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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51章 别离

  打外面进来,几个姨先后脱鞋上炕,陪在姥姥姥爷身边摇起了太阳,说了什么书香也没着耳朵听。

  舅妈都在下面坐着,除了他这个男的,几乎所有女眷都装进了这十几二十平的小屋里。

  舅舅和姨夫们在屋外搓麻,凑了两桌,挺热闹。

  其实屋里也挺热闹,炕上地下,层次分明,当然也热,期间,书香就抹了几次脑门上汗。

  好在这时四舅妈言声了。

  环顾左右,她说:“爷爷奶奶忙一上午了,也没得闲,我看咱就别在这儿搅和了。”

  分坐一旁的二舅妈和三舅妈当即响应起来,姐俩说可不,示意炕上的大姑二姑三姑歇着,至于说四姑,则被她俩拉起手来。

  “老姑也前院介吧。”

  二人眼里,这“四”和“老”似乎区别不大,“要是没事儿,就多待会儿。”

  老姑刚站起来,炕上的老男人就把手扬了起来。

  “妙人……”他嘴里呼唤着,妙人就朝他“嗯”了一声,不过没回头。

  “晚上还过来。”

  听到一“嗯”之后,老男人笑了,他说吃饭前儿,“就告诉四姑父了。”

  没见他四姑娘言语,他把目光又转到了他外孙子的脸上,“咋不说话呢半天,晚上,跟你妈你爸一块。”

  这“一块”后面理应加个“来”字,所以他外孙把这个字补上了,“来。”

  二舅妈和三舅妈说妙人瘦了,“是不是,都扣眼儿了。”妙人把头一歪,说“哪有”,拍了拍自己小肚子,说瘦吗,“这儿都起来了还瘦?”

  顺着“这儿”和这个反问句瞅过去,书香看到了掐腰的黑色系带,也看到了两条脆生白嫩的藕段,当然,挂秧葫芦的身子也落进了眼里。

  和这个午后一样,内天妈穿的也是这身无袖连衣裙。

  当一切归于平静时,妈踢了他一脚,妈说:“没出息,你还委屈了?”

  紧接着,妈又趟了他一脚,“还不起我这儿?!”

  起他倒是起来了,却没离开,抹了几下眼角就麻溜地把烟找出来,放到了妈手底下。

  他跟妈说,当时净想救人了,手一拢把火点着,也给送了过去,“赖我,”他说,话不免有些支吾,“把上午踢球内茬儿给忘了……这要是把命搭进去,就再也找不着你了。”

  妈衔起烟来嘬了一口,啥都没说,真的是啥都没说。

  挪到妈屁股后头,他把手给她往肩上一搭,边揉边保证,“向太祖发誓,以后绝不这样儿了。”

  “我你都瞒着都骗。”

  这回妈言声了,扭过脸来还瞪他一眼,“你还保证,保证个屁啊保证!”

  他点头哈腰,手仍旧搭在妈身上,他说真的,“骗人是小狗不得了。”

  “呸!”

  肩抖了一下,“要当上外面当介,我不缺少。”

  语声倒是绵软下来,想必是雨过天晴了,果然——“成心是吗?老揉一地界儿不热?!”

  热,还有不热的,然而身前的身子又抖了一下,连同发梢。

  内一瞬,妈脖颈处浸润着的细汗如此清晰,海飞丝的清香也飘进了他鼻孔中。

  话说这么拧着身子确实不太得劲儿,他就连忙建议:“要不,妈你躺着,躺下我给你揉。”

  “这会儿知道心疼你妈了?”

  孩子似的。

  书香也是孩子,把手搭在妈的胳膊上,推了推,还歪起脑袋看了看,“躺下吧妈。”

  “把门关上介。”

  于是,书香冲到当院把门顶上。

  其时日头也和现在一样,烧脑瓜门儿,透过窗子看到妈妈在脱裙子,他就顺道把西角门也给带上了。

  折身跑回屋,妈套上体恤衫刚躺下,“不睡觉又干啥来了?”

  “不说好的躺着揉吗。”

  妈没吱声,却把身子翻了过去,趴在了枕头上。

  此情此景,他脱鞋上炕爬了过去,“完事你给我掏掏耳朵?”

  妈说是得给你掏掏耳朵了,“省得年纪轻轻就眼花耳聋。”

  尽管正话反说,确实求之不得的好事儿,欣喜之下,他差点没往妈屁股上跨。

  当然,差点就是差多了,所以他跪在了一旁。

  一番揉捏敲打,他问妈这劲儿如何,还行吗。妈哼了声,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却突然撂了这么句,“跟凤鞠怎了?”

  “也没怎了。”

  “那怎不欢喜了?”

  “没觉着啊,挺好的么不是。”

  “可告你了,敢欺负人家,饶不了你。”

  “知道。”

  宽松的衣角被磨来擦去,其下隆起的球体随之暴露出来,还给当间儿切了一刀。

  顺着细腰往一侧游走,指头势必会钻进内道缝隙里,兴许还能掏出个什么宝贝来,这当然是假设了。

  事实也就眼睛盯在那儿,背过脑门上的汗,手就朝着另一侧揉推过去。

  妈好像说了句什么,眼前一晃,他左手随之腾了起来。

  “按着我腰干啥?”

  妈说的是这话,而此刻他右掌一片柔软,他看了看,胀肥的奶子正被抓在手心里。

  只一瞬间,这只手也腾了起来,妈也坐了起来。

  她粉面通红,她说行了行了。

  “不还没给我掏耳朵呢?”

  白花花的肚皮一闪而没,连腿根都给挡了起来,只剩下两条肉色长腿横在炕上,“回再说,回再说。”

  内一刻,卡巴裆里掖了根棍子,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此刻,脸又红了,而且卡巴裆里的棍子也支起来了。

  “小妹这一天到晚闲不住,能胖吗她?”

  “你得说咱家有胖人吗?”

  “她四姑这个儿不在那戳着呢,就算胖,也显不出来。”

  灵秀对几个姐姐说,不没到岁数呢吗,将来,她说将来等抱孙子了,“我也哪都不去,我也东荫凉倒西荫凉,啥都不操持。”

  先头还在笑,而后扭过脸时,她抿了抿嘴,笑就藏在了内张粉面里,“怎办内,比不了你们。”

  东墙上的相片跨越着年代,红装绿装以及黑白色都罗列在镜框上,可能也在说着什么,或者是说过什么,不过此时都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定格成了永恒。

  二舅妈和三舅妈说暑假来过一趟,结果却没见着人——“怡子没在家,你也不说过来看看。”

  灵秀说:“我倒想过来呢……”这么笑着,招呼起几个嫂子。

  四下里不知是谁说的,这么热的天,报说晚上还有雨呢。

  “不我们家大姑来了。”

  “香儿耷拉着脑袋,干啥呢?”

  这是去前院时,舅妈们说的。

  她们还说:“你俩舅舅还埋怨呢,说放暑假也见不着人。”

  书香说踢球呢,“得打比赛。”

  “净找辙,你妈不来你也不来呗。”

  进了前院,三舅妈把鞋拿了出来,问书香看大鹏没,递了过去,“试试。”

  书香摇了摇脑袋:“说好在这儿等我,谁知干啥介了。”

  扭脸又问表嫂沈怡。

  内边正搬桌子,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说的是啥。

  “回我再找介吧。”

  边答复边换鞋,起身转了一圈,抬起脚后跟还颠了颠。

  二舅妈说耐吗。

  书香说耐,太耐了,“妗子准是照我尺寸买的。”

  “听听,在学校不定有多少俊闺女追呢。”

  这话来的突然,在二舅妈笑呵呵中,书香也被三舅妈捏了捏脸蛋,“是不是吧?”

  “没有,真没有。”

  书香这边刚把话撂下,二舅妈内边就接了过去:“有肯定也不说。”

  切了一声,她笑了起来:“什么年代了都,还有没有的,不一样喽。”

  有点小鼻音儿,书香看了看,等着下文呢,但怎么个不一样却没说。

  适时,三舅妈弯腰探到书香脚后跟里杵了杵。

  书香说还干啥。

  三舅妈起身比划起手指头,“稍微大不点,冬天穿正合适。”

  说后半句时,目光已经转到灵秀身上。

  “多大了都?”

  “多大不也孩子吗。”

  “白眼狼,也不说个谢谢!”灵秀似笑非笑,睨着儿子。书香咧了咧嘴,正要说两句,妈内边已经把脸扭了过去。

  三舅妈摇了摇头:“谢啥谢,真是。”

  知道儿子在秋着自己,灵秀收起笑来,张罗着催促起大伙儿:“还等啥呢?围桌吧。”

  她说过些日子可就八月十五了,对俩嫂子说,孩子们不搁姥家了吗,“铺子里的事儿让我俩哥哥去操持,你们就安心留这儿,多住几天。”

  没上桌,反倒稍在了沈怡身后。

  也不知哪招惹妈了,弄得书香嘀嘀咕咕,起了坐坐了起的。

  二舅妈说:“是不是到点了?”

  同样白净的三舅妈也仰起脸来,“该走了?放学可直接过来。”

  然而妈却一直没言语,甚至目不斜视,瞅都没瞅他。

  蔫溜溜地走出来,到院子外才想起来没推车呢。

  二返头堂,进院推车,去茅厕打扫这功夫,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

  是大鹏。

  书香说:“走路怎不带个音儿?”

  竟差点忘了问他才刚干啥去了。

  大鹏说去西院了,也把东西从口袋里掏了出来,“表叔你看。”

  书香没看,书香抖了抖鸡巴,忽地想起什么,忙问:“他什时候来的?”

  愣了会儿,身后才说:“今儿个来的吧。你看,磁带拿来了。”

  书香回头看了下,随后系上裤带,朝大鹏挥起手来,“进屋先告一声,这个回头再说。”

  村口等海涛时,书香掏了根烟,回头就说了:“在西院都说啥了?”

  “就这磁带的事儿。”

  大鹏把东西掏出来,递了过去,“他手里可还有好的呢。”

  “好的?”

  随后,大鹏把内天开始时看见的东西讲了出来:“抽屉里满满腾腾的。扑克,西洋挂历,还有香港的内叫什么龙虎的。听他说,都是查封走私过来的。”

  说到最后,俩眼真能电人了,“还有没穿裤子的呐!”

  书香若有所思。

  “他说这些东西表叔也能弄来。”大鹏指了指表叔手里的磁带,“还说这都工商局查封来的。”

  书香说查他妈妈屄查,搭理他屄养的内,当即就把磁带塞回到大鹏手里。“咋了表叔?”

  “进屋前儿你姑奶说什么没有?”

  大鹏摇了摇脑袋,一脸迷瞪,“就让我试试鞋来,姑奶啥都没说。”把磁带又递了过去。

  书香用手拦了拦,愣了会儿,才说:“在西院就没提别的什么?”

  “说了,说这回没骗人吧。”

  “没骗人?啥意思?”

  表叔这话的后半句大鹏半个月前也曾说过。

  十一点左右打集上撤下来,也到饭口了,说好了还要去浩天家串门,哥几个就在烧烤摊上把吃食也给买了。

  几个人正合计怎把生扎打回去时,消失已久的许加刚提溜着暖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凑到近处,他说好久不见,邀请大伙儿坐下来吃个饭。

  焕章说得去浩天家聚齐,遂把目光转向众人,“咱也回去拿暖壶吧。”

  大鼻海涛等人没意见,又都把目光转向大鹏。

  大鹏环视一圈,最后和焕章碰了下头,就留下来了。

  “听说又晋级了。”

  羊肉串滋啦啦的,浓烟中,混着辣椒和孜然的味儿在敲打着胃口。

  大鹏说晋了,“明儿接着踢呢。”

  “牛逼啊,为自行车厂争光了。”

  不知哥们暑假都干啥来,晒得这么黑,还问说六十支儿够不够。

  大鹏说俩人吃够了,也不少玩意呢。

  “再来十个腰子。”

  大鹏说:“吃得了吗?”

