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2章 艳阳高照
忙完活,已六点多了,东家拦住二人,说:“菜秀琴都炒好了。”
见杨廷松二人连连摆手推辞,笑着说。
“我这不也馋酒了吗。”又说:“回家不也是吃吗。”抓着二人衣服,死活不撒手了。
李萍手里掐抱着一摞黄瓜,说别让秀琴忙活了,又示意说黄瓜可又没少拿。
“家收的又,再说吃不也是应该的吗。”
赵伯起松开双手,作势就要去推二人,“跟这儿忙半天了,饭不吃手也不洗,让人知道不得笑话死我。”
“不能不能,举手还带邀功的?”
杨廷松摇头笑道,“说得我们就跟干了多少活似的。”
每逢老伴儿提说起一生碌碌无为时,李萍总会笑着去否定他这观点,她说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你。
“你就是闲不住,总认为自己没用了,成累赘了。”
说到这,她自然会提过世多年的老公爹,“爸活着前儿不也这想法吗。”
这时候,她总会给他把茶蓄满了,多半还会在给他点上一根烟后,自己也跟着抽上一支,“小伟和小华次吗?没有你,能继承传统?”
随后她又说,“咱家不也是一门三父子吗。”
杨廷松先是朝她摇摇头,而后道:“以前总说入乡随俗,现如今更不能凭着老大这身份就把本忘了。”
随后他翕合起双眼,嘴里呢喃道时不我待,“人这辈子,眨眼就过去了。”
这话李萍并不反对,而且还在老头子的叹息下笑着接了句:“活到老干到老,直到干不动为止。”
话音刚落,杨廷松已睁开眼睛。
他点点头,边笑边说:“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不也等于锻炼身体吗。”
话是这么讲,也计划好了——趁不下雨把地里的草都给它锄了,结果到地头才发现,几亩田早都给规整干净了。
在沟头堡溜溜转了一大圈,无功而返,真应了内句“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吃早饭时杨廷松还说呢,葱也都叫小妹给栽了,“饱暖思淫欲,你说这一天天的,啊,咱还能干个啥?”
知道老伴儿心思,李萍把电匣子给他打开了:“也难怪,你说说,啊,都不在家。”
闲时,饭后二人也都是先听听戏,而后或看书或闲聊,可能正因为太闲了,杨廷松就在沏了一壶茶后,扛起锄头去了西场。
白衬衣已被他脱下来挂在篱笆圈上,脖子上搭了条手巾,充沛的精力在挥动锄头时使他看起来完全不像同龄人那样老迈迟钝和手脚不稳,这和他年轻时所打下来的基础牢牢绑在一起,也因为经久的自律以及乐观豁达的心态能让他得以延缓衰老。
当着子女的面,杨廷松就时常说,“干什么吆喝什么,得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自留地上的草被整理完,杨廷松身上也出了些汗。手工时,他用手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迈起四方步子朝堂屋走去。
听见动静时,李萍睁眼看了下时间,老伴儿出去快一小时了,忙召唤:“茶都快凉了。”
“不妨不妨。”杨廷松边洗手边说。
李萍问:“串门去了?”院里骄阳似火,明显已经热了起来。
杨廷松把水泼到院子里:“去西场来。”
“去西场干啥?”
“腻了吧唧的,稍微归置归置。”
走进屋,杨廷松挨着李萍坐到了茶几旁的另一侧,接过她递来的潮水,抿了两口,“不动弹,饭吃得都不香。”
电匣子里在唱,旦角的水嗓儿腔调悠扬,说看枪。
花脸回道:“慢着!手执钢鞭往下打。”
旦角质问他:“你倒是打呀!”
花脸啊啊啊地,旦角亮起水嗓儿叫阵:“你倒是打呀!”
声音圆润,又不失俏皮。
在花脸一阵咿咿呀呀之下,旦角“哎呦”一声,“你倒是打——呀——”拖起调子来,那叫一个好听。
花脸道:“舍不地打,我就扛起来吧!”
一阵西皮慢摇,他又唱:“打在她身痛我心,丫头啊,劝你阵前来归顺,老爷收你做个二夫人。”
……
李萍也笑着推让起来:“下回,下回准不走了。”
“上次大爷就说下回,”提说起前两天的事儿,赵伯起有些挂不住脸:“今儿大娘还说下回。”
李萍说家里真熬了一锅绿豆汤呢,实在推脱不得就又说行行行,“留下来吃不也得先回去把火灭了。”
这回赵伯起算踏实了:“回(头)把灵秀和香儿也都叫来。”
“出来时门还锁着呢,估摸也不回来了。”
“那,完事大娘赶紧回来。”
目送着李萍离去,赵伯起拉起杨廷松就往院子里走。
昨儿个他就把拐扔了,嚷嚷着:“再拿着这破玩意,真就废了。”
到炕上还跟秀琴说呢,等我好了咱就把厢房也给它起了,跪起身子爬到窗前,呵呵道:“还是你待我好。”
秀琴没表态,被搬起腿时,便随着赵伯起的动作把腿敞开了,随后由着他伏在自己身下用舌头舔了起来。
“舒坦吗他妈,得不得劲儿?”
他顾不得自己还气喘吁吁,力有不逮,就这么像条狗似的,吐着舌头,“将来我用鸡巴伺候你。”
直至后来秀琴把夹在他脑袋上的腿耷拉下来,呈大字型瘫软在炕上,他这才腾出空儿来给自己擦汗。
钻进被子里,他给秀琴点了根烟,说找机会得请请人家,“别的不说,就这阵子大爷大娘都来多少趟了?”
