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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性转路明非和她的男人女人们(1)

  龙族,性转路明非和她的男人女人们

   雷娜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她纠结的站在拘束架前,手指紧攥着她喜欢的玩具熊,漂亮的冰蓝色瞳孔紧张兮兮的看着眼前的存在。

   那是一个...孩子?

   眼前的黑发少女虽说看上去和自己同龄,但透过她破损的拘束服,雷娜塔能清晰的看到她胸前颇具规模的隆起和与雪白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红痕。

   在雷娜塔浅薄的认知里,眼前的少女比孤儿院里最漂亮的霍尔金纳还有...女人味。

   虽说她完全不知道女人味是什么东西。

   少女睡得很沉,捆扎的拘束带与她身上沾染的白浊污秽似乎并不影响她的睡眠质量,雷娜塔猜她一定也和安东他们一样做过手术了。

   她有些好奇的伸出了手,对着眼前的少女轻轻戳了戳,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少女没有半点反应,哪怕她带着一丝恶作剧心态的轻戳少女那微突的乳晕,也只能得到些呼吸的颤抖作为回应。

   雷娜塔对少女身上的那些白色黏液有着本能的反感,她绕开那些被沾染的区域,继续着她的恶作剧。

   不过,属于她的时光已经快过去了,再有一会,那些酗酒打牌的护士们,就会挑出一个输的最多的倒霉蛋来巡视房间,如果被发现的话...雷娜塔的自由时光就要消失了。

   她收回手指,想要转身溜回自己的房间。

   “我可不建议你现在出去。”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句带着一丝慵懒与狡黠的话语。

   雷娜塔惊讶的扭头望去,刚刚还在沉睡的少女此时正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

   “嘘,那家伙很快就到门口了。”

   “你现在出去,肯定会被他抓住。”

   “左边的铁皮柜子里没东西,藏进去不会被人发现的。”

   雷娜塔能清晰的听见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不同于值班护士们的平底鞋与高跟鞋,这厚重的声音明显是护工们的大皮鞋,想到这里雷娜塔打了个寒颤,赶紧往铁皮柜子里钻,她还清楚的记得,之前安东和安德烈打架被护工发现时,护工们粗暴的殴打。

   被他们抓住,可不仅仅是丧失自由那么简单,护士们的木条抽打就够疼了,要是换成护工们的黑色橡胶棍,少说也得在床上躺几天。

   几乎就在雷娜塔合上柜门的一瞬间,一个满身酒气的高大身影便一脚踹开房门,跌跌撞撞的向被拘束在架子上的少女走去。

   透过铁柜换气的小格栅,雷娜塔能清楚的看见这个撕扯着少女破损衣物的男人正是某位护工。

   她现在知道那些破损的衣物是怎么回事了。

   随着男人动作不断的加快,肉体撞击的响声间歇也越来越短,这个明显醉酒的护工还时不时伸出他粗壮的手掌,用力揉搓少女胸前的丰满。

   随着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男人的身体颤抖了片刻,随后便喘着粗气有些踉跄的向后退去。

   雷娜塔能清晰的看到少女下身沾满白浊的衣物碎片与痕迹,在重力的作用下正缓缓的流向冰冷的拘束架。

   男人似乎已经心满意足,他踉跄的扶着墙壁走到屋外,用力的把门带上。

   屋内重归平静。

   刚才的变故,让雷娜塔感觉有些害怕。

   透过格栅,她看着似乎晕过去的少女,轻手轻脚的推开铁柜门。

   唔...自己要不要帮她清理一下...

   雷娜塔看着那些被浸润的衣物,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尿床时湿冷的裤子紧贴皮肤的不适感。

   她小步挪动着,从木桌上拿起一块勉强算是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的靠近少女,避开她身上新鲜的红色瘢痕,轻轻地擦拭着。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雷娜塔的手指一抖,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她猝不及防,她下意识的后推,并把自己手里攥着的毛巾甩了出去。

   但很快,她的慌乱便被迫终止了。

   少女原本黑色的瞳孔变为点缀着金色的竖瞳,如同巨大的爬行类一样盯着雷娜塔。

   就像...雷娜塔在找的那条大蛇一样。

   她下意识的捏紧自己手中的小熊娃娃,把那只被她叫做佐罗的玩具当做自己的保护者。

   僵硬的氛围只持续了一瞬间,随后,少女又变回刚刚那个带着一丝慵懒坏笑的漂亮姑娘。

   嗯,虽然这是雷娜塔第一次看见东方面孔的女生,但她觉得眼前的少女有种神奇的魅力。

   “我...我叫雷娜塔...”

   “你...你呢?”

   女孩磕磕绊绊的问道。

   “我?我没有名字哦。”

   “你可以叫我...零号。”

   雷娜塔有些困惑,明明其他孩子有编号也有名字,而她却...只有编号。

   “你...为什么会被捆在这里?”

   “对啊,我为什么会被捆在这里呢?”

   少女眯着她已经变回黑色瞳孔的眼睛,似乎是在逗弄她,没等雷娜塔回复便反问道:

   “你在找什么?”

   雷娜塔愣了片刻,有些纠结要不要透露那条黑蛇的存在,毕竟这听起来就是个小孩子的幻想,和她相信自己手中攥着的玩具小熊能保护自己一样。

   犹豫再三,她还是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去。

   毕竟,眼前的少女,刚刚眼眸散发的金色光辉与那条巨大的黑蛇一模一样。

   她有些忐忑的看着眼前的少女,生怕她嘲笑自己。

   “那条黑蛇啊,我知道。”

   “它是我的仆人。”

  

  

   路明非看着身旁情绪高涨的苏晓樯,有些纠结自己要不要开口告诉她真相。

   作为学校里远近闻名的网瘾少女,路明非在男生那边的消息非常灵通,在赵孟华刚开始策划他的告白计划时,路明非就知道,自己的同桌,那个曾经公开追求赵孟华并表示欢迎一切竞争者的小天女,已经彻底输了。

   “诶陆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赵老大他要在文学社联欢会上跟人告白耶”

   路明非看着眼前和她一起玩游戏的小胖子徐岩岩,心里没有来的有股气。

   别误会,她对那个带着一股炫耀意味的同学,实在是缺乏好感。生气纯粹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苦情同桌这下真的要梦碎了。她有些烦躁的踹了下徐岩岩的椅子。

   “徐岩岩,给我买瓶奶茶去,要温的。”

   “好嘞陆姐,要不要再带串烤肠?”

   已经以陆大宗师忠实弟子自居的徐岩岩,屁颠屁颠的就往网吧柜台去了,没有丝毫被使唤的不快。

   相比容貌精致的小天女陈雯雯,一脸颓丧烂怂的还带点邋遢的路明非,凭借着一手出神入化的游戏技术,成功和班上所有热爱游戏的男生处成了融洽的师徒关系。

   她师,他们徒。

   她看着一脸兴奋的苏晓樯,万分纠结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结果一直纠结到赵孟华上台,徐岩岩那个小胖子露着一副傻笑,举着那个和他体态差不多的O为止,路明非还是没告诉苏晓樯。

   面对起身泪奔的小天女,她甚至还有闲心去思考,徐岩岩那个小胖子和他举的那个O谁更圆。

   直到泪奔的苏晓樯推门离去,她才停下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起身准备去安慰自己的同桌。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一个漂亮姐姐拽到跑车上,风驰电掣的送回了家,顺便告诉我我被卡塞尔学院录取了。”

   路明非倚在车站长椅上,惬意的一边喝着可乐一边和自己的新朋友聊着天。

   身旁高大的金发德国佬,正以恶鬼扑食的姿态,撕咬着手里的三明治。

   该说不说,美国车站自动贩卖机里的三明治质量是真的好,以这位老兄的咬合力一口下甚至还没透。

   “太感谢你了,我亲爱的小师妹。”

   “哈?你刚刚要饭的时候不还说美女吗?咋变成小师妹了。”

   “那是因为,唔,找到亲人太激动了!”

   路明非有点嫌弃的把另一罐可乐递了过去,以防这个德国佬在她面前噎死。

   这破车站连个鬼影都没有,出事了上哪找医生去,要不是有自动贩卖机,她就得吃她婶婶硬塞给她的各种面包了。

   路明非还记得,自己临走前婶婶罕见地征求全家地位最低的叔叔的意见,毕竟只有他去国外出过差。难得发表下意见的叔叔自然是各种添油加醋,将他在美国因为语言不通而吃不上机场餐的经历夸大了十几倍,害的婶婶给自己塞了差不多快十公斤的各种食物。

   “你...吃饱了吗?”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哈!吃饱了!额...百分之三十?”

