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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婵娟

投名状之无间行者 菩提之王 10203 2024-03-03 20:37

  穿着一件十分暴露的吊带裙,毕婵娟和一群同样服饰性感暴露的“公主”一起,走进KTV包间。

  “老板好。”“公主”们齐齐向沙发上的几个男人鞠躬,然后摆出性感撩人的姿势,挂上职业的媚笑,等待挑选。

  毕婵娟一直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那些男人没有注意自己,但现在也只能努力挤出风骚讨好的笑容,修长圆润的美腿伸出长裙侧面的缝隙,摆出等待挑选的姿势。

  以容貌而论,毕婵娟确实不算出挑,旁边那些“公主”有好几个都是艺术类院校的大学生,容貌气质出众,胜过毕婵娟不止一筹。

  但她1……

  77米的身高,健美丰满的身材实在是过于显眼,她只能希望那些男人不喜欢自己这种人高马大的款式。

  她媚笑着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他们有的高,有的矮,有的凶横,有的猥琐,有的英俊,有的丑陋,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贪婪的目光。

  其中一道目光射在她身上,却没有多少淫猥,毕婵娟用眼角余光看过去,那是个身材高大但略微发福,还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神态慵懒,正笑嘻嘻的招呼其他几个男人。

  看到他,毕婵娟一直狂跳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她感受到了中年男子目光中的关切与信任,这让她多了几分自信。

  今天的任务,我一定能完成,相信我,队长。

  这是一次卧底侦察任务,两周前,毕婵娟跟随东江市公安局禁毒支队队长方克俭、组员石头、大林来到南华省滨海市,在当地警方配合下,调查“七一八贩毒大案”的线索。

  经过调查,线索指向一个叫南星帮的黑道组织,情报显示,南星帮和香港的老牌黑社会组织青天社有密切联系,维持着一条秘密地下运毒路线。

  经过精心准备,方克俭化身来自北方的“方老板”,到滨海市寻找货源,并搭上了南星帮的线。

  今天他就在这家“金大班夜总会”招待南星帮的当家,人称“烂眼齐”的齐威和他的一帮手下。

  借助特殊关系,毕婵娟以“金大班夜总会”新招的“小姐”身份,混进去配合方克俭。

  “齐老板,这些小姐的质量,不知您是否满意?”方克俭笑着对一个光头大汉说。

  光头大汉齐老板指向两个娇小丰满的少女:“这个,还有这个,过来。”

  那两个少女娇笑着依偎进齐老板怀里,毕婵娟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没选中自己。

  接着其他几个男子也都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没选中毕婵娟。

  齐老板抱着两个美女,对其他人说:“大伙都谢谢方老板啊,哎,方老板,你也选个姑娘呀。”

  方克俭笑了笑:“好啊。”伸手指向毕婵娟,“就这个吧。”毕婵娟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她应了一声,迈着猫步走向中年男子。

  当她经过一个看上去颇为粗壮的青年时,那青年突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转向齐老板说:“叔,我喜欢这个。”

  齐老板骂了一声:“没规矩,这是你方叔点的。”

  转向方克俭:“老方,强仔一向喜欢这种长腿妞,你看能割爱不?”

  方克俭笑容一僵,转而马上道:“好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何况就是个小姐,阿强喜欢就好。”

  他看向毕婵娟,似乎有点可惜,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无声无息间,两人已经交换了眼神,毕婵娟明白了他的意思。

  齐老板笑道:“方老板就是爽快,阿强,还不快谢过你方叔。”说着举起酒杯,向方克俭敬酒。

  阿强一边向方克俭敬酒赔礼,一边迫不及待的抚摸起毕婵娟那被黑色丝袜包裹,曲线优美的长腿,淫荡的笑着说:“嘿嘿,这腿真不错,我能玩一年。妹子,你叫啥,不是本地人吧。”

  毕婵娟被他搂在怀里抚摸,全身僵直,被他手摸过的地方似乎有癞蛤蟆爬过,让她恶心至极。

  她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我叫娟娟,是内蒙人。”

  阿强笑了起来:“哎呦,内蒙的啊,我还没玩过蒙古妞呢。”

  毕婵娟并非蒙古族,但她懒得向那个阿强详细解释,只是端起酒杯,媚笑着向他劝酒。

  阿强喝了几杯,手不老实的摸上了毕婵娟的胸部,“哇,好大啊,娟娟,你这乳量不小啊。”

  毕婵娟一边巧妙的避开他的禄山之爪,一边娇笑着和他打情骂俏:“强哥,你不老实哦,对女孩子不能这么粗暴的。”

  阿强的手又摸上了她肥厚多肉的蜜桃臀,用力一抓:“好结实的屁股,哎,你们内蒙出门是不是都骑马,这屁股就是骑马练出来的?”

