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永夜
第三卷:蓬莱计
第一章:蓬莱之盟
“小马哥,你还卖什么烧饼,去看仙女啦!”
“什么仙女?”
“就在前面,有人看见从天上飘下来的,长得那个水灵哟,不知比那醉花楼的姑娘们美出多少,这样的美人,要是能让我,我,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岭南城里,人潮逐渐涌动起来,人流汇聚的中心处却是一个懵懂的少女。明眸皓齿,举止温婉,身着一件绿色流仙裙,精致的脸蛋不施粉墨也美得叫人赞叹。少女见人群越围越多,多少有些慌乱,但依旧没有停下,她拿着一幅画像,在人群中一个个的询问着:“你有见过这位少年吗?他叫宁尘。”
刚刚入世的师姐宁烟显然对山下的俗世较为陌生,当自己的天仙容颜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人群闹市之中,所起的轰动不亚于昔日魔教“舞萧双姬”游街一般,尤其是自己御剑而下,更是令很多人顶礼膜拜,直呼“仙女”!
同样的,她也不知这人间人心险恶,总会有些胆大妄为的龌龊之辈来生些事端。果然,人群中冒出两个大汉。
“哪里来的小仙女?这般美艳动人。”说话之人脸上一脸黑斑,一派猥琐之态。
“小娘子,可是遇到什么难事,哥哥们帮你解决啊!”这另一人更是恶心,一对眼珠凸起,淫相毕露。
宁烟却是不知这两人心思,虽是有些反感于二人的面相,但见二人主动问津,连忙将画像递出,微微行了一礼道:“两位大哥有礼,这是我师弟宁尘,在这岭南不见了踪影,我特来寻他,却不知两位大哥可有见过。”
“凸眼珠”朝“黑斑脸”眨了眨眼,立即道:“见过见过,是宁尘小哥啊,姑娘且跟我们兄弟走,我们带你去寻他。”
“真的?”宁烟瞬时开心起来,刚要收起画纸,却见那“黑斑脸”一手靠上宁烟的肩部,竟是将宁烟揽住,直往怀里带,另一个“凸眼珠”则前面带路,疏散者拥堵的人群:“看什么看,一边去。”
宁烟虽是入世不深,但也并非痴愚之人,这等龌龊行径立马引得宁烟反抗,双肩一抖,这“黑斑脸”竟是飞了出去。“你们不是好人!”宁烟虽是轻斥,但依旧口气如兰,温婉动听。“凸眼珠”急忙跑过去扶起同伴,口中不饶道:“哼,有两下子,弟兄们,都过来,谁擒下这小娘子,我赏他一杯羹。”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涌出十几名彪形大汉来,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氓地痞打扮,五大三粗,甚为吓人。
宁烟本无意伤人,但此刻却是无奈,准备动手之际,忽然远处人群中响起一声呼喊:“住手!”围观百姓虽是可怜这仙女般的人物被这些恶霸欺凌,但均惧怕这群恶霸之威,不敢上前阻拦,然而此刻有人声援,自是很快让出一条道来。
宁烟与这群恶霸均是停手已望,却见人群开合处,一位鲜衣怒马的年轻公子骑马走来,旁边侍卫成群,显是贵胄之人。这少年公子自是锦衣着身,星目剑眉,直朝宁烟这边走来。这帮恶霸见是这等阵仗,知是撞见硬茬,急忙化作鸟兽散开。
“拦住他们!”这年轻公子轻轻摆手,身边侍卫纷纷出动,而街头巷尾不断涌出新的士卒,一瞬之间就将这伙恶霸围住。这年轻公子却是不再理会,径直走向淡然而立的宁烟身前,见了个礼:“这位姑娘受惊了!”
宁烟也是微微一福,轻轻道:“谢过公子!”
“都怪我疏于治理,才会出这等恶人,真是好险,若是让姑娘有所损伤,在下真是追悔莫及,不知姑娘可否赏光,在下略备酒席为姑娘压惊如何?”
“多谢公子好意,我身有要事,需得寻找到我的师弟,就不叨扰公子了。”宁烟说完,便欲转身离去。
“姑娘且慢,我乃这岭南之主,若是寻人,我想必可以为姑娘排忧。”
宁烟闻得此言,又是眉间一喜,但想到刚刚受过欺骗,此刻抬头望去,见这少年公子一脸不俗,自是英气逼人,虽不及师弟那般俊美,但也不似坏人,回道:“即使如此,那便打扰了,还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刘惊涛!”
在神州大地的东海之滨,有一小镇唤作“回龙镇”,这镇上早年间传说有人见过龙游天际,而归于大海的传闻,故有此名。这岁月变迁之间,却是有很多人于海上探寻,均是一无所获。
然而一无所获的大都是有缘之人,回龙镇以东的东海汪洋之上,却着实有着一处仙岛,唤作“蓬莱”。蓬莱仙岛钟神灵韵,是上清界修仙的绝佳之地,上古时期便有神兽青龙潜居于此,因而会有回龙镇的传闻,不知从何时起,蓬莱仙岛涌出一批修仙人士,最终也便形成了一个从不参与外界纠纷的隐逸门派——东海蓬莱阁。
紫云玄门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常年派遣弟子下山历练,斩妖除魔造福于民,而南海慈悲观则掌控朝野,保境安民守卫南疆,而这东海蓬莱阁却是常年隐居于东海蓬莱,阁主玄机道长精于占卜之术,每每预警着人间各处灾难,又涉猎渊博,对机关阵法炼丹养生之术造诣极高,是这上清界公认的第一泰斗级人物。
宁尘宁雪带着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小玄终是来到了这东海仙岛,仙雾缭绕,花草充盈,却是一处人间仙境。
“可是紫云山玄门的宁尘师弟到了?”一声悦耳动听的仙音响起,宁尘举目望去,却是未见其人,想是利用传音之术打着招呼。
“紫云玄门弟子宁尘(宁雪)前来赴约。”
“贵客临门,本应远迎,但我派弟子大多前往沿海各地赈灾,还望海涵,三位可跟随仙鹤指引通过阵法。”这仙音不卑不亢,甚是得体,还指出了除宁尘宁雪外未曾发声的剑灵小玄,更让几人诧异,只见仙雾散开之处,一只白色仙鹤傲然挺立,显是作为路引恭候多时了。仙鹤见几人行来,一声尖叫,便头也不回朝北行去,三人感觉越发神秘,也未曾多想,紧随仙鹤方向飞去。
一路通行无阻,三人却是来到一处屋顶高悬八卦镜的大殿,这大殿比起紫云殿来略显不如,但较之周边房舍,却是更为壮观一些,仙鹤却是停下脚步,跑到在这大殿外休息去了,想必这八卦大殿便是蓬莱阁的会客之地。
“贵客迎门,观月失礼了”只见殿内走出一名宫装女子,款款施礼。
这女子远看即显不凡,神行举止均是落落大方,缓步走来更是步步生辉,更令人诧异的是,她全身穿戴均似是修仙界至宝,自衣着到发饰,均是蓝绿之光相应交错,顾盼生辉。走得近前来,宁尘更觉震撼,这高贵典雅之女竟是似是与师姐宁烟一般年纪,眉目匀称,眼如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点而翠,好一个妩媚风流俏佳人。
宁尘宁雪回之以礼,俏皮的小玄转了转眼珠,也是跟着主人模样行了一礼,模样有些滑稽。
“昆仑琼华派、南海慈悲观均已到场,小女观月,师从玄机阁主,特来恭候,宁尘师弟,宁雪师妹,且随我进来。”这名为观月的女子躬身示意,眼睛却一直朝一旁东瞧西望的小玄探视,忽然开怀一笑:“这位想必是玄阳剑灵了,不愧为当年玄阳老祖的神物,尘师弟能继承玄阳之力,我辈此次应劫有望了。”
“原来是蓬莱阁主门下,眼力不凡!”宁尘心道。玄机道长涉猎渊博,观月出自玄机门下,自然眼力不俗,难怪能一眼认出剑灵之身。
三人跟随观月步入正殿,却是已有许多人望了过来。放眼望去,这大殿之中正坐着的是一满首白发的老者,容颜枯槁,但却依然端坐于殿上。
“晚辈宁尘(宁雪)拜见玄机阁主!”两人自幼长在紫云,也曾见过这玄机阁主来访,因而径直上前拜见。
玄机老人轻轻一笑,甚为温和:“好,好!”
