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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气运

那山,那人,那情 dearnyan 10508 2024-09-03 17:19

  (还是老样子,一些关键人物我没办法写名字,那些名字太敏感,就用称号代替了,知道那段历史的人可能猜得出来,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就不用猜了,看个热闹吧,你们估计连那些人的名字都没听说过。麻烦你们就算是有人猜出来了,也不要在评论区打出来或者私信问我,兹事体大,我不想惹麻烦。)

  另外关于绿不绿的问题的声明:上一篇评论里好多人回复了绿不绿的讨论,我只能说那是你们关于绿的定义,不是我的,对我来说,绿的定义很简单,就是主角的妻女被人淫,而我写的显然不是,所以如果你们真的不爱看,那关于张大桥的章节以后略过就好。

  一家饭店的包间里,两个年龄差距不大的年轻人在推杯换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则在一边陪着笑,小心翼翼地说话,就连陪酒的动作也显得低声下气,可是在座的三人非但不觉得怪异,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丁伟虽然是个局长,是个正科级干部,可是科级干部那也得分职位的,卫生局这个鸟不拉屎的单位,没有油水,麻烦事还多,所以虽然同是局长,但他的地位明显低得多。

  所以他宁愿陪着笑在这里,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有可能飞黄腾达的机会,这可是直通高层的电梯。

  听着那两个人在那里闲聊,丁伟这才知道张春林在申钢的发展遇到了一些问题,一个被贬去研究所的正科,按理来说人基本就废了,但是看曹大公子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似乎根本就不介意。

  “师父,要不你回来算了,咱们俩一起干,我知道你的本事,有您给我撑着,咱们肯定能干得很大!”

  张春林没接这个话题,反而转去问曹轩最近在做的事情“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拿二机厂那块地想要干什么?你不会打算接手二机厂的运营吧?那厂子基本上已经完了,而且没什么翻身的机会!”机床,这个在新中国曾经很辉煌的工业,在改革开放之后却渐渐没落,伴随着国际贸易的打开,国内落后的机床技术已经濒临被淘汰的边缘,不管是效率还是工艺都远远落后于西方国家的先进机床,而由于巴统的存在,高端技术对于中国的封锁更是一道致命的打击,没有技术,就生产不出来先进的机床,只能进口外国的成品设备,但是所有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这也让国内几乎所有的机床厂都面临着非常巨大的亏损。

  “嘿嘿嘿嘿,师父,上海房改的新闻,你知道吗?”

  “你打算做这个?”张春林恍然大悟,总算知道了这小子打算做什么。

  “那是,我肯定不能再往机床的坑里跳啊,通过您那个培训会,我们这些您的学生自发地成立了一个群,大家隔三差五地聚一聚,有消息,有路子,有资源的也都拿来分享,他们借着我的能力,我借着他们的资源,打算干一把大的。”

  丁伟在旁边偷偷一乐,心说你狗屁的能力,要不是你老子,谁会拉上你个毛头小子。

  张春林寻思了一下,发现这倒真是个极好的机会,现在房改虽然只是推出了几个试点,但是随后的跟进却基本成为定局,而且曹轩说的这个群体,更让他觉得有意思,于是细细询问了一番,顿时觉得受到了不少的启发。

  事实上他自己现在做的事也差不多,那就是整合身边人的资源,只不过他用的都是女人。

  他一开始只是觉得自己有用到这些人的地方,但是通过曹轩这番讲解,他立刻就明白这条路他走得绝对正确,原来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只有自己才是聪明人,很显然,曹轩的背后也是有高人的,顷刻间,他便想到了曹轩的老子,他很肯定是这位曹大书记在给儿子出谋划策。

  “刘晓颖呢?她也跟着你们一起干?”对于这个司法局局长的千金,张春林依稀还有些印象。

  “小颖打算出国,哎。”曹轩的神色略微有些沮丧,他喜欢刘晓颖,偏偏追了一年多楞是没追到手。

  看出曹轩那一脸狗吃屎的神色,张春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干,人家早晚会回来的,就你现在这么个二愣子表现,人家自然看不上你,等到你事业成功了,那时候再去追人家就容易得多了。”

