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1章 天下大乱(最终修订版)
我揣着辞职报告走到薛胖子的办公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开了门。
其实辞职报告几天前我就写好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公司里许多人都得了怪病,几乎在同一时间突然发起高烧,看来又一场大规模流感要爆发了,据我估计,公司三成的员工要进医院了。
三成员工不能上班,公司的运转就要停了,这焦头烂额的时候,我这个经理再突然辞职,也算是当头一棒,打薛胖子个措手不及。
嘿嘿,你薛胖子不仁,就别怪我李展不义。
公司现在已经走过了创业时艰难的处境,刚要走上正轨,各种问题就出来了,正应了那句俗话“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一片乌烟瘴气。
这次流感来势汹汹,我正好趁早不淌这浑水了。
进门听到一首钢琴曲,我也不懂音乐,反正可以肯定这不知道是哪个世界级音乐大师的曲子——薛胖子有钱了,品味自然也水涨船高。
薛胖子正坐在他的真皮沙发上,在沙发的前面是一张够几十人聚餐的大办公桌。
苏眉也在。
苏眉是薛胖子的秘书,给他上班也给他上床的那种。
平心而论,苏眉真是个尤物儿。
脸蛋漂亮,身材傲人,尤其是那雪白娇嫩的肌肤,真是十分难得的。
这种尤物,连我也想操,但现在我对苏眉却满是怨恨,她把她表弟冯志弄进公司一年多,就借着和薛胖子奸夫淫妇的关系,想让她表弟鸠占鹊巢,取代我的位置。
有这样的迷人的狐狸精整天吹床头风,薛胖子能不动心嘛,这也是我要辞职的原因了。
“什么?近三成的员工都突然发烧?”薛胖子大声说着。
“是啊,还有几个员工昏迷了。”苏眉点点头。
“那赶紧打120啊。”
“打了,一直打不通。”
“妈的,正是项目做到关键的时候。”薛胖子气呼呼的说,灌了一大口茶他才扭头对我:“李展,你有什么事?”
我走过去把辞职报告扔在桌子上:“薛总,我要辞职。”
薛胖子一愣,把我的辞职报告拿起来掂了掂,看也没看又扔在桌子上,阴阳怪气的说:“李经理,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我心中一阵冷笑,种种迹象表明,其实薛胖子早就想把我踢下台让苏眉的弟表弟冯志上位,只是冯志毕竟年轻经验少,资历也不足服众,才迟迟没动我。
我跟了薛胖子四年,对他的脾性早就摸清楚了,他这种人,宁愿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若是等时机成熟了,他炒了我的鱿鱼,没几天就会忘了天下还曾有李展这号人,若是我主动炒了他,他却会耿耿于怀。
我宁愿让薛胖子记恨我落井下石,也不愿等到他弃我如敝屣的那一天。
我笑了笑,好整以暇的说:“薛哥,我的能力有限,这经理再当下去也是尸位素餐,你不如另觅良才。”四年来我一直叫他薛总,这时我改口叫他“薛哥”,以私交相称,就是对他表明我辞职的决心。
“李经理,现在公司正是用人之际,薛总又待我们不薄,你看……”我现在辞职,薛胖子肯定会很不爽,可苏眉一定高兴坏了,她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挽留我,这骚狐狸可真够能装的。
“咱们公司可不缺人才,比如我看你苏秘书的表弟冯志就很有才华,这次的项目如果有冯志这样的人才领导,肯定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我用讥讽的口吻说。
苏眉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她要说什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肯定又发生什么大事了,不然没有员工敢这么敲薛胖子的门。
“他妈的,没点礼貌。”薛胖子今天本来就犯堵,听到敲门果然勃然大怒,从沙发上站起来,亲自走过去开门,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员工今天要倒霉了。
薛胖子开了门,我在后面斜着看去,没看到有人,却听到苏眉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我走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刚才我没看到敲门的人,敲门的人正趴在地上,勉强用胳膊支着上身。
这女孩是财务上的王小雅。
幸亏我和她朝夕相处,不然还真认不出来了,她右边的面颊已经不见,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动物硬生生撕咬下去的,这过程一定相当的暴力,不但咬掉了她面颊上的肉,连带着额头上的头皮也撕揭去不少。
她的短袖衬衣也几乎被完全撕碎了,胸罩悬挂在一个肩膀上,露出一只染满鲜血的乳房。
之所以只露出一只乳房,是因为她的另外一只乳房已经咬掉了,在她原来右胸的位置,只剩下了一片鲜血淋漓残剩的肉芽。
“吃人了……吃人了……”王小雅呻吟着,被死掉脸皮的右脸颊露出了里面暗红色的咀嚼肌和两颗后槽牙,她说话时我明显看到她那纹路清晰的咀嚼肌在抖动,模样甚是恐怖。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说完后王小雅就跌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我过去扶起她的头大喊:“王小雅,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小雅?”我在她脖子上试了下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手搭在她鼻子上,气息全无,王小雅竟然死了!
