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学校给每个班级都配有手电筒,方便一些晚回家的孩子。
很快刘雨拿着手电筒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刘雨一直觉得雨雾村已经是很偏僻的山村了,可没想到,这还有比雨雾村还要偏的村子,周围就有好几个这样的村子。
这些村子都是直接着落在山顶上,雨雾村算好的了,是在山腰上,中间贯穿着一条河流,养育了山里几代人,这条河最终流往哪里谁都不知道,因为这雨雾村也是被层峦叠嶂的大山包围着,村里人都不敢进入山里太深,相传深山里有吃人的妖怪,当然这些刘雨是不信的,妖怪?
我还孙悟空呢。
紫鸢所在的村子叫雨杏村,山里雨水比较充沛,一般取村名都会带有个雨字,再结合本村的特色,就有了各自的村名。
就如紫鸢的村子,因为村口种着两株杏树,就叫雨杏村了。
雨杏村就坐落在山顶,沿着雨雾村往北的山路往上爬,爬到山顶后再往西走几里路就到了,是个小村子,全村也就10来户人家,都姓紫,紫是个相当稀少的姓氏,据说他们村的男孩子只能娶外村姑娘,这个刘雨当然清楚,为了避免近亲繁殖呗。
当然刘雨并没有去过杏雨村,这些都是路上紫鸢告诉他的。
两人一直顺着陡峭的山路往上爬,路上还会遇到几个扛着柴赶回家的淳朴村民,大伙乐嗬嗬的打了声招呼就分开了,跟刘老师一起回家让紫鸢感到特别安心。
“刘老师对我们班的云曦同学是不是有意思啊?”青春期的女生都很敏感,何况紫鸢这两天一直注视着刘雨的一举一动,怎么会看不出来刘老师对谁好对谁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刘雨已经尽量把表兄妹关系在学校里淡化,就是怕别人议论自己会偏袒。
“因为我发现你们总是一起来上学,一起放学回家,而且……”紫鸢嘟起了嘴巴,鼓着腮帮子,一脸不爽。
刘雨没想到这紫鸢还是自己的小迷妹,这么关注自己。
何况这紫鸢长的相当有女人味,刚满十六岁,身体却发育的异常“成熟”,尤其是臀部,因为经常爬山的原因,显得格外挺翘结实,哪怕再松垮的裤子,都能把它撑的圆润高耸。
“怎么,吃醋了?”刘雨看着她此刻的样子打趣道,这已经爬了到了半山腰,开始有点喘气,天也彻底黑了下来,山里的夜晚总是一片漆黑。
山路上此刻也安静的可怕,只有两人重重喘气声在回荡。
刘雨过惯了城市的热闹和繁华,在这样安静又单调的山村,也一样能感觉到安心。
“才没有呢。”紫鸢俏脸通红,向刘雨吐了吐舌头,扮了个可爱的鬼脸,说完就往前快步走去。
紫鸢此刻的样子好似被人窥视到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举动又是那么的娇羞可人。
这女孩长大后却也是个红颜祸水。
刘雨看着前面紫鸢圆润的翘臀一扭一扭的,心里泛起了一阵阵春水旖旎。
紫鸢回头,见刘老师一直盯着自己的臀部看,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而且蔓延到了身后颈间,一阵阵灼热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随后娇声道:“刘老师,坏死了!”
刘雨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一翘嘴角,揶揄说道:“紫鸢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的,这么有料啊。”
“哼!又把我当孩子了,我又不小,我都懂。”紫鸢似乎也放开了些,也不像两人刚开始上山那么紧张了,随后大胆得看着刘雨老师娇嗔道。
“哈哈……是嘛?哪里不小了?哈哈”刘雨也被紫鸢反应整的一楞,随后大笑道。
“刘老师,不理你了啦!”紫鸢终归还是个单纯的山里姑娘,怎么说的过城市来的老司机,被刘雨这一调侃,红着脸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刘雨本想将她送到家的,但是实在有些远,只好送到山顶,让她自己回去了。
“老师就送到这里了,路上小心!这个手电拿着。”刘雨叮嘱道。
“恩,刘老师回去吧,”紫鸢犹豫了下,接过了手电,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刘雨微笑的看着紫鸢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转身下山回家。
这条下山路,此刻荒凉无人烟,又被夜晚的山雾所笼罩,压根看不清前面多少。
刘雨沿着原路摸索着前进。
走了好一会儿,刘雨感觉有些渴,就想去水潭边喝点水。
来到潭边,刘雨看着黑漆漆的水面,心里一阵寒意骤然升起。
“我堂堂大学生,怎么能迷信呢。还妖怪?”刘雨嗤笑了下,摇摇头,随后大胆的走到水潭边缘。
之前冷玲就是在这里洗澡。
刘雨蹲下来,洗了洗手,就捧起水往嘴上递,就在刘雨刚把水递上来时,感觉那股寒意更甚了。
刘雨擡头环视四周,四周死一样的寂静,什么都没有,心想:是我太敏感了吗?