  “把吗去了。”

  大鹏以为大姨跟三姐都在家呢,进门之后才知道,算一块才俩人。

  “她们都干啥去了?”

  “玩去了。”

  打牌不也得饭后再去吗,再说才刚十一点半。

  “俩人多好,不更随意。”

  确实随意,东西放桌子上哥们就把衣服脱了,“我说你不热?”

  热,但大鹏只把短袖脱了。

  “焐着个大裤衩,找着屁股长疙瘩呢!”

  大鹏说不有电扇呢吗,然而一杯扎啤下肚,他就变注意了。

  “说啥来,听我的准没错。”踩着这道声音,大鹏穿着小裤衩打西屋走了出来。“这腰子啊,咱俩一人一半。”大鹏说不行,又择出去仨,“有俩我就够了。”

  “这么多呢,俩哪够,这玩意可是大补。”大鹏说这玩意腥,捏起来闻闻。“啥腥不腥的,吃吧你就,又不是带血的毛蛋。”

  这么一撺掇,大鹏就尝了一口。

  裹着辣椒面确实没吃出腥来,也搭上是就热吃的。

  “要是没事儿,今儿就住这儿。”

  一个人来的话,大鹏没准儿就住下了,可内边人都还等着他呢,就回绝了这份好意,“再说,也没告我妈。”

  “他们谁回去给捎个信儿,要不,告你姥姥姥爷一声不也成吗。”

  哥们说就算不告诉,不也这么大了,还啥都怕。

  就此,把焕章还给搬了出来,“得跟他学,知道吗!就搞对象这事儿,不也没告他妈。”

  内情大鹏不甚了解,所以,也没开口表态。

  “最近也没去陆家营,琴娘来过没?”

  “没见着姑奶啊,也没听焕章叔讲啊。”

  “一口一个叔,你咋不叫叫我呢?”

  “叫你啥?”大鹏“呸”了一声,说玩去,“该是啥是啥,哪有瞎论的。”

  “乡亲辈儿不就瞎叫吗,他妈我都叫琴娘了,你这还老自降身份。”

  而后给大鹏扔了根烟,说谁跟谁近,“说你死硬还不耐听,人城里不都姨娘这么叫吗,这叫的多亲。换省里,还都叫姐叫哥呢,要是叫人家姑奶,没准儿还抽你呢。”

  笑着喝了口酒,大鹏把烟点上了,说在家哪有那么论的。

  “哥哥早就说了,你就嘴硬。”转而问:“一暑假了,你妈都干啥来,也不说来梦庄转转。”

  大鹏说咋没去,遂提起前一阵在游戏厅里的事儿,“不都告你了吗。”

  “那怎没听你大姨说呢?”

  就此,哥们还表示,“这不想我姨了。”

  大鹏指着他说:“还说呢你,一猛子扎下去,谁知你干啥介了。”

  “能干啥,瞎鸡巴转悠呗。”

  看样子是瞎鸡巴转悠来,不然内脸和内身上也不会赛过黑李逵不让猛张飞。

  “踢球又不带玩。”

  说着说着忽地来这么一句,脸蛋子也嘟噜下来,还一副苦大仇深样儿。

  说即便就算现在,也融不进圈子,更没人拿正眼去看他,“热脸贴冷屁股,你说图什么?”

  大鹏说咋就没带你玩了,球不都踢了好几次了,“背后铲我表叔,不也没说你啥吗,事儿过去了都,还想它干啥?”

  苦大仇深冲大鹏“渍”了一声,还扭了下脸。

  “这不就咱哥俩说吗,跟外人能说吗。”他仰着脸,嘬了口烟,“大冬天的在小树林里跪着,鸡巴都给我跪麻了,还不让我说两句?”

  看他在那歪着脑袋,大鹏说半天干嘛呢,“不听你诉苦呢。”

  “喝酒,喝酒。”诉苦的抄起酒杯,大鹏就也跟着抄了起来。“在沟头堡,啊,开玩笑还提来着呢,得好好给我找补找补。”

  大鹏说找补个屁啊,谁给你找补,笑着说怨谁,“内天你准喝酒了,不喝也不会上班里打人家介。”

  “喝了,能不喝吗。”

  苦大仇深放下酒杯,但脸还继续保持着仰起来的姿势,“还没少喝呢。”

  不知为啥要拉长调子说,还眯起一只眼来看向大鹏,像是贫下中农分得了田地,由鬼变成了人,脸上终于漾出笑来,“晕乎乎的一睡,挺爽。”

  “你这揍性。”

  大鹏放下酒杯,笑着说你就讨厌,没事儿非得找事儿玩,“人家焕章叔招你惹你了。”

  随后说当时自己没在场,在场的话肯定也打不起来。

  “吃啊,别闲着,都打扫了。”

  哥们把腰子给大鹏扔到近前,小烟一叼,脚丫子一抬,踩在凳子上颠了起来,“这叫啥?这叫不打不相识,要不,你说哪有,啊,哪有那啥,对不对?”

  “玩归玩闹归闹,我表叔是事儿多,可他是惹事儿人吗,焕章叔不也不是那人吗。”

  “照你这么说我是惹事儿的?”

  “切”了一声后,哥们说去梦高打架是怎回事,“十来个人打一个叫不惹事儿?也就你嘴里说得了。”

  “瞎说吧你。”大鹏说内是凤鞠小姑姑挨欺负了,“就算我表叔跟焕章叔都不出头,连生叔和大鼻叔也会出头管的。”

  哥们嘴一撇,手一伸,“净说风凉话,挨欺负的人多了,还不是仗着有人。我告你大鹏,辛家营内俩玩意跟陈浩天一个揍性!”

  大鹏说这不是仗着不仗着的事儿,“给挤兑急了不没辙了吗。”

  “不还是欺负人吗。”

  大鹏说话不能这么说,“都被骚扰多少次了,光我知道的就两三次。”

  “那照你这意思,我师父给自行车厂送劳保,不也是骚扰吗。”紧接着就“啊”了一声,“对不对?”

  “我哪知道。”

  “你是不知道,不沾你身上会说着呢,不就向着他们说吗。”

  “怎成向着了?事实就是嘛!手心手背都是肉,让我怎说?行啦,你这喝完酒就没完没了。”

  “嫌哥哥话多?”

  “嫌不就不来了。”

  “还让哥哥说话不?”

  “半天不都没闲着吗。”

  “还让不让吧?”

  “兄弟错了行吗!喝酒,咱不说了。”

  “两壶扎啤都喝了才多少?两泡尿不就下去了,得把串跟腰子都包圆了。”

  拍着大鹏肩膀,哈哈哈地,随即又点了根烟,“二五眼人敢这么干吗,不敢,肯定不敢!这叫啥,这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腿耷拉下来,人往椅子上一靠,朝大鹏又“哎”了一声,“你表叔他大爷,内些年啥没干过,当兵时比咱岁数还小呢,他内媳妇儿不都抢来的。”

  烟越抽越多,话也越扯越远,“说白了,这叫富贵险中求,拳头大了就牛逼,背后谁还敢说三道四提内些事儿。”

  大鹏说你这都打哪听来的,“净瞎说。”

  “什么瞎说,还有你四姑爷,知道在学校都干过啥吗?”

  嘬了口烟,大鹏说干啥哩。“我大堂姐知道不?”大鹏说知道,不一中老师吗,“咋了?”

  “咋了?被你四姑爷玩了,肚子都给玩大了!”

  大鹏脸儿挂不住了,“胡说八道!可不能顺嘴瞎秃噜!”

  “我能昧着良心拿自己亲堂姐开玩笑吗?不天打五雷轰?”

  扬起手摆了摆,说不提了不提了,话却还是甩了出去,“不就欺负人吗,还有你四姑奶,看着挺那个,背地里,嘿,就一狐狸精。”

  大鹏也把手扬了起来,往身前一挡,说打住,“说点别的行吗?”

  知道哥们上头了,也怕他继续下去没个头,忙道:“内啥,上回说的内封神系列来了吗?”

  “我也就跟你碎碎嘴,跟别人提吗我,上赶着去拍人家都未必理你,还说这个,不找死么!”

  大鹏拍着他肩膀说,杯中酒了,干了。“你挨打是不假,不也打我表叔跟焕章叔了,不看我面,不还有我妈呢,两边又都是亲戚。”

  “都是亲戚,都是亲戚。”

  扬脖干了扎啤,脑袋一耷拉,就在大鹏站起身时,哥们猛地又抬起头来,“冲你妈这么疼我,啊,咱啥都不计较了。”

  “哥哥有度量。”

  抱着哥们肩膀,大鹏说饭都吃好几次了,也说开了和解了还提旧账干啥呢,说把好的都拿出来,推着他进了西屋。

  有日子没过来了,墙上又贴了不少海报,都是泳装的。

  书桌上面垫了块玻璃板,还压了不少相片。

  “这不我表叔他大爷吗。”一旁摆着的还有几张。

  “都内啥,厂庆内天照的。”

  “什时候玩开相机了又,二姐照相馆的吗?”

  “我老叔的,我就混个热闹,瞎玩瞎拍。”

  “这还叫瞎拍,拍的多好。”

  哥们说好管啥用,跟孙子似的忙乎半天,腿儿都累软了,“内天也喝酒了,最后都给吐出来了。”

  “非得喝,又没人逼着。”

  “不高兴才喝吗,你表叔也去了。”

  看他在那叨咕叨的,大鹏说找啥呢还,不说把东西拿出来。

  哥们说找钥匙啊,说之前不没在家吗,“也不知是谁翻腾我抽屉来着,可能是三姐吧。”

  “三姐不跟我大姨住一屋吗,怎还翻你抽屉?”

  “谁知道内。”然后谁知道找出钥匙,把抽屉打开,磁带一拿,这就要给锁上。

  大鹏眼疾手快,把手伸了进去,“都啥?”

  “什么都啥?”

  越是这样儿大鹏就越起疑,尤其之前还是上了锁的,“掖着藏着的,都被我看见了。”

  非但没松手,内只手也上来了,抠着抽屉就往外拉。

  “别把我新买的桌子弄坏了!”

  “又不是三合板的。”

  抽屉就被捩开了一小半。

  “还说哥哥呢,哥哥就这样儿?不藏心眼子吗!”

  边说边盯着里面内五颜六色的东西——女人一水儿赤身裸体,比墙上贴的海报还直接,也更暴露,“都哪来的?”

  “买时人家说是抄来的,你当哪来的?”

  “不问你呢吗。”

  “可别给我弄乱了,刚归置出来的。”

  大鹏没再揶揄,也没工夫揶揄,都不知看哪个好了,于是捡最上面的一本抻了出来,可还没翻就从里面掉出四五张相片。

  “这都啥呀?”盯着相片,大鹏一脸诧异,“也买的?”

  “你说啥?”

  捡起相片时,大鹏倒吸了口冷气。

  “喜之郎呗。”

  “喜之郎是啥?”嘴里嘀咕,大鹏眼珠子也蹬起来了,“连裤衩都不套?!”

  “不套还不好,套着还怎给你解馋?”

  “湿成这样儿了都!”哆哆嗦嗦地,后面禁不住又加了句“天呐”。

  “特写知道不?”

  特写大鹏倒是听说过。

  “肥不肥,嫩不嫩,花瓣屄都飞起来了。”咫尺间,大鹏又倒吸了两口冷气。“要不怎叫特写呢,拍的不就是内,啊,还有这个,毛都剃了。”

  “我,我天!”

  硕大的屁股,屄开着花,除了咽唾沫,大鹏似乎别无他法——盯着手上内些赤裸的身子,强烈的视觉冲击,他硬了,他说:“拍的是一个人吗?打哪买的你?”

  “我都不知给她们捋多少次了,就冲这身儿,啊,穿着丝袜的嫩肉,每次我都硬的不行。”

  渍渍渍后,还把手伸了过来,指向其中一张,“你看这屄毛多浓,刚才内张剃了的,对,就这张,跟她是同一个人。”

  于是大鹏就又看到了他说的内张相片——屄剃得光溜溜的,毛给装进一个褶巴巴的避孕套里,还给打了个结。

  “看见没,屄都翻起来了,肯定是刚操的。”给出答案时,又给大鹏出了一道新题,“知道怂都哪去了吗?”

