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牵绊
希雅恢复意识时,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更别提思考什么事情。她感到自己被抱着,泡在微烫的水中,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她本就喜欢泡澡,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但很快又蹙紧了眉头。
好痛,浑身上下无处不隐隐作痛,腰腿酸得像是在练武场上跑了几十圈,就算是最开始习武时都没这么难受过。
“吃点东西吗?不然又没体力了。”
她听到布兰克的声音,下意识地嗯了一声,张开了嘴,也没精力去思考他后句话的深意。
布兰克将希雅圈在怀中,背靠浴池坐着,他拿过带进来的面包,打开包装后撕下一小块递到女孩嘴边。希雅伸出半截舌尖,卷走他手中的食物,绵绵的软舌碰到布兰克的指尖,留下一丝煽情的湿意。
“呼……”布兰克微微一震,埋在少女体内的阳具更硬了一些。缩小肉棒后进行情事本就不尽兴,就算是射了两次,他也还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焦灼中,没有一点释放了的舒畅感,但继续做下去怕是真要把她肏死在床上,再不愿意也只能暂且停止。
“……领地里没有太多供人类吃的东西,还要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以后会好起来的。”
布兰克哑着嗓子说道,强忍情欲又撕下一块面包。女孩绵软的舌尖再次划过他的指腹,他顺势将两根指头伸进希雅嘴中,捉着她的舌头玩弄,又在口腔内壁刮了两下,勾出了几声含糊的呻吟,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
好不容易喂完一片面包,布兰克半截手指都被少女舔得湿漉漉的。她仍是半梦半醒的,闭着眼睛微张着小嘴,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雾气凝成的水珠,稚气未脱的脸庞因此更显无辜可怜。
啊,受不了了,实在太可爱了……
布兰克忘情地搂住希雅,将脑袋埋在她颈间,轻轻啃咬她精致的锁骨,贪婪地吸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渐渐的,气息和触感无法满足他了,长久的禁欲反令他的欲望变得愈加扭曲。他紧紧抱住希雅,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啃咬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将她细嫩的皮肤咬出了一圈血痕,少女吃痛闷哼了一声,但布兰克没有停下。
还是不够,他想。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热,还是浴室里空气流通不畅,他感到头脑发晕发黑,同时又无比的空虚与饥渴,还想要更多更多,想要撕烂她的皮肉,嚼烂她的骨血。
已经忍得够久了,不要再忍了吧,就算真把下面贯穿了,捅烂了,治疗起来也不费事,她曾受过的伤可要比这严重多了。
事后就说自己又被莱斯的意志操控了,卖一卖可怜,再多让她舒服舒服,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
……
就算糊弄不过去又怎样呢,她难道还跑得了吗?
布兰克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肉棒骤然变大,将小穴撑到了极限,也就是因为希雅之前泄了太多次,腔内湿滑得像被淫水泡过一般,穴口也被肏得软塌塌的,才没有被撕裂。
“啊啊……!”
虽然没有撑坏,异样的胀痛还是让希雅猛然惊醒,她本能地想站起来远离痛苦,却被紧紧按着,一点挣扎的空间都没有。她呜呜叫着在水中扑腾了好几下,却只让那根棍子进得更深了,她被刺激得一哆嗦,这才彻底醒了。
真是见鬼了!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仍在被肏时,希雅崩溃得恨不得再晕过去几天。痛骂和求饶都不起作用,到底怎样才能让他停手?还是说……还是说以后都要过这种日子吗,不是正在被肏,就是等待被肏,直到大了肚子?
希雅被自己的想象吓得瑟瑟发抖,她强撑着一口气,四肢并用地想从布兰克的怀里爬出去。
“救……”
但一句话刚冒出个头就被迫噤了声,她的舌尖被手指夹住玩弄,口水从无法合拢的嘴角流到下巴,滴落到脖颈,黏糊糊的好不难受,但很快她就无暇顾及这微不足道的感触了,布兰克托着她的腰狠狠一撞,差点把她的魂儿都撞出体外。
他不动的时候,粗大的肉棒就能将层层叠叠的媚肉抚平,带来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而他一动起来,阳具和肉壁摩擦产生的灭顶快感几乎让希雅直接晕过去。布兰克仅仅抽插了十几下,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少女就蜷缩着脚趾,翻着白眼高潮了。
平心而论,布兰克做得不算粗暴,给予的刺激都在“快乐”的范畴内,充分润滑后,过于粗长的肉棒也没让希雅受伤,最初的胀痛已经转为甘美的快感……但这快乐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变成了煎熬,甚至刑罚。
希雅哆哆嗦嗦了好一会儿,肌肉才停止筋挛,正巧布兰克放缓了动作,她抓紧机会拼命扒拉着他的手臂想逃跑,但她被肏得腰软脚也软,腿上刚使了点劲儿,还没从茎身上脱出几寸,就脱力跌坐了回去,反将肉棒吞得更深了。
“唔……!”