   路明非瞅了瞅已经只剩可乐的自动贩卖机,有些无奈的打开行李箱开始翻找,眼前这个一脸傻笑的德国佬刚刚已经把最后一份三明治吃了,现在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她只能忍痛把自己包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包装食品递了过去。

   毕竟,对方流利的汉语与师兄的身份,对于路明非那比二把刀还差的英语水平而言,也只能和他闲聊打发时间了。

   “哇偶!真空包装的猪肘子!?”

   看着狼吞虎咽的芬格尔,路明非那一小点对于外国人口味不同的偏见也消失了,她喝着可乐啃着刚刚翻出来的火腿肠,权当刚才午餐的下半场。

   酒足饭饱。

   “师兄,列车啥时候来啊?列车表上为啥查不到?”

   路明非百无聊赖的起身伸展身体,她那件有点宽松的衬衣连着外套一起上提,露出她平坦白皙的腹部。

   虽然从刚刚的吃相和食量上芬格尔就能确认眼前的短发邋遢少女是个十足的吃货,但从刚刚那一抹白来看,自己的小师妹身材意外的还不错。

   “列车晚点很正常,我都等了两晚上了。”

   “哈?那你睡火车站吗?”

   芬格尔带着一丝路明非看不懂的自豪感,用力拍了拍身下的长凳,力道之强,路明非的小屁股隔着半米都能感受到明显的震动。

   “这椅子可结实了!我都睡了好几年了!”

   得,路明非差点忘了,眼前这个德国佬已经延毕三年,马上就要开始第四次连任了。

   “那今天晚上车会来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那就是不会。”

   “没事,到时候你就睡椅子呗。”

   路明非扭头看了看,这个破车站好像就这一张椅子。

   “那你睡哪儿?”

   “我可以睡椅子下面,披着外套还能挡风呢。”

   在纠结了两秒钟后,路明非憋住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我可以睡半边椅子”的冲动。

   和性别与安全无关,她纯粹是觉得这么张破椅子很难睡下俩人,尤其是这个德国佬虽然看着跟一条懒狗似的,但比自己高出大半头呢。真挤一张椅子自己估计得趴人身上去。

   很遗憾,直到车站照明灯熄灭为止,路明非依然没听见列车的汽笛声。

   她从脱下外套正面披在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躺下。

   出于个人道德,她把自己那双运动鞋脱了下来放在地上,双腿蜷缩着把自己塞进长椅两侧的扶手间,裹着短袜的足底踏在冰凉的铁质扶手上,这种有些局促的睡姿反倒能让她睡得更好。

   至于芬格尔,她决定把行李箱放脚边,帮他挡挡风。

   睡意如同海潮般袭来,少女闭上了眼睛。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秒。

   雷鸣般的钟声打破寂静,熄灭灯火后只能凭借着月光照映的车站,此时却散发着华丽的金色光芒,路明非下意识的起身想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不知是睡眼惺忪还是本就模糊,她只能看见一个娇小的轮廓沐浴着光辉站在自己身前。

   “你...是...”

   她看着眼前模糊的脸庞,某种难以言喻的悲伤让她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想呼喊她的名字,那本应刻在灵魂中的名字此时却如同被风化的石碑一样模糊不清,困惑与急切所酝酿的呼喊还没出口便被钟声打断,原本还能看见轮廓的身影随着金色光辉的减弱,也就此消散。

   “哈啊!!!”

   路明非猛地起身,力道之大甚至让她丧失了平衡,整个人重心都在椅子外侧不说,她睡僵的双腿也没法把她悬空的上半身拉回来,在一阵手舞足蹈后,她还是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啊!!!!!”

   一声中气十足的痛呼响彻站台。

   芬格尔捂着自己的肚子和坐在肚子上的路明非,夸张的在地上蛄蛹着,而腿睡麻的路明非一时半会也没法起身,只好继续压在芬格尔身上,用自己的体重帮他好好消化睡前吃得那包猪肘子。

   “你怎么睡觉这么不老实!”

   “我只是做噩梦了。”

   “下去下去下去!刚刚那一下我胃液都快顶到嗓子眼了!”

   路明非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刚刚还睡在这种地方的芬格尔,一副死狗模样瘫在椅腿边喘气,她揉了揉自己睡麻的双脚,侧着身子想把自己的鞋子捡回来,却发现自己的两只鞋子好死不死的被刚刚动作夸张的芬格尔连同行李箱打飞老远。

   思索再三,她还是决定起身把鞋子捡回来,但睡麻的双腿让她的起身计划一开始就尬住了,她只好扶住椅面把自己挪回椅子上,晃荡着两只小腿,企图加快恢复速度。

   “你干嘛晃荡腿?”

   “睡麻了。”

   看着路明非白嫩的脚踝和小腿在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不停晃荡,芬格尔小心避开她晃荡的方向,捂着肚子起身。

   他弓着腰缓缓的向行李箱走去,顺带把路明非那双运动鞋捡了回来。

   “别晃了。”

   路明非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德国佬蹲在自己身前,拿着鞋子朝自己的脚比划着,在意识到他要帮自己把鞋穿上后,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客气几句,她纤细的脚踝便被芬格尔捏住。

   德国佬的动作十分熟练,她还没适应脚踝处的热感就穿好了鞋。

   这货要么是个花丛老手,要么养过孩子。

   看着脸上带着傻笑的芬格尔,路明非暗戳戳的给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了快十岁的德国佬戳上了某些奇怪的标签。

   不过卡塞尔学院好像就是德国学校,估计德国佬不会少,刚刚吃饭的时候还听芬格尔吐槽过学校食堂除了酸菜肘子就是酸菜香肠。

   作为一个从小到大和男生只有兄弟情义的网瘾少女,路明非对刚刚与芬格尔的肢体接触没有半点不适,这种程度的接触连让她胡思乱想都做不到。不过她好像也没对哪个男生胡思乱想过,记忆里就连自己发电想的也不是什么具体的人。

   至于芬格尔,他本着绝不浪费粮食的道德,硬生生平复了翻江倒海的胃部后,瘫坐在长椅上。

   经过刚才的变故,路明非早就没了睡意,她掏出手机发现还没到凌晨,为了打发这无聊的时间,顺便再了解下这个连列车都不准点的破学校,她继续着白天的闲聊。

   “师兄你为啥四年了还不能毕业啊?”

   “因为你师兄我对学校爱得深沉,不舍得离开啊。”

   “那像你这样对学校爱的深沉的学生多么?”

   “有一些,但他们都没我爱的深沉,一般爱个一年两年就算了。”

   “那就好。”

   既然这学校是纯中文教学,路明非最大的语言短板就不会拖累她了。

   顶天爱学校一两年而已。

   没一会,远方传来的汽笛声结束了这场闲聊。

   “太好了!列车终于来了!”

   作为留级四年的老学生,芬格尔单凭汽笛声就能认出来这趟列车。

   完全看不出这货刚刚还跟一条死狗似的躺在地上哼唧的模样。

   “哈啊!亲爱的路明非,还有亲爱的芬格尔!”

   身材雄壮的日耳曼老头用着能把人震聋的音量用力拍打着芬格尔的肩膀,路明非看着即便体格如芬格尔在这老头的热情拍打下也肩膀下斜后,理智的后退了半步。

   在她知道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古德里安教授上一位学生就是刚刚被自己压在身下差点吐出肘子热爱学校三四年的烂怂学长芬格尔时,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来错地方了。

   “没事的,只要扣下扳机,你就会知道我刚刚说的都是真实的。”

   看着眼前这位说着流利中文满脸微笑的日本助教,路明非开始思考,自己现在应该打电话报警还是打电话给大使馆。

   话说大使馆电话多少来着的?

   她掂量着手中的瓦尔特PPK手枪,作为一个连省都没出过的中国人,路明非对于枪械的认知除了高中军训时打过的那几发子弹外,全部来自盗版电子游戏,即便如此,沉甸甸的分量与舒适的握持手感,外加透着一股德国工业品味道的简洁设计都在告诉她,她手里拿的是真枪。

   至于自己的射击标靶...

   她透过望山与准星将红色的鳞片套住,有些僵硬的扣下扳机。

   砰!!!!

