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槐琥再次赶到自己上次战败身亡的地方时，头带男约翰已经用塑料夹钳捆住了那名中了麻痹术式无法抵抗的袭击者。

　　 ”还活着。”约翰瞥了一眼槐琥焦急地看向床头少女的模样：“这些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连一个无法抵抗的残疾女孩都要干掉的地步…但她现在继续留在这里就未见得安全了。”

　　 槐琥默然收起了自己之前落在一旁的那只饼干盒，做出了决定：

　　 “我…带她回去吧。”

　　 “嗯。”约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身旁正愤恨地瞪着自己的袭击者：“我也得把这家伙带回去审审才行。”

　　 与此同时，亚兹拉尔遗址，隧道深处。

　　 虽然高大而宽阔，但没有照明设备的隧道当中自然是漆黑一片，幽深至极。

　　 而在这漆黑当中，正有一道明亮的闪光在其中如永不熄灭的流星般划过。

　　 “啧…”

　　 听到身下庞大而优雅的巨龙不爽地咂嘴的声音，凯尔希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伸出双手在丰华背上的柔韧鳞甲上轻轻抚摸了几下：“…怎么啦？”

　　 ‘别摸了！！’丰华在意识传讯当中大叫到。

　　 ‘我只是…想坐稳一点。’

　　 凯尔希跨坐在她身上，用裙下温暖的私处轻轻在她背上磨蹭了两下。

　　 ‘别找借口！我可是用超导锁定把你绑在背上的，就算你四肢腾空也掉不下去吧！？’

　　 ‘哼哼…’凯尔希轻轻笑了两声：‘…真不知道你在紧张些什么——哦呀？’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浮了起来，腾空悬浮在了距离身下的巨龙有着一定高度的地方。

　　 ‘别折腾了！’丰华没好气地回头瞪了她一眼，继续向着隧道深处飞去。

　　 再次召唤出龙身的原因，是因为这条隧道当虽然没什么危险，深度却在十公里以上，步行过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飞过去要省时省力得多。

　　 得益于龙身的速度，短短几分钟的飞行过后，她们就抵达了另一头。

　　 隧道的末端，是一条同样规格的甬道。

　　 单论高度宽度，这里与前面的隧道也没什么区别。只是隧道本身是平缓地倾斜向下，而这条甬道则是水平的。

　　 此外，甬道当中还沿途遍布着数个宽度与甬道本身齐平的竖井。在最深处，一台已经停止运转的盾构机与尚未铺设内壁的粗糙岩壁在坚固的钢制支撑结构后方依稀可见。

　　 那台盾构机没什么稀奇的，虽然在泰拉不太常见，不过材质稀松平常，也看不见什么特殊的工艺。排除下来，内幕八成在前面的竖井当中。

　　 这么想着，丰华载着凯尔希悬停在各个竖井的入口上方，往下看了看。

　　 在全部7口竖井当中，有6口都已经用防水布封死。而在唯一开放的一口竖井底部，依稀能够看见黯淡的应急灯光。

　　 于是丰华平缓地降低推力，开始向着竖井底部下降。

　　 而就在她下降到一半的时候，周遭的岩壁却忽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以太合金骨架，还有其中只剩下少许残留的玻璃幕墙。

　　 这是一道金属织成的天穹。虽然经历了先前的坠落，它早已变得残破不堪，不过那副骨架却傲然挺立，只有少数缺损。

　　 在这面破损的人造天穹下，无数闪烁着暗淡光芒的高楼大厦或是高高矗立在地面上，或是自人造天穹之间垂下，或是连通着天地，形成一片奇异的都市景观，延伸到天边。

　　 “我们到了。”凯尔希轻声说道：“这就是曾经的浮空移动都市，亚兹拉尔。”

　　 “真是不得了的光景…”丰华感叹道。

　　 不过感叹了一句之后，她就接着笔直地向下望去。

　　 对方在这里开洞应该有着某种理由…

　　 这么想着，她就在下方看见了一座正球形的奇异设施。那设施通体修建得无比光滑且密不透风，整体造型即便在这远古都市中也是独一份。此时它的侧面开了道宽阔的口子，边缘有着明显的后期破坏的痕迹。

　　 而周围的建筑相较而言则没什么损伤，很显然是有人在针对这座大球。

　　 “很可疑。”凯尔希蹙眉。

　　 丰华点头表示同意：‘进去看看吧。’