“你就是宁尘!”一声尖锐之音响起,宁尘诧异望去,只见殿内左侧坐着一白衣少女。这少女戴着一顶白色斗笠,用白纱将面容遮住,全身上下一身纯白轻纱,勾勒出一幅美妙身材。尤其是在遮住面容的情况下,更让人留意其身形之美,腰腿细如水蛇,胸臀挺拔壮观,令人浮想联翩。加上一身纯白,宁尘一望之下竟是联想到他那许久未见的师尊。
见宁尘不作回应,反而在自己身上打量,这女子怒从中来,一声娇斥:“淫徒!”瞬间拔出随身佩剑,直取宁尘。
说打就打,宁尘也有些不解,但剑招已至,容不得半点马虎,这女子剑法刚猛凶狠,每一剑都直取要害,随之伴随着白衣漫卷,声势袭人。宁尘自继承玄阳神剑后,受剑灵小玄的点拨,修为较之以前已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而这是观此女之威,不觉心中暗赞:“好剑!”随即迎了上去,玄阳虽未出鞘,但依然孕育出金灿一般的剑气,剑气纵横相触,却是震得女子手腕一紧。
“堂堂男儿,竟是欺负女流。”忽然,一声怪笑响起,却是右侧殿内坐着的一少年男子传来,宁尘斜眼望去,只见这少年男子一身蓝白相间道袍,衣着打扮却是昔日曾名誉天下的“昆仑琼华”,男子宽袖里掏出一柄又细又长的宝剑,脸露不屑神色,直朝宁尘扑来。
“师兄(师弟),小心啊!”两个女声同时响起,一个自是心怀宁尘的宁雪师姐,而宁雪望去,却见这少年男子身旁,一位衣着打扮相似的俏丽女子紧张的望着拔剑而去的师兄。
然而宁雪顾不上这些,转头再望向宁尘之时,宁尘已是对上了两位修仙高手。这少年男子修为不凡,袖中长剑精准有力,划出阵阵蓝色光波,宁尘不敢托大,后撤了约三四步,反手拔出玄阳,一声龙吟虎啸般的剑音响起,剑端生出一层紫金之光,两相交触,却是发出轰鸣般的响声。
只一招便知深浅,场上三人竟都是上清界难遇的超凡之境,而宁尘却是凭借着玄阳之势丝毫不惧二人联手。
然而二人却未能真正联手,白衣女子显是不甘与人合作对敌,加之剑势凶猛狠辣,每每寻得机会便是直奔要害,而这琼华派的男子也似有意卖弄,待得宁尘接过女子剑招之后,才动手而攻,仙法幻化无常,剑身虽细长,但剑式却是大开大合。
琼华乃上古修仙门派,常年隐居于昆仑一脉,除修仙铸剑之外,心无旁骛。琼华门人仙气灵力来源开阔的昆仑山,因而剑式仙法都是大开大合,讲究势到则气足。
上古年间的琼华自是上清界元祖,门派弟子匡扶社稷,除魔卫道者数之不尽,但经历种种浩劫,门派几经波折,此时的琼华却已是被玄门、慈悲观、蓬莱阁抢了风头,也只好隐于昆仑,然而此次派遣弟子欧阳恒立、柳依依二人出席,却也不无展露实力之意。然而,天纵之才的琼华高手欧阳恒立遇到了宁尘。
此时的玄阳已是织光绽放,宁尘一个盘旋,玄阳在两人之间却是旋转而生一个圆盘,圆盘暗合一个“玄”字,却是紫云玄门上等仙法“青玄盾”,这大盾圆盘无限伸张,欧阳恒立不得寸进分毫。
欧阳起初以为仅是一般护体之盾,只需自己稍加元力便可不攻自破,然而当他不断催加元力,却发现这“青玄盾”似是能吸收一般,不但毫无破绽,反而崩出几路剑雨,欧阳恒立急忙闪转躲避,却是狼狈不堪。
“师兄,我来助你!”一旁的柳依依见师兄不敌,却是大急,亦是从背上取出一柄巨剑,一声娇斥,巨剑出鞘,再向宁尘攻来。
“哈哈,他们好奇怪,一个大男人拿着把细长小剑,一个弱女子却是身负如此巨剑,真不知打他们师傅怎么想的。”小玄似是浑然不觉主人被围击之险,却是更为关注这有趣的一幕。
宁雪本是心提到嗓子眼的注视着宁尘,但此刻闻得小玄戏谑,也是跟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两位勿怪,此乃琼华上古剑阵“羲和望舒”,需一男一女同时使出,威力无穷,当年曾大破妖魔。但因当年门人内乱遗失了两把神剑,又为阴阳调和之故,后者改良,男子使阴柔细长之剑,女子使刚猛巨硕之剑,这样弥补因神剑遗失而存在的阴阳难融。”观月博闻强记,听得二人疑惑,在旁便简言指出,却是无形拉近了几人距离。
“你来作甚,我帮着慈悲观师妹教训这狂人,需要你来帮?”欧阳恒立却是并未进招,而是拦住想要帮衬的师妹柳依依,脸色尽显怒气:“这等小贼,也需你我启动剑阵?”
柳依依见得师兄生气,却是立马眼睛涌出一层水雾:“师兄,我,我…”
“我不用你帮!”一旁的白衣女子却是丝毫不领情面,独自一人再攻宁尘。
宁尘却是越战体内灵力运转越快,虽是不解场中形势,却是慢慢明白,唯有先将众人击退,才有机会寻个前因后果,忽然,一个纵跃,一声狂吼,双手紧握玄阳剑柄,空中化出一道巨型剑影,这剑影足有整个大殿大小,一剑斩下,却是雷霆之威。
白衣女子、欧阳恒立、柳依依三人此刻却是没了异心,同时发力,只为抵御这雷霆一剑。
“贤侄,你怕是要把我这大殿给拆了啊,哈哈!”端坐于中的玄机老人依旧云淡风轻,终是发了一言,而这一言语,虽是轻言,但却有如巨力仙音一般直击四人耳海。
四人这才想起此刻大家皆为客人,奉师门之命来参加此次会盟,怎可在此失了礼仪,却是同时撤去仙力,同朝玄机老人 行了一礼:“恕罪!”
“年轻人难免有些磨损,自是正常,我刚也有意见识下几位的实力如何,因而起先未做提醒,说来也是怪我。”
“几位既是各派精英,那今后自当同心协力才是,不如这样,大家互相交流一番,也好交个朋友,”观月缓缓走到玄机老人跟前,微微弯腰驱礼,朝着大伙说道:“小女乃蓬莱阁此次代表,唤作观月,今后还望各位多多关照。”
琼华派二人互视一眼,跟着道:“欧阳恒立、柳依依见过几位师兄师姐。”
观月微微一笑:“欧阳兄与柳妹妹继承了琼华剑阵之威,看来此次应劫有望矣。”言罢眼神转向宁尘,眼中饱含赞许之色。
“紫云宁尘,青竹仙师座下!”宁尘淡然道。
“尘师弟修为之高怕是已超令师了,然而依旧不忘师恩,却是令人赞叹,今日尘师弟这一式玄阳斩倒让我大开眼界。”观月又将眼神转向那白衣女子。
“慈悲观——水柔清”
水轻柔的介绍较之一向寡言少语的宁尘更为简短,众人尽皆一愣,不知如何应对。忽然,却是一声大笑传来:“哈哈哈哈!”众人望去,却是那宁尘身边一个黄衣小姑娘笑得合不拢嘴。
“别笑了!”宁雪感觉有些尴尬,急忙拉扯了一下小玄衣服:“有什么好笑的。”
“雪姐姐,你说好不好笑,你看这里的人都好奇怪,男的拿着绣花针,女的拿着大棒槌,叫观月的不看天上月亮老看我家主人,叫水柔清的却是个凶巴巴的恶婆娘,啊哈…捂”
宁雪见小玄口无遮拦,急忙捂住小玄的嘴,众人却是已经望了过来。尽皆满脸怒容,似是随时都要再战一场。
“好啦好啦,既然人已经齐了,时间紧迫,还是说正事吧。”玄机老人又一次将众人视线拉回。
几人转头,见玄机老人面色凝重,显然事关重大,尽皆收起异心,谨慎坐好。
玄机却是未再发言,而是示意观月,这观月端庄而行,走至四人中间,缓缓谈到:“几位师弟师妹想必已知我蓬莱沿海近来天灾四起。”
“我南海附近也是如此!”水柔清出声道。
“我与师傅日前占了一卦,此乃恶魔降生,苍生浩劫之象。后又与门派长老一起研习事典,却是曾经的极夜坛一战中,极夜老祖曾经发下诅咒,想必此难将与此有关。浩劫将至,极夜复生,天地昏暗,我辈中人唯有任其鱼肉。”
“可有应对之法!”宁尘问道。
“有!”观月没有丝毫犹豫,坦言道:“正是因为发现及时,现还未引起大祸,我蓬莱阁上下齐心翻阅典籍,终是寻得一惊天法阵以应对这极夜恶魔。”
“什么法阵?”
“此阵唤作“镇魂”,启迪于上古时期的镇魂四兽,玄武朱雀青龙白虎,而眼下,我上清四派却是正合四兽之位,因而召集大家来此,实为共同研习这镇魂之阵,救苍生于水火。”
“为何是我们,各派之中,不是有掌门有各位长老前辈吗?”
“据记载,此阵阵眼不需高超修为,而是着重于四人保持赤子之心,身洁而心正,各派掌门及长老均是年事已高,又需镇守本派以防妖魔,因为此等重担便交由我等了。”
玄机缓缓站起,脸色庄重:“几位贤侄,当年极夜坛一战,我辈除魔换来了上清界五百年的安稳,而今,这镇魂之阵是否能泯灭浩劫,拯救苍生,就看你们了!”
