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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38章 伊水长情

  灵秀走回前院堂屋时,已经听到了贾景林的声音,而后撩帘进屋也闻到了一股酒味。

  贾景林跟杨伟还在那聊着,见到灵秀,他有些讪讪,遂看了下时间。

  “九点多了,该走了。”霍地站起身子时,灵秀说:“你待你的。”转身退让出去,来到西屋把衣服给儿子放到了床上。

  看着黑影进来,书香在被子里哼了一声:“妈你怎没让他走?”一个翻身,从被子里趴了起来。

  “怎说话呢?”

  像所有泰南人那样灵秀用老泰南话点责了儿子一句,“睡你的觉。”

  转身跑去刷牙,再回来时把门一关,借着上晾子打在西墙上的光,鞋一脱,爬到床上,见儿子还在那奋秋,就又支说一句:“碍着你了还是怎地?”

  书香被问得说不出话,他看着妈在那铺被子,心里倒也没那么别扭了:“我不就随口一说吗。”

  “不就随口一说?”

  灵秀重复着儿子的话,很快便笑了起来,“该管的管不该管的甭管。”

  铺好被褥,裙子脱下来放到床帮上,脱连裤袜时还扫了扫一旁黑影中的人,心道,黑灯瞎火应该也看不到什么吧,遂把奶罩解开从身上摘下来,和连裤袜一起叠放到枕头边上,迅速钻进被子。

  书香本想跟妈再说两句,不想进到被里她竟背对起自己来,没人搭没人理的工夫一长他也就睡着了。

  东屋这边,贾景林说话也没个主题,想到哪就说哪,一会儿问杨华现在怎么样了,大西南内边的生活环境如何如之何,一会儿又问生男生女到底由谁来决定,话就跟上把掏似的,又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不知其性子的人还真以为他很健谈呢。

  凑来杨伟是知道实情的,也知道老哥们落了心病,便不厌其烦地跟他一遍遍地解释。

  “真的?跟咱这边不一样吗?”

  贾景林猛嘬几口烟袋,拧在一处的眉头渐渐舒缓起来,继而凝重的脸上终于显出了喜色,“不是老娘们的事儿?”

  为了能得个儿子,他几乎快神经了,犹不死心之下就差没当面跟杨伟交代说你帮帮哥吧。

  送老哥们走时,杨伟越琢磨越不对劲,细咂滋味吧又没在贾景林身上看出端倪,心道,已然被灵秀发现他和许芳之间的丑事,和艳艳虽只露水之欢但万不能再被觉察,不然这最后的半点希望估计回缓的余地都没了,就完蛋了。

  回到堂屋,他往屋子当间儿一站,寻思再说说软话兴许就能把灵秀劝回来。

  是不是,谁还没个错呢,以他对灵秀的了解,气消了事儿差不多也就过去了,再说这么多天该检讨的自己也都检讨过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孩子都这么大了,真格她还闹腾得没完没了?

  肯定不会!

  这么想着,心里慢慢有了底,于是便如往常那样推开了西屋房门,走了进去。

  听着儿子发出轻微的鼾声,杨伟走到灵秀身边,伏低身子道:“景林也走了,跟我回屋睡吧。”

  叫了几声,还伸手捅了捅她社没走,“回屋吧,在这睡叫什么事儿?”

  “你说叫什么事儿?”

  杨伟进屋时灵秀就听见了,本想装睡,见他在那没完没了,眉头一皱也压低了声音:“儿子明天还要考试呢。”

  侧起身子看了看一旁睡觉的人。

  再次被撅,杨伟苦笑着说:“走吧,回屋睡,在这成什么样子了。”

  他不说这话还好,刚把话撂下,灵秀身子一闪从床上轱辘起来。

  “什么样子?我们娘俩在家时就一屋睡。”想他话里有话,指着杨伟的鼻子质问:“不把事儿说清楚免谈。”

  “信上不都交代过了。”杨伟伸手去拉灵秀胳膊,“别闹了。”

  “我闹?”灵秀猛地把手一掸,弹开杨伟手的同时,对他直接下了逐客令。“你出去!”

  杨伟一脸尴尬,好在夜幕遮掩也看不到他脸上变化,遂又把手伸了过去,拉住灵秀的胳膊,低声下气道:“是我不对还不行,听话,跟我回屋吧。”

  “你这叫什么话?”灵秀往外甩着手,搡着杨伟:“出去,香儿还要考试呢!”

  正僵持,边上突然哼了一声,就看黑影一闪,啪地响起一道闷声,紧接着杨伟就“啊”了一嗓子,人也跟着倒退了出去。

  有那么两秒停顿,可能是给打懵了,待杨伟缓过神来,上前一把扯开灯绳。

  “打我脸?”嗷地一声上前就要反打过去。

  灵秀抢身窜出去,一把护在儿子身前。“早说过睡觉别在他跟前晃悠,”她怒视着杨伟,火登时也烧腾起来,“你走不走?!”

  杨伟不走,他单手捂脸,看到儿子在那迷迷瞪瞪,而且竟还光着屁股,伸手指向灵秀:“你,你。”脸色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有病吧你!”即便杨伟不说,灵秀也猜出了他心里所想,“出去!你给我出去!”

  书香看着父亲面色不善在那指手画脚,又见母亲挡在身前浑身颤抖,即便心里还有些眯瞪此刻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了。

  “让不让人睡觉?!大半夜还这么多幺蛾子!”想都没想就嚷了起来。

  杨伟的世界里从来都是老子训斥儿子,严师棍棒出高徒。

  “你算个什么东西?”

  动手打老子已然令他怒不可遏,竟还敢公然挑战父权,以下犯上来责问老子?