她闷哼一声,眼泪流了满脸,却还是不死心地想站起来,布兰克停了下来,看戏一样地看着她挣扎。少女的双腿直打颤,不断地站起又跌坐,就像是一只被钉住翅膀的蝴蝶般被钉死在了他的肉棒上。挣扎中肉壁被反复蹂躏,积累了可观的快感,哪怕布兰克一动不动,她都可能会把自己玩到高潮。
“呼……呼呼……呜……”
再一次失败后,希雅瘫软在布兰克怀里剧烈喘息,没等她好好喘上几口气,布兰克又慢慢地抽动起肉棒,打乱了她的呼吸。他抽插了几回就停下,希雅立刻开始挣扎,很快又挣扎不动了,但她的动作一停止,布兰克就紧跟着挺胯深入,调戏一般的循环往复。
混蛋混蛋混蛋,这该死的混蛋!几次之后,希雅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榨不出来了,她边流泪边虚弱地骂他,但布兰克的手指还堵在她的嘴中,没让她说出一个有意义的音节。
希雅再次绝望地意识到反抗从来都没有用,自始自终摆在眼前的选项就只有一个:接受……然后享受。她刻意地去想这是快乐的事,快乐的事……她被热水泡得神志迷糊,精神一旦松懈,蒸腾的水雾就将快乐和痛苦的界线染得更为暧昧不清,连煎熬本身也成为了快乐的一部分。布兰克的每一次挺进都会将几缕热水带入腔道,陌生的感触激得媚肉不停抽搐,然后流出更多更烫的体液。希雅分不清到底是身体还是浴水更加灼热,她攀着布兰克的手臂,嗯嗯啊啊地娇吟,感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或是只知道追逐情欲的兽。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敏感的人类。”布兰克咬着她的耳廓轻声说道。
他自己也觉得诧异,虽然给希雅用过几次媚药,效果也不该强到这种地步,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世,他怕是要怀疑少女是被哪家娼馆从小调教好了的。
明明出身尊贵,魔力强大,却生着一副过分敏感的、简直像是天生肉玩具般的身子,神明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说不定受孕概率也异于常人呢?”
粗大的肉棒完全深入穴内,将少女的小腹顶得微微隆起,布兰克轻轻揉了揉那块凸起,说道:“搞不好真的已经怀上了啊。”
“呜呜……呜呜呜……!”
希雅似乎恢复了些意识,想要说些什么,牙齿咬在布兰克的指关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但她太过虚弱,没有给他的手指造成任何伤害,也传达不出任何讯息。
布兰克咽了口口水,浴室中湿润高热的空气将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少女闭着眼睛,绯红色的长发黏在汗津津的小脸上,白皙的脖颈和乳房上遍布青青紫紫的吻痕和掐痕,一副被蹂躏惨了的狼狈模样,却令他愈加兴奋,施虐的本能越烧越旺。想要更多地欺负她,想要把她吞入腹中,想要她完全地属于自己啊。
“我会一直、一直地肏你。”布兰克轻按少女的小腹,胯下逐渐用力,“肏到你大了肚子,不,即使大了肚子也不会停止。”
他的肉棒又兴奋得膨胀了几分,撑得希雅呜咽不已。
她又泄了几次后,布兰克终于临近射精的边缘,看着气息奄奄的少女,半是出于怜悯,半是出于阴暗的控制欲,布兰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不想再高潮了,是吗?”
“嗯……唔嗯……”
“那我给你刻上淫纹如何?这样的话……”布兰克伸回堵住少女口腔的手,指尖夹住少女的乳首,又激起她一声短促的尖叫,“只要我不允许,不管接受多少刺激,你都无法高潮。”
“啊……嗯啊啊……嗯……!”
