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龙门劫案(8)
“龙门近卫局偏门仅供内部人员使用,请你们绕道正门!”一名近卫局干员拦住了一辆没有任何通行证的陌生车辆,一只手摸在了腰间的配枪上,谨慎地靠了过来。
这辆挂着临时牌照的老式汽车不仅违规将所有的车窗改装成不透光的全黑单向玻璃,就连挡风玻璃暗到都无法看见里面的人影。由于系统落后,临时牌照一直是交管最难核实的牌照,这种常见的老式车型也是不法分子躲避视线的惯用手段。
闷热的深夜,如此一辆汽车出现在了近卫局的偏门,很难不让这位干员万分警惕。汽车的驾驶位并没有摇下车窗,反而闪了一下灯示意让干员过来,这才有了开篇那一幕。
左后排的车窗慢慢摇下了一个小缝,让这位干员只能隐约看见后排乘客的面孔。“陈sir?”那名干员试探道。虽然作为龙门近卫局出了名的工作狂,陈几乎每天都在近卫局呆上至少12个小时,她却因为也案件常常深入简出,也不爱参加各种联谊社交。这位身处部门跟陈完全没有交集、只在年会上见过陈的近卫局基层干员,却轻易认出了化过妆的陈sir。
“是我,放。。。放这辆车进来吧,不过一切要。。。要保密,不要通知任何人,也不要登记这辆车。”陈的脸色有点疲惫,就连炯炯有神的双瞳也略有些飘忽。
“好。。。好的!”这位干员的语气愈发激动,却依旧保持着理智:“不过还请陈sir核实一下工号和对应密码,毕竟这也是章程里明确要求的。”
陈sir脸色又超红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回复道:“当然,我的工号是AMC4396,密码是TALULAH。”
通过平板电脑核实好身份,这位干员小哥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连忙道谢道:“谢谢陈sir配合工作,我现在就去开门!”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摇上车窗前,陈又问了一句。
“我是陈奕,ICG(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 Imperial College of Guards)21届,工号是ZIV8917,隶属于内务处警备科!”小哥很快就回答道,生怕陈sir之后找不到他。
“原来我们是校友呀,继续努力!”“谢前辈关怀!”
。。。
望着汽车渐行渐远的尾灯,值夜班的干员小哥毫不犹豫地手动删除了系统自动录入的车牌信息。手动操作的行为虽然也会被录入,系统的智能识别也没少出过纰漏,当然不可能有人会浪费时间对这些记录逐一核对。
可惜,这位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小干员永远失去了解救自己偶像的唯一机会。他又怎么知道,看起来是坐在后座的陈、跟自己从容对话的陈sir其实身陷囹圄呢?
后排改造后的座椅被一个尖锐的木马替代,木马上不仅根据臀型做出了弧度,还装好了肛塞跟震动棒,配合木马两端的“安全带”,确保任何颠簸都不会让乘客脱离玩具,但又能小距离地摩擦。而木马两侧还制作了专门放下小腿的凹槽,不仅有数根皮带固定,还在底部有专门锁住脚丫的笼套。笼套在脚背(笼套底部)用弧形迫使脚丫反弓,却在脚心(笼套顶部)完全镂空,只有脚后跟与脚掌顶部有钢环固定,不仅让穿戴者的足弓完美展露出来,更是让藏在木马内的机械臂上的刷头跟钢针有了充足的用武之地。
如今陈便被死死所在这个木马上,下身已经被接连的震动磨的通红,脚背也被刷子一直随机侵犯,就算意志力坚韧如她也无法保持不动如山。而让她“舒缓”地躺在座椅上的根本就是她身上的那件牛仔外套。如果这座椅上没有乘客,那大家一眼就能看见这个“缝”在座椅上的外套——在金属拉链背后,其实是一组井字型的加固安全带,两根竖条穿过双肩,两根横条分别绕过小腹跟胸腔,而陈的这件则在胸腔部分变成了两条,上下分别绕过双胸,将她本就健硕的“胸肌”挤得更加丰满,挤得连金属拉链都差点拉不上。而在安全带的后面、牛仔外套本应背部的位置却没有任何布料,不仅能看见牛仔服跟座椅缝合处,更能看见一个W形状的凹槽,而陈如今的双手就被反拧在后,被捆成了极限的后手拜观音后塞了进去。锁好安全带后陈的双手、整个上半身就再无挣扎空间,而这件牛仔外套的双臂则是真正的伪装机械臂,能根据指令做出很多基本动作。
看见陈能在如此刺激下从容对话,端坐车内的副驾驶“暗蝶”成员有些“佩服”地称赞道:“看那反应,小屁孩也是你的迷弟吧?仅凭你的名字就能破坏规矩无条件配合你,看你下次双手有空的时候得给她签个名了吧?”