　　 那道开口相当宽阔，丰华的龙身进出起来丝毫不费什么功夫。

　　 大球内部是一座广场，其中设置着13个脸盆粗细的台座，其中12个椭圆截面的台座围成一圈，拱卫着最中央正圆的台座。这些台座与广场漆黑的大理石地表仿佛是一体的，自地面上平滑地延伸而出。

　　 漆黑的台座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是各摆着一枚浑然天成的洁白球体。

　　 望着那些和餐桌差不多高的台座，丰华自然地放下凯尔希解除龙身，与她一同走到了位于最中央的台座跟前。

　　 望着那枚摆放在上面的球体，丰华忽然产生了一阵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碰了碰那球体。

　　 紧接着，一副不属于她脑海的画面在面前缓缓展开。

　　 那是一片无光的漆黑。

　　 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就是黑的。

　　 往上看去的话，就是这样。

　　 而低头一看，就能看见一道明亮的橘黄色的光。

　　 那显然是一座恒星发出的光辉，温暖而耀眼，令人联想到太阳。

　　 而在它的周遭，还有许多暗淡的光点，围绕着这座恒星，多半是围绕着它运转的其余天体反射出的光。

　　 在这许多天体当中，有着5座较大的行星，其中2座是固态，1座有着冰封的大海，剩下的两座则是气态巨行星。在那两座固态行星上面，看起来都均匀分布着陆地与海洋，还有着不少绿色，似乎是生命的迹象…

　　 “…丰华！”凯尔希焦急地按着她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不行啊…”丰华眉头紧蹙，盯着手中的球体：“…情况不妙。这群人手中掌握的东西，比我们想象得要多得多。”

　　 “掌握的东西…？什么意思？”

　　 “动起来——帮我把这些球收集起来！一边动手一边解释！”说着，丰华依靠自己身为最高参谋部一员的权限，连入了周遭所有的球体：“我现在就用云海远程超驰解锁它们！帮我把它们全部都拿过来！”

　　 “它们连着云海？！”

　　 凯尔希惊愕地问道，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将那些棒球大小的球体收拢在怀中：

　　 “之前你可没有在这里发现这些——”

　　 “——之前在这里的是可蕾！不是我！”

　　 说着，丰华也将剩余的那些球体全都逐一收进白之城梦境。她一边走到凯尔希面前，将她拿来的球体也收进了梦境，一边轻声解释道：

　　 “它们…和我有关。”

　　 “它们到底是什么？”

　　 “人造奇点——与常规存取器不同，这些特种空间收纳设备能够用于容纳天文学尺度大小的大型构造，例如整座恒星与其附属天体。”

　　 “你是说——”

　　 “——是的。某人在我们之前抵达了这里，并且利用了这里尚未与城中剩余设备脱离连接的唯一一枚人造奇点，将其中的一部分开发为了自己的军工厂。”

　　 “该死…”

　　 凯尔希脸色发白，一拳砸在了手旁的圆台上，咬着嘴唇呢喃道：

　　 “…居然掌握了整座恒星的产能…这些人，究竟造出了多少源石装备？”

　　 “冷静。”丰华拍了拍她柔软的脊背：“再仔细想想。这些人造奇点并没有装配除了基础传送系统以外的，能够直接从外部与内部设施沟通的设备。他们很大程度上或许还是需要亲自或者指派人进入其中指挥作业。而且…”

　　 “…而且这片大地上也没有成体系的宇航工业，他们很难统筹起恒星级的生产规模…”

　　 自言自语到这里，凯尔希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了出来：

　　 “…抱歉，我有点过度紧张。”

　　 “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这些人造奇点，也算是及时止损了。”

　　 “嗯。但是，那些已经流出的源石装备…”

　　 “…是，我怀疑已经流出去的部分同样会是个不小的祸患。”

　　 丰华瞥了一眼头顶的大洞：

　　 “还记得我们在奥林匹斯山的发现吗？最谨慎的推测是，这些人恐怕已经拥有了一艘能够运输和维护大量源石装备的陆行战舰，准备将手头的源石装备倾销到泰拉各国。”

　　 “你有什么计划？”

　　 丰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去。”

　　 “回去？”

　　 “ICI最高参谋部——我会接手参谋长的职位。”

　　 “接手？！可是尚理她——”

　　 “——她只是替我保管一下而已。”

　　 丰华轻轻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

　　 “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那罗德岛——”

　　 “——现在阿米娅才是罗德岛的领导人，而我只是个顾问。”

　　 “只是个顾问？”凯尔希冷哼了一声，一时间面若寒霜：“现在你和阿米娅是什么关系，和我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有数！你觉得你真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把我们…”