  “没教养的玩意!出去也是给我丢人现眼!”指着书香的鼻子破口骂了起来。

  书香最瞧不惯的就是这套,妈都给气成这样了还不依不饶,他脑瓜子嗡嗡地,什么理智,玩蛋去吧:“跟老婆孩子耍横?还别南门北门,给你丫两挺机关枪去闹街试试!”

  灵秀快烦死了,当即把脸一拉:“都不睡我还睡呢!”

  “听见没,听见没?!”

  杨伟跟灵秀诉完苦,盯着书香几乎咆哮起来,“你个混蛋揍的,要你有什么用?!”

  冷不丁抡起拳头照着脸就打了过去。

  猝不及防,书香虽下意识躲了一下,但脸上仍旧挨了一撇子。

  没料到杨伟会突然发难,灵秀蹭地一下又窜了上去,抱住了儿子:“凭什么打他?!”

  血往上涌,书香挣扎着推起母亲身子:“妈你让他打,让他打,命是他给的!”脖子一颈,和杨伟对视起来。

  “还甭叫阵!”杨伟火冒三丈,瞪起眼珠子,道:“早晚打熟了你!”

  充斥着怒火且冷漠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顷刻间,泪就从灵秀的眼里飙了出来:“回回都抽他脸,你怎这么狠?啊!你怎不拿刀把他宰了?!”

  她扯住儿子把他抱进怀里,“走,明儿我去一中找你。”

  抑制不住身体上的颤抖,灵秀把眼一闭,伸手指向门外。

  “走,再不走我跟你玩命!”

  杨伟一愣,全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也没料到媳妇儿会这么决绝,束手无策之下他脸色变了又变,到最后啥都没说就走了,就像每次离家时的那样。

  灯绳断了,散在地上。

  灵秀抱着书香,好半晌才说:“明儿还考试呢,睡吧。”

  声音哽咽,不想被儿子看到便偷偷抹了把眼角。

  不用再躲被窝里偷偷呼吸了,近在咫尺,除了味道,妈心口的跳动竟也如此清晰,清晰到令人久久不愿离去,书香便紧搂着她腰,“妈你带我走吧”——将死之人因不堪折磨而嘶喊出来的——“你带我走吧妈……”,这声音敲打在心头上,灵秀这心像是被刀剜了似的。

  果不其然,在对阵罗马尼亚的内场比赛时,马拉多纳消失了,而潘帕斯雄鹰最终折戟沉沙,无缘晋级下一轮比赛。

  据说上个月哥伦比亚的某个后卫在回国之后被枪杀了。

  是不是谣传已无从考证,但彗星撞地球这则消息在学校里一下子就传开了,还说世界末日就在眼前。

  不知是不是都被算计好了,也可能阴谋和阳谋本就防不胜防,连他妈世界杯都变得这么沉闷。

  书香在想,多年后自己还会不会忆起这段岁月?

  校内偏北的几排教室平时就很清净,在少了一届学生之后变得更清净了,屋内一片昏暗,打房前经过时,总让人感觉里面会发生点啥。

  去北头厕所,焕章问杨哥听没听磁带。

  书香摇了摇脑袋,继而问焕章数学答得怎么样。

  焕章嘿嘿一笑,他表示咱视力没问题,说的时候还往上拔了拔身子,随即一拍脖子:“站得高看得远。”

  滑稽的样子把书香都给看笑了,“幺蛾子。”

  昨儿进考场时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幺蛾子,随后对监考老师说:“不是中考高考,再说又没迟到,我来这么早干啥?”

  紧随其后便是副科考试,时间相对来说较短一些,书香甚至在中途还眯了会儿。

  打北头厕所出来,他和焕章去西北角抽了根烟。

  体育室碎了的那扇窗终于又在外面沾了一层透明胶,光线反射,充当挡板的挂历上不光摩托更亮了,连大洋马的身子看起来都像是被打了一层发蜡,油腻腻的快滴出油了。

  因为不是赶集的日子,所以教职工摆的饼摊很火,不过穷学生吃顿饭多半一角饼外加一碗清汤,自然没法跟自行车厂的职工比了。

  “晚上早点出摊。”

  乱哄哄的也不知是哪桌嚷的一嗓子,“多备点腰子。”

  说起来固然豪放,不过那阴测测的声音听起来却总令人心里不太舒服。

  下午两点半以后才开考,又是最后一门,所以饭后书香去了趟乡里,不过这次依旧没见着母亲,不知是回家了还是去了陆家营,好在有几个姐姐在场,他就让她们给带话,转告给母亲说晚上在梦庄这吃烧烤。

  “香儿,有没有跑道费?”

  几个姐姐都是头几年毕业的大学生,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还频频向他招手,“别走啊,进屋说会儿话来。”

  “下午还得考试呢。”

  书香摇了摇头。

  “有个三角眼的来这找你妈,一脸横丝肉,平头,个子不高。”

  “谁啊,什么时候来的?”寻思她们嘴里描画的人,很快,书香就乐了,“什么三角眼横丝肉,哪有说得这么邪乎的。”

  “香儿,外贸内边有啥好货没?”

  “啥好货?我哪知道,我又没在外贸上班。”

  “你不知道谁知道?就尖吧你,去,买几根冰棍介,要不就不给你传信儿。”

  “往常过来也见不着个人,要不是这脚还没好利索,我现在立马就给你们买介。”

  “哪只脚没好利索?给姐看看,不会是第三只脚吧?”

  “嘿,还真就是第三只脚。”

  书香右腿支地,伸手朝自己车大梁一指,“要不嫌弃我就驮着你们谁去,就坐前面,完事再回来咋样?”

  嬉笑着瞅着这几个姐姐,感觉眼神不对时,肩膀轴子就给人拍了一下。

  一个略有些胖的中年女人本以为书香会吓一跳,不成想他只是呲呲一笑,“早知道身后有人。”

  胖女人也笑,边笑边责怪屋里的内几个人:“直给你们几个使眼,还往外看?”