  “老师说得是。”曹轩咬了咬牙,打算好好干下一番事业给那个骄傲的女孩看看。

  “对了,跟你爸约个时间,最近我打算正面拜访一下,主要还是为了西沟村再贷款的事。”

  “额……那个师父……我爸知道你来了,但是他跟我说,近期你们最好别碰面。”

  “啊?”张春林一愣,这是为何?林伟也是一愣,心道要糟。

  “你出去待会,我跟师父说会话。”曹轩踢了踢林伟的凳子,林伟一脸不安地走了出去,他有些心焦,知道里面现在说的话肯定很重要,但是……他听不着。

  等到林伟掩上包间的房门,曹轩拉着自己的凳子靠近张春林小声说道:“师父,现在的问题不在这里,是在上面!”

  曹轩用手往天上指了指。

  “什么意思?”张春林这半年消息极不灵通,而且他精力也不在这上面,再加上闫晓云的事,他就没心思关注这些问题。

  “我老子听说,上面有人对改革开放提出来一些质疑。”

  “什么?还来?”改革开放到现在了,怎么还有人能够揪住这事不放?张春林一时也觉得难以置信。

  “还是那个矛盾,还是那个问题,姓社姓资……哎,他奶奶的。”曹轩气得骂了一句脏话,很显然,这对他刚刚建立起的雄心是一个极为严重的打击。

  “是谁?”

  “不知道,我老子不跟我说,但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不小,而且牵扯到的层级很高……”两个年轻人都沉默了,不单单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他们本身的利益,更是因为这件事同样牵扯到了家国天下,任谁都知道,这几年国家的发展有多么迅速,可是万一……万一上面真的走了回头路,那……那中国就真的完了。

  曹轩跌跌撞撞地回了家,老曹书记显然在等着他,一见到他就直接问道:“见到张春林了?”

  “嗯。他说想再见见您,跟您谈谈贷款的事。”

  “那你都告诉他了?”

  “嗯,他也都听明白了。”

  “嗯,那就好。”

  “爸,这事有那么严重吗?”

  “废话,原本撤村并镇的事县里已经报上去了,上面也已经批了,可是又突然紧急叫停,这里面的风险,你不会明白的。”

  “爸,师父他会不会出问题?”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以后要怎样,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我现在真的很庆幸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呵呵,这些事就让上面去头疼吧,天塌了自然有个高的顶着,还轮不到我抗事。”

  “爸,张春林在申钢也被变相放逐了。”

  “我已经猜到了。”申钢的事闹得那么大,曹书记自然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只不过所有的消息指向的都是闫晓云和新上任的孙立本,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还进不了他们消息的渠道。

  但既然得知了闫晓云的下场,那张春林的境遇猜都能猜得出来,老曹自然没什么意外表现。

  “爸,那师父他,还有拉拢的价值吗?”

  听到儿子问出这个问题,老曹不由得会心一笑,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回道:“你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你也不用管其他人怎么对待张春林,你就以朋友的身份跟他好好相处,爸告诉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为什么让你这么做我就不跟你说了,这其中的缘由你也不必知道,以免你言语不慎漏了馅,你就秉持着自己的本心和那个人好好相处就是了,你们师徒的情分在,他身边也没什么人手,现在又是落难的凤凰,你的随手馈赠对于他来说,就是雪中送炭,这份情谊,才是最永久的。”

  此时此刻,老曹的脑子里想的是那个电话,而且,打那通电话的人甚至都不是那个人的秘书,而是他本人,而那个人的地位在那里摆着,他知道,张春林不会就这样籍籍无名下去的。

  酒喝了不少,张春林感觉自己的脑袋瓜有些懵懵的,但是摒弃了其他的想法,刚才曹轩说的那些话反而越发地在他的脑海中清晰起来,上面?

  指的是哪一个上面?

  市委?

  省委?

  还是中央?

