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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章 古往今来人类不变的劣根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2338 2024-03-05 10:53

  “其三,为什么县衙会一口咬定是你们杀了张有瑞,而不是贼人?”

  “把张有瑞的尸体拖到院内,伪装成贼人所为,很有想法。可是你们犯了个错误。”

  “张有瑞死时,尸体躺在院中,双脚朝着屋子,头朝外,致命伤在后脑。这说明,凶手是从他身后动手,用钝器袭击了他。”

  “这怎么可能呢。凶手是梁上君子的话,见到主人回来,要么按兵不动,要么撤退,特意出手袭击杀人,然而两手空空回去?”

  杨珍珍愣住了,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破绽。

  许七安的话,对她产生了强大的冲击,让她有种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的感觉。

  恐慌感险些支配了她。

  “没话说了吧,张献也没话说了,所以他把你供了出来。他还说,是你寡廉鲜耻的勾引了他,他本不欲与你继续纠缠,可你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他,逼迫他。那天晚上,也是你趁乱打死了张有瑞。”

  “张献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他知道破绽这么多,在劫难逃,便向县令老爷认罪了,愿献上五百两银子,疏通关系,把罪责推到你的头上,让你一人承担谋杀亲夫的罪过。”

  杨珍珍越听越害怕,脸色越来越绝望,得知张献已经将自己出卖后,颇有姿色的漂亮脸蛋煞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张献是什么人,你最清楚吧。”许七安故意这么说。

  张献是什么样的人许七安不知道,他只是不相信这种无关爱情,只有欲望的关系会有多牢靠。

  而且,张献是个富二代,有家产,又年轻,等待他的是一整片的海洋,到处都是海的味道。何苦为了一个女子牺牲呢……

  杨珍珍绝望了。

  “但是……”许七安循循善诱:“县令老爷伟光正……就是廉洁正义的意思,他不偏信张献的片面之词,命我过来问讯,如果你坦白从宽,县令老爷许诺,免你死罪。”

  杨珍珍猛的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哀声道:“当真?”

  许七安点头:“当真。”

  见终于动摇了杨珍珍的心智,许七安立刻打开门,招呼门口候着的堂事进来做笔录。

  杨珍珍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一五一十的说出了实情。

  不过与许七安刚刚说的有些出入,杨珍珍和张献的事情概括起来就八个字:继子请自重,继子请自动。

  所谓偷情一时爽,全家火葬场。那晚事发之后,父子俩起了冲突,张献操起花瓶失手打死老子。

  为了脱罪,便与杨珍珍窜供,伪装成贼人行凶。

  可惜两人是寻常百姓,不是专业的,漏洞太多,还遇到了许七安这个挂逼。

  做完笔录,许七安和堂事离开禁室。

  在县衙干了二十多年的老堂事,被许七安的骚操作折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老朽在县衙做事半辈子,没遇到过你这样审案的。”

  囚徒困境是老生常态的套路了……也就你们这些古代人大惊小怪。许七安摆摆手:“雕虫小技。”

  他选择以杨珍珍为突破口,是欺负她不懂法,头发长见识短,形容这个时代的女人最合适不过。

  适才县令审案时,许七安观察了许久,发现杨珍珍的性格软弱,没有主见。

  于是就有了这个主意。

  他刚才是骗杨珍珍的,依照大奉律法,通奸、谋杀亲夫,女子凌迟处死,奸夫则斩首示众。不可能免除死罪。

  这起案件里,犯了杀人罪的是张献,弑父,也是凌迟。许七安对一个弑父的畜生怎么死没意见,他只是觉得杨珍珍是从犯,罪不至死。

  这一点,与他上辈子培养的法律观冲突了。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规矩,顺应大势才是生存之道。”许七安在心里告诉自己。

  见到杨珍珍供词的张献措手不及,再也无法狡辩,绝望的招供。

  许七安拿着两份供词去了内堂。

  朱县令左手端着茶盏,右手一卷书,低头看着,见许七安进来,便放下书和茶:“如何?”

  许七安将两张供词放在桌上:“幸不辱命。”

  朱县令立刻抓起供词,抖了抖纸张,仔细查阅后,拍案大怒:“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老朱感觉自己读书人的三观遭到了挑战。

  愤怒之后,他又看向许七安,对这小子的印象好到了极点。

  “宁宴,本官会记你一功,好本事。”

  “都是大人教导有方,小人耳濡目染,才学了些微末伎俩。”许七安一发彩虹屁丢过去。

  朱县令神情大悦。

  ……

  申初散值,王捕头表示要请客喝酒,带着八名快班的快手去了酒馆。

  银本位物价稳定,一钱银子就能在大酒楼订一桌丰盛的晚宴。何况是酒馆。

  因为神乎其技的推理,以及更叫人拍案叫绝的审问,许七安成了主角儿,连王捕头都像他请教审讯的过程。

  “那女人性格软,经不起吓,其实也没啥大不了。”许七安老油条了,绝不夸自己,不脱离群众。

  但王捕头和同僚们听的非常过瘾,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殷勤的给许七安敬酒。

  酒过三巡,大老爷们之间的话题,不可避免的转向了青楼和勾栏这些地方。

  这方面,王捕头就成主角了。他拍着许七安的肩膀:“宁宴,今儿我就带你去勾栏耍耍,开个荤。”

  大伙暧昧的笑起来,都知道许七安是个雏。

  “头儿你请客吗?”

  “好几钱银子呢。”王捕头拒绝。

  不请客……许七安沉声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破了身,我这辈子都到不了练气境了。

  说到青楼这个传统文化,里面蕴含着颇深的知识。许七安专心听讲,在心里做出总结:

  勾栏就是妓馆,面向的是平民百姓……青楼更加高档,客户群体是富商和达官显贵……这尼玛不就是发廊和会所吗。

  在大奉朝,说到青楼文化,就绝对绕不开教坊司。

  “教坊司的娘们是真的漂亮啊,”王捕头感慨道:“都是犯官的家眷,个个细皮嫩肉,能掐出水来。”

  “年初时,老哥我随着县丞大人到里面耍过。侥幸见过浮香姑娘,花容月貌……”王捕头脸上浮现惊艳神色。

  “浮香姑娘是谁。”小李问道:“头儿,你有没有睡她。”

  “浮香是教坊司的花魁,当晚要不是已经有了恩客,我就已经睡她了。”王捕头吹着不要钱的牛皮。

  “睡一晚多少银子?”许七安心里一动。

  “三十两。”

  许七安给他抓了把花生米,“头儿,吃点花生,看把你醉的。”

  三十两银子可以买好几个小娘子自己在家里耍……呸,从古至今人类唯一不变的劣根就是哄抬X价!

  脑子秀逗了才去教坊司睡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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