  正来回对比两张相片,大鹏摇了摇头。

  “外面没有,肯定屄里裹着呢呗。你看这个,还有这个。”

  如他所说,余下的内几张,屄口确实泛着一股白浆。

  “这个这个,你看,还穿着鞋呢。”

  边角处露出来的确实是高跟鞋,而女人也正仰躺在褥单上,整个三角区被水渍印透了,包括裤袜里的屄。

  其余只是角度略微不同罢了,同样也都是双腿大开——或屄唇翻卷,或屄穴被撑开一道硬币大小的洞。

  无一例外,丝袜也全都湿透了。

  “都是大人吧?是鸡吗?说呀,都哪买的?”

  不见回应,大鹏推了他一把,“给我来两张。”

  刚把话撂下,眼前一闪,竟被对方一把夺了过去,“你当趁多少?就这么点儿!”

  大鹏一愣,指向他手里说:“这么多张呢,给我来两张,来两张!”扑过去时,抽屉已经给锁上了,“干嘛收起来?!”

  “不收起来还扬出去?”

  “拿出来看看,看看啊,怎这么尖呢?!”

  “我尖?我怎尖了,刚才没给你看?”

  “给看还收回去?开开啊,把抽屉开开!”

  “亲兄弟明算账,这要是让你妈……”

  “我妈咋了,我妈又不管,又不翻我抽屉。”

  “那可背不住。就我姨——”便秘似的,用劲过猛估计嘴都能把鼻子兜进去,“嘿——”

  “看就看见了,不说是你给的不就得了。”

  “说得好听,到时就不是你了。”

  “小气,不就不给吗。”

  “你手里内磁带不是?!连赵焕章和杨书香都给了,落你了吗?!还有,给杨书香他奶过生日前儿,就连裤袜,啊,我就拿去多少条?!焕章我都给了,落你了吗?!别忘了,内可都是从二姐那拿的新的,没开包的!”

  给这通连珠炮一怼,大鹏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你当这是磁带?!你妈要是知道这是我给你的,好么,我还怎跟你妈处?!”

  “看看又不是不还你。”

  “不至于!”

  哥们倒退两步,嘿嘿着把手指向大鹏的卡巴裆,“挡啥挡?!要看就在这看,要捋就在这捋!”

  他说,“拿回家,逮着你有事儿没事儿我不知道,反正我跟你妈肯定崩了!”

  脸本来就红,这下大鹏脸更红了,汗也冒出来了。

  “捋不捋吧!捋就给你再拿点助兴的!”

  说着,身子一转,弯腰把侧柜打开了。

  “你就尖吧。”嘴上说,大鹏俯身朝里就是一把。“哎哎哎,不都说给你找了吗!”抢夺中,大鹏掏出个什么东西——原来是条丝袜,肉色的。

  “怎急成这样儿?”

  丝袜在手,大鹏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紧捏着磁带退了几步,“看都给看了,怎恁么小气?”

  “看也是你,说嘴的也是你。”

  哥们哈哈哈地,竟笑了起来,“再让我姨逮着——”荒音走板,手还扬了起来,指向大鹏手里的丝袜,“偷她丝袜捋管,逮着了,不把我姨臊死?”

  谁想过这些,再说也不可能把它拿家走,于是,在沮丧和失落中,大鹏一屁股迫在了床上。

  “不都为你好吗,我这儿都被翻了,放你那安全吗?”

  烟扔过来时,大鹏听到了哒地一声。

  紧接着,他看到抽屉打开了,看过的东西又给拿了出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么好的东西,要是毁了,呵呵。”

  呵呵的还有之后大鹏手里的内条肉色丝袜,展开时,他发现裤裆处已经破出一道口子。

  “玩完了大不了扔了。这个可不一样。”

  特指的是相片,大鹏当然知道不一样了,就把烟拾起来叼在了嘴上。

  “千方百计得来的,容易吗我,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

  大鹏不说话,只抽烟,一口接着一口。

  “要捋就从这儿捋,反正我也正想捋呢。”

  相片撂在跟前,有些出乎意料,看着哥们转身又走过去,不知在抽屉里摸什么呢,随后大鹏面前就又多出了一条丝袜。

  当面还抻了抻,说你看这弹性,透不透亮,简直牛逼萨克斯了。

  大鹏就摸了摸。

  丝袜确实很薄,比床上内条还薄,而且弹性十足。

  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看到哥们又抻了抻,随即把丝袜贴在了脸上,大脑袋都被丝袜包住了。

  “喜之郎知道不?”

  大鹏说喜之郎啥玩意,指着相片说:“这么多张呢,给我来两张吧。”

  “果冻啊,裹的不就是你手底下内些屄洞吗。”

  正晌午时,知了猴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催命似的,还夹杂着堂屋里电风扇的嗡嗡声。

  大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丝袜闪着油光,连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躲在裆后面的内张灰亮的脸。

  “第一次,用个鸡蛋我就,哦不对,是啤酒,一瓶啤酒。”

  看他把手插到了裤衩里,而内张脸却一直埋在丝袜上摩挲不停,“这洋货就是不一样,哎呦——”受此影响,大鹏也“哎呦”一声。

  他晃悠着身子,应该是手指头,嘴里还叼着内根被手指头捋夹过的香烟,他搓了两下手指头,把烟从嘴唇上抻下来扔到地上,赶忙问道:“给吗?”

  “真薄,真嫩,都不知给我捋多少次了。”

  看他沉浸在灰亮的世界里,末了还不忘嗅嗅脸上的丝袜,大鹏觉得自己成了空气。

  “我记得特清楚,还有包皮,也是内天捋开的,连着两次呢,你看,这阴毛,多浓多密实。”

  顺其所说,大鹏把目光又转到内张阴毛浓密的相片上。

  血脉喷涌,大鹏说也好几张呢,少个两张也不影响大局,熟料对方只顾自捋自话,一咬牙一狠心。

  “花钱买还不行吗?”他说,他不得不伸手去推对方,“你给个数!”

  “焕章也就罢了,你也跟哥哥提买?”

  这回倒是回话了,目光直射过来,眼珠子还立起来了,大鹏就把手放了下来。

  “拿哥哥当回事了吗?!”弄得挺尴尬,大鹏缓着语气,说:“怎么你了就不当回事了?这不跟你商量呢吗。”

  “商量?”

  大鹏说你给支个招吧,“要不,来一张也行。”

  打床上捡起一张,又举了过来,递到大鹏面前,“这屄绺儿都耷拉下来了,不定被玩几火了呢。”

  “看出来了,应该是被玩过了。”大鹏又耐着心烦说:“咋办你说吧。”

  “这大长腿!”

  谁哪有闲心听他白呼,却又无奈,“哥你倒说呀。”

  大鹏急人家却不急,给三角裤一撩,竟把丝袜套在了鸡巴上,当场比划起来,“告你了不,就在这捋,没看我都起性了!”

  “说完再捋不行吗?”边捋边说,还回手拾起一张相片,看来这番话大鹏是鸡对鸭说,又白费了。“屄跟馒头似的,绝对是刚蒸出来的。”

  脾气再好也架不住这样儿对待,大鹏说:“一张都不行?”

  结果却被反拍了两下胳膊,“家里就咱哥俩,等啥呢,还非得拿走?”

  等啥,谁知道等啥呢。

  “那诗叫啥来?”

  兴致勃勃地把相片塞到大鹏手里,回身又捡起一张相片,“啥得意马,一日啥啥花。”

  本来就黑不溜秋,不会说还硬说,还神经病似的摇晃起来,哼起了野段子,“花园里鲜花开的鲜,这边芍药那边牡丹,影背墙上是爬山虎,红段子小鞋不日间……”

  眼见走火入魔,大鹏也伸手推了他两把:“到底行不行啊?”

  “急啥?”

  “那你倒说呀。”

  大鹏用手压了压卡巴裆。

  “不说着呢——不日间来不日间。”

  把相片又举了起来,“你看这三寸金莲,鞋都没脱,还有这两条——操,抹了油的大肉腿,磁带里管这叫啥来?对,粽子,就是粽子,大肉粽子。”

  看着他拾起拾落,大鹏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又咬了咬牙。

  “看这三角区,真她妈肥,还有这屄里的嫩芽,花瓣屄准是刚给操出来的,多嫩多鲜多亮,屄水儿都流到大腿根上了。”

  满嘴跑火车,怎摊上这么一个活宝。

  “那个剃了毛的,啊,我这第一次就是她给捋的,都给我捋一年多啦。”

  照这样儿下去,其六年级捋管儿的事儿和内记录女同学名字的小本没准儿都会被他拿出来念,大鹏可就动了走的念头。

  “脚上就剩一只鞋了,现在连大咂儿都给裹上连裤袜了,准是刚没操够,要接着配她。”

  嘚吧起来没完没了了,“都说菩萨乐善好施舍己渡人,呃啊,都是菩萨,都是活菩萨,都是裹着洞的丝袜肉菩萨,哇啊——晕乎着捋就是爽,嘶啊,不把这怂给她,呃啊,我都对不起她这丝袜高跟。”

  就在大鹏穿戴整齐,站起来时,身侧甩了这么一句,“你表叔手里没有?”

  还真喘气了,大鹏就说:“有啥?”

  “工商局哪年不抄点好东西?”

  “抄,抄,你慢慢抄,我走了!”

  磁带往裤兜里一塞,大鹏抬脚就要走。

  “还要不要吧?”听到这话,大鹏当即又转回身子,“你有功夫吗,不不给吗!”

  “说不给了吗?不都说捋完了再说吗。”

  “问半天都不搭我,你瞅你现在?”

  “你也知道不好受?之前说啥来着?”

  “你不张罗我能死乞白赖跟你要吗?”大鹏心里也窝火,“显摆完就完事了,成心找乐玩?”

  “相片都摆跟前了,还跟刚哥说拿你找乐?之前你就说是刚哥的错,现在还是,全都是刚哥的错?!”

  “也没说你有错啊。”

  “没说还嘟噜脸蛋子?”

  “没嘟噜脸蛋子,也没说你不好。”

  “你以为刚哥眼瞎不懂心理?你大错特错了!闻道有后先,专业有专攻,这么多年,县里的奖刚哥白拿了?!”

  大鹏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却听他说:“瞅你这点出息,一点都不识逗,还急了?”

  大鹏嘴里嘟哝,说哪有这样儿逗的,拿都拿出来了,又这么多张呢,“都问多少遍了,也不搭理人。”

  “韩信还受胯下之辱呢,哪到哪呀就受不了了?不都说了在这捋吗,咋,还抹不开脸?行,让你拿回去也可以,但丑话得说头面,别骂街,别到时候又说刚哥拿你找乐,不够意思!”

  大鹏说骂街干啥,“都等你半天了。”

  “别答应的那么快,你先沉淀沉淀,省得到时翻脸不认账,过河拆桥骂刚哥。”

  “什么时候骂过你了?谁骂街谁大狗鸡吧不得了!”

  “什么大狗鸡吧二狗鸡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这可备不住。”

  “你说怎么着,听你的不得了。”想了想,大鹏又说:“谁骂街谁儿子行了吧!”

  “那要是我骂街呢?”

  “你骂街不算。”

  “这话可你说的!骂街就是我儿子!”

  “我说的!”

  “那后面我要是说点荤的过头话啥的,你可也别急别反悔!”

  “不急不反悔,不都说了,谁骂街谁你儿子!”

  “放着水河不洗船,行大鹏,今儿刚哥就豁出去,舍命陪君子了!”

  也不管鸡巴上还挑着条丝袜,拿起床上那条肉色连裤袜和那剃毛前后的两张相片,一起塞到大鹏手里,还说都给你也没事儿,“你看这屄肥不肥?知道谁操的吗,还有那屄毛,知道谁给刮的吗?”

  大鹏说肥是挺肥,反正不是你刮的。看他挤眉弄眼,还说话捋管两不误,就问:“你说谁给刮的?”