  毕婵娟咯咯娇笑:“强哥说笑了,我们出门也是开车的呢。”

  说着拿起骰子筒:“不如我们来玩骰子吧,谁输了罚酒一杯。”

  她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二锅头烧刀子这样的烈酒也有两斤的量,不信摆不平这个叫阿强的青年。

  几轮骰子下来,负有胜负,毕婵娟酒量更胜一筹,那阿强舌头都大了,毕婵娟也有点酒意上涌,她将阿强摸到胸上的手拿下来,又倒了一杯,问道:“强哥,还喝……”忽然听到一声大喝:“妈的,身上见红还敢出来做生意,晦气!”

  跟着啪的一声响,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重重摔倒在地,捂着脸,腿间有血流落。

  打她的是跟着齐威来的一个手下,他站起身又重重一脚踢在那女子身上,女子惨叫一声,额头撞上了茶几腿,哀哀哭泣:“对不起,老板,对不起。”

  齐威看向那个手下:“阿飞,怎么回事?”

  那手下气哼哼的说道:“妈的,这女人,身上来了大姨妈还敢来接客,老子这一手晦气,还怎么去澳门玩!”

  方克俭忙打圆场:“兄弟,是老哥不好,没做好检查,我明天请个大师,给你去去晦气。那谁,快去叫你们妈妈桑来,妈勒个巴子,反了她了,敢这么招待我的客人。”

  不一会,夜总会的妈妈桑进来,一个劲的道歉说好话,趁着场中混乱功夫,毕婵娟悄悄将那个女子扶了起来,拉着她出了包房,低声说:“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女子摇了摇头,手捂在小腹上,疼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我没事,麻烦您扶我去卫生间。”

  毕婵娟扶着她进了卫生间,协助那女子清洁身体,那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在“公主”这一行当里已经不算年轻,但相貌相当美丽。

  女子一边对她道谢,一边说:“我好像在这里没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

  毕婵娟嗯了一声,点点头:“我刚来两天。”

  问道:“你身上不方便,怎么还……”

  女子苦笑:“没办法,家里孩子最近病了,要花不少钱,我只好瞒着妈妈来做。哎,做这行就是这样,被客人打骂是家常便饭,妹子,听姐一句劝,早早脱身吧,别做这行。”

  毕婵娟点点头,正要说话,卫生间门被推开,妈妈桑气势汹汹进来,让毕婵娟出去,然后对着那女子又是大骂又是诉苦抱怨,那女子低眉顺眼不住哀求说好话。

  毕婵娟只觉得胸中闷了一口气,但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正准备回包房,突然旁边一个房间的门拉开,有人拉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拖进房间。

  毕婵娟吓了一跳,下意识要使出个过肩摔,却被那人抱住,笑嘻嘻的说道:“娟娟,来,亲一个。”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听声音正是阿强。

  毕婵娟硬生生停住反抗,她一边避开阿强的嘴,一边娇笑着应对:“强哥,这是干什么,不要啊,强哥。”

  阿强一用力,将毕婵娟推倒在沙发上,扑了上去:“什么不要啊,我马上就让你喊不要停。”一边试图继续亲吻毕婵娟,一边在她身上乱摸。

  挣扎中,毕婵娟的长裙被撕开,胸衣也被扒了下来,硕大坚挺的乳房蹦了出来,如同一对皮球颤抖着跳动。

  “好大,好挺的奶子!”阿强迫不及待抓住乳房,像要抓爆一般用力揉捏,还低头将一个乳房噙入口中,又舔又吻。

  “啊……。”毕婵娟一声惊呼,只觉得剧痛中透出一股酥麻的快感,让她全身一软,原本准备打出的一拳也无力垂落。

  阿强一边揉搓亲吻她的乳房,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毕婵娟神智恢复几分,用力一推阿强:“不行……强哥……我……我不卖身……。”

  阿强有点恼火:“妈的,你当自己是什么人,还卖笑不卖身?”