“端坐”在后座的陈闭上了双眼,仿佛忍受着什么,没有作答。“等一切结束了我再向你郑重道歉吧!”陈默默想道。辜负后辈期望的感觉很不好受,但是眼前自己却有更多的麻烦事需要处理。深深吸了口气,陈重新睁开眼睛,蹬了一眼古灵精怪的07,眼神中的坚毅又多了几分。
居然对自己的挑逗无动于衷!07眉头一紧,将手中遥控器的几个滚动条都推到了顶端。随着紧咬嘴唇的陈低下头急促的喘着粗气,老旧汽车引擎的轰鸣声再也掩盖不住后座传来的马达声和震动声。“也是,陈长官这等天之骄子,只愿意跟近卫局的后辈说话,哪还有唾沫留给我等罪犯?”07嘴角微微上扬,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眼神渐渐迷离的陈没有一丝精力回答07,不断甩头来保持理智——“嗯啊~!”脚底的刷子她忍了过来,不同模式的抽插她能应对,但是略钝的钢针戳在她穴位上确实最后一根稻草,她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痛并快乐地地迎合起身上的玩具来,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四小时前,陈从扑鼻的芳香中渐渐恢复知觉,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头疼。透支身体和精神而暂时唤醒的龙血之力并没有扭转她的窘境,而这举动的副作用却是巨大的:整整半天的剧痛,三天的身体虚弱期,修养经脉更是需要七天以上。随着五感六识的慢慢回归,陈艰难地睁开眼睛,眼前只有一片黑暗。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仿佛被刀割一般、每一块骨头都像如同被打进了钢钉。如同全身瘫痪的病人一样的陈,哪怕全身自由也无法挪动分毫!陈的最后一丝理智来不及给她思考的机会,便被痛苦和疲惫冲散。
陈第二次醒来时不知过了多久,虽然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可她很快惊奇的发现身上的疼痛居然减轻了不少,虽然不能灵活的活动四肢,但是陈坚强的意志力足以支撑她保持清醒。“这草药的香味,有点熟悉?而且周围的空气暖滋滋的,甚至都有点呼吸困难。”陈努力用仅剩的嗅觉感受着,她又尝试挪了挪脖子,却感觉不到着力点!
不等陈忍着疼痛抬起脖子一探究竟,面前亮起的白光就就让她头晕目眩。随着陈恢复了视觉,才发现对着自己的周围全是变色玻璃,而玻璃外的光线也照亮了自己的小“雅间”。随着光线的倒影,陈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横放的玻璃液体方形罐当中,全身只穿着贴身的衣物。
\t“陈长官,请您在这静养仓中休息片刻。里面的药水会帮助您缓解疼痛,于此同时也请您欣赏我们准备的特别节目!”一个机械声从顶端发出。
\t “囚禁近卫局干员是重罪,你们现在放开我。。。。呜呜!!”陈试图用嘶哑的声音抗议,却被不知舱壁伸出的机械手臂抵住下巴,塞进了一个连接着管道的呼吸器。更多的机械手臂熟练地将一个呼吸器延伸出的五条皮带沿着下巴、后颈、头顶一次捋直、上锁。不到几秒的时间,陈又失去了交流的能力,可她的抗议还没开始,全身各处伸出的机械手臂拿捏住了陈的关节要害,让她毫无反抗能力。既然能用嘴巴呼吸,一对琼鼻自然要用鼻塞封得死死的,这样才能保护陈不会溺水。两个机械手臂随即将一副潜水镜扣在了陈的脸上,随即所有触手便拖着虚弱的陈往水下移动。
\t虽然做好了足够的措施,但是被拖下水的恐惧感并无法消除。不过这些机械并没有怜悯之心,它们相互编织成了一张网,缠住陈的腰、肩各处,捉着陈的无力四肢,这力量和速度,恐怕全盛时的陈也无法抵抗。知道陈的背脊触碰到了仓底,她才发现自己的正下方躺着一个人形的站笼,张开着门等着把自己吞进去。
\t本就虚弱的陈意识到这座新的囚笼时便开始拼命挣扎,可在她浪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丝力气时,机械臂们已经迅速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合上了人型站笼的牢门,并将所有插栓上锁封死。牢笼里的陈被迫将双臂平放在身体两侧,一双手掌更是被迫五指伸直、套进一双钢制手套后才被锁在站笼里腰间的两个手腕禁锢环中。陈的一双美腿也
“押入牢中”:在脚踝、膝盖上下、大腿的皮带先系入一条腿,穿过其中的凹槽,才紧实地卷住另一条大腿,扣紧在手臂不可能够得着的背面,插入铆钉。陈无奈地吮吸着口中香甜的空气,虽然里面掺杂的物质会对她的行动进一步造成困扰,但这毕竟是唯一的氧气来源。
\t陈的体术冠绝龙门,她化形成炎龙的这种绝杀底牌就连星熊这种挚友都毫无所知。这个AI的操作者才被陈一句言语的吓唬,就激活了静养仓全部的安全措施。难道操作者是之前吃过骨头的暗蝶特工?很快从阴影中推出来的两副架在推车上的木马便回答了陈的疑惑——她们便分别是暗蝶06和07。
\t“在陈长官的两只手后分别有一个按钮:左边为A选项,右边为B选项。而每轮着两位幸运儿的都上都会出现随机红、绿、蓝三色中的两种!陈长官只需要对问题回答用按钮来回答就行了,不过请注意,不是选择正确答案,而是选择其中笔画比较多并且不是蓝色的答案哟!如果正确,那么大家相安无事,但是错误的话,陈长官按的哪一个按钮,都会使得对应灯光下的人身上的机关升一档,要知道电击器到了第五裆也是要人命的哟!不过陈长官当然可以选择不回答,这样的话,三秒后,两人都会得到提高一档哟!”