希雅被肏得神志不清,根本理解不了刻上淫纹代表着什么,但只要能从这源源不绝的高潮中逃脱就好,不管做什么都好……她淌着口水接受了布兰克的提议。
只要宿主处于自愿状态,刻印淫纹算不上多么困难的事,布兰克将手掌覆盖在希雅的小腹,一个子宫形状的透明印记很快出现在肌肤上。
接下来是奴隶宣言和通过精液认主。
“说吧,说你愿意成为我的性奴,要清晰地说出你我的名字。”
“……”希雅睁着无神的眼睛,一言不发。
“怎么了?说啊。”
布兰克原以为希雅是被玩得失去了语言能力,他停下一切动作,等待她回过神来。
“不……不要做性奴……”十余秒后,希雅嚅动着嘴唇说道。她的眼神没有焦距,也不知道还留着多少清醒的意识。
布兰克眉头微蹙,他被湿热的小穴绞得脊椎发麻,快要射精了,但一定要在射精前让她说出这句话才行。
“你刚刚同意了不是吗?”布兰克再次捻住少女红肿的乳尖,慢慢施力,希雅一阵颤抖,肉壁又绞紧了几分,夹得两人差点一起攀上高峰。
“唔……”布兰克粗喘了一口气,咬着牙道,“总是在高潮很痛苦吧,这是为你好啊,快说吧。”
“不……不要……不要做性奴……”她摇着脑袋重复。
布兰克有些恼怒,他知道希雅很固执,也喜欢她的固执,但他不喜欢事态一再超脱自己控制。他正准备下点狠手,却蓦然听到了另一句话。
“之前你说……说是……恋人……”
她的声音湿漉漉的,比泛起的水波更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布兰克心头,那些不堪的念头与暴戾的本能,就像是被风吹散的水雾般散去。
他慌忙看向希雅,眼前却突然一白,她的小穴吸得太用力,他终于忍不住射了。他紧紧抱住少女,两人一齐颤抖喘息,在浴池中激起哗啦一片水声。
酣畅淋漓的释放后,布兰克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少女,她又晕过去了,小腹上未完成的淫纹闪烁了两下,消散在了空气中。
刻印失败,她还是没有成为他的东西。
但布兰克却松了一口气。
希雅难得地做了一个安稳的梦,梦里没有背叛,也没有被谁按着肏得死去活来,她几乎想要永远沉浸于梦中不再醒来了,而当她恢复意识,感到自己仍被环抱在怀中时,吓得浑身一缩,连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布兰克没有立刻对她做什么,他一动不动的,似乎也睡着了。希雅不敢睁眼看他,她极力控制住想要逃离的冲动,放松肌肉放缓呼吸,装作仍在沉睡的样子。
胸脯和下体的道具没有去除,二指粗的淫具仍深陷穴内,不过麻痒感比起之前要轻微许多,勉强还可以忍受。最难熬的是布兰克的吐息,他挨得太近了,每一丝气息都喷在颈项间,希雅要竭尽全力才没有发起抖来。
她煎熬了好一阵,忍得脖颈处肌肤都麻木了,以为自己应该能够蒙混过关时,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希雅听到了一声轻笑,布兰克放开了她,拿过剩下的面包递到她嘴边,“吃点东西吗?”
“……”希雅紧闭双眼,努力装着无事发生。
“好了别装了,醒了很久了吧?”
迄今为止,布兰克或假意或真心地对希雅说过好几次他们可以做恋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主动说出的这两个字是如此甜美动人。他迫切地盼望希雅醒来,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又不忍心将她叫醒,他不断咀嚼希雅昏迷前说的那句话,希雅睡了多久,他就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多久。他亲吻她的手指,用鼻尖磨蹭她的脸颊,她的一切都是如此惹人恋爱,而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一旦意识到这点,心中就又泛起难以言喻的饥渴感。
想要做更多更过分的事,想听她的尖叫甚至是惨叫,想看她娇美的面容在情欲和恐惧中扭曲,想将她变为仅属于自己的奴隶……他忍得手臂青筋泛起,又自己用手发泄了两次,才将那些不堪的冲动压住。
世上只有一个希雅,弄坏了就再也没有了。
一定要小心谨慎,不管是对她的身体,还是对她的心。
所以他没有戳穿她的伪装,他知道她被自己吓怕了,要给她留下一点消化的空间。
见希雅执意不肯睁眼,布兰克搔了搔她的下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也别……别害怕了,是我错了。你肯接受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得意忘形了,所以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布兰克又重复了一次,固执地将碎面包抵在少女唇边,“吃点东西吧,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进食,身体会吃不消的。”
希雅被他烦得够呛,恼怒地叫道:“你除了道歉,说‘吃点东西吧’,和做……做那种事,还会干什么!?”