　　 “…停。”丰华哭笑不得地瞪着她：“谁说我要走？”

　　 “你自己说要回去ICI——”

　　 “——我指的是官复原职，不是说我真非得回去ICI的地盘上办公不可！”

　　 望着凯尔希那副幽怨得跟个差点被抛弃了的小媳妇一样的表情，丰华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滑弹的脸颊：

　　 “你想什么呢？我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把你丢在一旁自己跑到别的地方去？”

　　 凯尔希又快又准地扭头在丰华手上咬了一口，恨恨地小声嘀咕道：

　　 “你没干过这种事吗？”

　　 “三年前的那时候，明明是可蕾拿的主意呀…”丰华有些纳闷地嘀咕道。

　　 “…我说的不是三年前。”凯尔希幽幽地盯着她：“我们之前没有见过吗？”

　　 “我…我那时候弃坑是去玩合〇装备了嘛…”

　　 丰华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前世的记忆，有些尴尬地嘀咕道：

　　 “…还顺路去苇名打了打剑圣…”

　　 望着她这副明摆着什么也想不起来的模样，凯尔希心中的不满逐渐积累了起来。

　　 但紧接着，她就听到可蕾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别为难她啦，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凯尔希又忍不住瞪了丰华一眼。

　　 无缘无故挨瞪的丰华一时间觉得自己很无辜，但她又确实不知道自己究竟对面前这只大白猞猁做过些什么亏心事。

　　 而可蕾则是将之前对阿米娅解释过的‘回溯’的事情对凯尔希说明了一遍。

　　 凯尔希听着听着，不自觉地伸手将丰华揽进了怀里，轻轻揉起了她的脑袋。

　　 “…综上所述，虽然丰华在危急关头可以通过消耗自己的记忆发动回溯，形成时间倒退一样的效果。不过现在的她还太过幼小，效果最多覆盖一座中等大小的恒星和它的行星…之前几次的覆盖范围似乎也都只有这块大陆而已。”

　　 ‘回溯时间的能力…就在她一个人身上？没有其他限制了？’

　　 ‘限制啊…首先，回溯的范围必须在时空上是连续的，同时这个范围必须涵盖她本人。如果她在目标时间段内去了别的地方，那么除非将她去过的这个地方一并纳入回溯范围，否则这次回溯就无法成立。’

　　 ‘她从来没有用错过哪怕一次？’

　　 ‘什么是错？丰华使用回溯最多最多导致我们丢失一些工作进度，浪费一点时间而已。对我们来说这一点时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而且…’

　　 可蕾顿了一下，轻声说道：

　　 ‘…而且，她每次使用回溯之后，都会将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这件事本身也一并忘却。如果我们选择不告诉她，她就不会想到要用它。’

　　 ‘你…真是藏着一张不得了的王牌。’

　　 ‘呵。’可蕾轻笑了一声：‘既然我告诉了你，现在你就一样有了这张牌，是不是？’

　　 ‘你从不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丰华吗？’

　　 ‘当我们别无他法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她这件事。’

　　 ‘你是在威胁我？’

　　 ‘你也可以用同样的话来威胁我，我们是对等的。’

　　 ‘对等啊…’

　　 凯尔希松开了丰华的腰肢，轻轻按着她的脸颊，凝视着她困惑的双眼：

　　 ‘…那也不错。’

　　 “你们到底在聊什么？”丰华迷糊地望着凯尔希。

　　 “交流一些小心得罢了。”凯尔希轻轻捏捏她的脸颊：“关于你的。”

　　 “呜…”丰华打了个寒噤：“…可别是什么太邪乎的东西…先说好，我不喜欢触手。”

　　 “不喜欢触手…好，我会记着的。”

　　 说着，凯尔希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么个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能回溯时间的家伙，居然会怕触手…

　　 无论如何，她们此行成功回收了位于亚兹拉尔的十三枚人造奇点，杜绝了任何人利用它们继续生产源石装备的可能性。接着她们又仔细在城中查找了一趟，确定其中没有其他用于安置人造奇点的设备之后，罗德岛在这里需要做的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丰华在出于双方信息平等交流的原则，对整合运动的爱国者说明了这次行动的经过，之后就与凯尔希一同回到了罗德岛本舰，阿米娅还因为这次自己除了开小车什么也没做而很是生了一阵子气。

