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婚礼大作战
远在千里之外一个普通的农村,有一场隆重的婚礼即将于今天中午前举行。
这个村子和唐婷父母老家的村子在同一个镇上。
而今天的新娘,就是唐婷。
村子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泥广场,今天广场上前所未有的热闹,广场中央临时搭建了一个T 型舞台,待会婚礼就要在这里举行。
紧挨着广场的一栋3 层楼高的楼房里,唐婷正坐在“新房”中,等待着婚庆仪式的开始。
外面时不时想起鞭炮声,人声鼎沸,热闹的景象和新房里的场景仿若两个世界。
唐婷穿着洁白的婚纱,手里拿着一捧粉红的玫瑰花,双眼无神地看着对面墙上大红的“囍”字发呆。
其他人都在外面忙活,没有人管她,反而让她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孤独、忧伤中。
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大框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唐婷挤出一丝笑容,和新郎紧紧挨在一起,那也是她和今天的新郎唯一一张照片。
思绪在脑海里回荡。
如果没有回来这里就好了。哪怕在外面冻死饿死,也比现在好一些。
离开武汉的那一天,她被洪常胜带到了他家所在的县城,之后便和洪常胜分开。
当时的她没有地方可去,而过不了几天就是春节,她决定去看一看父母,之后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早在和陈松彪分别逃走的时候,唐婷就和父母说,陈松彪得罪了很厉害的人,让他们不能再住在原来的地方,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唐父唐母把陈松彪骂成了渣,原本以为靠着这个金龟婿能变成富人,没想到是个坑,现在连家都不能回,怨气撒到了唐婷身上,把唐婷狠狠骂了一顿。
他们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唐父老早就离开的老家。
唐父自从进了城,就没怎么回去过,和村里大多数人断了来往,现在突然重新回去生活,那是大大的不爽。
老房子基本荒废,收拾收拾勉强住下,还要被迫买新家具家电,陈松彪孝敬的钱本来就消费了不少,这么一搞更是所剩无几。
而且村里人觉得他们回来不正常,背后议论纷纷,各种乱讲,有说他们在城里把钱花光了只能回来种地的,还有说他们犯了法回来躲警察抓的,气得两个老东西吃不下饭。
过年前唐婷回来了。两个老不死的对唯一的女儿竟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他们认为到底还是女儿没本事,没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唐婷心灰意冷,一天也不想在这呆,打算过完除夕立即就走。结果疫情爆发,哪也去不了了。
封村以后,唐家过上了揭不开锅的日子。
他们跟村里常住的人不一样,家里没有存粮,什么都靠买,现在没办法买,只能靠唐父唯一的亲哥“接济”过日子,结果天天遭白眼,过得不如狗。
而最让唐婷难受的是,只要在村里住,当年的一件梦魇就会时时萦绕在她心头。
那件梦魇来源于一个人,他伯父的大儿子,也就是她的堂哥,是夺走她贞操的那个男人。
那还是唐婷读高三那年,那时的她还不满18岁,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
那一年唐父难得到老家过年。
大年初一晚上,村里专门请了戏班来唱戏,晚饭后村里人都挤到祠堂去看戏。
唐婷不想去,想在家里看书,但是她家的热水器坏了,唐父在去看戏前就把她带到伯父家洗澡。
那晚伯父家还有一个人不去看戏,就是那位堂哥。
唐婷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堂哥正在房间里看A 片,看得欲火焚身。
堂哥比唐婷大2 岁,正在读职业学校,接触的都是些不健康、不入流的东西。
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他,对唐婷这种容貌和气质的女孩连见都见不了几个。
半年前唐婷暑假过来玩时,他看见自己堂妹短袖短裤下的身材,尤其是一对标致的大长腿时,鼻血都喷出来了。
那晚他看的A 片,恰好是一个男的冲进浴室强奸一个女的。
看到A 片里刺激暴虐的画面,他控制不住地想到在楼下浴室里洗澡的堂妹,想象着水流冲刷下堂妹白皙修长的裸体,想象着堂妹已经发育很有形状的乳房,想象着骑到堂妹身上狠狠地干她……
卫生间的门锁是坏的,反锁不了。
当唐婷发现浴室门被撞开,脱得精光的堂哥冲进来时,她吓得尖声喊叫,但是村里几乎所有人都去了村口的祠堂,而祠堂里唱戏的声音震耳欲聋,怎会有人听到远处少女凄厉的求救声。
还未成年的娇弱少女又怎是正当少壮的堂哥的对手,兽性爆发的堂哥不顾唐婷的挣扎哭喊,抱住她湿淋淋的身体,疯狂地抓掐她的乳房。
唐婷的挣扎推搡丝毫不起作用,堂哥不顾一切地把唐婷按倒在浴室的地砖上,粗暴地打开唐婷的双腿,硬得像铁的阴茎在唐婷的哭喊声中捅了上去……
唐婷绝望地挣扎抵抗,堂哥捅了好几下都没有捅进去,发了狠,右手同时捏住唐婷两只手的手腕,左手扶着阴茎对准唐婷的处女圣地,狠狠一用力!
肉棒刺穿唐婷的处女膜,一下插了进去。
唐婷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下体撕裂般的痛楚让唐婷很快醒过来。
堂哥的阴茎已经在她身体里疯狂地抽插起来。
真疼啊!