刘雨也顾不得那么多,随后把捧着的水一口喝完,一股凉爽沿着咽喉而下,顷刻浑身舒坦。
喝完一切都正常,刘雨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什么妖怪,村民就是迷信,不是啥都没有嘛?”
刘雨干脆又捧起水将脸也洗洗,就在刘雨闭目洗脸的瞬间,撇到水面下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刘雨急忙睁大眼睛往水潭里望去,什么都没有。
突然,刘雨模糊的看见不远处的水面下有张苍白的人脸。
“啊!”这刻刘雨被吓得连连后退,屁滚尿流,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一颗心碰碰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刘雨一屁股坐在了水潭边,身体似乎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寸步难移。
“刚才那是什么?”刘雨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刘雨很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一张苍白的年轻女子的脸。
刘雨浑身冒着冷汗,艰难的转头,看了看四周,山雾愈加浓郁,水潭四周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随后刘雨深深的咽了口唾沫,使劲站了起来,提着胆子往前挪了两步,向不远处的水面望去。
这一次,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看花眼了吗?哈,还大学生?还说别人迷信”刘雨心里自嘲着,但是这次,他没敢多逗留,转身拔腿就跑了。
刘雨一路跑着,甚至不敢回头,内心深处还是毛毛的。
这一路,直接跑进了村子,此刻的刘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酸痛不已,但还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而山上的那个水潭,平静的水面,突然,冒起几个水泡,接着一个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小脑袋冒了出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坏坏的笑……
次日清晨,大雾随着日出渐渐退去,今天雨雾村的天气甚是晴朗。
村子里那帮勤劳的村民为了养家糊口早已出门干活去了。
刘雨同样起了个大早,如同昨天一般,揣上两块面饼出门了。
今天要去隔壁村找傻狗子,而这事,刘雨当然得瞒着所有的人,除了表姐。
家里也只有表姐清楚,这个周末刘雨是去干什么,所以表姐也帮刘雨在家人那里打了掩护。
刘雨拿了根小竹竿,又向老校长借了件长马褂,口袋里塞了块早已准备好的布,还有一簇假胡须,就往山上爬去了。
傻狗子的村在东面,不过,刘雨要先朝着北面的山路爬,因为整个雨雾村上山就这一条路,无论是去外面的城镇还是去隔壁村都是要先顺着北面的山路爬到山顶,然后在山顶转去到各个地方,宽敞的主路是通向城镇的,其他几条小路就要寒碜的多了,要么杂草丛生,要么连路都看不清了。
刘雨拿出之前表姐涂鸦的地图,仔细比对了一番,随后找准了方向大步走去。
傻狗子的村叫雨梨村,顾名思义,村里有梨树,山里人就是这么实诚。
从北面山顶过去还要翻过两座山,刘雨这一路照着地图是越走越慌,最后竟然到了一处悬崖边上,前面没路了:“我去!”这是刘雨的口头禅,低头再看看表姐那副线条弯弯扭扭的涂鸦地图,顿时满头黑线,回想之前表姐还一脸认真的保证过地图的准确严谨,他还很慎重的保管起来,现在看来,表姐应该是认真的保证地图是她亲手画的,至于其他的嘛,诶,毕竟那个大无脑呗!
环视了一圈,刘雨真想开骂,连后面都看不见路了,自己是怎么爬到这里的。
刘雨只能考虑先离开悬崖边,可随后越走越不对劲,这次是真的迷路了。
这片山可真大啊!