\t“好的,总共25道题,每题三秒,开始!”
\t“陈长官跟星熊长官的关系是什么?A。情侣; B。同事”
\t“陈长官现在还是处吗A。是; B。否”
\t“陈长官最喜欢的口交还是肛交?。。。”
\t。。。
\t一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露骨,而因为要听题集中精神的陈不得不将这些性暗示的词汇在脑海中依次计算,还得注意是否有蓝灯出现,并且同时计算万一错误的后果。当然她也能借刀杀人,借此做掉这这两姐妹。可惜圣母心的她从未考虑过,千辛万苦之后,07被加到了4档,而06只有1档。陈心里大骂出题者偏心,可是07却不会这么认为,这才有了她针对陈的场景c d
。。。
“呼。。。”等陈从高潮的疲惫中醒来时,周围安静的只剩下她的娇喘声。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前排的06和07已经换好了一套看守所才穿的囚服,一脸坏笑地说道:“陈sir,带路吧!”说着不等陈恢复体力,便解开她的束缚,架着她走向近卫局的后门。
此时的陈一身摩托女郎的劲装,一双穿着高跟皮靴的脚踝上似乎还系着一对环。“你脚踝上环能计算间距,只要步伐频率不匀或者离开我们身边,星熊的命可就保不住了!”07一边威胁道,一边和06一起带上了头罩,并将自己的双手铐住。
“陈sir!”一名夜班警员多看了两眼陈长官的性感装扮也赶紧离开,毕竟她押着两位看起来是重犯的人,想必是来审讯的。由于信息的完全封锁,局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局长的殉职和陈的失踪。“报告郡王,发现陈长官!”就在陈sir进入办公室后,一个阴影中的影卫编辑了一条短信。
“快点,拿到了赤霄就离开吧!”安全下来后,07就不耐烦地解除了伪装,却被陈瞟了一眼。在接触到赤霄剑不久,赤霄剑中充盈的法术便贯穿了陈的全身脉络,没多久全身的伤便治愈地七七八八。“呼。。。平心静气!“陈深呼了一口气默默念道,果然感觉到身后还有一丝与自然万物貌合神离的气息。上次虽然不知情被不知名的暗影摆过一道,但也让陈感知到一丝暗影那股力量的气息。这次若不是它一直窥视着陈,也不会被陈抓出这一丝马脚。这丝气息不可能是这暗蝶姐妹俩能驾驭的,陈于是选择了隐忍。就在暗蝶两姐妹快要发觉不妥时,陈识相地将赤霄放进了06手中的剑箱中让她锁好,然后背过身跪地抱头,准备重新被捆缚好塞进箱子里。
将自身的气和法术附魔在武器上是常有的技巧,但是像赤霄这种可以给佩戴者反向输送气和法术的魔神兵器却是闻所未闻。虽说赤霄出锋、十里腥风的传闻让这把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妖魔化,但也表现了它对于精血和力量的渴求。对于与这把剑滴血认主的陈来说,它更是一个“活着”的业障,不出鞘的它定期需要陈自身的精气供给,而出了鞘不掠夺足够的生命将自己喂饱,就会反噬自己的主人,直到乖乖吃饱后才会回到剑鞘中。也是因为赤霄中流淌着陈的精血,她才能从中获得补给,再用密术封住自己脉络的陈跟之前虚脱的陈没有两样,可只有她知道有了赤霄还给自己的那一缕精气,她便能将其酝酿成江河湖海,自己体内的散功毒剂很快就能被自己慢慢聚拢封闭,身体的脉络也在隐秘地慢慢修复。
