地说道,眼里却好似有泪光闪烁。

   “啾……啾呼……”渐渐地,我弯腰趴在深靛的胸前,揉搓也不知何时变为了舔舐,伸出舌头轻挑她的乳首,又张大嘴将这玉兔咬入口中吮吸,像是想吸出什么似的,然而死人是不会泌乳的,而且深靛也根本不是泌乳的丰腴少妇,那就更别谈什么泌乳了。我用舌头在可爱的乳首处前后挑逗,舔得那乳首在我的口中无助地转着圈,另一手自然也没闲着,很快便霸占了另一片乳肉,像是唱对角戏似得也开始玩弄揉搓起了深靛的小小玉笋。在她的身上趴了良久,待到口腔里因为过久的吮吸而有些酸麻才罢口。

   我抬起头,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向刚刚宠幸的少女嫩乳,那被亲吻的乳头上还残留着不少属于我的唾液,这些唾液在月光照映之下反射着淡淡的冷光,将深靛的乳房润得鲜艳欲滴。咂吧着嘴缓解口中由于舔舐吮吸过度而带来的酥麻感,同时看向深靛的脸,她的眉头舒坦着,一副安睡的样子,全然不理会我无礼的肆虐。看到她安宁的面容,心中不经感叹道:现在这列车上也没有外人,我们两个又是你情我愿的关系,我之前为何要这么拘谨呢?连她都没有意见,作为主动方的我不是更应该好好对待她的身体?

   我想,也是时候了……

   这生死之交的初夜,就让我来替她偿还吧。

   “哗啦——”列车驶过一片碧波,掀起浪头打在玻璃窗上。玻璃的背后,一位男孩正在与一位女孩的尸体进行着“成人”的仪式。

   轻轻掀开深靛的连衣裙,露出里面纯白的内裤,它的样式十分简单,几乎没什么可以修辞的地方,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少女内裤,尽责地包裹保护着主人身上最后一块净土。可能是因为在灯塔里她每次和我同床都只穿内衣裤的原因,这一次脱下裙子见到深靛的内裤的过程并没有让我心中有像刚刚接触乳房时那样“咯噔”一下的惊喜感,就和那条内裤本身一样,很平常,很简单。

   见到它是一回事,但是脱下它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用手在她的内裤外轻轻抚摸,软软的,手感有点像捏香蕉,稍稍弯下腰观察,可以看到深靛的阴部微微隆起,这应该是她已经发育成熟的标志。第一次上手脱女孩的内裤让我十分紧张,从未经受过如此教育的我只得用食指勾起她内裤的带子,笨拙地开始向下拉扯着白色的小内裤。“刷拉——刷拉——”她的内裤套的相当的紧实,再加上尸体异常的不听话,我愚钝的动作带动着深靛的尸体在坐垫上来来回回划蹭,几次都险些从坐垫上摔落到地上,好在我反应及时,没能让她的逃跑计划得逞。

   经过不懈努力我终于将她的内裤从胯部脱到了脚踝处,我举起她的黑丝小脚,一点点地将这条白色的防线从她的腿上褪下,拿到鼻尖深嗅一口,还挺好闻。“这可是深靛处女时穿的内裤,一切的气味和分泌物都是极为宝贵的,可得好好珍惜。”我对自己暗示道,随后我将它在一旁的桌子上摊开,摆正,用手抚平上面的褶皱,这才算对得起它忠诚的护卫。

   深靛的下体饱满无毛,是标准的白虎穴,初次见到时也同那饱满乳房一般给了我的意识一个狠狠的闷棍,“这就是深靛的阴部吗?可能以后会用来生小深靛的地方……?”女孩的下体远没有那对乳房令人向往,我只是粗粗观察了一番,一道肉壁微微张着小口,整个下阴粉红里带着绛紫,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此刻我也顾不上多做欣赏,在这之后我便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而逐渐占据上风的欲望与强烈的赎罪感不断地在提醒着我进入她的身体,完成我们未达成的夙愿。

   “咿呀……!先生……先生……我们真的要做……那个了吗?”我的脑海中响起她羞涩的声音,而她本人却躺在我的面前,没有一丝生机。

   “嗯……我们马上就要成为一体了。”

   将那两枚包裹着黑丝的玉腿大大张开,夹住我的腰部,艾莉亚终于得以向我露出那神圣的谷道,两瓣肉褶之间的缝隙彷彿在召唤着勇士前去探究。而我就将会是等一个摘得金苹果的勇士。

   “我要进来咯,艾莉亚。”拍了拍她的脸,对着尸首平静地说道,随后便用手把持着挺立的阳具靠近艾莉亚那幽深的谷道,那肉缝的大小恰好能在手指的拓张下把阳具插进去探头探脑。可能人类生来就对生殖和做爱有着骨子里的天赋,我很快就在双手的帮助下插入了深靛的处女小穴。

   可天赋归天赋,插入尸体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抽插对于我来说可就是件大难事了。处女的小穴永远都是不好惹的,对于现在这个久经尸场的我来说依旧如此,更何况当时还是个青涩小处男的自己呢?我为了不在她的面前丢脸,刚刚插入就狠下心来使劲往前深深一捅,似乎突破了什么屏障,可我当时并未有所在意。这下可好,就像是迎接数十年未见的亲人似的,深靛冰冷的穴肉在发觉我插入后立刻一拥而上,热情地将我包裹了起来,里面的穴道又紧又凉,即便是死亡也依旧紧绷,插入在内的阳具想涨大,却被那紧致的穴道压制得涨大不了几分,那阳具热烈似火,竟也被那死亡的穴道压住了温度。而这全方位被压制的那份痛苦直到现在我依旧深深记得。