她忍不住喷涌的怒火了,继续不管不顾地大叫道:“嘴上说了那么多对不起,从来没见你改过什么!要真觉得抱歉的话,就把这……”她指了指自己前胸和下体的金属片,“就把这些拿掉啊!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布兰克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但你也喜欢这个,不是吗?”
“你少拿这个借口搪塞我!也许我身……身体上是喜欢这样没错,但我心里不愿意!把这些拿掉,现在!立刻!马上!”
她说得大声,胸膛剧烈起伏,被强迫凸起的乳尖触到乳罩,激得她浑身一激灵。
“……我要你拿掉!”她蹙着眉头,紧闭一只眼睛,强忍着酥麻感说道。
布兰克没有说话,也没有行动,室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沉默持续了许久,久到希雅不仅恢复了冷静,就连不该想起的事也一并想起了。
决定留下的那一天,她曾要求布兰克取消“不许触碰自己身体”的规矩,却被布兰克的一番解释驳了回去,她也曾疑惑为何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他的诡辩,而不更加坚持自我一些。
现在她知道了,如果她执意要求,就会暴露出冰冷残酷的现实,而那时候的她急需爱来填补空虚的心,下意识地避过了这条路。
“即使我这么说了,你还是不肯拿掉,是吗?”她缓缓开口,语气茫然又带着些失落,“你的确将我视作玩具,你所谓的喜欢,只是对玩具的喜欢……而我也在自己骗自己……”
希雅悲伤地闭上眼睛,终于意识到这几日违和感的来源。
她以为她是自愿留下,主动接受布兰克的感情,乃至于主动接受性爱的快乐,她几乎要把自己骗过去了,但只要一再坚持自己的某项意愿,就会发现她从来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力。
更让她难过的是,即使如此,她也生不出一点儿逃跑的意愿,相比起冷酷的外界,布兰克的怀抱要温暖得多……她甚至希望自己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这样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不对!”布兰克急切地反驳,“我想要保护你,愿意为你做出改变,我想要你快乐……这怎么可能是对玩具的感情!”
“那就是对宠物的感情,两者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爱?”
“平等的,将我当成一个人看待。”
布兰克陷入了一瞬的迷惑,然后差点笑出来,“虽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说法可是会引起误解的——如果我真的只把你当作一个人看待,你的境况会比现在惨得多。”
“……”希雅哑然,在魔族面前提人权是有些可笑了。
“我不知道你在纠结什么。”布兰克趁少女无言之时,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你的身体开发度不够,要是去除那些道具,下次我再进入时辛苦的还是你啊。”
“……那就不要做。”希雅没好气地回道。
“可是我的欲望就是很强啊。”布兰克将脑袋埋在希雅的脖颈处,像只撒娇的大狗狗般蹭来蹭去,“而且我好喜欢你,我只喜欢你,我只想和你做。”
他又拉着少女的手探到身下,感受肉棒的坚硬,“之前我也没做得尽兴,事后还自己用手做了两次,在不受威胁的情况下,没有哪个魔族会这样节制的。而我唯一面对的威胁,就只有你对我的态度——我就是有这么喜欢你啊。”
他一再重复着“我喜欢你”,感情炽热又克制,希雅被他的告白撩得身心都痒痒的,将先前的失落忘却了大半。
或许魔族表达爱的方式就是这样吧,或许这已经是他能表现出的最大程度的尊重了吧?她想。
“关于你刚刚说的平等,如果那是指两方的付出要一致,既然我会一直爱你,为你创造最好的条件,那你也应该付出对等的代价,比如说,尊重我的习性,对吗?”
“……好。”一阵沉默后,希雅闷闷地答道。
她又被说服了。
布兰克开心地在希雅的面颊上亲了好几下,又眼巴巴地问她:“你睡过去之前说了恋人这个词,你是愿意做我的恋人吗?”
希雅微微一怔。她之前被情欲烧得神志不清,哪里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说,她一边绞尽脑汁地回忆,一边吞吞吐吐地说道:“也不是不愿意吧……但就是感觉,唔,太早了?……啊对了!”