  “就你刚哥我给刮的,去年冬天的事,穿着连裤袜搞的,然后剃毛,你再看看这屄,剃完了多光溜,哦,用的就是你手里这条裤袜干的,你看相片,怂都打屄里流出来了。”

  说的颠三倒四啰里啰嗦,但大致意思大鹏听明白了,虽明知是假,但相片里的人仿佛真被撕开了裤袜,“照的,照的是大人还是鸡?”

  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下,回答他的是:“鸡?”

  扬着调儿,然而不等大鹏言语,第二句就来了:“再玩一身病。”

  “操完了咋还给她穿裤袜呢?”

  说这话时,大鹏内俩鼻子眼儿又大了一圈。

  “你个土包子,穿连裤袜自然还得撕,自然还得接着操!”

  瞅着内双腿大开的女人,大鹏就咽了两口干唾沫,耳朵眼儿里鼓隆隆的,嘴里也起火了。

  “你手里拿的这条裤袜咋样?”

  大鹏也不知道咋样。

  “跟相片里的比比。”

  经此提示,大鹏说:“都是肉色的。”

  又坐回到床上,盘起了二郎腿。

  “跟那啥比呢,就去你表叔家,刚哥拿的那些裤袜。”

  “内天晚上不打牌呢,也没看啊。”

  然而大鹏心里却一紧。

  果然——“之前刚哥不也送你妈了。”

  听到这话时,大鹏盯紧了手里的裤袜,又看了看内两张相片,抬起头时,也摇了起来:“说不清,不知道。”

  “去年冬天,来梦庄泡澡。”

  “谁来梦庄泡澡?”

  “完事来的刚哥家,就在这屋,在刚哥床上,办的!”

  “办的?”大鹏抓起他胳膊说先别捋了,“都谁来这儿了?”

  “你急啥?”

  被怼了一句,大鹏就把手收了回去。

  “刚哥不怕她冻着吗,给她找的连裤袜穿。就你手里的这条肉色的,然后给她穿上,然后刚哥就跟她过了那啥,啊,生活。”

  “啥——啥生活?”心神恍惚,大鹏都听到自己说话时的颤音了。

  “你看这屄里流的是啥?”

  “怂——怂!”喃喃着,大鹏倒吸了口气:“天——天那!”

  “那天下午,老汉推车,直捣黄龙,喷气式,欢喜禅,立定跳,飘船,姿势体位刚哥都用遍了,她说……”

  “她,她说啥,说啥来?到底跟谁,都谁?!谁跟谁?!你跟谁?!”

  “跟谁跟谁跟谁,催命是吗,跟你妈!要相片就别打岔,不要现在就滚蛋!”

  大鹏面红耳赤,竟好似被人扒光了衣服,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我说又不让我叫你,她说那样不行受不了,让我改口。我说菊豆演的是侄操婶,那就叫婶,从我姐夫那论也应该叫你婶。她反对。我就问她,说你叫我老公,我叫你啥。她说反正不能叫婶也不能叫那啥,说叫姑奶奶也不行。我说叫娘总行了吧,她说也不行。我就说她,你俩手一耷拉尽情享受,不成老佛爷了,人家老佛爷还摆驾出宫呢,你不也得走两步吗。这回她倒没反对,真就下炕走两步了。”

  “……”

  “灯一照,那腿和大屁股跟抹了油似的,把刚哥馋的,包皮往上一翻,也打炕上跳下来了。”

  “天那。”

  “搂着大屁股我把她抱怀里了,这身肉,鸡巴对准了她那剃了毛的屄,往下这么一嗨!”

  眼见他黑了吧唧的手高举在半空,两肘猛地往下一砸,大鹏这心都跟着腾了起来,“我天。”

  “咕叽一声,屄就被哥操开了,那下她也把哥这包皮捋开了,太爽了,就这抱着,站着我就把她给操了。”

  “天那!”

  看着内个半骑马蹲裆的人,虽大鹏眼前没有女人,却硬生生地幻化出来,“我操!”

  他紧着心,疑惑,诧异,战栗,以及酒精麻醉之下被情欲催发出来的兴奋,不一而足,随之通通席卷而来。

  “她盘我身上这通叫,我就告她,穿的这么隆重,累死我也得把你服侍好了。她说爽死了,问我这姿势叫啥名字。我说这叫飞龙在天,专门服侍老佛爷的。她说自己岂不成太后了。我说何止是太后,还是我的婶娘和姨娘呢。她搂着我脖子说不要,说受不了太刺激了。我搂着她屁股说,爽成这样了,刺激还不好,刺激能激发彼此的性欲,何况这还是乱伦。尖叫着她就尿了。我问她好吗,她说好。我说你舒服了,我这还没射呢,也该让我爽爽了吧。她问我说怎爽。我说怎么伺候你的,你就怎么伺候我。她说那就让你也当一回皇上。”

  说到这,越捋越快,还问大鹏,说知道那宿一共做了几次吗。

  大鹏摇了两下脑袋,下意识地又咽了口干唾液。

  “都被我给压被窝里了,叫婶她不答应,叫姨也不答应,叫娘更不答应。哥说谁在操你。开始还不肯说,后来被哥操了十多下,就盯不住了,说哥在操她。我问她说你是谁。她说是哥的娘娘。哥都忘了之前她说的皇上了,哥问她说你是哥的哪个娘娘。她说是哥的东宫娘娘。哥说给她当太子,她不答应。什么时候了还不答应,哥生气了,哥说纣王还戏女娲呢,哥今天还就玩这东宫娘娘了,不但玩,还要套上丝袜玩。她反对,哥还就喜欢她这个味儿,哥扎在她胸口,没多会儿她就受不了了。

  我就问她,都答应让哥当皇上了,咋还不把丝袜套上。她嫌换下来的丝袜骚。我说不都是你流的骚水吗,她还骂哥呢。我说她丝袜都套上了,不还是把哥当成太子了。换的新裤袜都湿了还不承认,看着光溜溜的屄,我就把她腿扛起来了,我说现在就当太子,还要当她侄子。她夹着腿还打哥,我说鞋也穿了,都成粽子了咋还不让操了。给那腿一劈一按,裤袜一撕,就进去了。哎呦,屄里那骚水啊,问她这鸡巴咋样。她捂着嘴,也不让哥看她脸。我偏要看,就搂着腰使劲操她,操的她松开双手搂住哥脖子,跟哥玩起了欢喜禅。”

  “天……”

  “我说还是侄会疼人吧,她就掐哥咬哥不让哥叫。我就搂着她腰边操边说,这鸡巴还行吧。她说行,要多乖有多乖,要多骚就有多骚。我问她,说最后射时喊一声行不行,这回倒答应哥了。我让她给哥当送子娘娘,哥这下面可都是儿孙后代。”

  “天——天那……”

  “还让她看哥是怎么操她的呢。哎呦,水简直太多了,流的哪都是,光卫生纸就用了一大把。擦干净,我把鸡巴顶她屄上,让她看着,我说给男人捋开了,问她咋样。她说爽。我说谁在操你。她说是她男人,还瞟了哥一眼。把哥馋的,一推就把她压在下面了,连气操了七八十下,也快射了,就让她改口。抓着她奶子,我说谁在操你,她说是侄在操她,那骚劲,屄里也跟着火似的。我说侄在操谁,她说侄在操娘娘,我说是儿在操你,她一下就喷了。嘴里喊着刚子,屄芽裹着我龟头,跟鱼嘴似的来回唆啦,嫩死我了爽死我了。太刺激了,我说儿要射你。她搂住我脖子喊,说受不了,夹的真紧啊。我说儿没戴避孕套,要射屄里,射娘的肉道里。她搂着我脑袋,穿着高跟的丝袜腿都盘我腰上了。我说那还不叫。她就叫刚子,一声接着一声。那一身丝袜太嫩了,屄里更嫩,更滑溜,我就使劲操她。她又喊我老公,说快把她操死了。我问她,说爽吗。她说爽,爽死了。我说这钢鞭钢炮就是儿专门为娘准备的。她说咋还不射。我说还没吃丝袜脚呢,给她脱了一只鞋,让她把脚送我嘴里。”

  “天那!肚子还不给搞,天——天那!”

  “她当时说的也是天那,臊得都把脸捂上了。哥正到紧要关头,就让她把脚送过来,不送就管她叫娘。那骚劲,脚也嫩屄也嫩,叫得还好听,又开始叫哥老公了。我说儿真的要射了。她求我。我说那就骚给我看,坐起来跟刚哥修欢喜禅。她就坐起来,还给我撩开丝袜喂奶来。奶都吃了,哥真盯不住了,就盯着她脸说,刚哥现在就把种射你屄里。她伸手要堵我嘴。我说射娘娘屄里总行了吧。她搂着我脖子叫老公。我说咋还叫老公。她说那叫啥。我说之前不叫刚哥吗,她就开始叫刚哥。我说那只脚还没吃呢,也要吃。这回,没用我弄就把鞋脱了,把脚送进我嘴里了,真他妈会疼人,那哥还不操她,就边吃边操边捋那腿,真过瘾,她也被我操痉挛了。丝袜脚也吃了,咂儿也尝了,不就等射了吗。压大屁股上,喊着她名儿,告诉她说刚子现在就给娘娘受孕,掐着她脚脖子,鸡巴头顶在她屄芯子上,感受着嘬劲,一下一下配她,直到这管子怂射出来,操进她子宫里。就这宿,我足足配了她四次,次次丝袜高跟,骚屄都给刚哥操肿了,次次还都内射进去,呃,呃啊,呃,啊。”

  伴随着阵阵低吼,大鹏扭脸瞟了过去,薄薄的丝袜裹在灰不溜秋的棒槌上,仿佛要把丝袜操破了,也就是这时,乳白色的精液就打丝袜里喷射出来,划着弧线,射向半空,瞬息间,似乎都能都听到一股滋滋声。

  “你不爱当小辈儿吗,啊,只要你改口,啊,刚哥就把相片给你,只要你管我召声爸爸,刚哥跟你妈乱伦时用过的丝袜就也都拿回来,喔,真爽,留给你捋管用。”

  ……

  大鹏有选择性地说了些,余下部分羞于出口,也没时间和表叔详说,但最后这段,忆起来他就想骂街,被许加刚叫去西院时还骂来着,他说之前内不算,“你屄操的算计人,占我便宜!”

  “占啥便宜,之前不都说好了,你也答应了,再说,你叫了吗?不也没叫吗!”

  “叫你妈妈屄,操你妈的,你怎不管我召爸内?!”

  “又急了又急了,哎哎哎,说正事儿,这回是真的,听不听吧……”……

  “屄操的这回倒没耍我。”看着表叔,大鹏又晃了晃手里的磁带,“开头我听了点,里头有东西。”

  梦庄公社的喇叭已经响半个月了,尽管隔了条公路,仍旧准时准点传进梦庄中学,传到了学生们的耳朵里——号召广大社员们配合工作,育龄妇女生育普查开始了。

  大课间休息,虚心好学者问,说啥叫育龄妇女?

  明白人就给出了答案,说能生孩子的就是育龄妇女。

  问题来了,没结婚的算不算,还有同居的,而四五十岁的又怎么说呢。

  一时间议论纷纷,说啥都有,俨然成了一场辩论大会。

  “问问杨哥,杨哥知道的多。”

  呼声四起,全把目光转向到书香脸上。

  “别问我,我什都不知道。”

  书香一口回绝,说当杨哥啥都知道呢,“问生物老师啊,不就结了。”

  然而生物这科形同虚设,每次上课老师就只是冒个头,简直比聋子的耳朵强不了哪去。

  “赵然,你是有想法吗?”

  王宏嘿嘿了一声。

  三美中的赵然果断回了一句“操”,“妈屄的,要生让你妈生介!”