“啊!”苏眉又一声惨叫。
我抬头看去,呀!
太恐怖了,整层楼已经面目全非,到处是狼藉的血红,血液仿佛是从天上浇下来一般,不但四壁几乎都被染成了红色,连天花板上也溅上了不少;玻璃碎了一地,办公用品散扔的到处都是。
更恐怖的是,在这一片狼藉的楼道中,一群人在和另一群人打斗,确切地说是一群人追赶着另一群人撕咬,另一群人则在逃窜和反抗。
我瞬间明白了王小雅的死因,她竟是被同事活活咬死的。
“疯了!他们疯了!”薛胖子喃喃的说
“表弟!你怎么了!”我听到苏眉发出了第三次尖叫,寻着她目光看去,冯志正撕咬张妙妙的脖子,不是撕咬,是啃食。
我日!
我心中一阵恶寒。
张妙妙是冯志的女朋友,他竟然在吃自己的女朋友……
张妙妙修长的脖子几乎被冯志咬断了,她的头发倒垂,脖子的断口朝天,颈部只有一块肉连接着她的脑袋,才没让她的脑袋掉在地板上,而冯志还在疯狂地啃食她。
更恶心的是,一段长长的气管从张妙妙断裂的脖子上露出在空气中,即使脑袋已经基本搬家了,张妙妙显然还没有彻底死透,她还在拼命呼吸,在呼吸动作的牵引下,张妙妙那暴露在空气中的气管像濒死的蛇一样乱摆乱晃。
我感觉好像都听到了那断裂的气管吸气发出的飕飕的声音,这真让人毛骨悚然,我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住手!冯志!”苏眉叫着向表弟跑了过去。
我觉得苏眉喊住口才对,我很奇怪自己在此时此景下还有心思计较字眼,也不及多想,在苏眉从我身边跑过的时候,我一把拽住了苏眉的胳膊往怀里一拉,事出突然,我用力过猛,拉着苏眉扑在我身上,她这一扑,撞得我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苏眉也在牵引下跌倒在我怀里,双乳死死地压在我的胸口,我感觉到她的双乳很大、很软。
也许是被苏眉的叫声惊动了,失去理智的冯志放弃了张妙妙的尸体朝我们这里走来,他目光呆滞,瞎子的眼睛一样没有丝毫神采,又像虚无的黑洞一样摄人心魄,散发着死亡气息。
冯志一把抓住薛胖子的胳膊,张开血盆大嘴咬了下去,薛胖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刚才苏眉跑上前时,薛胖子也跨步上前要拉住苏眉,可苏眉被我拉倒在地上了,薛胖子一手抓了个空,他身高体胖,收不住脚步,恰好迎上了已经失去理智的冯志,结果那只要拉苏眉的胳膊,就像送菜上门一样被疯狂的冯志咬个正着。
“哎吆!我日!他妈的松嘴!”薛胖子惨叫着想要甩开疯了的冯志。
冯志身材瘦小,薛胖子却像相扑运动员一般肥壮,若平时打架,四五个冯志都不是薛胖子的对手,但此时冯志就像见了血的疯狗一样咬住了薛胖子,任凭薛胖子连甩加拽,拳打脚踢,冯志就是咬住不松口了。
虽然薛胖子不仁不义,但毕竟人命关天,我也不好袖手旁观,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冯志踹了两脚,可冯志根本不为所动,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我转身跑进薛胖子的办公室,提溜出一张椅子,照着冯志的背部夯了一椅子。
“别打我表弟!”苏眉看到我打他表弟不乐意了,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已经疯了,没看他连女朋友张妙妙也咬死了。”我甩开了苏眉。
“他疯了,哎吆,疼死我了,他在吃我的肉!”薛胖子疼得在脑门激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他大叫:“快砸他,砸他头!”