她终于想起来此前为何要回答布兰克“太早了”。
“不管是恋人啊,夫妻啊,生孩子啊,那都是要两情相悦才能做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了,你说得够多了,可我……我虽然不能说对你完全没感情,但还没到那个地步……”希雅越说越慢,目光落到了手腕的镣铐上,锁环漆黑笨重,是只有奴隶才会佩戴的重型刑具。
她心底突然沉甸甸的,语气也低沉了许多,“虽然说,一开始是阴差阳错,后来我也同意留下,也默许了你的一些行为,但你还是做过许多强迫我、侮辱我的事。”
希雅抬头望了望上方,她只能看到天花板,天花板的上方是另一间房间,再有数层楼板和房间后,才是城堡的屋顶。天空和她隔得太远太远,再怎么瞪大双眼也无法看到,她被困在一个用力量和温情打造的密不透风的笼子里,也许终身都飞不出去了。她也不知道该感到安心还是不甘心,思考得不出结论,就算得出了结论也没有用处,所以就暂且这么下去吧。
她垂下视线,倚在布兰克的胸口,慢慢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会和你翻旧帐了,但如果你想要我喜欢你,就要……就要好好培养感情。”
“这样你就会和我做恋人吗?”
“……是的。”
布兰克刚才强忍着没有打断希雅,心情随着她的诉说七上八下,等到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心头一松,百般柔情涌上心头,“那么你想怎么培养感情?”
“呃……嗯……”希雅眉头微蹙,她没有谈过恋爱,只在书本上读到过年轻男女是如何互相吸引的,“约、约会?”
“约会是指一起出门玩乐吗?现在恐怕有些困难。”
“唔……嗯……那就是……”
一起逛街,一起吃好吃的东西?但这些都办不到。她有些气馁了,踹了布兰克一脚,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锁着我,能做的事太有限了!”
她被脚镣限制着使不上力气,一脚踢在身上如调情一般,踢得布兰克心中微痒,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脚掌细细摸索。她的肌肤柔嫩无比,稍稍用一点力就会留下红印,细巧的脚掌比起手心的温度稍低一些,摸在手里似绸缎也似玉器,真想不明白如此娇美的女孩是怎么会被选中送上战场的。
希雅被他摸得浑身不自在,气都喘不匀了,“变态,放手啊!”
布兰克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她的脚,在少女的脸颊上又亲了一口,“等局势稳定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带回来,也可以去魔族的聚居地约会呀?”
他说着说着,手又不规矩地抚上了少女的腰。
“说话就说话,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可是……可是……”
可是忍耐得超辛苦的!
希雅本来还能努力忽视一下咬在敏感点的道具,布兰克这么一乱摸,微妙的平衡就被打破了,被他摸过的地方都痒痒的,连带着乳尖和阴蒂处的酥麻感也越来越强,她几乎控制不住地要并紧双腿磨蹭起来。
可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做了,虽然正发着情,但她身心都在抗拒性事。
她“可是”了半天,又怕说了什么引人遐思的话,让布兰克立刻将她吃个干净。说又说不听,推也推不开,她气得大叫:“我在说正经事!放手啊!这只会让我讨厌你!”
布兰克摸得兴起,听到“讨厌”两个字才收回了些心思,他见希雅真的发火了,才垂下双手道:“对不起,我……你继续说吧。”
希雅瞪了他一眼,“手放规矩点。”
“……好。”
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希雅继续思考刚才的问题。
人们到底是为何而相爱的?
她冥思苦想一番后,抓到了一丝灵感,“首先我们要互相了解。”
“我们还不够互相了解吗?”
“哪里够啊!”希雅气急叫道,“最多、最多也就是身体上了解吧!?”
话一说完,她自己的脸先红了个彻底。
她尴尬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总而言之,就是我们要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对方的喜好、经历、理想……其实你之前和我说的过去的游历还挺有意思的。”
“你想继续听吗?”
布兰克比她多活了几十年,虽然有许多痛苦的回忆,但如果忽视那些,只谈及其中惊险刺激的冒险旅途,作为故事而言可谓有趣极了,让她忍不住竖起耳朵听下去。
“是啊,我们现在能做的有意思的事也只剩这个了吧。”她又看向了手脚上的镣铐,语气不自觉地沉重了许多。
但其实,是不是更想要自己去经历呢?
