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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101章 威压百官

大奉打更人 卖报小郎君 6358 2024-03-05 10:53

  许七安?!

  这个名字回荡在群臣脑海里,让人忍不住脸色微变,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堵午门开群嘲;堵午门杀国公;斩先帝……

  看着他上蹿下跳,耀武扬威,偏偏无可奈何。

  以前是有魏渊庇护此人,才让他这般嚣张跋扈。后来魏渊死了,当时朝堂很多人都在等元景帝清算此人。

  坐等他满门抄斩。

  嘈乱的声浪一下子起来,诸公面面相觑,相互低声询问着什么,有人不停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得到相应消息。

  许新年站在队伍的末尾,听见最多的就是“他不是离京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天杀的狗才回来作甚”这类言语……

  大理寺卿等党魁脸色一沉。

  张行英愕然的扭头,看着刘洪。前魏党的几名成员同样如此。

  许七安回来了?

  他们竟没收到半点消息。

  那家伙回京了,回京就好……这一刻,前魏党成员心里,居然是无比的踏实。

  永兴帝嘴角一挑,用眼神示意太监保持沉默,刻意没打断诸公的喧哗。

  一群老狐狸,治你们的人来了……永兴帝神清气爽,只觉得这些天的郁气,统统一扫而空。

  等殿内喧哗稍歇,永兴帝这才缓缓开口,道:

  “据朕所知,许银锣早已离京,游历江湖去了。怎地又回来了?”

  刘洪高声道:

  “许银锣游历江湖,目睹百姓生计艰难,心中悲悯,每每回忆魏公的教导,不禁潸然泪下,于是停止了游历江湖。

  “想代魏公执掌打更人,还朝廷一个朗朗乾坤。”

  众勋贵、诸公,脸色狂变,纷纷高呼:

  “陛下,不可!”

  “许七安一介武夫,如何能执掌打更人。”

  “此子桀骜不驯,当初在衙门任职时,便敢闯皇宫,若是他执掌了打更人,朝野上下,将不得安宁。”

  当场,殿内诸公超过一半,表示反对,情绪之激烈,比强迫他们捐款要夸张很多倍。

  勋贵之中,几乎全员投出反对票。

  可见那姓许的武夫有多不得人心。

  当然,诸公中赞同者亦有,比如前魏党成员,比如一部分王党成员。

  后者的心情要复杂很多,许七安是魏渊心腹,毫无疑问属于魏党,换成以前,王党豁出命也要阻拦许七安执掌打更人。

  可是现在……

  所有人都知道,许二郎是王首辅的未来女婿。

  有了这层关系,这个嚣张跋扈的武夫似乎又可以成为盟友。

  许七安这狗东西回来了……刑部尚书脸色堪称五味杂陈。

  他对姓许的武夫,可以说又爱又恨,爱是因为此人利用价值极高,恨是因为这狗东西写过诗骂他,以前还屡屡坏他好事。

  老仇家了。

  但不得不承认,眼下只有这个狗东西能压住满朝文武。

  “啪!”

  太监甩动鞭子,抽打光亮可鉴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永兴帝扫视群臣,淡淡道:

  “打更人纠察百官,守护皇宫和皇室,由谁统领打更人,是朕说了算。

  “何时轮到诸位爱卿越俎代庖?”

  他话刚说完,就看见定国公从勋贵队伍里迈步出列,沉声道:

  “陛下三思。”

  定国公年约五旬,头戴八梁冠,身穿赤罗衣,玉带束腰,佩云凤四色花锦绶。

  尽管已是半百年纪,双眼明亮有神,气血旺盛不见老态,一看便是有不俗的修为傍身。

  定国公声音中气十足:

  “陛下岂可任命一个弑君之人执掌打更人。”

  见有人触及到这个禁忌话题,殿内众臣为之一静。

  定国公继续道:

  “父为子纲,先帝毕竟是陛下的父亲,陛下任命许七安执掌打更人,百年之后,史书记上一笔,对陛下的名声恐怕不好。

  “朝野上下,必将生出非议。”

  他这话说的很委婉,意思是,你任命一个杀父仇人当大官,这事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将来史书上也会记下来,让你受后人诟病、非议。

  永兴帝最在乎的就是名声。

  “陛下,定国公言之有理,望三思。”

  “此事,唉,确实不妥啊陛下。”

  群臣纷纷附和。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昂之际,永兴帝淡淡道:

  “许银锣今早已入宫,来人,请他上殿。”

  抗议声忽然就没了,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你把人都请进宫了,为什么不早说……诸公怔怔的看着永兴帝,脸上的表情仿佛写着:

  你玩我们?