秀琴面无表情说:“怎么请?”
赵伯起说:“就搁家请,既不折腾人,也随便。”
要不是因为撞客摊在炕上,他早就满院子转悠了。
上午秀琴去地里给棒苗锄草,他就一个人跑到西场坡下把坍塌的瓜架都支了起来。
下午过了五点,又跑去园子里跟秀琴一块锄草施肥。
秀琴说不用,他说力所能及,反正待着也是待着,正好连说话再作伴。
三角坑里的水已漫过芦苇,地肥水美,连水井都充溢得满满腾腾。
知了猴在叫,蛤蟆也在叫,跟开茶话会似的。
就着昨个儿的话,赵伯起又说开了:“关系再好,咱总不能干耍嘴皮子吧。”
说到这,他扫了秀琴好几眼,见她背心都印在肉上,忙抹了抹手心上泥,起身走向井边。
“不也快到大娘生日了,找机会咱先来来。”
没找到手巾,却在井台上看到一条破丝袜,拾起来用水打湿,又翻身走回去,“擦擦汗吧。”
婆娘脸上热气腾腾,他就从脸到脖子给她擦了一遍。
拧“手巾”时,肉球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秀琴伸手去要手巾,他嘿嘿两声,“我来吧。”
就又撩起手臂给她把咯吱窝擦了擦,自然,婆娘胸前内对跳耸的奶子也给他一并擦了擦,“晚上接着给你舔。”
然而不等日头落山,杨廷松老两口就在他嘴里跳了出来。
就如现在,赵伯起撩开厢房门帘,把杨廷松让进屋来:“好没有秀琴,我跟大爷可都等着呢。”
迎头一呛,嚯了一声还真热,上前把脸盆端了起来,边说边笑:“回(头)咱爷俩上正房喝且。”
杨廷松扫了秀琴一眼,又把目光转向赵伯起。“我说怎这么香呢。”他偏起身子给伯起撩开门帘,也边说边笑:“馋虫都给秀琴勾出来了。”
秀琴身子仍旧僵着,像是充耳不闻忘了自己在干什么。
她低着头,身上穿的背心也还没来得及的换。
滋啦啦地,炒锅里热气腾腾,屋子里也热气腾腾,似乎最终全汇聚到了她脸上和身上。
“看把秀琴给热的,”杨廷松倒背着手,饶有兴致地看着秀琴。
他嘴里念叨叨地,说里里外外你一个人也不容易,还舔了舔嘴角,“就冲秀琴这菜,大也得喝它两口。”
秀琴默不作声,机械式地晃动着手里的铲勺。
“一请再请,不能让你失望——咳咳,不能让伯起失望。你也是,伯起身子骨不还虚着,怎还让他下地干活呢!”
杨廷松凑过去,笑着把手扬起来,说热气召召的,“都湿透了。”
正如所说,热得他也喘了起来,脑门上起了一头子汗。
到家时,前院还锁着门呢。
洗了手,李萍就把绿豆汤端下炉子,而后又端回到堂屋里。
西场上有人在洗澡,她以为孙子又回来了,跑去喊了两声香儿,“该吃饭了。”
不想灵秀却打石棉瓦的后身站了起来。
她把水龙头关了,朝外探出脑袋。
“妈”,这么叫了一声。
见是小妹,李萍咦了一声问啥时回来的。“以为你也不回来,就没做饭。”随后说,“吃啥,妈给你做。”
瞅着李萍,灵秀摇摇头说:“不饿,别忙了你。”把手巾搭在脑袋上。
“嗓子怎了?”转身时,李萍又说:“又不费事,俩人的饭还不好弄。”
“上火了。”套上大体恤,灵秀也赶了过去,“就别鼓捣了。”把走进厢房的李萍喊了出来,“香儿呢?”半天了,连影儿都没见着。
“来两趟了都,以为你不回来就上他艳娘家了。”回屋,李萍把盛好的绿豆汤给灵秀端到身前,“天热就爱上火。”
“我爸呢?”
“留伯起那喝酒呢。”
说话这工夫,竹帘就扬了起来,抖得哗铃铃乱响。
李萍起身奔到门前,仰脸看向半空:“你看这怂天儿。”
如血的斜阳已隐没在树丛里,倒卷过来的是一片夹杂着土腥味的黑云,片刻间,电闪雷鸣就夹击过来,西角门一开一合也跟着怦怦起来。
“消停儿坐着,我去前院瞅瞅。”撂下话时,人都到院里了。
看着身前消失的婆婆,看着面前摆的绿豆汤,灵秀把手支在了眼眶上……
其实没多久灵秀就喊哑了嗓子,劲儿也快拼没了。
既然不是抢劫,还能是什么呢?