“先吃点东西吧,然后我会慢慢说的。”
布兰克重拿起一片面包递到希雅嘴边,希雅这一整天几乎没吃什么,也不再闹别扭了,埋下脑袋咬住了面包边缘。
此前她的食物大多是白粥,粥还要用勺子喂到嘴里,而现在面包被布兰克捏在手中,希雅等于是直接在他的掌心中进食,温热的鼻息吹在布兰克的虎口上,吹得他浑身都痒痒的。
他看着少女低垂的脖颈与优美的背部线条,不知怎么的,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与自己相依为命过的那只猫。虽然体形和外貌天差地别,但她们在他的眼中逐渐重合,同样在一开始对他张牙舞爪,同样在最后放下戒心对他露出肚皮。心中的满足和充实感难以用语言形容,要不是顾及着不能打断希雅进餐,布兰克又要用力抱住少女,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了。
希雅似乎饿坏了,来不及把嘴中的食物咽下去就又啃下另一块,两侧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唇齿和面包摩擦着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越来越像布兰克印象中的那只猫了。面包很快就被啃得只剩一小部分,她的嘴唇离布兰克的掌心更加近了,张合时吐露的湿润热气都喷在他的手中,布兰克痒得打了个激灵,胳膊忍不住向后缩了一下。
希雅一心只想着吃,身子随着布兰克后缩的手一起前移,嘴唇又贴紧了他手中的食物。布兰克突然起了些戏弄的心思,又故意往后缩了一截,而希雅也立刻跟了上去,像极了被人抢走食物还紧追不舍的小动物。布兰克的心都要化掉了。
但希雅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仰着头问布兰克:“你干什么?”
她一说话,布兰克眼前的幻象顿时破碎。她不是那只猫,猫不会说话,没有纤细敏感的心灵,光彩夺目的灵魂,也不会让他患得患失,又是喜爱,又是因喜爱而感到不安。
所以不能完全用对那只猫的方法对她,而应该是……恋人吗?
其实他都不那么了解“恋人”的含义,但不知为何,他对和希雅建立恋人关系抱有奇妙的渴望,也许是因为那意味着另一种“可能”,比现在更好的“可能”。
他佯装不知地回应道,“你指什么?”
“为什么你手一直往后缩,我吃起来都不方便了。”
“刚刚被你的嘴唇碰到,有点痒,没忍住。”
“……啊,这样。”
这回是希雅不太好意思了,她红着脸道:“对不起啊,我之后注意点。”
“没事。”布兰克将剩下的面包塞入希雅口中,“是我应该注意点才对。”
气氛又变得融洽起来,希雅吃了大半袋面包,肚子微微鼓起了才停下,但这终究是没什么肉味儿的面点,填得饱肚子,却解不了馋虫。她扭捏了好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能有肉吃啊?”
“这两天边境出了点问题,等安定下来了,我就派下属去买。”布兰克擦干净双手,抹净少女唇边的碎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
就这些面包还是他从费利西斯那儿要来的存货。魔王城里就只有大米,除了新鲜的粥就是馊掉的粥,毕竟不管是莱斯还是普通魔族,对人类都没有什么怜悯心,保证奴隶活着就够了,哪儿还管他们营养均不均衡。布兰克也不敢贸然打破这约定俗成的规矩,让下属们怀疑自己心向异族。
他将面包袋折好,按照之前的约定讲起了自己少年时期的故事。虽然魔力微弱,但那时他的身体素质已抵得上两三个人类壮汉了,他不用再在酒馆里洗盘子或是在码头卸货,转而选择了酬金更多但也更危险的工作——佣兵。
“那个我知道!”希雅打断了他的讲述,眼中亮晶晶的,“是那种佣兵协会对吧?能根据自己的等级权限接任务,越升越高然后变成超有名的大英雄,我读过许多这种故事,一直好想去看看的!虽然说有些暴力啦,但真的好有趣,虽然有些暴力啦……”
希雅重复了好几遍“虽然说有些暴力,但是好有趣”,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她难为情地窥视着布兰克的脸庞,“你、你继续说吧……”
布兰克呆呆注视着少女的面容,几乎无法言语。刚才希雅脸上露出了他许久未见的、生机勃勃的表情——不再抗拒他的存在后,希雅渐渐展现出偏活泼的一面,她的话更多了,偶尔也会对他笑,但其中都带着一丝忧郁的底色。上一次见到这光芒还是她将他绑缚起来,将要离开的时候,那时她眼中的神采让他恍惚间以为太阳初升。
“没那么了不起的,大家都只是拿钱办事。”他机械性地张了口,目光却怎么也离不开少女的双眼了,“总之,那时我接了一个护卫的工作……”
布兰克娓娓讲述这个故事:他被某个商人雇为护卫,途中遇到刺杀,千难万险地躲过一劫后发觉商人暗藏阴谋……当然,现实没有这么戏剧性,只有前半部分是他的真实经历,他虚构了一部分情节,好让这个故事更加惊险有趣。
希雅果然听得出了神,心情随着布兰克的讲述起起伏伏,她在他讲完后长舒了一口气,意犹未尽地说道:“听起来你那时已经学过剑术了,最后那一战呀,那黑衣人向上跳起的时候,你只要这么往上一挑……”
她两手虚握,像是握着把剑一般,然后手腕向上一抬!……她蓦地怔住了,手臂缓缓落下,眼中的光亮飞速消逝。她短暂地沉浸在了那个故事里,甚至以为自己身处现场,但当她代入进故事中人行动时,手铐的重量把她拉回了现实。
布兰克一直出神地注视着少女,眼见她表情突然黯淡,不禁慌了神,他急切地想唤回她眼中的光芒,又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甚至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少女的肩膀慢慢垂下,眼神逐渐无光,当她彻底变回之前的希雅时,布兰克才不安地问道:“你……你怎么了?”