她觉得那就是一根滚烫的铁棒,毫不留情地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很快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看到的是堂哥血红而兴奋的眼睛,压在自己身上不断抖动的躯体,还有自己架在堂哥肩膀上无助摇晃的脚丫。
唐婷仰面躺倒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淋浴喷头喷出的水流到地上,再溢到唐婷的头发和身子上。
肉棒在她阴道里疯狂地抽动,殷红的血从她小穴里流出来,混到地上的水流中。
堂哥的膝盖在地上跪久了疼,停下来想缓一下。
唐婷挣扎起来,想夺门逃出去,被堂哥一把拖回来,倒过来重新压到地上。
唐婷的乳房被压扁在水流中,堂哥压着她的大腿从后面插了进去。
唐婷的嗓子哭哑了,不再挣扎哭喊,绝望地趴在地上,忍受着那头淫兽在自己身上不停发泄着兽欲。
当堂哥把她身子重新翻过来,压在她身上进行最后冲刺时,唐婷几乎又被干晕过去。
烧红铁棒似的阴茎狠狠蹂躏着她的嫩穴,巨钳一样的手粗暴地抓掐着她娇嫩的双乳,堂哥气喘如牛,插得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更深……
终于,堂哥的阴茎死死抵住唐婷阴道最深处,颤抖着射出罪恶的精液……
一切都结束了。
被粗暴破了处的唐婷一动不动躺在积水中,双腿悲哀地叉开,淡黄色的污秽精液从她敞开的阴道口汨汨流出,双腿之间好大一片殷红血迹,触目惊心。
强奸了唐婷后,堂哥威胁她不许说出去。那时的唐婷弱小而无助,说出这件事只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除了认命,又能怎么办?
唐婷花了几乎一年时间,才从消沉和绝望中走出来,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的她,最终没有考上好大学,人生道路就此改变。
之后她再也没有回过这个村子,直到这一次。
夺走唐婷贞操的堂哥叫唐学军,这些年来一直没什么出息,在沿海打工做苦力,这次过年也回来了。
唐婷只打算在村里住很短时间,原本期望不要见到那个人,但偏偏疫情爆发封了村,变成常住,还是跟唐学军见面了。
唐学军如今讨了老婆生了孩子,对当年一时冲动爆发兽性强奸堂妹的事倒是很后悔。
两人见面时十分尴尬,唐婷只能默默把那件事埋藏在心底,就当从未发生过。
这次回老家,唐父唐母发现乡下不少人都发了财,有很多有钱人,于是马上开始琢磨怎么把女儿“卖”出去,让人四处打听周边哪家有钱人家的小伙子还没找对象。
唐学军知道这事后,他脑子简单,以为这是一个赎罪的机会,马上向唐父唐母推荐了他一个初中同学,叫曹文武,是当地镇长的儿子。
曹镇长没少干贪赃枉法的事,家里很有钱。
唐父唐母是只要有钱就行,缺胳膊断腿都不在乎,让唐学军赶快去联系。
唐学军那傻逼满以为这是个好事,十分热情地把唐婷推销给曹文武。
曹文武一看唐婷的照片,当即两眼放光,完全被唐婷的美色打动,没过两天,村里还没完全解封,他就上门来“提亲”了。
唐婷当然不会同意,连曹文武的面都不肯见,只想着解封后赶紧离开。
而曹文武在当地横行霸道惯了,很没素质,说话很粗鲁,对唐父唐母很没礼貌,处处体现出“跟我们家联姻是你们家天大的福分,还不快跪下谢恩”的味道,连唐父都觉得自尊心受损,坚决没要礼物,把曹文武请走了。
可是,曹文武是个毫无品德的人,被拒绝后很不甘心,一怒之下决定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唐婷。
心狠手黑的曹文武利用他爸曹镇长的势力,开始用各种下作手段来算计唐家。
先是唐父在村里的小路上莫名其妙被人骑摩托车撞翻,肇事者逃之夭夭完全找不到,唐父在家躺着休养了半个月。
之后村里有人到唐家,说这栋房子当年建的时候怎么怎么违规,是违法建筑,要拆掉,这就是明摆着找茬欺负他们了。
与此同时,曹文武还利用各种机会威胁、恐吓他们。
在唐父唐母怕得要死的时候,曹文武又开始给他们喂糖吃,再一次提着礼物来了,和颜悦色地哄他们,告诉他们说,只要他们能劝唐婷嫁给自己,他们家是不会吝啬彩礼钱的。
本就见钱眼开的两个老东西哪里经得住如此多重的手段,被曹文武收拾得服服帖帖。
唐婷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居然跪在面前,哀求她可怜可怜两把老骨头,嫁给曹文武。
那一刻唐婷感到彻底的绝望。她默默地看着父母毫无亲情底线的表演,最后笑了,说道:“好,我嫁给他。”
从那天起,唐婷对曹文武的态度发生了180 度大转变,开始笑脸相迎,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曹文武十分高兴,不仅把顶格彩礼送来唐家,还把唐婷带到县城让她看一套房子,表示结婚后这套房子就送给唐婷。
曹文武得意地告诉她,这房子是一个在本地揽工程的姓贺的老板送给他的,贺老板从曹镇长手里得了不少好处,于是偷偷送这套房子作为回报。
就在那间房子里,曹文武第一次占有了唐婷。
唐婷在做爱时的配合让曹文武十分满意,认定唐婷已经被他搞定。
完事后两人躺在床上,唐婷很有兴趣地一直问那位贺老板的情况,曹文武就说有机会带她见见。
恰好没过几天,贺老板请曹文武等一些人吃饭,曹文武有意把唐婷带上,想着让她赶紧接触自己的交际圈,以后说不定能起到作用。
贺老板30岁出头,看到唐婷的时候眼睛都不会动了。
那天天气很冷,唐婷有意穿上薄丝袜和短靴外面搭配风衣的装束,果然发现贺老板的眼睛时不时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丝袜美腿。
席间她便殷勤地向贺老板敬酒,抛了几个媚眼,把贺老板的魂勾得七荤八素。
那时疫情已经缓和,交通基本解封。
几天后,唐婷给贺老板打了个电话,说想给曹文武送她的那套房子添置一些高档家具,听说贺老板在本地有些门路,想让贺老板帮忙推荐一下。
贺老板忙不迭表示,要亲自带唐婷去市场上看。
唐婷特意换上那天吃饭时穿的衣服,让贺老板产生“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觉。
