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绘里犹豫再三,最后还是拔出钥匙,按下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妹妹亚里沙。只见她发丝微乱,一绺头发挂在苦笑着的嘴角。脸上依稀能看到没擦干净的泪痕。米色的居家服的下摆,掖在了粉红色的荷叶边裙里。左脚踏着拖鞋,右脚却光着——绘里没有听错,种种迹象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我回来了。”
走进客厅,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摩挲着手掌。亚里沙的另一只拖鞋就落在沙发附近。
“忘记带钥匙了?”
“那倒没有。”绘里叹了口气,晃了晃手里的钥匙。“只是里面传来那种动静,总不方便直接开门进来吧。”
“你听到了?”
“怎么可能听不到呢?”绘里转过身,看着涨红了脸、深深垂下头去的亚里沙,露出了微笑,改以关切地语气说道,“这是你搬过来之后第一次挨打吧?”
亚里沙点点头,脸红得更厉害了。
“还不告诉姐姐为什么挨打。”母亲的话音很严厉。
“……早上忘了叠被子。”
按照绚濑家的规矩——绘里回想着,这套规矩直到一个月前还用在自己身上——早上出门前必须整理好房间,如果桌上杂乱、被子未叠、睡衣没有收起,或是忘了关上窗户、拉好窗帘,屁股都会遭殃。
每触犯一条要用手打三十下,记6点。
她还清楚地记得,初中时曾有一次睡过了头,急着出门,结果桌子、床铺都忘了收拾,即便如此还是迟到了。回家之后自然是数罪并罚。红肿尚未消去,周六晚上做“总结”时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发刷。
虽然这和她后来接受的“矫正”相比,至多只是热身水平。但那的确是当时的绘里受过的最严厉的惩罚之一了。
“稍微忍一忍就过去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绘里摸了摸亚里沙的小脑袋,凑到她耳边问道,“还差多少下?”
亚里沙用力点了点头,小声回答说“十六下”。
这时母亲打断了她们。
“亚里沙别磨蹭了,快点过来。绘里,你换好衣服也过来一下,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亚里沙将拇指伸进裙子的松紧带,却迟迟没有动手脱下,而是一脸羞涩地看向绘里。绘里自然也明白妹妹的小心思,赶忙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一边脱下藏青色的校服上衣、洁白的衬衣与格子裙,换上天蓝色的居家服,绘里听着清脆的啪啪声从客厅那边传来。
在绚濑家,所有惩罚都必须针对光屁股执行,所以动静总是很大。刚刚绘里在门外就听得一清二楚了。虽说不用像周六“总结”时那样报数,亚里沙还是每隔几巴掌就忍不住轻轻叫出一声,喘息也越来越重,绘里只听这声音也能感受她正在经历怎样的疼痛。
(本以为亚里沙能坚持到月底,结果来到这边之后,不挨打的记录只保持了一周不到,也真是难为她了。)
绘里换好衣服,挂起校服,客厅的拍打声也结束了。
绘里并不知道母亲叫她过去有什么事。若放在以前,八成是叫她过去挨打。她现在怕是已经开始发抖了,说不定还会顺便换条干净的内裤。好在那些提心吊胆、屈辱疼痛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直到现在,绘里也没有从严格的家法中毕业的实感。毕竟就在一个月前,自己还处在亚里沙的位置。
听到那一声声清脆的拍打声,仍心有余悸,但也并非没有一点怀念。
这些年来挨打的经历,带给绘里的不只是疼痛和屈辱。回忆之中也伴随着母亲大腿的温暖和身上的香水气息、薄荷药膏抹在红屁股上的清凉,以及一些她始终不愿正视的奇妙感受
回到客厅,母亲仍坐在沙发上,正在将新增的罚点记录到那个黑色的笔记本上。亚里沙则在面壁反省。裙子已经脱掉了,内裤则挂在膝盖处,双手抱在脑后,是标准的反省姿势。她那原本雪白的屁股上,一个个巴掌印清晰可辨。但也只是泛红,并未肿起。看来母亲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周六晚上我有事,要晚些回来。”说着,母亲招呼绘里坐在自己身边。“亚里沙本周的总结,就由你来执行吧。”
“可是我……”
绘里才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哦。”母亲笑着说出了那个冷冰冰的字眼。在绚濑家,拒绝父母的命令属于“反抗行为”,是要被记上12点的重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绘里。你自己才刚刚从打屁股毕业,忽然叫你去管教妹妹,心里肯定没有自信。不过别担心,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在帮你外婆管教你小姨了——当时我自己也还经常被你外婆管教呢。”
“虽然挨过这么多年打,我可从来没打过别人,万一下手不知轻重伤到了亚里沙怎么办?”