出去的时候暗蝶姐妹就没什么小心了,她们将陈迷晕后捆绑装箱,然后背着陈跟赤霄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用着轻功绕过了所有人离开了这里。拿到目标后,毕竟整个近卫局明面上已经没有能留住她们的力量了,就算暴露了也无所谓。她们需要的是将陈跟赤霄赶紧带回去复命。“还有大概18个小时!”静息宁气的陈在箱中睁开了眼睛,现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被迷晕捆绑装箱,自然会放松警惕,而那黑影也不可能在箱中跟自己呆着,在这独有的机会中,陈疯狂地积蓄着力量。
翌日凌晨,龙门内环,九龙衙。虽说将祭天拜祖之礼迁回帝都已近百年,但作为开朝天子的诞辰地,这里有幸被赐名为龙门,虽为一郡却囊半州之方圆,领州府之俸禄,贵为帝都之下第一郡。而龙门的官员们也有幸能在曾经为天子而建的行宫——九龙宫中办公,这里虽然在改建时去除了帝王才能享受的金壁辉煌,但赏心悦目的荷花池跟静心亭,以及坚不可摧的城防工事却让他们稳坐钓鱼台,直到今天。
“所以,你想让我袭击九龙衙?”星熊浑身依旧被五花大地绑在急救床改装的囚床上,躺在一辆货车的箱柜中,身边站着两个暗蝶的成员。“你也可以选择逃避,但你的小弟们可能就会被屠杀殆尽了吧?所以,想要保全你的小弟们,我相信星熊长官知道该怎么做!”一位暗蝶冷笑着说完,便将沾满迷药的毛巾捂在了她脸上。
“呼。。。呼。。。”从噩梦中惊醒的星熊喘着粗气,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小巷的垃圾堆旁,而自己的武器——角盾般若变放在自己身旁。虚弱的她爬起身子,便听见了身旁的警铃声连绵不绝,其中更是夹杂着嘈杂的呐喊声,让星熊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刚才并不是噩梦!她冲出小巷,才发现自己就在九龙衙的附近,身后不远处便是近卫局防暴车形成的境界线和盾墙,而拐角处已经倒下了不少人,其中不乏熟面孔。“小七,你怎么了?”看见跟着自己混过的小弟躺在血泊中,星熊心疼地帮他止住头上的伤口,赶忙问道。
已经昏厥的小七听见星熊的声音幽幽转醒,虚弱地笑道:“鬼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五哥跟帮里的兄弟们说只要冲进九龙衙据守半个时辰就能让鬼姐你安全回来,于是我们就联合了桥帮一起冲进了九龙衙。”
“小七你们真是太傻了!我星熊一个人的命哪能抵得过你们这么多人!而且我们跟桥帮一直面和心不和,他们这次合作恐怕也只是受到了利益的熏陶,这份重利我们根本许诺不出来,所以肯定有幕后别有用心之人在操纵啊!”看到小弟的惨状,坚强如星熊眼中也已经湿润了,但作为鬼姐、大家的精神领袖,她却不能哭。
“五哥也知道这次凶多吉少,所以安排了我们在外策应。一开始侧门没什么忍受,却在我们撤退时突然杀出了一批近卫局干员,直接将我们冲散了,五哥也只能被逼回九龙衙。可他们也不敢抓里面的狗官当人质,不然那就真的跟近卫局不死不休了!所以我们又组织了两次冲锋想突破防线,可都失败了。他们虽然用的都是橡皮弹,但是我们还是损失惨重!”
在近卫局里干过一段时间的星熊从制服上就自然能知道面前的这批人是反恐特勤小队,与寻常的外勤干员真是天差地别,看来近卫局这次计划就是大部队佯攻包围其余出口,而将精锐全部部署在假装留出的薄弱点,最后一网打尽!