她不甘于就此束手待毙,卯足了最后内点劲儿,打起挺儿来连喊带抓,抱着被祸祸甚至可能被打昏打死的的念头,又支蹦起来。
男人虽只是个孩子,但毕竟是男的,血气方刚,死死掐住灵秀脖子不放。
灵秀张开嘴,攥住对方腕子使劲掰扯。
她大口喘息着,手刨脚蹬,这当口,奶子就给大手抓住手里。
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男人竟停下动作,跳起身子开着摩托就跑了。
来去如风,黑烟混合著尘土又扬场而起,场面就跟拍戏似的。
此际时令介于小暑和大暑之间,高天仍旧很蓝,云朵也四散飘扬着,虽没进伏,但气温并不低。
艳阳高照,幽静的树林多了份庄严,郁郁葱葱,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其时正是午休过后人最懒散时,即便地里有活儿,多半也都会在河里泡舒服了选择五点之后再跑过来。
刚从地上爬起来,灵秀就也听到了一阵轰鸣声。
她看到辛家营小道方向扬起了尘烟,不知有多少辆摩托正往这边赶呢,她想跑,撕开的领口和撩脱的奶罩又让她放弃了逃走的念头。
才刚的内一幕绝不是拍戏,也绝不是开玩笑,就是不知道眼下这些人又要干什么。
她灰头土脸,鞋都不知踢哪去了,瘫坐在地上。
一脸茫然地看着对方,惶惶间,内些人好像又说了句走还是啥,轰隆隆地就也消失在灵秀面前。
林子里又恢复了清净本色,连坡下坟头上的草都比别的地方茂盛。
坐在地上,灵秀这酒劲早在之前就醒透了,汗也出了一身。
她喘息着,环顾着,往北依稀还能看到陆家营的影儿,突如其来,简直跟噩梦似的。
即便就算现在,灵秀也惊魂未定。
“香儿,给妈把衣裳找来……香儿,给妈把衣裳找来……”喊了好几遍也没人答应。
就如眼下,回到前院她也这么喊了好几遍,直到溜遍三间屋子,才恍地想起——香儿去他艳娘家了。
才刚不久,书香确实就在他艳娘家,不过此刻已经跑回到了东院。
凤鞠是下午走的,当时书香正蹲在东墙外头的墙根底下。
褚艳艳一直都在叫骂,“跟你妈屄我闺女来什么劲!”
交织在一处的还有啼哭声负气声以及碟碗的摔打声。
书香点了根烟。
“你个活王八,绝户脑袋。”
这话被艳娘喊出来时,书香听到贾景林的声音,“你个挨操的玩意!也是赔钱货!”
“操你妈妈我!”
这声音估摸站在紧东边的田里都能听见,紧接着,脚步声和推车声以及随后艳娘的呼喊声也一并跟着都传进他耳朵里,“你去哪呀凤鞠?”
“有本事就别回来!”
正是这个时候,他从墙后头探出脑袋。
不远处的叫骂声仍在继续,喊出口的除了含带生殖器外,也包括了对各自母亲的问候——当然,这里更直接——操你妈妈,似乎不如此就不能表达中心思想。
书香先是看到前车轮子,而后看到凤鞠推车打门里走出来。
喊了声“姐”,他追到近前,一把拉住凤鞠的手,又叫了一声“姐”。
车后头夹着被窝卷。
书香脑袋嗡嗡地:“你去哪呀?”
话都被晒蔫了。
凤鞠猛地顿住身子,泪歘地一下淌了下来。
紧随其后,叫声和啼哭声混在一处,越来越近。
“回来呀凤鞠……”追到门外时,艳艳猛地刹住了车。
她两条腿还半丁不八保持着迈出去时的动作,眼睛却已睁得老大,嘴也半张着,不过转瞬就又笑了起来。
书香也朝她笑了笑,只是这笑都喝了汤药。
他以为把被窝卷留下凤鞠就不会走了,事实证明,一切都是徒劳。
打废品站出来,焕章说什(么)鸡巴玩意,书香说就这鸡巴玩意,怎地,不服?
“对咱有利就得忍,不让三分还怎打交道?”风中,他听焕章又说,“谁我都不服,我就服杨哥你。”含含糊糊地,“跟内天一样。”
“跟哪天?”书香朝后斜睨了一眼,不知他说什么呢,突突突中,又赶忙把视线盯向了前方,“不知道开车呢吗。”
“就内天,咱不在大娘家后身抽烟吗。”
怕杨哥听不清,他大声喊着,向他描绘着眼里看到的世界,说你捂着耳朵一动不动,就从那硬扛着。
书香说我倒惦着跑呢,当时耳朵不聋了吗,这话喊出口时,他又回了下头,还指了指自己的脸。
“跟这会儿一样,也挺不老好看的吧。”话说得轻松,但到底轻松不轻松呢,或许只有书香自己知道。
把被窝搬到凤鞠房里,书香说浑身是汗,就跑去了二道闸。
他穿街过巷,一路疾驰在这片熟悉的热土上,还没走近闸口,洋灰墙上的字体便先自映入到眼帘里。
昔日的杨书骚三个字的字迹已变得模糊一片,但七十二条教义却仍旧印刻在上面。
或许西侧的地势较高吧,辽阔的青龙河看起来蔚为壮观。
村内或村外的大人和孩子分作两波,最后又在戏耍中混在了一处——桥西跳水的跳水,桥东泡澡的泡澡,一时间呜哇乱叫,好不热闹。
从桥头拐到坡下,书香才发现二道闸开闸放水了。
闸板没都全开,只第七第八闸孔扬起一米来高,泛着白浆的河水奔腾起来,正朝东涌了下去。
看着东半拉内些跃跃欲试或直接或迂回往闸口上游的人,打着招呼,他在洋灰坡子上找了个干净地儿,把衣服脱了下来。
下到水里,他先往大腿上撩了些水,随后又给耳朵里沾了些水,在吸了口气后便一头扎了下去。
上大学的前二年也曾来过这里,再后来就没工夫了。