那天贺老板看唐婷的眼神都有些发飘,而唐婷或有意或无意间打情骂俏的话语,彻底捕获了贺老板的色心。
逛了一个多小时,一件家具都没买。
正要开车离开,在唐婷又一次暗示性的挑逗后,贺老板终于把手放到了唐婷肉色丝袜包裹着的大腿上。
贺老板仿佛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几乎要疯狂,径直把唐婷带到他在郊区的一栋不为人知的别墅,一下车两人就厮缠在一起,互相亲吻抚摸着进了房间。
贺老板贪婪地玩弄唐婷的丝袜美腿,不停地舔、不停地啃。
勾人心魄的美人儿也热情似火地不断抚摸他的身子,亲吻他宽阔的胸膛,抚弄舔舐他坚挺的阴茎。
贺老板再也忍不住,他粗暴地扯下唐婷的丝袜和内裤,将饥渴的阴茎狠狠插入美人儿紧窄的蜜穴中……
贺老板做了平生最投入的一次爱。
射精后,他搂着性感魅惑的美人儿,意气风发,说曹文武就送你那一套小房子,如果你是我女人,我就送你这套别墅。
唐婷长叹一口气,幽幽地告诉贺老板,她并不爱曹文武,答应嫁给他是被逼的,她喜欢的是贺老板这种事业有成又有风度的男人。
贺老板听到唐婷这样的表白,就不顾一切了,只想着如何把美人儿从曹文武那个土鳖手中夺过来。
在唐婷的诱导下,贺老板说出,他知道曹文武父子干的很多贪赃枉法的事情,只要能坐实,足够让那爷俩关上个十几年,但是很多事他只是单方面清楚,并没有实际证据。
不过,他知道曹文武有个小本子,为了心中有数,曹文武在那本子里详细记录了这些年来所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果能拿到那个小本子,曹氏父子就再没可能翻身了。
但是,要拿到那个本子,必须先和曹文武结婚,然后才能住进曹家,弄清楚那个本子在哪里。
当天晚上,唐婷就和曹文武说,她想尽快结婚,但是半年后再领证。
曹文武没有意见,在乡下本就是举办婚礼比办证权威性更高,他觉得只要举行了婚礼,唐婷人就是他的,还怕跑了不成?
这场婚礼极具农村土味情调。
五颜六色的背景墙上写着新郎和新娘的名字,舞台摆满了花,震耳欲聋的喇叭播放着劲爆的音乐。
婚庆仪式已经开始,新郎曹文武上到主台,和土味司仪一唱一和地进行着土味的对话。
曹文武当众献歌一首,噪音喇叭和鞭炮的响声震得舞台都在颤抖。
唐婷穿着婚纱,正站在舞台末端的花亭里,唐父站在她身边,所有人都在看着舞台中央的表演,没有人关注到落寞的她。
她强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不管有怎样的目的,不管是否有报复计划,虽然只要不领证,在法律意义上她就不会成为曹文武的妻子,可只要举办了婚礼,至少在这些人的眼中,从今天起她就是曹文武的老婆了,这将是她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污点。
算了,就这样吧,谁让我是红颜祸水。
她恨曹文武,无法接受即将成为曹文武妻子的事实。
姓曹的就是一头野蛮的牛,对,他上辈子一定是一头野牛,长得像牛,行为也像牛一般粗蛮。
前天晚上,他又上了自己一次,把自己弄得特别疼,简直像个魔鬼。
今天晚上,自己还要和他洞房花烛夜,不知这个牛魔王喝醉之后会是怎样的兴奋,怎样尽情地蹂躏摧残自己……
她想起了《大话西游》里那句着名的话,即将嫁给牛魔王的紫霞说: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
曹文武大摇大摆地走到花亭处,从唐父手里耀武扬威地接走了唐婷。
“曹文武先生,你愿意娶唐婷小姐为妻吗?”
曹文武兴奋地扯破嗓子喊:“我愿意!”
“唐婷小姐,你愿意嫁给曹文武先生,让他成为你的丈夫吗?”
唐婷动了动嘴唇,怎么也说不出那三个字。在炫目的阳光下,她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多么希望自己能变成阳光下的泡沫,随风飘散而去。
就在这时,她看见,她的意中人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舞台飞奔而来,没有金甲圣衣,没有七彩祥云,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领子也歪着,那样子滑稽得像一条狗。
我是在做梦吧?
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她看着那个自己想象出来的身影越来越近,瞬间冲到人群旁,突然大喊一声,声音盖过了喇叭里嘈杂的土味音乐:“我反对!”
是真的他……唐婷马上就要晕倒了。
喊出那三个字之后,我一口气接不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太久没运动了,刚才车开到一半路被堵死,只能狂奔好几百米过来,消耗了我绝大部分体力。
但是,看到台上穿着婚纱的唐婷的时候,我瞬间奋起神威,在围观群众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奋力挤开一条路,一跃而上主舞台。
唐婷眼里闪出晶莹的泪光,无比惊喜地看着我。
我正要冲向她,牛魔王横身挡在我们中间,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你他妈谁呀?找死吗?滚下去!”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壮汉冲过来并跳上了舞台,是我带来的。
曹家人知道这是砸场子来了,大喊了几声,十几个年轻人迅速冲上来,把我们围住。
曹文武非常阴沉地看看唐婷,又看看我,眼里露出杀意,“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
我自然知道硬抢就是找死,但是时间紧迫,只能先冲到现场再说,如今只能用缓兵之计。
我往前一步,同样阴沉地看着曹文武:“她今天不能跟你结婚。”
曹文武杀气更浓,“为什么?”
“她早就跟我定了亲,彩礼都收了,现在却跑到这里跟你结婚,这算个什么事?这事我得跟她先扯清楚,不说清楚别想甩了我!”
“操!”曹文武又疑又怒地转向唐婷,“他说的是真的吗?”
