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主线预热]别离深池影,燃尽苇草薪
维多利亚北部的一座小镇,灿烂的阳光透过商场透明的玻璃穹顶照耀而下,洒落在花圃中的灌木上。
米色头发的少女依旧待着那副浅绿色的墨镜,坐在长椅上看着手里的古老的诗集。黝黑的双角在阳光照射下格外光亮,那弯曲的形状在这片大地上已经很难看见。但是真正吸引行人目光的还是那微微摆动的尾巴末端燃烧的火焰,以及周围那纷飞的蝴蝶。面对来往的目光,她似乎早已习惯,最多只是稍微摆动一下长长的闪着红光的尾巴,驱赶一下过于聚集的蝶群。
维多利亚上空的阴云终于散去大半,本来战战兢兢躲在家中的人也开始逐渐恢复昔日的日常生活。只不过在经历那么多混乱和纷争后,街上的人有了不少新面孔,也少了不少老面孔。短暂的和平日子中,没有异族魔物,也没有幽灵鬼魅,人人都在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秩序和平和。
“果然还是得让阿斯兰来治理维多利亚啊,德拉克和萨卡兹带来的只有死亡和战争……”
旁边长椅上一对姐妹正在聊天,只言片语飘进了少女耳中。她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诗集,抬头看向那对姐妹。妹妹依偎在姐姐怀里,安心的睡着,而姐姐则眺望着远方的美景,暗自感叹着。她纤细的手放在妹妹头上,亲昵的抚摸着妹妹的长发。
少女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了,眼前似乎浮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子,和那位搂着妹妹的姐姐重叠。紫色的火焰再度在记忆中“燃起”,温暖还是灼痛,她也说不清楚。对于姐姐,她的记忆逐渐只剩下了火焰中的死亡,流淌在血脉的诅咒,和那个寒夜远去的背影。那些在自己指间流逝的生命缓缓流淌,直到自己在爆炸中进入一片绝望的黑暗。
苦涩在嘴中泛起,似乎那活在阴影里的日子再一次像废墟上的鬼魂找上了她。她将杯中的蔬菜汁一饮而尽,果蔬淡淡的清香让她暂时拜托了苦涩回忆的桎梏。身边的蝴蝶依旧纷飞着,甚至有一只慢慢停在了她的角上。她伸出手指,慢慢的靠近了那脆弱却又灿烂的生灵。
“领袖,近日安好?”
阴冷的,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角上的蝴蝶吓走。名为拉芙希妮的姑娘合上了诗集,怀着淡淡的忧愁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双翅,过了良久,才慢慢转身,面对那一身黑衣侍立在一旁熟悉的陌生人。
“请不要再纠缠我打扰我的生活了……还有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们的领袖了,我只是名为苇草的罗德岛干员罢了。”
“请原谅我直呼您的名讳,拉芙希妮,是多么美丽的名字,代表着伟大的德拉克,真正的维多利亚的主人。罗德岛的一纸文件无法掩盖您高贵的血统,您应还是明白的。作为这片大地上仅存的德拉克之一,领袖的唯一亲人,您为何不追随伟大的领袖,您亲爱姐姐的步伐,向着那王位上的阿斯兰再度掀起反抗的旗帜?希望您明白这一切,作为塔拉的唯一王,我们即使只剩下最后一人都不会向阿斯兰的王位哪怕是献上半句效忠……”
黑衣人似乎没有在意苇草的反感,情绪激动的诉说着,可是她绿色墨镜后的眼睛却透露着十二分的疲惫。她摆了摆手,收起了杯子和诗集,推了下墨镜转身准备离去。黑衣人依旧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行人听不懂的话语,丝毫没有察觉到苇草的离去。
话语随风而去,蝴蝶也四散开来。就如同之前那个泡影版美丽的“称王童话”,一切都化为了虚无的泡沫。
几天前,罗德岛驻维多利亚的某个办事处。苇草拎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回到这片她长大的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她不禁有些担心自己德拉克的身份会引起其他人的议论。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并不是没有依据的,尽管不少罗德岛本舰雇员已经在各项任务里和她熟识,可是仍旧有相当一部分当地临时雇佣的干员对于她尾端的火焰以及黑亮的尖角指指点点。比起感染者受到的非议,昔日领袖的“影武者”这种烙印即使是在休假的时光里也如梦魇一样纠缠着她。
但是身为红龙的坚毅让她很快就走出了这些异样的目光,翠绿色的墨镜如同伦蒂尼姆的城墙一样,将她仔细呵护在诗集的海洋中。每日坐在商业中心的花坛旁,静静看书的尾巴着火的德拉克女孩已经成为了这座小镇这几天别样的风景线。
即便如此,敏锐的她还是在这个小镇发觉到了一丝不安分的暗流。深池失败,领袖失踪的当下,仍然会有人在看似平常的言语间不经意飘出一两句塔拉俚语,对于她的眼神停留的也相比普通人更久更意味深长。尤其是在小镇上看到几位“老面孔”后,她的不安逐渐变成了担忧。曾经作为苇草“下属”的狂热分子摇身一变,成为和蔼可亲的面包房老板和图书馆管理员等,她还是有些许无法接受。
就在今天白天,本该燃尽的过往再次死灰复燃,成为一道实实在在的黑影,向她张开了口。那个本该被遗忘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这让她十分不适。似乎那个作为幽灵的红龙,又一次站在了满是焦骸的废墟上。
“再过几天和博士说说看,早点离开这个小镇吧……”
入夜,在借宿的民宿中,苇草抱着自己燃烧的尾巴,看着外面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早已睡下的民宿“房东”,白天的黑衣人,和那几位面包房老板图书管理员等人聚在了一起。几人头上,深池残破的旗帜上似乎还有未燃烧殆尽的火焰。
“失踪的领袖还是没有消息吗?”