  根据曹轩的说法,至少要往后面两个方向去猜,想到于此,他打了一个冷颤,却感觉思路愈发清晰了,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自己原本的设想就又要被打乱了,村里工厂要扩张的事看来得停一停,目前他能够做的就是稳住。

  冷笑了一声,张春林感觉到这一次的冬天异常寒冷,他将双手拢到袖子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除了对社会的愤慨,更多的则是对自己未来多舛命运的哀叹,因为在此时此刻,他终于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难不成真的回来和曹轩那小子一起打天下?

  搞房地产?

  不行,那不是他的未来,他满筹壮志,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就这么混一辈子。

  而且从跟曹轩的闲聊中他也大概了解了二机厂的情况,那小子打算生吞二机厂,但是二机厂那几百号工人,他却不打算妥善安置,而是打算一次性买断工龄,让他们下岗,张春林也知道,现在国内下岗潮愈演愈烈,他虽然没办法,但是他也不打算自己去做那个推动国企改革,让员工下岗再就业的坏人,因为他真的做不到。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他太嫩,心根本就不够硬。

  他既然觉得曹轩这事做得有点缺德,那他自然就根本不会考虑和曹轩一起干。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曹轩的确是想要收购二机厂,但是他却不能出面,因为他老子是县里的书记,那几百号下岗工人的生活和就业问题,是要他老子去解决的,所以曹轩就需要一个能替他出头的人,如果他入伙,那这个黑锅就必须要由他去背,虽然造成下岗职工问题的是这个已经进行不下去的体制,但是这个锅他依旧不想去背,在这件事上,他看得很明白了,在大多数时候,国家的利益和老百姓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但是在某些地方某些时候,国家的利益和个人的利益又是相违背的。

  而当这两种利益发生冲突,国家利益就被放到了第一位,如果摊上负责任的各级领导,那一切都还好说,一是避免冲突,二是努力寻找替代方案,三也可以努力拉动职工再就业,但如果碰上一个不负责任的领导层,那就只能各安天命,自求多福了,从他的视角看过去,曹轩父子显然不打算再继续在二机厂多费什么力气,他们想要找的,就是能够快刀乱麻解决问题的办法,然后迅速地聚拢财富,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中间人,一个能够把所有黑锅背在身上,把二机厂的所有麻烦解决掉的人,这个人需要先一步收购二机厂,再以雷霆手段解决下岗工人的问题,然后再然后,才是曹轩真正出场的时刻。

  说实话,这种做法和孙立本接手申钢并没有什么太大不同,但是好在曹轩对他推心置腹,既说出了自己的为难,也对他讲明了一切,这代表着这父子还没坏到极限,当然,也有可能是怕张春林聪明,看出了背后有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所以干脆在事情开始之前就和盘托出,当然,最终入伙还是不入伙,依旧取决于张春林自己的意志。

  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路,从小长大到,光明始终存在于他的内心,这些下作的手段,他用不来,也不会用,虽然这可能会让他迅速地发财,但是他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受苦,要不然当初也不至于替李庆兰出头了。

  但是他要怎么扭转现在这个局面呢?

  看似他前面做了很多的动作,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那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哎,迎着即将到来的冬天,张春林感觉自己的未来也如同进入了寒冬。

  与此同时,老林家门口停了一辆北京牌照的豪华小轿车,虽然是来了客人,但是此时院门紧闭,里里外外反倒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怎么会这样?Z真那么说?”林司的眉头皱得从未如此厉害,这个消息太重大了,大到老马都没办法在电话里跟他说,而老马也知道此事实在重大,他需要找人商量,所以这才从北京一路杀到林司家中,为的就是和自己这位曾经共同出生入死的老战友商讨对策。

  “是,而且已经争论得比较激烈了。”

  “大人有什么动作?”