  没人说话了。

  定国公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殿门口的许新年伸手捂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诸公反对的厉害,叫嚣着弑君之人,一听大哥已经入宫,立刻不敢说话了。

  就好比单方面的隔着墙咒骂,没想到对方搬来梯子翻过墙来,当场怂半边。

  让人窒息般的沉默里,殿内诸公听见了脚步声跨过高高的门槛。

  纷纷侧目,只见一袭华丽青衣跨步而来,气质沉稳,目光温和,恍惚间,众人险些以为昔日的大青衣死而复生。

  静默之中,脚步声不疾不徐的回荡,走到御座之前,走到定国公身边。

  哒!

  许七安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定国公,道:

  “闻诛一贼矣,未闻弑君。

  “定国公觉得呢?”

  定国公脸皮火烧火燎,又尴尬又丢脸,强撑着哼道:

  “许七安,你……”

  话没说完,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许七安嗤笑道:“凡夫俗子,不配与我说话。”

  他挥了挥手,便将定国公扫飞出去,当场昏厥。

  堂堂国公,竟在殿内遭受此等羞辱……当场就有皇亲宗室气不过,喝道:

  “许七安,金銮殿内,岂容你行凶!”

  这声怒喝极为响亮,殿外的群臣听的一清二楚,纷纷昂起脑袋,朝殿内观望。

  “许七安竟在金銮殿内动手?”

  “荒唐,金銮殿乃陛下与诸公议事之地,王朝核心,许银锣太没分寸了。”

  “这匹夫,越来越胆大包天,以后谁还能制他?”

  殿外的群臣嘀嘀咕咕起来,一些推崇许七安的文官,也觉得许银锣太过冲动,有辱斯文。

  这时,他们听见殿内传来许银锣的狂笑声:

  “当日我持刀闯金銮殿,诛元景,尔等怎么没有怪罪我殿前行凶?

  “元景勾结巫神教,企图颠覆老祖宗留下的基业,许某斩之,在尔等眼里,竟成了弑君之人?

  “我在玉阳关杀退炎康两国联军,在京郊斩杀昏君元景,这才保住大奉江山不受巫神教侵蚀,就是为了让你们这群废物吸食民脂民膏?

  “区区一个国公,也敢在殿内妄议我,也不想想,他还能站在殿内耀武扬威,是谁的功劳。”

  殿内鸦雀无声。

  丹陛两侧,以及广场上的京官面面相觑。

  有人嘀咕道:“打个国公算什么,菜市口还斩了两个呢。”

  “就是,许银锣为社稷贡献巨大,不输当年的魏公,岂容一个国公诋毁非议。”

  “如今各地流民作乱,世道不太平了,有一位三品武夫坐镇,社稷才能安稳。陛下和诸公但凡还有理智,就该明白如何选择。”

  推崇许七安的文官纷纷开口,而不满他的官员,则沉默不语。

  殿内,许七安负手而立,锐利的目光扫过诸公、勋贵、宗室,哂笑道:

  “我九死一生,保住大奉社稷,可不是为了养你们这群废物。

  “今日尔等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打更人衙门都将由我执掌。冥顽不灵者,休怪我不客气。”

  殿内群臣,脸色铁青,暗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人的名树的影,这个匹夫杀过国公,斩过皇帝,发起狂来,六亲不认。

  指望官场的规矩、大奉的律法约束他,简直痴心妄想。

  此人若是执掌打更人,整个官场都将任他揉捏……一念及此,殿内不少人已萌生辞官的念头。

  这样的官场混着没有意义,一个不守规矩的人掌控官场,是件很可怕的事。

  许七安话锋一转,道:

  “诸位若肯尽心辅佐陛下,勤政为民,许某自然不会为难尔等。反之,曹国公和护国公的昨日,便是尔等的明日。”

  殿内静悄悄的,无人反驳,无人回应。

  没有声音,亦是一种态度。

  勋贵和诸公一脸不甘,但可能是许七安最后的话起到一点作用,他们的情绪暂时还算稳定。

  一人压服百官,当今大奉,除了监正,只能许七安能做到了……永兴帝见状,笑呵呵的打暖场:

  “有许爱卿坐镇打更人衙门,朕就放心了,以后还劳烦许爱卿多协助朕。

  “退朝吧。”

  他面带微笑的起身,带着贴身太监离开金銮殿。

  朝会结束,文武百官沉默的走在广场上,刘洪和王首辅站在金銮殿的丹陛上俯瞰,众官一个个垂头丧气,像是吃了败仗似的。

  许七安从殿内出来,朝两人颔首示意。

  王首辅也点点头,问道:“龙气收集的如何?”

  许七安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

  王首辅默然片刻,深深作揖,转身离开。

  “刘大人,找个地方喝酒?”