唐婷看也不看他,朝我跨出一步,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小皮,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我没想到唐婷会如此直接,但我依然万分肯定地重重点头,“是,我是来接你走的。”
她笑了,那是一种什么都不想管了的放松的笑,“好,那你别后悔哦。”
她转身面向曹文武,毫无惧色地说:“不用拖延时间了,曹文武,我不想嫁给你,今天我要跟他走。”
“操……他妈!”
曹文武怒不可遏,“耍老子吗?老子看你们今天走不走得掉!”
他正要招呼人上,一个面容阴鸷的矮个中年男人冲到唐婷面前,官僚气十足地质问道:“小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我们曹家丢不起这人!”
唐婷还未答话,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鸭叫般声音,“好你个皮小新,阴魂不散啊你,到今天还缠着我女儿不放,你个没钱没本事的东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只见唐母那个老癞蛤蟆挥舞着王八拳朝我冲过来,我岂会让她得手,只轻盈一闪便避了过去,老蛤蟆冲势过猛收不住,摔了个狗吃屎。
但此时我已经很紧张了,之前本想用个计策先拖延住时间,再想办法脱困,没想到唐婷选择硬刚,把局面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此时曹文武猛挥手臂,眼看围住我们的一圈人就要上来打人,唐婷突然大喊一声:“都别动!”
巾帼一吼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她径直朝曹文武走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曹文武的表情从愤怒转为疑惑,最后戏剧性地变为恐惧,后退一步,颤抖着指着唐婷,“你……你说的是真的?”
唐婷非常邪性地笑了笑,“我还没说完呢。”她再次上前,对着曹文武的耳朵又说了些话。
曹文武人变得僵直,瞪着眼睛看向他爹。曹镇长也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强忍怒火问道:“文武,怎么回事?”
曹文武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几下,像是在确保没人偷听。
他也把嘴凑到曹镇长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说了些话。
曹镇长的表情也绷不住了,又惊又怒地指着唐婷:“你你你……”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其他围观人众都一脸懵逼。
只听唐婷又开口道:“曹文武,我们今天做个交易,你让我们走,刚才我说的那些事,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想动粗,那就试试看。”
曹镇长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他睁开眼说:“好,你们走。”
“爸!”曹文武喊道。
曹镇长凶狠地瞪了儿子一眼,似乎在说,不是你这畜生,又怎么会惹出这样的事!
曹镇长明显在克制怒火,走到唐婷面前,咬着牙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走以后不会乱说?”
“那些事原本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如果不是你儿子逼我,我根本没必要跟你们过不去。我只想平平安安,你们也不想出事,对吗?”
曹镇长鼓着眼睛,一言不发。
唐婷特别轻松地笑着,“这交易对我们双方都很合算。我就说这么多,信不信由你。”
曹镇长万没想到居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自嘲式地“哼”了一声,眼里放出阴鸷的光,“那我们家给你的彩礼……”
“那是给我父母的,你找他们要,我不管……”
“婷婷!你疯了吗!”
唐母彻底成为炸毛公鸡,和唐父一起冲过来,两个老东西一齐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你是想气死我啊!你是想要我们的老命啊!我们白养你了啊!你不为我们考虑一下啊!”
“为你们考虑?这么多年你们为我考虑过吗?”
唐婷爆发了,我从没见过她这么凶,“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们,你们养我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有一天把我卖掉吗?”
“婷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这也是为你好啊!”唐父拍着大腿喊道。
“为我好?说出来你们自己信吗?”唐婷不看他们,像是自言自语。突然她拉住我的手,决绝地说:“小皮,我们走。”
围住我们的人却逼得更紧,其中一个年轻人喊道:“大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曹镇长依然不甘心至极,但最后只是烦躁地挥挥手,“让他们走。”
我拉着唐婷挤开不服气的人群,抱着她跳下舞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婚纱的裙摆拖在广场满是沙土的地上,很快就变得脏兮兮的,但她的脚步无比轻快。
唐母在台上晕了过去,唐父在掐她的人中。
唐婷带着我径直冲进她的“新房”,飞快地脱掉婚纱,从一个大行李箱里找出最轻便的一套衣服换上。
她的绝大多数物品都装在这个箱子以及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里,正好方便她的离开。
房子的院门前满是围观者,但曹家人却没有一个在这里。
我们正要离开,唐父唐母从人群中冲了过来,那只母蛤蟆简直要吃了我一样,歇斯底里地喊道:“婷婷!今天你要是敢走!我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好,那就断绝吧!”这是唐婷留给父母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从小路穿到村里的大路上,杨柳青开着一辆商务车正在那等我们。我们上车疾驰而去。
“小皮,狠狠掐我一下吧,让我确定不是在做梦。”
此时我的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喘气都不利索,而唐婷却是异乎寻常地坚强,比我厉害多了。
我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你摸摸,有鼻子有嘴巴,是活的。”
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真的不是做梦吗?好怕眨一眨眼睛,就发现什么都没了。”
“不会的,以后的每一个早晨,你醒来的时候都会看到我的。”
似乎这话说得太那个,正在开车的杨柳青忍不住发出古怪的声音。
“杨医生?”
唐婷狐疑地看看她,又看看我,“小皮,这是怎么回事?我早上才给杨医生打电话,现在你就在这里了,难道你们早就认识?你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抓抓头说:“这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我们先回去,我再慢慢告诉你。”
“啊!”唐婷惊了一下,“小皮,我不能跟你回去。”
“为什么!”我心猛地一凉。
“不是,我是说,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一起回A 市,因为……回去有危险。”
我意识到她说的是对的。当初她之所以逃走,不就是因为那里有危险吗?
“要不,先去别的哪个城市找个地方呆着?你们两个别又有谁突然玩失踪就行了。”杨柳青插嘴说。
好像还真只能这么办。
我不由得开始盘算手头存了多少钱,够不够在附近哪座城市先买个小房子让婷婷先住。
突然我想到什么,脑海里一亮,赶快拿出手机查看导航,随即喜道:“小青,前面能不能绕点路,往武当山方向去?”