  霎时间笑声四起,如同滚油里倒一舀子凉水。

  于是,话题再变,又衍生出一个新话题——内些育龄妇女们还能再生吗。

  围绕这个,转来转去就说到了伊水河上。

  伊水河徐老剑客也没少讲,至于说有没有纤夫的爱,书香就不知道了。

  说起这条大清朝的漕运枢纽,老剑客说早年间十二里弯有拉纤的,此拉纤当然不是说媒,他说后来陆路运输逐渐发达,纤夫就越来越少了。

  八七年还是八八年,彼时也如现下,但听众就只书香一个人。

  他就问老剑客,养老院里的王八驼石碑是咋回事。

  老剑客说内不是王八,内叫赑屃,因其天生力大,寺庙园林基座上载着碑文的,都是其演化出来的。

  类似的还有,比如房脊上,内也是老龙王的儿子,包括出现在监狱,香炉,店铺里的,都是,龙生九子嘛各有不同,“起先可不在敬老院,在咱村东庙门口,五八年时驮着碑文跑去河里洗澡,后来捞上来给刻成纪念碑,就给搬到养老院了。”

  “没听我大说过呢怎?就说都砸了,跟内些千顷啊百万啊一样,内些都是毒害人的。后来呢老剑客,什么来着,又跑没跑?”

  “钉住了还怎么跑?”

  “平白无故的为啥要钉它,为啥不让它去河里玩去?被钉头七箭书钉死的财神爷也是这样吗?”

  “长坂坡七进七出,赵子龙为的啥呀?”

  “救人啊,不说大耳贼把妻儿都给扔了,自己逃跑了。还有陆压和燃灯这俩王八蛋,看上人家东西就抢,害死财神爷不说,又去害人家三宵娘娘,明明就是臭溜子臭土匪嘛,还把他们说成了高大全。”

  “财神爷不老实,赑屃也不老实。”

  ……

  “听村里老人讲,说以前到五十还有结瓜的呢。”

  这自然是隐语,就如同给小小子看瓜一样。

  “前一阵子开家长会……”这话浩天只说了个半截,“杨哥,杨哥,得教育教育初一内帮逼崽子了。”

  书香“啊”了一声,醒转时,也扭脸看了过去:“啥?”打来学校心神就一直没定下来,现在也没定下来。

  “初二内帮都给踢呲了。”

  “晌午还叫嚣呢,说有一个算一个。”

  “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就缺办。”

  七嘴八舌,书香说:“什时候的事儿?”

  “就今儿晌午。”

  体育课已经没了,不少学生也都辍学不念书了。

  值得一提的是,浩天来上课了,不用扶着就能走了,还有,三班没散。

  所以顺理成章,说点荤话自然也就成了这帮懵懂懂的学生的日常生活,解腻嘛,调味嘛,反正比干坐着强。

  “等你好了,约一场吧。”

  不知哪个班在上音乐课,《同桌的你》顺着窗子飘到了书香耳朵里。

  他决定晚上问问妈,如果是因为许加刚引起来的,他不介意饱以老拳揍屄养的一顿。

  浑浑噩噩了半天,上了高架桥,书香才想起来,琴娘的事儿忘告焕章了。

  也不知道实际情况,想着见面之后再定。

  合计着回去之后买点东西瞅瞅去,到陆家营街口时,正撞见马涛打小卖铺里跑出来,就喊了一声。

  这头让大鹏和海涛先回去,内边把车一支,问道:“你大姑咋了?”

  “发烧了说。”

  “不说卧床不起吗,多前儿的事儿?”看着杨哥,马涛说是躺炕上了,“一个月了吧。”

  书香卜楞着马涛肩膀,搂着他走进了小卖铺。

  黄桃,山楂,菠萝,橘子一样儿一个挑了四个罐头,给他又买了两板砸炮儿,问清了在哪屋睡,单手抄把,提溜着网兜骑上车直奔后道而去。

  穿街过巷超近路往西北走,边骑边和路人打着招呼,一会儿就到了马涛家。

  院里挺净,后院新房可能做饭呢,也没把车推院里,提溜着罐头就往前院的屋子里走了过去。

  听到有人喊琴娘时,秀琴想爬起来穿衣服,书香可就打外面走了进来。

  屋里不亮,挂着门帘呢,西屋更暗连窗帘都挂着呢,他就把灯拉着了。

  入秋也不至于盖厚被子,书香就对秀琴说:“听马涛说快一个月了,没瞧瞧吗?”

  随之把手也搭在了秀琴脑门上。

  没觉察到热,甚至比自己脑门还凉,书香就把买来的罐头放到桌子上。

  抄起一个照着瓶底扣了几掌,左手抠抓住瓶盖,嘿了一声,把罐头打开了,“败败火。”

  “你吃吧,琴娘不吃。”

  这才发现,卧床之人虽面带微笑,脸色却刷白,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琴娘你到底咋了?”

  “琴娘没事儿,真没事儿。”

  去拿筷子时,他吸了吸鼻子,也正瞅见地上的尿桶——血红的尿液和团在一处的卫生巾。

  他眨了眨眼,又摇了摇脑袋,他认为这几天肯定是没休息好。

  瞬间想到晌午妈内脸色,他有些释然,但紧接着,他就想起上个月在焕章家吃饭时,柜橱里所看到的东西,汗歘地一下就打身上冒了出来。

  错着眼神又扫了眼尿桶,他把罐头放在炕沿儿上,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是没啥,那我就,就回去了。”

  嗓音发颤,身子也是,正要走,瞥见琴娘打炕上爬起来,他就转身一拦,把手抓在了被窝角上,“还起来啥?”

  “来看琴娘,连坐都不坐,咋说琴娘也得起来送送你。”

  牙白色被面上泛起一层熏黄,尿碱似的,一道而来的还有股热浪腥风,也正因为被子敞开一角,他看到了琴娘几乎不着片缕的身子——胸前内对肉葫芦青筋裸露。

  他有种错觉,生怕一不小心倒下来,摔碎了。

  深肉色的奶头缀在其上,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水莹莹的。

  腿上也是汗涔涔的,裤衩上缀着朵含苞待放的花,血红血红,收获季节里,眼瞅着就要成熟绽放。

  而他,瞬间枯萎,整个人都跌到了寒冬里。

  “琴娘没事儿,琴娘真没事儿。”

  “都赖我,都赖我。”

  他不知说什么好,他撇过脸,强行给她裹好被子,他说别送了娘,“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

  喁喁中,他也抽搭两下鼻子,于是又闻到了内股汆鼻儿的腥膻味儿,或许是汗吧,他扬手把灯关了,他说娘,“儿回介了。”

  墙上、树上、包括脚底下,跟电影红高粱的结尾如出一辙。

  残阳如血,云影如幕,裹着内个烧焦了的太阳,浑然一体,都成了一个色。

  翻出烟来,包装口已经湿了,烟嘴也软绵绵的。

  拿火机点了好几气,手上都是汗,搓了搓手指头。

  继续点,仍旧没打着火,搁衣服上背手,书香才发现,短袖也湿了。

  收起烟,他朝身后的房子看了看。

  黑漆漆的,像个得了肺痨的老人,吐得满身是血。

  其时离摘锄还有些日子,街上却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推着车,腿灌了铅似的,脑袋上也顶了块大石头。

  不知谁喊了两声,空旷孤寂又无迹可寻,于是他那自认为保持着微笑的脸终于拧在了一处,泪也夺眶而出,打眼窝里涌了出来。

  月初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三场雨,才刚还晴空万里呢,毫无征兆,天一下子就混浊起来。

  学生们都跑出了教室,一时间,院子里呜哇乱喊,好不热闹。

  风越来越大,跟车过窑洞似的,很快,呼喊声就被呼啸而来的风淹没了,继而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就下起来了。

  其时书香也跑到了院子里。

  关好窗子,他还惦着在外面抽根烟呢,结果没放屁工夫就又打外面跑了回来。

  雨摔打在门上,玻璃上,噼啪作响,闹不清到底是雨还是冰雹,庆幸的是,玻璃没被砸了了。

  雨下了足足四十分钟,第三节课都没上,树枝叶子飘得满院子都是,第四节课时,老师都是提溜着鞋走进来的。

  喝了几盅现在已记不得了,想来一瓶应该还是有的。

  起身后跟几个舅舅说,屁事儿都没有。

  当时是没事儿,见了风,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就都折了出去。

  这晚也下了雨。

  九点多去的前院,晃悠着,他打厕所里走出来。

  大鹏提溜着录音机邀请表叔去他爷那,说趁现在雨不大。

  他断然回绝了大鹏这份好意,他说你去吧,“晕乎着呢,就不去了。”

  月亮隐在风后,披上了一层厚实的寒衣,身侧树影婆娑,簌簌作响中,雨丝飘打下来。

  “骑车驮着你过去不得了。”

  大鹏没好意思说磁带是特意给表叔要的,只说拿来了都,“咱爷俩一块听,完事儿再给焕章叔。”

  “你先听吧,甭管我。”

  记忆中的九月——天高云不淡,某种程度上,热依旧不减,雨也特别多。

  据传因为太热,前两阵子空调都卖脱销了,就此,还上了四九城的晚报呢。

  也是开学之初,校内组织学生去看电影,当荧幕前走出钱国庄的钱虎同志时,屋内一二百号人立时欢呼雀跃起来,简直振聋发聩。

  就其胸前内俩大甜瓜,比奶子还大。

  但奶子具体型号谁也没个标准,而且这绝对不影响观看热情,甚至更激情,哪怕看了十遍以上。

  期间有几名外班同学因为情绪高涨而昏死过去,还是书香给抬出去的。

  不知谁说的,当时要是有丝袜就好了,能替代头发牵引,不更牛逼。

  真是天才。

  八号内天下午打的狂犬疫苗,灵秀驮着书香去的,这已经是第四针了。

  两天后就是教师节,可喜可贺的是,下午不用上课。

  躺在灵秀腿上享受着妈给掏耳朵所带来的快感时,院子里就响起了狗叫声。

  大狼和熊已经被书香拴起来了。

  几个月的时间,它俩早已吃得膘肥体壮,书香给它俩预备出两个精致的狗食盆子,告诉二位说谁也别打架,“你俩人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在家老实点,再敢四处巡营,就打杀掉吃了。”

  没错,当时他说的就是人,而不是狗。

  紧接着,门外又响起呼喊声,“杨老师在家呢吗?”

  听口音像李学强,来人实际确实就是李学强,还风风火火的呢。

  引荐到屋里,让过茶水,灵秀说这回你二人不用两地分居了,“不挺好吗。”

  看着班主任脸上笑靥如花,直差没感激涕零的样儿,随后书香才得知,原来其家属已然如愿以偿地把关系转到了梦庄镇。

  也是听呵呵才得知,开家长会的内天中午,妈还请李学强吃饭了呢。

  当事人回礼,说沉淀两天得请请你们,当然,这不包括他提溜来的东西。

  “这阵子正忙,有机会。”这是妈答复李学强的。

  于救人一事儿书香觉得不值一晒,至于说学习好榜样啥的就更谈不上了。

  他说没淹死就不错了,学习啥,没那么高尚。

  李学强走后,书香告诉灵秀,说锦旗上没写焕章名儿,又责怪妈请客吃饭为啥不叫上他。

  “你不踢球介了。”

  灵秀说,说的时候还扇了儿子一个“嘴巴”,“瞅瞅,快撇耳台子上了。”

  “就是幺蛾子。”

  说幺蛾子指的是日程安排,“上届还一个礼拜一歇呢,轮到我们,成俩礼拜了。”

  灵秀说他,“就你事儿多。”

  “不是事儿多,请示过谁了他们?说话倒piapia的!轮到他们,还不是酒瓶子一提溜,想几点来就几点来,进学校连车都不下。”

  “咸吃萝卜淡操心!”

  灵秀吹了吹耳勺,在儿子耳朵旁上又揉了揉,“说啥也是校领导,再不济,人李学强也是你班主任。”

  “见人下菜碟这叫。”

  慵懒的午后,书香枕在妈腿上,身子一翻,脸贴到妈小肚子上。

  妈按着他脑袋,提溜着起耳朵,耳勺探进去时,他已经嗅到来自于妈身上的肉味。

  妈说他别瞎鼓秋,老实点。

  他也想老实,可狗鸡就是不听他的。

  妈推了他一下,说还掏不掏,跟个大肉蛆似的。

  他说热,脸上确实出了一层热汗。

  妈说完事儿洗澡介,但不许下河,顶多在三角坑里游游,是内份意思得了。

  “你洗吗?连给你搓搓背。”

  “多大了还跟妈一块洗,臊不臊?”

