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谢景修射精的时候就后悔了,但是停不下来,只好纵容自己灌了儿媳满满一宫的精水,暗自懊恼自己头脑发热没有把持好分寸。
他刚想和颜凝道歉,却发现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无声无息,双目紧闭,吓了一大跳,慌忙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拍她脸颊急急呼唤:“阿撵!阿撵!快醒醒!”
颜凝悠悠转醒,感觉好像自己沉沉睡了一整晚,做了千百个光怪陆离的奇梦。
“爹爹……什么时辰了?”
谢景修看到心肝宝贝醒过来,长舒一口气,柔声问道:“阿撵可是哪儿不舒服,怎么昏过去了?”
“嗯?”颜凝迷茫地看看公爹,发现他额头上都是汗珠,抬手替他抹去后腼腆一笑,“我也不知道,都怪爹爹太……太……太凶了。”
原来是被自己入得太爽快了才晕的,白白吓出一身冷汗。
谢景修把颜凝紧紧搂住,理直气壮反驳道:“我会这样也是你害的,谁让你浪声浪气老勾我。”
颜凝已经对他不讲理这个毛病习以为常了,笑着在他颈窝蹭了蹭,又听到他歉然道:“阿撵,对不住。今天爹爹没忍住,弄在你肚子里面了,若是……你自己留意着,若是有了身孕,一定要告诉我知道。”
“啊……”颜凝惊讶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公爹,又低头抚摸自己的小腹,爹爹把阳精射进去了,要是有孩子了,该怎么办呢?
谢景修一眼看出儿媳的无措,沉声对她许下诺言:“别怕,要是有了就生下来,我娶你。大不了辞官与你私奔,找个偏远之地的小院子把孩子生下来一起抚养,没人知道我们是翁媳。”
“那倒也不至于哈哈哈。”颜凝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公爹的话却一直暖到她心底最深处,“爹爹待我真好。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就先去表舅家待着,乖乖等您都安排好了,把我接回谢家也好,在外面置个院子养着我也好,要带我远走高飞也好,我都愿意。”
“不行,一定要娶你,能娶到太子谕德颜霁的女儿,是我谢某人的福气,怎能养在外院暴殄天物?
何况不放在身边天天看着我也不放心啊,万一哪天你一凝冲天飞走了呢?”
两人正在这儿互相倾倒那说不完的甜言蜜语,房里突然传出一个奇怪的声音:“爹爹、爹爹、不行、爹爹饶我……”
颜凝一呆,转头看向窗口悬吊着的鸟笼,只见那只鹩哥在笼子里蹦蹦跳跳,嘴里叽叽歪歪地学她说话。
“要爹爹、要爹爹、爹爹饶我……”
“哈哈哈……”
谢景修爆发出一串大笑,前俯后仰,大失其态,最后把脸埋在颜凝双乳之间,身体抖得像筛糠。
颜凝翻了个白眼,又好气又好笑,这破鸟,什么不好学,偏学这些羞人的话!
“爹爹别笑了!它这么乱说,被人听去了怎么办啊?”