唐婷突然眉头一皱,狐疑地扭头看看我,又看看杨柳青,眼神意味丰富。
我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我就那么叫了一句小青,就被她看出什么来了?
稍微绕了点远路,我们来到了武当山上。
老秦夫妇对我的到来表示出极大的意外和惊喜,尤其是老秦,高兴得猛拍我肩膀。
当我提出想让唐婷在他这“寄存”一段日子时,老秦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并且把他店里最好的一间房拿了出来。
我去车里拿唐婷的行李箱的时候,小青悄悄凑到我耳边说:“待会有话跟你单独说。”
现在是下午4 点钟。我带唐婷到房间里,她去洗了个脸,回来后我摸摸她的头说:“累了吧,先休息一会吧,我去送他们。待会就回来。”
她点点头,我便离开房间,到外面去。那三位罗晶叫来帮忙的壮汉已经坐进了车里,杨柳青在外面等我。
她带着戏谑的表情看我,我回以无奈的表情。
“怎么样啊,想好怎么做选择了吗?”她挑了挑眉毛说。
“没有。”我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小青夸张地围着我转了一圈,“啧啧,真是一只多情的小公狗呢。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唐婷,心里却还记挂着菲菲。想要和唐婷重温旧爱,又做不到彻底放下菲菲,可是菲菲又完全杳无音讯,一直等下去又会辜负唐婷。纠结,太纠结了。”
我作出痛苦状。
“我看你呀,就从来没有理清过和唐婷还有孙菲菲的关系。”
“啊!我就是个渣男!我都搞不清楚我到底应该爱谁!”
“什么叫应该爱谁呀!感情难道是应不应该的问题吗?你呀,一直以来都处于一个误区中,永远思考的是我应该爱谁,应该对谁负责。你和唐婷在一起的时候,孙菲菲那样又好看又温柔的女孩向你示爱,你明明心痒得要命,还端着想做正人君子。后来跟孙菲菲在一起了,就觉得应该对孙菲菲负责一辈子,明明唐婷都那么可怜了,你也要因为孙菲菲而牺牲她。现在又是这样,明明唐婷就在身边,你还要想,孙菲菲该怎么办,即使你都不知道孙菲菲现在在哪里。”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又没有完全明白。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小青说,“把你应该爱谁的问题抛到一边,你只问自己的内心,唐婷和孙菲菲,你到底爱谁?”
“你的意思,我爱谁,就应该选择谁?”
“当然啊,只有这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会后悔的选择!”
我抓着头想了半天,又崩溃了,“啊!我也不知道!你知道的,菲菲还在的时候我是真心要和她厮守一生的,可是现在我又无比地想照顾唐婷一辈子,我怎么变来变去的,我到底爱谁?”
“靠!”小青气鼓鼓地说,“我看你真是完蛋了!是不是鸡鸡变大了人就变傻了啊!你连自己爱谁都搞不清楚了吗?”
我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我一开始必然是爱唐婷的,可是后来我也爱菲菲了,甚至对菲菲的爱超过了对唐婷的感情。
后来……
后来她们两个都不见了,但是我先有了唐婷的线索,拼命找她,于是对她魂牵梦萦,似乎唐婷又在我心里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
这得出了什么结论呢?
结论是:我见一个爱一个,谁离我更近我就爱谁,说明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不对不对,走偏了。回到问题本身:我到底爱谁?
一道闪电划过,我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我……两个都爱!”
小青的眼睛、鼻子和嘴都变成了O 型。
“我想不通我到底爱谁,是因为我觉得我只能同时爱一个人,所以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实际上,我两个都爱,所以才会无论选择谁,放弃谁,都觉得痛苦……”
我以为小青要骂我,可是看她先惊讶后明晰到最后竟然放出光来的眼神,感觉她更像是要给我鼓掌。
她双目炯炯有神地看了我半天,最后满足地笑了起来,“你刚才说两个都爱,那样子真有魅力。”
“啊?”
“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幸好我是个心理医生,如果我是个内科医生,一定会把你解剖掉,看看你的器官有什么奇特之处。”
这算是在夸我吗?
“好啦,看来我帮不了你了,我走啦。”她转身准备上车。
“等等!如果你是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本人碰到这个问题,你会如何选择?”
小青一直没有回头,过了好一会儿,说:“既然内心给不了答案,那就把决定权交给上天吧。”
我没听懂。
“一个已经是眼前人,一个却完全无法捉摸,这就是上天帮你做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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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唐婷连衣服都没有换,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相信她最近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吧,一定累坏了。
我搬个小板凳在床边坐下,抓住她垂在床边的一只手,久久地凝望她的脸。
好像和以前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呢,中午抢亲时曾见到过的眉间那份忧愁已经消散不见,苍白的脸上已浮现出淡淡血色,说明生活的希望正在她身体里复苏。
还是那样甜美的脸,细腻的皮肤,温润的气质,让我心里特别暖和。我盯着她一直看一直看,后来头趴到床边侧着,还一直看,最后也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醒了过来,手抽了一下,把唐婷也带醒了。
她猛一睁眼,看到是我,就笑了。
我凑过去摸摸她的脸,说:“你看,没骗你吧,一醒就能看见我。”
“真好。”她特别温柔地看了我好久,“杨医生他们走了?”
“嗯。”
她有些异样地深呼吸一次,然后说:“你也不要在这陪我太久了,也尽快回去吧。”
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有些茫然,“怎么了?怎么就让我回去?”
“你在这陪我太久,她会不高兴的。”
她?我愣了一会才明白唐婷说的“她”是指谁,不由得心一沉。“婷婷,她……已经离开我了。”
“啊……怎么回事?”