  妈脸上也出汗了,曲着的腿还顶了他一家伙,“还掏不掏,肉蛆?”

  绯红的脸蛋在山岳间凝望,双眸似水,修长而细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他说掏,把脸埋在妈小腹上,软软的,挺肉乎,假使再动动的话,没准儿就能吃到妈的奶子,他又可耻地硬了。

  “你要不去我也不去。”

  书香说收音机你都拿出来了,“不去干啥?该去去,想听我再找你们要。”

  脑袋发沉,腮帮子跟挂了俩秤砣似的。

  他摸了摸裤兜,烟不知掉哪了,就问大鹏手里有没。

  大鹏说:“我进屋给你拿介。”

  身子都转过来了。

  屋内在打牌,说什么听不清,妈就站在堂屋,不知看啥呢。

  书香说行了,朝大鹏挥起手来,“大舅跟我大舅妈不回去了吗,你也走吧。”

  年少时总有些伤感挂在心头,在丰衣足食下时不常敲击心坎,自卑得毫无理由,却又没法发泄。

  朦胧的世界里,妈就不远处,一直在看着。

  几如乡愁,我在这头,娘在那头。

  妈啥都没说,又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讲,直到书香走到门口,站到她面前。

  “儿啊,为啥要骗妈?”

  说不清妈眼里蕴含的是啥,他也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他张了张嘴,他说妈能给我来根烟吗。

  屋里在搓麻,舅妈们的声音清脆悦耳,舅舅和表哥的声音沉闷浑厚。

  他盯着妈的脚,烟递过来时,妈说,为啥要骗她。

  他仰起脸,他摇了摇脑袋,良久才吭哧出一句,“妈你咋了?”

  蹲在门口,烟很快就抽完了。

  雨越下越大,身上都稍湿了。

  “还不进屋?再淋感冒了。”

  身后传来妈的声音。

  书香掐着太阳穴,眼前一片模糊,踉跄中,他站了起来,他说妈,“我琴娘咋了,是坐小月子呢吗?”

  中秋内天晚上,还是雨天,更大,更急。

  晌午是在家里吃的,歇晌儿时,书香问大爷杨刚,说这前儿是又严打了吗,“也不知我顾哥跑哪介了。”

  “谁知道回没回来。”大爷笑了笑,继而自言自语道:“是得整治整治了,不然就乱了。”

  “其实也没事儿,打我奶过完生日不一直没见着他。”

  说到这儿,书香问大爷,说最近忙吗。

  杨刚说还行。

  书香说别那么玩命,“一直也没问,之前听说自行车厂死个人,怎解决的?”

  “没听老许提内。”杨刚朝东屋喊了一声,说云丽,“前一阵子,自行车厂谁出事儿了?”

  “喷漆工还是钣金工。”

  这话听着有些模棱两可,云丽说内个人喝醉了,“说是打老桥头上掉下去淹死的。”

  话没停,紧接着又说:“前一阵子说你报案,内帮吃干饭给查找没有?”

  书香正给烟斗里装着烟丝,腰一下子就直了。

  “我妈咋了?妈你咋了?”烟罐儿一扔,起身就奔到了里屋,“什事儿就报案?”

  “包让人抢了,也没丢东西。”

  妈轻描淡写,还扭过脸对娘娘说:“瞅他这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天儿是不错,可能因为晌午都喝点酒吧,娘娘脸上挂着红晕,妈脸上也是。

  爷爷奶奶说啥书香自动给滤掉了。

  不见下文,他用大拇哥顶了顶烟锅,他说:“打哪出的事儿妈?”

  “又来了又来了。”灵秀把脸一背,看向云丽,“不够他张罗的。”

  姐俩都没看他,书香就干嘿嘿两声。

  他说:“听我同学说的,内谁跑了,就内谁。给我打针前儿不堵门口了,你们也都看见了。”

  直到出了屋,也没觉察出所以然来。

  把烟种着了,递到杨刚手里,才道:“就许建国。”

  “是吗?”这话分明是一答两问,烟雾缭绕中,书香又听到了云丽俩字。

  云丽说淹死的内个人就是去年找人打二叔的内个(学生),“老许知会我了。”

  大爷也只是“哦”了一声,别的,书香啥都没听见。

  也就两点,凤鞠过来了。

  她说晚上去她家吃,还让书香去通知焕章和保国。

  书香说啥日子这是,除了八月十五,似乎没有别的讲头了。

  凤鞠说过去你不就知道了。

  过去时,堂屋里的人已经忙乎起来,叽叽喳喳,大锅也已经烧起来了,夹在西厢房和正房当间儿,滚着白烟。

  西厢房里也一层白烟,刺鼻的香,堂前菩萨低眉,像琴娘的脸。

  琴娘已经打陆家营回来了,两点多过去时,她正院里归置呢。

  她说东厢房得起,说内两块几十平米的厚钢板就是地梁,给储藏室当顶棚用。

  书香说刚几点,你咋不歇歇呢。

  琴娘说没事儿没事儿,仍旧不紧不慢。

  书香推着她说你赶紧回屋躺着,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还真惦着深挖洞广积粮。

  朝东屋看了看,没看见赵永安,就朝西屋正房里喊了一嗓子,“下蛆呢是么焕章?菜园等你介了。”

  密荫中,西场下的瓜架仅余两挂了,黄瓜也都成了瘪肚子。

  过井水洗了两条,等焕章前儿,书香看到了芦苇丛里的烂丝袜。

  他走过去捡起来,内玩意已经烂的不像样子,更像是被狗啃过的。

  正出神,焕章吹着口哨打篱笆门外走了进来。

  他说今晚就别走了,意思是让杨哥留下来。

  书香把丝袜一丢,回身给焕章扔了条黄瓜。

  嚼着黄瓜,焕章把烟掏出来,给杨哥递过去时,他说磁带拿家来了,“两面都是,真给劲啊!”

  书香叼起烟来,说来的是封神系列吗,遂想起前一阵在太阳能底下逮着的内条大黑长虫。

  前脚妈跟走进石棉瓦搭成的围圈,后脚就尖叫起来,打里面跳了出来。

  他打坡底下冲上来,问咋了。

  妈说里面趴着条长虫。

  确实,一米多长,跟擀面杖似的,盘在地上一动不动。

  书香也没见过这么粗的,照常理应该把它打死,往常遇见也都是打死之后剥皮,但今儿却因为妈说了句“也是条性命”,他就把它放了——捏着脑袋,提溜起来扔到了坡下面。

  插曲过后,书香央求妈说干脆娘俩一块洗得了,“三角坑里的水太凉。”

  这话听着也在理,但灵秀还是回绝了,“十一都跟你大跑下面洗介,咋这会儿就凉了没法洗内?”

  妈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间凝固了似的……

  “内不都他屄养自己编的吗,还说叫爱莲说呢!”焕章说,“连大鹏都耍。”

  “就内揍性的,欺负人惯了,一张鸡巴嘴瞎鸡巴翻翻,心眼子也不正。”

  说到这儿,书香说:“我表嫂不他姨吗,又有姥家这层关系,大鹏心里其实也腻歪,换浩天早抽他妈抽屄养的了。”

  琴娘内事儿一直没敢告诉焕章,也张不开内嘴,“凤鞠说晚上去她家吃饭,你去吗?”

  看着杨哥,焕章说:“你不惦着去?”

  书香脑袋一耷拉:“这不犹豫着呢。”

  焕章说听你的,“去就一块去,要不凤鞠也翻翻。”

  “我算个屁啊,别什么都听我的。”书香抬起头,看向焕章:“搭伴儿的话喊着保国不就行了,省得宝贝儿又闹腾。”

  桂花香飘,满院都是熬鱼炖肉味儿,月饼也擀好了,青丝玫瑰馅的,又大又圆,就等下锅了。

  然而看到贾景林打外面走进来时,书香拳一攥,血气冠头,身子不由自主就哆嗦起来。

  贾景林一脸谄笑,混不在意似地伸出手来,说外面待会儿。

  书香把胳膊一甩,掸开内手,眼珠子一瞪,说谁跟你待着介,别找不肃静。

  “你艳娘有了。”

  原本挺高兴,很快又变成了一脸失落,“知道你对贾大有成见,贾大也,也没辙了不是。”

  书香说你打住吧,心里却一咯噔,看了眼堂屋里忙乎的人,他说:“不说帮忙介,还擎着手?”

  打正打门走出去,正撞见焕章尿尿回来。

  看杨哥嘟噜着脸,焕章以为跟凤鞠又拌嘴了,就没敢言声。

  书香也没言语,在外面漫无目的逛荡,寻思要不要回去时,赵伯起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说进胡同就闻见肉味了,“今儿晚上得好好喝喝。”

  不知道跟谁说的,愣了会儿,也跑到了东墙这边。

  书香躲在墙后头,本来也不想听,正要走,就听赵伯起说,“前一阵儿这嘴都酸了。”

  声音不大不小,而后声音就压低了,“行啊老疙瘩。”

  然而老疙瘩并未说话。

  “你嫂子都让你给……”

  书香脑袋嗡地一声。

  酒是二锅头,这回书香也没请示,也不管一旁还坐着爹呢,上来就给自己满了一杯。

  明月当头,又红又亮,吃饭不用点灯都行,不过院子里还是点了盏一百瓦的泡子。

  赵伯起说这天儿哪像有雨的样儿,大病痊愈心情不错,他说除了凤鞠和保国不沾酒,在座的都应该喝一点,“秀琴都满上了,艳艳你还等啥呢?”

  话刚落,贾景林就把话茬接了过去:“这两天正闹肚子。”

  赵伯起说真的假的,“来点酒不正好杀杀,要不就把酒热热再喝。”

  灵秀说不能喝就别让她喝了,又得照看孩子,团团圆圆不挺好。

  赵世在也说,不过说的是整点啤的,“焕章跟香儿都比划上了。”

  “我还算数?”

  刚撂下话,书香就把酒举了起来,“要不我替艳娘喝。”

  也不知凤鞠咋回事,嘴一嚼,一脸的不痛快。

  头一杯还没事儿呢,第二杯书香就有点上头。

  风一起,他打了个冷战,不知艳娘啥时把酒抄起来了,还给他面前夹了不少菜。

  “我还用照顾?”

  总觉得艳娘在瞟他,还有琴娘。

  虽然看着都挺好的,也说说笑笑,却总觉得藏着些什么。

  汤也是艳娘给盛的,书香扫了扫她肚子。

  没看出啥变化,脚步也挺轻快,穿着件白底红点小花袄,出溜出溜的。

  灵秀说那么大人了,“还用你伺候?”

  艳艳说伺候不也是应该的,与以往不同的是,少了彪悍,没了野性,竟说不出的温柔……

  内会儿,天真的很蓝。夜空也是,站在当院就能看到银河。现在,只能说是依稀,还模模糊糊。

  灵秀放下红酒杯,对着镜子理了理秀发。

  裙子刚下身,儿子就打门外走了进来,灵秀说这么快就完事了,咋没听见动静。

  儿子说完事再说,不还得回去呢,上来就搂住她身子,“先放松放松。”

  瞅那急劲儿,都不容她摘奶罩就抱了起来,放到了炕上。

  没错,是炕上,那种农村样式的火炕,与时代格格不入。

  屋内四白落地,炕下面靠北的是一组衣柜,挨东墙的是三联桌,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家具。

  墙上挂的也是内种几十年前的镜子,不知打哪淘来的。

  衣镜两侧趁的是轻舟山水图,镜子面的左上角画着不知是牡丹还是芍药,大红色的百年好合就嵌在上面。

  灵秀说刚祭拜完,儿子已然匍匐着爬了过来,仰脸看了看她,脑袋一扎,贴着腿就游了上来。

  灵秀把眼一闭,也很自然地把双腿敞开了,感受到儿子贴在自己腿根处,她把腿一收,夹住了内个脑袋。

  灯趋向暗粉色,夜空一片朦胧。

  浴缸里的水在翻涌,丝丝缕缕,像雨声,像流水,像所有做过的梦,还有那缓缓褪下来的丝袜和内裤。

  正仰面朝天,然而袜子脱了一半就没了动静,还摸起自己腿来。

  灵秀睁眼看了看,立时朝儿子啐了一口,“不要脸。”

  儿子说咋了,嬉皮笑脸的。

  “你说咋了?”灵秀坐起身子,“摸一道了还摸,就知道你又起心思了。”

  “起心思咋还溜了?”

