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房间内安静的有些渗人,仿佛一个油锅,我的心则是被赤裸裸的盛放在这油锅上煎熬,终于……在注视了我足足近半分钟过后,母上大人终于开了口,话语虽是一如既往的冷……但却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姐为什么会在你房间?”
妈妈一开口我就已经在心里开启了庆功宴,这种问题倒是不难敷衍,作为一个资深的狡辩者……这个问题对于来说只是小儿科。
“我哪知道她,我早上一睡醒她就在我房门外使劲敲,吵吵闹闹的搞得我都没睡好,妈您真的管管她了,我不给她开门她就一直敲,简直是无法无天”先前我不不敢确定……但此刻的我毫无疑问是表现的对答如流,虽然自己信心满满,但我还是小心的打量着母上的神色,可惜她表现的一如既往……面无表情让人完全看不透她的想法。
“你是说她早上一个人孤零零的敲响了你的房门?”
“是啊,跟个神经病一样”
“那绾绾是什么时候去到你房间的?”
妈妈再度发起的提问让因为对答如流而沾沾自喜的我呼吸一窒,我说她为什么要强调姐姐是一个人敲响的门,搞了半天她的目标是绾姐姐……
“我……我……绾姐姐昨晚就睡在我房间了”挣扎了半天我发现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好老老实实的坦白了这件事。
“你跟她发生关系了吗?”
“什么?”妈妈重新抛出的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错了,这……这这这是能从自个儿这个清冷母上口中说出的话?可她那冰凉的神色完全不似开玩笑啊,最后……我在心里确认了半天后……终于在妈妈不耐烦前开了口:“发生了……”
“知道了,你走吧”
“哦……嗯?您让我走?”听到妈妈的话后……我再度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或许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自己这个母上,毫无疑问……她最近的任何举动都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滚出去”陆妩月不耐烦的一挥手。
“不是妈您这是什么语气,我可是您儿子啊,让我滚是什么意思?我偏不滚”开玩笑,我陆某人也是有尊严的好吧,虽然被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常态了,但用滚这个词我完全不能接受。
“别让我说第二遍”
“您说!我今天还就跟您杠上了,看您今天要拿我怎么样”抱着必死的决心,我一个闪身就溜到了妈妈床上,直直的往后倒了下去。
“给我起来”
我的做完这番举动后没过多久,耳朵上就传来一丝疼意,妈妈又一次使出了她的大力金刚指,这门被她练了十多年的武艺在她手中已经变得炉火纯青,力度可大可小,可随她心意而变化,而这次……她显然是毫无留手,虽然早已有所准备但我还是被她夹的嗷嗷叫出了声,但这次……我并不准备屈服,反而在她床上打起滚来。
“你还敢乱翻?看来我真是好久没教育你了”
“嘶~哈啊~唔呼~”吃痛的声音从我口中连连发出,妈妈这手功夫真是盖的,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快要发麻了。
“起不起来!?”
“我不,除非您请我出去”
“好好好,喜欢我用请是吧,我叫你请!”
“嘶~掉了要掉了,耳朵没知觉了”随着妈妈的怒气上涨,我悲剧的发现她之前似乎还未用全力,当她真正的毫无留手时……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离开脑袋了,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心智有所动摇,不……我不能服输,我陆某都成年了才不能让一个女人来手拿把掐,于是……在经历过一番心里斗争后……我开始挣扎了起来,可无论我怎么躲……妈妈那修长的纤纤玉指却如同带了导航一般死死的揪住我的耳朵。
可恶……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在被折磨的再也无法忍受之后……我终于开始了正式的反抗,我掐住妈妈的雪腕就开始试图往外拔,可妈妈的手指却是如同焊在了我这只耳朵上一般,任由我如何用力就是不肯松开她那只手,这无疑是加重了我的反抗心理。
到现在已经不是母亲收拾儿子的这个问题了,我现在必须要让她明白,您儿子我能被您手拿把掐只是因为我一直都在让着你!有此想法后……我猛的一把搂住她的腰,直接拔起将她身子往床上狠狠一扔,随后迅速的按住她那不断躲避的手腕,直接将其小手扣在了柔软的床面。
“哈啊~”
终于将自己的耳朵从她的手指中救出后,我不由大喘了一口气,妈妈的倔强是我没有预料到的,现在我的左耳已经没有知觉了,可我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我赫然发现自己这个母上大人居然……居然流泪了。
“妈,您……您……我错了”我很少流泪,自然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刚才好好端端的妈妈会突然留下了眼泪,我能做的只有道歉,在松开按住妈妈的手后……我低下了脑袋。
“……”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我无疑是让我不能接受的,她哪怕是骂我甚至打我几下我都能接受,因为那能让她出口恶气,可沉默……代表的含义就太多了,我不能让她继续沉默下去,于是……我再度开了口:“我真知道错了,您打我吧,我不反抗了”
“出去”
我得到了回应,可却是那冷冰冰的两个字,我无法接受。
“好吧,那您别生气了,我滚就是了……嘶~喔~”言罢……我委屈巴巴的转过身子,朝着房门口走去,手掌不经意间碰到被揪肿的耳朵后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吟,随后强撑着朝着门口一步一步的前进,同时开始在心里默默数起数来。
“慢着,过来”
“哈哈搞定,果然妈妈开始关心我的”意料之中的挽留无疑让我在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心里轻松了起来但我表面上还是得做做样子,“哦”了一声后我委屈巴巴的回到了床沿,坐在了她的边上。