   她的手腕被巨大后坐力震得生疼,而枪声更是震耳欲聋,路明非感觉自己都耳鸣了。

   她还没来得及从枪声中恢复,便被眼前的事物所震撼。

   那片漂亮的红色鳞片压根没有半点损伤,透过窗外的阳光,路明非能清楚的看见鳞片上连一点凹痕都不存在。

   军训时被教官称赞的射击天赋告诉她,刚刚那一枪自己绝对命中了,而手中枪械的重量与巨大后坐力也告诉她,刚刚那一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依然心存疑虑。”

   富山雅史微笑着拉开某个被红布盖住的手办展示...不,玻璃罐。

   看着罐中被福尔马林泡着栩栩如生的异类,路明非感觉血压有点高。

   “这...这是什么?”

   “这是一条龙。”

   富山雅史擦了擦罐体边缘的标签纸。

   “只不过陷入沉睡了,唔,按照标签的日期,它下一次苏醒差不多还有十几年。”

   “是么?为啥我感觉它在动?”

   “怎么会,除非装备部的那群疯子算错了日子...”

   路明非看着微微颤抖的标本与罐内绝不该出现的气泡,下意识的后仰。

   下一刻,标本先前覆在眼球上的鳞膜陡然收缩,露出其下金黄色的瞳孔。

   就像...就像火车站里的那位少女...

   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见龙细小的咽喉试图酝酿足以击溃标本罐的烈焰,虽说这努力下一刻便被呛入气管的福尔马林所击溃,但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还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压紧标本盖子,直到那条龙逐渐平息。

   “哦,该死,装备部那帮人怎么回事?居然搞错了苏醒日期!”

   富山雅史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拿起记号笔在标签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不...他们没算错日子...”

   古德里安看着路明非呐呐自语道。

   “是路明非...是她!她的血统高到足以提前唤醒沉睡的龙!!!不愧是s级!!!”

   日耳曼老头用力拍着路明非的肩膀,在车站躲过的那一下终于还是落在了她身上。

   她瘦弱(相比古德里安)的身躯当场就垮了半边,没等她呲牙咧嘴的发表自己对导师无尽的崇敬之情,刺耳的警报便响彻整栋教学楼。

   “哈?那条龙都消停了警报才响吗?”

   路明非对这学校的安保能力产生了怀疑。

   下一刻,窗外激烈的枪声则把怀疑推到顶峰,进而转化为惊恐。

   她亲眼看着那扇漂亮的落地窗被子弹无情地击碎,玻璃碴子把三人刚才站的地方搞得乱七八糟。

   她还没来得及发问,便看见富山雅史和古德里安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

   “见鬼,刚刚那条龙复活你们都没这么大反应,难不成这破学校被人入侵了?”

   阻止路明非小姐胡思乱想的并非是二人对局势的解释,而是手中沉甸甸的分量。

   “没事,子弹我已经换过了,你拿着防身!”

   说完,富山雅史一脚踹开木门冲了出去,日耳曼老头古德里安抓着路明非的手腕紧随其后。

   “等等!我们要去哪?”

   “去装备部的地窖!那里是...”

   话还没说完,路明非便看见富山雅史胸口陡然绽放的血花,随后这位只有衣着能看出来是日本人的助教一头栽倒在地。

   古德里安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紧急变向拉着路明非跳下台阶,然后华丽的在空中被击落。

   路明非先是后脑一疼有些眩晕,随后便被德国老头少说也有一百公斤的身体压中胸口,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得亏她还算高挑的身材让她的体能并未像其他网瘾少女那般弱不禁风,饶是如此,在她费力的把身上的教授推到一边后,她还是在地上喘了一会才有力气爬起。

   刚刚身上那件漂亮合身的新校服此时满是血污与泥土,她就像一战凡尔登战壕里的土拨鼠那样小心翼翼的从坑道边缘向外看去,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看见一帮小龙人拿着夸张的枪械来进攻学校,反而是两帮衣服形制类似但配色不同的年轻人拿着各式枪械互相进攻。

   她看着每时每刻都在死人的战场和技术娴熟的双方,决定把古德里安身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抹一抹然后趴在教授身边装死。直觉和常识告诉她,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要被两边人发现,保证当场去世。

   当然,她为了伪装效果,还故意把富山雅史塞给她的那把PPK手枪握在手里,试图扮演一个英勇战死的家伙。

   “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她脸朝下趴在草地上,一边听着逐渐稀疏的枪声,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自欺欺人的话语。

   直到最后一声枪响过后,全场只剩金铁相交的声音时她才敢悄悄的爬起,透过草坪格栅的缝隙试图观察战局。

   此时场上一片狼藉,四散的瓦砾和随意堆放的尸体把刚才还透着一股精英贵族学校味道的校园瞬间变成阿富汗风格。

   美国佬来过的那种。

   出乎路明非的预料,场上最后留存的二人并非是身手矫健的枪手,而是两个拿着冷兵器较量的家伙。从他们的着装看应该就是双方的最高领袖。

   “搞什么?都动用火箭炮和重机枪了,最后来冷兵器对决?”

   她看着手持猎刀的金发男子一记势大力沉的劈砍被眼前黑发男子手中的武士刀格挡后轻巧的回防对手的反击,两人风格截然不同但又斗的旗鼓相当。

   等等,那个黑头发的看着有点眼熟...

   就在她努力思考自己人生中是否遇到过这种刀法凌厉的杀胚时,全然没注意到一个酒红色的身影略过头顶。

   砰!

   淡紫色的高跟鞋稳稳的落在眼前,与金发男人同款阵营的战术服把来人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半蹲伏的姿势下挺翘的臀部连同露着半截白色衬衣的战术背心就这样硬生生的砸在路明非眼前。

   “诶?!”

   听着身后突然传来的动静,酒红色的身影猛地回头。

   “师姐?!”

   “路明非?!”

   诺诺看着眼前这个一脸震惊满身血污但脸上又带着一股烂怂表情的师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飞起一脚把她踹回沟里。

   虽说她很小心的没用鞋跟踹,但金属制的细跟还是差点把路明非刚换上的校服开个破口。在她还捂着胸口瘫在地上时,诺诺也一个翻身跳了进来,后背倚着沟壁,身体前倾伸手把路明非拉起。

   “你怎么会在这里?古德里安教授没把你带到安全区吗?”

   路明非的疑问还没出口便被诺诺有些急迫的话语怼了回去,听着眼前师姐的问询,她下意识的把目光挪到正和富山雅史躺在一起的日耳曼老头。

   “哦,那没事了。”

   诺诺脸上没有半分悲痛之色,反而有些头疼的看着路明非,思索片刻后,她一把抓过路明非的手腕,把这个比自己不穿高跟鞋还要高一点的烂怂网瘾少女从地上拉起,沿着壕沟一侧急促的走着。

   “等等,师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的脑子已经过载,她现在感觉周围的一切都疯了,所有人看着敌人或同伴的尸体却没有半分动容,古德里安是这样,诺诺也是这样。

   “小点声!对方还有一个狙击手,要是被她发现我可没办法把你扔到安全区里。”

   “安全区?!什么...”

   路明非听着对方急促的呵斥,刚想问询便被一声枪响与带着腥味的血红怼了回去。

   “师...姐?”

   酒红色的身影就这样瘫倒在路明非怀里,她漂亮的眼眸迅速变得黯淡无光,半张的樱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溅满整个胸口的血花似乎已经摧毁了她的言语。

   或许是错觉,或许是真实,富山雅史的死,古德里安的死,那些不知道名字但尸体横陈血流了一地的家伙们的死。

   以及诺诺的死。

   路明非心底好像有某些东西碎了。

   冥冥之中,某个身材娇小的小家伙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

   “我们赢了!凯撒!”

   不远处,黑发的狙击手欣喜的端着大口径狙击步枪向战场中央缠斗的二人冲去。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沉默起身的少女。

   于是,拉开距离评估形式的二人看着堪称惊悚的一幕。

   狙击手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便凝固,PPK巨大的枪口动能在一瞬间就夺走了她的反应,像是被一把重锤狠狠的击中背部,她维持着前冲的姿势踉跄的扑到在地,鲜血从她姣好但渐渐丧失生气的面庞下缓缓流出。

   他们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刀剑。抬头看着烟尘中满身血污面无表情的身影。

   “新生怎么会在这里,你是!?”

   金发身影还未完全把身子扭过去便与他的质问一起随着枪口巨大的声响应声倒地,随后少女跳下台阶,缓缓走到二人身前。她没有搭理眼前扔掉武器高举双手的识趣男子,而是面无表情的将侧倒在地的金发外国佬一脚踢翻,婶婶给她新买的黑色运动鞋径直踹在金发男子那已无起伏的胸口上,她双手持枪对准脚下的尸体,面不改色的连续扣动扳机。

   砰!砰!砰!

