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沉闷的倒地声在仓库响起,慕冰妍被在地扑倒,眉头疼的猝然皱起,但她反应很快,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扭头看向枪声的位置,快速抬枪,对准那躺在地上,还想继续补枪的匪徒。
又是一声枪响。
确认着那人已死,慕冰妍立马回头确认趴倒在她身上的我,语气焦急,「喂,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在她曼妙的躯体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此刻身上的冷汗几乎将身体侵湿,浑身上下都冰凉一片,仿佛彻底脱力般软了下来,就动一下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就在上一秒,我甚至能感受到一道强劲的破风感从我身侧擦了过去,那种半步跨入鬼门关的感觉,大概是我这辈子最难得一次的体验了。
「应该…」
我咽了口口水,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并没有中枪后的痛感,才不确认道,「没事吧……」
慕冰妍强撑着身上的疼痛将我推开起身,双手扶着我,半跪在地上,仔细确认着我身上没有枪伤包括血迹后,才整个人瘫坐在地,放开我靠住身后的墙,长出口气。
我喘着气瞅着她,「你没事吧?」
这话让本还保持着平静的她瞬间炸了毛,冲着我直接大声怒骂道,「你是傻逼吗!谁让你扑上来的!你想死是不是!」
「额…」
我一时语塞,只能故作平静道,「我看到那人的时候,他都已经举枪了,我也来不及开枪。」
「我说的是这个吗!」
我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没法回答,只能转移话题,「好吧,总归…现在不是没事吗?」
慕冰妍一双冷眸死死的瞪着我,那张略显狼狈的漂亮脸蛋上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她就这么瞪着我,良久,才埋首回去,双手扶着额,一言不发。
场面一时沉默住,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看了看她,看她胳膊上的殷红血迹,皱眉开口道,「你胳膊出血了。」
「上次的伤口破了,还是刚刚受的伤?」
见她埋着头依旧不肯回话,我觉得现在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便开口建议道。
「实在不行,咱们要不…先离开这里?」
慕冰妍深吸了口气,沉默着起身,接着又很用力的一把拽起我,我一个没站稳,差点栽个跟头,就这么被她一路拽着胳膊下楼,好在是,可能枪声的缘故,现在整个园区内都已经没人了,安全的坐上了卡车。
她一脚油门,拐弯来到大路,直冲大门,将设立的升降杆给撞开,出了园区,扬长而去。
卡车行驶在郊区的路上,车内安静的可怕。
而路上来往的车辆,包括四周的民房路灯,也已经可以确定安全了。
我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无力的靠在副驾驶,目光转向驾驶座上的小姨,瞅着她已经被殷红血液侵染的半边衣袖,还是有些不放心道,「小姨…你胳膊要不先处理一下。」
慕冰妍低沉着脸没有回我,但她也没拒绝我的提议,慢慢踩下刹车,将车停稳在了路边。
「后面有医疗箱。」她开了口。
「好。」
我答应一声,从椅子上爬起,在后面翻找出了一盒简易的医疗箱,放在车座上打开,里面该有的还是很齐全的,视线这才瞅向她被血侵湿的衣服,犹豫道,「你衣服……」
慕冰妍没说话,直接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内衫,火辣的身材曲线在紧身的内衣勾勒下尽显着女性的成熟诱惑,只是此时血迹侵染的血腥画面,属实让我没法有过多的旖旎念头。
看着血液已经开始凝固的衣袖,我皱起眉,觉得并不好脱,只好从医疗箱里拿出剪刀来,「我把你衣袖剪了啊。」
「嗯。」
等她答应,我才一点点小心的沿着袖口将衣袖剪开,只是血液已经结疤,衣服都贴上了伤口的皮肤。
好在是里面还缠着纱布,衣袖脱下还是很简单的,只是已经侵湿血渍的纱布完全没法解开,也得剪。
虽然有过上次的经验,但这都还没好的伤口结果今天又加重了伤势,处理起来还是很麻烦,小心翼翼的剪开纱布,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得去医院看看了,不然你这样伤口会感染的。」
「我知道。」
「那我就先帮你简单擦一下,你再去医院上点药,不然指不定会留疤。」
我说着小心翼翼给她处理起了伤口附近的血迹。
一直又沉默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的语气沉闷的喊了声我的名字,「白宇。」
「嗯?」
我疑惑的看向她,感觉印象中,这还是她为数不多的直接喊我名字。
慕冰妍并没看我,只是目视着前方,语气平静道,「刚刚那种情况,你会死,你知道吗?」
我一时无言,当时情况紧急,没考虑那么多,但并不影响现在回想起来,心底涌起的后怕。