  许七安笑着说道:“正好有些事要问刘大人。”

  刘洪也笑了起来,拒绝了许七安的提议:

  “喝酒就算了,这要是被人弹劾,一个月的俸禄就没了。

  “去打更人衙门吧,我们以茶代酒,聊聊。”

  ……

  浩气楼,七楼茶室。

  许七安坐在案后,与张行英、刘洪两人举杯示意,调侃道:

  “恭喜张大人高升,今晚勾栏听曲,你请客。”

  刘洪打趣道:“以许银锣的身份,喝花酒当然得选在教坊司,怎么是去勾栏。”

  许七安摇摇头:“浮香死之前,我答应过她,不再去教坊司了。”

  刘洪和张行英对视一眼,各自叹息。

  并不是叹息浮香红颜薄命,他们叹的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张行英感触尤深,当初他以巡抚之尊,赴云州查案。

  彼时,许七安只是一个小小的铜锣,练气境巅峰,途中冲击炼神境。

  短短一年时间,魏公死了,元景帝死了,而当初的小铜锣,如今已超凡入圣,成为真正的大人物。

  “有件事想劳烦刘大人。”

  许七安放下茶杯,语气郑重:

  “你知我在收集龙气,它们散落在中原各地,想短时间内集齐,无异于大海捞针。原本由官府出面是最省力最有效的。

  “但如今各地灾情严重,官府恐怕难以做好情报收集工作,且容易被敌对势力摘桃子。我需要一个更隐蔽,更有效的情报组织帮忙。”

  刘洪听懂了,“你想要打更人的暗子?”

  见许七安点头,刘洪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没有继承打更人的暗子。”

  许七安愣了一下:“什么?”

  刘洪解释道:

  “我接手打更人衙门后,曾去过案牍库寻找记载各地暗子布局的卷宗,但发现它早已不翼而飞。

  “负责看守案牍库的吏员告诉我,魏公在出征前,就已经取走了它。”

  许七安眉头紧锁:“魏公,把那些暗子的卷宗取走了?”

  刘洪颔首:“我原以为他会把打更人的暗子交托给你,如今看来,魏公是另有打算。”

  许七安指头轻扣桌案,缓缓道:“两位大人觉得,魏公把它托付给谁了?”

  刘洪和张行英对视一眼,俱是摇头。

  许七安有些失望,皱眉想了许久,转而说道:

  “我明日就会离开京城,打更人衙门的事,劳烦刘大人继续费心。

  “也别忘了写折子告诉永兴帝一声,让他不用担心我这个武夫会挟天子以令天下。”

  闻言,张行英和刘洪齐齐摇头,笑了起来。

  就目前来说,陛下是不可能真的让许七安执掌打更人衙门的。

  帝王心术中,最基础的一条就是“平衡”,许七安能压制文武百官,但谁能压制许七安?

  这样一个无人能制衡的存在,永兴帝是绝对不会让他手握实权的,否则连睡觉都不安稳。

  许七安在这件事上,充当的是一个工具人的角色。

  主要是,他目前的重心不在朝堂,不在京城。

  “不出所料的话,午膳之前会有小朝会,到时候,捐款的事可以定下来了。”

  “这是好事。”

  许七安说。

  这是好事,所以他愿意当工具人。

  闲聊几句后,许七安起身告辞,走至茶室门口,停下,回眸看了一眼摆设没有任何改变的茶室。

  忽然想起去年的冬天,他刚加入打更人不久,刚抱上魏渊的大腿。

  每每来此处见魏渊,心里就很忐忑。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找春哥还有宋廷风、朱广孝喝几杯。”

  ……

  朝会刚结束,许银锣在金銮殿痛殴定国公,怒斥诸公的消息,在京城官场不胫而走。

  自元景帝被斩,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以来,许银锣低调极了,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关于他的事,京中众说纷坛。

  市井流传,许银锣因为杀了昏君,被朝廷所不容,被迫流浪江湖。

  也有人说,他在那惊天动地的一战中,重伤垂死,于是闭关养伤。

  别说市井之中,其实就连官场,很多级别不够的京官也不知道许银锣的动向。

  而今他再次出现,直接就干了件震惊朝野的事。

  “许银锣终于出来了,本官说过,他是大奉的良心,诸公不捐款,自然有人逼着捐款。”

  “各地寒灾严重,百姓民不聊生,许银锣也坐不住了。”

  “只要有许银锣在,大奉就还有希望。”

  “许银锣终于恢复官职了,老夫甚是激动啊。”

  消息一经传开,支持捐款的忠义之士振奋不已,再也不用顾忌同僚的态度,不用害怕犯众怒,敢堂而皇之的表明立场。

  果然,午膳之前,内阁便传出消息,陛下决定于三日后号召百官捐款,诸公无人阻扰。

  ……

  景秀宫。

  临近午膳,陈贵妃坐在温暖的室内,频频望向门口。

  “陛下怎么还没来?”