  “目前没有,他的压力也很大。”

  “是,肯定很大,只是我原本以为H下来了之后,应该没有人再继续反对改革开放的政策了,没想到又有人跳出来。”

  “哎,都是为了权力而已,包括前面那位,不也是一样,不然大人为什么让咱们这些老人重新掌权,哎,以前我在地方,这些事还用不着我头疼,现在怎么办,你帮我想想辙。”

  “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种事就像押宝,押对了,那自然是没问题,押错了,不过就是回家种地呗。现在又不搞株连了,你还以为是旧社会啊。”

  “是归是,但是,我也不想从权力的中枢下来啊!”马部长一张老脸皱得像是千年的古树。

  “你啊,还是看不透!”略微沉吟了片刻,林司才极为凝重地说道:“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选,那就选择站在人民这边,你觉得哪种做法是对老百姓更好的,那你就选择站哪一边!”

  马部长一拍大腿,他听明白了,林司的这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内心,那不正是他一开始加入我党的誓言吗?

  他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些年,怎么就忘了?

  “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说出这句话之前,林司沉吟得更久。

  “请指教。”事关己身,马部长反而不如林司来得冷静,林司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反而看得更加清楚。

  “学大人,韬光养晦,卧薪尝胆。”

  马部长沉吟了片刻才回道:“那不一样,当年大人年轻,他能熬,但是此刻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你啊!你还不如张春林!”

  “啥意思?”

  “那小子被贬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身边的人能背叛的早就背叛光了,一个光杆司令现在还干劲十足地打算翻身呢,你难道还不如他?不过是起起落落,有本事的人早晚能起来,你老马也算是在部里混了几年了,怎么,一点把握都没有?”

  “那倒不至于!”盘算了一下手中的筹码,老马自信如果自己一直不表态,应该也不至于受到攻击,毕竟现在在大人的手上,斗争已经比那段时间要缓和得多了。

  两条路,他走哪一条都可以。

  有人帮自己坚定了信心,马部长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既然林司提到了张春林,他也就顺势问起了张春林的近况。

  两个近六十岁的小老头谈起申钢的近况,神色就比刚才轻松得多了,张春林的这点挫折在他们看来更是不值一提。

  “哦?这小子竟然想到这一招,不错不错!”马部长终于露出了笑容,得知张春林将研究所和大学捆绑在一起,他立刻就看出了那小子的打算。

  “是啊,难为他的判断竟然极为准确,巴统虽然略微放松了一些对咱们的管制,但是我总觉得将来咱们会面临更大的危机,有一必有二,连苏联都能对我们进行技术出口管制,更何况那些西欧国家,还有美国,那更是一个狼崽子,你看他最近在日本的这些动作,很明显就是要扶持日本对抗中国,如果过于依赖他们,将来只怕会很难。”

  “是,中央也有这方便的顾忌,不然也不会在88年就提出了一个火炬计划,但是就目前的收效来看,这个政策在短期内还看不到成果,也许得要十年,甚至二十年,乃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够看到火炬计划的成果。但是只要政策对路,就凭中国人的奋斗精神,就没有攻不下来的项目!”

  “是啊,所以你看,那小子都如此斗志昂扬,你怎能选择袖手旁观呢!”

  “哈,你个老东西,竟然在这里等着我呢!行了,老子算是明白了,你是挖坑给我跳呢!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两个老人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堂屋,马部长又是一拍大腿,有些兴奋地说道:“你这个坑挖得好,挖得秒,先是让我做选择,在我意志还不够坚定的时候,又给了我一条退路,在我两边犹豫的时候,却又抛砖引玉,把那小家伙的事在我面前提了出来,让我看到了退缩的可耻,老林啊老林,还是你牛!”

  “哈哈哈,老家伙,不用什么都说出来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你说那小家伙到底是自己琢磨出来这是一条可行之路,还是歪打正着啊?”

  “我估计啊,他大概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额!”看着林司一脸戏谑的表情,马部长再次大笑了起来,这不是运气?

  错,这就是运气,放到个人头上,这是个人运势,放到国家头上,那就是国运当头,他奶奶的,谁要说运气不重要那就是扯淡!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比气运更重要的事情,当然,他理解的气运肯定不是封建迷信那一套,而是大势,国家大势,社会形势,只要所做的事情顺势而为,那自然是无往而不利,如果要逆势而行,那定会被撞得头破血流,想到于此,马部长身子一震,他又明白了,这同样也是老林对自己的点醒,他哈哈大笑着,终于对自己要选择的那条路没有了一丝的迟疑,因为,他选的这条路就代表着势!