「你不怕死?」没等到我的回答,她又问。
我很诚恳的回答道,「肯定怕啊,我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慕冰妍语一塞,但她显然情绪并不怎么高的缘故,都没跟我斗嘴,只是斜了我一眼,「那你还扑上来。」
「那种情况哪能想得了那么多。」
她沉默了下,才又语气诚恳的说道,「我承认,以前看错你了。」
这真是很少能从她口中听到对自己的称赞,虽然感觉她说的好像是心里话,但却怎么听怎么别扭,「你这样说话我都不习惯了。」
她脸色顿时一沉,「非得找骂才习惯吗?」
我一时尴尬,虽然但是,这样自己确实会习惯些,我不觉得自己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是觉得一个熟悉的人忽然的改变很不适应。
「总之,你是我小姨,不管怎么样,我不可能看着你有危险见死不救吧。」
慕冰妍又没回话了。
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甚至刚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的我,这会同样没有什么心情聊天,导致车内又陷入了安静之中。
一直就这么持续到了一道手机铃声的响起。
是小姨的。
她扭头看了我一眼,「我裤兜里,帮我拿一下。
我点头,扔下染满脏血的湿巾,探手过去摸到她大腿上,手心片刻传来一丝带着体温的余热感,我没好多感受,将手机拿了出来,瞅了眼来电显示,备注的人并不认识,也就按下了接听,打开免提,凑到她身边。
刚一接听,那边就传来了一道焦急的男声,「慕队!出事了,您现在在哪,能不能赶紧来警局一趟。」
「我在路上。」
「去查的园区人已经全部联系不上了,很有可能出了什么意外」
慕冰妍深吸了口气,才缓和情绪,平静道,「他们都死了。」
「什么!?」
对面被这个消息吓得惊呼出声,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追问道,「您…您怎么知道的?」
「我刚从那出来。」
「……」
警局。
我在休息区待了大半小时,才等到小姨从会议室回来。
她扫了我一眼,「我送你回去。」
「要不先去医院吧。」
「姐刚刚打电话找你了。」
「啊?」
我下意识瞅了眼自己手机,确认没有妈妈的未接来电,不禁疑惑怎么找我没给我打电话。
「你不是跟她说了今晚你找我有事吗?」
说着我又有点心虚道,「没跟她说今晚的事吧?」
「没有。」
「那就好。」
跟着她走出警局,坐上车,回忆着先前在园区的事情,现在安全放松下来,我便将知道的说出来。
「小姨,望南区分局局长何仁生你知道吗?」
「知道。」
「当时在六号厂房,我躲着听到他们谈论,这件事暴露是因为有内鬼,内鬼就是他。」
刚刚启动的警车猛的一个急刹,慕冰妍扭头看向了我,那沉寂了一晚的漠然脸色徒然变得瘆人,本就冷的眸光打来,只让人觉得紧张害怕。
「你确定。」她语速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在问。
我喉咙滚动了下,莫名的有些紧张,点头回道,「我从他们那受伤的头目嘴里问出来的。」
「你自己打车回。」
「……」
我站在马路边,目睹着警车响起警铃,扬长而去。
看着很快消失的车尾灯,我长出口气,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能自个在路边打车回家。
等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开门进屋,就见屋里的灯都熄了,也不知道妈妈睡了没,我轻手轻脚上楼,在二楼客厅跟书房都没见妈妈身影,又见她紧闭的主卧并没灯光漏出后,我暂时确认妈妈大概率是已经睡下。
看着自己浑身脏兮兮,还有一股难闻血腥的气味,我赶紧钻进自己房里进卧室洗澡去了,一直搓洗了两三遍,直到身上所有的气味都洗净,我才闭着眼,感受着头顶被温水淋灌,只让我觉得自己是活过来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有点魔幻了。
自己算是直接参与了恐怖袭击,杀了人,还活了下来,虽然现在回想起来过于不真实了,但这真的是发生了。
关上淋浴蓬头,擦干身体,我长出口气,随手将毛巾扔回挂台上,出了浴室,只是刚出来,目光朝前一望,就见门口居然有道倩丽的身影在那静静的站着。
「妈?」
看到来人,我下意识喊了她一声,然后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状态,进的急,又是在自己房间,我是还没换睡衣的,所以现在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就连那玩意都还挂在腿中间一晃一晃的。
妈妈显然对我没穿衣服出来的也有些错愕,平静的神色微有愣住,但她却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来,只是很快就收回视线,转身走了。
我刚想躲回浴室的动作一顿,有些尴尬的呆在原地,感觉自己想要躲避的动作有点多余,上回自己就在里面洗澡妈妈直接推门进来都没表现什么,好像她根本就不是很有儿大避母之类的意识,所以刚刚似乎对她来说,应该很正常?