   伴随着枪声,她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微笑。

   “他妈的!脑瘫学校!弱智教授!”

   “白痴助教!烂怂废狗!”

   “烂好人学姐!不知道哪来的狙击手!”

   “骚包外国佬!死面瘫杀胚!”

   “都他妈给老娘去死吧!!!”

   即便已经清空弹匣,她的手指依然习惯性的不停扣动扳机,直到硝烟散去,击锤空荡荡的敲击声才让她停止徒劳的扣动。

   在确认子弹耗光后,女神经路明非小姐终于想起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她带着一抹癫狂意味的笑容,把已经耗尽弹药的手枪对准双手举起的黑发男子。

   “你他妈有什么意见吗!!!”

   她全然无视手中枪械已经变成无用烧火棍的事实,依然神经质的吼着

   说实话,楚子航没见过这场面。

   哪怕他把自己的黄金瞳燃烧到最大,眼前这看着有些面熟的女神经也没受到丝毫影响。

   “没有,我投降。”

   面对毫无威胁的少女,男人干脆利落的表示自己输了,他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场意外状况。

   在听闻对手投降后,路明非身上那股疯癫气质迅速萎缩。她先是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在发现已经没有值得发泄怒火的对象后,转而有些沮丧的看着手里的已经空仓挂机的PPK手枪嘟囔道:

   “早知道该给自己留一颗的...”

   她呆呆的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被枪弹扫射过的地面,连身旁已放下双手的楚子航也不想搭理。

   直到悠扬的钟声将她从某种空虚中惊醒。

   “哈?”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医护人员手脚娴熟又堪称粗暴的把躺在地上的尸体扒拉起来,对准胳膊就是一针。

   “让一下让一下!”

   她感觉眼前陡然一暗,穿着不合身白大褂健壮如施瓦辛格的光头大汉正站在她面前用他的大嗓门吆喝着,而其他几位一脸“我很专业”模样的肌肉猛男也穿着滑稽的外套七手八脚的围在刚刚被自己放翻的金发外国佬身边。

   “最起码中了五枪,最大剂量!”

   看着和屠夫差不多的光头大汉,无比娴熟的从保温箱中掏出一针药剂,对准金发外国佬手臂静脉打了进去。

   “oh!shit!”

   “眼睑没反应,应急剂量太低了。”

   身材粗壮的白大褂们七手八脚的把金发男子抬到担架上,一路小跑的上了车。

   与此同时,一位比路明非高半个头的日耳曼大妈急匆匆的冲到她和楚子航面前,先是打量着浑身上下没沾半点脏污的冷面杀胚,又扶着路明非的肩膀弯腰和她对视。

   “新生!你还好么?有没有受伤或精神困倦?!”

   “我...我还好。”

   就在路明非一脸懵逼的回答后,这位大姐便急匆匆的奔赴下一处“尸体”。

   “这是....什么情况?”

   楚子航看着眼前满身脏污的少女像是突然泄了气,从刚刚那个暴躁的女神经变回他记忆中那个网瘾少女学妹。

   “这是一场竞赛...或者说游戏...”

   “你赢了。”

   楚子航拔起刚刚被他插在地上的武士刀,拂了拂上面的尘土。

   “游戏?可他们分明?!”

   “哈哈哈!明非!我就知道你能行的!”

   听着身后熟悉的大嗓门,她浑身一颤,仿佛是见了鬼般。

   日耳曼老头胸口处的大片血迹还未干透,路明非甚至还能隐约看见红色液滴沿着领带向下流淌。

   “古德里安教授?!!!你?!!”

   看着一副见鬼模样的路明非,刚刚还躺在地上的爽朗日耳曼老头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手。

   “哦!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自由之日’。”

   “等等。古德里安教授,您身上还有多处擦伤,必须接受消毒包扎!”

   就在他打算给路明非解释一番的当口,刚刚那位俨然德意志龙骑兵模样的彪悍大姐,不由分说的拽着日耳曼老头向白大褂们临时搭建的急救走去。

   “等等!我的学生还...”

   “明非!你等会先去找芬格尔!他会...”

   “诶?”

   少女茫然的看着被拖走的教授,她环视重新变得吵嚷的校园,试图寻找自己熟悉的面孔,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头天晚上帮她穿鞋的留级师兄。

   不过熟悉面孔...倒也不是没有。

   抛去眼眸中那似乎被点燃的金色与手中的利刃,眼前的冷面杀胚像极了高中时某个给路明非留过深刻印象的男人。

   仕兰中学的传说,所有学生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的代表,以一己之力拉高班级男女比例的上任校草同学。

   虽然她应该叫学长才对。

   “楚子....航?”

  

   “哇偶!师妹,你今天白天简直所向披靡!!!”

   看着把自己淡金色长发胡乱扎成马尾的废柴师兄坐在电脑前对着论坛帖子一脸兴奋的背影,路明非叹了口气,把刚刚自己脑海中关于杀胚师兄的记忆暂时清除。

   “现在论坛最热门的的话题就是你射爆凯撒然后拿着把空枪让楚子航投降,他们都叫你...”

   芬格尔转身让出电脑屏幕,这条连饭都要蹭路明非的废狗电脑配置居然意外的还不错,但此时网瘾少女的注意力并不在废柴师兄27寸的电脑屏幕上,她只是沉默的啃着手上的鸡翅,并努力让视线避开屏幕上被芬格尔放大的字体。

   《自由之日S级!女王降临!!!》

   《狮心会VS学生会!最终胜者居然是她!》

   《将凯撒踏在脚下的神秘S级新生!》

   “这都什么破帖子?”

   路明非抽出餐盘边附赠的吸油卫生纸,胡乱的擦了擦手。

   “嘿!这可是大家对你的赞赏啊!”

   “守夜人论坛今天晚上都疯了,首页全是讨论你的帖子!”

   芬格尔活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狗仔,一边熟练的切换账号,一边将热度炒的更高。

   “嘿!我说,你手里拿的猪肘子还没啃干净呢,能不能尊重下你刚刚刷卡点餐的小学妹?”

   路明非有些不满的抓住芬格尔的衣领,试图阻止他的拱火行为。

   “不行,让热度沉寂有违我的职业道德!”

   路明非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刚刚怂恿她点豪华外卖套餐的烂怂废狗此时却满脸一正言辞还带着点自豪的德国佬说着她听不懂的屁话。

   “职业道德?职业和道德你有一样沾边的吗?”

   “当然!你看我身为学生会新闻部长,为了新闻的正义传播,丝毫不惧会长凯撒的淫威,将你踏在他身上疯狂补枪的画面多机位剪辑发帖。”

   德国佬右手握拳放在左胸,满脸欠揍表情像是陶醉在某种神圣天职里。

   “那我放心了,估计凯撒现在对你的恨意应该比我大。”

   邋遢少女劈手夺过芬格尔手里被啃了一半的肘子,把印着德国佬牙印的半截撕下扔到一片狼藉的餐桌上,大大咧咧的坐在芬格尔身边翘着二郎腿,白嫩的脚尖上还挂着只男士拖鞋。

   虽说不知道婶婶为啥塞了双这玩意,但相比学校配发的精致女士拖鞋,路明非还是习惯穿这种宽松的鞋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还是要提醒我亲爱的小学妹,你是一位女生。”

   “所以,请注意你在一位男士面前的行为。”

   芬格尔一脸严肃的起身,在餐桌上翻找食物。

   “哈?我可不觉得诓骗学妹刷卡点昂贵外卖的家伙算什么男士。”

   “而且,你吃的太多了,这500美元的餐费最起码得算你300。”

   路明非抬手把啃完的猪肘丢出,在划过一条完美弧线后精准地命中垃圾桶。

   “nice!”

   “放心,我亲爱的小师妹,你可是史无前例的S级!通过入学考试后每个学期都有1万美元的奖学金!”

   “区区餐费而已,洒洒水啦。”

   原本像只猫似的慵懒的窝在椅子里,用余光在芬格尔桌面寻找游戏图标的网瘾少女冥冥中似乎从芬格尔的废话中提炼出了不得了的信息。

   “等等?入学考试?这学校还有入学考试吗?”

   她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废柴师兄。全无刚才那股悠闲。

   “对啊,入学考试会进行灵视测试,不过你是S级血统,肯定没问题的。”

   “灵视?那是什么玩意?”