“……”
“那看样子只能选择这个领袖的‘影子’了。这是我们能掌控的最后一只德拉克了……”
黑衣人慢慢的说道,缓缓的在灯下抬起自己的手指尖。一缕清流从指间缓缓流出,仿佛有生命般慢慢包裹住手心的那个小试剂瓶。这是他收集来的一种精神控制药物,用来强行带走苇草后控制她的精神。
“但愿不要走到这一步……”
黑衣人暗自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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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在餐厅吃完简易的早餐,苇草捧着诗集再度来到了原本的位置。摊开书页,伴随着微风,她沉浸在诗歌的世界。只言片语,谈吐着心中所想,畅言着自己所见。这比起昔日那种阿谀奉承和盲目崇拜,苇草明显更希望听到别人心中真正所想要说的话语。
她闭上眼睛,将诗集放在膝上。这是一篇歌颂生命的诗歌,这也是她最喜欢的诗人的著名作。细细品味每一句词句,在那字符间能仔细分辨出那种独属于生活的淡淡的鲜活的苦涩。
“在一旁藏了那么久了,没必要隐藏了,出来吧。”
苇草仰着头,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平静的吐出了这样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围绕在身边的翠蝶纷飞,下一秒就四散逃离。一时间,几个带着面具手持利器的“平民”,从草丛亦或者街角亮出踪影,将苇草团团围住。这是个平常的周末早上,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所以目前来说这种小规模的冲突,苇草还是有一定把握能完全控制下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深绿色的尾巴尖端的火焰燃烧的更旺了。洁白的衬衫胸口也隐约能看到炽热的红黄色。苇草牵了牵身上的披风,扶正了鼻梁上的墨镜,随即一个高抬腿狠狠踢中了正在悄悄靠近的壮汉的下巴。伴随着清脆的骨裂声,她也借势从长椅上一跃而起。环顾四周一番后,苇草细长的双腿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接着黑色的高帮鞋就踩在了倒在地上的家伙的手上,让他惨叫着松开了手里已然上膛的弩箭。
周围的几人明显低估了苇草的战斗力,但是看着她手里抓着的诗集,又蠢蠢欲动起来。苇草看着地上正在呻吟的男人,幽幽的叹了口气。要是在之前,这个男人可能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摊灰烬。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下手越来越克制,或许是从那次爆炸中醒来之后?
“生命是值得敬畏的,你自己的也一样。”
回想那个时刻都带着兜帽的“怪人”博士的话语,苇草似乎对手中诗集的理解更为深刻了一点。眼下即便收敛了很多,但是地上这个男人的手臂至少几个月内无法使用了。
又是一把砍刀挥来,苇草只是稍微侧身些许,刀锋就紧贴着身体擦了过去,随即一记充满力量的提膝,伴随着肉体冲击的声音,刀几乎和男人的身体一同摔在了地上。
苇草稍稍理了理自己洁白的包臀短裙,看向眼前剩下的几人。连续两人被打倒,而目标此刻却十分轻松的静静等待着对面的攻击,这让他们开始动摇。远处传来的刺耳警笛声让他们终于是放弃了继续的想法,拖着倒地的同伴仓皇逃走。
苇草立在原地,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来得及掀开这几个黑衣人的面具。可是为时已晚,大腹便便的警长已经从警车上挤下来,费力的朝她跑了过来。她叹了口气,看样子今天上午只能在警局度过了。
几小时后,做完笔录的苇草走出警局,不出意外的看见了那几位罗德岛的雇员。
“苇草小姐……为了您的安全,或许该换个地方度假了……这是博士的安排,希望您能……”
“没事,今天就安排吧。这里本来……也不太适合我……”
苇草咬了咬嘴唇,将手里的诗集攥紧。这里曾经算是她的家乡,但是此刻,已经不再算是了。她抬起头,虽然带着墨镜,阳光却是那么的刺眼。
“啊?小姑娘这才住了几天就要走了啊……什么被坏人盯上了,唉,好可惜,想必这里你好多地方还没玩够吧……”
在房东的唠叨声中,苇草漫不经心的收拾着本就简单的行李。维多利亚的阴云似乎早已褪去,可是染血的烧焦的残骸一时半会儿还是无法从地图上完全抹去。
房东看着这个低头装箱的女孩,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双手背在身后,在通讯器上按动了几个按键,随即又慈眉善目的走上前要帮苇草提箱子下楼,丝毫没有畏惧她身上源石结晶和那永不停息的火焰的样子。苇草笑了笑,默许了这位老人的好意,这是她这几天唯一感受到的来自陌生人的好意。
随着车队缓缓驶离小镇,几位伫立在塔楼阴影处的人也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
“跟上,时机成熟就动手。务必确保目标的存活,over。”
为首的黑衣人在通讯器中下完令,随即转身离开了塔楼。他转身的刹那,深池的标志在黑色斗篷下一闪而过,随即一同消失在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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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离小镇有一定距离的荒郊野岭,在熊熊燃烧的车辆遗骸前,苇草擦了下脸上的鲜血,看着车里支离破碎的尸体和不断逼近的陌生武装人员,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十几分钟前,随着一发火箭弹击中车队的前车,驾驶员和几位护送员在烈焰中被弹片瞬间撕裂。很快,伴随着一声巨响,殿后的车辆也被埋好的地雷炸成了一堆扭曲的钢铁。苇草甚至还没换上作战的衣服,直接以度假的便服抄起自己的长枪就踹开了车门,冲了出去。弩箭从灌木中接连射出,法术也擦着耳边在身后爆炸。苇草还未站稳脚跟,车队中的人员就已经折损大半。
“遇袭!所有人向我靠近!有战斗力的听我指挥,没有战斗能力的请找好掩体不要乱跑!”
苇草高声呼喊着,想要快速指挥起反击的力量。可惜话语还没来得及传递,巨大的火球就席卷而来,将剩下几辆车子和刚推开车门的人员吞没。强烈的爆炸冲击力裹挟着热浪将她掀翻在地,让她难以支援其他遇袭的地方。
苇草只觉得眼熟,毕竟这些巨大的火球曾经在小丘郡席卷了当地脆弱不堪的驻军。被誉为“塔拉人的怒火”的火球从遥远的记忆中来到当下,碾碎着地面上的残肢断臂,撞在破碎载具上,溅射出一阵爆炸,化作来自地狱的血口将周遭的生灵全部吞没。霎那间,只有燃烧的噼啪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盘旋在上空。
苇草手心逐渐沁出冷汗,名为深池的幽灵此刻实实在在再度的找到了她。往日在自己手下撕裂维多利亚兵营阵线的深池士兵,此刻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闪着寒光的刀刃指向了自己,这个他们曾经追随的“领袖”。
“领袖,近日安好?”