  灵秀说:“我哪知道!”

  “看不见不成瞎子了,但真没往心里去,不信你看我裤衩,要不,一会儿你检查公粮。”

  给儿子这么一说,灵秀说碍着我啥了,“才懒得看呢。”

  “妈你都湿了。”

  灵秀斜睨着儿子又啐了一口,见他脱得精光,还拿起湿巾来,却也没再坚持往下扒脱丝袜。

  “擦个屁擦啊,急成啥了。?”

  这话跨越了时空,似乎又回到了九十年代,“哪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

  把湿巾一抢,上前捏住了儿子的鸡巴。

  “啊——”颤音下,汲水声清脆悦耳,半分嫌弃也无,“骚不也是打我屄里爬出来的。”

  水一样的双眸洗尽浮华,荡进沧桑,迸发出来的除了温柔,还有股魅惑人心的艳,“臭缺德的。”

  这么含唆了会儿,嘴里的肉虫已然变成一根铁棍子,捏着光溜溜的茎根,灵秀唆啦着龟头又舔了两口。

  “就不说听我的把包皮剌了。”她边说边又拾起一旁备好的湿巾,擦抹嘴角时,儿子说剌了就不能一下捋两次了,“没那么强的敏感度了。”

  “净胡说,一点依据没有。”

  给他把龟头裹上,灵秀拢了拢头发,“还少给你捋了?”

  看他有仰躺趋势,她“嘿”了一声,伸手搂了过去,抱着脖子,说这都谁给谁放松呀。

  “完事儿我给你做全身按摩。”

  “枪也不用挡话也不用圆,这小三儿当的,我看我也当介得了。”

  “别介妈,哪好也没有咱这家好不是。”

  “要不,我也把高跟穿上?”

  “吃完饭不就溜了。”

  你一言我一语,打哑谜似的。

  随后,灵秀真就来到了炕下,把高跟鞋穿在了脚上,进屋之后人往三连桌前一站,哼了一声,“嫌不够,我也不穿内裤,咋样?”

  “吃醋了妈。”

  灵秀说才没有呢,被摸了两下屁股,她说空调开了没,耳朵已被叼了起来,“忘了就真没心了,就不是你儿子了。”

  给这一通吹撩,灵秀耳朵上麻溜溜的,身下也一阵瘙痒,随着话声断断续续,心也都颤了起来,“本来就,就不是,哪有儿子跟妈,跟妈干这个的。”

  虚眯着眼睛,恍恍惚惚,正要把屁股往后再撅撅,儿子竟给她把裤袜提了上来。

  “难怪,跟她也这么搞吧。”灵秀没提名字,把手伸到下面,用力一扯,丝袜就给她扯开了,“要不,给你换整身的?”

  “妈,今儿咱谁也不提,就过属于咱们娘俩的夫妻生活。”

  灵秀身子一颤,转身搂住了儿子,另一只手也探到了身下,攥起儿子的鸡巴。

  “成也你大败也你大,当初就不该信他们。”

  “十五内晚,你还没说呢妈。”

  “我儿子都让她们给祸祸了。”灵秀嘴一噘,擎起身子往前一探,鸡巴就到了屄口上,“还说啥?”

  “跟小孩似的。”被儿子刮了下鼻子,腰就给他架了起来,“妈,以前你是别人媳妇儿。”

  “别叫妈。”灵秀半咬起嘴唇,她说:“现在也不是你媳妇儿啊。”嘤咛一声,身子也颤了一下。

  “啥都能认干的,唯独媳妇儿不能认,妈你真滑溜。”

  “操你妈呀,有媳妇儿么就认?”

  “操着呢不,我媳妇儿都吃醋了。”

  “少来,都给你用别人身上了。”

  “叫的都是娘。”

  “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

  “可不有了,咋?左手是打我肚子带出来的,右手不你后天练的吗,还想往,往谁身上推?”

  “也没推。”

  灵秀说没推怎还老往你爷身上靠,“你走之后你奶可又问了,说怎不给她带回个孙媳妇儿呢。”

  “带了么不是。”

  “净瞎打岔,妈能当你媳妇儿吗?”灵秀搂着儿子的脖子,跳舞似的,“反正以后我不管了。”

  “顾哥都五十多了不还没结婚么。”

  还反问灵秀说不能替,能替的话,他就去挨那一刀了,“妈,要不戴套得了。”

  “戴啥套,我早绝育了。”

  勾起心事儿,灵秀扬手就掐了一把,“臭缺德的,还不都是你弄出来的。”

  “妈,就凤仙一个,不都说了。”

  “反正你也有份。”

  “真的太滑溜了,戴套吧妈。”

  不知打哪变出来的,灵秀一看包装,双碟牌的,抢过来直接就给扔了,“操你妈啊,啥年代的还用?能用吗?能用我也不用,也不让你用!”

  “别扔啊妈,太滑溜了。”

  “还不都是你搞的鬼。”

  娇嗔薄怒,灵秀说:“别人我管不着。”

  搂着儿子的腰,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炕上。

  她说行将花甲越老越妖了,可不能再这样无节制下去,可上了炕就不是她了,颠起屁股套弄吞吐,她说滑溜吗,她说还是自己的肉最贴心,把屄都给塞满了,“要是跟艳艳那样儿,早就给你生了,生一窝孩子。”

  儿子心口绣了支箭,往前一拥,她脸就贴在了内刻着CLX的心上。

  “妈——妈,戴吧。”

  “下午都干啥来,就没个杜蕾斯?”儿子告她,说都一个礼拜没搞了,“让儿子多伺候伺候你。”

  又颠了两下屁股,灵秀说打她那就想搞吧,往上一拔,波的一声,瘫坐在了炕上。

  套子还是戴在了儿子的鸡巴上,她说当初要是注意预防,“也不至于弄出……”

  “不都遭报应了,尿毒症的尿毒症,瘫了的瘫,孑然一身的,最后不妻离子散了吗。”

  灵秀岔开腿,看到脚上光溜,忙指了指炕下面,说鞋鞋,“给妈拿上来。”

  “妈你不说不穿吗。”

  “凭啥不让穿,还少穿了?”

  “妈你脸都红了。”

  看着儿子把鞋拿上来,套在自己脚上,灵秀往后一仰,岔开腿,又扥了扥内裤,“都你气的。”

  “儿子随你呗。”

  看着儿子贴上前来,把鸡巴插进来,尽管有所准备,灵秀仍旧“哦”了一声,“还说?你妈可没胡搞瞎搞——啊,操你妈啊,把套摘了吧。”

  “妈你咋那么多事儿。”

  “戴个胶皮就插进来,都没感觉。”

  “这不怕坚持不住吗。”

  灵秀把脖子一颈,想了想,“反正,我不管。”

  看着儿子拔出鸡巴,撤掉上面的避孕套,尤其是俯身压下来时笑嘻嘻的样儿,灵秀总觉得上当受骗了。

  屄一紧,她也把手抱在了腿弯上,儿子说了“捋开了”,下面立时有种饱胀感,她就哼了一声。

  “还是妈好。”

  “哪好了?好还跟内些人混?”

  “好就是好,我一个人的,还会捋呢。”

  “你琴娘不会捋,你艳娘不会捋,你娘娘不会捋,你……”

  “跟艳娘就一次。”

  “呸,一次还不行?弄一次就中奖了,就别说你琴娘跟……”

  “琴娘内是贾景林干的。”

  “内年过完八月十五不都走了,还干,上哪干介?”

  “不都我爷造的孽吗,还有我……都吓出病了,怕你也遭了毒手。”

  “操你妈啊,啊,呃,就会找借口,啊把,把胸罩给我解开。”

  “呃啊,不是他,啊,我也不可能,呃,呃,妈,我恨了他半辈子,要说,啊,咱还得感谢他呢。”

  “啊,上梁不正下梁歪,鞥,快来,给妈嘬两口咂儿。”

  “哦啊,妈,你夹得可真紧。”

  “香儿,别叫妈了。”

  “爽吗妈。”

  “爽,爽,操你妈啊,要是敢玩别的女人,哎呀,以后就别操我了。”

  “操谁?”

  “操你妈啊,鞥,操你妈柴灵秀啊,鞥啊。”

  “妈,我娘娘,呃,没有你紧,真的。”

  “你又碰她了?”

  “好多年不都没碰了。”

  “咋,你还想碰是吗?要是碰她就别碰我了。”

  “儿就操你一个人,就只操我妈,操柴灵秀,呃,妈我不行了,呃,呃,啊。”

  “妈啊,轻点夹,捋出来了。”

  儿子眼前,妈也半张着嘴,顺滑的头发都因摇晃而甩散了。

  但他并未拔出鸡巴,缓了口气后,仍旧戳动起来,借着内股蠕动,放松身体的同时,也在酝酿着第二次,很明显,这招玩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高处不胜寒,风光是风光,其实你娘娘还不如妈呢。”

  “那你还介意吗?”

  灵秀仍旧微眯着双眼,把腿盘在儿子的屁股蛋儿上,不快不慢,跟着节奏一起轻轻晃抖,“谈不上恨,但要说一点想法没有,呸,都把你惯坏了。”

  “那你是怎发现的?”

  “不告儿你。”

  “我不都告儿你了。”

  “你就得告儿我,谁让你是我儿子呢,谁叫你操我呢。”

  “妈——妈,哎,先别夹,麻。”

  “麻还不好,麻不正好给你捋吗。”

  “妈,你真骚,放开了更骚。”

  “不骚能让你操吗,不骚?命根子都没了!”

  “妈,你咋知道我跟琴娘好过呢,咋知道的呢。”

  “就不告儿你。”

  “别都不说啊。”

  “肚子都给人搞大了,有啥好说的。”

  “戴套了,跟我娘娘也戴套了,安全期外都戴套了。”

  “内年,八月十五晚上,戴了吗?”

  “当时不淋湿了,也没来得及。”

  “你就成心,还骗我。”

  “妈——妈,轻点捋。”

  “捋掉了得了,省得再去祸祸别人。”

  “妈。”

  “又咋?”

  “咋不捋了?”

  “就不捋。”

  “妈,换个姿势吧,你趴着。”

  “就不换,就不趴着。”

  “妈,第一次前儿,儿子戴套了。”

  “好你个臭缺德的!还有啥瞒着我呢?”声音还是那样清脆动人,“又骗妈。”

  ……

  刚过八点,雨就攘下来了。桌子抬进堂屋,书香也两杯白酒下到肚里。

  怕惊着孩子,褚艳艳走进东屋把凤霜抱了起来。

  灵秀扬脖把酒干了,杯口一扣,跟着也进了里屋。

  赵世在说前些日子嫂子干啥嘞,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赵伯起说焕章姥爷病了,小姨子内边又没工夫,就多伺候了几天。

  秀琴说是,“翻盖房不一直也没过去吗。”

  “连一块了,大哥们这边刚好利索,老叔内边就住院,姥家还赶上了,没找人给看看?”

  赵伯起说:“前一阵跟廷松老叔喝酒还提来,他说内些玩意不可信,都是骗子。”

  “不可能这么巧吧。”

  “老叔说是气血亏,连带心里有火,赶落的。”说完,赵伯起看向杨伟,“杨老师给说说。”

  “就是赶落闹的,吃不好又睡不好。”杨伟说,“内些玩意都是封建迷信,以讹传讹,糊弄老百姓的。”

  实在听不下去,书香嘿嘿一声,“睁眼儿说瞎话,胡说八道么不是!”

