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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24章 青龙寺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3950 2024-03-05 10:53

  啃完包子,许七安让朱广孝和宋廷风去通知团队的其他人,在前院集结。

  许七安目前的团队:金玉堂、镇邪堂、春风堂、司天监褚采薇、府衙六名捕快。

  共计24人。

  闵山和杨峰两位银锣负责核实工部的火药生产、使用记录,这是一项既繁琐又费时的工作。

  许七安心里认定火药不是出自工部,只是出于谨慎,依旧没有停止对工部的调查。

  今日要离京,在知道桑泊案中牵扯这么多势力的情况下,许七安遵从心的意愿,尽量带多一些人手。

  他先去了一趟皇城,其他人被拦在皇城外,能与他携手一起走的只有吃货褚采薇。

  这姑娘是皇城常客,想来来,想走走,地位很不一般。

  “长公主是不是赐了你一块玉佩?”许七安问道。

  褚采薇点点头。

  “我也有。”许七安掏出临安公主赐的腰玉,得意洋洋的炫耀。

  “有点眼熟……呀,临安公主的?”褚采薇娇呼一声。

  “我现在是临安公主的人,她可赏识我了。见长公主不赐玉佩给我,她连忙给一个,表示自己比长公主更重视我,更值得投靠。”许七安把昨天的事讲给大眼睛姑娘听。

  “她可真傻。”褚采薇咯咯的笑起来,嘲笑临安。

  大哥莫笑二哥,你哪来的底气嘲笑裱裱……许七安附和道:“是啊,不是每个女子都有采薇姑娘这般冰雪聪明。”

  褚采薇的鹅脸蛋,笑容愈发甜美。

  不多时,终于来到淮亲王府。镇北王的封号是淮王,又是元景帝的亲弟弟,因此府邸名字叫淮亲王府。

  门前两尊汉白玉狮,中门两丈高,金色门钉排列有序,椒图门环都比一般王公贵族的府邸要大。

  除了高端大气上档次,许七安再想不出其他形容词。

  门口站着一列持锐甲士,神色肃穆。

  “本官许七安,乃陛下钦点的桑泊案主办官,有事要拜见王妃,速去通传。”许七安亮出金牌。

  一位甲士瞥了许七安一眼,沉声道:“王妃不见任何人,请回。”

  许七安眉梢一挑,正要责难,又听甲士冷笑着补充:“这同样是陛下的命令,即便是长公主想见王妃,也得看我们王妃的心情。

  “速速滚蛋,少拿鸡毛当令箭。”

  许七安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笑道:“原来陛下亲赐的金牌是鸡毛……此人亵渎陛下,犯了大不敬之罪。”

  他单手按住腰后的刀柄,狞笑起来:“本官现在要缉拿人犯,谁敢阻扰,格杀勿论!”

  锵!

  黑金长刀出鞘半寸,气机波动传出。

  讥讽许七安的侍卫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微微发白。

  侍卫头子瞪了眼口无遮拦的下属,朝着许七安走来,行走间,甲片“哗哗”作响。

  “这位大人,王妃不在府中。”

  “去了何处?”许七安坐在马背,睥睨着他。

  “卑职只是守门的,哪里知道王妃的行踪。不过她确实不在府中,今早刚出城,与你们也就相隔半个时辰。”侍卫头子好言好语地说道。

  许七安微微颔首,态度强硬道:“本官现在要缉拿人犯,尔等若是不想被判包庇同僚,就助我拿下此人。”

  他指着出口讥笑的甲士。

  “大人!”侍卫头子急了,心里气个要死,但不敢发怒,诚恳道:“王妃确实不在府中。”

  堂堂亲王府的侍卫,等闲王公贵族来了,都可以不给脸面。

  可对方手里握着金牌,又逮住了下属的把柄,侍卫头子只能以和为贵。

  许七安这才相信,调转马头,带着褚采薇离开。

  “咱们这王妃有点意思啊,长公主都见不得。”许七安笑着试探道。

  褚采薇不负众望,完全没有察觉到许七安的试探,老实回答:“王妃身份很特殊的。”

  “怎么特殊?”