“自当全心全意,泯灭浩劫!”四人齐声应道。
第二章:极夜初成
紫云玄门历年已久,贵为上清界第一大派,并非因为其实力超凡亦或是门人众多,而是凭借着当年玄阳老祖极夜坛一战的威名,以及紫云仙山上的一尊至宝——紫云炉。
据《紫云镇妖录》记载,紫云炉乃早年玄门祖师所铸,本为炼制神兵、仙丹之炉鼎,可到了当年的玄阳老祖手里,却是有了炼妖之能,玄阳老祖曾留下训示,若将妖魔鬼怪投入紫云炉封印,可祛妖魔之恶,封印时间越长,妖力消亡越快,最终却是变得与凡人无异。
这紫云炉生得并不起眼,虽是立在小小书房之内,却是与其他炉鼎并无明显区别,浑身紫黑,纹路古朴,只是在刚刚封印一众魔族不久,炉鼎封口却是在不断跳跃,发出“嗡嗡”的响声,显然是这紫云炉内的一众妖魔还在不断挣扎,但挣扎亦是枉然,紫云炉自有玄阳老祖法咒加持,坚如磐石,进入此炉的妖魔至今还未有一个逃生。
更何况,紫云玄门长老青影纹丝不动的端坐在炉鼎一侧打坐运功,在这紫云山中,若无门主命令,显然是任何人都无法打开。
可真的如此吗?
屋外依旧雷鸣阵阵,也不知自己的徒儿宁雪跟着那宁尘此时是否已经到了蓬莱,师兄一直念叨着的浩劫将至又会是何种景象,青影长吁一声。
青影身为玄门执法长老,常年掌控玄门的刑罚一事,同时,这紫云炉已为妖魔镇魂之所,故而一同交由青影搭理,近日新封魔族大军,魔头邪煞更是在列,故而不敢有丝毫马虎,亲身坐镇紫云炉旁,直至这等妖魔炼化为止。
忽然,一声轰鸣,铁面青影向外望去,却见雷鸣之音更甚以往,心下有些凛然。只见屋内烛光摇曳,窗叶在屋外的雷雨声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噗”,一声微响,孱弱的灼光终是不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何方高人夜闯我紫云。”青影感应到屋内灵力波动,缓缓发声,却是声道沉稳,威严肃穆。
“师叔,弟子学有所成,特来向您讨教几招,”一个阴侧的声音说道。募的在房间幻化出一个黑影,一位全身黑袍之人显出,此人颧骨微缩,四肢健硕有力,眉心之间露着一股阴魔之象,却是昔日的紫云首徒,如今的极夜传人—宁夜。
“你,果然未死!”青影微微眯眼,端视着眼前之人,宁夜一身魔气尽显,定是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双手悄悄伸至后背,使一个传信之术。灵光一现,却是将求援之信传出,此刻见得宁夜依旧一动不动,放下心来,怒喝道:“逆徒,你堕落至此,今日便绕不得你!”
“哈哈,师叔,莫非是觉得向紫云殿传了信便可高枕无忧?”宁夜邪魅一笑,忽然面色变得狰狞狂躁起来:“你放你求援,便是要让紫云之人见识到我的实力,我要让他们感受到什么是恐惧。哈哈哈哈。”言罢忽然发动,单支右手一抬,手掌向外一张,一团黑色魔气直冲青影。
青影早有防备,取出佩剑全力施法,青光乍现,勉强护住全身。忽然,宁夜黑光一闪,青影眉心一皱,心知不妙,却听得耳后一声阴笑:“师叔,你先行一步,紫云之人终归会与你泉下汇合的,哈哈哈!”宁夜已是出现在青影身后,手中“紫寂”猛地一刺,贯剑而入。“啊”,青影怒喝一声,全身灵力急促聚紧,已是不顾体内剧痛,反手一剑,划出一道晶莹光波,剑气披靡,震慑人心,竟是使出极其凶险的鱼死网破之剑。
“哦?想不到你这还能强行让自己步入“显圣”之境,倒是小瞧了你,不过…你依然得死!”宁夜面色更为狰狞,黑气不断幻化,竟是在这小屋之内来回窜动,留下数十个黑影,这数十黑影皆为宁夜分身,一人一柄紫寂同时横扫,瞬间便将这全力一击粉碎,又同时出手,数十柄紫寂直朝青影掷去,“簌簌”之声爆发,紫寂合为一体,从青影胸口穿过,自后背穿出,终是让青影面露不甘的倒下。这一代紫云执法长老,终是气息已绝,消散于紫云故土的风雨之中。
紫云仙山,雷鸣更甚,此刻,正有几道精光急速袭来,宁夜咧嘴一笑,紫寂一剑扫出,直接将紫云炉鼎的外围封印符咒毁掉,炉鼎瞬时摇晃不断,挣扎不停,“嘣”的一声,紫云炉竟是炸裂开来,无数道黑光冲出,直入云烟,宁夜目送着黑光散尽,自己也消失于这充斥着青影的愤怒的房间里。
“师弟!”宁夜刚走,屋内便响起青阳痛苦的呐喊,“啊!”与青影最为亲密的青绝牙关咬得滋滋作响,更是发出一声怒吼,震人肺腑。
紫竹小筑依旧是四季如春,常年的灵力孕育之地使得远处竹林繁盛,院内花草更是盛放。在此电闪雷鸣之象前,紫竹小筑似是披上了一层纱衣一般,风雨不进,与外界差异明显。一道黑光闪过,院子外的结界稍微松动少许,便又回复原样。
宁夜缓缓走进那间享受了多日的房间,顺眼望去,那天仙一般的青竹仙子正裹在被子里熟睡,呼吸匀称,显然已经是疲累不堪。宁夜咧嘴一笑,大手一挥,将被子直接掀起,直扔下床去,只见青竹浑身不着片履,雪白的肌肤瞬时浮现眼前,青竹也是立刻清醒过来,平日里清冷的双眼此刻竟是显得有些楚楚可怜,面露恐惧的望着宁夜,全身立刻屈成一团,朝床角微微移动。
宁夜笑道:“师叔睡得可好?”
青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回应,这段日子,她每日不断咒骂,但不但未能延缓魔头的侮辱,反而更令宁夜大感刺激,对其侮辱越发加重,更有甚者,每到高潮时刻,在魔头高超淫技手段下,在夜魂丹药力侵蚀下,自己越发不能控制住自己,从起初的默不作声,到后来的婉转呻吟,在到最近的浪声呼喊,一念至此,更是羞愧难当,低下头去。
宁夜端详着青竹的美丽胴体,虽是日夜肏弄,但依旧没有半点厌倦,反而近日来青竹的反抗越来越小到叫他更为喜欢,顷刻之间,胯下巨龙昂首挺立起来,宁夜从不忍耐,手沿着裤腰一甩便除下衣物,将缩于墙角的青竹抱了起来。
青竹身躯颤抖不已,一方面是对宁夜手段的恐惧,一方面是近日来受药力影响的肌肤越发敏感,使得宁夜稍稍碰到她的肌肤,便敏感不止,雪白肌肤渐渐显出一丝丝红晕光泽,胯下竟也是有了一丝丝湿意,多亏自己早有准备,没让自己呻吟出声,此刻也仅仅只能勉强忍耐,即便是每日里最为无效的忍耐,青竹依旧不愿放弃,她知道,若是哪天她放弃坚守这最后一丝清明,那她日后定将堕入欲望深渊,真真的万劫不复。
宁夜将怀中的青竹仙子跪倒在床上,将自己怒涨的巨龙对准仙子的香唇缓缓顶去,青竹牙关紧闭,却是坚决不让宁夜得逞,宁夜也并不着急,一边在她嘴边剐蹭,用巨龙划过青竹脸上每一处肌肤,另一边双手齐出,在纤细的腰间、雪白的双乳游荡。“师叔,知道我刚刚去哪了吗?”
见青竹依然强加忍耐,默不作声,宁夜却是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我刚刚去杀人了!”
青竹眼珠瞬间凝固,朝宁夜望来,惊恐与好奇的眼神更让宁夜得意起来:“我一剑穿心而过,青影那老道怕是神仙也救不了吧!”
“啊,畜生!呜,呜呜”青竹终是忍耐不住,张口怒骂,宁夜却是露出得意,胯下一挺,黝黑的巨龙终是趁虚而入,一下全跟没入青竹的香唇之内。破关而入的巨龙在青竹嘴中一路向前,青竹香舌不断躲避,每每碰触到宁夜的大屌便迅速逃开,却是不知宁夜更为喜欢这一触感,宁夜缓缓闭上双眼,双手抱住青竹的秀发,胯下开始逐步用力,由慢而快,开始抽送起来。
“呜呜,”青竹不断发出挣扎之音,但宁夜并不理会,一路加快,直把这仙子小嘴当成他那肏弄多日的小逼,毫无怜惜。
“师叔,再过不久我便功成圆满了,届时我要下山完成几桩大事,为怕师叔寂寞难耐,这几日,我便好好喂饱你,让你在这床上躺个几日,嘿嘿!”宁夜速度越发加快,口中污言秽语不断,突然,青竹感觉口中巨龙骤然撑大,温度也是骤然升高,不好的念头瞬间浮现脑海,“呜呜”口中挣扎不已,然而她还来不及将巨物吐出,一股腥臭的浓精涌入嘴里,青竹顿感恶心,宁夜终是将巨龙抽出,青竹猛咳起来,却见宁夜并未放过,而是手持巨龙朝着青竹脸上扶去。
“啊!”宁夜的浓精在口中并未完全喷尽,他有意忍耐,便是要将这浓精射在仙子的仙颜之上,白精喷出,青竹来不及躲闪,发出一声尖叫,但却又无法阻止宁夜的侮辱。白精落在青竹仙颜的各处角落,口鼻之侧,眼角发丝皆有白灼,宁夜望着自己的杰作,望着在精液灌溉下的青竹,越发得意,越发大笑起来:“玄阳传人,你的师傅我已经先行享用了,接下来,该是谁呢?”