扯迁时故地重游,还让路人给他和灵秀拍了几张照,但内时此地早已面目全非,然而谁又能想到十多年后这里天翻地覆又再次发生转变。
逆流而上,书香一口气游爬到闸板上,当他放眼向东望去时,远处十二里湾的伊水看起来更加壮观更加辽阔。
踩着闸板的格子爬到顶端,西半拉也人头攒动,在不远处的水里一起一伏。
不知是谁又喊了声“三儿”或者是别的什么,紧随其后,哄哄声就传进了他耳朵里,“让你妈给来几个套。”
来你妈妈屄来,但这话书香终究没说出口。
他居高临下看着脚底下滚滚流淌的河水,他认为自己也能像圣斗士里的冰河那样,纵身一跳,潜伏到深海中。
他双臂高举,脑头朝下跳进水里,顺流而下,不久就到了十二里弯的十字水口。
水势渐渐趋于平缓,连轰隆隆的奔腾之声都已消逝一空。
蓝的天,蓝的水,一猛子扎到水底,触碰到河槽时,他展开双臂拥向这片松软的泥土。
周遭漆黑一片,又软又滑,鱼在这流体内相互蹿越,又在喁喁絮语中淌过耳畔,将书香包围起来。
书香也像它们那样游来游去,聆听着河底这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里的声音,除了享受,除了兴奋,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这里面所包含的喜怒哀乐。
不知过了多久,心口开始砰砰乱跳,尽管不舍,身体却已从河床上被挤压出去。
书香挣扎着,想再听听那沉醉的流水声,想再感受一下它的湿滑柔软和脉动,然而在一股大力挤压之下就被无情地推了上去,他抓扯着,试图再停留片刻,却根本没法抗拒这股外力,在哇了一声后,脑袋已探了出去。
到家时刚好五点,前院仍旧大门紧闭,书香本想把门打开进去瞅瞅,咕咕直叫的肚子却让他直接冲进了后院。
饭还没做呢,他说我妈内,得知还没回来,就对老两口说:“去我艳娘那了,饭甭打我内份。”
就这么着,翻回头又来到褚艳艳家。
进门时书香发现贾景林又“失踪”了,至于说是去良乡还是去后身二道闸,不得而知。
倒是厢房里头始终香火不断,看一眼就知道善男信女有多虔诚,而且很容易联想到他们跪在蒲团上高高撅起屁股时的样子,也能联想到屋子里那股子极为浓郁却又令人作呕的味道。
打记事起他就常来这玩,房子还是老房子,而人——这有别于记忆里的内个不善言谈且黑了吧唧、他应该称之为贾大的人,如今早已没了质朴。
褚艳艳正抱着凤霜在里屋溜达,一天到晚除了抱就是抱,外面热又怕把孩子给晒着,冷不丁看到书香站在门外,不言不语在那啃起干饼,忙召唤起来:“哎哎哎,干嚼不噎吗?”
这话书香没接,艳艳又说:“看你妹子来,艳娘给你炒鸡蛋介。”
直到报销完两张大饼,吃饱吃足,书香才说:“噎,快噎死了。”
打着嗝,凑到褚艳艳身前,看她把凤霜放到炕上,就搓起手来,“艳娘,来口吃吧。”
褚艳艳说没羞,多大了都,“还孩子?”嘴上说,实际却已笑着撩开了背心,把奶头呈黑紫色的这对奶子敞给了他。
又哇一声,他被抱来抱去,终于寻到乌溜溜的奶头时,却嘬不出水儿。
他急了,他大吼道:“哇……”那挺头的八字奶就在他脸上晃悠,“你说可咋办呀妈。”
妈说艳艳不有吗,让她先给“三儿”开嘴儿。
大口喘息,书香眼前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看着朝南流向的河水,窑坑他能一口气游到对岸,在这就说不好到底能游多远了。
艳阳高照,他虚缝起眼来,在身子完全静止不动时,他又听到了心跳声。
咚咚咚地,耳畔长鸣,他脑海中便幻化出很多似是而非的图景。
他忘不了妈说的内句话,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念高中,一定要考大学,从这里走出去。
一别之后,书香就再未见过徐老剑客,打门前路过时,那院子依旧破败不堪,几乎成沟头堡标志性建筑的同时,如老剑客一样,那股腐朽和荒诞被世人所嘲笑,随之又被世人所遗忘。
他觉得是时候该干点什么了。
拱着甩着叼着咬着眼前的奶头,热乎乎的人奶就顺着牙齿和舌头淌进了肚子里。
他仿佛听到有人叫他三儿,“小妹坐月子呢不是,我就不进屋了。”
接着,奶声奶气的笑声也传来了,“瞅这大眼珠子,吃一个还抱一个,娘娘不跟你抢。”
然而正当褚艳艳时而蹙眉时而舒展,轻轻哼吟时,书香忽地不吃了。
他睁开眼,在丢开奶头又擦了擦鼻尖上的汗后,仰脸问了起来:“去年夏天,你干啥来?”
褚艳艳“啊”了一声:“啥?”
书香寻思说:“就去年夏天。”
褚艳艳眉头皱起:“去年夏天?”
书香点了点头:“是啊,补课啊。”
褚艳艳咬了咬嘴唇:“干啥了?早忘了。”
具体细理书香也不知道,又是人传人传过来的:“不能吧。”
褚艳艳咬起嘴唇,眼又眨了几下。“谁跟你说的?”她把背心放下来,心口已突突乱窜起来。
书香把头一低:“就凤鞠姐说的。”
褚艳艳泥塑般张大嘴巴,脑袋里嗡嗡乱响,随后一屁股瘫坐在炕沿儿上……
回到东院,熟悉先给四舅去了个电话,接通之后,他问:“不回来怎不说一声?!”