  因为他选的这条路,有十几亿人站在他身后。

  堂哥家里的事已经基本结束不再需要他帮忙,继续呆在县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张春林跟葛小兰告别了林彩凤一家回了西沟村,林彩凤非常想跟着一起回去,奈何她还得留下来照顾月子里的赵岚,她也只能忍受着渴求男人肉棒的欲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离去。

  二人一路颠簸回到了村里,自然受到了村里人无比热忱的欢迎,在村里人的帮助下,他们的房间很快就被拾掇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有人拿来自己家的崭新的被褥,让他们母子二人先铺着,毕竟他们快两年没回来了,家里的被褥总得先晒一晒才能用。

  “看得出来,咱们村的生活是好了。”看着自己床上崭新的被褥,张春林不由得感叹道。

  “那是,以前咱这边虽说还不至于穷得一家人穿一条裤子,但是哪一家的衣服被褥不是破破烂烂缝缝补补,现在各家各户多余的被褥都有好几条,呵呵。”李大方自然是要围着张春林转的。

  “现在工厂运行得怎么样?”

  “很……很好。”

  听着李大方支支吾吾地,张春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不成是工厂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了叔?工厂出事了?”

  “嗨!”李大方一脸的难堪,不过他还是决定说出来让张春林帮忙参谋参谋“现在咱们村的风气有点败坏,咱们生产的那玩意,村里的人现在都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就连我那个婆娘,也弄了些东西回家里来,你是不知道,现在咱们村有多乱。”

  “不会吧!”

  “我骗你干嘛?”李大方真的有些着急,自从自家媳妇迷上了那些东西,已经很久没让他碰过了,沈冰对他也是冷若冰霜,这一年多来,李大方就像是个没处发泄欲望的老光棍,难受得紧。

  “也不光是我婆娘,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一个个地都不要脸地偷拿咱们厂的东西。”

  “你个不要脸的别在这里胡吣,村里的那些姐妹不过是拿些边角料自己做点东西,再有就是把一些不合格的淘汰品拿回家自己用,你在这里乱告状,还要不要脸!”门口传来了妇人的一声耻笑,王秀芬掀开门帘子走了进来,李大方见她如此,顿时落荒而逃。

  看着李大方有些落寞的背影,张春林有些咋舌,怎么这才一年多不见,李大方就被他自己老婆收拾得如此服帖了?

  贤惠的王秀芬啥时候变成了头母老虎?

  而且,她怎么肚子还大了?

  看着似乎身怀三甲的王秀芬,张春林更是一脸的惊讶,要知道王秀芬可不年轻了,这两口子可真可以。

  看到自己的老公走远,王秀芬悄悄地关上张春林房间的门,噗通一声跪倒在张春林的面前拿自己的小脸贴着张春林的裤裆妩媚说道:“主人,您可回来了,骚母狗都想死你了。”

  “呵呵呵呵。”他就是喜欢王秀芬这个骚样,论容貌和身材,王秀芬在他的女人堆里就算是垫底都显得有些磕碜,但是若论骚,那她绝对名列前茅,再加上这骚母狗的自虐也是一绝,张春林这两年倒还真的想到过她几次。

  “起来吧我的骚母狗,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可绝对不允许有人真的偷窃。”

  “没有的主人,真的没有,骚母狗哪里敢骗您啊,其实这是我和沈冰想出来的办法,受到的还是小兰妹子的启发。”

  “我娘?”怎么这事还牵扯到娘身上了,张春林有些纳闷。

  “嗯,那些娘们自从知道咱们生产的是这些东西,有些人就起了些骚心思,她们偷偷地往自己家里带,我发现了,也管了,但是耐不住那些人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是啊,我总不能把每一个人都搜身吧,后来我和沈冰一合计,干脆,就学着小兰妹子那一次拿边角料自己做衣服的法子,将一些废弃下来的布料丢给她们,让她们大大方方地用厂子里的设备做,做完了的自己带回去,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这样一来,反而大家都不偷东西了。”