谢阁老抬起头来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强忍笑意敷衍道:“只放在匪石院的书房,谁能听了去。”
“裴先生不是常来嘛,还有打扫的下人们,而且它在这里呱呱叫,花厅离得近,说不定其他来匪石院的人也会听见。”
“爹爹、爹爹、饶我、饶我、爹爹……”
“额……”
鹩哥还在那里吵闹不休,两人都觉得头疼,无奈相视一笑,甜入心窝。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就处置掉吧。”谢景修略带遗憾地拍了拍颜凝的腮颊。
“不行不行,那太可怜了,而且爹爹也照顾它好几天了,您自己也舍不得呀。
随它去吧,横竖它也没把我名字说出来,别人听见了只道是爹爹荒唐,又不知道那人是我。
反正您夜里在花园和女人私会的事谢府上下都已经传遍了。”
“额……”
谢景修气得在颜凝屁股上狠狠拧了一下,疼得她立时求饶不止。
随后翻身起来穿好衣服,摇摇头叹了口气:“那你经常来教它些正经话吧,以后我们云雨再不给它听了。”
“爹爹、饶我……”
这次轮到颜凝笑了,此后谢阁老的书房就很少让外人进来了。
裴蕴之再来的时候,谢景修不是让杏冉把鸟移去厢房,就是在花厅里见他。
“大人托在下的事,已经准备妥当了。我让衡儿明晚约了梁千户在流音雅叙小酌,以我的名义谢他关照我的学生。”
裴蕴之叹了口气,面上有些微不可查的愧意与艰难。
“有劳裴先生了。”谢景修点点头,脸色比裴蕴之还要沉重。
次日颜凝收到了公爹派人送来的玉琥,是他让人照着太庙里的那只,一模一样地做了一个给颜凝交差用的,这下就不用她夜闯皇宫了。
“你看,爹爹他对我多好。”
不用干活就是颜凝最大的追求,她把玉琥交给青黛,一脸得意地按照公爹的指示换上他送来的一套男装。
青黛木着脸替她系上腰带,穿戴整齐,盘起发髻带上冠帽,目光上下一扫,不由感叹谢阁老的眼光毒辣。
这一身鲜艳华贵的大红织金锦曳撒,绣靛颜仙凝金丝卷云纹,穿在婀娜娇俏的颜凝身上,活脱脱就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虽然这张娃娃脸一看就是女子,但颜凝习武,身上本就带着些男儿英气,收腰干练的曳撒比直裰道袍什么的帅气多了。
同样惊艳的还有谢景修和孟错。
谢阁老身穿白缘银灰团花灵芝纹素绫道袍,腰间系玄绦,坠一块墨穗如意白玉玉珮,站在那儿面带微笑,对颜凝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先一步上了马车。
而孟错却忍不住对着颜凝主仆赞道:“青黛姑娘实在是妙手生花,竟能把二少夫人打扮成如此光彩夺目的公子哥。”
和青黛有什么关系?
颜凝无语地看了看孟错,摇摇头也钻进了马车。青黛却面上一红,白了孟错一眼,低声斥道:“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原来这二人已经这么要好啦,看来自己忙着和公爹谈情说爱的时候别人也没闲着,等他们认定了彼此,找机会和老头说说,撮合一下。
颜凝这么想着,不禁面露微笑,替自己的小姐妹高兴。
“出来玩就这么开心?”
谢景修看到俊俏的儿媳妇坐在身边笑眯眯的,还以为是她小孩心性,因为可以出门玩而高兴。
他今日要去做的事情可一点也谈不上高兴,带上颜凝一来是因为万一他所料为真,便可以让她亲眼看看,省得以后还要想方设法同她解释;
二来他心里不舒服,有颜凝在身边就算到时候忍不住发火,也有个慰藉,现在唯一能让他心情好的就只有宝贝儿媳了。
“爹爹挑的衣裳好看,所以开心。”
颜凝甜甜一笑,腮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谢阁老瞧得心热,把她抱到膝盖上亲了一口柔声说:“这是我特意为你找人定做的,颜色料子花样都是我选的,尺寸也是我亲手摸出来的,你喜欢就再好不过。”
噫,这人真是的,面上装得儒雅清高,背地里这么会来事,说话也不正经,什么“亲手摸出来的”!