四舅没在身边,四舅妈接的,她说小妹没回去?
“你姥爷说,上午走的。”
上午走的?
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撂下电话,书香赶忙又给沈怡打过去,同样问,答复只是略有不同:“两点多走的啊。”
两点多走的?
我就两点多回去的,五点回去还没回来呢她。
“也没准儿上我姨那了吧。”
书香安慰着自己,撂下电话,坐在炕沿儿上连抽了好几袋烟。
他口干舌燥,他跑去拿来啤酒,外面电闪雷鸣,他一屁股就摔在了炕上。
此刻灵秀就在家炕上坐着呢。
背靠在小窗已多时,屋子里很冷清,院子里风雨大作,困得她睡不着觉,起身又把窗子给打开了……
后来的内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年纪轻轻就剃了光头,还有披肩发的,胳膊和腿上都刺了青,手里也拿着对穿钢钉的椽子。
个别人她看着眼熟,不过从未打过交道。
冷风扑面,灵秀荤油般的脑袋立时清醒了些。
她转身靠坐在窗台上,任风撩吹起发梢把雨星溅在脖颈上,耳后轰隆隆的。
百年好合映入眼帘时,触景生情,尘封在灵秀记忆里的往事便一股脑全都涌现了出来。
结婚前房子就已经盖好了,家具也都摆放好了。
当时来了很多人,嘴里道着喜,脸上也都挂满了笑。
他们齐声祝福着,说永结同心,说早生贵子,还说百年好合。
被这巨大的喜庆氛围所包围,打今个儿起,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就成灵秀的新家了,这里注定也将会是她给男人生儿育女开枝散叶的地方。
内些个村邻问新媳妇叫啥名字,婆婆向他们介绍,说小妹姓柴,叫柴灵秀,“这回呀,不光是我徒弟,还是我闺女咧。”
在欢声笑语中,灵秀被簇拥着又回到了这间院子,这间屋子。
夜深人静仰躺下来时,离别爹娘的内份不舍和内心里的恐惧已被好奇和喜悦所取代。
她一脸羞涩地看着男人,看着他拿出一张白布,她心口怦怦乱跳,她叫了声哥,随后灯就关了,随后一具火热的身体便压了下来,一根火热且又极具弹性的东西便触碰着顶了进来。
结合的瞬间,胯下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灵秀下意识就紧紧夹住了双腿。
她听见哥说不行,声音颤颤巍巍的,其时她也颤颤巍巍,她说疼,紧接着一股热流就滋了进来。
后来提起这段她脸就红,她说怎啥都不会啥都不懂呢,也曾在后来夜深人静时偷偷翻开箱子,去看内张至今仍旧一尘不染的布。
几年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结婚当年的冬天就恢复了高考,计划生育也在随后的第二个年头被提上了重本。
分田到户时,儿子已经满地跑了,但那脱缰的性子让原以为可以省心的她又开始担惊受怕提溜起心来。
一天天一年年,日升又日落,然而时过境迁,抹不去的记忆和现实纠缠在一处,这里又成了伤心之所……
雨一直下,杨廷松说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喝得尽兴,赵伯起说停不下就停不下,又没什么事儿,“秀琴,一会儿给大爷搬床被子,我们爷俩就在这屋睡了。”
杨廷松摆手道:“别别别,又没提前跟你大娘言语,再说两口子睡一块,我个糟老头子跟这瞎起啥哄。”
说的同时举起了酒杯,“多快,啊,一话多少年过去了。”
他说自己是看着伯起长大的——当年没焕章大呢就开始挣工分了,还说后来又看着伯起把三个兄弟都帮衬着盖了房娶了媳妇,“不易,真不易啊,如今咱自家新房也盖上了,也该熨帖熨帖享受享受了。”
赵伯起点点头。
不敢吹这房子在梦庄多气派多牛逼,但在沟头堡这一亩三分地,他敢说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放下酒杯时,白苍苍的脸越发红润起来:“还别说,放二十年前真不敢想。”
说出此话,他还看了看秀琴。
秀琴也已小酌了一杯白的,脸蛋红扑扑的,迎着男人看了一眼,又把头转了回来。
“预计着下半年把东西厢房也都给抄起来。”
“好事啊这是,这一步到位也是你性格。”
杨廷松点了根烟,随后说有啥需要的你就张嘴,别调不开,“回我跟云丽说且。”
把烟也扔给了赵伯起。
点着烟,赵伯起说啥都不缺,说这房子能起来都是由大家伙儿帮衬我的。
“不瞒你说,毛石,胶砖,檩条,都是托灵秀和大哥大嫂子弄来的,屋子里的线路布局也是杨老师给画的。”
这口烟抽得很顺气,连病似乎都好了三分。
