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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索证的“法官”

传销艳谭 流泪的阿难陀 3670 2024-03-03 00:47

  我挣扎着坐起来,蓉蓉在对面双手支着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的脸唰地一下火辣辣地烧起来,连忙把头低了,翻身下了座位,趿着鞋弯了腰急急忙忙往厕所就跑,我一直低着头向前,似乎通道两边的人都在盯着我看,就像看出了我裤裆里那龌龊的秘密似的。

  歪歪斜斜地冲到了厕所跟前,里面却有人,转头看对面的厕所,里面也有人,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我感觉到裤裆里那团黏糊糊的液体正在稀释,就快从内裤里流溢出来流到大腿上了,只好继续往前跑去,到下一节车厢的尽头看看,为了保持裆部不要晃动,我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往前行进,就像一个患有先天性麻痹症的青年患者,这样的姿势让路途变得好漫长。

  过程的艰难并不一定会带来好运,厕所里还是有人,两个厕所都有,为什么偏偏在人最急的时候这样捉弄我?

  我无奈地在两扇厕所门之间蹲下来,心里懊恼不已,任由那片滩涂在内里被挤压蹂躏,我感觉到了我的蛋囊上凉飕飕的满是液体,我捂着滚烫的脸庞差点就吐出来了。

  谢天谢地!

  对面的厕所门终于在一声“踢踏”的弹簧声响过之后,“吱呀”一声打开了,我抬起头来一看,一个臃肿的中年妇女正把上衣下摆往下拉,圆滚滚的肚皮却盖不满,露出了裤腰上白嫩嫩的一溜,短裤的纽扣似乎就要被绷紧得“噗”的一声掉下来。

  她看见了蹲在门口的我,看到我的目光盯着不该盯着的部位,那张长着三个下巴的脸便红了起来,窘迫地低头看了自己下面一眼,连忙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伸手抓住裆部,另一只手忙乱地摸索到拉链,捏住使劲儿往上拉--我也看到了,她忘了拉拉链了,像山丘一样隆起的中央裂开来,露出棉质的玫红色的内裤,像竖着的血红的匕首。

  她拉好拉链之后把厕所门拉得更开,迈着沉重的脚步把那硕大的体型从里面侧身移出来,我连忙站起身来给她让道,身子后背几乎贴到了后面的门框上。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我诚惶诚恐地就快颤抖起来。

  “呸!”

  她朝前走去的时候小声地说,“流氓……”

  我还听见她狠狠地嘟啷着。

  我真不知道我招谁惹谁了,好像是我故意在那里守株待兔似的。

  我委屈得心里一阵反胃,胖乎乎的像头大象一样,花钱请我看我都不看,还讨厌别人偷窥呢?

  我进了厕所把门栓别上,厕所里刺鼻的味道让我终于吐了出来,一股脑儿全吐出来了,吐完后好过了很多。

  我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那水流一直大概冲了两分钟才罢休。

  我把牛仔裤脱下来看了看裆部,还好--只有裆部有一点一个指头大的那么点地方湿了,内裤上就不一样了,白色的浊液并没有完全稀释,稀里糊涂地湿了巴掌那么一片。

  倒霉的是,纸巾在刚才呕吐的时候用完了,我只好把内裤攥起来把湿了的部分包在中央,把蛋囊上面擦干之后把内裤扔在废纸篓里。

  走回来的时候感觉怪怪的,里面空空荡荡地晃悠着,从外面看去轮廓分明,我只好迈开大步快速走回来--这样别人的注意力会聚中在我的速度和神情上。

  回到座位上,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夜未眠的疲倦和刚才歇斯底里的呕吐把肠胃都掏空了,整个人虚脱脱地耷拉在座位上,浑身酥软乏力。

  蓉蓉从我回到座位上开始,一直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你……刚才做噩梦了?”

  蓉蓉终于开口了,声音里似乎有种调谑的味道。

  “呃……嗯,是啊!”

  我说,一边扯了扯裤裆,好让那里显得平展些。

  “可是,我听见你叫一个人的名字……”

  她的眼睛扑闪着,明亮得彷佛能穿透我的灵魂。

  “我有吗?”

  我慌张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慌张,一慌张脸上就热起来。

  “有!”她肯定地说,“叫什么……『馨儿』,对了,你叫『馨儿』!”

  她想起来了,该死!“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知道我说梦话了,口不应心地回答,梦境依然历历在目,脸上越发烧得烫了。

  蓉蓉“嘿嘿”奸笑起来,说:“你不会是那个……做春梦了吧?”

  “哪有?”

  我慌张地看了看四周,生怕她的声音被周围的人听到,这家伙让我觉得我很讨厌她,哪有这么刨根问底的女孩子?“我们到哪里了?”

  我说,为了转移这个让人窘迫的话题。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侯马了,刚才报时你没听见?”

  她说,这个消息真让人振奋,就快到了啊!我大约睡了一个多小时吧,中间错过了两个站。

  “快了呀!……”

  我扭头看了看外面,外面掠过居民的住房--那种古色古香的方方正正的四合院。

  “嘿,我说,你同学要来接你吗?”蓉蓉歪着头问我。

  “不知道啊,到了再给他打电话吧,他说他离火车站不远。”我说,马彪的确也是这样说的。

  “你姑妈要来接你?”我问。

  “她忙,我自己过去就好了,打个车。”蓉蓉无所谓地说。

  “要是顺路的话我们一起吧?”我说。

  “好啊!好啊!”蓉蓉说,“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可以吗?”