   初次插入的感觉让我不由得轻叫了出来。再想向里时,只觉得那阳具上是火辣辣地疼,但又带着数分轻飘飘的快感,阳具在那穴道内爽得几乎都快失去知觉,只不过抽插三两毫就有要射精的冲动,整个人也已经被快感与痛苦包裹,稍稍动一动便感到下体那是欲望高涨,简直就要迸发出来。

   “唔嗯……嗯……啊……”

   “艾莉亚……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啊……!”越是被那快感压榨得欲生欲死,越是感到深靛那平静的面庞似在催促着我继续加油。“那我就……再加把劲!可不能……在这方面让你……失望啊啊……啊啊……”

   “痛……先生……轻……轻点……啊——”我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这样一幅场景: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一定是像这样皱着眉头痛苦地呻吟吧?于是,就像是想要为幻想中的深靛减轻痛苦似的,我附身低唇,将舌头探入了深靛一直等待着我的唇腔,舌头与少女的香舌交织缠绵,缓缓吮吸她口中残留的津香。牵起她无力的小手与她十指紧扣,这样一来,我的内心好像是得到了她的容许似的,我顿时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便开始缓缓在她的花径之中来回抽送。

   “……咕啾……咕啪……”车厢内的热吻声与肉体的碰撞声来回交错着,谱写出了一曲淫靡的交响乐。

   “艾莉亚,我现在……应该算……配得上你了吧?”望着她恬静的面容,我的眼眶湿润了起来,语气逐渐变得啜泣,泪水开始酝酿,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在她的面前流下泪水,哪怕我们已阴阳两隔。

   “疼……现在是不是好点了?我吻住你了,不会有事的,很快就会过去了……”紧紧咬住牙关,将她的舌头使劲含在嘴里生怕掉了,阳具深深地往深靛的花径里用力一送,胯部一次次的冲击将深靛的尸体撞动,欲望的波纹从下体扩散开去,向上到达那对青涩的乳房,向下则顺着两条腿晃动着那小脚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艾莉亚……深靛……”那欲望已接近迸发的临界点,我含着哭腔着呼唤着她的名字,回忆着她生前的与我经历的一切——初次灯塔之中相遇时她那惊慌又惊喜的面容,在互相熟悉后她对我露出的那天使般的笑容,在得知我能够帮助她修复好灯塔后她那喜出望外的神色,看见灯塔被点亮后那瞳孔里如星河般璀璨的目光,在能源室危机之中她那坚毅的眼神以及……最后岛上她生命的最后一刻,释然的一个吻。似乎这样就能将她从死亡的国度之中唤回似的,眼泪与额头处的汗滴汇合在一起,顺着我的脸颊一滴滴滑落在深靛的脸上。

   “想哭就哭吧……没事的……”身下的爱人似乎在交合之中又活了过来,我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了只属于她的温柔的话语,这话就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抚慰着我沉痛躁动的心。在心中的艾莉亚的抚慰下,我再也无法努力忍受这如此的悲痛与欲望,下体如开闸的洪流一般向外无法自抑地喷射出了我的爱意,而这些爱意构成的精华被深靛的小穴全盘接下,无一遗漏。射精的同时大把的泪水夺眶而出,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在深靛的脸上,将她安静的面庞也涂满了泪痕,有几滴泪水滴在了她的眼角,现在正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就好像……她也在同我一起哭泣。

   我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我终于与她打破了那层关系,那无数次构思过的情景此刻真的发生在了我的面前,悲的是可现在却只剩下我一个人独享这份孤独。两个活人之间的交媾,叫爱情,一个人与一具尸体之间的交媾,只能叫做欲望的释放罢了……

   趴在艾莉亚的身体上又缓合了许久,待到心中的那份悲痛终于缓解了几分,这才拔出那还沾着些许处女血的阳具,看着那顶端殷红的血液混合着白浊的龟头,悲情之余,心里竟莫名生出几分暖意,我的处子之身交给了她,而她也毫无保留地将贞洁之证交于了我。

   由于死后肌肉松弛,失去弹性的阴道肉壁无法完全闭合,深靛的花径在我拔出后仍然保持着一定幅度的张开,一大一小两个阴唇外翻着,正从里头向外滴着精液和血液的混合物。这场景多少有些过于淫乱了,我便拿出些纸张,细心地帮艾莉亚清理掉了花径外流出的和阳具上沾染的血精混合液,恭敬地放在一旁。

   “这些都是我和她初夜的证明,可得好好留着。”

   “不过……射了这么多的吗……年轻真是有力量呐。”

   “如果她还活着……这些精华应该足够她帮我生下小宝宝了吧。”

   用手将她如青蛙似大开着的双腿并拢,直起上身,将自己身下的爱人紧紧搂入怀中。

  

   “呼哈……呼哈……”在豪华的大床上,我和夕的交媾也已经到了尾声。

   “不得不说……你现在比我们刚初见那会要熟练得太多了……啊?什么?你说我其实才是那个成长最大的人?”夕现在正以一个背面朝自己的坐姿被我搂在怀里,我不断蹂躏着夕的美乳,扭过她的脖子好让我可以近距离看着她无神的苍白面庞,下体则继续抽插着她的穴道,在狂暴抽插的动作中,夕的下体被我牵出数道淫靡的白线,“护卫”着我火热的阳具在她的深穴之中进进出出。整个性交动作与之前自己口中所述的深靛初夜时的青涩男孩完全不像是一个生物。