迷失在深山中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连村民都忌讳这。
刘雨有点担心起来,这一旦走不出去,天一黑,这荒山野岭常有野兽出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没有老虎大熊这等猛兽,但是巨蟒毒蛇那是真心多,哪怕是头野猪,急了也会冲你拱过来,这可不是刘雨赤手空拳可以抵挡的。
“雨梨村在哪呢?这别说村了,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提梨树了。”刘雨走的口干舌燥,心烦意乱。
这趟苦差事可真不好干啊,回去一定要让表姐弥补一下。
正在刘雨迷茫瞎逛之际,突然看见前方不远有一村妇走过,刘雨此刻心情就像沙漠里快渴死的时候看见前方有片绿洲一样。
“大……大姐,等等!我问个路!”刘雨边跑边喊,深怕村妇走远。
刘雨跑到村妇面前一看,心里一声惊呼,没想到,这深山里,连个寻常的村妇都会那么美。
这片大山到底有何魔力啊,怎么住这的女人各比各漂亮、水灵!
眼前的村妇,穿着一身朴素的白底蓝碎花小褂,一条白色宽松的布裤子,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轻巧而简单的盘起来,两鬓的碎发随意地拢在耳后,一张瓜子脸不施粉黛,双眉细长,秋水盈盈,肤色虽然偏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
看起来才三十几岁的样子,此时正扛着一棵小树。
这大山里,水泥或其他基础材料很难从外面运输进来,很多家居摆设都是自己动手用木头或毛竹制作的,比如床,木桌,竹椅,村里都有专门的手艺匠人。
幸好满山都是树,所以,经常会看到扛树的村民,从山上扛到村子。
还有些村民想多挣几块钱,就把树直接扛到山外镇子上去卖,因为没交通工具,只能亲自扛着,从山里出去到镇上,就要扛几十里路,爬过几座山,每天只能扛一棵,每棵给你十几块钱,这些事刘雨都是早前从母亲那听来的,因为父母曾经就是这样扛着树把自己给拉扯大的。
那时候的苦,没有人能体会。
刘雨向村妇说明了来意,“呼……原来是去雨梨村啊,那正好,我这正要把树扛过去卖呢。”村妇放下扛着的小树,停下来休息,脸上汗液岑岑,红润的小嘴微张着,呼吸也有点急促。
眼前站立的村妇让刘雨看的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原来随着村妇呼吸的急促,胸前一对丰乳一阵摇晃抖动,这季节,人们穿着的衣物都比较单薄,何况村里的女人大多都没有穿胸罩的习惯,这一出汗,被小褂包裹着的乳房便整个完美的呈现出来,连同顶端的两颗凸起都清晰可见。
“这形状,这大小,恐怕跟小姨不相上下吧!”
村妇见眼前的小伙子低头盯着自己胸前,随后也往下处看去,这一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哼!男人都一个德性!”村妇为了掩饰尴尬,忙抓起旁边的小树,一把扛在肩上,随后闷头向前走去。
刘雨见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理举动,忙快步上前,随后故作镇定的说道:
“太好了,我没去过这村,刚才差点给迷路,幸好有大姐带路,实在是太感谢了。”
村妇见刘雨如此说道,也不好再独自走开,只好转头对着刘雨笑了笑。
刘雨见此,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可看着身边村妇质朴的样子,又是女人还长得这般风姿卓越,但却干着男人的活,如此劳苦,不免心中酸酸的。
“要不,大姐你放下,我来扛扛”刘雨知道男人的价值在于女人需要帮助时,就得挺身而出。
如今见这村妇如此辛苦的为生活奔波,这让刘雨觉得体现男人价值的时候到了。
“开什么玩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城里人,这树重着呢,你拿什么扛?”村妇看了眼刘雨的模样,这帅气的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城里来的,别说扛树了,能走到这山窝窝里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雨一听不服了,自己高中怎么说也是体育特长生,毕业后也经常在健身房里撸铁,体能这块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