深池士兵往左右让开一条小道,先前遇到的黑衣人缓缓从后面走了过来。依旧是那样的毕恭毕敬,可是在扭曲钢铁燃烧的火光照射中,显得是那样的冷血和可怖。在那兜帽阴影下,瘦削的嘴角却挂着遮掩不住的得意。空气中混杂着肉体焚烧的焦糊味,苇草看着眼前男人的嘴脸,脸抽动了几下,只觉得反胃。
这次,黑衣男人没有过多言语,双方就这么尴尬的僵在原地,只听见逐渐衰弱的惨叫和越发肆虐的燃烧声。苇草慢慢的握紧沾满鲜血的长枪,脑子里开始回想起很久之前,罗德岛的医疗干员对她的叮嘱。
“你的源石感染程度十分严重!请不要再过度使用你的源石技艺了,万一暴走了,你可能……可能就会直接丧命!”
看着那个矮小的就像孩子一样的医生,她脸上是遮挡不住的焦虑。苇草笑了笑,她清楚的知道身体里那些黑色的结晶对于自己的生命是那样的恐怖,但是里面蕴含的力量也是自己所无法想象的。她轻轻的摸着自己尾巴上的源石抑制器,而尾尖燃烧的火焰也随着内心的决断越发猛烈起来。
“要活的,上。”
黑衣人做了个手势,深池士兵慢慢的缩小了包围圈。他们甚至没有给苇草答复的机会,毕竟犹豫的人早就倒在了维多利亚的各个角落。苇草深吸了一口气,白衬衫下胸口的挂饰间逐渐浮现出耀眼的光亮,尾巴上的火焰也变得愈发耀眼。
之前并不在乎生死的自己,此刻却因为即将走上的不归路而暗自激动和不安着,这位德拉克姑娘有着红龙独有的高傲和坚定以及聪慧。或许以前活在影子里的自己,生死都没有太多的关系。而作为苇草活到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活下去的意义。她想自己支配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和深池以及德拉克绑定在一起。
“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苇草将长枪立在身前,深吸一口气。耳边传来源石抑制器烧毁的声音,鲜血顺延着指间从枪杆上流淌到焦黑的地上。火焰缠绕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扩散,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极速的蔓延着。慢慢围拢的深池士兵迟疑了一下,可就是这迟疑的瞬间,火焰似乎有生命一样张开巨口,将他们尽数吞下,甚至来不及惨叫哀嚎。
苇草清楚活着的德拉克对于这些疯子来说,是多么珍贵的资本。没有逃脱机会的自己,即使隐忍也不可能有机会再度逃离他们的魔爪,只会被精心打扮后推到他们伸出阴谋利爪的第一线。生命固然美好,前提是自己有能力把握自己的生命。当下,让这些野心不死的家伙被他们所追随的德拉克的火焰带走,似乎也是一种合理的归宿,也是她最后送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一份“礼物”。
随着体温逐渐升高,苇草依旧紧紧握住手里的长枪,哪怕枪柄耐不住如此的高温正在逐渐融化。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贸然全力自己的源石技艺会是什么后果,但是还是选择了那个无可挽回的结果。在火焰中,苇草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中,姐姐微笑着穿过火墙,向她伸出了手。她轻轻搭上姐姐的手掌,看着姐姐的微笑,仿佛卸掉了什么重担一样,慢慢的往远处走去。
苇草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崩断了,是自己的生命线,还是那沉重的命运枷锁?
苇草不知道,她不想知道,她也不用知道。
战场上,最后只剩下火苗舔舐的燃烧声。
“咳咳咳……”
寂静的焦土,被一声咳嗽惊醒。火焰早就熄灭,只留下袅袅青烟还在盘旋。
地上满是扭曲的焦炭般的尸骨,看样子烈焰终究是给了他们些许挣扎的时间。不过对于这些家伙生前的所作所为来说,这种死法或许还温柔了许多。
就在这焦炭中,突然有什么动了动。随即,伴随着一声短促而又尖锐的深呼吸,那个黑衣男人从焦炭间缓缓坐了起来。在苇草发动源石技艺的那一刻,得益于前面有人群阻挡,他勉强来得及将自己裹挟在由源石技艺召唤出的水球中,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该死……”
黑衣人看着周围毫无生气的焦土,失败的脱力感从肢体末端蔓延而来。他疲惫的掀开了自己的兜帽,略显英俊的脸庞上满是焦黑的灰尘。作为前深池的高层精英,他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姓名。为了深池,这个男人毫无留恋舍弃了自己的所有过去,只留下一个“黑衣”的代号至今。眼看最后一点深池余烬也在自己的眼前熄灭,他感受到了无尽的空虚。
“领袖……对不起……”
黑衣失魂般的在战场上游荡,最令他寒心的不是苇草的拒绝,而是苇草不惜自己自焚,也不愿意再度回到这个永远拥护她的组织中来。所以现在的他还剩下什么?回到小镇里面对最后那点残党绝望的眼神?还是索性在这里了结自己的余生,让自己陪着深池最后的那点希望一并消失?