我挤出一个笑容,“这又是另一个很长的故事了,有时间再告诉你吧。婷婷,我……”
就在这时,一阵很响的敲门声响起,秦大哥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新兄弟,饭好了,快来吃饭!”
一大桌子菜,老秦兴高采烈地给我倒了满满一杯酒,给唐婷也倒了小半杯。
喝了酒以后,婷婷脸上更红了,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老秦不停咧嘴笑着看我俩,估计是看到我找到这么好看的姑娘而兴奋不已。
今夜微风习习,月光皎洁,星辰漫天,是约会谈情的绝好日子。
我拉着唐婷的手在安静处漫步,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反而半天没有开口。
而我敏感地感觉到婷婷的手握住我时似乎有些不够坚决,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我甚至觉得今天紧张的状态和我当初追求唐婷时向她表白的那个晚上的紧张如出一辙,明明她就在身边,却感觉抓不住她。
我的紧张还源自于一个十分关键的疙瘩,这个疙瘩不解开,任何表白或承诺都将无从谈起。
“真奇妙。”她突然开口了,“昨晚我看月亮的时候,还觉得简直活不下去,今天再看月亮,却觉得月亮那么美,像是重活了一遍。”
听到她这样说,我情绪高涨了许多,长呼一口气说:“婷婷,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她淡然一笑,“很重要的事?什么事呢?”
“在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些……一些你不知道的事,等下我讲给你听之后,你可能会特别生气,还可能会恨我,但我还是要跟你讲,不然今后我是无法坦然面对你的……”
她眉头一皱,“这么严重?你说吧……”
从我一开始说起那个话题,就再没敢转头看她的眼睛。
我告诉她我和罗晶是怎么认识的,告诉她杨柳青当了她的心理医生其实是个“圈套”,告诉她后来我知道了这些事但是一直瞒着她,告诉她我偷看过很多次她被别的男人干的视频,告诉她我一直配合着罗晶和杨柳青在“利用”她……
我说话的过程中,唐婷一言未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反应,也不敢去看,只是硬逼着自己把一切都讲出来。
终于“完成任务”的时候,我早已冷汗淋漓,背后的衣服全部湿透。
唐婷的手从我手心中抽了出去,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突然我发现她在发抖,全身抖得厉害,顿时惊慌失措,又不敢碰她,恨不得拿把刀捅自己两下让她出气。
“婷婷,你别这样,你骂我吧,骂我一顿,打我一顿都行……”
她突然不抖了,转而用一种令我更加不安的眼神看我,“小皮,你是不是觉得,你那样做是为我好,是为了帮我脱离苦海,对吗?”
“是……当时情况很复杂,我只能那样办……”
“小皮,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是个被上天抛弃的女人。我有一对那样的父母,后来我找到了我认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可是却因为他受到莫大的伤害……后来我觉得我已经原谅他了,可他却有了别的女人……再后来,所有的男人都欺负我,每一个人都是因为馋我的身子而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我,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是装的,背后都是没有人性的豺狼。我一定是被上天诅咒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厄运降临在我一个人头上?无数次我都想自暴自弃,彻底做一个坏女人,直到今天上午,我看到你踏着七彩祥云来接我,我以为上天终于开始眷顾我,挽救我了,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你也一直在欺骗我,你也是一个利用我身子的混蛋!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给我血淋淋的一刀!你们……你们这些混蛋!”
她陡然大哭起来。
再明亮的月光也无法照出我的无助,我想要抱她,觉得没有资格;想要解释,觉得解释不清;想要自残,觉得太做作。天啊,我该怎么办!
唐婷正哭得伤心,蹲下身子把脸埋在膝盖上哭,我也只好蹲下去,急得抓耳挠腮,伸手去搀她的胳膊,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大家小姐一样把我手甩开,略带赌气地喊道:“别碰我!”
我死不要脸地把她抱得更厉害,她也更加激烈地反抗,我一边和她纠缠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你这样我难过死了,你还不如给我一刀的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利用你啊,你以为我喜欢看那些男人玩弄你吗?我恨不得把我自己送上去让他们玩,你明白吗?”
我看见她眼角弯了下,但很快更加生气,“住嘴!这样虚情假意的话我听得多了,我根本不会相信你!”
“那好吧,我不解释了。”我索性放开她,做出决绝的样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我找到你了,我就赖定你了。”
她一下站起来,“什么叫赖定我了?”
我也一下站起来,结果因为供血不足而头晕,很不争气地晃了一下,只能用手扶了下头,“就是,一辈子想和你在一起。”
“哼……”她冷笑一声,“骗鬼呢!”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一秒钟也不想分开了!”我强硬地说。
唐婷用逼人的眼神盯着我,“那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你问!”
“我走了那么久你都没有找过我,现在是因为孙菲菲离开你了,你才来找我的吧?如果孙菲菲还在,你根本就不会来找我对不对?”
“不是啊!我以前不找你,是以为你还跟王胖子在一起,我以为他会对你很好才没有想去打扰你的。如果我知道你在外面受苦,那我绝对拼了命也要去找你的!”
“哼,花言巧语……你刚才说,你又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了?”
“是!”
“那如果你的孙菲菲还在,你又怎么说?”
“……”
“哼,看吧,我就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才又想到我,想把我骗回去让你有个妞可以玩而已!”
“才不是!如果菲菲还在,我只能对她负责,所以那是另一种情况……但是现在是你在这里,所以我要对你负责……”
“渣男!天哪,亏你说得出口,谁在你就挑谁是吗?简直是天下第一渣男,我都听不下去了!”
“哎呀,我是把我的真心话都说出来,你又说我是渣男。”我哭丧着脸。
“行……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和孙菲菲,你到底爱谁?”