“大姐,要不这样,我先扛扛看,不行,就给你。你累了,再给我,这样,我们轮流扛,也会轻松很多,反正我们一起赶路,省点力,早点到,总是好的。”
村妇一估量,最后刘雨那句“早点到总是好的”说到她心坎里去了,家里还有孩子等着自己回去照顾呢,于是就答应下来了。
刘雨还真的把树给扛起来了,可也压的他一个趔趄,自己可是个男人,总不能输给女人吧,随即咬咬牙,硬是给扛稳了,向前大步走去。
“你来雨梨村是来旅游还是找人啊?”村妇见这帅小伙如此热心,就跟在旁边聊了起来。
“来找人的,叫什么傻狗子。”刘雨也就跟着回答,反正也要打听傻狗子的住所。
“傻狗子?”村妇一听,顿时笑颜如花:“真巧,我这树啊,就是卖给傻狗子他爹的。”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人有好报,帮助别人那就是帮助自己啊。
对傻狗子他可是很上心的,就找了个原由,向村妇打听起有关傻狗子的一切消息。
原来这傻狗子的爹就是个手艺匠人,靠手工制作木椅竹椅而发家,每个月城里人都会特意上门来他这边买,这纯手工的精美家具在城里可吃香了,哪怕卖得再贵,都会有人购买,这傻狗子他爹就靠这门手艺活发家了,成了雨梨村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
因为村妇跟这傻狗子爹是长期做生意,所以比较熟,将傻狗子和他家的事细述了个遍。
信息资讯的收集,无论在哪个年代,那都是入手解决问题的第一要素,刘雨深知这个道理。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炎热,刘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身上那件长马褂此刻就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被汗水浸的湿透。
想到此后还需要这件“重要道具”派上用场,于是放下树,抹了把汗对身边的村妇说道:“大姐,我把这身衣服脱了,这不湿透了嘛,穿着难受!”
村妇也见怪不怪,村里的那些男人天一热,哪个不打赤膊干活。
“没事,大姐扛会吧,你先把衣服脱了挂树上,马上就能干的。”刘雨见村妇没意见,便迅速的脱下衣服,随后抛在了树干上。
此时被山风一吹,一阵凉爽感席卷全身,连之前损耗的力气似乎都回来了。
“啊……”这种清爽让刘雨不禁大声一吼,村妇随着这一声吼也好奇的看了过来,这一眼让她的芳心似乎停跳了一拍,隐去的红霞再次爬上她的双颊。
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的魁梧,肩膀宽阔,双臂有力,肌肉线条优美,尤其是那几块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坚硬的如同铁块一般,下身着一条沙滩短裤,最挠人心的是短裤下鼓鼓的凸起着一个大包……这一切让村妇面红耳赤,浑身燥热起来,特别是那股浓郁的男人气息,更是冲击的她两腿发软,连同下体都隐隐泛涌起了春潮,很快在白色的长裤上绽放出一抹深色的水迹。
刘雨发泄了一声后,刚要扛起树继续赶路,却看见身旁的村妇正满脸潮红的盯着自己,刘雨顿时忐忑起来,是不是刚才突然来这么一下吓到大姐了!
想到这里,连忙道歉:“大姐,刚才大声了点,把你给吓到了吧,对不起!”说完挠了挠头,觉得自己是过分了,这里本来就没人烟,这一吼指不定会冒出个什么来,诶,只怪自己太莽撞。
村妇被刘雨这么一说,似乎也回过神来,红唇略微张了张,随后低下头去,小声的说了句:“嗯!下次不要再吓人了!走吧!”说完便和刘雨再度向前走去。
如果刘雨能慢几步,此时可以看到村妇丰满挺翘的屁股下方有一大片湿痕紧贴在她充血肿胀的阴阜上面……
两人轮流扛了一个多小时,总算走到了雨梨村,奇怪的事,这雨梨村外却看不到一棵梨花树,看来表姐对这边的信息那是极度的缺乏啊。
“大姐,你先去卖树,我这边还有点事。”刘雨找了个借口。
现在可不是去傻狗子家的时候,不然今后万一有变故发生,自己就脱不了干系了。
那村妇好奇的看了看刘雨,他不是要找傻狗子吗,怎么到家门了反而就不去了呢,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她只知道眼前的年轻人帮她扛了好几里的树,于是扛起树对着刘雨道了声谢后,转身向傻狗子家方向走去。