他不知道,但是他似乎又在寻觅着什么。
忽然,借助着眼角的余光,黑衣在遍地烧焦的尸体间发现了什么。那是一条幽绿色的尾巴,尾端似乎还在燃烧着。他顾不得扑灭焦骸上的火焰,双手被烫伤也好像没有感觉似的。
很快,他的手指触碰到了和木炭有所不同的物体,柔软的触感即使是被灼伤的手指也能分辨出来。黑衣急不可耐的伸出手,将那个物体拎了出来。
一具完好的人体从焦炭中半“坐”起身,从那黑色的长角和米色长发可以辨别出那正是苇草。出乎黑衣意料之外的,苇草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灼伤,甚至连衣服都只是简单的烧焦了些许边缘。可即便是被抓住胸口提起身体这样“僭越”的举措,她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黑衣将苇草轻轻抱起来,她轻飘飘的仿佛一片羽毛,两人就这样离开了这片满是烧焦的人肉味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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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完全没有想到会失败,所以很没有任何后援部队来支援他。他就这样抱着苇草,不知疲惫的走在路上。苇草的尾巴垂在空中,上面的火苗越来越黯淡。
天色逐渐黯淡,而那股呛人的焦糊味也逐渐消散。怀中的苇草没有任何动静,平静的脸上甚至好像还有淡淡的微笑。黑衣不敢拖延,只想尽快带回这位德拉克姑娘,让她再次掀起反抗的大旗,让野火再次烧遍整个维多利亚。
“啪嗒。”
一滴雨打在黑衣的脸颊上,才让他清醒几分。天色昏暗,阴云密布。举目四顾,周围只有一片偌大的墓地,杂草丛生间似乎有一间守墓人的小屋尚可避雨。听着低沉的雷声在云间作响,黑衣皱了皱眉头,只得选择在小屋暂作修整。
踹开尘封的木门,陈年的灰尘几乎让黑衣睁不开眼睛。一阵猛烈的咳嗽几乎让怀里的苇草滚落到地上,幸亏他弯下腰才勉强兜住了“领袖”的身体。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了,水汽也顺延着门逐渐在室内蔓延开来。
黑衣将门掩上,接着握着施术单元,喷洒出水雾,将只剩下床板和床架的床简略的清洗一下。将苇草轻轻放平在床板上,他跌坐在地上,终于是松了口气。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天色也完全阴沉了下来。整个小屋里的物件也岱带上了一层模糊滤镜,就像随意蔓延的墨水块。昏暗中,只有一小团火焰幽幽的跳动着,被从门缝中漏入的暴风吹得忽明忽暗。
黑衣在身上摸索半天,终于是摸到一盒还未用尽的火柴。点燃一根用来照明,在呛人的硫磺味道中,他终于是找到了几根还未燃尽的蜡烛。随着烛光亮起,黑衣终于将注意力放在至今还没动静的苇草身上。
“领袖……领袖?”
黑衣推了推苇草,可是后者却毫无感应。原本搭在腹部的手臂也被晃动的垂落在床沿上,纤细的玉指微微张开,粘着焦灰的白色外衣袖口中露出灰绿的衬衣。黑衣咽了口口水,将手掌轻轻的放在苇草的胸口。虽然有些许热量,但是迟迟感受不到那颗心脏的搏动。
“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抓住了德拉克少女的尾巴尖,黯淡下去的火焰在这样粗鲁的动作影响下几乎熄灭。曾几何时,他们追随着这旺盛的生命之火,几乎就要摸到高高在上的王位时,梦就像摔在地上的玻璃球一样分崩离析。
顾不得思考太多,黑衣撕扯开苇草胸口的装饰和扣子。崩开的纽扣以及挂坠反弹在墙壁上,给静谧的小屋中带入了几声不和的杂音。床板吱呀作响,混杂着黑衣喘息的粗气。苇草的胸口也伴随着他手掌下压的幅度很大起伏着,可是合上的眼眸下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很快,精疲力竭的黑衣放弃了。苇草就这样仄歪着脑袋,静静的躺在简陋的床板上。黑衣拖着酸胀的身体,倒在了这张小小的床上。苇草略带余温的身体紧紧的依靠着他的身体,那旺盛的生命活力并没有随着意识消散,而是留存了些许在这个躯壳中。
借助着昏暗的烛光,他终于是有机会得以近距离端详这张他以前只能仰视的脸庞。米色长发有几根遮挡在脸上,清秀的脸上还有少许灰烬留下的浅灰色脏痕。黑衣犹豫的伸出了手,碰了一下苇草的脸颊,又很快的缩了回去。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少女,他终于是下定决心,将自己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苇草的脸颊上,用大拇指擦去了那一道浅灰色的痕迹。
苇草的脸蛋比他预想的还要柔软,即使有坚毅的下颌线,但是软绵绵的脸蛋还是让黑衣不受控制的缓缓揉捏起来。仄歪着头颅的少女默不作声,而脸部肌肉的被动牵动也让紧闭着的眼睑稍微露出了下方的眼白。黑衣索性将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她的眼睛上,拨开了那闭合的眼眸。
闪烁的烛火倒映在失去高光的眼中,仿佛眼前的少女依旧保留了生前那份灵动和机敏。一潭浅绿色的湖泊处于一圈眼白中央,只不过死亡带来的阴霾让原本清澈的湖水变得混浊涣散而已。黑衣出神的盯着“领袖”的眼睛,他似乎明白了组织“深池”名字的由来。恍惚中,他想起那个向领袖宣誓效忠的下午,那时的黑衣也是迷失在了领袖那深不可测的绿色眼眸中,随着她隐忍,征战,也见证了深池这一路走来经过的腥风血雨。
可是明知道眼前并不是那个杀伐果敢,真正敢和阿斯兰叫板的红龙,黑衣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他搂住了苇草的脖子,轻轻的贴上了少女柔嫩的嘴唇。随着舌头撬开闭合的牙关,苇草的舌尖被黑衣所裹挟,在两人口腔中混杂着各自的津液缠绵着。残余的温度虽然不及预想的那么炽热,但是也不至于是冰冷的死肉那样冷艳。完全是被动的玩弄在黑夜逐渐膨胀的欲望前,似乎成为了苇草半推半就的无声的顺从和挑拨。
“领袖……领袖……”
黑衣一边在两人口腔中缠绵悱恻,一边含糊不清的喃喃低语着。苇草的嘴里有着蔬菜汁的芳香,也有着黑衣一直渴望的东西:异性的味道。多年以来,他为了追随领袖的步伐,甚至许久没有接近过任何美色。就在今天如此巧合的机会,让他得以毫无保留的发泄自己的欲望。他也说不清楚眼前的“尸体”究竟是假死还是真的失去灵魂的躯壳,但是事已至此,黑衣决定毫无保留的奉献出独属于他的“忠诚”。
随着黑衣的体温逐渐上升,他的手愈发大胆。从苇草纤瘦的腰间往上一点一点摸去,即使手上有些许烫伤,也很明显感受到细腻的衣服质感变成了带有温度的肌肤。黑衣的手指在苇草的胸口画着圈,他也好奇为什么失去生命体征的肉体迟迟没有变成冷冰冰的一摊软肉,而是保留着温度和生前的柔软度。