既然小五跟其他小弟还被困在里面,星熊就只能朝着绑架自己的那群神秘人的计划一步一步迈进。她将小七背到了安全区域,看见这里只剩下一小撮小五的小弟,看来桥帮派来接应的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抛弃了那些贪婪的小弟。
“听我说。”虽然星熊已经金盆洗手许久,但她的威信却不减当年,群龙无首的小弟们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星熊继续说道:“你们赶紧给受伤的兄弟们包扎,然后派几个人在这里接应,我去把小五他们带回来!”小弟们欢呼着,虽然担心鬼姐的安危,但是他们也同样担忧着受困的小五跟其他兄弟。
看见自己离开许久的帮派依旧传承着真实的兄弟情谊,星熊欣慰的同时也火上心头,她不是没预料过有人将这份不抛弃、不放弃的兄弟情当作她的软肋拿捏,可是祸到临头的无助感却从未动摇她坚持这份感情的决心。
既然无法放弃,那就用尽全力守护!晴空万里的小巷突然刮起了阵阵狂风,将星熊一头飒爽的青绿短发刮起,耳畔下被头发遮住的赤鬼纹身慢慢泛起了翡翠般的流苏,星熊的一双赤目也散发出地狱般的极寒,随着身边的狂风渐渐大起,星熊右脚一踏,身体化作一道残影。严阵以待的特勤小队方阵在风沙中做出反应时,星熊已经踏出了第二步,而他们之间距离一如方才缩短了一半有余。“这是守护灵武者,换实弹!”方阵中长官的声音急促中带着一丝从容,看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情况了。
“让开!”星熊手中的般若早已如螺旋桨般在身前带起一阵漩涡,飞来的子弹九成都没能穿过般若卷起的风压,瞬间失去了惯性被吸住,而剩下的则被般若一一斩断。全速之下,星熊没有给特勤小队第二轮的射击机会,她势如破竹地顶开了他们的铜墙铁壁,有的人甚至摔出了三米多,多亏了身上坚实的护具才没让他直接变成植物人。
“特勤组,还挺厉害的嘛!”成功冲进九龙衙的星熊也不好受,那群盾卫明显只是普通人,但他们的防爆盾跟阵法都蕴含着惊人的反作用力,要是自己刚才没有全力以赴,很可能就会被他们挡下,还会因为守护灵之力的反噬而重伤不起。“夏国这块卧虎藏龙的地方,呆了多少年都有让我大开眼界的时候!”星熊自嘲道,她从小就在龙门长大,在近卫局中也奋斗了数载,但特勤组的这些伎俩,也只有体验过了才了解,若对方还有更强的底牌,自己恐怕也凶多吉少。
“鬼姐!”苦苦坚守在院中的小五看见星熊魁梧的身影,眉毛瞬间舒展开了。星熊点了点头,看见这边的小弟除了几个轻伤之外都完好无损,才责备道:“小五,你知道这个行为有多自私吗?大家因为我星熊一条贱命,死的死伤的伤!”小五跪在了地上,可是其他小弟却求情道:“鬼姐,不是五哥的错!是我们自愿的!”
“鬼姐,”小五哽咽道:“是我小五的鲁莽,导致兄弟们落入这份境地。但是小五仍然记得鬼姐你为了阿奎的腿而废掉了青龙帮老二的四肢,为了多多的死而刺杀了邻国的毒枭,为了我一条贱命而独闯邻州虎鲨帮的总坛!我们赤鬼帮不离不弃的规矩是您订下的,那救回我们的老大,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错怪兄弟们了!”星熊抱起了小五,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众小弟也沉默了许久,直到星熊重新开口道:“等下我会带你们突围,然后我会留下来认罪受捕!接下来你们再也别参与进来了!”“可是。。。”小五等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星熊给打断。
“没有可是,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我至少还有利用价值,落在那群人手里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你们来了只能当作炮灰!”星熊警告道:“想要帮助鬼姐我,就先要有足够的实力,听到没有!你们不想让我分散精力,就好好听话,经营好帮派,打磨好自己!”
小五众人沉默地点了点头。“听到没有?”星熊的声音高了几个分贝。“听到了!”兄弟们这次整齐地回答道。
突围比进来时更加简单,可能是因为刚才星熊的冲锋,让特勤小队的人不敢正面交锋,而星熊在将他们送离后很自觉地回到了九龙衙,这让那群特勤也松了口气,毕竟放走身后这群喽喽,后面也有天罗地网,而眼前这个危险的青发女子头目却是他们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要是也放走了,可就不好交差了。
坐在无人的别院,星熊看着桥帮的喽喽们四处逃窜寻找位置躲藏,几个冲进内院喽喽也很快被扔了出来,在地上哭嚎。桥帮的人至少是星熊手下的四倍,但是堂口、派系林立,当初被利益熏心又如今作鸟木散,除了活该也没什么好说的。
“叮铃~”眼前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星熊皱了皱眉接起了电话:“我做到了你们说的,你们也应该兑现自己的承诺!”