“两个都爱。”
“你!还说不是渣男,还说不是渣男!”唐婷甩起她的包,拼命砸我。
“这也是真心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原本我这辈子一定只爱你一个的,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对,我就是渣男,我又爱上了菲菲,同时我也爱你,事实就是这样,我爱你们两个都爱得要死,我今天找到了你,看见你就站在这里,我身上每一根毛都恨不得飞到你身上去,如果现在告诉我以后还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宁愿天上打个雷下来把我带走!可是我也不想骗你说我有了你就可以把菲菲忘得一干二净,我知道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我还是会深深记挂着她,就像你不见了以后我会记挂你一样……”
唐婷猛地转过身子,背对着我不动。
我紧张得喉咙管像是被堵住。然后,我听到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脸上带着让我心里一沉的忧郁表情。
“小皮,我一直质问你有没有资格爱我,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爱你呢?”
“婷婷!”
她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打断她,“我也和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吧。我和王金刚分开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去过新的生活,不再理会过去的所有事和所有人。我和曹文武举办婚礼,我当然不是真的要嫁给他,我也是计划离开他后,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即使今天你找到了我,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我依然觉得我应该那样去做。因为,我是一个被诅咒的女人,所有和我在一起的男人都会倒霉。说心里话,我当然愿意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应该那样做,不说别的,要知道我在好多人的黑名单上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找到我,摧毁我,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被他们找上,那我和你在一起,不就是害你吗?”
“婷婷你怎么能这么想啊!”
“小皮,你听我说!你的未来有很多不确定性,我的未来有更大的不确定性,就算我们今天不顾一切重新在一起,你觉得我们能顺顺利利地走下去吗?与其到时候更痛苦,不如就此放开对方,是不是?”
“不是!”
我要疯了,脸都扭曲了,“你说的全部都是扯蛋!什么诅咒,什么害我,我愿意被你害还不行吗?你今天想甩掉我才是害我,你会让我变成行尸走肉,让我以后再也开心不起来!求你了婷婷,不要离开我啊……”
婷婷的表情还是那样超乎理智的淡然,只是眼里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光芒,她努了努嘴唇,说:“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上天来做选择吧!”
“什么?”
她从手包里翻了一会,拿出一枚硬币,举到我眼前,“选吧,正面还是反面?”
“婷婷,我们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决定……”
“你不选,就当作弃权。”
我痛苦地叹了口气,“正面。”说完这句,我嗓子干得厉害,快要冒烟了。
还没等我做好准备,她就猛地把硬币抛上了天,我的心猛地跳一下,跟着硬币飞到最高点,然后急速下落,“叮”的一声砸在地上。
是反面。
我绝望地喘了最后一口气,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婷婷……”
唐婷没有看我,蹲到地上,把硬币捡起来,用反面对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我扔硬币的原则是什么吗?我扔硬币,不是请老天爷对我的命运作出决定,而是在询问自己的内心,我想要的是什么。刚才它掉到地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特别难过,特别不甘心,那种痛苦的感觉超越了一切理智。所以……”她把硬币转了一面,正面对着我,“我不信邪,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再试一试,被诅咒就被诅咒好了,我唐婷的命运,由我自己来决定!”
说完,她把硬币再次抛向空中,然后猛扑过来,不要命地疯狂吻我。
我的神经该有多么坚强,才没有当场晕倒啊!
“婷婷!你这个恶魔!你差点把我吓死了!”在尽情品尝了那对让我魂牵梦萦的嘴唇后,我愤怒地喊道。
她却淡然一笑,“对,我就是恶魔,和我在一起,会有数不清的惊吓和危险,你……会后悔吗?”
我轻松而笑,“不!我就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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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当婷婷穿着淡粉色的低胸睡裙从浴室里出来,用干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时,我的鸡鸡立刻腾地立了起来。
婷婷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对着镜子擦头发。
薄纱睡裙完全遮掩不住她的胴体,她的脸蛋性感,姿势性感,胸性感,屁股性感,腿也性感,总之到处都性感。
我跳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贪婪地闻她头发的味道,两手去揉她日渐丰满的乳房。
“色鬼……比以前色多了……”
“那当然。”
“可是……我来大姨妈了。”
“没关系,不是还有一个洞吗?”
她刷地转过身来,翘起嘴,那块毛巾“啪”一声就甩在了我脸上。
“嗷……好了好了,抱你一晚上就可以了。从现在开始。”我一把搂住她,作出再不放手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她吹完了头发,又刷了个牙,还去喝了杯水,婷婷窈窈窕窕朝床走过来,走到一半又转身,去她的行李箱里翻找一阵,找出一小团东西,抖开来是一条肉色丝袜,冲我眨眨眼,“色鬼,想要吗?”
“要!要!”
像以前发生过无数次,后来又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的场景一样,婷婷又一次在我面前,轻盈地穿上我最喜欢的丝袜。
那轻薄的丝织物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力,让漂亮的女人更加性感,让饥渴的男人更加疯狂。
但是此时看到轻薄的肉色丝袜一寸一寸地覆盖上唐婷白皙细腻的腿部时,我一点色情的感觉都没有,欣赏地看着这美轮美奂的场景。
她刚穿好,我就过去抱住她,两只手就开始乱摸。
“等一下小皮,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哦。”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爆炸性。
“其实,我才是一个超级大骗子。其实,我刚才都没有资格质问你为什么骗我,因为我才是那个在利用你的人。”
“你……利用了我什么?”我眼睛都吓直了。
“别那么紧张,也没有那么严重。”
她亲了我一下,“有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告诉你,我应该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告诉你的,可是我不敢说。后来你对我那么好,我怕说出来你会不高兴,会不要我,我就更不敢说了。所以,我就一直瞒着你了,我不是个好人,对不起。”
“到底什么事啊?难道你本来是个男的,后来做了变性手术?”
“胡说什么呢你!”
“那你快讲啊!”
“我跟你谈恋爱的时候,早就不是处女了。”她把头低了下去。
“哦,就这个啊!我还以为什么呢,吓得我要死。”
她转头惊奇地看着我,“这还不够严重啊?”