岭南王府,本应该是安静祥和的后院之地,此刻却是有些嬉闹。放眼望去,一群家丁仆人围在一块,将厨房的门口给堵了个严实,排在前头的已经看不见了,排在后头的还在扯着脖子朝里面探头望去。
厨房里面,一名清丽女子身着布衣围裙,正全心投入于手头的菜肴美味之中。这女子娴静大方,但却一点不嫌弃这厨房邋遢之地,自打进了这岭南王府,这段日子但凡有时间也就一直埋头于此。
“哼!”一声怒喝,家仆们回头望去,却是这岭南王府的新主人—惊涛公子来了,瞬时吓得击飞狗跳,纷纷跪倒在地:“王爷息怒。”
“成何体统!”刘惊涛继续摆着谱,心中也着实烦闷,自打那日请来了这尊女菩萨,他便有心示好这位仙女,吸取了宁雪的教训,他不再急着用强,而是派人编撰了一大堆宁尘的行踪,给宁烟一个盼头,宁烟无奈之下,只得将希望寄托在这岭南王身上,而宁烟自打进了岭南王府,见识到这人间厨艺的各式变化,便按捺不住,开始自己探索起来,以往在山上,宁烟便负责师傅师弟的饮食起居,对厨艺一道那是颇有心得,连同自己的一些修为仙法也因之而生,于是,这岭南王府的厨房里便常常出现这一画面。
“烟姐姐!”刘惊涛进的厨门,便一改先前板着的面孔,瞬间露出一幅亲切的笑容,朝着宁烟走来。
“你来啦,刚好尝尝我的新菜‘相思鲤鱼’,”宁烟头也没抬,继续忙活着手中的锅铲。
“烟姐姐的厨艺自是无话可说,今日又有口福了。”
“那你可有我师弟消息?”
“额,有,有的,”刘惊涛的语气开始吞吐起来,眼中却闪出一抹狡桀之色。
“嗯?”宁烟却是立马放下手中物什,转过身来,有些焦急:“快说,我师弟怎么了?”
“今儿一早有士卒发现城外护城河发现一具男尸,一身青衣道袍,似是修仙之人,我…”刘惊涛话音未落,只见宁烟捏紧秀拳便冲了出去,不顾门外拥挤嘈杂的人群,直往护城河方向奔去。
岭南城头,护城河自古是城池抵御外敌的人工河道,说来水流也并不太深,一般也是很少有人溺水于此,然而今早却发现了一名男尸悬于此,王府士卒赶到后,只把尸体摆在这护城河边等待家眷认领,却是一直未有人来,这男子一身青衣道袍,百姓纷纷议论莫不是哪里的修仙问道之人。
刘惊涛追上去的时候,却刚好见到宁烟矗立在男尸之旁,摇摇欲坠。青衣道袍却是宁尘的衣裳,宁烟是认得的,一念至此,眼泪就忍不住滑了下来,缓缓蹲下身来,掀开盖着的白巾,却见宁尘那张英俊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虽是有些灰尘,但那与朝夕相处的模样却是绝不会认错,“啊!”宁烟一声痛呼,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刘惊涛急忙扶了上去,正好扶住宁烟的腰肢,纤腰盈盈,刘惊涛双手扶住,虽是隔着一件道袍,但也觉柔软无比。
“烟姐姐,醒醒!”刘惊涛唤了两声,却是不见佳人醒转,心中一喜,手上不断贴紧佳人腰肢,但碍于附近围观者甚多,也只好就此起身,一把拦腰抱起佳人,朝王府奔去。
昏暗的客房之中,惊涛公子将怀中的宁烟轻轻放于床榻之上,微微端视着这清水芙蓉般的美人,比起昔日的宁雪,这宁烟仙子虽是容颜身段稍逊几分,但其温婉柔软的性情却是更加吸引这小王爷的欲望。双手渐渐不规矩起来,直朝宁烟的娇颜摸去,宁烟五官偏小巧,清纯面容更似江南水乡间的小姑娘,但配上其常年修仙所带来的清灵之气,更是令人垂涎欲滴。刘公子咽了下口水,却是忍了下来,佳人随时可能转醒,若是此刻被发现,定是前功尽弃。
“师姐,我死得好惨!”远方似是传来师弟的声音,宁烟觉得有些奇怪,朝远处望去,这一望却是惊恐万分,只见一身是血的宁尘倒在地上,朝着宁烟爬来,口中不断念着 “报仇,救我,好惨”的声音,宁烟头疼欲裂,不敢相信那儿时在自己身边温顺努力的师弟如今这般模样,摇头呐喊道:“不!,不要!”
这一声呐喊声音极大,却是直接将自己从床上惊醒起来,宁烟起身望着四周,原来自己身处王府的客房之中,此时已至深夜,房间里漆黑一片,但隐隐传来的一阵幽香却是令宁夜清醒几分,忽的,一盏烛火亮起,却是刘惊涛那一脸关怀模样,朝宁烟走来:“烟儿,可是做了噩梦,别怕,我在呢。”
宁烟没能顾及这小王爷的称呼变化,脑中都是梦中宁尘的模样,悲伤至极,竟是一把抱住惊涛小王爷,伏在他肩上痛哭出来:“小王爷,我师弟,可是真的死了?”
“哎,烟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刘惊涛嘴角扬起一抹得色,佳人第一次投怀,心头畅快无比。
“师弟!”宁烟哭得更为伤心,反复念叨着宁尘的名字。
“烟儿别怕,即使你师弟不在了,我也会陪着你的,今后,你就留在我身边,我来照顾你,如何?”
宁烟从小王爷肩头抬起,看着一脸关怀之色的刘惊涛,顿觉动容,这些日子这刘惊涛为自己动用兵力寻人,又对自己处处关怀备至,宁烟变得无所适从起来,再看这刘惊涛面容,隐隐中竟有了一丝师弟宁尘的影子。
“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傻烟儿,我喜欢你啊,自打见了你第一眼,我就爱上你了,今生若不能娶到你,我这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刘惊涛半眯着眼,说着动人的情话。
“喜欢,我?”宁烟嘴边呢喃着,脑袋渐渐有些晕沉,似是想要拒绝,却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我,我。”
刘惊涛轻轻用右手捂住宁烟欲言之口,柔声道:“别说话,我会对你好的!”言罢,趁宁烟神志未复,一手牵过宁烟的葇荑,缓缓抚摸,另一手却是朝宁烟的胸口伸去。
“师姐!醒醒!抱元守一,运玄门清灵之术!”正当宁烟意识模糊之际,一个久违的声音在宁烟耳畔响起,这声音仿如仙乐一般,让宁烟无神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
宁烟抬眼望去,却是刚刚看似英俊潇洒的刘惊涛,此刻却是淫欲之象遍布脸颊,此刻的刘惊涛正焦急的解下宁烟的第三颗衣扣,透过里面的青丝内衣,却隐隐见得里面的风光无限。宁烟的胸乳算不得巨大,至少比起青竹、宁雪那般美名远扬之绝色显得平庸许多,然而近几日相伴觊觎,今日终能得偿所愿,才刚刚见到一点沟壑,刘惊涛便觉得胯下欲火升腾起来。
原来这刘惊涛计划多日,这宁烟虽是入世未深,但也依旧仙力超凡,自己的西域师傅隐遁养伤去了,凭借自己这岭南王府的势力断不能逼其就范,欲故技重施饭菜下毒,可宁烟自进得王府便常年埋在厨房,又对饭菜颇有研究,丝毫不给机会,刘惊涛念她心中牵挂之人乃这唤作宁尘的师弟,自己又曾见过,于是令能人异士做出这样一幅场景,引得宁烟心神大乱之际,又在这房中点起这“丧神香”,意图令她神志模糊,此刻正是一夺佳人身心的好时机,待得佳人醒来,生米熟饭,怕是要跟着自己做一对好鸳鸯了。
刘惊涛越想越得意,自己虽是平日不甚好学,但若是对付女人,这计谋可谓是天衣无缝,此刻佳人已是乱了心神,忸怩相就,只待自己强硬一些,自然是水到渠成。
“啪!”正当刘惊涛胡思乱想之际,却是宁烟一掌扇过,直扇得刘惊涛眼冒金星,痛倒在地,宁烟也未做理会,玄功已复,神志已清,直朝外呼喊道:“师弟,是你吗?”
“咯吱”一声,客房之门打开,却是一脸笑意的宁尘进得屋来,看着自己救援及时的师姐,柔声说道:“师姐,我来接你了!”
宁烟簌簌两下,眼中泪珠更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几步飞奔,扑向宁尘,宁尘倚住师姐,用手轻轻拍打着师姐的后背,感受着佳人在怀中不断的痛哭:“师姐,苦了你了!”