“就算不知轻重,该打在哪里总是知道的吧?否则这些年的打也就白挨了。”母亲看了一眼黑色的笔记本,“反正这周亚里沙的罚点不多,你就算使出十二分力气也不会弄伤她的。不过,我之后会检查的。你要是敢放水,不仅她要重新挨一顿,你的屁股也是要遭殃的。”
(果然,就算免除了罚点制度和每周的总结,在这个家里,真的犯了错也还是免不了被收拾。)
想到这里,绘里苦笑着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在墙边瑟瑟发抖的亚里沙。
(以往,每次自己挨完打,母亲从这里看过去,也会是这样一番光景吧。)
此时此刻的亚里沙,也正像当时的绘里那样,忍受着屁股上的灼烧感,眼前只有一面惨白的墙壁。在羞耻的反省之后,等待自己的也并不是真正的解脱,而是正一步步逼近的每周总结……
从绘里记事时起,打屁股的惩罚就一直陪伴着她的成长。至于罚点与每周总结的制度,则是从她小学四年级时开始实行的。
所谓罚点,就是父母根据错误的轻重而制定的惩罚点数。
较轻的错误,像是换鞋之后没有把鞋摆整齐,只会记1点;指甲长了没有按时修剪则是2点。1-3点都是小错,只在笔记本上留下罚点记录,当时并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从4点开始,绘里的屁股就要挨一顿巴掌了,数目是点数乘以5。这也就是为什么亚里沙犯了罚点为6的错误,就要被打上30下。
4-9点都算是中等错误,10-12点则是大错。像是说谎、顶撞父母、打破门禁或是考试不及格,都是最重的12点。9点和10点看似只差一点,当场的处罚也只是多了5巴掌,错误的性质和带来的后果却是天差地别,因为这会影响到之后的每周总结。
不管是小错大错,都会被记录在母亲手里的黑色笔记本上,到了周六晚上统一进行总结。
通常来说,每一点就意味着一记发刷。
用来做每周总结的椭圆形发刷,由胡桃木制成,漆成了华贵的巧克力色,打磨精细,手柄上还刻上了一行拉丁文格言“Nullum crimen majus est inobedientia”。它是母亲从俄国带到日本的。
据说在俄国,每个女孩十岁时都会获赠这样一把发刷,平时用来梳妆打扮,犯了错就要主动将它递给父母。上周绘里帮亚里沙收拾行李时,也看到了一把象牙色的发刷,相比自己那把要质朴一些,却更沉重。恐怕直到初中毕业,那把发刷都将陪伴她度过无数个周六晚上。
然而,如果一周之内犯过10-12点的严重错误,周六时总结的工具就会换成皮带,并且加上热身环节。所谓热身就是先用巴掌拍打屁股,使之变红、发热,再接受皮带的洗礼,通常要打上五六十下,已经相当于犯下一次大错的当场惩罚了。更何况皮带造成的痛苦也是发刷所无法比拟的。
除此之外,挨发刷时的姿势与平时接受掌掴并无区别,都是将衣物褪至膝盖处,裸露屁股,趴在母亲的腿上受罚,只是执行的地点换成了自己的房间而已;但若是挨皮带,就要提前将下身所有衣物全都脱掉,在床上堆起两个枕头,趴到上面、将屁股垫成全身最高的位置,两腿分开六十度,等待母亲的到来。受罚的过程中,绘里的私密部位也会暴露无遗。从十四岁起,遇到要挨皮带的日子,她都会提前将阴毛整理干净,尽可能减少一点尴尬。
不论是挨发刷还是皮带,在接受每周总结时,如有任何躲闪或用手去挡的行为,或是没能大声准确报数,母亲都可以对她进行追加罚,可能是增加次数,也可能是掐大腿内侧的嫩肉——老实说,增加次数要更轻松一些。若是在母亲到来时还没做好准备,则该次惩罚次数翻倍。