  “这是秘密。”褚采薇露齿一笑:“这些事儿你少打听,对你没有好处。”

  说完,她板着脸,警告道:“不准用吃的贿赂我。”

  “为什么?”

  “因为我怕忍不住……”她委屈的说。

  ……

  今天的任务有三个,关于赵县令死亡的侦查已经在昨晚有了相对准确的结果。剩下两个任务中,见王妃没有达成。

  出师不利的许七安觉得很淦!

  他是一个对待工作严谨认真的人,心情不好绝对不是因为馋王妃的美色,想一睹芳容。

  王妃有特殊?

  这个特殊肯定不是颜值,而是指其他。

  既然她这么特殊,元景帝当年为什么要把大美人送给镇北王……还是说,正是因为这个特殊,才让元景帝转赠了美人。

  许七安分神想了片刻,便把王妃抛到脑后。

  案子已经这么难办了,不能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浪费脑细胞。

  ……

  大奉西郊有一座白凤山,从西城门出发,半个多时辰就能到。

  白凤山的名字来源于山中栖息着一种白色的野鸟,尾羽很长,宛如凤凰,故而得名。

  不过现在山上白凤几乎绝迹了,说起来还是司天监的锅。

  某年某月,司天监的一位医者跑白凤山采药,顺手捕了几只白凤,带回家研究后,发现白凤的肉能壮阳……

  来到白凤山的山脚下,见多识广的吕青笑着说起这件事。

  宋廷风心里一动,犹豫着开口了:“头儿,我有个朋友身子不好,我想给他打几只白凤。”

  闵山闵银锣瞪眼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野味,正事要紧,若是耽误了案情,谁负责?”

  李玉春皱眉不答。

  许七安就笑道:“这次来白凤山,主要是了解一桩陈年往事,倒也不是很紧急,廷风你记得速去速回。”

  闵山一听,腼着脸说道:“许大人,不如就让我陪宋铜锣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打个鸟也要相互照应?许七安看他一眼:“你也有个朋友?”

  闵山感觉所有男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闵银锣有些急,半天憋出一句:“壮不壮阳的无所谓,主要是想尝尝快绝种的鸟是什么滋味。”

  众人哄笑起来,许七安笑完,板着脸说:“我刚才开个玩笑,桑泊案的背景非常复杂,在京城你们去哪我不管,出了京城,不要离队。”

  曲折的山阶一直贯穿到林深之处,山脚有一座巨大的牌坊,挂着“青龙寺”的匾额。

  青龙寺不说香客如云,但也不算萧条,沿途偶尔能看见结伴上山烧香的附近百姓。

  牌坊边停靠着一辆豪华马车,十几名戎装甲士护卫。

  这辆车许七安很眼熟,金丝楠木制造,车身细节处包裹着玉片和金箔。正是他当初去教坊司时,遇到过的那辆马车。

  马车的主人还曾拜托许七安投壶,用黄金四百两换了菩提手串。

  “对了,金莲道长说过,马车里的女子会与我有一段渊源……会是谁呢,金丝楠木是皇室专用,长公主和二公主的马车不是这样的,宗室里的某个郡主?或者,皇帝的妃子?”

  “不不不,肯定不是妃子,不要自己吓自己。”

  就算是妃子,也得是婶婶那个级别的美妇才行……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把马拴在牌坊边的木桩上,留下一名府衙的快手,一名铜锣看马,许七安带着打更人登山。

  没走几步,许七安脚下一软,踩到了一只香囊。

  今天不捡银子,改捡香囊了?