希雅盯着自己的手腕,片刻后,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没什么。”她说。
布兰克又讲了几个故事,他的声音温厚而有磁性,听着异常有说服力,又极擅长用谎言俘获人心,恐怕最好的说书人也要自愧不如,但希雅兴致缺缺的,脸上再没出现刚刚那让他心驰神往的光彩。
他有些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讲完了最后一段。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着“4”——此前希雅只睡了两个小时。
“困了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倒也不是很困。”她闷闷地答道,然后抓紧了布兰克的衣襟,“你又要走了?”
“对,怎么了吗?”
“……一个人好无聊。”
不仅无聊,性感带处还时时传来微妙的痒感,和人说着话时还不觉得,但要是一个人呆着,她怕自己要不了多久就会疯了。
“啊……抱歉,最近忙忘了,过会儿我给你调一个女奴过来。”
希雅微怔,她此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都忘了魔王城里还有许多活生生的惨剧,她不禁问道:“城堡里还有多少人类奴隶?”
虽然她现在既无义务也无力量救助他们,但若是布兰克当真重视和她的感情,也许会同意放走他们?举手之劳的事情,能做就做吧。
“数十个吧。”
“那,我们既然是这种关系了,我是不是也有些话语权……?”
布兰克看着她笑了,“等局势稳定了,我会找个理由放走他们的。”
希雅轻轻“啊”了一声,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觉得你是会提这种要求的人。”
希雅仔仔细细地打量布兰克的表情,她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双眼,“你认为我是个善良的人,是吗?你觉得我总是会为他人着想,牺牲,甚至说……你是因此而喜欢我的?”
她的语气怪怪的,但布兰克分析不出原因,他迷惑地回问:“不是吗?”
虽然有时希雅愚蠢得让他无话可说,但她确实是他见过的最好的人,好像什么都能够包容,什么都能够原谅,所以他才……
希雅沉默了片刻,突然失控地大叫道:“不是,当然不是!你以为我喜欢牺牲和奉献吗,像那些圣职者一样,一有为他人付出的机会就开心得不得了,赶着要去做个大英雄!?开什么玩笑!我当时只是看不下去,只是不这么做就没法心安理得地离开……”
她攥紧了布兰克的前襟,猛地起身贴近了他的脸,声嘶力竭地喊道:“如果你是因此而喜欢我的,那你大错特错了!!!”
布兰克完全呆住了,希雅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戾色和深切的痛苦,最初她把他当敌人时都没露出过如此凶恶的表情。但她的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完这一句话后,她的态度顿时软了下来,耷拉着眉眼,泫然欲泣地看着他说:“那个只是你的想象……”
她看起来就要哭了,顿了一顿,又说道:“我想……想接吻……”
布兰克知道,希雅每一次主动的索吻都不是出于情欲,而是内心空虚,想要被所谓的爱填满,但他真的不太明白,说一个人类善良,难道不是对那个人的夸赞吗,为什么她像是被踩中了痛脚?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低下了头,两人的嘴唇刚一相触,希雅就伸着舌尖往他的嘴中挤,而布兰克也任由她来。她的吻技生涩,情绪又不稳定,舌头在他嘴里毫无章法地捣来捣去,简直是发泄仇恨一般,所幸舌头柔软,捣得再用力也不疼,反而搔得他心中酸酸痒痒的。
这次是希雅掌控着节奏,她吻一会儿就停下来喘口气,渐渐地,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布兰克感到脸上湿湿的,是她又哭了。
他暗叹一口气,按住少女的后脑勺,将主动权抢到了自己手上。他温柔地卷住她的舌头吮吸,知道希雅还掌握不了换气的诀窍,隔一会儿就停下让她休息,这是一个包容的,不含一丝异心的吻,到最后,他们只是舌尖相抵着抱在一起。
等到希雅不再哭了,布兰克才松开了她:“好点了吗?”