  一巴掌甩在毕婵娟脸上,他手劲不小,毕婵娟被打得撞在沙发上沿的硬处,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

  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裙子已经被彻底脱掉,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丁字裤。

  阿强也已经脱得一丝不挂,正在扒她那条仅剩的内裤。

  “竟然还是白虎屄。”

  阿强将丁字裤拉下去,发现毕婵娟下身光溜溜的,竟然剃光了阴毛,粉红的蜜穴阴户清晰得一览无余,他迫不及待的抓住阴户,竖起手指向里面捅去。

  没有多少人知道,毕婵娟虽然身材成熟性感,却还是一个处女。

  她性格其实颇为保守,一直没谈过男朋友,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只好将自己的爱默默藏在心中。

  直到不久前她得知,那个她一直暗恋的男人已经离婚,她为之兴奋不已,暗暗决定,一定要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献给那个男人。

  而现在,阿强却要夺走她守护了二十多年的贞操。

  毕婵娟脑中轰的一响,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脚一缩一弹,蹬在阿强下身,阿强的阳具早已经硬得像铁棒一般,被她一脚踢中,惨叫一声,抱着下身滚到地上。

  毕婵娟翻身坐起,将丁字裤拉回去,又捡起地上的裙子胡乱套上,还不解气,又狠狠踢了阿强一脚,“畜生!姑奶奶的便宜你也敢占!”

  阿强大声惨叫,外面的两个打手听到响动闯了进来,大惊失色:“强哥!”一个去扶阿强,另一个恶狠狠扑向毕婵娟。

  那打手只当毕婵娟是个普通“公主”,出手大大咧咧,没料到毕婵娟借着他的来势,抓住他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他凌空摔落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另一个打手大吃一惊,放下阿强扑向毕婵娟,这个打手原先是体校拳击队的,参加过正式比赛,是个格斗好手,双脚不断跳跃变换方位,组合拳又快又猛。

  毕婵娟沉着冷静,发挥自己腿法特长,一边灵活闪避格挡对方的摆拳勾拳直拳,一边频频以低扫腿打乱对方步法。

  她身高腿长,大长腿将近一米,攻击范围超过对方的臂长,可惜光着脚,腿上功夫威力大减,只能寻机去踢对方的脚踝,一时间两人斗个旗鼓相当。

  “阿豹,怎么回事。”门口突然有人喝道,原来打斗声惊动了包房里的“烂眼齐”等人。

  那个叫阿豹的打手略一分神,毕婵娟抓住机会,低扫腿踢出时变踢为蹬,此时阿豹步法正在跳跃变化,正蹬中他刚着地右腿的膝盖,阿豹全身重心刚压在那条腿上,被毕婵娟重重一蹬,膝盖软骨立刻被自身重量压裂,阿豹踉踉跄跄后退几步,只觉得膝盖剧痛,疼得几乎无法正常站立。

  “老板,这妞不对劲,她会军警格斗术,可能是条子!”阿豹一手撑在墙上,强忍着疼痛说道。

  毕婵娟一惊,反应过来:“糟了!”

  毕婵娟在部队大院长大,活泼好动的她从小就跟着警卫连的战士们一招一式练军体拳,长大一些还跟着一位曾在722部队当教官的邻居阿姨学习过擒拿格斗。

  她父亲本来是想让她当兵,但由于某些原因,她却最终选择成为了一名警察。

  刚才打斗时,她不知不觉用上了自己最习惯的军警格斗术,刚才击败阿豹的一招就是擒敌拳中的一招,落在行家眼中,无疑暴露了身份。

  “烂眼齐”大惊,喝道:“拿下她!”

  身边几个保镖一起涌了上去,这房间本来就不大,几个人一起上,毕婵娟无法发挥自己灵活机动特长,很快就招架不住,被反剪双臂按倒在地,捆绑起来。

  “烂眼齐”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抓住她的脸颊:“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条子。”

  毕婵娟挣扎几下没有挣脱,大声道:“我不是什么条子,我学过武术,强哥要强奸我,我当然要反抗。”

  阿豹冷笑:“妈的,你当我眼瞎啊,我在体校时还给公安局当过格斗陪练,你们练的那些擒敌拳、捕俘拳、警卫拳,我都见识过,你踢我那一脚,是擒敌拳”格挡弹踢“的变招。”