   “这是我们的第几次了?我也记不清了……”说着,便是轻车熟路地下体向上一送,然后虎躯一震,再一喷,大量的白液灌入了夕子宫的最深处。

   射精结束后我手一松,再一推,夕的尸体便向前扑通一声无力地倒在床上,下体与我的阳具相别时还发出了“啵”的一声脆响。随即我将尸体翻了个面,挪到她的面前,举起她青色的手腕开始帮我甩干净黏在龟头上和阳具里未发射的精液,受了刺激的阳具缓缓向外喷吐起了尚未发射完的精华,几缕浓精的飙射而出,在双乳间、小腹上、脖颈处、还有她灰白的脸蛋上,都留下了专属于我这个主人的印记。

   “让我看看,是初夜在深靛体内射得多,还是现在在你的体内射的多?”缓缓用手按压夕的小腹,只听得噗噜噗噜的声响,几缕浓精从她的穴道内缓缓流出,顺着那穴口往下滑落,逐渐渗入两瓣紧夹着的臀肉中间,留下一道白白的精液痕。

   “看起来你的容量不是很大嘛,才这么点就要往外溢了……”嘴上嘲弄着夕的尸体,手上则恶作剧似地挤压着那小腹,看着精液一点点从夕的穴道里排出,心里逐渐被恶作剧的快感所笼罩。

   “啊……让我想想,接下来我对深靛做了些什么……哦哦哦,对了,跟你说啊,那黑丝小脚,真的是我遇到过的最棒的了,没有之一。”

   “夕夕你要是不服,下次穿黑丝给我看看,我拿你和我记忆之中艾莉亚的黑丝比划比划。”玩了一会夕的小腹,见其中喷出的白液已将床垫染白,便举起夕的一双白净小足,送到嘴边,开始一边讲着故事一边舔舐了起来。

   [newpage]

   列车仍然在茫茫大海之上前进,车上的我们因为一次初夜而互相更深层地“认识”了彼此,在这之后我与她的交流逐渐做得更开放了些,确实有那么一点男女朋友的样子了。

   “既然都已经互相认识得那么深刻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呢?”我看向深靛的尸体,尸首已经被我重新打理过了一番,现在的深靛衣冠楚楚,面带微笑地躺在我的身旁,双手并拢摆在胸前,两条黑丝小腿却枕在了我的大腿之上。

   双手从她的大腿根部开始,顺着腿部的曲线慢慢往下滑去,“真没想到,一向热爱裸腿的你,穿上了这条黑丝居然也能有如此让人感到意外的美丽。”在那裙底与黑丝间的绝对领域轻轻一捏,她大腿上的肉摸起来相当紧实,这点我是自然清楚的,别看艾莉亚长得文文静静秀秀气气,她在灯塔里的那段时间里可是天天都要忙上忙下的,运动得不少,腿部也自然不像某位小家碧玉的画家,摸上去都是软泡泡的没一点肌肉。

   在黑丝的尽头,小脚踩着一双黑亮的皮质高跟鞋,鞋面被黑色丝线裁缝上了灯塔的浮雕,还在左右两只鞋子的鞋底被雕刻着这么一句话:“心有邪秽,才会惧怕光亮。”将鞋子在面前翻转,黑色的鞋子配合黑色的丝线,虽说通常情况有些难以分辨,但是如果你把这双高跟放在月光下借着月光微微旋转,便可以清晰得看到那灯塔在月光照耀之下仿佛在发着银白的耀光,这看似无心的缝纫技巧,不仅仅让人啧啧称奇于它精妙的设置,更有一种朴素中的惊喜感夹在其中,就和这位少女一样,外表看似简单,内心里却拥有着想点亮人们心中灯塔的光芒。

   抬起深靛的一条腿到眼前端详,少女可爱的足尖委顿着下垂,纯黑的丝袜包裹着少女洁白细腻的腿肉,极低的D数造就了这条丝袜完美的通透程度,黑色的丝袜透着淡淡的肉色,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用手指轻轻拉起丝袜的一部分,手感极是细腻坚韧,就像是在抚摸流水一般的光滑。

   “你说这是你的老师在你临别前赠与你的礼物?”我自言自语道。“还有这精致的黑色小高跟,配合着你这双腿,真的很有品味。……不过嘛,在这双鞋子之中隐藏着的,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我伸出手,如拨开蚕茧一般,小心翼翼地将那黑色高跟鞋从深靛的脚上脱下。看着那黑丝玉足一点点脱离鞋子的束缚,我的心脏逐渐加速,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一刻也未曾离开过那黑丝玉足,生怕错过了它解除束缚的那一刻。

   终于脱鞋到了最后的阶段了,只听得刷拉刷拉的黑丝摩擦鞋跟的声音,那小脚便顺利地从这小高跟之中脱出,羞答答、颤巍巍地在我眼前晃悠着。古话说的没错,拥有一双美腿的女孩必定同样拥有一双令人爱不释手的美足,艾莉亚是一个如此温柔体贴美丽的少女,她的玉足必然也是配得上她的身体的。

   初次如此近地观察自己爱人的玉足,让我有些无从下手,艾莉亚并不会像那些久经沙场的妓女一样有事没事拿脚踹我、用脚尖勾引我。在她看来,脚只是一个简单的工具,一个用来走路的工具,而不是一个激发性欲的工具。

   我记得有一次我提出想看看她的小脚,她当时是这么回答的。

   “艾莉亚,能让我摸摸你的脚吗?”