  “也是个办法!”张春林点了点头,这个办法的确高明得多,说到底,这些村妇弄这些东西也不是为了出去卖,不过就是回家讨好自己的男人,那些边角料也没用,当垃圾扔了也可惜,这样一来也算是废物利用。

  “但是你还得注意一下,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又导致那些人故意破坏生产,虽然这个情况不大可能出现,但是也不得不注意。”现在这样做是没问题的,因为这些东西她们只是自用,所以量不可能很大,但是如果有人生产出来这些东西偷偷地往外卖,那事情将会变得不可控。

  “嗯,这个我会注意,还有主人,其实这事还有别的意外。”

  “啊?”

  “你不知道,咱们厂的那些婆娘自己胡搞的那些衣服,真的是别出心裁,香港那边来的人曾经有一次看到她们在工厂里自己做衣服,还真的看对眼了,还把那边的设计师都请了来,那个设计师看了以后也是交口称赞,说咱们的这些婆娘还挺会动脑筋的,说是给了他不少启发。”

  “还有这事?”

  “是啊是啊,后来那个设计师买了不少东西放到厂子里,说是他的谢礼。”

  “哈哈哈哈哈哈!这倒挺有意思的,走,你带我去看看那些内衣。”

  “主人,你肏过骚母狗再去吧,骚母狗的屄一见到您就痒得不行,就想要您的大鸡巴肏。”这骚货一边说一边就摸索着想要去解张春林的裤腰带。

  “好了,有的是时间,这一次我回来要呆一段时间,不会很快就走的。先带你主人我去干正事。”拍了拍王秀芬的脸,他又伸手在妇人的胸口摸了两把,然后俯下身子将她搀扶了起来。

  “你这肚子里,怀的是大方叔的?你们俩可以啊!”

  “哪有啊主人,这是小辉的种!”不带一丝扭捏,王秀芬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的种。

  “啊?”这一下倒让张春林吃惊了,这可太让他意外了。

  “不光是我,小敏也怀了,都是小辉这孩子的。”

  “我的天!”这一下张春林就不止是惊讶了,而是震惊,他没想到这么些日子没见,这一家子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大方叔不知道?”

  “他知道个屁,不过小敏的事惹得他发了很大的火,小敏毕竟是离了婚回到村里的,又没男人,突然怀了孕,可不就惹她爹生气么。”

  “那最后咋办的?”张春林想到以前跳河自杀的那个可怜妇人,心想这不会出事吧。

  “啥咋办,呵呵呵,您还以为咱们村跟以前一样啊,呵呵呵呵,自从您搞了这个东西,咱们村的风气可比以前开放得多了。”

  “啊?”原来刚才李大方说的风气败坏,不是空穴来风啊。

  “我觉得挺好,以前咱们村的女人过得多压抑啊,现在可好了,男人一个个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尤其是王惠,就是刘强的儿媳妇,跟着你上课的那个小媳妇,啧啧,你是不知道,现在人家牛啦,那小厂子开得叫一个红火,四邻八乡的好多人在她那里打工,以前在家里说话都不敢大气的,现在一家子就她说了算!”

  “我肏!”张春林忍不住吐出一句脏话,这又是村里的新变化。

  “现在人家小两口日子过得好着呢,你这床崭新的被褥,就是人家拿出来的,对了,刚才王惠也来过了啊,你没瞧着?哦,八成是我那口子一直跟着你,王惠才没跟你说话,她早就说了要好好地感谢你这个大恩人呢,等着吧,回头她还得再来。”

  “王惠?”张春林嘀咕了一声,说实话,他都对培训班上的那个小媳妇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她是不顾家里的反对坚决要来上课的,她上课的时候也不怎么显眼,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个女人的长相。

  “主人,您不会惦记她吧,这个……人家小两口感情蛮好的……就怕……就怕……”

  “怕你个大头鬼,你真以为老子我是个禽兽啊,见着女人就上!”张春林有些没好气,开啥玩笑,他身边的女人好多都是主动扑上来的好不好。

  “呵呵呵呵,您玩我们母女俩的时候,可没见着您是个好人,还有那个沈冰,每一次提起您都有些咬牙切齿的。”

  “这个骚货,回头我不肏翻她!”