   “唔...怎么和你解释呢...算了,我直接给你演示下。”

   芬格尔用他还沾着油光的手理了理自己的领结,原本驼着的背脊也挺直起来。

   惊了!这货居然还有唱歌剧的天赋。

   路明非看着眼前满脸陶醉似乎还带着点虔诚意味的德国佬,耳边还回响着刚刚的旋律。

   “怎么样,有没有看见一股宏大的幻觉?”

   “不是和你吹,你师兄我虽然延毕三年,当年入学时可是妥妥的A级人才,一手圣咏出神入化,那时人们都叫我德国帕瓦罗蒂...”

   吹嘘了半天的芬格尔,并未察觉眼前的小师妹的僵硬脸色。

   “挺好听的,但我啥也没看见。”

   “?”

   刚才还眉飞色舞的德国佬像是被震惊了,大腿上光亮的油渍都随着他因为惊讶而不再乱抖的大腿而变得暗淡。

   “不可能啊,言灵 皇帝对所有混血种都生效。”

   “但我确实啥也没看见啊?是不是你手艺太潮唱错了?”

   像是受了挑衅,芬格尔猛地起身,比路明非高一头的德国佬此时的气质倒真是与那位路明非只在视频里见过的意大利男高音有些相似。

   威严,宏大,肃穆,伤痛。

   种种气质随着陌生的言语混杂在一起,让路明非不由得相信这个废柴师兄确实有两把刷子。

   但她还是啥也没看见。

   “我这几十句龙语都念完了,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就...挺好听的?”

   像是收到了某种打击,芬格尔重新颓丧回刚刚那个废柴师兄的模样,嘴里还喃喃自语道:

   “不受龙语影响的混血种...从没听说过...”

   虽然很想安慰下眼前的德国佬,但对于明天考试的事,路明非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妙。

   “那个...我想问一下,这个考试内容具体是啥?”

   “就我刚才说的那几十句。”

   “混血种在听到龙语后会与精神共鸣产生灵视,大多是些杂乱线条、纠缠蛇类或是疯长的植物等等,血统越高的混血种看到的就越多也越清晰!”

   “那我这啥也看不见的岂不是完蛋了?”

   路明非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

   “差不多吧,EVA会从你进入灵视后画出来的东西里提取出要素进行分析,乱涂乱画是不可能过关的。”

   “麻烦问一下,如果考试不通过会怎样?”

   “执行部的人会清除你的记忆,然后退回原籍,毕竟龙类的存在是需要保密的。”

   退回原籍,作为一个复读生重新再过一遍乏味的高三吗?

   听着不像是个好主意。

   她瘫倒在芬格尔有些凌乱的床上,双腿伸直悬在床沿,整个人摆成一个大字姿态胡思乱想着。

   虽说这短短几天内所遭遇的事情并非一帆风顺,但她还是有点舍不得。

   那个把自己从尴尬人堆里捞出来的诺诺,那个拍着自己肩膀的大嗓门日耳曼老头,那个还欠着自己大半顿饭的废柴师兄。

   而且,要是就这么回去,叔叔和婶婶会伤心的。

   她看着上铺的木板胡思乱想的时候,甚至还有闲心去思考芬格尔为啥和自己一样一人住双人间。

   哦,该死,路明非,你马上就要被消除记忆扔回仕兰中学继续当你的网瘾少女了,你居然还躺在这胡思乱想?

   “介意作弊吗?”

   路明非从未如此期待自己的废柴师兄接下来的话语。

   她像跟弹簧似的猛然从床上坐起,熟练地把自己的身份从债主切换成一个好师妹。

   “丝毫...不介意!”

   “但这玩意要怎么作弊啊,我对龙文一点反应都没有,上了考场也只能搁那坐着。”

   芬格尔站在眼前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小学妹面前,摆出一副靠谱的表情。

   “咳咳,这就要从龙文的历史来源讲起...”

   “首先,龙文是一种‘死语言’,只有句子,没有语法。”

   “诶?句子?我还以为是英语那种单词。”

   “或许是这样,但有记载的最后一个懂龙文语法的家伙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这位老兄在意外学会龙文语法后,并未将语法传下来,而是总结了七十六条晦涩难懂的句子,另外,这位仁兄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位成功炼制贤者之石的炼金师...”

   “尼....尼什么?”

   看着关注点搞错的网瘾少女,芬格尔忍住自己对她敲头的欲望,把话题拉了回来。

   “那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我们破译的龙文也只有这七十六条!”

   “也就是说,考试题最多只有七十六道?!”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路明非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很快又萎靡了下了。

   “可这考试考的是画图啊,七十六副鬼画符我一晚上哪记得住?”

   “哼哼...我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

   芬格尔脸上的坏笑变得愈发明显。

   “3e考试最大的漏洞在于...他使用的是循环试卷...每八年一轮换!”

   “啊?!”

   出题人都是傻逼吗?

   “咱们这是四年制学校,学完毕业基本都加入执行部了,等到八年后哪有渠道接触新生啊。”

   “等等,八年?你不就是....”

   “没错!你明天的考题和我当年入学考试的题。”

   “一模一样。”

   芬格尔倚着墙边摊着手,活像个犹太无赖奸商。

   “好了,三千刀不二价,除去这顿饭和车站的可乐和肘子再给你抹个零算你两千五,倒数十个数一锤子买卖,十...九...我草你干嘛!??”

   他的倒数压迫才刚出口两个数便被化作一阵惊呼。

   “师~兄~”

   感受着脖颈上的触感与质量,芬格尔是真没想到眼前的邋遢网瘾少女居然还会这么传统的撒娇手艺。

   “喂喂喂!我是有职业道德的!”

   “八...七...”

   路明非摆着一副白烂笑脸,凑到芬格尔耳边朝他耳廓里轻轻吹气。

   “帮帮我嘛~”

   身材魁梧的德国佬手足无措地看着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路明非,尤其是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小姑娘宽松睡衣在这种暧昧动作下露出的大片白皙,温软的身子让他根本不敢伸手推开,生怕蹭到某些奇奇怪怪的部位。

   “你怎么开始也倒数了!赶紧松手!”

   “六~五~”

   从他的反应看,路明非认定眼前的德国佬吃这套,一边磨蹭一边用着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腔调继续缠着他。

   不过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只大手提着后衣领领了起来,双脚突然离地的失衡让她下意识的搂紧芬格尔,但随即便被一股力量向后拽去化作一道弧线,在试图调整平衡未果后,她挺翘的小屁股结结实实的砸在芬格尔的床铺上。

   “哎呦!”

   她也顾不上维持那副白烂的媚笑,而是捂住屁股立马在床上蛄蛹起来。

   “呼...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两千五刀成交!”

   像是有些热,芬格尔扯开衣领喘着气,有些狼狈的冲正以奇怪造型躺在床上的路明非说道。

   “喂,我已经让步!别穿鞋上床啊!”

   虽说如此,他还是不敢伸手去把这个在他床上摆出扭曲姿态的小姑娘提起来。

   “没...刚刚磕到尾巴骨了。”

   路明非脸上全然看不出刚刚那股笑意,而是龇牙咧嘴的把脚上的拖鞋踢掉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哼唧着。

   “放屁,我刚刚看的清清楚楚,你屁股底下还垫着我的枕头呢。”

   “切,小气师兄。”

   “第一句龙文对应的图案是....”

   “诶师兄您慢点我仔细看看...”

  

  

   “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说你对言灵没反应的帖子是谁发的,但关于你能不能通过3E考试的盘口赌注已经下到快十万美元美元了,熊猫小姐。”

   诺诺倚在讲桌旁,一双被牛仔裤包裹的长腿就这样随着红发魔女的漫不经心晃荡着。

   “哎呀师姐真对不起昨天脑子抽筋拿枪爆了你男朋友。”

   听着新生们的嘘声,诺诺双手一摊无视网瘾少女那句非常欠的话语。

   “你爆了他干嘛跟我道歉?”

   她修长的手指上涂着漂亮的粉色指甲油,路明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霍!最后一排!”

   路明非看着写着自己名字的座位,有点下意识的摩拳擦掌。

   “放心,监控没有死角,第一排和最后一排都一样。”

   即便如此,对已经做好作弊打算的少女而言,这座位安排也算是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帮助了。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交朋友不在乎这一小会,而且你们如果考试不合格也就不用在本校培养社交圈了!现在,所有人把手机关机,和学生证一起放到桌角上!”