   “……噫呃……先生……”她露出一个又尴尬又羞涩的表情,还故意把脚往后藏了几分。

   “觉得尴尬就算了……我也不是一定要看……”

   “啊,不,先生……只是我,觉得……那里……不干净……等我……洗一洗,洗干净了,再……”

   在这之后,她虽然没有主动提出过给我看她的那小脚,是行动上却是越来越大胆,对自己足部的保养也从那一刻开始被她提上了日程。逐渐的,就像是欲擒故纵一般,在我们的生活中,时不时我就能瞟到她那似有意又似无意间向我露出的少女那精妙绝伦的美足……而现在,这个无限制品尝它的机会就在我的眼前,我绝对不能浪费。

   我捧起这对黑丝玉足靠近面庞,透过薄黑丝观察她的小脚,五根精巧的脚趾紧紧地挨在一起,脚背上全是嫩肉,白里透红甚是喜人,而那脚趾却也是细得都能看见指骨,其上涂着的黑色指甲油即便是在黑丝的阻拦也能看的清清楚楚,手顺着脚趾往下探索,轻揉她的足弓,手摸上去和莲瓣一般精致,艾莉亚的足弓也是极美,有着满满的年轻少女青春感。脚掌底部仔细摸摸似乎有曾经长过茧子的感觉,我想应该是她和我在一起后加重了足部的保养后刻意消除掉了那些茧子,真是个无比贴心的姑娘呐……死亡后尸体失去散播温度和气味的能力,可还是有一些轻微的气味钻进了我的鼻腔,那是深靛的带着花香的汗味,本以为黑丝配小高跟怎么说都会有些异味,现在看来她对自己的保养真的很到位。

   越接近这双玉足,越是使我心潮澎湃,再也忍耐不住的我大张开口,含住了深靛的丝足,决心用口舌来品尝一下自己爱人的玉足是什么味道的。深靛的足就和我之前闻到的味道差不多,被我的口水浸润后,淡淡咸咸的汗味从丝袜之间渗透出来,舌头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专属于她的气味,开始仔细地舔舐着每一滴从她丝足上被润色下来饱含着少女气味的唾液,五根柔软的丝趾趴在我的舌上,跟着我的舌头的抬动也一并运动起来,舌尖拨弄着她包裹在丝袜中的足趾,窃取少女足趾间残留的气味,舌苔则划过少女的足底,品尝黑色丝袜那细腻柔软的纹路,很快深靛的整个黑丝小脚都被我涂上了亮晶晶的唾液,亮晶晶的,在月光下反射着异样的光芒。看着这双评鉴过为顶级的丝足,一阵满足感开始在心中酝酿,一种罪恶感也在脑中萌发。

   “我想拿你这双小脚……帮我足交。”这双柔嫩丝滑的丝袜小脚不加以利用的话,简直是犯罪。因此,为了不犯罪,我红着脸对着尸体说出了这样毫不害臊的“宣言”,而她自然是不会有所回应的。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准备开始“品尝”,可刚把这湿润的黑丝足底贴在那阳具上,我顿时感觉浑身发热,身上好似有着使不完的力量,下体也涨大了数分,好像是在为深靛的行为加油鼓气一样。于是,我决定先来点简单的前菜行为,握着丝足,单独将那突出的一根大脚趾指甲轻踢上我龟头的伞盖下沿,这一下颇具挑逗性,引得我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她的脸,要是现在带着一丝的坏笑,那该有多好啊。

   用黑丝小足挑逗了几番阳具将它完全释放后,黑丝足在我的操纵下颤巍巍地踏住我的阳具,已经被津水滋润的丝足上带了点我的温度,踏上来的时候竟未感觉到有一丝的寒意。光是双足交替轻踏就足够让我大呼过瘾了,但我这次并没有拘泥与一个姿势,足交作为女方主导的性爱行为,我这次一定要让她好好“服侍”到我满意为止。

   于是我开始握着那黑丝足在我的龟头之上跳起了舞,从踩踏逐渐变为双足夹住肉棒上下磨动,包在丝袜中的脚趾一左一右紧紧夹住火热的肉棒。我也挺腰移胯,缓缓地在这十趾构成的足穴之中来回磨搓,死者的双足不像活人那般的灵巧,仅能握在手里跟着我的动作而被动滑蹭,就算是这样,深靛的脚趾也在我略显过分的上下滑动之中无时无刻不碰到我敏感的伞盖底部,那里可以说是性癖的焦点位置之一,很快我就被她这样的服侍爽得是弯腰屈背,口中吞吐着毫无理智的词语。

   “噗哈……对,就这样……艾莉亚,踩,继续用力踩……”说这话的时候,我正用她的左脚背托住肉棒,另一只脚在龟头上打着圈儿摩挲,敏感的龟头摩擦着少女的黑丝足心,软软的,痒痒的,几滴淡色的先走液已经迫不及待从马眼之中探出头来,把那纯黑的足底染上一片淡淡的异色。

   “踢……别踢那里……会……射的……啊……我快被你榨出来了……”这句话呢,则是在我用她的脚背和足趾轻踢肉棒的时候从嘴里蹦出来的。

   “果然……还是这种姿势最适合你……哈啊——!慢点慢点……”握住她的脚腕,用那两道黑色的足弓主动夹紧我的肉棒,阳具那黑丝玉足合拢而形成的足穴之中来回抽插,龟头与肉棒一齐被压迫着,又痛又爽。不断地有淡白的先走液从中涌出,沾上纯黑的袜底,我感觉到,那股欲望就快要被她释放出来了。