绘里曾听母亲说起过,很多俄罗斯家庭都对家中的女孩实施这样一套家法,有些还要更严厉。类似的家法会一直持续到女孩出嫁为止,到时候那把发刷会作为嫁妆之一,被交到女孩的丈夫手上。或许是为了尽早摆脱这疼痛而屈辱的管教,绘里的外婆、母亲还有薇拉姨妈都很早就结了婚。
如此看来,绘里无疑是幸运的,在她初中毕业时便一度从这套家法里解脱了出来。当时母亲宣布,绘里已经长大了,以后不再记录罚点,也不再实施每周六的总结,除非有什么严重的过错,否则也不再以打屁股的方式教育她。
只可惜,绘里在高一时犯下了一桩不可原谅的重罪,她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仅在外婆那里体验了俄罗斯最传统的责罚,也迫使母亲对她实施了一整年最严厉的“矫正”。自那以后,体罚不再只是她生活中的小插曲,而成了绝对的主角。
她本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到高中毕业为止,甚至更久。
未曾想,一个月前自己就任音乃木坂的学生会长之后,母亲竟宣布终止她的“矫正”,也不再实施罚点与总结。
就在一周之前,妹妹亚里沙从俄国来到日本,开始与她一起生活。如今母亲又要将惩罚妹妹的重担交与自己。
短短一个月之内,自己竟从乖乖趴好受罚的一方,变成了手握发刷、拍打别人的一方。这种转变来得太突然,绘里只觉得猝不及防,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周六,那不就是明天吗?我真的能做到吗……)
那天晚上,绘里在其他人都睡下之后,悄悄锁上了房门,从抽屉里取出那把陪伴自己多年的发刷。她坐在床沿,将枕头放在大腿上,手握发刷,一下下拍打下去,试图找到一些感觉。然而枕头终究是枕头,太过松软,毫无弹性,留不下痕迹,也不会给她任何反馈。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亮了。是友人东条希发来的信息。
小猪形状的水壶响了。
希起身去泡茶。绘里看着她的背影,视线不自觉地飘向她那被黑色裙裤包裹着的双丘。
(希是认真的吗?)
(不,她肯定不是那个意思。一定是我想多了。)
绘里回想起,在学生会的相处之中,不论遇到什么问题,希总能想到各种出人意料的解决方案,虽然有时也会因太过脱线而让人困扰。反观自己,却往往因太过死脑筋而把事情搞砸。自己能当选学生会长,除了外形深受女生们欢迎——这当然也是个重要原因——也离不开希的出谋划策。若不是她性格有些古怪,又喜欢退居幕后,或许更适合成为学生会长吧。
因此绘里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相信希。
即便她昨晚在听完自己的倾诉之后,说出了那么惊人的话。
——绘里亲,不如明天下午来我家练习吧。记得带上工具。
“工具带来了吗?”
希一边将泡好的茶端过来,在绘里对面坐好,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绘里只好从挎包里取出那把发刷,放在桌上。
“嗯?好漂亮的发刷。”希拿过去,仔细端详着,又做出轻轻拍打手心的动作。“是要这样打在屁股上吗?”
希说得面不改色,绘里却脸红了起来。
“只是这样根本打不疼的。”说着,绘里接过发刷,握在右手里,高举过头顶,又用力挥下,停在距离掌心两厘米的位置。“要像这样才行。”
“绘里亲的妈妈都是这样打你的咯?长大成人真是不容易啊。”
回想着过去的一年里挨过的发刷、皮带与藤条,绘里本想接一句“可比这严厉多了”,却终究没说出口。
“一般都是什么姿势呢?”
“趴在……”
“嗯?趴在哪里?”