这对奸夫淫妇闹内讧了,我可不想当了雷锋还被人埋怨,我扭头看了一眼苏眉:“是救薛永义,还是不砸你表弟?”
苏眉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局势,也没说话,只是把头扭了过去。
这意思看来是让我砸他表弟救薛胖子了。
日!我看苏眉是做秘书做圆滑了,明明自己有了决断,却不明说。
有了苏眉的默许,我瞄准了冯志的脑袋,卯足力气一下子夯在冯志头部,我早就想揍这孙子一顿,没想到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薛胖子的胳膊本就被冯志咬了半天,我这一椅子下去,砸得冯志的脑袋猛往地上一跌,这样他也没松口,竟生生把薛胖子胳膊上的一块肥肉咬了下来。
我目测了一下,那块被咬下来的肉得有个小半斤沉。薛胖子总算摆脱了冯志疯狗般的撕咬,但是被咬掉了那么一大块肉,他疼得一下蹦得老高,二百多斤的肥肉落在地上震着地板一晃,抱着受伤的胳膊连连跺脚:“我操!我操!我操!
咬死我了!“
我们这一阵闹腾,惊动了其他像冯志一样失去理智疯狂咬人的同事,嘴上有人可吃的还好,其他没肉可吃的五六个一块向我们这边走来。
在他们空洞的目光中我读出了食欲二字。
我日,都疯了,我得赶紧闪。
薛胖子这个人精虽然受了伤,比我动作还快,我转身要跑时,薛胖子已经拉着苏眉跑进了办公室,看来他对苏眉还真感情不浅。
我跟着他们要跑进办公室时,薛胖子却一手猛将门开住了,把我关在了门外。
我起初以为薛胖子只是一时慌不择手,下意识地把门关了,可我敲打了半天门后,这道纯实木的橘色办公室门再没有打开。
这下我可彻底慌了,薛胖子这是存心要害死我啊,我的脑门和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在心中把薛胖子一百零八代祖宗狂骂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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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个失去理智疯狂吃人的同事朝我走来,被我砸倒在地的冯志也在缓缓爬起来。
这层楼的写字间是南北方向对着两排房子,走廊是东西方向的,唯独薛胖子的办公室在最东头,坐东朝南,堵住了东面。
我想逃生,只有两条路,要么对着那群疯狂的同事冲过去,从西边的楼梯下楼,要么逃进背后的办公室。
杀出重围是不可能了,从冯志的攻击能力和抗击打能力来看,我不太相信自己能从一群他这样的疯子手中逃出。
薛胖子的办公室又紧闭着,那门是纯实木制造的,真材实料,二指来厚,绝望中我用手中的椅子使劲砸了好几下,只不过刮下来点漆而已。
难道大好青年如我李展,今天竟要成为一群疯子的盘中餐了?
我仰面长叹,抬起头,正好看到薛胖子办公室门上方的玻璃窗,这一眼让我大喜过望,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可以砸碎玻璃跳进去。
形势危急,不容多想,我提起椅子照那面玻璃窗猛砸了两下,把玻璃窗砸碎,这时从地上爬起来的冯志已经离我不到四步了,我一个助跑,使足浑身的力气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把他踹出了好几米远,趁着这空当,我转身把椅子放在门下,跳到椅子上,再一纵身一跃,手攀住了窗户的下缘。
幸好我时常锻炼身体,平时引体向上做一百来个还没问题,手上用力,又借了跳跃的力量,我扒着窗户的下缘翻进了办公室。
跌落在地板上,我也没觉得疼,十分敏捷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薛胖子坐在他的沙发上,苏眉正在用一件白色的衬衣给他包扎伤口。
大概是办公室里没有可以用的布料,苏眉脱掉了她的短袖白衬衣给薛胖子包扎,脱了上衣后苏眉的上身就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文胸了,他们是老姘头了,苏眉当然不怕在薛胖子面前穿成这样,可是苏眉没想到我又跳了进来,看到我,苏眉和薛胖子都是一愣,苏眉下意识慌乱地用双手去遮掩胸部的春光。
本来我被薛胖子害得在外面生死一线,就一肚子怨气,看到这对狗男女却安安全全恩恩爱爱,这让我更是怒火中烧。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薛胖子你想要我的命,那爷爷我先宰了你!