   “呼哈……艾莉亚……啊啊!啊……”再也忍不住欲望的勾引,我忍耐的极限被深靛用黑丝小脚轻易地突破了。

   我急忙握着深靛的脚腕,让那玉足踩上自己正在汩汩外射的阳具,下一秒,滚烫的白液从马眼之中喷涌而出,射在深靛的足底、小腿、趾间、足背上,将黑色的玉足涂上一层纯白的喷溅痕,顺着重力缓缓下滴,渐渐在黑丝上铺占了更大的空间。阳具还在因为射精的快感而颤抖,我也没松开手,而是继续将那肉棒从丝足转到在黑丝大腿上来回摩蹭,未发射完的白浊噗噗地从阳具中射向深靛的大腿,将那玉腿也染上属于我的颜色。

   待到那委顿的肉棒再也缕不出一丝浊液后,看着那余精在丝袜上因为重力而滑落的场景,我的心里被病态的满足感所斥满。附下身,紧紧将她搂进怀里,轻咬她的耳垂,细吻她的后颈,倾听窗外的海风声。

   [newpage]

   故事与故事的交界处,小小的插曲时间。

   我坐在床沿,挑逗着正像个鸭子一样蹲在床边盯着我胯下看的夕。用手指撑起夕的脑袋让她看向自己,淡红色的瞳孔虽依旧清澈却已没有一丝神采,接着用大拇指轻轻打开她的嘴唇,露出夕湿润深邃的口腔和两排整齐的贝齿,将整张嘴张开到一个熟悉的幅度——正好能放下我阳具的程度。

   “菲尔的这种保养技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以前的尸体再怎么保存都没有唾液的……这个夕过了那么久还和我交合了那么多次,嘴里竟然还有着媲美活人数量的唾液……真是不敢相信。”

   “张嘴……啊~~~要吃饭咯。”精液大餐也是饭,尸体自然也是需要我的赏赐的。

   “看看,这是你的老朋友,咱俩都谁跟谁啊,早就轻车熟路了,那你也别跟我客气了吧。”先用再度挺起的阳具在女孩面前耀武扬威的摆了摆,看着她瞳孔里倒映的污秽巨物。双手早已熟练地攀上她头顶的龙角,阳具在她的俏脸上绕着嘴巴转了几圈,接着胯下也是狠狠地用力,阳具深插进了她的口中,夕的脸蛋瞬间撞上那丛生的阴毛,喉管似乎都被我插出了一丁点凸出的痕迹。这一下本应让她痛苦地干呕起来,可夕呆滞的表情表示她对面前的一切早已漠然,那双惨白还带着血丝的眼中,涣散的红色瞳孔里只剩下一片虚无。

   夕一脸呆滞地坐在地上,傻傻地盯着面前我嘈杂的下体,嘴里却已经被那灼热的巨龙完全填满,头上的角此时也成了我最好的握把,整个脑袋在我的操作下被一种几近粗暴无礼的方式前后快速晃动起来,那一头黑丝秀发在抽插之中摇晃得简直就像个黑色的瀑布,两只玉手无力地耷拉在地上,指甲“啪嗒啪嗒”地剐蹭着地面,好似在无言的催促我加快速度。而那挺拔的巨龙也在不断地撞击着少女的舌与齿。空气之中此时弥漫着一种怪异的水流声,那便是她口中残存的唾液与阳具碰撞后产生的美妙乐章。我甚至还有些恶作剧似的把夕的脑袋在抽插时稍微变换了几个姿势,向握方向盘一样时而将脑袋往右,时而往左,又时而左右摇摆,夕的舌头也随着脑袋的晃动在口中无助地滑来滑去,从各个角度如迎合一般舔上我插在她口中的阳具,“喂……我说你……从哪儿学的这样的玩法?”与女孩的口交正进行到激烈的时刻,我便将尚且处在兴奋状态的阳具从夕的口中抽出,把那肿胀得几乎快要到炸开的下体放在夕的眼前来回摇摆,那玩意上现在正沾染着大量唾液与先走液的混合液,一条蛋白色的丝线正将我的龟头与夕的柔唇以一种微妙的情调连接着,颤颤巍巍的几近断裂。

   接着,“啪”的一声,丝线断裂,向后滴落在夕的鼻梁上,为她现在那欲求不满的表情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怎么样,这可是你一口服侍出的大玩意,你应该很有满足感,对吧?”夕没有说话,只是大张着嘴,眼神疲惫地看着我。

   让夕欣赏了好一会她自己的“杰作”,又拿着那阳具在她的脸上又擦又戳了好久,便才再次拉起少女头上的双角,让她的香唇与我的胯下之物紧紧贴在一起。空气中再次响起那淫靡的抽插声,“咕啪……咕叽……”在这位神仙小姐不断地精心服侍之下,我的欲望很快被她榨到了极限,在这个紧急关头,我连忙将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胯下,确保那一张嘴能完完全全接收下我所有的热情,接着放松下体,任凭肉棒中精液如涌泉喷出,充盈少女的口腔。

   初次射精完成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还在喷涌余精的阳具拔出夕的檀口,捉起她的一只手撸动阳具,这冰冷的小手可就像是催化剂一般,本来汩汩往外冒的余精经她这么一握,就开始一个劲噗噜噗噜往外喷射,只听那噗噜噗噜几声,少女的俏脸就被我射上了一层白浊,还有一些射进了她的眼睛里,本就混沌的眼神在精液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空洞、无神,几根阴毛被白浊粘在她的俏脸上,显得那么的淫靡、色气,如果现在拿着这具尸体去和不相识的人炫耀说她生前实际上是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女小画家,一定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哈啊……你做的不错……小夕夕,你最近好像真的有在认真学习怎么服侍人哦?既然都这么努力服侍我了,那我就再给你讲我和深靛的最后一段故事吧……”