“大娘也说过,缺啥就言声。”
“从你爷那开始,咱两家几代人的交情了。”
杨廷松又笑道:“房子盖好就踏实了,就等给焕章娶媳妇了。”
他笑容满面,目光又转向马秀琴,“到时你们两口子也就彻底解放出来了。”
赵伯起连说是是是:“他也不是念书的料,我看毕业一上班,他妈也省得嘀咕了。”
“孩子们玩心都大,别说孩子了,大人不也这样吗。”
杨廷松举杯示意,赵伯起便跟着抄起酒杯,杨廷松说到时起火得通知一声,大爷再跟你好好喝喝,连着几小口就把杯里的酒干了,“不早了。”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些,言下之意该走了。
“不温居,先踏实喝酒吧大爷。”
赵伯起也扭脸看向窗外,听声音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暴躁了,心道那到家不也淋湿了吗,再说夜黑路滑,也不放心让杨廷松一个人回去。
“秀琴,去搬被子。”
支唤的同时,他仰脖把酒干了。
想给大爷再续一杯,杨廷松却把手心扣在杯口上,朝他连连摆手,“三杯就不少了,脸也红了,身体又刚恢复。”
身子一转,一把拉住马秀琴的手,“焕章他妈,累一天也该歇歇了,给大把门关上。”
穿鞋时又反复叮嘱赵伯起,让他就别下炕了,说没那么多事儿。
“这黑灯瞎火的,大爷,大爷。”
不等赵伯起爬下来,杨廷松又把他推了进去,“身子骨不还没痊愈呢,让秀琴来就行,你就甭跟大爷客气了。”
赵伯起冲马秀琴道:“给找见雨披,送送大爷。”颇为遗憾,连说这次太仓促没招待好。“早知就不让我大娘回去了。”
“炒这么多菜还不行?秀琴都没得歇着。”扫了眼马秀琴,杨廷松又转过脸说:“等温居时再喝,到时你也利索了。”
目送着二人出屋,赵伯起靠在炕头一蜷股,说是等着秀琴回来睡觉,结果却先自迷糊起来。
昏昏沉沉,耳边雷声不断,可再一睁眼都转天五点多了。
外面还在下雨,来到堂屋把长廊里的灯打开,顺着阳台走到西屋,没见着人,就朝厢房喊了几声,“秀琴,秀琴……”片刻间,厢房的灯就亮了,又愣了会儿,窗帘上映出个影子,模模糊糊,他就又叫了两声。
门开了,秀琴探出脑袋,“他,他爸,快回房,雨大。”
黑灯瞎火的,伯起虚缝起眼来朝她喊道:“这大清早忙啥呢?咋没回屋?”
“昨儿都湿了,就没回去。”
“大爷走前儿不没事儿吗?”
“能有啥事,有也是我……”
“不就怕大爷不满意吗。”
“有啥不满意的,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回房睡吧,我也得再躺会儿。”
秀琴把门掩上时,儒雅的声音便在她身后笑了起来,“他妈。”
“这回满意了吧。”
不等秀琴转身,修长的手指从后面伸到前方,抱托起奶子,她就踉跄着被推到了套间的窗前。
长廊里的灯一灭,儒雅之声便又开口了。
他说就冲这雨今年地里的收成也次不着,边说边不紧不慢地给她把腿上的裤袜往腰上抻了抻,“地真好。”
看着身下这肉汪汪的大屁股,他扬起手来拍了几下,“又暖和又舒服。”
秀琴的脸给说的就跟红布似的:“还不走?”蹙起眉头,眼里呈现出一片复杂之色。
杨廷松看着秀琴温顺乖巧又臊不唧唧的样儿,笑着朝板床上散乱的被子一努嘴,灯随手就给关上了,“再裹一次,完事再走。”
边说边推秀琴身子,朝床的方位拥了过去,“就算咱俩把房子折腾塌了,也没人知道发生了啥。”
“天,天都该亮了,也一宿了。”秀琴一脸不情愿,吞吞吐吐,“你答应天亮就走的。”
“又不是搞一宿……不还没亮呢。”
稍作停顿,杨廷松整个人可就扑压在了秀琴身上,“你说这日子口,啊,上哪找介?”
得心应手间,摆晃着手臂拉过被子盖在彼此身上,脑袋露在外面,就这么看着秀琴,“听,雨不还下着呢。”
秀琴心里发毛,推也不是躲也不是,唉了一声。“大。”她撇着脸,满面通红,“昨儿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儿?”
杨廷松摇头笑笑,想到昨儿晚趴在秀琴身上的销魂时刻,想到此刻旧梦重温,情不自禁道:“昨儿你也不是这么叫的呀……当时啥样?现在啥样?”
伸出舌头,在秀琴脸上舔来舔去,“不是因为下雨咱俩能睡一被窝吗?”
压着肉垫子,腿也没闲着,拱了几拱就撬开了大腿。
秀琴无语,杨廷松却说得挺密。
“里面还夹着大的种哩。”
浓郁的肉味面前,他仍旧盯着秀琴的脸,奇怪的是,这次并没像睡觉前那样再去主动出击,而是形如狩猎一般,在等待着,“再骚一回,跟昨儿晚一样。”
无奈之下,秀琴又叫了声“大”。
“床上还叫大?”