“不苦,你没事就好!”
刘惊涛躺倒在地,耳闻得佳人醒转,又听得那日凶神一般的宁尘到来,不敢声张,只得装作晕倒,闻得佳人投怀送抱,殷勤无比,心头醋意大盛:“又是你坏我好事,总有一天,我定要肏遍你的女人,给你戴一顶大大的绿帽,让你做个大大的龟公!”
然而眼下,惊涛公子却是自己如龟公一般,蜷缩在床脚,不敢动弹。
第三章:繁星若梦
上清界原本是严禁男女情爱的,修为有成之人大都对男女情爱避而远之,修仙一途,讲究心纯而志坚,当年紫云山玄门青阳门主在年少时也曾历经情劫,但即使是他那万中无一的心智依旧未能一帆风顺,凡间婚后三年,修为不进反退,于是他挥泪斩断情丝,抛下那红颜发妻,回到紫云仙山继续修行。一年后,当青阳下山游历,见到襁褓中的宁雪以及发妻留下的遗书之时,才幡然醒悟,于是废除了门人不得婚嫁的门规,但门人大多向往羽化升仙之路,虽然戒律废除,但依旧鲜有人问津。
但此刻,紫云玄门的两位年轻弟子,却是平躺在星原野草之上,仰望着漫天的繁星,诉说着儿女衷肠。
“师姐,你做的饭菜真好吃。”少年男子英俊潇洒,平日里冷峻的容颜此刻已是融化一般,朝着亲近的师姐露出笑容。
女子有些腼腆,似是不习惯这样躺着的说话姿势,轻轻回道:“嗯。”旋即抬眼望着天空繁星,想着身侧最为思念的师弟,不由现出甜蜜的微笑。
这二人正是宁尘与他那温婉可人的宁烟师姐。二人出得岭南,并未急着回紫云,而是顺着小道来到了昔日宁尘养伤的乡间小屋,宁尘道是许久未曾尝到师姐的手艺,宁烟也有许多新奇菜肴想在师弟面前展露一手,于是二人忙得热火朝天,但却乐此不疲的捯饬出了一顿丰盛晚餐。
出得山门,师傅青竹也不在,二人洒脱许多,大快朵颐的享受完佳肴,却是已至深夜,此刻繁星满布,宁尘拉着师姐走出小屋,躺倒在这片草地之上,卧看星空,诗情画意。
“师姐,你知道吗,在紫云,我就一直想这样和你并排躺着,看着星星。”宁尘转过头来,眼神变得有些温柔。
“傻师弟,紫竹林可都是竹子,哪有地方给你躺着,就是有,让别人看到了又得说闲话。”
“那现在有机会啦,师姐你能和我一起躺在这,我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儿。”
宁烟听得好笑,月光如梭,照耀在宁烟那细腻光滑的脸上,更显娇柔,惹人怜惜。宁烟念道:“是啊,能与师弟躺在这,师姐我也觉得很幸福呢!”
“师姐,你,你真好!”
“傻瓜,我是你师姐啊!”
宁尘突然抬起身来,两只手撑在宁烟肩头的草地,四目相对,缓缓说道:“师姐,我,我不要你做我的师姐。”
“啊?”宁烟有些错愕,还未回过神来,只听宁尘柔声说道:“师姐,我喜欢你,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喜欢你。”
“啊?”宁烟的眼睛睁得大了几分,显是这番表白出乎意料,自小与师弟一同长大,已成为习惯性的关怀与照顾,但这段时间闻得师弟不知所踪,自己急得茶饭不思,下得山来又中那岭南小王爷的诡计,险些以为师弟身死,在那一刻,她已经明白,这应该就是爱情的滋味。
“师姐,你?”宁尘见宁烟错愕几许,似是在想心事,不由急道。
“我?我,师弟,喜欢?”宁烟缓缓呢喃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儿时相伴习武的画面,那时自己带着笨笨的师弟修炼,师弟勤奋而坚毅的目光让她深深着迷,从而不断鼓励着这个永不放弃的小家伙,时过境迁,小家伙长大了,修为已是超过了自己,但是师弟没变,在自己面前永远是听话的师弟,哦,对了,师弟可以保护我了,师弟曾说将来若是师姐有难,就算拼了姓名也要护着师姐,今天不就是吗,自己有难,师弟从天而至,保得自己周全。一念至此,宁烟顿时激动起来:“师弟,我也喜欢你的!”言罢竟是勇敢的抬起双手将宁尘的脖子缠了起来,将宁尘搂在自己的怀中。
“师弟,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你了!”
“师弟,真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你!”
“师弟,我的好师弟!”
宁尘缓缓抚过宁烟的美背,听着宁烟的尽情倾诉,感怀之余,双手亦是抱着宁烟的纤细腰肢,缓缓将她放平,盯着宁烟温柔而水汪的小眼,俯下身来,朝宁烟嘴边轻轻吻去。
佳人初吻,比想象中更为香甜,双唇相接,四目相对,种种情意尽在心中传递。
渐渐地,宁烟感觉有些发烫,香唇微启,宁尘却是抓住机会,将蓄势多时的舌头伸了进来,“唔”,宁烟如遭点击,本以为双唇相触便是莫大尺度,哪只这平日谦恭的师弟还有这般羞人之举,但心爱之人索吻,宁烟又岂能拒绝,只得渐渐包住这灵活的小舌,任其游荡。
宁尘小舌游荡几许,却是感受到宁烟嘴唇时而合上,在自己小舌之处轻舔,时而小舌互相轻碰,旋即又飞也似的逃了开去,宁尘望着此时已经脸色通红的师姐,越发显得娇柔可爱,于是嘴边用些力气,竟是将佳人香舌紧紧黏住,互为鸳鸯,在二人香津飞舞之地,无尽遨游。
这一吻,却是持续了许久,宁烟微微有些气喘,轻微推了推宁尘,宁尘会意,缓缓松开,但见双目似水般温柔的宁烟嘴角带着一丝香津,越发迷人。宁尘将身子全数转了过来,全身跪在宁烟身上,再度重重吻去。
这一吻,比起初还要缠绵,二人痴缠于那爱意缠绵之中,忘乎所以。宁尘缓缓将手攀向宁烟那诱人的蓓蕾之地,佳人轻哼一声,此刻欲望升腾,自是默许了宁尘这般违规之举,宁尘双手在佳人胸口盘旋几圈,隔着衣物,便能感受到那一抹柔软与鲜嫩。宁尘不再忍受,嘴上依旧痛吻之际,双手齐出,缓缓解下佳人的衣扣。
一粒,白皙脖颈乍现,犹如仙鹤翩翩。
两粒,沟壑迷人,欲望难平,伴随着佳人急促的呼吸,此刻的胸间沟壑更是起伏不定。
三粒,佳人玉兔已是若隐若现,晚风袭来,却是荡起层层衣襟,胸中那一抹娇红含苞待放,待君品尝。
四粒,纤腰素裹之地,更是柔嫩光滑,宁尘双手轻轻滑过佳人玉脐,引得宁烟轻轻颤抖。
衣扣除尽,宁尘终是松开宁烟的小嘴,凝视着佳人的嫩滑肌肤,从脖颈到娇乳,从纤腰到玉脐,宁烟羞得不敢低头,用手遮住脸颊,嘴边发出轻微呢喃之音。
“师姐,你好美。”宁尘缓缓除下宁烟的衣衫,双手终是毫无阻碍的揉搓着宁烟的玉峰,圆润珠滑,豆蔻乳香,宁尘不由有些发痴。
“哪有?”宁烟更为羞怯,隔着掩耳盗铃般的玉手,低声说道:“师弟,我怕。”
“不怕,今后,我会好好守护你的。”宁尘郑重许诺道,双手向下滑去,却是开始解下佳人的裙结。
这宁烟着的流仙裙却并不好解,宁尘从未解过,又不便用强,反复捯饬几次都未能如愿,只得轻言相求道:“师姐,我有些愚笨,还望你自己动手。”
宁烟依旧埋着脑袋。不知如何是好,忸怩一阵,嗔道:“不要。”
宁尘却是好言相求道:“师姐,体谅则个吧,我这会儿可难受了。”说罢轻轻拉过宁烟玉手,将佳人玉手移到自己胯下巨龙之处,让佳人玉手隔着衣裤轻轻触碰那撑得老高的巨龙。
“呀!”宁烟急忙缩回了手,但宁尘却是继续求道:“师姐,你看我这儿都这么涨了,还望师姐你成全。”
宁烟虽是自幼山中修炼,未经世俗,但也略微听说过男人那话儿与女人不同,此刻见师弟这般难受,却是无奈,犹豫几许,终是缓缓将手移至流仙裙臀围之处,青葱玉指几个缠绕,这流仙裙便轻松解开。宁尘见状大喜,急忙一扯,终是将佳人仙裙解开,佳人全身媚态尽收眼底,无尽春光一览无余。
宁尘将头向下滑去,伸出小舌缓缓朝宁烟圣地舔舐起来,刚一触碰,竟是将宁烟引得呻吟开来:“师弟,别,别,脏。”宁尘抬头微微朝宁烟一笑:“师姐的清泉自是芳香无比,师弟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宁烟哪里见过如此调情手段,见宁尘不介意自己那处,竟是有些欣慰,但更多的依旧是被羞意所掩盖,但师弟有此兴致,也任得他胡来罢了。但那坏坏的师弟竟弄得自己不知所措,羞怯之中隐隐觉得这般手段甚是舒爽,圣洁蜜穴之地竟是隐隐流淌出丝丝涓流。
宁尘舔舐少许,胯下巨龙越发高涨,终是忍耐不住,一声虎吼,全身衣物瞬时炸裂,胯下高耸竟是直接弹了出来,甚是骇人。宁尘鬼魅一笑,全身上移,却是将巨龙对阵宁烟的芳唇位置,缓缓道:“师姐,我刚刚伺候了你,你也来体谅下师弟吧。”
“啊!”宁烟大羞,哪里见过这般阵仗,但师弟说的没错,既然师弟不嫌弃自己,自己若是嫌弃师弟,那岂不是让师弟寒心,想罢也终是鼓起勇气,睁开双眼,却见宁尘胯下高耸甚为巨大,想到这般大小的物事一会儿要进入自己的小嘴,一会儿若是还要…宁烟未来得及多想,宁尘的肉棒已是顶到了佳人的唇畔,宁烟微微张嘴,将那巨物缓缓纳入自己口腔之内,纳入之时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牙齿碰到,但宁尘家伙粗大,宁烟纵使有意躲避,却依旧难免碰触牙关,宁尘不时发出声声爽叫,有被牙关碰触的疼痛,有被香舌舔舐的舒爽,其中滋味,冷暖不一,但想到曾经温婉可人的宁烟师姐此刻这般媚态为自己殷勤口交,这点疼痛又算什么。
佳人初夜,于口交之技难免生疏,宁尘在宁烟口中润滑几许便不做强求,快速退出,用手扶住佳人细腰,将巨龙抵住在宁烟桃园圣地。
“师姐,我要来了。”宁尘温柔说道。
“师弟,你,我怕。”
宁尘巨龙缓缓前移,轻轻挤开肉瓣,此刻的圣地门口已是水润湿滑,已是媚态连连的师姐轻轻呻吟一声,宁尘不由暗笑。肉棒继续进入,宁烟越发紧张,紧闭着的双眼与紧咬的牙关都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羞意。
终于,巨龙顶在了一层薄膜之外,宁尘邪魅一笑,却是停下进攻步伐,将头抬起,缓缓朝着师姐说道:“师姐,你说的那日宁夜猥亵师傅,被师伯所杀,可是真的?”