刚才椅子使顺手了,我随手在办公室的墙边抄起一张椅子,像一只愤怒的豹子扑到薛胖子身前,举起椅子照着薛胖子的肥头夯了下去。
不知薛胖子是受伤太重反应迟钝,还是事出突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丝毫闪避的动作,被我一椅子砸个正着。
薛胖子的脑袋被我开了瓢,血液一下喷了出来,不少都喷洒在办公桌上了。
人打架见了血,接下来往往是两种极端的情况,要么见红害怕收手了,要么就像见了血的野兽一样更下狠手。
我本来就有天生的好勇斗狠的本性,刚才又被薛胖子害的命悬一线,见了红我愈发疯狂,顺势就想这么砸下去,送薛胖子早死早超升。
在我第四记椅子要夯下去的时候,苏眉扑到怀里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她大叫:“住手,你再砸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我他妈就是要他的命。”我眉毛一竖一把推开苏眉,又一椅子砸了下去,这次准头偏了,砸在薛胖子肥厚的背上,薛胖子只是一声闷声,倒震的我的手直发疼。
苏眉从地上爬起来,抓住了椅子腿,我猛力一夺,苏眉这个小女人哪里有我力气大,身子被我拖着摔倒在地上,可是她还是死命抱着椅子腿不松手。
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见苏眉抱着我的武器不放,劈胸就推了她一把。
这一推说巧不巧,恰好就苏眉的黑色文胸给扯了下来,然后我就看到苏眉一对雪白硕大的乳房像脱笼的小白兔一样跳了出来,这对美乳在空气中荡漾了好几下才停止在一个傲然的角度。
我直勾勾看着苏眉的双乳。
脑子几次词往外直蹦:雪白、丰满、坚挺……
春光大露,苏眉倒没也没惊慌失措,慢条斯理地将文胸重新戴好,平静的说:“求你了,别再打了。”
被苏眉一闹,我的火气也消了不少,指着他的鼻子骂:“薛胖子你这孙子妈逼的真不厚道,你爸给你叫薛永义,真瞎了这么个好名字,我刚救你一命,你就害我,我看你改名叫薛不义得了。”
薛胖子不知是被我骂的无言以对,还是被咬又被砸后神志不清了,目光散乱的看着我一声不吱。
看到从来都趾高气扬的薛胖子如此一番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的气一下子都没了。
苏眉跑了过去扶住他,用纸巾给他擦拭头上流出的鲜血:“薛总,你没事吧?”
“谢,谢,你。”薛胖子这三个字说得一字一顿,十分吃力的样子。
我以前以为苏眉跟薛胖子苟且只是图他的金钱,现在看起来苏眉真是对薛胖子颇有些真情。
苍天啊,今儿个是怎么了,整个世界都疯狂了,人可以吃人,美女也会爱薛永义这肥猪一样的男人。
全世界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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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掏出手机反复拨打120和110,没一个能通的。
我暗觉不妙,隐隐觉得人变疯子开始吃人不只是我们一个大楼的事情,或许整个广普市都遭遇了这种疫情。
我胡思乱想着,苏眉给薛胖子擦拭鲜血的纸巾已经随手扔了一地,我是个爱干净的人,平时我的卧室都打扫得一尘不染,最见不得人们在密闭空间里乱扔垃圾,我皱着眉头走过去将纸巾收集起来,推开窗户扔到楼外。
推开窗户一看,我震惊了,外面完全是一幅战争过后的景象,宽阔的泰山路被无数或完好或冒着狼烟的汽车给堵塞住了,在七楼居高临下看去,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红色,那是血液的颜色。
街上的情况比我们大楼还惨烈,正有更多的像我们疯狂的吃人同事一样的人在追逐撕咬正常的人,疯了的人和没有疯的人,远远望去,就像风中的稻草一样在血红的地狱漩涡中摇摆。
薛胖子的办公室隔音消音的效果很好,室内又一直开着音乐,外面已经翻天覆地,我们在屋子里竟一点也没听到什么动静。
很明显了,整个广普市都遭受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怪异瘟疫的入侵了,只怕全国都……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朝苏眉挥挥手,示意她过来。
苏眉走到窗前顺着我的目光往下一看,明显的浑身一颤。
她惊恐地扭头看着我的眼睛,犹豫的说:“难道……”