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不过这会光着身子还是挺冷,我先去衣柜拿出自己睡衣穿了上,瞅了眼门口的方向,并没再见到妈妈身影,不过她既然没睡,还出来找自己,应该是有事要说吧?
回想着她昨晚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我觉得还是得过去问问的。
出门来到她房间门口,拧了下门把手,嗯,没反锁。
稍稍确认了下内心的想法,我这才轻轻推开门,里面并没开灯,黑漆漆的,刚刚才到我房门口的妈妈这一会自然不可能睡的,所以并不会有吵她休息这一说,我打开玄关的小灯,借着昏黄灯光进了卧室。
探头瞅向床的方向,略显昏暗的大床上,妈妈已经侧躺着背对我这边睡下了。
我干咳了一声,表示自己进来房间的讯号,只是没能得到她的回应,不过想着最近自己又没哪里惹她生气,虽然昨天对我的态度有点古怪,但我这会也没放在心上,慢吞吞朝着床边走去,摸索着上床,掀开被褥,钻入了早已经香喷喷暖烘烘的被窝里,嗅着身前淡淡暗香,顿时只感觉整个人都满足了。
不过见她等我进了被窝都还没反应,我疑惑的伸手碰了碰她肩膀,喊道,「妈妈?」
「什么事?」她也没装睡,平静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过并没转身。
不该是我问你什么事吗?
「你不是跟小姨打电话,问我吗?」
「怎么了?」
「……」
我都不知道该自己接话了。
「您又生气了?」最后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她没回话。
这下让我确认了,然后很无辜的问道,「我应该没有哪里惹你生气吧?」
大概安静了十多秒,她清冷的声音才从前面传来。「你昨天去哪了?」
我心脏猛然一跳,妈妈该不会知道我没在姑姑家的吧?
咽了咽口水,我装作镇定回道,「去,姑姑家了啊。」
好在是我所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妈妈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转而又问,「今天。」
我松了口气,忙解释道,「今天是小姨突然找我有事。」
「明天。」
我疑惑道,「明天怎么了?」
她语气平淡道,「明天谁要找你?」
「明天没人找我啊?」
我眨巴眨巴眼,好像明白妈妈是因为什么事情生气了。
「昨天小年,我才去姑姑家的,不然她就一个人过了。」
「我也是一个人。」她回道,虽然语气并没什么变化,可话语里却似乎有着一丝委屈的意味。
我表情微微错愕,「您不是去外公家了吗?」
自己是跟她说过这件事的,她当时也答应了。
「没去。」她回道。
「啊?为什么没去?」
「不想去。」
我觉得她应该不是因为和外公关系紧张的缘故不去,很大可能是因为我。
想着自己昨晚快和一夜,妈妈却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过小年,心里免不得有些小惭愧,思索了下,我想到了一个补救的方法。
「那…要不咱们明天当小年过?」
「我要上班。」
「可以请假嘛。」
她没作声,过了会,她就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啪嗒啪嗒的在屏幕上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大概是明天的一些工作安排,我也没细看,但知道她是答应了。
我这才轻出口气,小心翼翼的凑近,身体轻微贴在她后背,手掌放在了她睡裙下盈盈的细腰上,小声问道,「您不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很平静,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变化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很了解她这外表清冷淡然,波澜不惊,内里却小气吧啦,特别记仇的性子,说不定还真信了。
但知道归知道,我可没傻到拆穿这一点,闭上眼,放在她腰上的手习惯性的环住了她曼妙的娇躯,将她轻轻拥在怀里,「那咱们休息吧,明天你多睡会,我去准备早餐。」
妈妈没回应,不过这一天弄得自己现在实在是太疲惫,没有想在继续聊天的心思,这一闭眼,困意就很快袭来,结果这时,妈妈却又说话了,「你不回去?」
「嗯?」