  “烂眼齐”没说话,忽然伸手撩起毕婵娟的头发,仔细看她耳朵,毕婵娟知道他在找自己是否戴了隐形耳机,心中暗暗侥幸,因为她是伪装成小姐的身份,怕被人吃豆腐时发现耳机或其他电子设备暴露身份,所以没戴这些设备。

  按照约定,在必要时,她会取出事先藏在卫生间的手机发送信号,外面埋伏的石头和大林才会采取行动接应。

  毕婵娟装出哭腔:“齐老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条子。”

  烂眼齐哼了一声,抓住她被反剪身后的手仔细观察,忽然用力,毕婵娟一声惨叫,手腕已经被拧得反转成一个奇异的角度,烂眼齐冷笑道:“你的虎口、食指都有一层薄茧,拳面指关节也有一层薄茧,嘿嘿,看来在格斗、射击上都下过不少苦功夫啊,警花小姐。”

  毕婵娟心中一沉,想不到这个“烂眼齐”观察如此细致敏锐,她挣扎几下,继续叫道:“齐老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条子,那是我健身训练留下的。”

  “烂眼齐”右手一抹,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轻轻一挑,毕婵娟裙子的一根吊带断开,裙子滑落,坚挺饱满的D杯美乳沉甸甸的弹出。

  “烂眼齐”将匕首在她乳房上轻轻移动,匕首的寒气让毕婵娟皮肤上爆出一片鸡皮疙瘩,寒毛也竖了起来。

  烂眼齐捏住了毕婵娟乳头,啧啧称赞:“乳头不大,还挺粉嫩,还没怎么被玩过啊。”

  说着将匕首贴到乳头上:“我数三声,你不老实招供,以后就别想给孩子喂奶了。”

  毕婵娟心中一颤,她知道,这些凶残的黑帮并非虚言恫吓,真的干得出这种事。

  她还年轻,一直希望能将完整的身体奉献给那个暗恋的人,为他生下爱情的结晶。

  但她更知道,如果她因为害怕招供,这些凶残的匪徒更不会放过她,甚至还会连累他……

  一想到这里,她坚定了决心,咬着牙说:“齐老板,饶了我,我真的不是条子。”

  “烂眼齐”笑了笑:“我认识一个外国的黑帮老大,他有个手串,看上去挺丑的,后来他告诉我,这手串是用经过防腐处理的女人乳头做的,其中不乏女警的乳头。我原先觉得他挺变态的,但现在,我也想做一串试试,你可以当第一个。一!”

  毕婵娟咬了咬下嘴唇,依然摇着头:“不,我不是条子。”

  “二!”

  “老齐,别玩了,这妞如果真是条子,说不定外面已经被包围了,咱们得赶快撤。”方克俭忽然从后面挤上来,拉住了“烂眼齐”。

  “烂眼齐”点了点头:“方老板说得对,弟兄们,撤。”话说完回身向外走,匕首突然向后挥出,划向毕婵娟的咽喉。

  方克俭反应极快,迅速出手抓住“烂眼齐”持匕首的右手,“烂眼齐”似乎早有准备,右手微微一抖,匕首斜斜掉落,左手早就等着接住匕首,就向方克俭小腹刺去。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方克俭空着的右手像变魔术一样多了一把小巧的77式手枪,顶在“烂眼齐”脑门上,手指一扣扳机护圈,枪已经上膛。

  二人这番交手如兔起鹘落,速度极快,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分出了胜负。

  “烂眼齐”无奈的扔下匕首,嘿的一声:“方老板……哦,不,应该是方警官吧,好身手啊。”

  方克俭冷着脸看向那两个抓住毕婵娟的人说道:“把人放了。”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正要放开毕婵娟,“烂眼齐”却喝道:“谁敢放了她,依帮规处死。”

  方克俭目光如刀,盯着“烂眼齐”:“你不信我敢开枪?”