  看着胖女人嘻嘻哈哈的样儿,书香也跟着没起流来:“一看就是没得着快感,要不您再来一回?”

  胖女人照着书香屁股就是一巴掌:“毛都没长齐呢,你个皮小子还知道快感。”抖起身子哈哈哈地,整个前院似乎都震颤起来。

  下午考的很顺利,书香笔走游龙真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

  焕章说已经把地笼预备好了,到时把它放渠里,倒些田螺和小虾来打打牙祭。

  不谋而合之下,书香也馋了,“等放假,弄屄养的一盆子。”

  晌午歇着时就是这么讲的,他还说,“要是今年不出去玩,去地里逮几条长虫,手里不有气枪吗,到时再打点麻雀。”

  哥俩一拍即合,焕章顺便又提了下云燕,借此还把内个周一上午没讲完的话搬了出来:“他屄说周日下午玩的挺爽,唱歌都把嗓子喊劈了,说到时也给咱们弄几张票玩。”

  “好事不是,只要屄不吹牛。”

  书香本仰靠在课桌上,往前一窜,顺势正起身子:“咱就是狗舔鸡巴自足惯了,就知道在家里闹腾,不就票吗,等我大回来,到时咱也去见识见识。”

  边说边寻思,“不知道内屄最近又干啥呢,没准儿又跑哪给谁当干儿子去了。”

  想起这事儿他就想笑,“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可别小看这三姓家奴。”

  不到六点梦庄街口就支开了桌子,浓烟一起,聚拢过来的人便多了起来——三一群俩一伙相继从自行车厂走出来,跟打架似的,聚在一处。

  书香去的时候已经没座了,浩天自告奋勇,“我回家搬桌子,再搬几个凳子来。”

  招呼起来,焕章和大鹏就也跟着一起去了。

  灵秀问儿子考得咋样。

  站在外圈,书香双手插兜,晃悠起左腿一副吊儿郎当样儿。

  “周五成绩单就下来。”就如进考场时一样,吊儿郎当。“妈你就擎好吧。”

  “才哪到哪就飞起来了?”

  灵秀和沈怡并肩而立,看着儿子志得意满的样儿,虽白他一眼,却难掩心头喜悦:“考好了妈奖励你,考不好暑假哪也别去。”

  “听你的,就这么着。”

  晃晃悠悠书香就从口袋里掏出牡丹香烟,“来,提前先抽根胜利烟儿。”

  取出来分别给二人敬了过去,“表嫂,姥姥内边好点没?”

  从陆家营论的话,管沈怡的母亲不能叫姥姥,不过从母亲这边排辈,倒也无可厚非。

  “真惦着长住不走了?”

  沈怡“嗯”了一声:“这么多天了也。”

  出人意料,这次倒没跟书香捅闹,她挽起灵秀的手,朝不远处的摊子努努嘴,“咱先把串点了吧。”

  斜阳映照,二人身影拉得老长,即便人近中年,衣袂飘飘中迈起的步子仍旧能看到二人当年身为运动员的影子,呼啦一下便引来了阵阵骚动。

  说是骚动,其实就是目光。

  不用说,书香自然也跟了过去,而且步子迈得也挺大,从后面撵上来,近前靠在灵秀边上。

  “我说嘿,连个座儿都没了可。”

  摇了摇脑袋,书香朝着内个由小卖铺老板摇身一变成了卖羊肉串的胖女人呲呲起来,“先来一百个串吧,座儿内事儿到时再说。”

  所谓的到时再说并非是要占便宜,但也不能吃这闷亏。

  随即又点了二女都能入胃的鸡皮和板筋,“一样再来个三十支,也六个人呢。”

  征得母亲同意,又给每人要了个扎啤,先喝着,不够到时再要,当然了,毛豆和煮花生也各要了两大盘。

  热一天了,孩子们这试也都考完了,灵秀就在那客让起来,把上来的串先给小伙子们推了过去。

  “该放假了,踏实吃,管够。”

  落座后则端起了扎啤。

  这时书香也端起了扎啤,扫向母亲:“晌午你干啥去了?”

  残阳挂在眼前,在明黄色的液体摇曳起来时,白里透红竟如此艳丽。

  “怎啥都问啥都管呢。”

  顾盼之间,那神情就像升起的朝霞,于是书香的嘴便咧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笑,仿佛内晚啥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做梦。

  这时,母亲已经把脸转向表嫂,“跟他姥姥说了吗?”

  沈怡点头道:“说了,来这儿也不短了,该回去了。”

  同样面色如血,随即咕咚咚也灌了一大口扎啤,放下酒杯时她呼地一喘,对灵秀道:“晚上别走了。”

  “撑死了撑死了。”

  在书香的不时偷眼窥视中,灵秀把面前的肉串推了出去,她说不能再吃了,也坦然承认近一段时间自己确实长肉了:“你胖我不胖?这肚子不也起来了。”

  素裹银装,在和沈怡的说笑中,一起哒哒地去了茅厕。

  嘈杂的人群一直在呼喝,叮叮当当。

  过去拿扎啤时,书香用胳膊肘碓了碓焕章:“内是雷哥吗?”

  几米开外的桌子旁坐着一群光膀子的,其中一人的背上纹着一头下山猛虎,瞅这意思像是这群人里的大哥。

  焕章歪起脑袋打量,也看不到对方的脸,不确定:“看看介。”

  和杨哥眼神交换,让浩天和大鹏回座吃饭,哥俩端着扎啤就走了过去。

  刺青之人确实就是雷子,照面一打,他也认出来人是谁了。

  “什么时候来的?”跟书香说着,又扬起嗓子喊话让老板娘给搬几个凳子来,“挨着哥哥就坐这儿。”

  “别叫了,都没座了。”

  书香弯下身子,朝后一指:“都在内边呢。”

  随即举起扎啤示意众人,喝过一大口酒后,因没见着顾长风,忙问:“我顾哥没来?”