   既然要讲故事,那这床就是非上不可了,我翻身上床,在尸体失去平衡即将倒下的瞬间我拉住了夕的一只手,像是拖死豚兽一样把她的尸体也拖了上来,枕在她的大腿上,伸出舌头舔舐着她旗袍下露出的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玉腿。

  

   阿戈尔远洋列车“玛丽·塞勒斯特”号豪华的海景仓内。

   时间缓缓地从我们的身边流过,太阳已经逐渐攀上了高峰,在与艾莉亚温存的缝隙时间里我将她安顿好后离开了车厢,在列车内仔仔细细地一圈检查了一圈:其他的舱室都和我们来的时候一样,那间特殊的能源室里,三颗能量源的碰撞后的残骸还在半空中漂浮着,似乎是那些机器人修好了它。能源室看起来一切正常,我也没什么能插手的地方,便去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艾莉亚,我回来了……”给了她一个小小的吻。“今天的天气,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宁静呢。……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要是真的被困死在这辆列车上了,那么我死前的最后一件事,我只希望是紧紧抱住你。”说着,我将尸体搂入怀中,打开了房间的全景天窗,绚烂却不炎热的阳光将整间屋子洒满。

   列车上的娱乐设施很多,我会在玩电子游戏的时候让她枕在我的身旁,看着我在那虚拟世界里大杀特杀,我也会在车内泳池里游泳的时候捎上她一起在那水池里欢愉,在车内的电影院里,永远都是她靠在我的肩头,与我一并享受。

   但是我也没有少在她的身上“享乐”。

   搂着她轻薄的身子,嘴唇印上她的唇瓣,一只手却已经握着她的小手在我的下体上来回鼓励打气了。不过多时,欲望很快被她的小手挑逗了起来,我的裤裆已经在她的抚摸之下鼓起了一个小包,果然还是自己爱人的动作更能让自己激发起欲望呐。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外人看见,索性就直接脱光身子再次扑上她的身体。

   “对了,我们今天来一次海景play怎么样?”

   我看向窗外湛蓝清澈的大洋与天空,顿时有了一个想法。艾莉亚没有回答我,微笑着默许我的存在。

   “既然你默许了,那就试一试咯。”一个猛子从床上爬起来,拉起深靛的一只手将她也从床上扶起,接着抱着她瘫软无力的尸体一步步走向透明的海景玻璃窗。那里有几张圆桌和椅子,本来是用来给房间里的客人们在喝咖啡的时候欣赏海景用的,现在它们就是我和深靛交媾最好的地点。

   “噗噜……”将她的尸体背部朝上轻轻放平,两条曲线分明的大腿随着重力垂落下去,委顿地点在地上。海面上空无一物,大海与天空连成了一体,而我也准备再次与身下的她连为一体。艾莉亚的尸体十分娇小,一只手就能环抱着将尸体的上身微微扶起,另一只手则贴上她有些发冷的下巴,将她低垂的脑袋抬起,看向窗无边无际的大海,她的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黑色的指甲点在桌上,微微张开着那朱唇,似乎在想向我诉说些什么。

   “呼……哈……看看这大海……一般人可看不到这样的美景……就让我们在大海的见证下……再次合二为一。”逐渐靠近她挺拔的小翘臀,膨胀如龙的阳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与她合为一体。在我轻微的喘息声中,伴随着尸体手臂一阵无助地晃动,我再一次进入了爱人的身体……呃,尸体。

   已经有了前几次的交媾作为铺垫,这次的我稍稍收敛了些作为男孩的懵懂,增加了些作为“男人”的直率,索性就直接顶起腰部将挺拔的阳具顶开少女青涩的花径,直直插了进去,少女尸体的小穴见被外物插入也是毫不示弱,立刻用一层层的肉褶迅速包裹住粗大的肉棒,像无数只蚂蚁般刺激撕咬着下体那敏感的神经,我咬咬牙以适应她的尺寸,然后以后入的姿势缓缓在小穴内抽送,“咕叽……咕叽……”抽插力度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深入了深靛下体最深处,借着列车在海面上飞驰时微弱的颠簸助力,我不断将深靛的尸体往上顶起,胯部的冲击引导着瘫在那两只小手无助地磕碰摩擦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指甲轻挠桌子的声音。阳具少女那湿滑的大腿夹缝中来来回回肆意进出,深靛那失魂的臻首跟着胯下一下又一下的顶撞而上下垂动,就像是课堂上犯困了的学生一般的沉浸和入迷,似乎正沉浸于那与我共同奏响的交媾之音。

   突然间,列车穿过一片巨浪,破开的浪潮发出巨大的响声,海水也如雨点般洒落在车上,而那些空中的水滴则在艳阳的照耀下,化形出了数道彩虹。这一切自然也都被我和深靛全部看在眼里,“看,是彩虹啊,艾莉亚……”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我的手从她的下巴滑到眼角,两只手指轻轻撑大她微闭的眼睑,原本绚烂的淡紫色眼睛里,现在只剩下一潭死水般的寂静,孤独地倒映着她生前无比向往的美丽彩虹。

   那海浪的声音、那彩虹的绚烂给我与深靛那禁忌的生死之交又添加了几分的力量,“啊……啊哦,哈啊……我要继续了……艾莉……亚……”看着面前的彩虹,我腰部的动作变得越发猛烈起来,全身的血液在此刻全部凝聚在胯下那根物体之上,它迅速地在深靛的小穴里膨胀变大,将少女青涩的穴道无礼地先涨大,再拓展。