杨廷松呵呵呵,臊得秀琴无地自容。
“想玩乱伦这块?”兴奋使然,抱紧秀琴的身子时,他简直年轻了几十岁,“往上抬,用屄,拿屄给它裹进去。”伏在秀琴耳边来回催促着。
秀琴给那炙热熏烤得喘不上气,只得扬起屁股去迎合,谁知刚找好位置,杨廷松便朝下砸了过去。
噗嗤一声,秀琴仰起了脖子,杨廷松“嘶”了一声,“喔啊——真滑溜。”
晃悠两下屁股,朝下猛地一杵,齐根插了进去。
秀琴“鞥”了一声,“啊——”脖子颈着,嘴巴张着,奶子都挺了起来。
“真紧啊。”随着身体上的一起一伏,黑暗中,秀琴很快便陷入在这股感官刺激的性爱交媾中,变得难以自持,“操,操死我了,大,大呀。”
“昨儿咋称呼的,忘了?”呼哧呼哧地,还能听见啪啪啪地拍落声。
“他……他爸。”呻吟低沉颤抖。
“那你说他爸在干啥呢?”啪啪声不快,但掷地有声。
“他,他爸在,在……轻点嘬……”喁喁而泣的声音断断续续。
“在干啥?他爸在干啥?”如此执着,锲而不舍。
“咋每次都那么荤。”舒缓中,秀琴叹了口气。
杨廷松淫笑道:“荤不好吗?荤不刺激吗?”
回答他的是沉默中的呻吟,紧促,压抑,绷紧心弦。
他仍在起伏,一下接着一下:“老安子规矩多,连尿壶都让你倒,咋就沾我身上这么吝啬,这么放不开?”
秀琴忍不住回嘴:“他,他是我……”不等她把话说利索,杨廷松便打断她:“我不也是……呃,啊,乱辈了,呃,呃,乱辈了……”
“……这不也……”
杨廷松像条鱼,在水里蹿上蹿下:“也什么也啊,呃,不是两口子能在一起过性生活吗?”
“……那你现在……”
“不正跟你过夫妻生活呢,不正操你呢。”
“……”
“这不都是为了伯起才这么干的吗,来,给大尝尝,尝尝脚丫。”
“咋这变态,咋都这么变态啊。”
“那大就给你再变一次。”
杨廷松爬起来时,秀琴一脸的惶恐,灯被拉开后,她立刻老实下来,“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把灯关了,求你了。”
“先用脚给我捋!”
“他爸,被窝里说,被窝里说。”
“被窝里说?我让你起来!”
“他爸,外面凉。”
“还不把脚给我?”
“咋,咋又吃上了……他爸,先把灯关上吧。”
“往外来点。”
秀琴由顺趟到横躺,人已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她一丝不挂,肥腴肉润的一条腿支着床帮,虽不情愿,却无可奈何地把另一条腿送了过去。
开始时,杨廷松还弓着腰唆啦脚趾头呢,后来干脆蹲下来。
他说我还没吃屄呢,又说屄还真肥,“床上不浪哪里浪,分不清里表了?那我就再教教你,让你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眼前的肉穴确实很肥,鼓囊囊就跟蒸好的馒头似的。
他两只手搭在秀琴大腿内侧,只片刻就把脑袋扎了下去。
“看这骚水儿……难怪伯起降服不住……太肥了也。”
嘴对着屄连吸溜好几口,舔着嘴角,伸出舌头又用舌尖挑开肉缝,刮着刮着牙就叼在了秀琴的阴蒂上,弄得秀琴挺起小腹,晃悠着,呻吟着,喘息着,“他爸,他爸啊……”她妥协到接连召唤,期以能让他转过心思,然而事与愿违的是,非但没能阻止住杨廷松,反而给他搞得更加不堪——大开的双腿在吮吸中开了又合合了又开,连脚趾头都跟着来回扭动。
“他爸,他爸啊,我,我用屄给你捋还不行吗。”似乎都顾不上羞臊就又开始央求起来:“把灯关了……他爸,把灯关了……”
杨廷松顺着秀琴的肉缝又舔吸了会儿,这才扬起脑袋:“这就受不了了?”
秀琴呼了一声,身子跟泥似的。
她以为打动了他,哪知杨廷松却一动不动,后来也只是站起身子。
他岔开双腿,卡巴裆上挑着一根黑黄瓜,人不胖但内根家伙事却出奇的肥,而且黑。
“捋呀秀琴,还等啥呢?”
拖不过去,秀琴只得扬起身子,双手顺着大腿滑落到卡巴裆,把屄扒开了。
看着秀琴肥润的屄,看着她欲拒还迎的样儿,杨廷松两眼放光,叫著名字往前凑了凑,“先来几下,”话说了个半截,就像作出承诺似的,“黑下不也都一宿了。”
秀琴看着他欺近身子,看着内双隐藏在笑容背后的贪婪的眼睛,想去推,但同时又怕他,哆哆嗦嗦地等待着即将发生在她身上的继续上演的丑剧。
“真嫩啊秀琴。”
说完,杨廷松对准秀琴的要害,往前一探,在整个人完全陷入到秀琴两腿之间时,“嘶”了一声。
秀琴不由自主并拢双腿。
她把手抽回来撑在床上时,杨廷松也已跌趴在她肚皮上,“喔啊,啊,秀琴啊,裹得真好,上来就把龟头给包住了。”
笑得如此亲近,干的却是不堪入目的事儿,而且毫不顾忌,“屄也都给扒开了,这回总该表示表示了吧。”
秀琴眉头拧成了八字,咬着嘴唇说:“在,在操我呢……他爸在操他妈呢……”肥腴的大腿肉光十足,蜷缩中又被杨廷松搬了起来,紧接着,脚丫就又入了他的嘴。
“不但要操,而且还要吃。”
狞笑中,他吧嗒吧嗒吃得津津有味,“喔,夹得还,嘶啊,真紧啊。”
动作不快,但抱着秀琴的腿一下接着一下,床板子都嘎呦起来了,秀琴又张开嘴:“灯,灯……关了灯再做……关了灯再做……”颤抖的嗓音几近失声。
“也该亮着做一回了不是,也好让我看看你的骚样儿。”
拒绝和随后的吸溜声又拖起秀琴来到了昨晚上。
当时杨廷松说大渴了,给大来口水——儿喝,那声音让她为之一颤,“衣服不也湿了。”
秀琴说:“别在家里,求你了。”
杨廷松说:“不伯起让留宿的吗,又看不见脸。”
不待她把衣服扣子解开,就给杨廷松从下面撩了起来。
她听到咽唾液的声音,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
“大,大你别……”她推拒着他,但人已经被搂抱了过去,就像是临近大门时被拖进厢房。
“大渴了,就想吃口咂儿……”这话差点没把秀琴给臊死。
她被揉捏着,她说伯起现在还没睡呢,被看见可咋办。
“咋办?在这背雨不行?门也插上了,他进都进不来。”雨声掩盖了一切,连吸溜声都给掩盖下去。
“窗帘,窗帘还没拉。”
“也拉上了也没开灯,这回该把连裤袜给大找出来了吧。”
肉色皮膜等价交换了黑灯瞎火,窸窸窣窣中,刚穿上裤袜她就给他搂进了怀里,“快馋死大了都,大要在这过夜,大要睡你。”
急促的声音响在耳畔,秀琴晕晕乎乎只作眼不见,后来干脆破罐破摔把他当成了赵伯起。
“湿成这样儿还装?”