“嗯……”希雅含含糊糊地回应,又抽噎着说道,“我不是那么善良的人……也不想做那么善良的人……”
“没关系啊,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我的态度不会改变。”
“也不坚强……”
“是啊,还很爱哭,这种事相处几天就能发现了吧。”
希雅怔怔地望着他,“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你活了很久对吧?遇到过许许多多的人,我有什么特殊的?”
布兰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点他原本就没搞清楚,在希雅大闹着说自己不善良后更是抓不到仅有的线索。但他必须要安抚希雅,这个问题必须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一时想不出合理且能让希雅高兴的答案,索性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内心最先浮现出的话语:“因为你属于我。”
“……啊?”
“你属于我,所以我要对你负责。”
希雅歪了歪脑袋,一脸茫然:“可是……咦……?不对吧,不应该是你先看上我,才想让我属于你吗?”
“事实上就是你先被献给我,我再逐步了解你的,虽然说在那之前我就对你挺有好感。”
“……就只是这种理由吗?那如果当时被献上的是另一个人,你也会同样地喜欢她吗?”
“老实说,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不会。正因为当时被献上的是你,而我又被你展现出来的一些特质吸引,才会变成非你不可,怎么说呢,就像是……命运。”布兰克缓缓说道,他的思绪逐渐明朗,也许这就是他喜欢上希雅的真正原因。命运,玄而又玄的东西,听起来都像是他懒得找借口而随便说出来糊弄人的,但他也想不出其他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
他笑了笑,又补充道,“命运这个词听起来挺玄乎的,理解成牵绊也行吧?不论此前我为之心动的特质是真实还是虚假,你都给了我无比珍贵的体验,现在我们之间有着深刻的牵绊,不管你原先是怎样的人,未来是怎样的人,我的态度都不会改变。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会对你负责。”
希雅呆呆地看了布兰克一会儿,然后垂下了脑袋,她的耳朵尖都红红的,看得布兰克心动不已。
“可这听起来和恋情不是一回事……”她难为情地揪着布兰克的衣角,小小声地抗议道。
“你想要的一定要是恋情吗?”
“……那到也不是。”希雅思考了一会儿,又仰头问道,“可说什么属于你啊,负责啊什么的,那不还是宠物嘛!”
“我无法否认。啊,你先不要生气。”布兰克摸着少女的侧脸,把她因恼怒而蹙起的眉头抚平,“就像我之前说的,几乎所有魔族都把人类当成资源看待,虽然我接受过人类的教育,但也没办法完全独善其身啊。作为恋人的你和作为宠物的你,两种我都想要,两种我都无法割舍,我们……可以商量着来,找到一个两方都能接受的度,好不好?”
这次希雅沉默的时间长了很多,长得让布兰克有些忐忑,他认为按希雅现在的心态应该会答应他,但她又一直对“宠物”这个词万分抗拒……要是她拒绝了,甚至反抗了,又该用什么话术说服她?
他又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希雅不满地嘟囔道:“宠物的比例要低于百分之五,不,百分之一。”
布兰克松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好,我会努力的。”
他收紧胳膊,又吻上了少女的嘴唇,这次的接吻要激烈得多,没过多久希雅就发出动情的喘息,双腿并拢,不安地磨蹭,指尖紧紧抠住他的手臂。
布兰克一手按着希雅的后脑勺,一手沿着她微颤的背脊向下摸去,他的每一丝动作都会引得她颤抖呻吟,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的柔软,完美……他整颗心都化在了少女身上。
虽然希雅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善良,不坚强,但在他心里,她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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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不是传统圣母,她看起来是利他主义者,实际上她是很自我的,她不会毫无反抗地接受别人强加给她的责任,很多时候她是会抛下责任一走了之的,她只是一个容易心软的普通人,无法见死不救,然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
关于她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善良的人,一则,她只是在说实话,她认为自己这种性格确实不是善良,而只是在某些时刻做出了善良的选择。二则,她就是做出了善良的事才落到这种境地,心中不甘。三则,她本来以为布兰克看到了真正的她,哪知他也只是喜欢想象中的她,她讨厌这种歪曲。还有就是,她不想为他人牺牲,以后也大有可能会做出自私的事,她怕布兰克擅自对她抱有期待,期待落空了又擅自对她失望,结合前几点就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