   “哗啦……哗啦……咕啾……咕啪……”海浪声完全掩盖不住那淫靡的抽插之声,反倒像是在为我鼓气。下体抽插地越来越过火,手上自然也没有多闲着,在将她的双眼撑大后,我的手伸进了她的朱唇之间,将少女的嘴巴扩张,扯出她无力晃动的舌头在指尖揉搓。也不知是她的尸体有了反应还是我下体渗出的先走液数量有些过多了,我看见在我们交合的地方,那粗鄙的肉棒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淫靡液体,其中还有一些在重力牵引下一直下垂到地上,拉扯出一条长长的丝线。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已经将她的尸体完全压抑在了列车的全景车窗之上,在远处,是大海、浪潮与彩虹,时不时还有些不知名的兽群从海面上跃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后又落回海里,在我的面前,澄澈的玻璃上则倒映着她失魂的表情——双眼疲惫地微微睁开,嘴巴由于刚刚我手指的闯入而大大地张开着,被拉出来的舌尖则紧紧贴着玻璃来回舔舐,在脑袋的来回晃动之中于玻璃上留下了一道清冽的水痕,那酥胸都因为来自身后不断冲击的力度而压紧紧贴在玻璃之上,原本就有些羞涩的乳房在重压之下显得更加玲珑可人,两颗淡粉色的乳首随着抽插一下一下地在车窗上打着转,好似在向着外面的大海招手一般。

   如果此时外面有人经过,我与深靛那激烈的交合的场景必然会成为他铭记一辈子的耻事,或是茶余饭后的笑料。

   “艾莉……亚……!”一次次的抽插后,我感到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双手紧紧拥抱住深靛的尸身,伸出手抓住了那对青涩的少女蜜桃,尽情地在柔软中揉捏的同时将尸体重重顶在车窗之上,阳具也向着最深处少女的子宫口深深一顶,在确保完全不可能再有闪失后我终于……终于将自己的精华一滴不剩地全部射进了艾莉亚那逝去的花房之中“如果你还活着……真希望你能够为我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啊。”我的心里这么想着,而被压在车窗上的深靛只是微微昂着脑袋,默默承受着我禁忌的欲望与爱意在自己身上肆意宣泄。

   “轰隆隆——”这一刻,列车突然猛烈地颠簸了一下,我脚下一个没站稳向后倾倒,接着只听见扑通一声,原本被我按在车窗上的艾莉亚先是在桌上重重一撞,接着双腿一软便往下倒,我见状连忙一个翻滚,接住她的身体抱住怀里,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缓冲了一下便再次深深吻住了她冰冷的唇瓣。

   “咕啾……啾……啾……”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艾莉亚……

   就算是和她一起在这里逝去,也不错啊。

   真好……真好啊……

  

   当我正沉浸于往昔幻梦的遐想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那份安宁。

   “所以,你后来是怎么从那片听起来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海域回来的?”伴随着那声音,我背后的一副油画里的人物动了动身子蹦了出来,落到我的床前,掸干净身上的灰尘,叉着腰问道。

   “所以你一直在那副挂画里偷听我在这儿的对话?我说你啊……”要不是对于菲尔的这种“突然闯入”我早就习以为常了,面对这种情况我一般会抓起手边最近的东西对着她的脸砸过去。于是,夕的尸体被我顺手丢了过去,在半空中被她稳稳接住后,再一脸嫌弃地丢还给我。虽热时间不长,但这个时间差已经足够我重新提好裤子了。

   “你只要呆在我的房子里,不管干什么我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现在玩儿得也差不多了吧?那就和我讲讲你是怎么从那里回来的吧。”说完,她掏出一张手巾,擦去身上因刚刚接触尸体而沾染上的白液。

   “怎么回来的么……嗯,就在那天的夜里十二点后,就像我与艾莉亚刚刚来到那片海域时的那样,在一片绿光之中的一声巨响,接着……天地倒转,大洋变成了天空,天空化作了大洋,我们重新回到了这个熟悉的世界。”我回答道。

   “在这之后,列车顺利地回到了最近的阿戈尔城市……不过嘛,在这里出了一些极大的变故:这个东西的到来,引起了那个城市的骚动,甚至惊动了军队……同时,我的身上也出现了艾莉亚相似的症状。我身体的适应性不再能限制住这些能量的侵蚀,这导致那些从我体内溢出的能量也开始损毁我的身体,在这样两头都有难的情况下,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就陷入了与艾莉亚生前相同的痛苦昏厥之中。”

   “我本以为我的人生就此终结,在昏厥之中我不止一次看见了艾莉亚那举着灯火为我引路的身影。在离她最近的一次,我,甚至都牵住了她的手……”

  

   “比拉谢尔先生,我能清楚你的感情……但是……”在一片虚无的模糊之中,她第一次主动挣脱我的手。

   “我想跟你一起走,我不能没有你。”我尝试再次牵住她,但被她躲开了。

   “这可不行呢……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应该也习惯了没有我的日子了吧?”她拿起法杖轻点我的脑袋,像是在嗔怒于我。

   “……你叫我怎么习惯?”我回答道。

   “嗯,那就这样。”她扑了上来,吻住了我。

   “啾……你……”突如其来的热吻让我错不及防,无数的思绪交织成我的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沾湿了衣裳与她的脸颊。

   “我们还能再见吗。”

   “应该吧?应该。”

   “那……我还能这样抱着你多久?”