  他自然的弯腰捡起,握在掌中端详,香囊绣着繁复的云纹,做工精细,用料昂贵,绝非一般的富家千金用得起。

  香囊一面绣着金色的“南”字,另一面绣着“栀”字。金色的穗子打着好看的千千结。

  许七安嗅到了一股好闻的气味,像香水,像檀香,又像女子独有的体香。

  “前面的人,你们等等……”众人身后传来清脆的嗓音。

  一个穿着浅蓝色褂子的少女追上来,见打更人的差服也不怕,指着许七安手里的香囊,松了口气,道:“这是我们家娘娘掉的。”

  她梳着丫鬟发髻,身上穿的料子却比一般的富家千金还要好。

  许七安下意识的望向山脚的豪华马车:“你们家娘娘?”

  “别多问,快把香囊还回来。”少女语气很冲。

  “什么香囊?”许七安把香囊收到怀里。

  “你……”少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给我等着。”

  提着厚裙摆,沿着石阶噔噔噔的往下跑,许七安没走,停留在原地,看着她靠近马车,在车窗边说着什么。

  “宁宴,别惹事,那是皇室专用的马车。”李玉春皱眉道。

  许七安只是奉旨查案,在春哥心里,他依旧是自己的下属。

  春哥不希望许七安查案期间惹出太多事端,这样即使将来戴罪立功,可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现在的努力就白费了。

  ……你不懂,那女子与我有缘!

  许七安摇摇头,没有解释,依旧关注马车那边的动静。

  结局让许七安失望,他隐晦的看见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的人似乎在审视他。

  隔着太远,他却不见光线昏暗的车厢内部。

  车窗很快关上,严丝合缝。几秒后,马车缓缓驶动,渐行渐远。

  看来缘分未到……许七安吐出一口气:“走吧,去见见青龙寺主持。”

  ……

  一群穿着差服的打更人涌进寺里,立刻引来了一位执事接待。

  这位执事是个脸庞圆润的胖和尚,慈眉善目,四十出头的年纪,双手合十:“贫僧是青龙寺的监院,法号恒清,几位大人里边请。”

  他引着许七安等人入寺,热情的介绍青龙寺的历史,自称是西方正统传承,寺中修大乘佛法,供奉的是佛陀。

  许七安目光扫过一座座恢弘的殿宇,摆摆手:“喊你们方丈出来,本官有事要问。”

  青龙寺是大奉京城地界,唯一一座修佛道的寺庙,正如这位执事所说,传承自西方的大乘佛法。

  许七安来之前做过功课,青龙寺的方丈是五品律者,比他们中任何一个都能打。

  但许七安丝毫不怂,因为佛门体系的前期,不擅长战斗,除了八品武僧。

  佛门九品叫沙弥,这个境界很有意思,核心秘诀是守戒,三年内不破戒,便能晋升。乍一看很简单,其实不然。

  佛门戒律森严繁杂,也许在无意之中就会犯戒。

  八品是武僧,与武者没太大差别,很能打。

  后边的七品法师、六品禅师,都不怎么能打,到了五品律者,才算有了质变。

  值得一提,许七安在衙门案牍库里查阅资料时,发现很有意思的一点,九品沙弥的下一品级是法师。

  直接跳过了八品武僧。

  资料上没有写为什么,时间紧迫,许七安也懒得花时间研究佛门体系,只猜测佛门体系中,可能存在两条完全不同的路子。

  “方丈在打坐,不便打扰,几位大人有什么可以与我说。”恒清领着众人进了茶室,命令沙弥奉上茶水。

  “寺内可有屏蔽司天监望气术的法器?”许七安盘坐在蒲团上,直截了当的发问。

  “大人这话是何意?”恒清双手合十,摇摇头:“寺里没有这样的法器。”

  “大师,出家人不打诳语。”许七安目光锐利。

  恒清低头,不与许七安对视,道:“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是不是度过了九品沙弥境,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谎了?”许七安皮笑肉不笑。

  恒清垂首,不搭理,对于周遭打更人冷冰冰的目光,毫不在意,不加理会。

  非暴力不合作?许七安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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