用手指轻轻的撬开苇草胸罩的下缘,接着急不可耐的将整个手塞入那狭小的空隙。柔嫩的乳房在粗糙的手下深深的凹陷下去,被胸衣束缚的周遭也保持着乳房特有的弹性。五根手指在弹性布料下方肆无忌惮的探索着,与此同时上方的口腔中搅动的声音也更加响亮了。
很快,指尖就触碰到了一个小小的肉球。黑衣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将食指和拇指捏住了那小肉丸,来回交替揉搓起来。苇草的乳房无论是在以前的棕色衬衣和现在的白色西装下,都并没有显得太大。但是在自己手掌下揉搓的时候,又可以明显感受到它的份量感,随着手掌的晃动也在摇晃着。
黑衣终于从苇草的嘴里缩回了自己已经有点疲惫的舌头,接着扑到了苇草的胸口上。这个时候借助着烛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两个扣在苇草身上的半圆体。黑色的丝质的胸衣勾勒出几乎是让所有男人都屏息的曲线,在光滑的表面上隐约能看到自己手指的轮廓,以及另一侧那小小的凸起。经过鏖战和炙烤后,贴身衣物虽不明白为何没有烧毁,但是那种木炭的焦味和身上淡淡的汗臭味混合在一起,再与苇草的体香交织,让黑衣无比陶醉。
看着另一边半掩在内衣下的酥胸,黑衣已经迷失了自我判断的能力。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却了深池,眼睛里只有这个一动不动的德拉克姑娘。苇草睁着一只眼,舌头挂在自己的嘴角,还带着一丝涎水连接到依旧潮湿的床板上。黑衣反手抓住了那丝质的胸衣,暗自用起劲来。
“撕——拉——咚!”
伴随着尖锐的布料撕裂声,苇草上身被拉长的胸衣带起,米色的长发垂成一条瀑布。很快,内衣在手下被撕裂,苇草也后仰着头再度砸在了床板上,肉体弹跳了几下,发出一声闷响。蜡烛也被这动静影响,晃动了几下。摇曳的光芒中,苇草雪白的酥胸也如同刚做好的布丁,颤巍巍的抖动着,那一对点缀在上面的红色樱桃晃迷了黑衣的眼,也让他放下了最后一份矜持和念想。
粗重的喘息声回响在屋中,苇草无神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跳动的烛火让死去的躯体仿佛仍在呼吸,在害羞,眼神中好像还残留着没有熄灭的生命之火。黑衣俯下身子,轻轻的咬住了那翘立的乳头,用力的吮吸起来。舌头在嘴里来回拨弄着翘起的小樱桃,交杂着之前苇草留下的口水,从嘴角慢慢的浸湿那软嫩的乳房。而在另一边,原本近乎半球体的乳房在黑衣大手的蹂躏下变换着形状,就像史莱姆一样弹力十足又被任意揉搓。他的喉咙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和陶醉的呻吟,而苇草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脸庞,看不出半点生前的英气和坚毅,就这样任凭昔日的手下对自己这样粗鲁的对待着。
吮吸半天后,黑衣抬起了头。满头大汗的他继续往下解开了苇草的上衣,露出了纤细的腰身。浅浅的肚脐位于光洁的小腹上,还有之前小丘郡上爆炸留下的点点伤痕。他用手指游走在苇草的腹部,一边摸着那些凹凸不齐的伤痕,一边感叹着。这感叹既是对于那段岁月的怀念,更多的是眼前美好的躯体竟有这样的“缺陷”的怜惜。
出乎黑衣意料的是,白色的大衣被解开的时候,就连下方黑色的内裤也一览无余。而那条粗壮的青红色的尾巴也从两腿之间伸出,上面的火苗也已经几近熄灭。这是黑衣今晚再一次吞咽口水,看着那对细长白皙的大腿,作为男性的他再度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将双手放在了苇草的长腿上。德拉克的肌肤无论身前还是死后都有着无以伦比的顺滑感,这得益于他们几乎不用保养的优良身体素质。苇草或许还是因为生命之火尚未熄灭的缘故,腿上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
解下那些不明所以的皮带和腿环,黑衣从大腿开始往下一点一点抚摸过去。少女的下半身也被一点点抬起,直到两条腿并拢在一起,那双被烧坏部分的高帮鞋也抵在了黑衣的胸口。他缓缓的将那一双黑色的高帮鞋从苇草的小腿上抽离,上抬,随即往后一拉。伴随着鞋跟落地的清脆咔哒声,一对白色棉袜出现在眼前。抓着少女的双脚,黑衣将头埋进了苇草的足底,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没有预想中的臭味,反而是汗味似乎浓重了点,但是那种淡淡的麝香依旧让他心迷神往。
褪下袜子,黑衣开始用拇指揉搓起少女的脚底板来。没有太多的老茧,也没有追求时尚去被那些奇形怪状的鞋子改变脚掌的形状,苇草的脚底就像幼儿一样温柔又娇嫩。粉色的指甲倒映着闪烁的烛光,不过就算用拇指轻轻挠着足底,苇草也没有半点反应。看着那浑然天成的足弓线,黑衣呆呆地愣住了。
黑衣端详半天,最后还是将嘴凑了上去。伸出舌头,带着或许是激动或许是胆怯的颤抖将舌尖触碰到了苇草的脚后跟。脚后跟上的纹路很明显比起脚掌会要粗糙一些,但是独特的厚实也让舌苔刮过的时候感受到了更为丰富的触感。足弓中央那几道深深的纵沟让一些涎水顺延着沟壑往下流淌,嘀嗒在床板上,发出细小的水花声。而到脚掌的时候,丰腴的掌心肉被舌头带动的堆积起一个小峰头,随即带着津液回弹回去。
他细细品味完苇草的脚掌,接下来将少女的右脚放入了自己嘴里。怀着不知是仰慕还是怨恨的感情,他全身心的品尝着苇草的脚趾。上牙刮过脚趾甲,下牙则咬住了饱满的指肚。舌尖感受到脚汗那种独有的咸涩感,又深入进指缝间肆意舔舐。脚趾细腻的纹路让黑衣敏感的舌尖往脑中传递着一个又一个刺激的信号。恍惚中,他搂着自己仰慕的领袖,闻着她发间的香味,安详的看着宁静祥和的伦蒂尼姆……
当黑衣逐渐安定自己脑子中漂浮的思绪后,嘴里的右脚已经变成了左脚,而苇草的右脚此刻正满是口水的斜架在这个男人的大腿上,往下嘀嗒着粘稠的涎水。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形象的不妥,黑衣面红耳赤的用脱下的外套擦拭着苇草的双脚,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这样失去理智,对待“领袖的遗体”有如此大不敬的行为。可是即便冷风灌入小屋,让躁动的内心有些许冷静的空间,他还是着迷于方才的“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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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双腿大张的苇草,以及那只瞪着自己的无神的碧眼,黑衣对自己的粗暴有些迟疑。可是随着视线下移,那两腿之间的丝质内裤又牢牢将他的视线锁住。昏暗的烛火勾勒出下体依稀可以辨认出的骆驼趾,饱满的阴唇被深灰色的丝布包裹,摸上去似乎还会回弹。
“啪!”