  她突然变得正儿八经起来,这让我很是紧张。

  “好吧,你说!”

  我知道女孩子爱问什么,无非也就是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幼稚游戏。

  “那我开始说了啊?”她提高嗓门干咳两声说。

  “你说吧,这么神神秘秘的干嘛呐?”

  我觉得很好笑,问个问题犯得着这样子么?“你--在下面干什么?”

  她凑过头来低声说,脸上挂着奸笑。

  “嗯……什么时候?”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是去捡书来着?”

  她越发认真起来。

  “是啊,你都看到了,我的书掉下面了。”

  我说着说着脸上就烫了,不敢和她明亮的眸子对视。

  “你不老实!”

  蓉蓉断然下了这个结论,甩着头退到座位后背上靠着,很是失望的样子。

  “好吧,我……看了。”

  我看了她一眼低着头说,就像一个拙劣的罪犯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过。

  她的脸上霎时泛起了一抹红晕,挣扎着从座位后背上弹起身子来,身子向前倾向我说:“你--你--看到什么了?”

  她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我压低嗓子说,像是法官在向一个证人索取证词。

  “哦……”我被她的眼神震慑住了,“我看到你下面了。”

  我费了好大的劲吐出来的这句话让我也吃了一惊,尽管声如蚊呐。

  “那你说,什么颜色?”

  她似乎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仍旧穷追不舍地问。

  “粉红……色”我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样子?”

  她还是想继续确认,生怕我是胡乱猜测的一样。

  “蕾丝花边……”

  我想了一想,那鼓鼓的肉丘又浮现在眼前。

  “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什么形状,平角还是……”她摇着头紫胀着脸庞说。

  “三角。”我说,我觉得她真可笑,有蕾丝花边这个证据还不够么?

  “啊……”她无助地叹了口气,就仰在了座位靠背上喃喃地说:“我就说嘛,鬼鬼祟祟地在下面倒腾什么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说。

  “你还说,你以为我睡着了?”

  她打断了我的话说,我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你蹲下去两次,第一次我没怎么注意,第二次我终于忍不住叫你……”

  她在娓娓道来,原来女孩闭着眼也是看得见的。

  “我……”面对这样精明的女孩,我一时显得词穷。

  “你,你什么,你就是个大色狼!”

  她低声数落着,我的额头都沁出了汗珠子,“看着帅帅的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她继续数落。

  “不要再说了。”我低声要求她,周围的人听见了可不好,“我……错了!”

  我终于小声地认错了。

  “罢了,不看也看了……”

  她气嘟嘟地扭头朝着窗外,不说话了。

  我讪讪地倒在火车座位上躺下来,空气里漂浮着紧张的气氛。

  火车终于“呜呜……”地喘息着靠站了,火车里开始喧闹起来,有的已经拎着轻便的行李包从我们身边走过,有的正在站在座位上从来往下搬东西,“让一下,让一下……”的声音不绝于耳,侯马不是终点站,有的顾客还要继续做下去,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给下车的人让开位置。

  我把自己的行李拿下来放在座位上,扭头看见了蓉蓉也学着我的样子,站到座位上去抓住密码箱的提手用力地往外拽,那只箱子就是不愿意下来,懒懒地在原地摇了摇身子。

  “我来吧!”我说,她这样搬箱子是很危险的,就算搬下来了她也接不住,有可能还会砸伤她自己。

  她无可奈何地从座位上跳下来,拍了拍手站在一边。

  我站上去伸手闹闹地抓住两头,深吸一口气,箱子压在我的手臂上“咯咯”着响,她赶紧伸手来接住,才顺利地把这该死的的密码箱放到地面上了。

  还好她的箱子有轱辘,可以沿着通道拖动。

  我的就是一个硕大的包裹,只能扛在肩上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地向车门走去。

  车站的月台上,熙熙嚷嚷地挤满了行色匆匆的人们:上车的、下车的、亲友的、还有下车活动一下筋骨的和穿着制服的乘警……

  紧张喧闹得简直像个集市。

  车门口已经被卖零食的小贩围得水泄不通,沸腾着喧闹的叫卖声,桶装的方便面,酱黑的茶叶蛋,金黄油亮的玉米棒子,新鲜的卤鸡脚和卤鸡翅,蓬松松的面包,白乎乎的热包子……

  沿路发散着勾人食欲的香味。

  “谢谢你!”馨儿突然回过头来说,我才想起刚才她还没对我说声“谢谢”,“你想吃什么?”她问我。

  “我自己买吧!”

  我不软不硬地说,我还在想着她在火车上像审问犯人那样让我窘迫,心里还在生着气呢。

  “得了,老爷们还这么小气?”

  蓉蓉笑了,嘴角弯成很好看的弧形。

  他叫住了一个卖热包子的小贩,买了四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我看在眼里,肚子里却“咕嘟嘟”地叫起来。

  “到外面去吃吧!这里怎么吃?”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包子咽了咽口水,我的双手得紧紧地抓住肩上的大袋子,肩膀已经开始酸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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