“看来星熊长官很灵性嘛!居然猜到了是我!”对方的声音明显经过了处理,但星熊知道这就是之前与她说话的那位暗蝶成员。对方继续说道:“这次我们许重利让桥帮的那群傻子参与进来,就是为了帮星熊长官的小弟顶包的!毕竟近卫局干员再多也无法地毯式搜捕逃出去的人,但是他们可以顺藤摸瓜直接捣毁整个桥帮,到时候再从那群倒霉蛋里挑一部分,就能抑制住舆论了。你的小弟只要之后低调点,保准没人查!”
“不过这还不够 。。。”对方话锋一转,让星熊心中一沉,果然没有这么简单!“星熊长官目前的所作所为,要是有足量的大人物出面保你,结果就不是我们想要的了!”
星熊却不以为然撇嘴道:“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乡人,犯下二等死罪袭击州府郡衙,犯下二等活罪公然拒捕,犯下一等活罪袭击执法人员,犯下头等死罪用守护灵之力对普通人出手,除非当朝天子发话,还有谁能免掉我这一死?”
“不不不!要是我们不在乎你的命,又何必在意你那些个小弟呢?”对方显得很坦然:“我们只想要星熊长官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所以。。。哼哼!”对方挂掉了电话。
虽然对方没有点出答案,但是星熊已经心知肚明。对方的自信让星熊对这群人的背景更加感到忌惮。煽动闹事攻占郡衙此等大罪,朝廷必将过问,届时已经不是一州一郡官员之便利能够左右结果的局面,而这些人居然连后续的处理方案都设计好了?如果这不是弥天大谎,那对方真的依仗星熊想都不敢想!但是要是有了那种依仗,那这样费尽心计的局也毫无意义,毕竟想要灭掉自己也只是弹指之间罢了!
但是,若是让这次闹剧的目的从袭击郡衙变成袭击郡王,那么自己就会变成唯一的焦点,就没有人对袭击郡衙的参与者那么上心,而朝廷也不会在意抓的人是否真的参与了袭击,草草地一律了事即可。当然夏国倒不是真的在乎一介命官的性命,反而府衙作为朝廷威严的象征,起刑法反而高于袭击命官,但是龙门却是一个意外。岁月蹉跎让大家忘却了很多东西,但是龙门的每个人都还记得,这位为老不尊的老烟鬼,乃是当朝天子的同父同母的胞兄,二十年前放弃太子身份、自降为庶人,改为母姓回到龙门的前魏王、骠骑将军魏彦吾。
无论魏彦吾是否得势,官职几何,当朝天子都依旧对他以兄弟相称、敬戴有佳,跟刺杀皇兄这项罪名相比,之前的全部都是过家家罢了。而魏王不仅戎马一生自身武艺高强,身边也必有高手随行,如今他端坐内院才是那些小混混不敢靠近的原因。少数几个不识相的也晚了一波人体铅球,根本不敢造次。而星熊作为拥有守护灵之力的佼佼者,勉强能被定义为刺客,哪怕这次刺杀必定失败,却足够能掩护自己的小弟。但是如果星熊隐藏实力,打破好局,那自己的小弟便也会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走上断头台。
星熊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即便能踏入魏彦吾三十步内,也断然只能被活捉,自杀的机会都没有,反而提高了那群人暴露的风险。除非整件事都是魏彦吾的自导自演,不然就是在玩火自焚!
星熊觉得自己有些脑壳疼,平时打打杀杀横冲直撞的她想不出所以然。“那群人不可能是吃饱了撑的,那么其中就一定有我不知晓的关键线索。既然如此,还不如别思考了!”星熊摇了摇头,心里顿时坦荡了许多。既然被已经深陷成为了棋盘上的棋子,那就不要花心思揣测执棋人的想法,好好享受作为棋子而战斗的乐趣才是王道!与魏王或者坊间传闻的那支影卫对决,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殊荣!
“有意思,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吗!”坐在湖心亭钓鱼的魏彦吾听见下一位闯入者的声响,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道:“明凯,你被招安以来还没跟外人打架了吧?”
“回魏公,卑职这半年来的确只跟前辈们交过手。”
“那姑娘感觉实力跟你差不多,露两手?”魏彦吾接过烟嘴猛吸了一口,爽朗地问道。
“卑职遵命!”