黑衣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刺骨的疼痛和眩晕让他短暂清醒了一段时间。对于自己出格的负罪感和对于女性的渴望,这样交织的矛盾啃咬着他的内心,一点一点撕去他虚伪的外表。在床沿捂着脸度过了无比漫长的五分钟后,伴随着一声似是悲鸣有似是欢呼的叹息,黑衣终于颤巍巍伸出了自己的手,扣住了苇草内裤的上缘。
丝滑的布料在指尖褶皱起来,微微掀开的小口中,有几根扭曲的毛发已然露出了头。看着那弯弯曲曲的阴毛,黑衣发现上面的米色似乎更加偏白一些。伴随着内裤顺延着胯部往下慢慢褪去,那一丛蓬勃生长的小草丛也出现在眼前,用手指摸上去似乎还有沙沙的摩擦响声。很快,内裤被拉到了两腿中间,原先大张的双腿也并拢在一起。姣好的身材勾勒出丰盈的会阴,大腿根部那两瓣阴唇也保持着一定的湿润,粉嫩的小穴默默的勾引着黑衣的唾液,在摇曳的烛火下更为诱人。
黑衣摇了摇头,脸颊上的掌印还火辣辣的疼。看着“死不瞑目”的苇草,他还是有点胆怯。黑衣毛手毛脚的将苇草翻了个面,让那条油亮的尾巴朝上,只露出被米色长发遮盖的雪白脊背和肥嫩的臀部,这个来自深池的干部才肯将自己的阳物展露在“领袖”的面前。至少,目前他内心还是无法迈过自己身份的那道坎。
轻轻搂住那顺延着臀部曲线瘫软弯曲的尾巴,上面的尖刺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尖端的小小火焰几乎已经快看不到了,可是触碰一下还是会被那高温烫的急忙缩回手指。将尾端稍微歪斜一点,其余尾巴的部分搭在自己身上,黑衣将双手放在了苇草的腰部,并且慢慢的往上抬起。两瓣白白嫩嫩的臀肉跟着手臂的抖动而颤抖着,而上半身也往后上方抬起,露出被压成圆饼状的乳房。双腿因为臀部的重量而略微左右分开,却又因为悬挂在膝盖间的那条内裤而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角度。
黑衣咽了口口水,用大拇指稍微触碰了一下那突出而又诱人的阴埠。深色的皮肤包裹着粉红的内衬,湿润的仿佛这具肉体依旧保持着生命的活力。可是即便食指在那张微启的小口处来回摩挲,也没有听到应该有的娇喘,以及那触电般的颤抖。不过眼下反而是黑衣战战兢兢的,深怕将眼前的“领袖”玩坏,就像拿起昂贵玩具的大男孩一样小心翼翼。
湿润的阴唇在双指间微微张大了它的嘴巴,一股浓烈的味道直冲凑近观察的黑衣的鼻腔。似乎有那么点尿的骚味,但是又远比那种浮躁的熏人还要有几分让人神往的香味。下体被荷尔蒙刺激许久,已经抵在自己小腹许久,甚至分泌了不少粘稠透明的润滑液。他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悸动,一边用手指撑开那两瓣阴唇,一边用颤抖的手握住粗大的阳具,慢慢的,因为激动屏着气,将充血红肿的龟头抵住了阴埠上的软肉。
粗肿的龟头似乎并不适配那狭小开口的大小,而黑衣也抓住苇草白净的双臀,任由自己的十指陷入那软绵绵的脂肪中,忍着被挤压的疼痛吸着凉气往里面强行塞进去。很快,龟头消失在两片阴唇之中,同时他也抱着少女的臀肉往前倾去,借由润滑液的润滑作用和重力将自己的阳物往苇草阴道的深处慢慢的探索。紧实的肉壁紧紧包裹住黑衣粗大的阳具,每一道褶皱都会让敏感的下体抽搐一下,他整个身体也会连带着颤抖一次。
随着二人体位的逐渐放低,敏锐的龟头触碰到了阻隔。黑衣理所当然的认为那是苇草小巧的子宫颈口,些许后退后一鼓作气,直接一顶。没有那种想象中的更加紧致的挤压,反而是感受到了捅破什么东西的通畅起来。湿润的阴道内又感受到留存的爱液的润滑,从两人交合处往外满溢出来。用手指一擦,在跳动的烛光间却又能辨认出透明的粘液中那鲜红的血迹。
“原来还是个处女啊……”
说完,黑衣又为自己的自言自语笑了出来。他并不急着将手上的贞血擦拭干净,而是用手指扣到了苇草张开的下唇。黑衣恶作剧般的将手指探进苇草的口腔,用沾有处女血迹的指头抵住少女的上颚,再稍稍张开双指,夹住那软软的小舌头,往外拉出来。苇草的头侧斜着,微微开合的眼白中倒映着他的坏笑容貌。他趴在少女洁白的背上,粗大的尾巴歪斜在一边,一边借助着床板和臀肉的弹性在阴道中来回抽插着,一边又用手在苇草还温热的口腔中抠抠索索。黑衣紧贴着少女的脖颈,鼻子中喷出的热气撩拨着苇草米色的发梢,而在他手的控制下,无名指和小拇指拉着德拉克少女的嘴角,中指和食指则一上一下撑开了微微合起的眼眸,任凭两只眼睛完全错开,显得十分滑稽。
黑衣从侧面看着苇草这样失去平日矜持的模样,内心油然而生一种征服的快感。身下的不再是自己以前敬仰追随的“领袖”的幻影,而是确确实实的一块任凭自己摆布的死肉罢了。他逐渐放肆起来,每次抽插都缓缓的拔出,然后快速的混杂着液体溅射的狠狠插入,这样的刺激更加猛烈,也让黑衣的唾液顺延着自己的嘴角,滴落在苇草的脸庞上。