   “你想抱的话……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我爱你。”

   “用这份心意去爱其他人吧……不要再为逝者而嗟悼了,像灯塔一样活着,照清前路,继续前行吧。”她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微笑,尽管眼眶早已抹上一圈嫣红。

   “我们……不该是彼此的终点。”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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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噜噜——!”在最后的灯火消失之后,于黑暗之中的我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似乎充满了淡蓝色的怪异液体,还有正插满我身上各个肢体的无数根插管,隐约中,我似乎发现在这蓝色液体的外部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这是什么地方?我被浸泡在这液体里多久了?他们是谁?”我试着挪动脑袋,却发现脑袋也被什么东西固定的死死的,只能尝试着大口张嘴做出一些反应,希望有人能够看见我的存在。

   很幸运,外面的人似乎立刻就发现了苏醒的我,几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我的视线。“噼啪噼啪噼啪——”也就在那几个人冲出去没多久,我身上的插管一根根的断裂,周遭的蓝色液体也逐渐褪去。

   “我似乎自由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舱室里,刚准备趴在仓门往外看,玻璃门在这个时候突然自己打开了,我一个踉跄跌出了培养仓,险些撞在桌子上。

   刚从培养仓里跌出,我就看到了周围墙壁上那密密麻麻监视设备,这让赤身裸体的我感到有些尴尬。用手尴尬地遮住私处后我环顾四周,这里好像是个实验室的核心区域,离我不远的桌子上摆放着许多我不认识的资料和物品,但是其中的一件也是唯一一件我认识的东西让我眼前就是一亮——那是一套衣服。

   我连忙冲到跟前,也不管那衣服是否合身,抓着就往身上套。就像是在门口刻意等待着我穿好衣服一样,我刚刚整理好衣裳,实验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为首的是一位高挑华贵的女性,在她的身边还有三位看起来与她地位相同的人,其中的一位男性还戴着面罩,看上去有些难以接近。

   “比拉谢尔先生,初次见面,我是阿戈尔技术执政官歌蕾蒂娅。”

   “……执政官?你们想对我做什么?”对于一个普通的阿戈尔人来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一位技术执政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那次情报员失误事件的唯一幸存者,当然,你在那次事故后经历的不止如此。”

   “……什么意思?要我解释些什么吗?”

   “粗暴打断一个执政官说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先生。具体的事件,我们已经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通过一些技术手段了解到不少,所以今天我们不是来听你说故事的。”

   我没敢再说话,她的气场完全压制住了当时的我。

   “你应该还记得,在那次事件后,你的身体被巨大的能量流贯穿,你本应该像与你同行的那位女孩一样惨死在那能量的侵蚀之下……但意外的是,你的这副具有惊人适应性的躯体不仅让你暂时抵抗住了能量流的侵蚀,并且让你活着回到了阿戈尔,得到了我们的救助。”

   “在你昏迷的四年里,我们尝试着用一些手段来延长你的生命,包括那名为‘深海猎人’的人体改造工程。可惜,效果并不是很好……于是,我们便更加大胆地在你的身上使用了一项与猎人同源的,但是尚未完全成熟的技术,这项技术甚至还停留在理论假说阶段,而你这次依然很顽强地活了下来,而且还出人意料地与那股强大的能量流形成了共生。”

   听了她的话,我心中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但出于她之前的恫吓,我只有沉默的权力。

   “……但就算是这样,很可惜,我们的在你身上的实验还是没能完全成功。我们本以为,你能像那些发电机一样随意使用这股能量,但很可惜,我们发现你根本无法正常向外扩散和使用它们,但如果这股能量不释放出去,你很快就会变得和那个女孩一样。”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又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提问了,比拉谢尔先生。”

   “艾莉亚在哪里?你们把她放哪儿去了?我要见她!”

   “很遗憾,有关于她的所有问题,都超出了你现在能提问的权限。”

   “……那,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你的能力对我们很有用,所以我们现在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歌蕾蒂娅从身后那位面罩男的手中接过一把华丽的军刀。

   “选择它,加入我们。亦或是现在被砍去四肢,送进发电站里,为阿戈尔的能源事业献上一份力。你身上的能量足够为一座城市供能,相信我,城市里生活的所有公民都会感谢你的。”她握住军刀,举到我的面前。

   “那我还能再见到她么?”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这件事上我们并非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我伸出手,从执政官女士的手中接过那把军刀。

   在握住刀柄的那一瞬间,我感到一股透人心脾的清凉从掌心灌入身体,甚至自己的动作都变轻便了几分,而这把刀也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刀鞘逐渐被淡蓝色的光点覆盖,颇有几分星海之美。

   “你给我的这把刀……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这把刀是以那颗与你能量同源的废弃源核的一部分作为材料,使用阿戈尔与陆上巨兽的力量锻造而成。它可以协助你收放自身溢出的能量,并储存在里面,但它所能做的应该远不止于此,就看你之后如何使用它了。”

   “海蛇浮雕……”我把刀从刀鞘中抽出,一眼就看见了上面雕刻的那条雄伟的海蛇。

   “巴纳德家族的家徽,巨型海蛇与船锚。给它取个名字吧,你有这样的资格。”

   “嗯……就叫‘渊鸣’吧。”我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名字。

   “很好。由于你的特殊性,你的训练将由我们四位单独辅导,必要时你也会加入队伍进行实战。”

   “最后……欢迎加入深海猎人,比拉谢尔先生。”

  原始地址:https://www.pixiv.net/novel/show.php?id=9475017

  或者:https://www.pixiv.net/novel/series/9475017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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