“对我来说不严重啊。你看,我现在抱着你,晚上你要陪我睡觉,以后一辈子都要陪我睡觉,这还不够好啊?以前发生的事,我才不在乎呢。”
唐婷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我,“是不是怕我失望,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是,傻瓜,我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那么多痛苦都忍过来了,我又怎么可能在意那些无所谓的事情呢?”
“当真?”
“当然。”
“好哇,你果然不够爱我,我的第一次被别人拿去了,还说无所谓,哼!”
“不是啊,我不是说那个无所谓,我是说不管你怎样我都爱你的意思!就算你第一天就告诉我你不是处女,我也会追你的!”我着急辩解道。
唐婷笑了,“我知道,你爱我爱得要死,不管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不管我被多少男人侮辱过,你都不会觉得我脏,依然把我当作你的宝贝,对吧……哎呀,真肉麻!”
看到唐婷能够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这些话,我感到特别地高兴。
经历了那么多痛苦,留下了那么多伤疤,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让我们稳定地走下去。
这时我把手伸进她的睡裙里,用力揉了几下,“还没告诉我呢,是哪个兔崽子把你第一次夺走了?老子要找他算账!”
唐婷的表情瞬间阴下来一些,轻轻叹口气,说:“这不是一个好故事,我讲出来,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然后,她特别平静地,像讲故事一样,把那年她洗澡被堂哥强暴的事情讲了出来。
我暴跳如雷,从床上跳了起来,唐婷紧紧抱着我,让我平静下来,她说,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她不想留在那件事的阴影中,更不想我因此而留下阴影。
她的堂哥现在也很后悔,再去追究这件事,只会弄出更大的伤害。
她真心希望我和她一样把那件事淡化掉,就像其他很多事一样,只要我们彼此理解对方,就足够了。
我坐在床边生了很久的闷气。不过最后我还是答应她,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会去向任何人寻仇。
很久很久没有舒舒服服地抱着唐婷睡觉了,而且是穿着丝袜的唐婷,只可惜她今天来例假,不然定要叫她尝尝我的鸡巴现在的厉害。
她会不会还以为我跟以前一样软呢?
“好大。是不是痒死了?”熄灯后,我和唐婷滚在薄被子里,她不停地用手抚弄我的阴茎。
“嗯。”我确实难受得厉害。
“弄出来吧。”她轻声说。
“用什么地方?”我嘿嘿笑。
“你跟杨医生……你用过她的什么地方?”
天哪,她真的看出来了?
虽然并没打算隐瞒,迟早我会告诉她我和小青有“不正当关系”,可她现在突然一问还是差点把我吓软,一时无言以对。
唐婷用手指在我胸膛上画着圈,“可以啊小皮,看来真的跟杨医生有一腿啊,一诈就诈出来了。你俩谁勾引的谁呀?”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婷婷,生气了?”
“生气啊,怎么办?”
“我……”
“说,跟她玩过几次?”
“也就……不到十次……”
“她知道你喜欢丝袜吗?”
“知道。”
“每次她都穿丝袜跟你做吗?”
“嗯,基本上是。”
“她爱上你了吗?”
“应该……没有吧……”
婷婷不说话了,只是抓着我的阴茎狠狠捏了一下,我“嗷”叫出了声,同时感到她这一捏弄得我很有感觉,哼唧道:“再用力捏捏。”
“好贱!”她嘴上骂我,手却又温柔又有力度地好好为我撸起管来,我舒服得喊起来:“不行了不行了,要出来了!”
“出来了就赶紧睡!”她没好气地说。
此时我竟然又特别恼火地想起了那些画面——我亲爱的婷婷被其他男人玩弄时各种各样射精的场景:不知多少个男人压在婷婷身上内射过,肮脏的精液溢满了婷婷的小穴;还有的用腥臭的阴茎狠狠干我从来没享受过的婷婷的小嘴,把精液射到她的嘴里,或者脸上。
我感到身体里一团火在烧,半是愤怒,半是刺激。
我猛地伸手拧开台灯,婷婷微张着嘴,略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低下去疯狂亲吻她的红唇,然后她就明白了。
“想射我嘴里是不是?”
我点点头。不知为何,我觉得她肯定不会拒绝。
她在我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然后从我身下爬起来,跪坐在我面前,特别淡然又特别妩媚地说:“来吧?”
我把通红的阴茎伸过去,婷婷立即迎过来,张嘴把我的阴茎吃了进去。
她只动了几下,我就快受不了了,她的嘴唇包裹着我的阴茎前后套弄,不紧不松,力度刚刚好,而牙齿隔着嘴唇在阴茎肉冠上一下一下的摩擦,极大地刺激了龟头的敏感度。
我享受着这极大的快感,心里却十分心酸,不知有多少男人的阴茎就这样插入过婷婷的嘴里,她经历了多少次的屈辱与迎合,才慢慢有了现在这样口交的技术?
这种痛苦的快乐让我的快感来得更加猛烈,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跪在自己身前,嘴里含着自己的鸡巴,感觉特别像禽兽,本来我只是站着不动等婷婷用嘴来套弄,这时忍不住自己动了两下,龟头顶得更深了些,搞得婷婷咳了起来。
我已经憋不住了,把阴茎拔出来,龟头顶着婷婷的嘴唇,自己用手撸起来。
婷婷闭上了眼睛,然后把嘴张开了。
我把龟头塞进婷婷的嘴唇,就在这时猛烈的快感来袭,精液喷了出去。
射精时我整个身体处于飘然状态,脑子里只剩下一种真实的存在感:我找到婷婷了……
她又是我的女人了……
我又可以和她亲密地做爱了……
后来唐婷从我身上横着趴过去,往纸篓里吐出我射给她的精液,那感觉仿佛拥有了半个世界。
我暗自发誓,今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再让她离开我。
没想到,第二天我就不得不暂时“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