  “烂眼齐”冷笑:“我和你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你们的规矩,你不敢随便开枪杀我。”

  方克俭冷冷的说:“嫌犯反抗,对警察造成威胁,警察可以开枪自卫。”

  “烂眼齐”哼了一声:“我的兄弟,会让你们两个生不如死。”

  方克俭握枪轻轻一顶“烂眼齐”的腰:“在这个位置开枪,不会让你马上死亡,但可以将你的两个肾脏穿四个眼,让你下半辈子不但硬不起来,还离不开透析机,你的尿都能把你毒死。”

  他的声音冷若寒刃:“那才是生不如死。”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僵持。

  “方老板,这样可不可以,我们一起下楼,我让兄弟们将车开到门口,到时候我们放了这位小姐,你放了齐哥。”

  说话的是南星帮的“白纸扇”王书文,他是南星帮实际的二当家,说话分量自然不同。

  方克俭沉吟一下:“好,就这么办。”说着将“烂眼齐”拉到身前,慢慢向外退去,毕婵娟也被两个打手挟持着走向屋外。

  方克俭心中焦急,他们和当地警方的协作并不顺利,种种迹象显示,当地警方已经被毒贩渗透,不知道谁可以信任。

  为了保密,此次行动是瞒着滨海市警方的,外面负责接应的只有石头和大林。

  按照原计划,此次行动只是对南星帮的初次试探联系,还不涉及交易,风险并不大。

  但未曾料到,毕婵娟却无意中暴露了身份,迫使他不得不出手解救。

  但现在没有其他办法了,方克俭和南星帮一群人逐渐走到夜总会大厅的正门口,王书文叫道:“方先生,按照约定,我们这就放了这位警花小姐,你也放了齐哥。”

  说完示意手下放开毕婵娟,在她肩膀上推了一下,示意她走过去。

  对面,方克俭用枪捅了一下“烂眼齐”:“走吧。”

  毕婵娟的双手还被反绑,裙子一侧滑落,娇躯半裸,跌跌撞撞向方克俭走去。

  当她和“烂眼齐”交错而过时,“烂眼齐”突然转身,闪到毕婵娟身后,右手勒住她的脖子,挡在自己身前。

  毕婵娟反应极快,右脚猛的蹬落,踩在“烂眼齐”脚趾上,跟着脑袋后仰,一个头槌向后砸去。

  “烂眼齐”本想挟持毕婵娟,没想到毕婵娟在双手被反绑的情况下反击如此迅捷凶猛,由于没穿鞋子,毕婵娟蹬在他脚趾上的那一脚并没有让他受伤,但十指连心的剧痛让他放松了勒住毕婵娟脖子的手,毕婵娟抓住机会后仰的那记头槌当即将“烂眼齐”鼻骨砸得粉碎,鲜血眼泪口水一发流了出来。

  毕婵娟也被撞得发晕,下意识的屈膝缩身弯腰,带着晕头转向的“烂眼齐”摔倒在地,同时大喊一声:“队长!”

  方克俭反应也很快,啪啪两枪,将距离最近的两个打手打倒。一个箭步上前,按住“烂眼齐”,将枪顶在他脑袋上,喝道:“都别动!”

  枪声响起,夜总会里一片混乱,小姐、妈妈桑、保安、客人有的尖叫,有的没头苍蝇般乱跑,有的抱头钻进桌子底下。

  南星帮的人想涌上去抢夺“烂眼齐”却被乱窜的人流阻拦,慢了一步,“烂眼齐”又被方克俭控制。

  方克俭拉起满脸血污的“烂眼齐”拦在身前,枪顶在他后脑,毕婵娟护在他身旁,一步步向后退去。

  “烂眼齐”嘶哑着怒吼:“臭婊子……我要操死你……我要活剐了你……。”

  但枪就顶在后脑上,他只能无奈的跟着方克俭和毕婵娟向后一步步退去。

  王书文面色阴沉似水,他从旁边打手手中抢过一把锯短了枪管和枪托的改造“五连发”霰弹枪,朝天开了一枪,叫道:“都他妈给我让开,趴在地上!”

  满厅乱窜的人如同鹌鹑一般趴在地上,南星帮的人有的亮出改造“五连发”,有的拔出砍刀、军刺,半圆形围了上来。

  毕婵娟和方克俭背靠着背,虽然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但她心中却没有一丝慌张与恐惧,背后宽厚的男子脊背让她倍感安全,似乎就算天塌下来,这个高大的男人也会扛住。

  两年前,警校刚毕业的毕婵娟进入东江市公安局时,主动申请去了禁毒支队这个男人扎堆的地方,还引起小小的轰动。

  禁毒支队号称罗汉阵、和尚营,除了几个领导、年长同事已经结婚,年轻小伙们多数都是单身汉,现在来了位青春靓丽,身材爆表的警花,自然让队里多了一群舔狗。

  但小伙们没想到,这朵警花完全是个女汉子,尤其是在酒桌上,一句豪迈的“你一杯,我一杯,我醉了你还站着,我就和你去开房”,然后将挑战者一个个灌倒,最终让她把舔狗都处成了“兄弟”。