宁烟却是不知这关键时候宁尘为何要问这般问题,娇喘着答道:“自是,真的。”
“那师姐觉得那宁夜师兄为人如何?”
宁烟越发觉得蜜穴中,有些酸痒,但这恼人的师弟这时却变得扫兴起来:“那日他想淫辱师尊,这般卑鄙无耻之人,以前确是我们没有察觉,现在想来,只觉恶心。”
宁尘轻笑一声,感觉到佳人玉腿微微夹紧,知道宁烟越发情动难耐,继续缓缓道:“师姐,你睁开眼看看我嘛。”
宁烟越发忍耐不住,求饶道:“师弟,这般时候,你,你。”
“哦?我什么?”
“你,快进来吧!”宁烟大羞道,说完这句,更是将手捂得更紧。
“师姐是受不了吧。”
“好师弟,乖师弟,你别作怪啦,快些进来吧。”
“我想让师姐你睁开眼,好好看着我们的第一次,好吗?”宁尘显得十分温柔。
宁烟闻得此言,有感于师弟的深情,再次鼓起勇气,将遮住面容的手移开,缓缓睁开美目,却见宁尘英俊的容颜出现,温柔而深情。
可随即,宁烟的小眼球慢慢放大,羞怯的眼神逐渐变得奇怪,进而变得惊恐起来。几息之间,宁尘面容竟是开始出现明显变化,仿佛蜕皮一般,宁尘额骨、五官开始纷纷异形,几番扭曲,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出现在宁烟眼前。陌生,是指这个面容不是心中所盼,与宁尘的相貌已是相去甚远,熟悉,只因不久前才在紫云山的小筑内见过这副尊荣。
“不!不!”宁烟不可置信的疯狂摇着头。
“师姐,我来了!”眼前的宁夜不给丝毫机会,胯下巨龙猛地一冲,“噗嗤”一声,毫无预兆的尽根而入,就此收下宁烟的贞洁象征。
“啊!”宁烟发出一声发疯似的呐喊,疼痛,发自圣洁被破的生理根源,发自肺腑的难受与痛苦。
宁夜一破到底,直接顶在了佳人的花蕊深处,却又不急抽出而是将身体伏下,朝着宁烟那因恐惧而狰狞的面孔,淫笑连连:“这无形幻化之术果然厉害,我的好师姐,‘师弟宁尘’我,可要好好肏你啦!”
宁烟依旧在疯狂扭动,但在宁夜熊阔的身形下显是毫无意义,适应了破瓜之痛,宁夜开始了连番鞭挞,不断在佳人圣地抽插旋转,而宁烟却并没有了开始的惨叫,此时的她双眼无神,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也许她在念着紫云仙山,那里是她生长的地方,这次离开,她见到了太多的虚伪;也许她在怀念师傅,以往遇到危险,均有师傅护着自己,而此刻,她都不知自己师傅是否安好;但更多的,她是在念着她那心中挚爱的宁尘师弟,她已不在贞洁,今后又该以怎样的面目想见呢?
宁烟泪如雨下,而她心中念叨的师弟宁尘却茫然未知。自蓬莱之盟后,宁尘、观月、欧阳恒立、水柔清四人便开始了闭关修炼镇魂之阵,然而五天过去,却是未见成效。
“尘师弟,如何?”宁尘出得禅房,一脸担忧的宁雪与小玄均是走了过来问道。
“哎,依旧未有成效。”
“啊,那怎么办,大劫将至,这阵练不成,岂不是…。”宁雪有些担心,虽未明确说出结果,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劫数的可怖。
“没事,天塌下来,有我在,我定会顶在前面,不叫人伤到你的。”
“还有我呢,主人!我也会保护宁雪姐姐的。”小玄一旁起哄道,闹得宁雪脸色有些发烫,急忙转过身去,不做理会。
这时,禅房响起了一声钟吟,宁尘宁雪转过身来,只听得内里一声传音飘至耳畔:“请各位悉数进殿议事。”
宁尘不敢怠慢,急放下嬉闹,带着宁雪小玄踏入大殿。
此时的四派依次就座,一袭蓝绿盛装的观月依旧站在几人中央,望了一眼台下的欧阳恒立,再朝高台上坐着的玄机阁主微微颔首,郑重说道:“几位,我等这几日修习毫无成效,却是叫人失望了,观月作为本次组织者,先行向各位赔罪了。”言罢,朝众人深鞠一躬,已示礼数。
“观月仙子不必介意,想是这上古神镇高深莫测,我等修为不够,我们今后更为勤加练习,自是能有所收获的。”一直盯着水柔清的欧阳恒立见观月这般拘礼,不由客气应道。
“小妹刚刚与师傅就算了一卦,已是发现了我们阵型无法修炼的原因。”
“什么原因?”水柔清急切问道。
观月再朝欧阳方向看了一眼,见到欧阳身边乖巧懵懂的柳依依,暗暗颔首,言道:“那小妹就直说了,欧阳少侠,你是否已非童子之身。”
“啊?”台下几人均是大感奇怪,几个女子均是面带羞意,欧阳恒立则更是恼怒:“你,你这是何意?”