颜凝心里欢喜,粉着双颊一脸娇羞,低头抿唇而笑,看得谢景修心痒难搔,抱着她细细密密地亲吻,腹中暗叹这个宝贝儿媳实在是红颜祸水,一句话都不用说就勾得自己情不自禁,只想把她生吞活剥。
两人躲在马车里黏黏腻腻地调情,如胶似漆地亲不够,等到了目的地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胸中情潮变回能见人的样子。
谢景修先由左右侍从们搀着下了马车,回头想要扶一把颜凝,却见她一跃而下,如行云流水轻盈潇洒。
尽管身形娇小,但她姿态挺拔,穿上干练精神的曳撒,华丽的百叶裙摆飘起来,再无半分女儿家的娇媚,只剩一个神采飞扬的翩翩美少年。
若颜凝是男子,恐怕自己说不定也要动那断袖的心思。
谢景修想到这个,心中就烦躁不已,神色复杂地看了颜凝一眼,撩起袍摆转身进了酒楼,由店主人亲自引着上了三楼雅间。
颜凝也不多问,好奇地四下扫视一圈便跟着上了楼,到房内看到谢景修振振宽袖入座主位,面沉如水,眉间隐隐有些焦躁烦闷。
公爹没告诉她今天为何来这里,来做什么,她察言观色之下便只安安静静坐在他身旁,给他斟茶倒酒。
“这福昌楼的鲈鱼脍是京城一绝,阿撵以前可有来吃过?”
谢阁老虽然心里不快活,但舍不得委屈了无辜的儿媳,给她碗碟里夹了一筷雪白的鱼肉,还沾着香叶绿丝,鲜香肥美,令人食指大动。
“表舅带我来过几次,除了鲈鱼,这道花蛤汤和西施舌也做得可圈可点。
不过我还是喜欢同爹爹来,因为只有爹爹会给我夹菜。”
颜凝目含秋波,笑语嫣然,小情话让谢景修听着舒服不少,终于露出了一个浅笑,“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就常带你出来。”
“嗯。”小颜凝一看到公爹温润俊美的笑颜,就压不住脸上红潮,羞答答地低下头去。
可是谢阁老并无多少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让侍女打开窗户,挥退雅间里侍奉酒食的仆人,背负双手站到窗边,冷眼望向街对面,神色极为严景。
颜凝还没吃饱,惋惜地看了看桌上美食,强迫自己放下筷子走到公爹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街上华灯初上,人头攒动,这儿是集了好几家京师名酒楼名菜馆的热闹地,对面是流音雅叙,文人墨客喝酒闲谈听曲儿的地方,紧挨着是醉芳梦蝶居,是个装得很斯文的勾栏院,其实背后是同一个东家。
荣亲王是个玩遍京城的纨绔头子,颜凝作为他的“执扇仆役”,幼小时连酒色之所也跟着出入过不少次,熟得很。
她一眼就看到了公爹来这里的原因——谢衡谢二少。
他,裴蕴之,另一个竟然是那天捉奸的锦衣卫梁剑星,三人坐在流音雅叙二楼的包间内正在饮酒交谈,房里还有个清秀女子抚琴唱曲。
颜凝偷瞄了一眼公爹凝重的脸色,想起他曾经对裴蕴之说过有什么谢衡的事要拜托他,心里就有点不祥的预感,今日这情形,怕是冲着谢衡去的。
公爹不说,她也不敢问,只好陪他隐身窗缝后边默默看着对面。
酒过三巡,便有个仆人找裴蕴之说了什么,他起身对梁剑星作揖行礼后先行离去,留下谢衡和锦衣卫,还有那个唱曲的姑娘。
谢景修眯起眼睛,脸上神色紧张起来,颜凝一头雾水,难道公爹是担心梁剑星把他们的事告诉谢衡?
不应该啊,老头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哪里会在乎这个。
她耐着性子继续看,没一会儿谢衡似乎开始有些不适,抚着胸口大口灌了好几杯茶水,梁剑星坐在他旁边背对着窗户。
但可以看出他十分担心,不断帮谢衡倒水,还亲自执杯喂他,替他抚背擦汗……
不对劲,相当不对劲!