  没人知道,这个大大咧咧,性格豪迈的女汉子,内心深处暗恋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但已经有些发福、谢顶的油腻中年男人,那个永远在酒桌上笑嘻嘻看着他们胡闹,既会帮他们指点迷津,扛住上级压力,也会疾言厉色对他们怒吼的队长。

  但她从没有表示过自己的心意,而是将爱恋默默藏在心底。

  因为她知道,队长不仅有妻子,还有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她不能去破坏队长的家庭。

  而队长似乎也没有注意过她眼中的柔情,对她像对待其他同事一样一视同仁。

  也许他早已忘记了那个因为鬼屋探险误闯毒贩交易现场,被他从枪林弹雨中救出来的高中女生,但情窦初开的少女从被他抱着突出重围时,就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为了他,少女报考了天东省的警校,从遥远的内蒙草原来到东海之滨;为了他,警校毕业的小警花主动申请去了最危险最艰苦的禁毒支队;为了他,女警主动要求参加这次卧底侦察任务。

  现在,那个男人就在她的身后,他们互相依靠,互相支援,纵然环境险恶,虎视眈眈的歹徒随时会杀上来,毕婵娟心里依然无所畏惧,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害怕,也不能害怕。

  现在,他们是彼此的后盾,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王书文端着“五连发”,一步步上前:“方警官,这位警花小姐我们已经放了,请你也放了齐老大吧。”

  方克俭笑道:“好,等我们安全了,我就放了齐老板。”

  心中却十分焦急,石头和大林应该已经发现不对,怎么还没过来接应?

  他也不回头,低声对毕婵娟说:“先把门推开,出去再说。”

  毕婵娟被反绑的双手已经解开,她用力去推夜总会正门,但那扇玻璃门十分沉重,毕婵娟努力了几次,也没推开。

  毕婵娟心中一沉,心知肯定是有人故意锁死了旋转门,她回头喝道:“快把门打开。”

  王书文故作惊奇:“什么门,这门不是我们关的,你们谁锁了门?”

  手下一起摇头,“没有啊,不是我。”

  “也不是我,我不知道门咋锁。”

  “是夜总会的人锁了门吧。”

  方克俭冷笑一声:“跟我玩这种小把戏。”他凑到“烂眼齐”耳边,笑道:“齐老板,吩咐一下吧,让你的兄弟们开门。”

  “烂眼齐”闷声闷气的对王书文说道:“开门。”

  王书文哼了一声,示意一个部下去夜总会总控制室开门。

  这时毕婵娟隔着玻璃门看到,夜总会外的马路上,两个男子正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边跑边从手包里取枪,正是在外接应的石头和大林,不由心中一喜。

  咔的一声轻响,门锁打开,毕婵娟用力将门挤开,靠在门上,“队长,快走。”

  突然间,发动机咆哮声传来,一辆越野车突然从街上猛拐冲上人行道,正赶过来的大林和石头躲闪不及,被撞得飞出,摔倒在地。

  毕婵娟惊呼一声:“石头、大林!”

  凄厉的刹车声中,那辆越野车在夜总会门口猛停下来,车门打开,几个手持“五连发”的大汉跳下车,瞄准了正挤开门的毕婵娟。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方克俭猛地将毕婵娟扑倒,“轰”的一声枪响,毕婵娟只觉得一股炽热的气流从耳边刮过,跟着只听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方克俭举枪将两个枪手打倒,跟着闷哼一声,毕婵娟只觉一股黏稠的液体滴落在脸上,她抬头看向方克俭,惊得魂飞魄散,方克俭半边脸、身子血肉模糊,鲜血不断流淌出来。

  方克俭恍若未觉,他回身一脚,将大门踢得弹了回去,正好撞在跟着要冲出来的几个打手脸上,他一把拉起毕婵娟,喝道:“快走!”

  毕婵娟搀起方克俭的一边胳膊,将其架在自己肩膀上,冲下台阶,方克俭一瘸一拐的跟上她的脚步,一边回头举枪,向冲出门的打手们开火。

  “老大!”