  雷子起身笑着拍向书香肩膀,随后朝桌旁的几个同样光膀子的人引荐:“这是兄弟,都认识吧。”

  他把脖子一扭,一桌子人呼啦啦都站了起来,拾起凳子上的跨栏背心,穿上之后端起桌上的扎啤,“走,过介给婶儿敬个酒且。”

  不等书香拦阻,一众人拾起桌上的大哥大和望远镜,蜂拥而起。

  给包围起来时,灵秀和沈怡面面相觑,不知这些人都打哪来冒出来的,不过看起来并无恶意,交谈之下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要不,都一块吃。”

  在象征性喝过一口酒后,灵秀便虚让起来,“把桌子并一块吧。”

  情知对方不会久待,果不其然,打过照面对方便一阵风似的都走了。

  坐回原处,书香挠起脑袋赶忙解释:“真没跟他们来往。”就此还说也没跟顾长风单独待过,让焕章给做证明。

  “又没说你啥。”盯着儿子的脸,灵秀撩了撩头发,“咋?以为妈处处都限制你?”

  华灯初上,汆鼻儿的肉香隔着老远就飘进了鼻孔里,烟雾中,人跟走马灯似的。

  打茅房回来,没到座那就听到了公鸭嗓的声音。

  “周五开家长会,周六还要去礼堂听报告,趁现在没事儿正好去陆家营。”

  灯影之下,这屄摇头晃脑跟踩了电门似的,“这天简直太热了,原本的时候应该去河里洗澡。”

  即便人满为患,驴鸡巴话在影绰绰中仍旧直刺耳膜。

  书香迎面走去,也在其时看到了不远处喝酒的曹幸福,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得兴起,哥们指手画脚正和一个躲在黑影处的人白活呢。

  “腰子好了没?”突如其来,阴测测的声音响鼻似的,可以肯定,这话绝非出自曹幸福的嘴。

  “说曹操曹操就到。”许加刚嘿了一声,“刚还提杨哥呢。”

  书香也朝他嘿了一声,没等落座,焕章和浩天就一同站了起来。

  “不不尿尿吗?”

  这边问着,内边就被母亲碰了一下,与此同时,钱也在这个时候被塞进手里。

  “去把账结了。”末了,灵秀又交代一句,“再多要些,就手也给凤鞠捎点,别放辣面。”

  钱揣口袋里,书香从桌子上拾起牡丹正要点,白健便飞了过来,“抽这个。”

  书香手疾眼快,趁香烟没落到汁水淋漓的桌面上时,把它抄在了手里。

  “俩姨也都尝尝我这个吧。”又抻出一支给灵秀递了过去。

  书香朝母亲看了看:“走?”

  灵秀手背一挡,随即朝许加刚摆了摆,脸扭过来朝着儿子点了点头。

  沈怡这边也把手伸了出去,手背一挡,烟便掉落到地上。

  灵秀朝沈怡使了个眼,起身时瞅见她晃悠一下,似是重心不稳,忙伸手去扶。

  “还行不行?”

  拢共喝了两杯扎啤,哪到哪呀,“我看你是呆惯了。”

  “有吗?”

  沈怡嘴上否认,到底还是落了个大红脸,二次站起身子时,许加刚恰好也把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捡了起来,“我给你换支新的,灵秀姨不尝你也不尝?”

  嘎嘎嘎地,更抽鸡爪疯似的。

  酒足饭饱,浩天挽留书香等人,说十二点开始荷兰对阵爱尔兰,三点半是巴西对阵美国。

  “还得去梦高呢。”

  说完,书香又转悠了几下脚脖子,“再缓两天,到时我就也能上场踢了。”

  道别之后,焕章问杨哥又去艳娘那没,书香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

  “艳娘起奶疮了。”

  怕妈听见他便压低了声音,明明心里窝火偏偏又发作不得,更没机会把之前徐老剑客所交代的话跟艳娘讲,“我操他妈,你说艳娘招谁了惹谁了又。”

  内个挨马蜂蜇的午后盘旋在他脑海中,当时他眼差点没给废了,是艳娘用奶水给他治的,到现在也没忘这茬儿。

  “好人没好报,你说还有天理吗?!什么鸡巴玩意!”

  这他妈才叫有劲没处使呢,要不是妈在现场,内天他真想抽贾景林几个大嘴巴,“唉,眼不见心不烦。”

  不想再提这事儿,便转移话题道:“你爸现在能坐起来了,估计魏师傅内边应该也收工了,这回琴娘能轻松些了。”

  祈福的同时,梦高中学校口的路灯便在这个时候映入眼帘。

  说不好为什么这届世界杯会如此乏味,踢得乏味看的也乏味,和老美的开放程度相比简直糟糕到家,也许是天太热了。

  高温天气一直持续到八号,不光热,湿度明显也大了起来。

  到校之后开始公布成绩,随后暑假作业一发学生们便放羊式的一哄而散。

  离家近的家大人已经赶过来了,书香跑去问了下时间,离九点还差二十分钟,正焦急等待,母亲打校门外推车走进来,见着人书香朝她高举起小红本,噌地一下便从教室的西房山冲了过去,“妈”他嘴上叫着,上前把成绩单塞到灵秀手里,顺手也抢过了自行车。

  “你看你看,行吧!”

  “傻样儿。”

  看着儿子那欢喜劲儿,灵秀略微扫了眼红本上的成绩便也笑了起来,“要什么跟妈说。”

  见他不说话,灵秀推了推他,“还用想?”