刘雨那肩膀此刻都有点红肿了,疼得要命,以后可不敢在女人面前硬撑了。
刘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穿上长马褂,然后掏出白布,挂在那竹竿上,又不知从哪摸出个秀才帽戴上,拿出假胡须,贴到了下巴上,整顿一番后,自己很是满意,现在这身打扮小姨她们看了都认不出。
随后举着竹竿就重新进了村。
那竹竿的白布上,写着四个大字:算命先生。
刘雨站直了身子,装出一副老学究样,心里暗示着自己,现在我是一名大师,风水大师。
这招要是放在城里估计也就哄哄三岁小孩,可在这信息不流通交通不方便的山村里却格外的吃得开。
傻狗子他爹又偏偏是个迷信狂热分子,这生意人往往都时如此。
刘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忽悠住傻狗子他爹,但刘雨还是决定赌上一把。
刘雨此刻并不急着去傻狗子家,何况刚才那村妇应该还没走,先在村里溜达一圈熟悉下环境和村民再说。
这村子和雨雾村的最大区别在于迷信,这里的村民对神神叨叨更为相信,因为刘雨发现自己刚没走几步,就被村民们围起来要求算命了。
刘雨只好装模作样,摸摸自己的山羊胡须,一番掐指沉思。
刘雨当然不会算命,但是算命无非就是做好两点就能骗过去,一就是会说话,二是会装样。
刘雨看了看眼前这村妇,四十出头,圆盘脸,屁股大,胸部鼓鼓的,嘴角还有颗痣,眼睛看男人直勾勾的,一副欲求不满的饥渴样。
“嘶~ 这位大姐,一脸旺夫相,屁股大说明下盘稳,家里今后啊!肯定是子孙满堂,再看你嘴角这颗痣,这可是吉人痣啊,只要每日跟丈夫多行几次房事,好运自然就来了。”刘雨装起神棍来还真有模有样。
这村妇一听,竟然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当场乐嗬起来,扯了扯身边男人的衣服,嘴里还不忘说道:“听听,你要是再不给老娘争气点,可别怪老娘……哼”
说完又急忙掏出几块钱,往刘雨手上一塞,便拉着她男人匆匆离开了,此刻刘雨还愣在那里,心道:“随口说的,也能挣钱?。”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傻狗子家旁,他家比周围的房子不知豪华了多少,但却透着一股浓浓的迷信气息,大门上贴了对门神,门上悬着一块八卦,房前两边各种一棵大树,正面墙壁上挂了一面镜子。
此时有一青年男子正坐在门口地上啃着玉米棒。
刘雨定睛一看,那不是傻狗子吗?
这样子跟表姐和那村妇描述的一模一样,脸大脖子粗,五短的身材,一头鸡窝似的头发顶在头顶上……
刘雨走上前装出走累了的样子,一屁股坐在他屋前的台阶上,拿出水瓶准备喝,看看傻狗子猛啃着玉米,也有点馋了,笑着对他说道:“傻狗子?给你叔叔也啃一口如何?”
那傻狗子撇了一眼,转过身,护住了玉米,继续低头啃着。
刘雨乐了,这不正是傻子的表现吗,正常人哪是这样子的?
“叔叔也不白吃你,我用糖跟你换怎么样?”刘雨说着拿出几块村口买的糖,递过去给傻狗子。
那傻狗子看了看糖,咧嘴一笑,支吾道:“糖我家有,玉米你没有。”傻狗子说了一句,继续啃起玉米。
这次轮到刘雨愣在那里了,这话是像傻子说的吗?
这是在对傻子说啊。
刘雨只好尴尬的收回了递过去的手,拿起水瓶继续喝,咕咚咕咚地喝得津津有味。
傻狗子这时又转过头来了:“叔叔,你喝的啥?”
刘雨也学着他转过了身,护住了水瓶:“这东西我有,你没有吧。”说着,又继续喝起来。
那傻狗子一听便不乐意了,于是傻傻得看着刘雨喝,然后递来了玉米,说道:
“我跟你换?”
刘雨心中暗笑,傻子总归是傻子,幸好自己留了一手,装出一副心疼的样子递了过去:“好吧,只许喝一口哦!一小口,不许多”
那傻狗子一听,连忙拿过刘雨递来的水瓶,他可不管你是一小口还是一大口,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喝到一半他才感觉味道怪怪的,又递了回来,随后站起身往屋内跑去。
刘雨心中暗自好笑,这不就中招了嘛,这可是他计划中的第二步,于是就起身躲在了树荫下,等了半个多钟头,才看见傻狗子他爹从外面赶回家,这傻狗子他爹长得跟傻狗子子还真一模一样,脸更大脖子更粗,活脱脱傻狗子放大版。
刘雨急忙钻了出来,大摇大摆着装着算命先生的样走了过去,把竹竿举得高高的,嘴里还喊着:“算命,算命了!不准不要钱!”