“趴在妈妈的大腿上。”绘里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心里不免责怪起希的刨根问底与口无遮拦。
“这样啊。那,绘里亲的妈妈是坐在椅子上,沙发上,还是床上呢?”
“挨发刷的话一般都是床上。”
“好的,我明白了。”希轻轻击掌,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我们开始练习吧。”
说着,便拉着绘里的手,将她领到了床边。绘里忽然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当时自己一听说要挨打总会吓得躲闪,迟迟不肯就范,总要被母亲像这样拽过去、按在大腿上。一时间,她竟有种冲动,想主动脱下纯白的长裤和内裤。
这是多年的规训培养出来的条件反射。只要母亲一声令下,自己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下身衣物,准备迎接一顿痛打。
然而,希却安排绘里在床沿坐好。
“绘里亲家里的惩罚应该是打在光屁股上面的吧?”
“是啊……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要打成那样,不可能是隔着衣服啊。”
(也对,希不止一次见过我那无比狼狈的屁股,后来还专门准备了一瓶清凉喷雾给我用……)
正当绘里因回忆而感到羞耻、脸上泛起红霞,希又做出了令她措手不及的举动。
只见希缓缓脱掉裙裤,又将黑色连裤袜与内裤一起褪至膝盖处。
“脱到这里就可以了吗?还是要全都脱掉呢?”
“希,你在做什么啊……快住手。”
“不是要练习吗?”希弯着腰,两手仍抓着内裤与连裤袜的松紧带,歪着头看向绘里。“不脱掉要怎么练习呢?”
“所以所谓的练习是说……”
“当然是用咱来练习了。”
希的话音未落,便已经翘着裸露在外的双丘,伏在了绘里的大腿上。
希有着傲人的胸部和肥满的娇臀,腰肢却很纤细,对于同龄的男生来说或许是最理想的身材,却难免会受到同性的妒忌。反倒是自幼练习芭蕾、有着一双修长美腿的绘里,更受后辈们欢迎一些。
“来吧,绘里亲,发刷就在你手里,就像刚才演示的那样来练习吧。”
“希,你是认真的吗?”
“才不是呢。”希嘿嘿地笑着,“咱只是在恶作剧罢了。所以,要不要惩罚一下咱这个喜欢恶作剧的坏孩子呢?”
就算绘里心中仍在犹豫,却架不住希的再三催促。
啪——她最终挥出一记,发刷的背面砸在了希的大白屁股上,留下一块烫烙般的鲜红的印记。
这一下的力道之重让绘里也有些吃惊。
“对、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
然而希的表现却很淡定,被打中之后只是轻轻“啊”了一声而已。
“还好还好,咱的屁股上肉多,不怕打。不过这一下要是打在绘里亲的妹妹身上,就有点重了。来,继续吧。”
啪——“这一下又有点轻了。”
啪——“这一下刚刚好。再来,记住这个力道。”
啪——“下一次试试稍微靠下一点的位置吧。”
啪——“果然这个位置最疼。”
随着一下下拍打,那两座原本洁白无瑕的小山,被慢慢染红了,有些地方还肿了起来。眼前的情形也好,不断通过发刷传达给右手的触感也好,都太过魔幻了,以至于绘里也没有多少实感,反倒减轻了心理上的负担。
不知不觉间,这名为“练习”的拍打已经超过了一百下,希的屁股肿得整整大了一圈,怕是没法塞进刚刚脱下的那条黑色连裤袜了。她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紊乱,几乎可以用娇喘来形容。也不再说出遭受拍击之后的感想,只是机械地催促绘里“继续”。
终于,如梦初醒的绘里放下了手里的发刷。
“对不起,希,我……”
希没有理会绘里的道歉。她站起身来,索性连上身的衣服也都脱掉了,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宽松的睡裙,换好,坐在了绘里旁边。即便被打得伤痕累累,她在坐下去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在屁股和床铺接触的瞬间,表情因疼痛而扭曲了一下,嘴里也不自觉地 “咝咝”了一声。
“绘里亲,你的技术很不错,要对自己有信心一点。”
“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呢?”希说,“能帮到绘里亲,我很开心。我也有一年多没挨过打了,正好想重温一下这个感觉。”
“你父母也会打你吗?”