  “什么都不要,就是想让妈以后别这么辛苦。”

  书香快步把车推进南侧车棚,声音还透着一丝脆生,灵秀就用手拍拍他,“还得说儿子向着我。”

  娘俩站在甬道当间儿,东面的中央花坛锦绣如簇,远处的操场上也喊声如雷,知道儿子憋了半个多月,灵秀便示意着推了推他,书香刚走两步,灵秀又“哎”地一声叫住了他。

  “怎了妈?”书香嘴角一扬,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傻样儿。”看着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少许的人,灵秀朝他抿嘴笑了起来:“晌午就别去你姥家了,家来吃,妈给你包饺子。”

  书香“哎”了一声:“妈,焕章说他也回去,你就多包点吧。”

  “踢你的球去,妈还用你教给?”

  “嘿,我琴娘也来了。”其时秀琴刚拐过弯,离校门口还有几米远呢,灵秀看了看,扭过脸来把嘴一掘,朝儿子又挥起手来,“踢你的球去!”

  九点半左右,已有人推着车子从东门走出来——这些人里也不全是子女成绩操蛋且对前景不抱希望的学生家长,比如说体育生的家大人,比如说有门路的人,又比如说那些乐观的人——“实在不行不还有自行车厂呢,再说,开发区不也招工。”

  临回家时还不忘交流经验,谈着各自的看法。

  “会写自己名字得了,反正饿不死。”

  “成绩不行就报体育,学弹琴学艺术不也行吗,就非得考高中?人家中专毕业就分配。”

  就这会儿,踢球和打球的一片呼喝,有叫“爸”的,有叫“妈”的,乱成了一锅粥。

  “赵哥,刚哥喊你。”焕章把球断下来刚传出去,场外就有人喊他。

  “哪呢?”焕章问他,胖小子扬手指向西头,“小卖部等你呢。”

  “小卖铺开门了?”

  “开了。”

  焕章踢了将近一个小时,正好也有点渴,便朝众人挥起手来:“我去去就回,正好把加刚喊过来。”

  尽管踢得不太正规,却仍旧像之前说的那样,下了注——输球的一方脱光了自己跳沟里——顾及面子,也怕过于直接对方不肯上钩,就没提捋管这事儿。

  来到小卖铺时,焕章以为被耍了,中年胖女人从冰柜里给他拿出汽水,“刚还在这呢,这会儿多半是去了体育室。”

  焕章扬脖喝了口,涌入嗓子眼的汽水如同刀子,他“啊”了一声真爽,夺门而去,“给预备一箱,楞会儿我搬走。”

  叼着汽水瓶去茅厕撒了泡尿,出来之后喊着“加刚”就朝西边走了过去。

  到了窗子跟前,打里屋传出了歌声,焕章到门口推了推,门从里面反锁着,他便骂了句,“平时都敞着,今儿个关他妈什么门啊?”

  “赵哥来了。”

  焕章闭着眼都能听出此人是谁,“我说你扎屋里不嫌闷?”

  来到挂历跟前,用手戳起上面的透明胶。

  “听什么歌啊,踢球来,都等着你呢。”

  “不得换衣裳,啊。”

  正奇怪哥们干啥呢,随即焕章就听到电扇吱扭扭转起来的声音,“喊我干啥?”

  他把身子靠在窗台上,抹了把脸后,扬脖又喝了一口汽水。

  “不弄了两张票吗,惦着让你跟琴,咳咳,琴娘啊,一起去。”声音古里古怪,跟呛着了似的。

  “没事儿你老提我妈干啥,她也不去内地界儿,”焕章回头瞥了一眼,“票呢我说,赶紧出来。”

  得回太阳不老足的,这要是打起天来,非热死不可。

  “这就——出来。”拉长的调子中,许加刚又呵呵笑了起来,“琴娘刚才可过来了。”

  焕章下意识往前走两步,又下意识歪起脑袋朝女厕所方向看了看,其实啥也没看见。

  “扯淡是吗?”

  想到才刚打厕所出来,根本就没听见对面有什么动静,“我说你怎跟死蛆似的,再不出来我可走了。”

  正说着,窗纸左上角就给挒开一角,随着洋马的晃动,一只攥着壁纸刀的手便露了出来,刺地一声,窗子上粘着的透明胶便给破开一道口子,紧接着往下一剌,装有女人丝袜的包装袋便在这个时候从那长条口子里捅了出来。

  焕章把包装袋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不解其意:“给我这个干啥?”

  玻璃上模模糊糊,他又扬起脚来在纱窗外头探起脑袋,同样模模糊糊,也啥都看不清楚。

  “嘿,嘿嘿,我又不穿这玩意。”怎么来怎么回,又把丝袜给塞了进去。

  “给,给我琴娘啊穿,”许加刚赤裸的身子闪现在透明胶内,“当初咱俩要是不打。”

  话锋一变,他双眼也跟着合上了,像是在想事儿,随后睁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就为一个黄毛丫头,你说值吗?”

  焕章斜睨着扫了一眼,摇头笑道:“提什么还,我早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内天去沟头堡实在是抽不开身,下午又去了云燕,要不去就看你爸了。”

  听这屄在那东一耙子西一扫帚,幸好之前听杨哥说起过,不然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于是焕章便摇起脑袋,“我替我爸谢了,其实他也没什么大事儿,都好了。”

  “都是亲戚,谢什么,给,尝尝这个,味儿比万宝路正。”

  一根白健从透明胶的口子钻了出来,“咱哥俩才叫不打不相识呢,如今我又认了,啊,琴娘,别的不吹,真不吹,琴娘张嘴我就给她办了,保证让她心满意足。”

  焕章呵呵一笑,已经在这等会儿了,抽人家烟就更不好意思这么走了。

  “过些天我请你。”拿人手短,再说也不想欠着对方什么,“地方你挑,不过这两天可没空,还有事儿呢。”

  “你太见外了。”

  许加刚抹了下脑门上汗,哼哼起来:“凭我跟琴娘现在这关系,啊,她是你妈,啊,琴娘不也是我妈吗,啊。”

  说话跟扭三春似的,停停顿顿,感觉情绪似乎也有些失控,连音儿都抖了起来,“等,等过些日子,杨哥他奶不过生日吗,我再过去。”

  他那身子打透明胶里消失之前,想是要往外塞东西,吧嗒一声,手一滑没抓住,顺着茬口倒把破开的胶布给扯开一个更大的口子。

  “我说你拉屎呢是吗?”