很快,肿胀的阳具内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黑衣也彻底陷入狂乱的思维中,屏住气让自己的感官更为敏锐,借助着苇草富有弹性的臀部,抽插的更加迅猛起来。很快,他匆忙将黏糊糊的阳物从少女的小穴中拔出,颤抖的肉棒被夹在两瓣丰腴的臀肉中,热乎乎的浊流从马眼中喷涌而出,顺延着臀部的曲线流淌到白皙的背部,就像星星点点的湖泊一样,一些精液甚至直接黏上了那长长的米色头发,接着又借助着粘性贴合在黑衣的腹部。苇草的下身也好像恢复了点活力,微微颤抖着,润滑液混杂着已经稀释的血迹从大腿根部往下缓缓流淌。
精疲力竭的黑衣终于是瘫软在苇草的身上,即便这样他也不忘将手伸入少女的胸部乱摸乱抓。虽然没有将自己的精液注入苇草的子宫,他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占有了身下的德拉克少女。搂住苇草的细腰,他开始在耳边说一些独属于情人间的甜腻词汇。作为目前深池残部的领头人,他确实有作为领袖配偶的资质。只不过目前这样的“阴阳婚”,他成为了两方关系中彻底的主导者罢了。
就在他贤者状态,为未来浮想联翩的时候,烛火不知为何熄灭了,只留下苇草长尾尾端小小的火苗在屋里闪烁。此刻的黑衣再也没了先前的拘谨,大大方方的抓住少女的尾巴,用那摇摆不定的火焰点亮了另一支蜡烛。随着烛光再度照亮这个房间,苇草已经侧着起身体,脑袋枕在了黑衣的大腿上,失神的双目看着还没瘫软下去的阳具,张开嘴巴似乎在惊叹于它的大小。
黑色的角质有点冰凉,但是苇草的身体直到现在也保持着比正常体温稍低的温度,并没有完全失去活性。黑衣用手捧起了苇草的脸庞,再度端详起这副有着古老血脉的秀丽的面容。即便碧绿的瞳孔中再也看不到什么喜怒哀乐,但是混浊的眼珠却也有着另一种风味。没有了德拉克那种与生俱来的犀利的目光,此刻的苇草更像是睡眼朦胧的小女友一样,依偎在怀中撒着慵懒的起床气罢了。嘴角的涎水早已干却,只留下一道晶亮的痕迹。
黑衣用拇指抵住两颗眼珠,开始上下拨弄起来。在他的操作下,苇草呆愣的脸庞上顿时“感情”丰富了起来。两眼上翻只露出少许瞳孔,其余全是眼白,再配合那张开的嘴巴,就像背定格在高潮的那一刻。不一会儿,两眼又左右分开,几乎挤入眼角中,嘴巴也被拉扯的往两边脸颊不自然的咧开着,舌头则被拖拉出来搭在下唇上,滑稽的做着傻子一样的鬼脸。最后,两只眼睛又聚集在一起,视线在鼻梁上交叉,汇聚在黑衣那再度挺立的肉棒上。
黏糊糊的肉棒靠在苇草的鼻梁旁,腥臭的精液就这样抵着少女的眼眸,在眼珠上留下独属于黑衣的标记。不知何时,他将苇草的舌头拽了出来,舌尖斜伸过来,搭在矗立的阳具上,似乎在舔舐着那些白浊的粘液。昔日高不可攀的红龙此刻却乖巧的屈从在自己的胯下,这是黑衣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抓住了苇草的那一对长角,就像抓住车把手一样,不规则的形状恰好在自己满是手汗的手掌里能够很好的固定住。阳具拉着丝和少女的脸庞分离,接下来又往下移开始在两片红唇之间来回摩挲。龟头顶住上唇,露出那洁白的贝齿,又忽而向下,拖动下唇后又回弹回去,溅起些许津液。黑衣并不着急将自己的阳物塞进苇草的嘴里,反而这种戏谑的把玩更让他享受。
“啪——啪——”
借助着阳物的韧性,黑衣索性将它作为一截短鞭,扭动着自己的腰身,在苇草的脸上左右开弓抽打着。每一次的拍击再让他臀部肌肉因为刺激一紧的同时,混杂着贞血、润滑液和精液的粘稠液体都会在少女脸上留下一道飞溅开的痕迹。苇草就这样依旧保持着斗鸡眼般的滑稽妆容,呆呆愣愣的任凭那狰狞的巨物在自己眼前晃悠,给自己脸颊上敷上满是污秽的“面膜”。无神的双眸中已经溅射进了不少精斑,让本就失去高光的眼神更为迷离起来。
眼看下体在潮湿的空气中逐渐变凉,自己的激情也消散,黑衣并不想这么早就结束这个难忘的夜晚。他再次挺立起自己的阳具,并没有废太大力气,撬开了苇草的牙关。小巧的嘴巴一时间难以吞咽下如此庞大的巨物,黑衣只得左右扭动着腰身,利用巨物的坚韧来让嘴角努力去适应自己的尺寸。很快,长长的肉棒被苇草一点点的吞咽了下去,一对垂悬的睾丸也紧紧贴着少女的下巴。
由于长度的缘故,此刻的阳具顶端正好卡在了狭窄的喉管中,其紧实程度不亚于那无人开垦过的小小蜜穴。温热的双唇含住阳物根部,口腔中剩余的涎水顺延着下嘴唇流到垂悬的睾丸上,被风一吹立刻让黑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上下牙床并没有太多的力气咬合,但是依旧能明显感受到牙釉质的那种瓷器般的温润感。只有那一对保持着对视的眼睛此刻被乱糟糟的阴毛戳着,想要合眼却永远也做不到了。