她没有说下去,可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冲她沉重地点了点头,苏眉轻呼一声天呢身体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嘈乱的街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
听到枪声我心中大喜,枪在国内控制得非常严格,不像国外那么泛滥,国内老百姓可没有资格拥有,有枪声说明可能是人民军队来了,那被困的我们就有可能得救了。
我欣喜的循声望去,大失所望,根本没有什么军队,只是几个持枪的保安在和疯狂的人战斗。
我们大楼下面有一所银行,可能疫情暴发时恰好有押运银行现金的武装押运车执行任务,被疯子围困了。
我看过去时,一名保安已经被一群疯子围住撕咬,另一个保安只来得及打了两枪也被一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人咬住了。
这两个保安算是挂了,不忍再看街上疯狂的惨状,我关了窗户,也跌坐在地上。
掏出一根南京烟点上,猛吸一口,我无奈而绝望地吐出一个烟圈。
苏眉抢过我的烟,塞进嘴里猛吸一口,大概这是她第一次抽烟,苏眉被呛得连连咳嗽,把烟还给了我。
过滤嘴上留下了苏眉淡淡的口红印子,我怔怔地看了一会那抹淡淡的红色,叼在嘴里又吸了起来。
不能自力逃出,又没有外援,眼前是个死局,我的脑袋乱成一团,想不出任何主意,最后也放弃思考,闷闷的抽着烟。
苏眉说:“我们也活不长了。”
我心说你个乌鸦嘴:“是啊,不过至少眼前还活得好好的。”
苏眉摇摇头:“未必。”
“怎么?”
她面色惨然的说:“这种怪病显然是通过空气传播的,所以才能造成这么大面积的疫情。此时此刻,无色无味的空气中,还不知道有多少致命的病菌围绕着我们,被我们吸入肺里再呼吸出来,也许,下一刻,下一秒,我们就有可能变成他们那种样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像冬日里被猛浇了一盆凉水。
苏眉不愧是做秘书的料,心思十分缜密,疫情确实只有通过空气传播才会产生这么巨大的破坏效果。
不过,我只灰心绝望了一小会就冷静了下来。
人在充满希望时最怕遭遇失望,真绝望透顶时,反而不用乱想太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嘛,事情已成定局,再悲伤也无益,倒是万一能活下去,就赚了。
我沉吟了一会,平静的说:“我看也未必,疫情暴发时我正在财务上,当时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几乎同时开始发烧,其他办公室的情况也差不多,依我推测,街上疫情暴发的时间也应该是和我们公司一样。受感染者仿佛是约好了时间一样,差不多在同一时刻爆发。而我们没有感染,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身体里有抗体,天然免疫!是不是?艾滋病这么强,不是还有人能免疫嘛。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赶尽杀绝的大杀器。”
其实我们身体里有没有抗体,我心里一点谱也没有,至于艾滋病免疫者,更是我随口胡诌。
一味悲观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的口吻非常自信,连我自己都要被我的话感染了。
苏眉听了我的分析后,那本来已经暗淡的美目也复现出了一丝光彩,自言自语:“对啊,对啊,我们应该有抗体,能免疫。”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相信了我的话,还是和我一样自欺欺人,但我的话肯定给她带去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哎呀,糊涂啊,我去上网看看。”
打开电脑,网络有点慢,但还能连接,我随便逛了几个国内知名论坛,此时所有论坛的话题清一色全是围绕着这突如其来的疫情。
上了一会网,我了解到了更多此次疫情的情况。
很不幸的,我最悲观的推测被证实了,这次疫情不只局限在广普市一地,而是全国范围的大爆发,全国各大城市都有疫情出现,照目前的信息推测,从疫情爆发到现在,全国已经大约有三成多的人成了丧尸。
丧尸,这个恐怖的词是网友们对感染者的称呼。
三成多,也就是全国约有五亿多人在今天成了丧尸,而被丧尸攻击死亡的人,再保守估计也得三亿人吧,这么算来,全国至少已经有八亿人完蛋了。
这只是一个早上,就目前的形势,依我看,也许明天太阳升起前,一亿人怕又要没了。
后天呢?大后天呢?一个月后呢?一年后呢?
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