   看着一脸严肃的曼施坦因教授,路明非很难想象这位风纪委员会主席昨天晚上在最后一刻下注自己整整两万美元,把纠结党羽企图在最后时刻下注来逆转赌局芬格尔气得够呛。

   不过也多亏了他,自己终于能暂时摆脱身旁坐着的礼貌印度老兄的喋喋不休,好好观察下这批新生。

   要说最吸引她注意力的,除了身旁的奇兰外,也就是前桌上坐着的那位淡金发色的娇小少女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这辈子亲眼见过的金发美少女也没几个,但路明非还是感觉眼前这位肤色冷的像冰似的女士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转了转手里削好的铅笔,无视周围新生对空白试题的讨论与质疑,静静的等待考试开始。

   正如芬格尔所说的那样,路明非努力辨别着劲爆摇滚低音部分里隐藏的旋律。

   她悄悄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白嫩的手臂,看着蓝色圆珠笔画的八幅简笔画努力寻找对应关系。

   这招她是和自己高中时的好同桌苏晓樯学的,小天女每次作弊时都会把答案写在大腿上,然后穿着短裙去考试,没人敢掀她裙子。

   要不是路明非天生和短裙犯冲,她也很想穿着校服裙子来考试,而不是写手上。

   “听着像圣咏...是言灵先知....”

   路明非赶紧照着胳膊上的图案画着,也没管身旁因为灵视而突然开始痛苦流泪的印度老哥。

   不,按照他的说法,这位老兄是在美国长大的印度裔,属于移民三哥...

   她一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分辨龙文里,一边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着。

   毕竟,整间教室此时早已变得群魔乱舞,相比在黑板上拿着蜡笔乱涂乱画和虚空跳舞的几位新生相比,只是坐在她身旁痛苦诉苦的奇兰已经算得上比较正常了。

   她胡乱的画着最后一题的鬼画符,胡乱拉上的袖子下,原本白净的手腕现在已经染上了一抹蓝色。

   “nice!这样就把所有题都答完了!”

   正如芬格尔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把这八道题的顺序改了改,内容一点都没动。

   在结束紧张刺激的作弊后,路明非终于有机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胡思乱想上,而教室内除她外陷入灵视的新生们自然就是上好的解闷素材。

   有在白板上乱涂乱画,有搂着虚拟舞伴跳双人舞的,还有当场表演男高音的,甚至还有像她一样坐在位置上纹丝不动的...

   等等,居然还有人像她这样完全不受灵视影响的家伙吗?

   就在路明非怀疑前面坐着的这位身材娇小的金发少女和她一样也是个冒牌混血种正拿着从芬格尔那敲诈的考试答案来糊弄考试时,某种似曾相识的奇妙预感从心底涌出。

   “有点...困了...是熬夜的影响吗...”

   视觉似乎模糊了一瞬,路明非有些费力的眨了眨眼,随后便惊讶的发现,刚刚教室里群魔乱舞的同学们尽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长得乖乖的小女孩,穿着身黑色西装和白色方口小皮鞋,路明非把视线移过去的时候她正悠然的坐在桌上晃荡着自己的小腿,那双黄金色的瞳孔里像是埋藏着笑意。

   路明非在原地呆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份熟悉源自何方,眼前的黑发小女孩正是在车站那时随着钟声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模糊幻影。

   那个让她本能感觉到悲伤的幻影。

   “你...你好,我叫路明非...”

   “我叫路鸣泽。”

   网瘾少女本就不太灵光的大脑宕机了一小会。

   路鸣泽?那个身高160体重160的小胖子表弟?

   她可不觉得眼前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和那个以前总喜欢缠着自己打游戏这几年反而变得有些叛逆的青春期高中生有半点关系。

   “得了吧,我认识的路鸣泽才不是...”

   “但这是你的灵视耶。”

   带着一丝坏笑,眼前自称路鸣泽的女孩从桌上跳下,轻巧的迈着步朝路明非走来。

   “灵视?灵视看到的情景不应该都是些杂乱的线条吗?我看你一点也不杂乱。”

   甚至还有点好看。

   “灵视本质上是回应你渴求的产物,这次是你召唤的我哦。”

   “等等,召唤?怎么听着像某些许愿童话?”

   听着好像只有某些奇幻文学才会出现的名词,路明非忍不住问道。

   “唔,虽然你这比喻挺蠢的,但本质上差不多。”

   “你就当我是某种许愿精灵,我满足你的愿望,你把灵魂卖给我。”

   “这不就是魔鬼吗?再说我的灵魂很值钱吗?值得你花这么大阵仗来唬我?”

   望着眼前的小魔鬼路鸣泽,路明非头一次感觉自己的白烂话技巧立了功。

   “那当然啊姐姐,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我可是横扫了一大群竞争者才成功和你签订了契约,你可是我们魔鬼事务所的VIP客户,随叫随到不说,每个月还有上门服务呢。”

   “每个月都上门服务,怎么听着和大姨妈差不多。所以你是哪来的月经恶魔吗?”

   “姐姐你要想的话我也可以的,到时候你每个月大姨妈来的时候我都可以坐在你肚子上帮你狠狠捶打,还能一边打一边喊痛痛~飞飞~哦。”

   “那我宁愿去死,再说我们什么时候签过契约了?你干这行的得讲究职业精神不能强买强卖啊!”

   “怎么会呢,姐姐你可是主动召唤我的啊,再说,今天这次只是服务说明,特意给您送福利来了,完全不用担心灵魂问题呢。”

   网瘾少女看着满脸诚恳的小恶魔路鸣泽,突然伸手揉乱了她精致的黑发。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幻想朋友呢,”

   指间柔顺的触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鬼使神差下她把手指凑到脸前,轻轻的嗅了嗅。

   唔...带着一股被阳光晒过的气味...

   “姐姐你原来想要的是这种福利吗?”

   没等她回过神来,小魔鬼娇小的身体便和她撞了个满怀。

   不同于她昨晚挂在芬格尔身上那样,自称路鸣泽的小魔鬼亲昵的把脸凑近路明非震惊到有些僵硬的脸颊上,轻巧的舔舐着。

   “喂喂喂!你干什么?!!!”

   可谓是天道好轮回,几个小时前对付废柴师兄的招数现在被用来对付自己。

   网瘾少女酝酿了半天的白烂话化作惊呼,随即便被小魔鬼带着一丝甜腻的口舌堵住。

   被征服的唇齿再也不能发出那些煞风景的话语,蜷缩在怀里的魔鬼占据着绝对主动权,路明非本就生涩的接吻技术在惊慌之下早已变得呆若木鸡。

   直到她因为换不上来气脸红气喘后,占据着主动的小魔鬼才有些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

   “昨天晚上用这招芬格尔说不定就答应你咯。”

   “不过姐姐你的吻技真的好烂耶,简直就像是初吻还在的女高中生呢。”

   不同于眼前气定神闲还在揶揄她的小魔鬼路鸣泽,网瘾少女大口喘着粗气,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放屁!老娘已经上大学了!”

   “唔,还很精神嘛,看来福利给的还是不够。”

   路明非看着怀中黑发少女带着一丝挑衅的黄金瞳,下意识的想把她推开,但不知是平衡问题还是小魔鬼动了什么手脚,非但没把怀里的小家伙扔出去,反而自己向后一仰跌坐在桌子上。

   卡塞尔学院的橡木长桌可比芬格尔的被子硬多了,这下她真的磕到尾巴骨了。

   “等等,你干嘛掀我裙子!嗯?裙子?!”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自己腿上的宽松长裤不知何时换成了校服短裙。

   还是仕兰中学的那种款式。

   天见可怜,路明非整个高中时期在同学面前露大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这轻飘飘的裙子。高一发的校服裙子现在还孤独的在衣柜里和一堆长裤吃灰呢。

   “从灵视开始,姐姐你穿的就是裙子哦。”

   两只比例修长的小手攀上宅女少见阳光的白嫩腿肉,从脚踝的部分一路向上,小魔鬼灵活地用指腹丈量着路明非的肌肤,身为疏于锻炼的吃货少女,她的大腿不像骄傲的小天女那样紧致,而是带着一点丰腴的意味,高挑的身高让她即便比例不出众也拥有着一双长腿。

   “呼,蕾丝系带内裤,姐姐你还挺开放的嘛。”

   “明明是纯白!赶紧松手!”

   像是在抵御犯罪分子,路明非努力夹紧双腿,同时双手抵住路鸣泽的额头与脸颊试图把这个解她内裤的变态小姑娘从自己身上踹下去,但路鸣泽的动作比她更快,没等她发力就将裹着少女娇嫩蚌肉的碍事布片拨开,熟练的把嘴凑了上去。

   “你妈的!咿唔!”