希摇了摇头。
“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从小就经常搬家。总是连班上同学的名字都还叫不全呢,就又要转学。到头来总是孤身一人,交不到什么朋友。所以考初中的时候,选了一所寄宿制的女校,想着这样就可以安定下来了。
“入学之前就听说那个学校规矩很多,会体罚学生,实际进去之后才发现那真的是彻底的斯巴达教育。讲台边上就挂着一块木板。几乎每节课,都会有同学因为没认真听讲或是回答不上提问而被叫到前面去挨打。严重一点的错误就会被叫到办公室去挨藤条。每天中午和放学之后的广播都是那种,某某同学请到某某办公室去。过去了,免不了被好好修理一顿。
“最难熬的是体育课。体育老师都是拿着竹刀来上课的。学校的运动服是那种最传统的三角体操裤,没比内裤大出多少。穿着那种东西上课已经够丢人的了,如果犯了错还可能会被当场没收,要只穿内裤上完整节课。体操裤有时候会夹在屁股缝里,特别难受,但也不能擅自整理,否则一旦被发现就是一顿主刀外加没收体操裤。
“宿舍里也有各种规矩,犯了错就要在走廊里挨舍监的皮带。有过那么一次,有人在浴室的镜子上乱涂乱画,查不出是谁做的。我们一整层的女生都被叫到走廊,沿墙排好,把统一的睡裤和内裤脱到脚踝处,舍监用皮带一个个打过去,打完一轮还觉得不解气,又打了两轮才放过我们。
“学校里没有像记过一类的处分。如果犯了考试作弊或者偷偷溜出学校一类重大错误,就要在晨会的时候,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挨打,由校长来亲自执行,一般要用到三种以上的工具。疼倒是其次,关键是太丢人了。挨过打之后还要裸臀罚站……”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初中的事情。”
“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聊起这些。”希说,“绘里亲,不要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咱。说起来真的很不可思议,虽然一开始的确度日如年,感觉像置身地狱一样,不到一个学期大家就全都适应了这种生活。每天洗澡的时候都会比较谁的屁股更红,睡前互相帮忙上药。小卖部里清凉喷雾比卫生巾还要畅销,如果哪个女孩课上挨了打,下课之后就会有好几个同学拿着喷雾凑过去,抢着要帮她喷。毕业之后,再也没有人会打咱了,心里还有些空荡荡的呢。又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不用挨打的生活。”
绘里明白这种感觉。
毕竟她也才刚刚从那套严厉的惩罚规则中毕业。
“来到音乃木坂之后就遇到了绘里亲。起初还没有发现什么,直到有一次你请了好几天的假,再来上学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管是走路的姿势也好,坐下去时脸上的表情也好,咱都再熟悉不过了——绘里亲的屁股上一定有伤。当时还在想是不是跌倒伤到了,后来发现这并不是特例。忽然就觉得很亲切,想跟绘里亲做朋友。真的成为朋友之后,就一直期待着你说起在家里被管教的事情……”
“真拿你没办法。”绘里先是一脸困扰,转而又露出了释然的笑容。“虽然你接近我的动机不纯,但是能跟希成为朋友我还是很开心的。”
“还要继续练习吗?”
“不用了吧。再‘练习’下去,你的屁股会被打坏的。”
“那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绘里亲,”希狡黠地笑了,“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求我吧?”
刚升上高中的绘里,虽然一度从家法管教中解脱,却过得并不愉快。或许是因为遗传自外婆的金发碧眼太显眼,也可能是因为她那耿直、执拗且不善表达的性格,让她在班级里备受孤立。自幼学习芭蕾的她,起初加入了舞蹈部,却也没能和前辈们融洽地相处,很快就退出了。最后在班主任的建议下加入了学生会。
希也是几乎同一时间加入的。她多次向学生会申请成立占卜研究部,却因人数不足而被拒绝了。一来二去,反而吸引了当时的学生会长,被劝说了一番之后加入了学生会。
很快,希就凭借着随和的性格和高妙的占卜技巧,和其他成员打成一片。绘里却迟迟无法融入。
终于有一天,绘里偶然间听到了其他成员背后的议论。
——一年级的绚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前辈。难不成真以为自己是哪个欧洲小国的公主吗?