　　 当罗德岛返回东国京都与舰队汇合的时候，多数人已经陆续过完自己的20天年假，在准备返工了。还能继续放个几天假的就只剩下了跟随本舰一同出航的少数几个干员。

　　 然而，为了防止华法琳趁机含泪接管医疗部，凯尔希毅然决然选择在嘉维尔休完年假之前开始工作。由于不太忍心让凯尔希一个人忙里忙外，丰华决定还是稍微帮些忙。

　　 “…帮忙？”

　　 医疗主任办公室中，坐在自己办公桌后的凯尔希随手挥开面前堆放着的大片大片文件处理器投影窗口，望着丰华那副看起来还挺积极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哼…那你就帮忙去把拉普兰德找回来吧。她的年假本来应该已经结束了，却在不久前失去了联络，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记得她不是之前政变的时候和年一起被困在城里…”

　　 “…是啊，那之后年倒是一个人颠儿颠儿地跑回来了。”

　　 “唔…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问过尚理，她通过东国电信的数据库调查之后发现拉普兰德的手机是欠费停机。这样看来她可能只是忘记交费…是她干得出来的事。”

　　 说着，凯尔希伸出手指，随手拉过几分基本没什么问题的文件，娴熟地运用投影窗口在文件末尾签上名字，又说道：

　　 “至于她的具体去向，唔…我建议你去问问能天使，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不错。”

　　 “知道了。”

　　 丰华点点头，转身就要出发。

　　 “不，等等。”凯尔希忽然叫住了她，略加思索后说道：“带上红一起。”

　　 “红？我记得她是你之前动用推荐名额装上接入点的…”

　　 “…是。我在来回的路上顺便替她找了不少强化训练，她都完成得很不错。而且她本来也很擅长寻找其他鲁珀人，这次应该能帮上忙。”

　　 “好，那我先去…”

　　 丰华一回头，就看见一位鲁珀少女已经悄没声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外。

　　 “…博士，红来了。”

　　 在一件红外套下中规中矩地穿着黑色上衣短裙款作战服的少女冲她眨了眨眼睛：

　　 “我们要找的是，那只白色的？”

　　 “嗯，是啊…”

　　 丰华望了凯尔希一眼，带着红一起穿过了通向花魁岭的湍流门。

　　 没错，派对女孩蕾缪乐，今天依然绝赞放假中。丰华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丰华带着红走进了女孩们居住的别院。此时许多人都已经返工，还住在其中的干员寥寥无几。

　　 好在此前加班加点完成整备工作的Lancet2也放假了，此时就住在这里。

　　 “找蕾缪乐小姐？”面对丰华的询问，女仆人偶一如既往高效地给出了答案：“她睡在最中间的那间卧室。看，就是那间。”

　　 顺着Lancet2指着的方向看去，丰华很快看见了一扇大开的移门，还有其中滚在被窝里面翻到走廊上的红发女孩。

　　 “…呼啊…”穿着一身小狗花纹睡衣的能天使正横在走廊上酣睡着。

　　 “…她一般不会睡在走廊。”Lancet2小声解释道：“然而，昨晚她的酒精摄入量过高，直接导致了睡眠不良，并且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滚出了房间。”

　　 “她昨天到底喝了多少？”

　　 “具体数目我也不清楚，不过光是我看见的，就有6杯威士忌，1杯金酒，7杯啤酒，5杯龙舌兰，还有12杯各色鸡尾酒…”

　　 …这恐怖的数量听得丰华头皮发麻。

　　 还好这里都是罗德岛的自己人，也不怕有谁会趁机占她便宜…

　　 “…唔？”丰华困惑地回过头去，发现是红在摸自己的屁股。

　　 少女一脸认真地将小手伸进她的裙下，轻轻抚摸着她滑弹的臀部，像是在找些什么。

　　 “你干什么呢？”丰华红着脸望着红。

　　 “凯尔希说，你是有尾巴的。”红的神情依旧显得很认真：“在哪里呢？”

　　 “咳…”丰华干咳一声。

　　 状似皇冠的双角与覆盖着洁白鳞片的龙尾随即在她身上出现。

　　 “…唔嗯…”

　　 红望着面前这条形状奇异的龙尾，看得目不转睛。

　　 它通体是月白色，中段到末端偏细长，覆盖着带有细细金边的柔软鳞片，上面还带着几副细小柔软的鳍片；而根部则像是鸟的尾羽与狐狸尾巴的混合体，在鳞甲之间生有许多细密顺滑的羽毛，触感看起来却格外蓬松柔软…