   不同于自己发电时手指的触感,路鸣泽的舔舐与吮吸几乎在一瞬间抽空了网瘾少女的力气,下意识从爆粗里漏出来的惊呼更是让她脸红的耳根发软。

   “别!别舔了!”

   她一边无力地伸手推搡,一边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试图堵住自己那些丢人的喘息。

   路鸣泽灵活的舌尖轻巧地绕着少女下身的唇瓣打转,时不时还会用舌尖去逗弄那枚原本害羞的将自己迈入深处,又在小魔鬼吮吸下充血的娇嫩花蕾。

   “哈啊~别!还有人看着!”

   情欲的慌乱下,网瘾少女早就忘了自从这货出现后,原本群魔乱舞的教室便只剩她和眼前这个声称要给自己送福利的小魔鬼。

   她瘫软着身体,看着小魔鬼精致的脸庞上沾着自己下身分泌的液滴,嘴角处的黏腻刚有下坠的趋势便被灵活的舌尖裹了进去。

   “姐姐你喜欢被人看着吗?”

   她居高临下的坐在路明非腿间,一只手压着她的胯骨,一只手抬起她的大腿放在自己膝盖处,将本就瘫软湿润的下身彻底分开。

   漂亮的黄金瞳里闪着恶作剧的意味,随着小魔鬼修长的手指打了个响指,原本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突然恢复如初。

   在课桌上表演杂耍的回来了,白板作画的回来了,一边哭一边讲述自己悲惨童年的三哥也回来了!

   而自己呢?正撩着裙子被未成年小姑娘按在桌子上随意玩弄!

   看着满脸哭像的印度老哥边流着泪边对自己原先位置诉苦的模样,路明非感觉自己的羞耻心达到了极限。

   “S级新生3e考试期间白日宣淫!”

   面对羞耻心和路鸣泽手指的双重拷问,在失去对下体的控制前,路明非甚至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着自己被发现后废柴师兄的新闻标题。

   情欲的春潮不仅浸润了路鸣泽的手指,还非常不体面的将网瘾少女还在无力颤抖的丰满大腿染上淫靡的光泽,若不是她不知何时被解开的衬衫下颇具规模的乳肉还在顽强的带动黑色蕾丝胸衣上下起伏,旁观者都会怀疑这位网瘾少女已然昏死在极乐中。

   但很明显,促成这一切的幕后凶手相当了解路明非的耐受极限远超乎想像,这种程度的索取也仅仅是唤醒她本性的一小步而已。

   小魔鬼路鸣泽有些贪婪的吮吸着指间的粘稠,在她熟练地用口舌完成清理工作后,起身骑在路明非腰间,弯腰伏在少女丰满地胸口上,用脸颊听着路明非的呼吸。

   “姐姐...”

  

  

   “S级新生3E考试大放异彩!睡梦罗汉拳证明自己超凡实力!”

   路明非有些烦躁的合上了那台破烂笔记本。

   虽说芬格尔的离谱标题也是家常便饭了,但睡梦罗汉拳这种听着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玩意又是什么东西?

   这不是奇幻世界观吗?

   看着床下满脸贱笑在论坛切小号拱火的废柴师兄,网瘾少女有种莫名的窝火。

   “你开盘口赚爽了是吧?”

   “哪呢哪呢,就算曼施坦因教授最后没出来搅局,你师兄我也就只能赚个辛苦钱好嘛。”

   “大头都是新闻部小弟的,你师兄我的负债状况可是一点都没好转啊。”

   “是嘛?我看你这么开心还以为你信用卡还完了。”

   网瘾少女暗戳戳的刺了他一句。

   “放心,只要能顺利毕业,执行部的收入这点欠款洒洒水啦~”

   “真希望在我毕业的时候师兄你还在热爱学校。”

   似乎是听到了网瘾少女话中有气,芬格尔扭头摆着一副标准的烂怂笑脸看着路明非。

   “别板着脸啦,你3E考试都睡得那么死,考过了应该更放松才对!”

   “那你把论坛里那个白痴帖子下了。”

   有些烦躁的网瘾少女蜷缩在芬格尔床上,熟练地打开星际争霸。

   “这可不行,那白痴帖子现在热度可高了,凯撒和楚子航都留言过,我可舍不得删。”

   “倒是你,这么晚了也不回宿舍,新生单间宿舍多好啊,住的不舒服吗?”

   芬格尔灵活的双手不停的敲击键盘,一边和人对喷一边查对面ID。

   “S级宿舍?分明就是普通双人间!”

   “我就住你对门好嘛?我还好奇你个八年级学生为啥在新生公寓住着呢。”

   网瘾少女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老旧电脑屏幕上那个对战搜索图标。

   “新手村指路NPC见过嘛!你师兄我就是干这行的,教授们认为我丰富的经验能很好的帮助新生快速了解校园,所以才...”

   “懂了,教授们怕你带坏学生,踢到新生宿舍当门神。”

   “你要这么说也差不多,不过自由一日的奖励你不去领吗?诺顿馆一年的使用权耶。”

   “哈?你觉得师妹我是凯撒那种讲究住处的人吗?”

   “也是,诺顿馆一年的维护费用都能把你那张卡刷爆呢。”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帖子,芬格尔有些兴奋的喊道:

   “哇偶!师妹!论坛有人在讨论你的颜值呢!”

   “一般货色,过!”

   “别那么妄自菲薄啊,师妹你天生丽质,拾到拾到必然惊艳四方!”

   “确实,我觉得师兄您这身板气质收拾下也是凯撒那款式的!”

   “那是!你师兄我当年也是光彩夺目的A级学生啊,追求我的姑娘们能从这一路排队到走廊!”

   德国佬眉飞色舞的回忆着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就是凌乱的长发与胡茬有点破坏气氛。

   “说起来,不庆祝下你考试成功吗?”

   “你这家伙果然是想蹭饭,没门!”

   路明非一边熟练的操纵屏幕里的枪兵拉扯,一边早有准备的回复道。

   “在奖学金下来之前,任何超过五十美元的支出都不要叫我!”

   “霍,勤俭持家啊,你额度有十万呢,怕什么。”

   “算了,大人有大量,你师兄我就勉为其难的请你...”

   话还没说完,芬格尔就看见路明非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自己身前,左手揽住脖颈,右手不由分说的抢走了鼠标。

   “诶嘿师兄~您太客气了~点这么多美食干嘛?”

   “我靠你干嘛点这么贵的!赶紧撤回!”

   芬格尔刚想夺回鼠标,右手便被路明非搂在身前,他粗壮的胳膊不可避免的与少女身上最为柔软的部位磨蹭着。

   发育良好的网瘾少女吃准眼前的废柴师兄拿自己没办法,一边带球撞人一边继续下单。等芬格尔下定决心打算把她从身上扯下来扔回床上时,他亲爱的小师妹已经无比熟练的提交订单了。

   看着账户余额下降了一大截,芬格尔一声惨叫,抢回鼠标试图撤回订单。

   “何必呢师兄,我刚刚都看见了,你赌金发下去了,盘口抽水可没少啊。”

   “这一顿才不到600刀,和我上次请你的差不多啦~”

   路明非像是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一个劲的腻在她的废柴师兄身上,不停干扰他的操作和判断。在芬格尔第七次夺回鼠标控制权的努力失败后,她才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从芬格尔身上跳下去,欢快的晃荡着小腿去开门。

   “稍后我们会来回收餐车,祝您用餐愉快!”

   满脸络腮胡的送餐员非常有职业道德,丝毫不在意眼前这位身穿宽松睡衣的S级小姑娘把餐车拖进芬格尔宿舍里。

   “卡塞尔餐厅的手艺真不错,别苦着脸啦师兄。”

   像是被食物的香气唤醒,原本还沉浸在痛苦中呆若木鸡的德国佬,在看到路明非已经叉走一大块鹅肝后立马切换到饿死鬼模式,开始大快朵颐。而路明非的吃相也不遑多让,在强行塞下一大块牛排后,网瘾少女像是被噎到了,她想都没想就起身从芬格尔手边抢过罐装饮料一口气喝了下去。

   “嘿!那是我的啤酒!”

   “嗝!”

   卡塞尔特供的德国黑啤比路明非在高中聚会时喝的那些大绿棒子味道好上太多,以至于她都暂时忘了自己对酒精的不适,打了个酒嗝后反而又开了一罐。

   “霍!师妹好酒量!”