随后她就被推倒在床上,“咂儿也露出来。”
刺啦啦地,秀琴叫了一声,她听到他也叫了一声,“我来了他妈……”噗嗤一声。
彼时此刻,秀琴仍旧岔开双腿,挨着操:“……他爸,他爸啊……”遮羞布没了,酒劲也过去了,但交媾却还在持续进行着,“不,不也给你捋了……”
吐出秀琴已成葡萄珠的奶头,杨廷松仰起身子。
“听见没,伯起你听见没?”
他俯身笑着看向秀琴,双手也顺势搂起秀琴的脖子,“呃啊秀琴,呃,呃啊,快看,呃,呃啊,捋得真好。”
秀琴的脸很红,晃荡中,也看到身下彼此交接的地方——粗黑的鸡巴正在她体内进进出出。
“他,他爸……他爸啊……”咕叽咕叽地,叫着叫着秀琴就给内股子感官刺激淹没了,“爽”,她连连呼唤,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来了,来啦……”她扭动着腰身,隐约听到他爸说了句什么,但意识已开始有些模糊,“求你了,大……”
“咋还叫大呢侄儿媳妇……”啪啪啪地,应和着外面击打在窗上的雨声,床碓在南墙上,咯吱吱咣当当的剧烈摇晃着,“真骚,哦啊,可比在外面放得开……”他人又伏趴下去,紧紧搂住了秀琴的脖子,呱唧呱唧地,直碓到秀琴睁开双眼。
“爽不爽,爽不爽……哦,哦呃,秀琴,要来了,我也要来了……”剧烈喘息之下,龟头实打实抵在屄的尽头,“他妈啊,啊,他妈啊,还不把门打开。”
秀琴小嘴大张,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啊,鞥啊……啊……鞥……”双手扯着床单,深陷其内。
“哦啊,孩儿他妈,太有快感了我……”
秀琴“呵呵”回应着,断断续续,双腿在扬起来后,往当间一收,紧紧锁在了杨廷松的腰上。
“喔啊,又喷了,骚屄又喷了。”
快感如潮,杨廷松“昂”地一声,脸扭曲在一处,身子也跟着抽搐起来。
“呃啊,大给你温,大给你温居啊秀琴……喔啊,哦啊,屄里真滑……”人往秀琴身上一跌,脸对脸靠了上去,“裹,裹得真紧啊秀琴。”
这么突突突地抽抽了七八下,喘息了一会儿,又缓缓动了起来,“好媳妇儿,啊,啊,大的好媳妇儿,喔啊,真是越来越会裹了。”
很多人都说她会裹,但到底会不会裹秀琴还真说不清,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宿她确实很舒服,尽管这个舒服是建立在羞耻和屈辱之上。
良久过后,杨廷松起身拔出鸡巴,看到秀琴身下红肿的样子,把手探了过去。
“真不想走啊。”
解馋归解馋,却意犹未尽:“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像今天这样,跟你再睡一晚。”
他给她揉着屄,指头上沾满了精液和淫水,还不忘把手伸到屁股上拍了拍,“裤袜脱了吧,叫伯起看见多不好。”
又揉了会儿屄,抹干净指头后,他搂着脖子把秀琴从床上抱起来,“别扔,留下次穿。”
叫床让秀琴感到很不是滋味,也有些自暴自弃,但要说肉体没被征服,又说不过去。
她任由杨廷松在那揉搓,又看着他掏烟点烟,她麻木地脱下了裤袜。
闭了灯,杨廷松在窗前观察了两分钟,才心踏实。
“收拾收拾,大该走了,过些日子大再看你来。”
说着,搂住秀琴又亲了两口,“伯起身子还虚呢可,就别再让人说他闲话了。”
笑着整理好衬衣,出屋把雨披套在身上,推开门,趁着墨色悄悄掩入雨中。
秀琴身子一仰,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耳边哗啦啦地,感觉屄里也哗啦啦似的。
一片漆黑,如果把灯打开,一准儿看到白花花的液体,正从她那白虎屄里往外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