谢阁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颜凝有点后悔今天跟着来这里,这种事干嘛要叫上自己,和她又没什么关系,马上老头发火了自己还得赔笑脸给他顺气,何苦来哉。
果然那两人选择让多余的艺妓滚蛋,房门一关上谢衡就迫不及待抱住梁剑星亲了上去,两个男人搂成一团激情拥吻,互相隔着衣服抚摸对方的身体。
最厉害的就是梁剑星把谢衡扯起来按在墙上,一边唇舌交缠一边解开了他的裤头,把手伸进去掏出了……
掏出了什么颜凝没看到,窗户被公爹给“砰”地一下重重关上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完
啧,来都来了,却在要紧的地方打断不让人看,颜凝又郁闷又不甘心。
但无论如何她是不敢向公爹要求再多给她看一眼的。
“我在他酒里下了春药,那个艺妓也是特意安排的,看他发作时会选那妓子泻火,还是会……”
谢景修说到这里,仰头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门外的侍从冷声道:“备车,回府!”
这种事情,颜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劝。
情之一字,求未必得,挥之难去,所起何缘,所终何往,天下多少痴男怨女,愿为之死,愿为之生,有几人能堪破。
这些道理公爹肯定懂,但他这人一贯双标,他可以,别人不行,所以用道理劝他必然是没用的。
颜凝只好握着谢景修的手,陪着他一路沉默,下车离去前勉强对他说了一句,“爹爹,倘若我父母尚在人间,发现我与您相恋,大约也和会和您现在一样恼怒吧。别太生气了,气伤了身体,阿撵舍不得。”
“知道了。今晚我要把谢衡叫回来问话,你就待在自己院子里不要过来了。”
谢景修搂住儿媳在她额心亲了一下便让她回去了。
自己压着一肚子怒火回到匪石院,等了一个多时辰,家里仆人终于把同锦衣卫办完事的谢二少带来了花厅。
“父亲,您找我。”
谢衡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刚刚才和情郎欢爱过就被谢阁老连夜火急火燎地叫过来。
不过他绝对想不到方才他们两亲嘴的时候,亲爹带着他亲媳妇儿就在对面楼上瞧着他们。
“跪下。”
谢景修面无表情,说话也没有温度,甚至不想正眼看儿子。
因为他面上还有未褪尽的红潮,一看到他就想起刚才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情景,令他反胃至极。
“你刚才去哪儿了?”
谢衡心里一惊,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裴先生安排了酒局,我刚才与他在流音雅叙吃酒。”
“只有你们两个?呵,裴先生可早就回府了。你还不说老实话!”
谢景修说到最后提高了音量,狠狠一拍桌子,桌上汝窑莲口青瓷杯盏被震得跳了起来,落下时“叮”地一下撞到一起。
厅内仆人都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谢衡也被父亲森寒的眼神吓到,双手撑地垂首对着地面狂冒冷汗。
显然他老爹什么都知道了,他没有其他选择,还不如赌一把,豁出去摊牌。
于是仰头直视谢景修鼓起勇气说道:“父亲,父亲息怒。还有一人,是锦衣卫梁千户。儿子与他已私下结拜为异性兄弟,梁大哥处处关照儿子,儿子……儿子与他,两情相悦。”
“混账!我谢景修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畜生来!”
谢阁老怒极,站起身大步走到跪着的儿子面前,一脚蹬在他右肩上,把这个文质彬彬的谢二少踹翻在地。
“我谢家书香门第,世代相承,祖祖辈辈哪一个不是德行兼备的贤人君子?
到了你这里,荒疏学业,冷淡妻子,欺瞒父亲,光这些还不够,居然勾狎朝廷鹰犬,干出这种余桃弄椒的龌龊事,你还要不要点脸!”
谢衡忍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虽然不敢抬头看暴怒的父亲。
但仍旧双拳紧握,咬牙坚持道:“儿子是真心的,我和梁大哥是真的心悦彼此,我与他已有肌肤之亲,匪石匪席,这一生一世再不作他想。”
“你住嘴!满嘴淫词浪语丧尽脸面,什么污糟东西,我瞧你读的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养你这样的混账干什么我!”