   像是在起哄,芬格尔也从餐车下掏了瓶威士忌和一个杯子,将酒斟满后一饮而尽。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酒足饭饱

   芬格尔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握着鼠标,在守夜人论坛上高强度对线,而路明非此时正抱着半瓶威士忌坐在床上玩游戏。宿舍里除了二人敲击键盘与鼠标的声响外便只剩时不时吞噬酒液的声响。

   在爆杀对面后,路明非面无表情的拿起酒瓶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让她的手有些抖,连确认对局胜利的按键都需要她仔细眯着眼才能没有重影。

   “杀一盘?”

   恍惚之下,路明非差点直接关掉某个挂着奇怪头像的家伙发送的消息,直到看见二人之前的聊天内容才松开已经挪到叉上的鼠标。

   “不了,酒喝得有点多。”

   “那我更要趁这个机会一雪前耻。”

   没有理会ID为’TANG’的某个家伙的挑衅,路明非直接关掉了对话框,并将自己的状态改为离线。

   她感觉自己现在连鼠标都快拿不稳了。

   其实她酒量还不错,哪怕是在高中聚会时,也属于那种最后送女生回家的站神,这也成了她后来和小天女苏晓樯同学友谊的起点。

   她现在还记得,人菜瘾大的小天女自顾自的朝赵孟华敬酒,可惜她没遗传她那个工程出身的土豪老爹那豪横的酒量,一杯红酒下肚便醉倒了过去,后来还是路明非打车把她送回了家。

   说起来,苏晓樯也蛮主动的,那天路明非用从她包里掏出的钥匙开门后,本打算把她扔到床上就打道回府,却被容貌精致的小天女吐了一身,无奈之下只好借用苏晓樯家里的豪华卫生间洗了个澡。

   然后她才知道自己这个一心追求赵孟华的同桌,醉了居然是个双。

   幸好她的土豪父亲在房间里安满了监控,不然第二天早上路明非真的会被误以为自己被轻薄的苏晓樯手撕。敢爱敢恨的小天女在和瑟瑟发抖的路小姐一起观看昨晚监控下的活春宫后,原本气势汹汹的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弯。

   虽然自此之后俩人高中三年里滚床单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路明非对苏晓樯那强势的性格和粗糙的技术依然记忆犹新。

   “该死...是酒精的原因吗...”

   路明非伸手把电脑屏幕合上,将酒瓶里最后一点酒液灌入口中后便随手扔到一边,整个人跟猫似的侧躺蜷缩着。

   或许是勾起了自己和小天女之间的香艳回忆,网瘾少女迷迷糊糊的把手指贴近胯部,用手指揉搓今天白天刚被小魔鬼蹂躏过的蚌肉,就连夹杂着酒气的喘息都变得有些变味。

   “不行...不能想那个小魔鬼...都怪她...变得更敏感了...”

   网瘾少女左手探进自己宽松的睡裤里,隔着已经湿透的白色纯棉内裤爱抚下身,右手则熟练地隔着睡衣揉搓她丰满的乳球,收到刺激充血的娇俏乳首将睡衣顶出一个突兀的形状,她就这样旁若无人的躺在芬格尔床上自慰。

   丝毫没有在意身旁的男人。

   或许在她那异于常人的脑回路里,废柴师兄和‘男人’这两个词并没有什么关联。

   宿舍里渐渐变得安静了。

   敲击键盘的声音没了,点击鼠标的声音没了,就连啤酒流动的声音都没了。

   偌大一个宿舍里,只剩隐约的水声和被压抑的喘息。

   似乎是再也没法忍受这般寂静,德国佬犹豫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师妹你...要不要先回宿舍?”

   他有些突兀的提问像是打破了什么,已经情欲上头的网瘾少女突然颤抖着腰身,下体的水痕就像她口中的尖叫似的,打湿了睡裤。

   “咿呀哈!”

   短暂抽搐的片刻似乎暂时耗尽了她的体力,路明非艰难的翻了个身,从侧卧改为仰卧,双眼无神地看着上铺的床板。

   听着网瘾少女的色情喘息,芬格尔有些手足无措。

   “要不...我先扶你回去?”

   很明显,她现在不想也压根没办法回复他。

   无奈之下,芬格尔只好悄悄地走到宿舍门口,鬼鬼祟祟的探头张望,在确认走廊没人后,轻手轻脚的走到路明非身前,伸手打算把她抱回去。

   他小心翼翼的避开敏感部位,一手托着背部一手揽着腿,将意外有分量的网瘾少女抱起。

   或许是酒精的缘故,少女除了被抱起时哼唧了两句带着酒气的娇喘外,并未有其他异常表现。

   直到芬格尔为了腾出手开门,不小心误触了她的脸颊。

   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怀中安分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同于芬格尔平时看见的那双人畜无害还带着点混不吝的黑色眼睛,网瘾少女此时眼眸中的金色光芒无比摄人心魄,就连芬格尔,在猝不及防下也下意识的松手想要后退。

   砰!

   德国佬那被宽大衣物所遮掩的身体就这样结结实实的撞在宿舍门上,等他从震惊中恢复时,原本抱在怀里的路明非早就像昨天搂着他撒娇那样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将身体整个塞进自己怀里。

   如果说那天还是玩闹性质的身体接触,那眼前扑鼻的酒气和带着少女体温的喘息可是来真的。

   少女的唇瓣很软。

   芬格尔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青涩的舔舐着。

   她就像初生的幼猫,紧紧的搂住自己的脖颈,舔舐的同时她带着一丝肉感的双腿也骑在他的大腿上前后磨蹭着。

   在酒精作用下露出本性后,她的春潮就像她稚嫩的动作一样不可预计,上一秒还在殷勤的舔舐,下一秒便没有任何征兆的颤抖着身体将头埋在芬格尔肩上。

   嗯,打湿了。

   肩膀也是,大腿也是。

   沉默的男人将高潮后熟睡的少女轻柔的放回她自己的床上,伫立片刻后便转身离去。

   他很清楚,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可以呀路明非,没想到你真能找到撤离路线!”

   她耸着肩,有点不知所措的讪笑着。

   网瘾少女可不想让师姐发现自己其实是在这玩了半天星际争霸,跟小魔鬼那要了个作弊码才破解路线。

   虽然输入星际争霸作弊码就能破解超算都算不明白的炼金迷宫这种事就算她自己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这下叶胜他们就有救了吧?”

   “隔了半个地球,只能相信他们了。”

   好不容易把满脸兴奋的古德里安糊弄过去,路明非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和已经解散的学生们,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哈啊...好困,得赶紧回去睡觉了。”

   “对了,路明非,还有件事情。”

   诺诺揉了揉网瘾少女蓬松的头发,杂乱黑发的手感意外的不错。

   “师姐啥事啊?”

   “关于你宿舍分配的事,之前学校的宿舍管理系统出了点问题,所以给你安排在新生宿舍那边,现在系统恢复正常了。”

   “等等,新生不应该住新生宿舍吗?”

   看着一脸懵逼的路明非,诺诺玩心大起,伸手搂住这个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学妹有些松垮的肩膀,又用手指轻轻掐着她的脸颊。

   “想什么呢,新生宿舍只是让你们熟悉学校环境用的,按照传统,住一晚就得搬出去。”

   “你该不会真以为,卡塞尔学院会让新生男女一直混住吧?”

   似乎对这种亲昵的动作感觉有点不自在,网瘾少女偏了偏头。

   “诶?那我为什么在新生宿舍也是一个人住啊?”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宿舍管理是诺玛在做,等会她估计就会给你发消息了。”

   叮!

   电脑屏幕右下角突然出现一个少女的形象,还举着一个信封形式的对话框。

   “亲爱的路明非同学,关于您宿舍的变更情况已经确定,校工部明天会联系您协助搬迁,诺玛。”

   “唔...这不是我隔壁宿舍吗?”

   诺诺有些吃惊的看着消息末尾处的宿舍信息。

   “诶?师姐你不和凯撒住一起吗?”

   回应路明非下意识白烂话的是一记响亮的弹脑门,力度之大诺诺的粉色指甲油都在少女白净的脑门上留了点痕迹。

   “我和苏茜一间宿舍,你见过的,就是楚子航身旁那个女生。”

   “诶我知道,她就是那个一枪打爆你的狙击手...哎呦疼疼疼!”

   没理会腰间软肉被掐住的网瘾少女,诺诺伸手确认了信息。

   “呼,你的新室友可不得了啊。”

   路明非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掐红的腰,一只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的看着电脑屏幕。

   她精致的容颜与冷漠的表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肤色白的近乎透明,不知为何,路明非似乎有种既视感...

   “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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