看着远处扭打在一起的灰色斗笠和绿色秀发,魏彦吾看着深不见底的荷花池,收起了挂着空饵的鱼竿,轻笑一声:“既然你们想演戏,那我就陪你们演!”转头欣赏起了这场势均力敌的对决。
虽然有着雄厚的街头经验,但是面对老辣的杀手,星熊第一个照面还是中了对方暗手的反刀。好在招安后的明凯不再给刀涂毒,星熊也凭借着惊人的身体素质不仅抗住了这几下伤,还愈战愈勇了解了对方的战法。“进了近卫局后,好久没有毫无顾虑地打一架了!”星熊虽然浑身鲜血淋漓,但是眼中充满了兴奋,她随手脱掉了身上的战术背心,就留下一件贴身的运动背心,一对Q弹的豪乳若隐若现。不过明凯也不是什么晕奶的单纯小白,灰斗笠后的他微微一笑,捏碎了一枚领域符文。
“呜~”呼啸的北风突兀地吹打在星熊的肌肤上,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虽然星熊的能力属性是风与金,战斗方式便是踏风而行,势如破竹,但是这夹杂着冰渣的寒风却让她行动缓慢,湿润的冷风刺骨般扎进了星熊的每一根脉络。明凯也从紧身肉搏中拉开了距离,只用暗器攻击,始终跟星熊保持七步左右的距离。被放风筝的星熊行动越来越慢,渐渐跟不上对方的速度,直到明凯的一枚链锤砸中她的小腹,让她跪倒在地。
“观察你的战斗方式,我发现我们的属性很像!”明凯得意地说道,慢慢走向了星熊。
“喝!”星熊找准时机将般若丢了出去,被砸中的明凯却化为了一滩冰沙,瞬间融在风中,变成一片白雾。“唔!”白雾中飞出了一枚银镖,星熊躲闪不及还是被插在了肩胛骨上。
“单论速度我们不相上下。”明凯不知何时从背后出现,手中的爪刀作势要抹星熊的脖子。星熊左手顺势一劈,却还是打在了冰沙上,一半飘如风雪,一半则融在她的手心,原来是一枚银钉扎在了手心上。“哼,就这么点下三滥的手段吗!”星熊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皱着眉头硬是没有叫一声痛。她用另一只手想将手臂上的冰拔下来,却发现手指被粘住了!远处的般若飞了回来,不信邪的她准备将手上的银钉锯开。“嚓嚓!”星熊忍痛驱动般若凿了两下,看见碎开的粒粒冰渣才知道这银钉其实是纯度高到透明的冰块,反射周围冰天雪地而形成的纯白凶器。
“别费劲了,哪怕是冰,在绝对零度下的硬度也不是你能随便凿开的!而且你也见识到它们的粘度了。”明凯的声音在风雪中响起,星熊却丝毫不在意,大力出奇迹的她成功将双手分开,可是一半依旧插在手心,另一本则死死粘住手指。
“都说了别费劲了,束手就擒你还会好受点!不然就让你知道刺杀魏公的代价!”明凯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星熊的背后,他手中的爪刀快速地划过星熊另一个没受伤的肩胛骨。
“唔!”忍着剧痛的星熊猛的挥舞般若,却依旧打在的冰沙上,与此同时膝盖也被划了一道。
“我是随时都能化身为冰雪,以你现在的速度,怎么可能快的过我的反应呢?”明凯嘲笑道,猖狂的嘴脸中完全没有影卫的隐忍,变回来招安前那令人闻风丧胆的盗贼。
谈笑间,明凯又在星熊身上划了十几道口子,每到伤口都在关节上,而且很快结起了霜,让她的动作越来越慢。随着风雪渐渐消散,越来越虚弱的星熊最后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气息微弱地躺倒在了地上。
“差不多了!”明凯收起了爪刀,手指虚空一抓,最后一死风雪化成了一根白色丝线,仔仔细细地缠绕着星熊的每一处伤口,将她捆成了一个标准的驷马。只不过这根绳子将她的并拢的关节都串在了一起,就连一堆肩胛骨也伸出了绳子跟手腕相连,哪一个关节活动都会带动所有关节刺骨的疼痛。
“魏公,俘虏给您带来了!”明凯扛着陷入昏迷的星熊走向魏彦吾邀功,却没有看出他嘴角的一丝微笑。
十步,九步,魏彦吾看着明凯,却丝毫没有回答的想法。诧异间已经走到五步之内,知道其他黑斗笠影卫拦截才记起自己只能站在魏公七步之外。
“破!”昏迷的星熊突然怒目顿开,身上的束缚土崩瓦解,一声鬼哮夹杂着无孔不入的飓风将一众影卫掀翻在地,而般若也回到了星熊手中,呼呼作响。一霎那,束缚住星熊的风霜索散成霜沙,下意识地便想回到明凯身上,可是般若刮起的飓风却吸走了这些霜沙,瞬间将它们绞成真正的雪末。
“尔敢!”反应过来的明凯从地上一跃而起,化作残影朝着星熊袭来。
“来的好!迎风而立,坚如磐石!”星熊扎开马步身体略前倾,般若同时爆发出恐怖的风元素吸力,仿佛空中浮萍的明凯无论如何变换身姿,身边的风却因为被尽数朝一个方向吸走,失去着力点而踏风转向规避。
“你个小婊砸居然搞偷袭!”明凯丢出了又一枚领域符文,里面刮出的风雪还没成型就被般若吸走大半。但还好剩余的风雪给了明凯着力点,他迅速跳开,眨眼间就来到了星熊身后,眼看着刀尖就要扎在她的后颈上,星熊却不管不顾,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风场。
“砰!“一声金属巨响,含着风雪肃杀的匕首全力以赴,却被立刻弹开,风雪双重附魔的匕首也同时应声断开。
“不,你给我等着!”明凯还没来得及消化刚才全力一击带来的反作用力,就有被扑面而来的绿色风龙卷控制,眼看翻盘无望,他恨恨地骂了一句,身体化作了霜沙,随着金属磨砂的声音滋滋作响,被般若尽数切成粉。整个过程没有一丝血腥,反倒犹如更加细致、纯粹的雪末被绿色龙卷扬的到处都是,将周围的树木都染成了白色,好一番诗情画意。
“呼。。。呼。。。“筋疲力尽的星熊瘫倒在地上,她这才发现其余影卫已经把魏彦吾围成铁桶,才苦笑着,有气无力地说道:“对。。。对付一个都这么费劲,我。。我投降!”