——她不止脾气像,长得也挺像公主的。
——会长还总是护着她,只是看上了她的漂亮脸蛋吧。
——过两天学生会要采购东西,正好是我来负责分组。就让她跟我们一组好了。借这个机会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好好教训一下。
听到这里,深受打击的绘里近乎无意识地说出了一句俄语。
——Эричка, хочу вернуться домой(绘里想回家了)。
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不属于这里。拥有四分之一俄国血统的自己,或许并不适合生活在这个闭塞、狭隘且阴湿的岛国。
那天她趁着母亲还没有回来,简单收拾了行李,来到机场,用积攒的零用钱买了一张飞往海参崴的机票。
绘里的外婆和薇拉姨妈在那里经营着一间芭蕾学校。
直到飞机落地,她才联络了外婆。而这时绘里的母亲已经因为女儿的离家出走而心急如焚,险些就要报警了。
薇拉姨妈开车将她接回了外婆家。
抵达时已是深夜,亚里沙已经睡了。外婆在客厅里迎接了绘里,倾听了她的烦恼,又简单安慰了几句。然后就进入了正题。
——Эричка,你应该知道离家出走的后果吧?
——我知道。
——听你母亲说,她觉得你长大了,已经不再按照家里的规矩管教你了。是这样吗?
绘里点了点头。
——她现在很后悔,还说如果继续严格执行那套家法,你就不会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了。你回到日本之后,可能要度过一段比较艰难的日子。
——是我不好,让妈妈担心了。
——对了,你还从来没挨过桦树条吧?Эричка,你来得这么突然,我也没准备什么款待你,只好请你尝尝桦树条的滋味了。
之后,绘里被薇拉姨妈带到了浴室,脱去所有衣物,接受了一次简单的浣肠。她被要求忍耐十五分钟。其间腹中如翻江倒海,她也只能死死盯着眼前的计时器,祈祷着它能走得更快些。排泄完毕,绘里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连体睡衣,跟着薇拉姨妈来到了一个位于地下的房间。
房间不大,陈设也很简陋,没有安装电灯,只由昏暗的烛火来照明。
正中间摆着一张很特别的长凳,呈Y字型,上面放着一个破旧的枕头。
绘里按照薇拉姨妈的要求,脱去连体睡衣,全身赤裸地伏在了长凳上,将枕头垫在腹部下面,两腿分开。这是个极为羞耻的姿势,丰满的胸部被挤压变形,更加丰满的臀部被迫放松、那雪白的双丘俨然成了全身上下的最高峰。更重要的是,她的双腿之间毫无遮蔽,没有任何保留地展示着杂乱的阴毛和微微张开的秘裂。
薇拉姨妈取下挂在墙上的绳子,将绘里的手脚捆好。
外婆也很快就来了,手里捧着一束又粗又重的桦树条。
那晚,绘里足足挨了一百下桦树条的抽打。约八十下抽在了屁股上,二十下则打在了大腿。其中也有那么几下扫中了山谷里的百合花。最初的三十下由外婆执行,后面的则由薇拉姨妈代劳。
从十二岁起,绘里就几乎没有在体罚中流过泪,然而那一晚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到被牢牢缚住的臂膀,最后顺着长凳滴落在地。
她的叫喊声也始终回荡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
太疼了——这是她对那次惩罚留下的仅有的记忆。
外婆和薇拉姨妈显然都是这方面的高手,看来芭蕾学校的女孩们的屁股也没少遭殃。她们就像是在绘里的屁股上编织一件艺术品,横线、纵线交织在一起,新挥落的桦树条扫过之前留下的痕迹,造成令人难以置信的疼痛……
鞭打结束后,绘里被安排在索菲亚表姐的房间休息。表姐的芭蕾事业可谓一帆风顺,自幼便获奖无数,如今正在莫斯科求学。绘里才咬着牙在床上趴好,便立刻注意到了挂在床头的发刷。
薇拉姨妈离开时替她关上了灯。
绘里本就怕黑,平时睡觉时总要留一盏床头灯。如今也只好忍耐。就算不穿内裤、不盖被子、一动不动,屁股上也时时有剧痛爬过。