谢阁老怒目圆睁,对着次子肩膀又是狠狠一脚,却把谢衡一直以来压抑的逆反心给踢了出来,死活不肯开口认错,流着泪倔强说道:“儿子从来就不爱红妆爱须眉,根本不喜欢女子,我心里只有梁大哥一人,求父亲成全。”
“你休想!猪狗不如的东西!你不喜欢颜凝,我马上就安排你们和离,京师各家未出阁的小姐随你挑,找一个你看得顺眼的娶了,以后不准再跨出谢府一步,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那个姓梁的!”
“父亲!”
“别叫我父亲,畜生!”
父子二人争执不下,谢衡干脆放下狠话:“我不会娶亲的,死也不娶。父亲不让我活着见梁大哥,死了之后我的魂魄也要到他那儿去,不如您今日就打死我给我个痛快。”
谢景修深深吸了一口气,对厅里仆人沉声说道:“去把长凳和木棍拿来,我今天就遂了这畜生的愿,着实打死了干净。”
而且你要搞清楚,不是他要啪啪啪我,是我要啪啪啪他,我才是有求于人的那一个。
仆人们战战兢兢地,只好听命去搬凳子。杏冉一看情形不对,悄悄退下让人赶紧去告诉管家林善礼。
林善礼一听感觉这事要糟,自己的身份低微又不好去拦谢老爷,派人分别去把余姨娘谢绥和谢慎夫妇一并叫了过来,最要紧的颜凝偏偏在洗澡,大家也不等她了,一起冲进匪石院的花厅。
入内一看,谢衡被架在长凳上,他爹谢阁老正费劲举着棍子一下一下杖打他的屁股,裤子已经渗出血迹。
谢衡满头大汗,死死咬着牙,随着父亲棍棒落下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谢慎见状心疼弟弟,平时虽然慑于父亲威严,此刻却管不了那么许多,先一步抢上拉住父亲的手臂,不让他再打。
谁知谢景修正在气头上,对着谢慎甩手就是一巴掌。
“你看看你教的好弟弟!成天只知道围着老婆转,你做长兄的关心过家里弟妹么?
这孽障变成这副腌臜模样,你做兄长的难辞其咎,还有脸来劝?
你再敢拦我一下,我今天就连你这个不肖子一起打了!”
江氏看得害怕,想要帮小叔求情,又怕连累丈夫,求助地望向余姨娘。
余姨娘本不想触谢老爷的霉头,但这里她辈分最大,也只有她才有资格劝劝发怒的谢景修,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柔声道:“老爷有什么事慢慢说,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打出人命了。”
“你闭嘴!你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余姨娘一惊,知道是一定是颜凝的事情,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跪到谢衡边上垂泪。
“不论二哥做了什么,父亲这样打他也未免太过了吧。他虽是父亲的儿子,却也是母亲的儿子,母亲不在了,父亲就是这样对待她的儿女吗?”
谢绥站在一旁,并未靠近众人,一如既往地疏离,但这次终于看不过去开了口。
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把谢景修顶得无言以对,面色铁青。
“好,好,好!”谢阁老怒急攻心,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瘫坐在椅子上顺了顺气,“看来今天你们一个个都铁了心要反了。这里是谢家,是我谢景修一人撑起来的谢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内宅妇人无知小儿来大放厥词指点江山!”
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盯着手里的杯子缓缓开口:“谢家的规矩,要在这里吃我的饭,就得老老实实对一家之主言听计从,要反的,现在就给我滚!”
说到最后一句,口气已经凶狠至极,且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扣在桌上,发出“啪”地脆响,清丽的汝窑青瓷杯当场粉身碎骨,裂成数片,漏出来的茶水淌了一桌。
江氏谢慎都吓得跪了下来,连谢绥也低下头,慢慢屈膝跪在一旁。
谢衡见自己的事情连累了家里所有人,个个都被父亲打骂,胸中怒火中烧,比之自己挨打更甚百倍,愤慨之下脱口而出:“父亲开口闭口指责别人龌龊腌臜,那您自己与儿媳私通又算什么?”
空气一时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