“所以,你扮演的是刺客?”魏彦吾拨开众人,一边给烟斗塞着新的烟叶,一边似笑非笑地问道。
“算是吧,可惜连个引荐的人都没有,更别说神兵利器了,这不在门口就给拦下来了!”星熊恢复了一点体力,调侃道。
“能正面击败灰影卫,还能突到我七步以内,无论过程如何,在结果上,你足够称职!”魏彦吾拿起打火石给点好烟,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不过演习演全套,要闹就闹大。”说着他中指一弹,一枚点火石朝着星熊侧面飞去——随着一声惨叫,烧灭了最后一抹雪沙,才说道:“这么好的戏,还是没有点伤亡,我也不太好意思说自己被刺杀了,到时候大家都下不来台,不是吗?”魏彦吾眯着眼睛,看向远处一枚不大的流星迅速接近,没五秒便降落于此,原来是一道身着红袍的人影,脸上带着貌似是祭祀用的三彩巳蛇面具。
从地上做起的星熊好奇地端详着这位神秘的红袍,却连对方的性别都看不出。面具盖住了红袍的眼神,只知道他扫了一眼,施王爵礼后便用着明显处理过的声音询问道:“魏王,卑职听闻九龙衙有变便疾驰而来,请问您是否安好?”
魏王摆摆手,笑道:“我早已摒弃爵位,而现在的官位,比四方督察使大人还低半级呢,那需要给我施礼!”
“卑职了解了!”身着红袍的四方督察使虽然没有改口,但也没太过拘谨地问道:“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和紊乱的守护灵之力,莫非有高手陨落于此?”
魏彦吾笑着不在意地说:“这个小妮子闯进来跟我的一卫影卫决斗,最后她胜出了。可怜我那影卫了,被抹杀的没有全尸,一部分灰现在还挂在树上呢!”听起来好像是为影卫打抱不平,但他的表情早就出卖了自己的态度。
四方督察使装模作样的四处检查了一下,也装作惋惜道:“好一位舍命护主的英烈,最终连马革裹尸都做不到啊!”
“嗯?”魏彦吾眉毛动了动,虽说剧本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上来就露出狼子野心,倒是勾起了魏公少有的兴趣,冷言道:“大人所言可有证据?”
四方督察使不卑不亢道:“人证物证确凿:卑职想这位刺客自己就能自证身份跟目的了吧!”
“哈哈哈哈!”魏彦吾大笑道,“好一个证据确凿!大人这般推敲天衣无缝!”他深吸了一口烟,直接送客道:“老夫累了,接下来就有请大人酌情处理吧!哈哈哈哈哈!”
当晚,魏公府檀香阁,看见魏文月安全归来的魏彦吾大笑道:“夫人真是神机妙算!老齐那小子是真的藏不住獠牙!”
魏文月头也不回的讥讽道:“也不看是谁的结拜兄弟!”
魏彦吾却是陪笑道:“夫人怎么还在损落老夫呢?现在他拔掉了我的牙齿,也该差不多该露出自己的野心了吧?”
魏文月撇了撇道:“井底之蛙能有多少野心?倒是关心下小陈的安全!磨练很重要,但是她要是吃太多亏,可别怪我翻脸!”
魏彦吾却不以为然:“当初跟着老夫离开朝廷的四位老伙计除了老焦现在都在小陈跟她的朋友附近,倒是新的影卫培养起来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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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