  焕章笑着干了手里的汽水,“烟我都快抽完了。”

  前后等了差不多七八分钟了,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里面在干啥,他把瓶子往窗台上一放,这当口正好看到挂历根底下摆的相片——一根秋黄瓜粗限的黑鸡巴暴露出来,细看之下,才看明白,原来鸡巴下面是女人的身子,就看女人中门大开如蛤蟆似的在那仰躺着,彼此虽都没有露脸只照了个局部特写,但从清晰度上看,女人腿上穿着的应该是一条肉色连裤袜,不过裤裆深处明显已经湿透了,丝袜里面嫩褐色的屄又肥又鼓,而这根黑鸡巴瞄准的地界儿恰恰正好是内个地方。

  “啥玩意?”

  焕章伸手掏了进去,不想许加刚这时候也从下面闪现出来,还给他手里塞了一盘磁带,“这个你拿着。”

  相片消失不见,转而替代的则是一个磨得光亮的小弥勒佛,被摆到了窗台上。

  印象中母亲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小玩意,不过很快焕章便把注意力盯在了磁带上:“还大老娘们的?”

  “听不听吧?这我还费劲巴咧弄的呢,你当这么容易。”

  “嘿,干嘛不听?”

  “这不就得了,到时跟杨哥一块听,嘿嘿,老刺激了。”

  “刺激不刺激我也得走了,多半天了,啊。”

  焕章干笑几声,这边烟屁一丢,内边已经把磁带装进口袋里。

  “说好了都,输球的脱光屁股跳渠里洗澡,可就差你了。”

  懒得再等,他正要走,许加刚又哼哼起来,还啪地拍了下巴掌。

  “还要不要?”

  突如其来,却又一贯如常地哼唧起来,也没说给的是不是去云燕玩的门票,但身子已然转到焕章面前,“你先走,楞会儿,我,我也就出来了。”

  说话时真跟得了便秘似的,手一扬,从破洞处把几张条形票子塞了出来。

  “凭我跟琴娘现在这关系,没骗你吧赵哥。”

  “你这手摸啥了,出的汗还是?操哩,咋这么多水儿?”

  从内只湿了吧唧的手上接过门票,焕章朝里嘿了一声:“磨磨蹭蹭的,你倒快点啊,操屄呢是吗?”

  信口诌了两句,受目光所限,透过挂历焕章只看到许加刚裸露在外的侧身,也不知其低头又在看些什么,除了录音机里放出来的曲儿,风扇一直都在转着,嗡嗡嗡地,把挂历都给呼扇起来。

  “泡澡,桑拿,也让琴娘,嘶啊,享受一下被蒸的滋味。”

  听到啪地一下,像扯起来的猴皮筋溜手之后抽打在肉上,焕章停下步子回头看了一眼,入眼处,丰乳肥臀的大洋马还在那晃悠,忽扇间一片油亮亮的,“我在那玩过,光溜进去啥都不穿,爽死了。”

  焕章一走,许加刚就把录音机关上了,随后捏起套子悬在秀琴的脸上:“爽吧,看你这骚水儿流的。”

  秀琴把脸一扭,拉起长调儿哼出声来,随后腿一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趴在垫子上,痉挛起来。

  “叫你谎报军情,这就是骗我的下场。”

  许加刚抹了抹鸡巴上的水儿,抬脚把垫子上的卫生巾趟到一边,跪下双膝,照着相片里的姿势搬起秀琴的身子,上前把粗黑的鸡巴送到了穴口上,“当着儿子的面,舔都舔了,也吃了,该轮到我伺候伺候你了吧。”

  想起刚才那紧张刺激的一幕,再看看这只身仅穿连裤袜的女人——已然臣服于自己的脚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时,也从容地摆好了进攻姿势,“要不是提前射你嘴里,就刚才那刺激劲儿我还真盯不住。”

  在秀琴缓过气把眼睁开后,他徐徐往前探着身子,待龟头抵在暗褐色的穴口时,猛地朝前一挺。

  噗地一声,秀琴便扬起身子,在闷哼中搂紧了许加刚的身子。

  “当着儿子的面操屄,还是光溜着更舒服吧,嘶呃,琴娘你夹得真紧,哦啊。”

  许加刚身子前探,这边半搂起琴娘的脖子,内边扬手又把窗台上的随身听够了下来,“琴娘,你也叫我刚子吧,统一起来,来,给我再当一回女人。”

  好巧不巧,放随身听时,他也正好看到垫子上的内张相片,当他再次趴在秀琴身上时,抖起手来还把相片拿到她眼前晃了晃,“要我说就是装蒜,哼,内脸上什么表情你不也看见了吗。”

  除了迷茫羞涩,秀琴脸上还挂满了惶恐,尽管她不愿面对,也不敢往深处去想,但眼下还是控制不住地呻吟起来。

  压抑的叫声令她蒙羞,她想松开双手挡住自己的脸,哪怕就算捂住嘴巴也行,可问题是肩膀被胳膊一架,身子都给对方贴上了,哪还有地界儿搁啊,再说给压在下面也动不了劲儿。

  “啊,时间太长了,啊,”呻吟之下换来的是更为猛烈的冲击,她也不由自主晃悠起来,结果便可想而知了——被杵得嘴巴大张,直翻起白眼来,“别,啊,在这搞,鞥啊,会被逮着啊。”

  “逮着?谁逮?”