她抱着枕头,紧闭双眼,怎么也睡不着,便将手伸向屁股,摩挲了几下,却又鬼使神差地把手指移到了两腿之间的位置……
这并不是绘里第一次自慰,却一定是最狼狈的一次。
早在被手指碰触到之前,那里便已经淌出了些许蜜汁。从初中时起,每次遭受严厉责打之后,因疼痛而辗转难眠之际,她都很难抵御来自下身的诱惑。
伴随着疼痛与快感的爱抚开始了。
再小心的动作,也免不了要牵动屁股的伤。更何况阴唇也不止一次被鞭梢擦过,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但绘里还是克服了这些。她咬着枕巾,竭力不让自己叫喊出来,不止一次迎来高潮。
后来绘里又在外婆家住了一周,母亲也帮她向学校请了假,彻底养好了伤之后才回到了日本。
一踏进家门,母亲早已将道具准备好,一件件并排摆在茶几上。绘里也很自觉地脱光了衣服,趴在沙发的扶手上,任凭发刷、拖鞋、竹尺、木勺、衣架、鞋拔子、痒痒挠、皮带、跳绳、数据线和藤条轮流亲吻自己的肌肤,大腿内侧也被掐得没一块好肉。母亲又将她拽进浴室里,摘下喷头,将水温开到最高,水量拧到最大,对着绘里的屁股狠狠冲洗了一番。最后又用丝带缚住双手,将她关进一片漆黑的壁橱。
针对绘里的“矫正”就此开始了。
母亲和她一起制定了新的家规。出于反省、愧疚与自暴自弃,绘里只希望这份家规能尽可能严格一些,母亲也满足了她的心愿。具体方案如下:
一、\t在家中犯错时当场执行处罚,在学校的错误须在回家之后报告并接受惩罚。工具为发刷,数目为罚点乘以10,并附带热身。热身数目无上限。
二、\t每晚睡前总结当日犯下的错误。工具为皮带,数目为罚点乘以5。
三、\t每周六晚总结一周的错误。工具为藤条,数目为累计的罚点本身。如该周犯过重大错误,总结前实施浣肠,且之后一周每日执行晨间罚。如屁股状况允许,晨间罚内容为手掌打光屁股,数目无上限;如不允许,改为掐大腿内侧。
实际执行起来,绘里才发现这份家规究竟有多苛刻,用严刑峻法来形容也不为过。她的任何一点小错,都会换来不止一次噩梦般的体罚。
举例来说,就算是罚点为1的错误,也要当场挨十下发刷。这倒也不算什么,问题出在“热身”上面。热身虽然只是用手打,却没有上限规定。这也就意味着全看母亲的心情。如果母亲心情不好,或是认为绘里近来表现不佳、需要好好敲打一下,可能会打上两三百下,比以往犯了大错的惩罚还要严厉。这还没完,当晚睡前还要再挨五下皮带,而周六晚上则是一下藤条。
只是1点尚且如此,绘里又不可能不犯下更严重的过错。结果在那一年里,她屁股上总是不乏种种红色,或是一道道凸起,或是连成一片,时而是浅浅的绯红,时而是浓郁的殷红,时而则是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屁股本来的颜色,也慢慢适应了坚硬的椅子和紧绷的内裤带给自己的痛苦——这种痛苦几乎无时无刻不在。
最严厉的一次惩罚,要数有一回因为学生会的工作而打破了门禁。当时绘里忙昏了头,忘了与家里联络。发现时已经太迟了。打破门禁是12点的重罪。偏偏那天还轮到她做家务,也被耽搁了,记8点。于是一番热身之后,绘里足足挨了两百下发刷,睡前又是一百下皮带。打到后面,屁股已经惨不忍睹了,只好抽到大腿上,其间还有几下直接扫到了要害部位(毕竟是以那种姿势挨皮带,只抽屁股倒是还好,一旦要抽大腿总难免会殃及谷间)。更不凑巧的是,那天还是周五,几乎没有时间留给绘里养伤,第二天晚上又是一周的总结。那一周除了这20点之外,她还因为种种琐事被记上了11点。浣肠、排泄、简单冲洗之后,绘里赤裸着全身来到客厅,弯下腰去,双手紧紧握住脚踝,用肿胀的屁股和大腿迎接三十一记藤条。她感觉身体快要被撕裂了。鲜血顺着小腿流到地面。整个周日,绘里都是趴在床上度过的,周一也请了假。但即便如此,掐大腿内侧的晨间罚仍被严格执行……
而在那一周时间里,她每晚都会抚摸自己,去寻求瞬间的快乐、安慰与麻痹。
绘里早已察觉到了疼痛与甜蜜之间的微妙关联,却又不敢承认。
(我真正想拜托希的事情是……)
(可是这又怎么说得出口呢?)