黑衣呻吟了几声,他从未想过口交也有如此的飘仙欲死的体验。倘若苇草现在身体还有意识的话,可能会因为肿胀的龟头塞满了整个喉咙而痛苦的扭曲着,喉管也会努力缩紧然后松弛,如此往复,想必会更为绝美。黑衣浮想联翩,同时下面也没闲着,开始在苇草嘴里前后抽动起来。
“咕叽……咕叽……”
润滑液混杂着口水从苇草的下唇、嘴角甚至是鼻腔中流出,晶莹的液体中夹杂了不少白絮一样的物质,估计就是之前还未擦干净的精液,似乎还带着蔬菜汁的清香。嘴唇在阳具的抽插下不断蠕动着,就好像是她在主动吞吐这狰狞的巨物,脸颊也跟着抽拉的幅度不断的下陷再鼓起。因为嘴唇将阳物包含的较为彻底,所以在每次快速抽送的时候都会有短暂的真空,带来的负压在让苇草脸蛋深深下凹的同时,也让本就充血肿胀的肉棒收到的刺激毫无保留的直通脑中,直接让黑衣逐渐放弃了思考,只剩下机械性的抽送和喘息。
龟头在温湿的口腔里横冲直撞,时而撞在坚硬的上颚而痛的一颤,时而抵住脸颊鼓出一个小小的肉包,时而横斜过来将整张嘴强行拉宽。搅打出的白色泡沫已经溢满了嘴角,上面还沾了几根黑色的弯弯绕绕的阴毛。苇草的一只眼睛也不知何时移了位,左右不对称的看着眼前这近乎荒诞的行为,却又无可奈何任凭男人发泄他的兽欲。
黑衣喘着粗气,松开了手里黑色的双角,反而紧紧抱住了苇草的头颅。阳具一鼓作气直接捅入少女喉咙的深处,很快就颤抖着从马眼中涌出了大量白浊的精液,灌满了已经无法吞咽的食管内部。黑衣松开手,让苇草顺延着重力往后倒下去。精液在少女舌尖和黑衣的阳具间拉了一道晶亮的丝线,延伸了一段后断开,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曲线然后消失不见。粘稠的散发着热气的液体从苇草的嘴中缓缓流出,在床板上蔓延出一大滩浓稠的痕迹。
窗外的雨也快停了,疲惫感混着空虚一股脑涌上来,几乎让黑衣昏睡过去。但是看着狼狈不堪的苇草,黑衣还是咬咬嘴唇,握住施术单元,让清流包裹住污秽满身的少女,清理起来。当他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苇草身上的污渍全部已经清洗一空,安安静静的宛如睡过去一样祥和,只有微微合上的眼皮下不对称的瞳孔标志着作为苇草的意识已经消散殆尽了。
握着尾端最后一点渺小的火焰,黑衣终于是闭上了眼睛。顷刻间,小屋中鼾声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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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深池秘密基地中,仪器和粗大的电线几乎占据了这个地下基地的所有空间。而在场地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
在浅绿色的培养液中,一个皮肤白皙的姑娘半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翠绿色的瞳孔中依旧看不到什么生机。氧气面罩遮住了她脸部的大半面积,从中泄露出的些许氧气气泡顺延着米色的长发往上飘去,被黑色的长角阻挡一下破裂成几个更小的气泡。
少女浑身赤裸的漂浮在培养罐中,各式各样的电线连接着垫片贴在凹凸有致的裸体上,只有尾端那在培养液中还微弱燃烧的火焰证明这具躯壳还没有失去生命活力。据观察人员所说,有时候拍拍罐壁,还能看到姑娘的脚趾亦或者手指微微颤抖一下。但是从那极度平缓的脑电图和心电图来看,不排除这是个人的吹牛亦或者臆想行为。
远处的台子上,深池的新首领正在筹划着一起新的行动,目标似乎是一批精神控制类的药物。他拿着一个小小的已经有点褪色的试剂瓶对着手下人叮嘱着什么,似乎这种药物是确保培养罐里那位姑娘精神状态的重要药品。手下们从他身边散开之后,他又拉了拉自己的一身黑色大衣,将目光放回了培养罐中的姑娘。
“苇草……希望你醒的时候,你能安安稳稳成为我们的星火,引领我们走向新的旅途……”
黑衣摩挲着手里的空瓶,他其实也没有把握能让苇草再度醒过来,即便如此他还是给苇草注射了不少精神类的药物,只是为了确保能得到一个能控制的傀儡,一个能听话的德拉克。
“毕竟……你已经属于我,而我也属于你……”
黑衣笑了,随即走到培养罐前,温柔的抚摸着罐壁。而苇草的眼中依旧没有任何光亮,四肢也没有任何摆动。
“领袖!领袖!看这个数据!她似乎有反应了!”
黑衣拔腿往监视仪器前跑去。
苇草表面上依旧没有什么异常,毕竟在培养罐的营养液里,一粒从眼角分泌的小小泪滴,没有人看清十分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