  摸透了女人的心里,此刻又如鱼得水上了她的身子,断然不会就此撒手,又哪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她提出来的要求:“简直太会装了。”

  意料之内,他撅起屁股使劲往里出溜,一捣就是百八十下。

  “呃啊,呃啊,看我怎么治你们,呃啊,啊。”

  呱唧起来直操得秀琴盘住了许加刚的身子,在那说哼哼又不敢大声,不出音儿又难以自持,肥软的身子如没了骨头的长虫,来回蠕动个不停。

  看着琴娘脸上的淫态,换气时许加刚一竿子插到底,转悠起屁股开始磨蹭起来。

  “嘶啊,我还就喜欢你们这样儿的,呼,嘶呃,嘴上说不要,实际却又锁得倍儿紧。”

  也难怪,肥凸的白虎确实紧紧裹住了他的鸡巴,跟嘴似的,在那吞来吐去。

  “快感真足,是不是,是不是?”

  他唠唠叨叨地,对着琴娘一边大打心理战术,一边鼓动起身子继续操她,“心口不一都,哼,说好的不穿内裤,还不是光溜着来了,啥也没穿。”

  都说相由心生,话随心至,看来一点不假。

  “不都你,啊,你让的,鞥啊。”

  “我让的?我什么时候让的?”

  “裤袜里头贴的卫生巾也是我让的?”

  “还来红了,不睁眼说瞎话吗!”

  在这通抢白之下,秀琴本就喘息连连,又给他连续推操磨来蹭去,硬是一口气没上来昏厥过去。

  扬起身子,许加刚把大拇指抵在秀琴的人中上,碾压过后见她醒转过来,这才恢复初始继续动作。

  “别吓唬人。”

  因为屄是活的,夹着鸡巴一直都在蠕动,所以他虽小紧张了一下,但很快便又乐在其中,“当着焕章的面操你,嘶啊,你说咱儿子要是看到了,嗯?会怎么想?书骚又会怎么想?会不会一起来操你呢?”

  放肆起来简直无法无天,也难怪,屄都给他操了,还不许宣泄一下。

  六神无主,秀琴摇起脑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鞥,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

  抹去脸上的汗,许加刚又把身子压了下去:“不知道你就只管岔开双腿好了,至于说别的事儿嘛,刚子替你办。”

  他一脸淫笑,捧起秀琴的脸,像狗似的伸出了舌头,舔了过去,“狗堡的女人就是骚,还个顶个会装呢。”

  死死钳住秀琴,从脸舔到脖子,又抓起她双手,把奶子上罩穿的裤袜往下拽了拽,一气呵成,吧唧起嘴来,咯吱窝连带胸脯自然也都跑不掉,都给他舔了一遍,“味儿还真浓,别说,就属你这咂儿大,奶头也大。”

  大手往奶子上一扣,推捏揉搓,一时间真就抓不过来,耸兀的奶头比手指头都粗,挺在丝袜胸罩上,跟大眼珠子似的。

  “也最肥。”

  这般把玩了一气,而后扬起身子,在秀琴目睹之下把她屁股推了起来,紧接着,人也顺势骑跨到她屁股上,“瞅它肥的,光溜溜,毛都不用剃了。”

  一手一个推抓起秀琴的脚脖子,爬上去撅起屁股就往下杵,无奈鸡巴紧贴着肚皮,他又只得松开一只手来,推着鸡巴往下压了压,这才把龟头杵进琴娘的屄里,“把眼睁开!看着我怎么操你!”

  他居高临下冲着秀琴呵斥起来,“要么叫孩儿,要么就叫刚子。”

  秀琴如同案板上的肉,无从选择,后者对她来说或许没那么大羞耻感,她就叫了一声“刚子”。

  “看,看刚子怎么用鸡巴操你,”看着琴娘眼神无助且臊红的脸,看着她在那欲拒还迎,直上直下,许加刚缓缓地把鸡巴插了下去,“应该把上面这灰色裤袜,嘶呃,换到下面。”

  直把鸡巴头子顶到尽端这才罢手,“嘶啊,爽吧!”

  罢手归罢手可是,话却一直没断流,转悠起屁股磨蹭了会儿,上身往前一出溜,几乎半悬空,又趴在秀琴身上,边操还边把嘴贴到她耳朵上,“连裤袜都没脱,直接生操不就这么让我给配了吗……前后加起来连十分钟都没用,还不是服服帖帖让干啥干啥……肉色的,灰色的,最后我都不知给她换了多少条连裤袜,姿势全都叫我给用遍了……就更别说琴娘你了,你跑不了,我也舍不得放你跑……你就认命吧琴娘,凡是得罪过我的……以为我怂?好欺负?今天敢当着焕章的面操你,明天我就敢当着……”如西天取经路上的唐三藏,谁也听不清他嘴里到底念的都是个啥,反正最拿手的就是念这紧箍咒了,孙猴牛不牛,不照样儿栽他手里了吗。

  秀琴无法去阻拦钻进耳朵里的声音,就如同无法阻止挨操的命运,她瞪大了眼珠子,啪啪声响起来时,她脸便也扭曲起来。

  “啊,鞥啊,刚子啊。”

  嘴渐渐张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时候她下面竟喷出水儿来,倏地一下便从交合的部位涌溢出来,“鞥啊,饶了琴娘吧。”

  紧绷的身体在呻吟中分泌出了更多的淫液,充足的体液也令交合变得更加无比通畅,许加刚什么人,还绕了?