“典籍记载:修习镇魂,需赤子心,身洁而心正,此意即代表,我们之中只能是童男童女之体,之前念道琼华大派,想不到欧阳师兄你…眼下之际,还请柳依依师妹来暂代琼华之位。”
“什么?”欧阳恒立闻言大怒:“我乃琼华首席弟子,哪有让师妹出头的道理。”
“欧阳少侠,苍生大计,还望成全!”观月语态郑重,竟是威严尽显,将欧阳恒立说得无言以对起来:“我,我?你们凭什么断定我?”却是对自己所言有些心虚,望向对席而坐的水柔清。
“即是如此,那便不再浪费时间,再练吧。”水柔清丝毫不理会一旁欧阳的目光,径直走进修习的禅房。宁尘一言不发,跟着朝内走去,观月再次在欧阳与柳依依身上逡巡,终是再叹一声:“欧阳公子,还望理解。”言罢也走进禅房。
“师,师兄,那我便去了?”柳依依见师兄面色不善,但她也知情况紧急,虽是无奈,但也只得随几人前去。
这欧阳恒立自小在琼华受师门庇佑,天资颇高的他自是能得门中前辈的溺爱,这些年来,总是以琼华下一代掌门自居,或许合练阵法他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是这他一直无法忘记的慈悲观代表水柔清。自一次下山游历之后,他初尝了人间男女滋味,常常三五好友流连青楼妓店,早把童男之身给破了。此刻,观月的话不但叫他在水柔清眼前出丑,更是让那自小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师妹取代自己,偌大的蓬莱殿,竟似乎让他成了个失败者。
“哼!”欧阳恒立气血上涌,奔出蓬莱殿,不愿再多想这镇魂一事,朝着山下走去。
第四章:玉郎情动
深夜,没有星月璀璨,只有寒风呼啸。这是一处平凡的人间小屋,屋里一张小床,床上被子紧紧裹住,却是一名小姑娘在被子中瑟瑟发抖,而若不仔细观察,常人却是无法发现这床底之下别有洞天,一名身着道袍的少年潜伏于此。这少年剑眉星目,英姿颇为不俗,长剑负肩,美酒缠腰,显是一名爱酒之人。
“玉郎,你大病初愈,本不该劳损,但眼下天劫将至,你青影师伯又…眼下只得你去,这紫云炉被破,魔教妖邪法力短期内定不能复原,此刻你下山擒魔,多捉得一个妖魔,便也是为人间除掉一个祸患,切记,保重自己。”师傅青绝话音犹在,平日里大腹便便言谈随意的师傅,那日却是那般的庄重严肃,显然是事态紧急之故。
经得一场大伤,却是见证了师兄宁夜的背叛与师伯青影的被杀,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宁痴此刻却是多了几分成熟,下山三日,便擒得妖魔数十名,近日这小镇上频繁女子失踪,待第二日发现时均是被采了阴元,显是妖魔采补之故,宁痴思定之后,却是定下了这条引蛇出洞之计。
外面寒风越发凛冽,屋内的小姑娘虽是全身裹着被子,颤抖不已,毕竟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尽管宁痴在她面前展示了许多不俗本事,但对未知的恐惧依旧占据上风。忽然,一阵阴风吹起,屋内的蜡烛瞬间熄灭,引得床上女子尖叫一声,床下的宁痴却是知道计划成功,这妖魔现身了。
又一道阴风划过,只见一件黑色衣袍破窗而入,这黑袍却是无人穿着,就这样飘进了房间,进得房间,在半空之中旋转一圈,却是幻化出一个人形,这魔头全身笼罩在这黑袍之下,缓缓向床上蜷缩的少女走来。
“嘿嘿,早就听说王大户家的闺女不错,今日一见果然不俗。”这黑袍之人面相猥琐,脸上一道刀痕,更显阴森。
“啊!”少女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光是这骇人相貌便引得她大叫起来。
宁痴见状,立马准备动手,但忽然感觉到两道霞光扑来,心觉奇怪,便也安静下来,静观其变。两道霞光却是直接落在这黑袍魔人的脚跟之前,这黑袍人猛地退出几步,喝到:“什么人?”
两道熟悉的身影由霞光中浮现,却是宁痴在岭南见过的舞萧双姬,此刻的二女如那日一样,一个红衣似火舞韵音,一个黄衣锦簇萧韵琴,均是精致的宫装丽人打扮,二女生得一模一样,此刻却是脸色不善的盯着这黑袍人。
舞女声音娇柔,即使是怒气高涨,但依旧如黄莺悦耳:“黑魑,你做的好事。”
黑魑见来者是魔教的两位圣女,却是收起怒容,语带调侃:“我道是谁,原来是两位圣女,不知这邪煞教主伤势如何啊?哈哈。”这黑魑乃东海魔头,往日里受极夜坛打压,一直隐忍不发,近日闻得邪煞被紫云玄门所擒,虽是脱逃,但终究元气大伤,黑魑此刻已是不将这极夜坛放在眼里了。
“些许小伤,教主自是无碍,眼下教主疗伤在即,教内一切事物皆由我二人做主。”萧女迈前一步大声斥道:“我二人刚刚颁布教令,我极夜坛地界,虽是与玄门正派为敌,但不可欺凌妇孺,你今日屡屡作案,却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哈哈哈,笑话,我魔族中人,何时有这样的规矩,女人不过是强者的玩物罢了,尔等却也能掌权,看来那邪煞怕是伤了脑袋不成。”黑魑不屑道。
“大胆,胆敢辱我教主!”二女同时斥道。
“我辈中人行事,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现邪煞已是被玄门打得伤重不出,自应推出强者来领导,他却任人唯亲,让你们这两个小奴婢出头,简直愚不可及,也罢,今日也让你们见识下我的手段。”黑魑望着这两个千娇百媚的圣女,顿时目露凶光,全身黑气环绕,猛地出手,直扑红衣舞女。
舞韵音却是不惧,一手长袖曼卷,与这黑魑擦肩而过,萧韵琴手持一根青玉萧攻来,逼着黑魑后退几步,舞女莲步微移,再次抢攻上去,似是舞蹈一般环绕黑魑,清灵而优美。萧女此刻寻得契机,却是后退几步,寻得一安稳角落,将玉萧置于口边,缓缓而奏。
这萧声与舞步都蕴含着极夜坛至上的幽女心经,自是灵力强大,床上女子已是捂住耳朵,却依旧头昏脑涨,难受至极。而床下的宁痴却是一动不动,他定力修为自是不可与凡人相较,此刻抱元守一,屏气凝神,才勉强保住心神不失,但眼见得这一模一样的双胞绝色长歌善舞,心中不免难耐,他自幼喜爱音律,此刻有幸闻得这般舞曲,已是乐在其中,似是已经忘却今日除魔之事。
而身处其间的黑魑显是更不好受,一边要应对舞韵音的近身缠绕,一边又要分神抵抗萧韵琴的萧声干扰,几番缠斗却是更显头脑晕涨,步伐已是紊乱起来。床下宁痴见此却是更加放心,看来这舞萧双姬道行不浅,此番并不用自己出手了。
然而好景不长,从床上女子的一声娇吟开始,这拥挤的小房之中却是漫布着一股旖旎之气。黑魑几经紊乱的气息与步伐渐渐平稳,而舞萧双姬的攻势却是渐渐放缓起来。
“不好,有毒!”宁痴醒悟过来,这房间漫布着一股淡淡花香,而房内自己与黑魑均是无事,显然这花香是对女子的烈性春药。
黑魑绷紧的眉头此时渐渐露出淫笑,缠斗越发轻松,嘴中已经开始冒出些污言秽语:“哦?二位圣女这般热情款待,却叫我黑魑胯下兄弟好生难受,待会儿,我可也得好好款待下二位,嘿嘿。”舞萧双姬面露不祥之色,道行高深的她们自是已经发现问题,但二人对视一眼,却只见自己的姐妹均已是双目含春,气息不畅,心中不妙,只得硬着头皮咬牙继续缠斗。
萧女的萧声率先紊乱起来,本是仙乐怡然,此刻却可说是聒噪入耳,紧接着的舞女更加迟缓,不但步伐缓慢,反而在进攻之余让心态大为放松的黑魑占了不少便宜。
舞女再度,本是旋转优雅的优美舞步,却因迟缓之故显得有些飘荡,黑魑邪魅一笑,轻松一抬,单手将舞女那修长的美腿架住,令舞女动弹不得,另一只手抽出空来,直朝长腿抚去,慢慢掀起那红衣长裙,慢慢露出那一抹白皙光泽的肌肤。
“姐姐!”萧女见况大急,甩开玉萧直扑过来,然而此时的她使不出半点气力,秀拳刚至变被黑魑架起,一个转手,双手齐出,瞬时将两位圣女搂于怀中。
“放手!”二女同时斥道,反而引来黑魑哈哈大笑:“今日倒是好福气,有两位圣女投怀送抱。待我先享用了你们,再去极夜坛找邪煞老儿决个高下。”言罢,伸出恶心的淫舌朝右手的萧女袭去。
“噗嗤!”
“呃!”黑魑淫邪的面孔瞬时收缩不见,一副诧异之色尽显,望着胸间的巨剑,回过头来,只见一脸焦急的宁痴在搀扶着倒在地上的二姬。
二女已是中毒较深而昏厥过去,宁痴扶起后,将二女安置于茶桌,念动口诀,从腰间取出一熟悉物事,却是当初宁夜用来囚禁邪煞的紫金葫芦,“收!”宁痴念动口诀,一脸不可置信的黑魑便就此化作青烟而入,宁痴下山降妖除魔,被特授予了此物,此刻降得妖魔,正是大好时机。
收得黑魑,望向桌上趴着的二女,宁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两女此时的呼吸急促不已,面色潮红,刚刚中毒之后继续催动功法,显然毒气较深,不好应对,宁痴望了望手中的宝葫芦,终是咬牙不忍,一手提得一女,朝镇外飞去。
舞韵音迷离的双眼缓缓睁开,第一眼见到的是妹妹萧韵琴在眼前昏睡,微微觉得不对,朝周身一看,瞬时大叫起来:“谁!”这一叫却是将妹妹唤了醒来。原来二人,此时浸泡在一处溪流之中,二人合抱着一把长剑立于水中而不沉,然而此刻二人衣衫尽湿,却是勾勒出艳丽风景,引人侧目。
侧目之人自是宁痴,宁痴立于岸边,一边念动着心法控制着宝剑,一边则不断朝二女望来,天赐的一双玉人,容颜不俗,身形曼妙,又精通音律,这一模一样的二女在他眼中早已不是魔门圣女的身份,而是在头脑中挥之不去的倩影。
“额,二位,二位别怕!小生,宁痴宁玉郎,有,有礼了!”平日里潇洒自如的宁痴见得二女,却是言语都有些支吾起来。
“可是你救了我们?”妹妹心细,却是看出水中端倪,见到自己与姐姐逃过一难,却是心中欢喜起来。
“恰,恰逢其会!”