  “谁胡说八道!”被当众顶了一家伙,杨伟脸儿一沉,“这儿有你说话份儿吗?”

  也不看他,书香掏出烟来,“嘿,装鸡叫呗。”

  这话彻底激怒了杨伟。

  他说给你脸了,扬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喝酒就没搭你,烟还抽上了!”

  身子往后一闪,站起来的同时,书香反手把胳膊也轮了出去,“装鸡巴蛋玩,我用得着你给吗!”

  “反了,还敢还手,抽你嘴我!”

  “你再抽一试试!”剑拔弩张,众人上前规劝把爷俩隔开了,“喝酒喝酒。”

  本身就压抑着,又怒气未消,杨伟就又戳了一指头:“不信归置不了你了!”

  里屋艳艳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也劝掇起来,说值不当的,团圆日子咋还争执起来。

  杨伟不言语了。

  灵秀跟在后面,没说话。

  看到妈时,书香鼻子一酸,压起掫桌念头,横跨着就冲出屋去,闯进了雨中。

  “伞,伞……”

  “穿上雨衣。”

  看着内道背影,灵秀想也没想,也跟着冲了出去。

  看着儿子孤零零地站在胡同里,她抱起他胳膊,说要干啥呀。

  “他装鸡巴蛋,他玩女人,把艳娘都给祸祸了!”炸雷响在耳边,灵秀差点没一跟头栽下去。她搂着儿子,她说都不要妈了,失声痛哭起来。

  四面八方,凄风苦雨抽打在娘俩身上,又飞溅着攘了出去。

  路还是内条路,泥泞不堪四处打滑,深一脚浅一脚也就罢了,难的是好不容易上了丁字路,水又磨到了脚面上。

  呼呼地,脚下无根,仿佛有只大手在左右着人生,明明离家才几十米远,闭着眼都能走回去,竟好似没个尽头,末日一般令人窒息难辨。

  或许是心藏愧疚始终没法正面妈妈,或许也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出卖了艳娘,脱光衣服书香一直没敢吱声。

  把衣服找出来,灵秀也一直没敢言语,脑子里昏沉沉,也不知说什么,直到书香一个喷嚏打出来,这才醒转,儿子身上还光溜着呢。

  看他哭丧着脸,灵秀是又气又怜,心说打死得了就不活了,然而转瞬间又被内瑟瑟发抖的身子击碎了心,一把抱住了他。

  或许是心藏愧疚始终没法正面妈妈,或许也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出卖了艳娘,脱光衣服书香一直没敢吱声。

  把衣服找出来,灵秀也一直没敢言语,脑子里昏沉沉,也不知说什么,直到书香一个喷嚏打出来,这才醒转,儿子身上还光溜着呢。

  看他哭丧着脸,灵秀是又气又怜,心说打死得了自己也就不活了,然而转瞬间又被内瑟瑟发抖的身子击碎了心,一把抱住了他。

  搂紧的身子让缰冷的肢体苏缓过来,觉察到儿子的身体出现变化时,灵秀潜藏在心底里的情欲也滋生出来——她握住儿子的鸡巴。

  难说这是不是出于对丈夫出轨后的一种报复心理,或者说是舔舐之情下的一种母性使然,亦或者说是禁忌压抑在连番打击下的二次释放爆发,恐惧便完全被兴奋所替代。

  蹲下身子,把它含在了嘴里。

  戾气和愤怒在龟头被含住的内一刻,忽而消失殆尽,短暂的迟疑和惊诧也一闪而过。

  麻溜溜的感觉迅速扩散,很快,书香就往前探起脖子,双手也不由自主抱住了妈的脑袋,“妈,妈——”从未想过妈会这样,以为是在做梦,他还往前杵了杵,直到妈仰起脸说,“别叫我妈。”

  苹果脸上云霞密布,修剪成豌豆眉下的内双杏核含烟携雾,似深秋下的伊水。

  上次跟妈好的时候还是一个月前,真耶假耶,恍如隔日。

  内时,她也说别叫妈。

  可不叫妈又叫啥呢,书香不知道。

  也不关灯,更不说话,连被子都不铺了,灵秀抱着儿子就滚到了炕上。敞开胸,她让儿子吃奶,搂着脑袋时,又拉着手,让儿子摸她的屄。

  尽管做过一次,有生以来却还是头一次用手去碰妈的私处。

  很光溜也很饱满,手腕蹭着阴埠,毛茸茸的,很密实。

  妈已经湿了,屄像嗷嗷待哺的婴儿内张来回蠕动的嘴,翕合间微抿颤抖,冒着热气。

  喘息中,妈又搂起他脑袋,把左边的奶子送到了嘴里。

  唇齿心口都咚咚咚地,他就把妈推倒在了炕上,像蹒跚学步的孩子,跪爬到妈的两腿间。

  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近距离看。

  隆起的耻丘上一团黑密,跟打理过似的,往下就是妈的屄了,肥凸饱满,如抱团的花瓣,浅嘟嘟的蘸着一层粉,似张非张又似合非合,透着红润饱满。

  只这么看了两眼,书香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妈,妈,让儿死都行。”

  他嘴里呢喃,屁股一撅,张嘴就叼住了妈的屄。

  涩涩中带着股骚味,舌头一卷,吸溜吸溜地就嘬上了,连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妈屄里才好呢。

  看着儿子爬上来,看着他双臂一展抱起自己双腿,灵秀先是咬住了嘴唇,而后就也把嘴张了起来。

  只觉得身子挨了虫咬,销骨蚀魂,“鞥”地一声长吟,双手就抠抓在了炕单儿上。

  她说哪有这样儿的,她想把儿子一脚蹬飞,然而双腿却死死地夹住了他的脑袋。

  “妈不行了,啊,妈不行啦。”

  她方寸尽失,小肚子都绷起来了,“臭缺德的,哎呀,你倒松嘴啊,啊,鞥啊……”须臾间就化成呜咽,在屋内飘荡起来。

  从未出过那么多汗,可能也跟喝酒有关,至于说怎么爬到妈身上的,他记不得了。

  “当时喝多了不是。”

  压在妈屁股上,他往前一挺,鸡巴就畅滑地插了进去,“哎呦,妈你屁股真肥。”

  “再肥也没你娘娘肥。”

  灵秀哼唧一声,微微一扬身子,就把胸给儿子的手腾开了位置。

  “妈,你吃起醋来真骚,儿子的魂儿都给你勾走了。”

  “勾走了就不要了,一个人还省心呢。”

  硬挺挺的鸡巴在屄里穿梭,插一下灵秀就夹它一下,抽一回灵秀就送它一回,还蠕动胸脯来回蹭着身底下内双手,就这么晃荡,跟坐船似的,“省得老惦记,觉都睡不好。”

  “妈别踢我啊,正得劲儿呢。”

  “我就踢,逮着还蹬呢,谁叫他老欺负我呢。”

  灵秀勾起腿来,交替着用脚后跟磕着屁股上的屁股,磕着磕着腿就耷拉下来,儿子不接茬,只出溜,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怕这个,尤其是一口气连捣一二百下还不带歇着的,屄都给儿子的鸡巴操酥了,有那么二年,她刻意掐算过时间,超过二十分钟就开始改为用嘴或者用咂儿给他裹出来。

  瞅今儿这意思,好像有内趋势,自己倒无所谓,可儿子不是闲人,虽说质量第一,却也怕他歇不过来,伤了根本。

  其实早年就约法三章过,身体能调,生老病死却没法阻止,所以再饥再渴再无禁忌,每周也绝不能超了次数,特殊情况不计,就像这次。

  “咋不说话了妈?”

  “说啥,你让妈说啥?”

  “说啥都行。”

  “就算不戴套,内头一次妈也不敢言声儿。”

  “要是我没张嘴,你知道内是儿子吗?”

  “咋不知道,啥技术都没有,上来就杵,一看就是生瓜蛋子。”

  “不也摸了,也湿了。”

  “湿个屁,戴着那么厚的鸡巴套子,”灵秀晃悠两下身子,“想起来就臊得慌,妈脸都没了,你还偏要让妈趴炕上。”

  “妈,跟他比谁内更大?”

  “还提他干啥内?是觉得更刺激吗?”

  “是吧……妈,我想让你躺着。”

  “要不,妈骑你身上。”

  坐起身时,灵秀被儿子一推肩膀,人就翻身倒在了他下面,“明儿不还得去签合同呢。”

  “说好要给放松放松,不还没给你做全身按摩呢。”

  “臭缺德的,不就想看妈脸吗。”

  “妈。”

  “以为妈不知你心里想啥呢,妈都给你当了二十多年媳妇儿了。”

  “把——把包皮给,给你男人,捋——捋上来。”

  儿子压下来时,灵秀咬了咬嘴唇,虚张着双眼,伸手够到下面,往上一套,包皮就把龟头裹上了。

  “妈。谁的,看着我,谁,谁的鸡巴更大?”

  “香儿,香儿啊。”

  灵秀抬了抬眼皮,伸手搂住了儿子的脖子,不一样的情调裹挟着禁忌,也让她身体颤抖起来,“你是妈生的,整个人都是打屄里爬出来的,还不大吗。”

  “儿子还,还想再爬,爬出来一次。”

  “是想把种射妈屄里吗,啊——啊,跟内些人一样,被你,被我儿子操大肚子,鞥——啊。”

  “哦——喔,进去了妈,嘶啊,真烫,还差点,呃啊,捋——捋开了,全都出来了妈。”

  龟头被捋透的内一刻,灵秀把手摊开,攥在了被单上,“来操你妈,把你妈高潮操出来,把孙子射,射——射他奶奶屄里。”

  呱唧声应运而出,灵秀本已张开的手又收了回来,捂在了自己脸上,“操你爸的媳妇儿有快感吗……香儿,香儿……给妈吧,妈受不了了。”

  “妈,啊,呃啊,呃啊,快捋出来了,给儿看,呃啊,呃啊,快给儿看看。”

  “鞥啊,啊,顶到屄,哎呀,鞥。”

  “妈,妈啊,呃啊,妈你,啊,真骚,呃啊,啊真骚。”

  “鞥啊,儿子,鞥啊,戴避孕套啊。”

  “啊——呃,来啦,捋出来了,妈,捋出来了,妈妈。”

  ……

  “妈受不了了……”多年前的内一天也如多年后的这一天,灵秀被儿子盯着脸看。

  书香搂着妈脖子,央求,“再给儿来一次吧,求你了妈。”

  鸡巴硬挺挺地插在屄里,臊得灵秀脸颊绯红,“该撞见了,该撞见了。”

  做完第一次她就变了心思,这事儿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就把儿子给毁了,“先把灯关上,撞见就完了!”

  “大不了跟他拼了妈!”

  “妈死了也就死了,你才十七!”

  “妈你给我吧,就这一次,就一次!”

  “你又骗我,都多会儿了,还不射?”

  “妈啊——啊,别,别捂着脸,给儿,儿子看看。”

  紧窄的屄穴跟个火炉,屁股更像是熟透的蜜桃,包括妈内张脸,百无禁忌之下,大不敬已然被快感取而代之,放眼天下,再没有比操亲妈更令人血脉喷张的事儿了,“要出来了,快出来了。”

  灵秀四仰八叉,随着颠插,在儿子时常挂在嘴边的内个称谓下,魂儿都荡了起来。

  “妈我要来了。”

  “操你妈啊。”

  “妈,妈妈啊。”

  “受不了了,操你妈妈啊。”

  “啊——呃,来啦,捋出来了,妈,捋出来了,妈妈。”猛操了七八下,书香就抱住了灵秀脑袋。

  被亲着啃着,灵秀说还亲嘴儿,呜地一声,身体像泄了闸的水似的,瞬间就瘫软下去。

  雨仍在下,噼里啪啦的。

  窗外支离破碎,一片汪洋。

  直到大秋收棒子,书香才得知,艳娘举家去了岭南。

  凤鞠说,走了更好,走了心静,“反正,又不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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