　　 …被红抱住尾巴一阵猛薅的丰华无奈地叹了口气，嘀咕道：

　　 “…为什么你们两个的手法都这么色情…”

　　 “…色情？”红抬起头望着她：“丰华想要和红做些色情的事情吗？”

　　 “不，你还小。”丰华立刻搬出了这个万能的理由。

　　 “可是凯尔希说红已经成年了，还说如果丰华想要和红做的话，红可以试试。”

　　 “我不想！！”丰华羞红了脸大叫到。

　　 “哦…”红抱着丰华的尾巴，一时间显得有些失落。

　　 而不远处的能天使则‘呜呜’地嘤咛了两声，醒了过来：

　　 “…什么不想…？”

　　 于是丰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能天使略加思索之后就甩掉了身上的睡衣，翻出了手边最近的一套衣服套在了身上。

　　 “怎么这么急？我只是想问问拉普兰德去了哪里。”丰华有些困惑地望着能天使手忙脚乱地打理身上那套和服的样子。

　　 “是，但是问题就在这里。”

　　 能天使少有地严肃了起来。她一边回头招呼Lancet2来帮她穿衣服，一边说道：

　　 “我和拉普兰德其实不算熟，但是我知道她去了哪里。”

　　 “哪里？”

　　 “德克萨斯那里。”

　　 “德克萨斯？”

　　 “我的同事——企鹅物流在知道了罗德岛的年假计划之后，就集体请愿来到了东国。她们是政变之前出发的，也就是说政变发生的时候她们应该还在路上…”

　　 能天使在女仆人偶的帮助下穿好了和服，无奈地笑了起来：

　　 “…唉，看来摊到个好上司还真不完全是件好事呢。”

　　 “唔…也就是说拉普兰德去找了你的同事？为什么？”

　　 “那时候是放假时间，而她们俩之间又恰好有点小历史…”

　　 “…前女友？”

　　 “哎，我可没这么说啊。”

　　 能天使尴尬地呲了呲牙，刚准备扭头往门口走，就看见了正在丰华身后抱着她的尾巴轻轻抚摸的红，张了张嘴，愣了一小会儿，问道：

　　 “她…难道也要一起去？”

　　 “红也要去。”红点点头。

　　 “这…应该用不着吧…”

　　 能天使的笑容一时间变得有些复杂，她看了看红那副小手一刻不停地上下爱抚着丰华尾巴的德行，又看了看丰华坦然接受的模样，小声说道：

　　 “我能找到德克萨斯的，真的…”

　　 “…你不想让她和德克萨斯或是拉普兰德见面？”丰华有些困惑地望着她。

　　 “啊哈哈…”能天使无奈地笑了笑：“…唉，你说对啦。红一旦遇上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嗯…都会一下子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那凯尔希为什么要让我带上她一起？”

　　 “博士你听说过童养媳吗？”能天使幽幽地嘀咕道。

　　 “哈啊？她？”丰华错愕地瞥了一眼身后天真可爱的红，而小狼少女那对狼耳朵此时正高高地竖了起来，对准了她。

　　 盯着红看了半晌，丰华终于还是忍不住幽幽地问道：

　　 “红…凯尔希真的没有教你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没有。”红摇摇头：“如果有的话，红早就应该开始行动了。”

　　 “噗…我开玩笑的。”能天使一把拍在了丰华肩膀上，笑嘻嘻地说道：“我听说红很擅长追踪鲁珀人，应该是因为这个吧。不过这次还是别让她出场啦，我会帮你解决的嘛。”

　　 “好吧…”

　　 丰华冲她点点头，望向了身旁的鲁珀少女。

　　 还没等她开口，红就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问道：

　　 “…博士要赶走红吗？”

　　 丰华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脸蛋：

　　 “不是。只是要请你去别的地方休息一下——有事就联络我。”

　　 说完，她就动手把红送进了自己的梦境。

　　 而一旁望着鲁珀少女眨眼间消失的模样，能天使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也是接入点的功能之一？好猛啊…不过，我们家老板最近好像也在试用来着。”

　　 诶？

　　 丰华困惑地望着她。

　　 “呃，其实就是老板先装上了，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推广到其他人身上啦…据说装上之后老板变化特别大，不过好像还挺满意的…”

　　 说着，能天使又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帆布钱包，塞进怀里，说道：

　　 “…好啦，我们走。”

　　 丰华瞥了一眼能天使怀里那只从中散发出熟悉味道的钱包，默默打开湍流门。

　　 湍流门的另一头是澄晴神社——这是京都城中对她来说最安全的几个目的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