果然,这傻狗子他爹回头好奇的向他看了一眼,正要准备继续回屋时,只听见那算命先生自言自语到:“这谁家的屋子,屋里阴气缠绕,霉气冲顶,完了,这是要折寿啊!晦气的很,快走!”
傻狗子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不是在说我家吗,家里面可是有关公老爷坐镇的,上个月又刚请了大师来扫晦气,怎么可能还有晦气?
难道又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回家了?
“大师啊,请等等,您刚才说这房子晦气重,还请大师详谈?”傻狗子爹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想问问哪里不对了。
刘雨蹙着眉头叹了一声,随后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你看,这屋子上空阴云压顶,现在连你屋子两旁的大树根基都被虫蛀了,屋内照妖镜也没幸免,你说说看,这算不算晦气?你家这晦气啊!现在都快成妖气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老道我得赶紧走,不宜久留啊。”刘雨说着转身故意装着要逃跑的样子,边走边不断的摇头,嘴里还低声的嘟囔着。
傻狗子爹被吓愣了,这不可能啊,虽说此刻上空阴云密布倒是真的,但我屋前的可是香樟树啊,从风水大师那高价买过来的,从来没听说,这香樟树还有蛀虫的,这算命先生肯定忽悠我,随后擡头往屋内一看,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那挂在正屋的镜子真的碎了。
傻狗子爹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了,急忙又往香樟树下根底一看,差点晕厥过去,只见根部正有几条白虫蠕动着爬来爬去,竟然全被这算命先生给说中了,一下子魂都快被吓没了,急忙快步上去追赶刘雨。
“大师请留步,请留步啊,大师果然是高人啊。”傻狗子爹气喘吁吁的追上刘雨,又赶忙塞过去一叠钞票:“大师,这次您一定要帮我啊!”
刘雨眯着眼就是不接钱,一个劲的摇头。
“大师,您……您别摇头啊,我慎得慌。”傻狗子爹都快急哭了,连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
“好吧,替人消灾,也是我等修道之人该做的事,还有我是不会收钱的,还请收回,稍后容我再算算!”刘雨又装模作样往屋走去,心中此刻早已经乐开了花,想不到事情会来的如此顺利。
这乌云密布那只是巧合而已,正好碰到,就给你编排上了,至于那照妖镜嘛,刚才你没来之前,一个石头给你砸的,还有那香樟树,哪会有大白蛀虫?
那都是我刘雨随便找的虫子往那倒上去的,你这么急,哪会去仔细看这是啥虫子?
傻狗子爹焦急的在刘雨后面紧跟着。
刘雨东看看西摸摸,随后低头掐指神神叨叨一番,配合刘雨的眼神还真是有神棍的样子,刘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演员的天赋。
“屋子确实不干净啊,不好,恐怕已经有人中招了。”刘雨一脸惊慌样,急忙往房内奔去。
傻狗子爹一听有人中招,那就更急了,比刘雨跑的还快,进房就喊着:“傻狗子,傻狗子!”
这时,一个比傻狗子爹还急的村姑跑了出来:“不好了,傻狗子不知怎么的,浑身红疹,人也犯了迷糊,像是中邪了。”
“啊?”傻狗子爹快晕过去了,才想起刘雨来:“大师,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狗子啊,我晚年得子,又是三脉单传,孩子他妈死的早,我就这么个儿子了,您得救救我啊!”傻狗子爹此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差给刘雨下跪了。
刘雨看到这情景,心里都快笑疯了,那傻狗子只是喝了点酒,而且他正好是对酒精过敏,而这事是那半路遇到的村妇告诉他的,结果派上用场了。
等酒劲一过,自然就好了,压根不用去什么医院,而这些村妇也没见过多大世面,人又迷信,以为是中了什么邪气,不过,这也正好,帮了刘雨的忙,省了他多费口舌了。
傻狗子爹当然是知道傻狗子这事的,以前就犯过过敏,也去过医院,但他就一文盲,医生说啥他也不懂。
前不久傻狗子又喝了酒,结果过敏了,就被之前那位风水大师说成中了邪,结果呢,他还真信了。
你说这人啊,无知才是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