  “主人,您能不能先宠幸我啊,骚母狗最喜欢被你的大鸡巴肏了。”

  “你个骚货!”在王秀芬的肥臀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逗弄得妇人娇喘连连的时候,张春林又惊醒自己要办的正事差一点被这个骚货搅黄了,他猛吸几口气,忍耐住心底里的邪火,拉开房门将王秀芬丢了出去,这妇人太骚了,一个控制不住就会被她带到沟里。

  稍稍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张春林拉开房门,这一次王秀芬没再说些骚话,这毕竟是在院子里,弄得过分了被人看见不好,领着张春林来到工厂,带着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那些正在工作的女工一个个地也都连忙蹭上来问好,张春林感觉此刻的自己就跟那些来申钢巡视的领导一样,让他觉得有些异样。

  看完了工厂,张春林又让王秀芬领着自己去各家的小作坊去参观了一遍,果然那个王惠干得最大,她那个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作坊了,那个女人买下隔壁的房子,将自己家的院子直接扩大了一倍,还盖了好几间大瓦房,留下一间大的自己住,剩下的被她分成小格当做了员工宿舍,除了外乡的,自己村里的人在这里干活的反而不多。

  见到他来了,王惠开心地像是一个学生在向自己的恩师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领着他里里外外地介绍着,他们一家人则又斟茶又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怎么咱们村的人不怎么多啊?”张春林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他发现王惠的小厂和村里其他人办的厂子在这一点上不大一样,在其他的几个工厂看到的基本上都是自己村的村民,而王惠这里却大部分都是外村的。

  “老师,那是他们不好意思到我这边干活。”她这句话一出,她的公婆反而有些赧然地不敢看张春林,王惠没解释,王秀芬却在那里指着王惠的公婆直言不讳起来“那还不是这俩人的事,以前王惠在咱们村里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村里人也都不大看得起她,现在她虽然发达了,但是那些人的毛病却没改,不来干还不是因为觉得丢人,哼。”

  “秀芬姐,你别胡说,哪有的事,公公婆婆对我很好的。”王惠落落大方地回了一句嘴,她的公婆却一声没吭。

  张春林惊愕地看了一眼王秀芬,这才发现现在竟然连这个女人也开始在村里有了威严,她说得这么过分,对面那对夫妻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再一细想,其实也对,王秀芬自己以前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不光是任着车间主任的要职,更是掌握着村里女工的命运,可以说是大权在握,既然如此,她自然不用再给她看不顺眼的人好脸。

  没想到,自己搞的这个厂竟然还意外地改变了村里的权力结构,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张春林心想,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再加一把火,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容易掌控的,再加上有王秀芬和沈冰在,这个村里的女人,翻不了天。

  “王惠,你干得不错,相当不错,课上教的东西,你不光能掌握,还能熟悉运用,人际关系把握得也稳,可见是个能干事的人,你再继续锤炼几年,将来有可能的话,我来给你投资,让你把事业干得更大,远比你这要大得多,呵呵。”

  “啊!”王惠顿时呆了,那公婆俩更是傻了眼,现在他们的儿媳妇已经很不得了了,可是在张春林眼里,似乎,她还有继续上升的空间,虽然,虽然家里有钱是真的好,但是……那也意味着他们俩更要被人耻笑了。

  “还不谢谢主……啊……谢谢你老师。”王秀芬差一点说漏嘴。

  “谢谢老师,谢谢老师。”王惠一扑棱又跪倒在张春林面前,张春林连忙将她搀扶起来,好好鼓励了几句,领着王秀芬就走了,剩下王惠一家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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