  夜总会里传来王书文的一声哭嚎,“烂眼齐”躺在地上,污血不断从嘴角涌出,他伸出手,抓住王书文的胳膊,似乎想说什么,但血块堵住了他的喉咙。

  “老大!是那个条子!我一定给你报仇!”

  王书文对着旁边围观的几个打手大喊:“快给我杀了那两个条子!”

  抱住“烂眼齐”的手悄悄握在刺入他背后的匕首一转,“烂眼齐”两眼一瞪,鲜血喷了王书文一脸,登时气绝。

  “为老大报仇!”王书文大喊,抓起“五连发”猎枪,向已经碎成一地玻璃渣的大门走去。

  他看到那个女警花背着已经受伤的“方老板”正向不远处成排停放的汽车跑去,忙举起枪发射。

  方克俭已经打完了7发子弹,他看到王书文举起枪,不假思索,猛地将毕婵娟拉到自己身前护住,用宽阔的背脊挡住子弹。

  但王书文这次在枪里装填的不是霰弹而是独头弹,巨大的冲击力将两人掀倒。

  “队长!”毕婵娟凄声呼喊,竭力将压在身上的方克俭移开,就看到几个打手已经冲到面前。

  毕婵娟咬牙站起,摆出格斗的架势,虽然赤手空拳,但她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啪”一声枪响,一个打手中枪倒地,第二枪却击中了旁边的霓虹灯,毕婵娟惊愕回头,却看到不远处,满身血污的石头正半跪在地上,举枪向这边射击。

  远方,凄厉的警笛声响起,王书文脸色一变,大喊一声:“条子来了,撤退!”带着南星帮的打手们匆忙逃走。

  毕婵娟跪坐在地,将方克俭抱在怀里,咬牙将裙子撕碎,手忙脚乱的为他包扎伤口。

  一个穿着迷你裙的女子从夜总会大门出来,看到毕婵娟和方克俭,忙跑过来,从手包里翻出几个卫生巾递给毕婵娟:“用这个包扎。”

  毕婵娟受过外伤急救训练,知道卫生巾经过无菌处理,在必要时是很好的外伤处理工具,她也来不及说感谢,将卫生巾撕开,就往伤口上按,却发现方克俭脸上、肩膀上、背上到处都是血窟窿,几乎无处下手。

  “婵……娟……。”方克俭咳出血块,拉住毕婵娟的手,微微摇头。

  “队长……你放心……没事的……救护车马上就到……救护车……对,救护车!”

  毕婵娟疯狂的叫喊着,穿迷你裙的女子正是那个因为在生理期被打的“公主”,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喂喂,120吗,有人受枪伤,是警察受伤,你们快来,地址是北湾区望海街120号,快点啊!”

  方克俭躺在毕婵娟怀里,鲜血不断从他嘴里涌出,他艰难的说:“……石头和大林……怎么样了?”

  毕婵娟早已经泪眼模糊,她回头看去,发现石头一瘸一拐的走到大林躺着的地方,给他做人工呼吸。她胡乱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方克俭重重咳嗽,血块混着破碎的内脏喷涌出来,声音越来越低:“我回……回不去……了……告诉……念青……念白……好……好学习……。”

  “不不不……队长……你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毕婵娟一边摇头一边哭喊着。

  方克俭利若鹰隼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他看着毕婵娟,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婵娟……对……不起……。”

  他似乎想伸手摸毕婵娟的脸,但手刚刚举起,已经无力跌落。

  那一瞬间,毕婵娟忽然看懂了方克俭的眼神,原来……原来……他一直知道我的心意……

  “队长!”毕婵娟哭喊着将方克俭逐渐冷却的身体抱在怀里,在她身后不远处,是石头哀哀的哭声。

  “队长!”毕婵娟猛地坐起,睁开了眼睛。

  借着窗外的夜光,入目是自己熟悉的柜子、书架、闹钟……这是在自己家的卧室。

  又是那个梦,虽然已经过去了10年,但那个噩梦一直萦绕着她。

  摸了摸身上,又是一身冷汗,看看闹钟,才凌晨4点半,她一时难以再入睡,索性起床开灯,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本《刑事侦查学》翻开,书页间是一张充当书签的残损照片,那是一张集体合照,但被精心剪掉了其他人的部分,只留下两个人,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高挑女警紧靠着一个高大但有点发福,已经微微谢顶的中年男人,笑容灿烂而甜蜜。

  毕婵娟坐在床头,痴痴看着这张“合照”,直到天色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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