“你是玄门中人?”姐姐眼尖,一眼便瞧出宁痴打扮,在玄门被困多日,此刻见到玄门之人,自是有些防备。
“小生却是,玄,玄门中人,可,可闻得二位仙子佳音,甚为知音,小生,小生…诶!”宁痴说着说着声音越发小了,口中口诀不稳,这二姬环抱之剑摇晃起来,吓得宁痴大呼一声,急忙稳住心神。
妹妹忽然嗤地一笑,朝着姐姐嘀咕起来:“姐姐,这小书呆子怕是个嫩芽!”
姐姐也被宁痴这一番模样逗乐起来:“确实有些意思。”
“不如我们逗他一逗?”二女同时说道,却是异口同声,不由又是和嘴一笑,声似银铃摇晃,笑颜却如花般娇魅。
宁痴更是看得痴了,但微微痴过之后便屏住呼吸起来,瞳孔瞬时睁大,眼前一幕却是他生平从未见过,这双娇魅动人舞萧圣女,纷纷自己解下衣裙,自溪流之中渐渐朝岸上宁痴走来。溪水不深,自衣裙刚刚脱落,便能清晰可见二女那诱人的丰满之地,宁痴瞬时气血上扬,不知如何是好,本门戒律虽是不忌女色,但常年受师傅熏陶,自己作为天资过人的弟子当务必保住童子之身,方能有更大机会登极羽化,此刻这绝色双骄已是渐渐站直,纷纷露出了胯下那一抹圣地,光滑白皙,宁痴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迷人的风景,呼吸急促,腹下位置已是感觉有了升腾之意。
二女缓缓朝一动不动的宁痴走来,靠坐在宁痴身旁,妹妹萧女较为顽皮,靠在宁痴耳边轻轻吹气道:“小道士,我们,美吗?”
“美!好美!”宁痴急促答道,此刻的宁痴已经渐渐感受到了这两位圣女全身散发的魅惑之力,有心运功抵御,但心头却是毫无办法聚起灵力,只得任由摆布。
“好一个臭道士,却是有几分定力。”姐姐见宁痴虽是目光痴迷,但终究未有异动,心下赞叹。“今日念在你救我们一命的份上,便不取你性命,今后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小道士,你救了我们,那位王大户家的闺女可曾安好啊?”妹妹似是想起什么。
“啊!我,我忘了!”宁痴猛地惊醒起来,这人命关天的事情,却是耽搁不得,立马甩开这两位绝色佳人,朝小镇里飞去。
“噗嗤!哈哈哈!”二女又是相视一笑,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羞意。
“真是个傻小子!”
“还是个傻道士!”
同样是皓月当空,不同于宁痴与舞萧双姬那里的欢愉之气,在岭南城郊的一处草坪上,却是充斥着痛苦与无助,平日里温婉可人的宁烟仙子此刻哪里还有半点脱俗仙气,此刻的她浑身赤裸的躺在星空草坪之上,一动不动。
晚风抚过,吹得那草儿微微颤抖,但草上的宁烟却无半点反应,若不是从那高耸的乳房处可隐约看到一丝起伏,怕是会让人怀疑是一具尸首罢。其实,即使是活着,宁烟此刻也如行尸走肉罢了。
双眼朝着夜空,毫无神采,一切的变化太过突然,刚刚还沉浸在与师弟互诉心事的小鹿乱撞的氛围里,此刻,却又要接受一切都是虚假的现实。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以往英名远扬的宁夜大师兄是这样一个衣冠禽兽,这世道,还有什么值得相信?还有师傅?宁夜未死,那日,师傅能幸免于难吗?还有师弟?已非完璧之躯,又有何面目去见师弟呢?
“咯吱”一声,草坪附近的小屋却是推开了门,已恢复原貌的宁夜面露微笑缓缓而出,这浓眉大眼身形健硕的少年以往自是被人道是英气不凡的大师兄,此刻却让宁烟的眼中露出一丝神采,那是鄙夷与愤恨之色。
宁夜缓缓走到宁烟身旁,无视着宁烟眼中的恨意,轻轻一笑,用手轻轻托住了佳人玉首,微微朝自己身边移动,使四目相对,宁烟却不知中了何种禁制一般,任由他摆布着。
“师妹,我知道你心心念着你的宁尘师弟,我便让你看看你的好师弟!”
宁夜语带轻佻之色,念道咒决,双手立即推出一团黑气,萦绕在宁烟眼前,这黑气不断萦绕,很快便化作一颗水晶般的球状物事,透过这水晶球,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宁烟眼前。
然而画面之中不止有宁尘,还有他们共同的师尊—青竹仙子。而水晶球中的画面却让人血脉贲张起来,那个平日里冷言少语的宁尘师弟,那个平日里冷艳高贵的青竹师尊,此刻却是不着一缕的缠绕在一起,正在做那苟且之事。
“啊啊啊!”这还是师尊吗?青竹被肏得情动之下竟是不断发出阵阵浪吟。而宁尘却越肏越勇,嘴角洋溢起的却是令人憎恶的淫笑。青竹的玉腿已是紧紧扣住了宁尘的腰肢,配合着身躯的起伏,伴随着一阵阵的“噼啪”之声,两人越发红光满面,眼神迷乱。
“哼!师妹,你的师弟和师尊可是恩爱的紧啊!”宁夜发出一阵嗤笑。
“不!不是这样的!”宁烟空洞的眼神已是充满着不可思议,若是之前,她还相信着即使这世间所有人都不值得相信,也要选择相信师傅和师弟,而此刻,命运再一次将她的希望击碎。
“你们,都骗我?”宁烟缓缓念道。
“是,他们都在骗你!”宁夜忽的一声急喝,却将无措的宁烟吓了一跳,接下来,宁夜却是将语气瞬间降了下来,用最轻柔的声音说道:“只有我不会骗你的,我们一样,都是被欺骗的人!”
“你,不会骗我?”宁烟缓缓望来,眼神又变得无神起来。
“当然不会!”
“我们,都是被欺骗的人?”
“对,我们才是一起的。”
“那我,我,我们?”
“你以后就是我的奴婢了,我的烟儿!”
“奴,奴婢?”
“是的,还不随我回房,我今晚再教你些奴婢该做的事!”宁夜眼中精光一闪,起过身来,拉起迷茫一片的宁烟,朝小屋走去。
长夜漫漫,这一夜,还不知有多少苦难等待着这温婉美丽的宁烟,天上的星空依旧璀璨,月光星光的照耀之下,宁烟,可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蓬莱内殿,密室之内,宁尘、观月、水柔清以及柳依依不断合练着“镇魂”大阵,这镇魂之阵分气阵与剑阵两种,气阵即为四人分立四角,以召唤四方守护之力汇聚于顶,从而形成一股极强的灵力之柱,有破天之威;剑阵即为四人以相应步伐汇聚的合击剑术,这剑阵环环相扣,四人之间虽是各使各门绝学,但施展起来,却都暗合四方守护之势,合击之后,不留一丝空闲于敌,四人剑阵不断演化,最终将剑气汇聚在一处,一发制敌,这最终一剑却并不止四人之气,而是集天地灵气之势,同具破天之势。这气阵剑阵都十分霸道,由于柳依依取代其师兄之故,这“镇魂”大阵终究还是颇具成效,不断进步的他们,却是在着手这二阵之间的转化,意图做到尽可能的将二阵融会贯通,以应对未来的危局。
水柔清依旧带着白色的斗笠,从未摘下,几人乱转之间,水柔清忽觉眉心一动,却是主动放慢脚步,示意阵型停住。
“水师妹,可有何疑问?”观月望着水柔清停滞的身形,开口问道。
“师门急召,我,要回去!”水柔清犹豫几许,终是说了出来。
“这?”观月微微蹙眉,心中涌起不好的念头。
“终是来了!”密室门口走进来的玄机老人缓缓说道,这博学老人脸色越发苍老了,望着这群意气风发的青年弟子,稍稍有些安慰:“你们,一起去吧。”
“可是我们的阵型还未完全…”柳依依语音柔和,有些担忧。
观月却是凝目说道:“我刚刚凝神占卜,卦象阴阳相冲,乃宿命互克之兆,大凶也!观星象布局凌乱参差、惠散鸟无,可断此属千年难见一隅之灾劫,实有消亡恶果,慈悲观,危矣!”
“事不宜迟!”宁尘不再赘言,念动咒决,御剑划空而走。三女不再多想,纷纷跟上。
蓬莱阁烟雾缭绕之中,隐约传来一阵缥缈的男声:“小玄、小雪,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啊!”闻得此音,小玄宁雪却是从房间中冲了出来。却是朝着宁尘飞过的方向望去,四道人影逐渐消失,留下的是无尽的守候。
“臭主人,又不带我。”小玄倒是有些牢骚。
“他叫我小雪?”宁雪却是关注着这称谓的变化,有些发痴,对了,宁尘几时出行会这般叮嘱,莫非?
他心中跟我一般,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