绘里看向坐在一旁的友人,又看了看握在手里的发刷,咬着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开口了:
“以后如果我犯了什么错,就用这把发刷来惩罚我吧。”
说着,绘里将发刷递给希。
希微笑着接过发刷,握在右手里,左手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在绘里耳边轻声说了句“来吧”。
绘里点点头,站起身来,脱去了长裤和内裤,犹豫片刻之后连同上衣也脱掉了,全身上下只剩下托住美乳的胸罩和脚上的短袜。她伏在希的大腿上,放松肌肉,两腿微微分开,确保每一下拍击都能在自己身上发挥出最大效果。
啪——“一。”
啪——“二。”
(直到毕业……)
啪——“三。”
啪——“四。”
(即便读了大学,也想像这样被希处罚。)
啪——“五。”
啪——“六。”
(好疼。但是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啪——“七。”
啪——“八。”
绘里把头埋在希的枕头里。
(橘子的清香,那是希的味道。以后若要挨皮带,她会让我趴在这个枕头上吗?不,怎么能让我的汗水弄脏希的枕头呢?)
啪——“九。”
啪——“十。”
此时的绘里感到有一股未知的暖流,正从刺痛、灼烧着的臀峰向着身体最深处蔓延。以往接受处罚时,也曾有过类似的感受,但从未如此强烈过。
她的腹部感受着希柔软的大腿,脊背感受着希放在上面的左手,屁股则迎接着一下下拍击。
一切是如此的温暖,令人沉醉。
啪——“十一。”
啪——“十二。”
幸福与疼痛交织在一起,再难分彼此。
啪——“十三。”
啪——“十四。”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
啪——“十五。”
啪——“十六。”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啪——“十七!”
啪——“十八!”
“好了,亚里沙,可以起来了。”绘里说,“下周要听话一点,争取少挨几下。”
“感谢姐姐对我的惩罚。”
满脸泪痕的亚里沙站起身来,啜泣着说。又跪在床边,亲吻了绘里的右手和那把象牙色的发刷。然后就一头扑倒在姐姐怀中。
绘里一边揉着妹妹红肿的屁股,一边安慰了她几句,最后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疑虑。
“亚里沙,你不会恨我吧?”
“我怎么会恨姐姐呢?”亚里沙略带羞涩地说,“其实……我也不是很讨厌挨打。就是平时挨完打还要罚站,太丢人了。”
“不讨厌的话……喜欢吗?”
“喜欢倒也说不上,就是会觉得很安心。”亚里沙说,“可能是从小被外婆管教惯了,每次犯了错,如果不好好挨一顿打,心里总会不踏实。挨过打之后,虽然屁股很疼,心里却有种暖暖的感觉。我是不是很奇怪呢?”
“并不奇怪。说明亚里沙是个懂得反省的好孩子。”
“对了姐姐,你真的是第一次用发刷打人吗,为什么这么熟练?”
“因为我练习过了。”
“这要用什么来练习呢?”
啪——绘里抬起右手,在亚里沙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用力很轻,却也吓了她一跳。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用枕头了。”
(怎么办,我对亚里沙说谎了。说谎可是要记12点的重罪。下周六去希家里的时候,得带上一条皮带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