  风韵动人的贵妃看一眼侧方的女儿,道:“也不知道那许七安出面,管不管用。”

  临安下意识的说:“当然管用,谁都怕他……”

  忽地板起俏脸,故作冷漠:“他的事,与我何干,我早已与他划清界限。”

  陈贵妃审视她片刻,有些奇怪的挪开目光,继续望向门口。

  今早朝会的事,早已传开,自然瞒不过陈贵妃。

  得知许七安出面帮忙,陈贵妃又惊又喜,她很清楚,现在能帮到永兴帝的人只有许七安。

  他之所以愿意帮忙,归根结底,多半是为了临安吧……陈贵妃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女儿,眼神里透着一丝复杂。

  永兴帝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大步穿过院子,进入屋子。

  陈贵妃早已站在门口等候,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迫切的询问:

  “如何?”

  永兴帝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笑道:“三日后,朕会亲自号召百官捐款,并给各州发邸报,让官员捐款,同时号召乡绅捐钱捐粮。”

  陈贵妃心里一块大石落下,露出明媚笑容:

  “陛下饿了吧,菜已经备好,母妃现在就让下人送来。”

  握着永兴帝的手,到桌边坐下,美妇人脸上笑容不绝:

  “陛下总算能安心一阵子了,母妃心里也高兴,此事多亏了许七安。母妃虽然不喜欢他,但还是得承他情。”

  临安圆润明媚的鹅蛋脸,随之露出甜美的笑容。

  永兴帝心情极好,打趣道:

  “也得承临安的情,要没临安啊,朕现在肯定举步维艰,这皇帝当的窝囊。”

  “与我无关。”临安立刻收起笑容,学起怀庆冷冷淡淡的神态。

  永兴帝又好笑又茫然,道:“临安殿下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与那许银锣再无瓜葛了,往后皇帝哥哥莫要误会,莫要以为我与他不清不楚就好。”临安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别说,她这般冰冷无情的姿态,立刻让一个妩媚多情的女子,转变成高冷性感的小御姐。

  陈贵妃见女儿情绪不对,忙说:“行啦,先用膳。”

  心里暗暗决定,饭后再悄悄问她。

  ……

  德馨苑。

  陈设雅致,挂着字画,摆着瓷器玉盘的书房。

  怀庆坐在案后,听完侍卫长的汇报,微微颔首:

  “他出面,捐款之事,便不再有任何问题。”

  侍卫长语气有些激动:“陛下把打更人衙门交给许银锣,殿下,你要多余许银锣来往,以您和他的交情,打更人迟早是您的。”

  怀庆闻言,秀眉微蹙,语气冷淡的纠正:

  “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似乎不愿多讲一句关于他的事,翻开摆在左手边的书籍,抽出一份名单,吩咐道:

  “替本宫给名单上的大人发请柬,做的隐蔽些。”

  这是她通过本次事件,观察后,选出来的官员。

  ……

  本该是众人焦点的许七安,此时正牵着小母马,走在京城外的官道上。

  马背上坐着姿色平庸的王妃,身子随着坐骑的行走,轻轻摇晃。

  被打入冷宫多日的慕南栀终于重见天日。

  “好难受呀,前面有让我不舒服的东西……是浩然正气。”

  她怀里的小白狐娇声道。

  哦,白姬也重见天日了。

  “南栀啊……”

  慕南栀双手合十,语气无喜无悲:

  “许施主,僧不言名,道不言寿。贫僧已经遁入空门,不可再以过去的名字称呼贫僧。”

  许七安纠正道:“你应该自称贫尼。”

  要你管!!慕南栀险些破功,深吸一口气,淡淡道:

  “施主随意就好。”

  从浮屠宝塔出来后,她就这副模样了。

  动不动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表示自己出家了,跟某个偷妻子闺蜜的渣男从此一刀两断。

  “南栀,难得回一趟京城,我们多买一些话本带着,你旅途无聊了便翻翻。这话本啊,还是京城的最好看。”许七安提议道。

  慕南栀念诵了一声佛号:“贫尼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她倒是学的快,改自称了。

  “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白姬附和了一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鱼塘炸了,每条鱼儿都处在要与我恩断义绝,划清界限的状态……国师啊国师,你也别怪我前几天那么糟蹋你,让你摆了那么多羞耻的姿势,都是一报还一报……对了,我得趁明天来临前,溜出京城,不然性命危矣!

  走了片刻,清云山在望。

  他这次来云鹿书院,是要找院长赵守,问一问魏渊不惜一死,也要封印巫神的真相。

  顺便讨要几张记录儒家“言出法随”法术的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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