  鸡巴就跟铆钉枪似的,在肉穴里上下突突,翻飞起来发出了一连串咕叽声。

  “绕啊,啊鞥。”

  双腿盘在加刚腰上,秀琴也颈起脖子,与此同时双手紧紧抱住身上的孩儿,她那凄婉的呻吟在闪耀起暗光的裤袜蠕动下变得更为淫靡,如他所说,哪怕就算是嘴上否认,其时其地她这生理反应也骗不了人,何况已经被操服了,“给啊,啊鞥,刚子给我,孩儿,啊,啊鞥,刚子给婶娘啊,爽啊,爽,鞥啊,爽啊。”

  疯狂撞击回下,变了调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而秀琴也在这断断续续的哼喘下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瓶子里的汽水早被喝干了。

  书香在跑动中往前一窜,当空来个胸停,右脚外侧一磕,皮球登时便越过了对方干扰球员的脑袋,他左脚往前一趟,又来个人球分过,用速度摆脱了第二个人,眼瞅着远近距离差不多到了大禁区边上,把球斜着一挑,毫不拖泥带水,便分给了包抄上来的中路。

  乱军当中,鬼哥凌空跃起,把球顶向大门,对方门将意识将用拳头一锤,球又给轰了出去。

  浩天补射,打在了对方防守队员的屁股上,随后一通乱脚,球又给踢回到中场附近。

  焕章从后场高速插了上来,跟加辉做了个二过二,牵扯火力的同时,又把球塞给了杨哥。

  碎步趟了几脚,离门有个二十来米左右,向左内切过去,位置不偏不倚也正好处在球门中线位置,书香轮起左脚对着皮球就抽了过去,砰地一声,人随着摆连腿横飞起来,皮球也跟炮弹似的直朝大门射了过去,随后他高高跃起,轮起左手“嗷”了一声。

  也正是此刻,许加刚也“嗷”了一声,虽没有书香喊得响亮,却胜在持久。

  “嗷,嗷啊,嗷啊啊,”斗室之内,他擒着秀琴双腿,整个支点几乎全压琴娘的屁股上了,脸朝下,汗滴滴答答地淌落在秀琴已经湿了的丝袜胸衣上,他闭着眼抽搐着,就那鲶鱼嘴张的绝对能塞个鸡蛋进去,好半晌才缓过劲儿:“爽死了,爽死我啦,都,嘶啊,都射你屄里了。”

  闷声粗喘,脸上透着无限满足。

  秀琴双腿大开,娇吁长喘中搂住了压在身上的人。

  “射那么多,套都不戴。”

  前一秒还慈母般柔声细语呢,后一秒身子就猛烈晃动起来,人也立马清醒过来,“你,你还不拔出来?!”

  挣扎起身子来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下来,你快下来!”她披头散发,伸手还扇了许加刚一个嘴巴。

  “射都射了,急啥啊。”

  许加刚捂着脸,咧了咧嘴,到底还是跪着爬起身子,“放心,你就大摇大摆走出去,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俩干啥了。”

  瞟着琴娘被自己操得又红又肿的白虎,登时又乐了起来。

  秀琴跪起身子把裙子抻了过来,从侧兜掏出一打手纸,她蹲在垫子上,擦抹过后一语不发,仍旧蹲在原地。

  “不就录个音吗,又没照相。”

  看着琴娘白虎流出来的精怂,许加刚跪着凑了过去,伸手搂住了她,“以前不也射里头,还真怕怀上?”

  琴娘身上的味儿与众不同,当然,他上过的每个女人身上的味儿都与众不同。

  秀琴晃悠起身子,剜了许加刚一眼,拿起手纸又抹了一把身下。

  “姑奶奶啊,我错了还不行。”

  许加刚也不急,嬉皮笑脸在那跟秀琴耍起了二皮脸,“再不济这一夜夫妻不也百日恩吗,爽也爽了,叫也叫了,哪能过后说翻脸就翻脸。”

  秀琴又擦了擦下体,脱掉上身的丝袜丢在一旁,拾起奶罩时,扫了眼抖落下来的相片。

  “玩弄女人你早晚遭报应,你不得好死!”

  用丝袜胡乱抹了抹身上的汗,把奶罩一穿,站起身时,裙子也在随后套在了头上,“等着吧,许加刚,你不得好死!”

  “渍渍渍,琴娘骂人都这么好听,”看着眼前那肉欲的身子,加刚趁着裙子还没落地照着琴娘屁股就拍了过去,“就刚才,第二次了吧,叫刚子叫得多亲,我这魂儿都给你出来了。”

  又是一掌,色泽光亮的大屁股跟皮冻似的,霎时间又抖起一片肉花。

  “看着就起性,你应该也穿旗袍,再穿上高跟鞋,非把我馋死不可。”

  “你不得好死!”

  “男人嘛,花下死才风流呢,不然要这鸡巴有啥用?当摆设?女人的屄天生不就是拿给这鸡巴操的吗。”

  点烟之前,许加刚也把球衣套在身上,“不瞒你说,看到穿丝袜的大长腿,再穿上高跟鞋,嘿,我是真馋,真的!这要是看得见吃不到总憋着,没着没落是轻说,时间长了我非得憋出病来不可!”

  烟一点,惬意中他把窗台的佛爷揣进了兜口,“过不了几天就该给书骚他奶过生日了,到时啊,我把丝袜高跟所有家伙事儿都带上,不有个柳堡的故事吗,这回,我刚子也来他个狗堡的故事。”

  ……

  羊肉馅饺子就是香,书香一进门就闻到了味儿,为防狗子把地笼咬了,就把家伙事儿放到了西场。

  “下午把它放河里,一天一宿也差不多了。”

  和焕章正商量下午去哪下地笼呢,院里便传来灵秀的叫声,“哥俩还不洗手来?”

  书香嘿了一声,拍了下焕章的胳膊,“走,吃饺子介。”

  当先从西角门探出身子。

  此时此刻,灵秀就站在厢房门口,她腰系围裙手拿笊篱,一脸带笑正看他呢,其时娃娃脸上密着一层细汗,粉嘟嘟的。

  在内片瓦蓝色湖光的注视中,像交成绩单时那样,书香嘴角扬了起来,张嘴就定了下午的去向:“伊水河。”

  仿若画中人,小伙子唇红齿白,也长了一张娃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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