“把手拿开,我看看”
“我没事妈,一会儿就好了”努力回忆着脑海中的煽情画面,我将之表现了出来,故意捧着耳朵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眸中一片坚毅……看起来懂事无比。
“听话,把手拿开”
好!很有效果嘛,在妈妈那心疼的眼神中,我明白不能在继续遮掩下去了,否则可能会起反效果,于是……我立马松开了那只被揪的红彤彤的耳朵,让这个狠心的母上好好的心疼一下。
然而……就是因为我眼角余光的这一瞟,妈妈心不心疼我不知道,可我已经开始心疼了,透过那一丝余光……我能清晰的看到妈妈的眼角有着一道细细的泪痕,我最是见不得女人流泪了,尤其那个流泪的女人还是自己这个最坚强的妈妈,和姐姐一样……从小到大我见妈妈流泪的次数完全是屈指可数,可就是姐姐回来到现在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内,我已经见到两次妈妈的眼泪了,而且都是因为我而流,这无疑是让我好生自责。
“妈……您”我抬起手掌想要帮妈妈擦干那两道泪痕,可手放到一半我又一次的失去了勇气,这熟悉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昨晚在那个女人面前同样抬起的手掌,这是巧合吗?同样的举动……同样的停留……同样的失去勇气,就连她们的身份也都是同样的呢……
“等我一会儿”
沉默中……妈妈突然站起了身子朝着卫生间走去,没过多久她拿着一条湿毛巾走了出来,再度来到我身边后她将毛巾敷在了我那红肿的耳朵之上,淡淡的凉意和毛巾上的香气传入我的身体,疏通了些许我那复杂的心绪。
“妈……您真好”被淡淡母爱包围的我忍不住轻轻的开了口。
“胡说”
“哪有胡说,我都这么大了您还帮我敷耳朵”
“我只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罢了,唉……你都这么大了我确实不应该这么严格的要求你了”
“不是妈,母亲教育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我喜欢被您管着”妈妈的突然感慨让我有些难受,一种妈妈不愿意要我了的心绪忽然萦绕上心头,对此我自是不会接受,我想我需要做出一些举动来将之驱散掉。
“哪有母亲永远管着儿子的,曼如说的对,我早就该放手了”
“不……我不要”那股妈妈不要我了的心绪随着妈妈的话语再度袭来,让我变得有些恐慌,我没来由的倒下身子……躺倒在了妈妈的腿上,随后将头埋入了她那柔软的小腹,直到那股馥郁的清香入鼻我那堵住的心房才疏通了些许,可很快……另一股害怕妈妈生气的心绪又将那条通道给堵上了,这无疑让我饱受折磨,所幸……我似乎是多虑了,在等待了片刻后……妈妈似乎并没有要责备我过于亲近她的打算,反而将她那柔软的玉手摸上了我的脑门。
“妈……”
脑门上传来的温热感让我忍不住再度轻唤了一声,从小到大我很少得到其他长辈的关爱,因为我的亲人少的可怜,有关于长辈对我的关怀……百分之八十都来自这个我正倚靠着的女人,这让我对她产生了一种达到极致的依恋。
阳光透过窗台打向这个陷入寂静的房间,和里面的温馨交互相融着,我静静地依偎在妈妈的腹部,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体温,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允许我做出这般出格举动,按照以往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自从姐姐回来以后妈妈跟我之间的那道鸿沟就仿佛被人填上了一般,让我重新回到了小时候和她的亲密关系。
清楚记得小时候我喜欢的就是赖在妈妈怀里,跟她打闹够了就要个亲亲,不过我倒是记不清和妈妈亲吻是什么感觉了,毕竟时间太过久远,再加上那时候我意识还不够深刻,但妈妈拒绝和我亲亲的那一天我倒是有些映像,依稀记得那天我如同往常一下和妈妈索要亲亲,可却被她告诫般的叮嘱一番后给拒绝了,让那时的我充满了委屈和不解。
偷偷抬起眼眸打量着妈妈的脸庞,阳光打在她那柔和的侧脸,这一瞬间仿佛让我回到了小时候,妈妈不做表情时是温柔的,因为她有着一副精巧的瓜子脸和一双柔和的桃花眼,可因为要在我们姐弟面前展现出威严的姿态这才导致她时常冷着一张脸,我不明白她对自己这幅神情有何看法,但我是不喜欢的,我喜欢笑起来的妈妈,如同姐姐那个家伙所说,桃花眼就是要笑起来才好看,可从小到大妈妈笑颜我见的实在是不多,自己以后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妈妈多笑笑,我不由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个小目标。
“看什么呢,还不快起来,这么大人了还赖在妈妈怀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偷看被妈妈发现了,可她却继续保持着反常,完全没有斥责我的意思,就连语气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柔和不已,如同面对绾姐姐时那样,实在想不到有一天我竟也能在妈妈面前享受到绾姐姐的待遇。
“再躺会儿,我要您永远管着我”
不敢在妈妈腿上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我害怕那样会让我失去现在的温馨,能枕着妈妈这柔软的腿肉已经让我现在的幸福感接近于爆表,更是让我口中不自觉的吐出有些幼稚的言语。
“我要是真一辈子管着你,那你不成为妈宝男了啊”
“妈宝男就妈宝男,无所谓”
“不行,你可是我们陆家唯一的男丁,是要成为顶梁柱男子汉的”
“那是您所想,我只要能和您一直生活在一起就行了”
“这么大人了说话怎么也不过过脑子,你不结婚啊?你绾姐姐怎么办?”
“我们结婚了您也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啊”我理所当然的回道。
“好了不跟你贫了,回房间换衣服去吧,该去吃早饭了”
“再躺亿会儿”
“我是不是好脸色给多了!?”
“好吧,我去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