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恍惚片刻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是一样的吗?」
「回去。」
「怎么了?」
她又不作声了。
我发觉跟她聊天实在有点累,自己得耗费脑细胞思考她不说话的含义,到底是单纯不想说话所以保持默认,还是由于生气不想理人,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但就目前而言,她应该不是生气,也不是默认我能留下来。
「您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明白您的意思啊?」
「你为什么跟我一起睡。」
「额……」
我被她这话怼得哑口无言,为什么,不就是想占你便宜吗……
我觉得她是从百度科普里了解了一些事情,而且最近自己对她做的一些事情确实有些过分,至少是越过了正常母子关系的那条红线,该不会是对我有提防了吧。
这个念头让刚刚还想像上回那样强硬一点让她答应的心思打消了些,不舍的松开怀里娇躯。
「那…那我回去了啊?」
「嗯。」
又在被窝里赖了会,见她没有要挽留的意思,我只得悻悻然掀开被褥下床。
「您早点休息。」
留下这句客套话,我就准备开门出去了,临走,妈妈却是微微侧身瞅了过来。
「你房里空调是好的。」
「我知道啊。」
妈妈眸子一眨不眨的瞅着我,过了好一会会才嗯了声重新转过身。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突然提我空调的事做什么?
不解的摇摇头,带上了房门,往自己卧室走,然后走了没两步,我才猛然醒悟。
……
清早,我兴冲冲的早起准备做早餐,结果妈妈起得比我还早,等我下楼,就见她人已经出现在了厨房,一身居家的淡色长裙,腰间系着围裙,衬着她小腰的纤细无骨。
听着身后脚步,她本还埋头的动作微顿,扭头看了我过来。
「妈?你起这么早啊?」
我拿出手机看着屏幕里才不过七点出头的时间,确认了自己没有睡过头。
「嗯。」她应了声,重新转过身忙着手上的事。
我打着哈欠走了过去,瞅着桌上已经摆上一些的早餐,不免埋怨道,「昨晚不是说让你多休息会,我来准备早餐吗?」
「睡醒了。」她淡淡回道。
「……」
好吧,自己也没话可说。
「还有什么要做的,我帮你一起。」
大多都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不过几分钟,就坐上了餐桌。
「咱们既然今天过小年,就自己收拾家里,不请保洁阿姨了。」
「嗯。」
「窗户上也擦擦,象征性贴一些窗花,待会出去买,超市应该还有余货。」
「嗯。」
「刚好我看家里也没多少菜了,顺道买一些,晚饭就我来准备,你别插手了。」
「嗯。」
我瞅着她就只是微低着精致的脸颊,粉嫩嘴唇轻微蠕动,小口小口吃着东西,用鼻音发出一道道轻嗯,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忍不住问道,「妈妈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她抬头看向我,「你跟婉怡就是这样过的?」
我眨眨眼,「对啊,小年也不是什么大日子。」
她又把脸重新埋下,「那就这样。」
「……好吧。」
吃过早餐,收拾完厨房,妈妈就上楼回房里洗澡去了,
等到她下楼,已经换上了一袭黑色宽松大衣,包裹着她曼妙纤细的腰身,蔓延至小腿脚踝,只露出一小截厚色黑丝包裹的腿腕以及细高跟,衬着她那本就显得高挑的身形,也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身后黑亮的长发也并没梳上日常的发髻,任由散在脑后,漂亮脸颊边上的两捋黑发自然垂在脖颈间围着的毛绒围巾之上,很给人一种有种清新淡雅的美感。
刚好今天自己也是穿着浅白色大衣,不细看其实款式都差不多,居然很有种情侣装的意味,唯一可惜的是自己还不够太高,即便现在很显然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些,但跟穿上高跟的她还是差不了多少,没有那种男女绝配的身高比例,这点还是让我稍稍有些丧气的。
妈妈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走下楼,瞅了我一眼,便道,「走吧。」
「诶。」我应一声,连忙跟上。
超市离得并不算远,就在小区门口的小型商场里,但想着到时候买的东西可能提不下,所以还是开车去的,到地下车,进到超市,我先推上了门口的小推车,然后瞅着身侧清清冷冷的妈妈,另一只空余的右手偷摸的就握上了她滑嫩的小手,摩挲着她手心的温润。
妈妈微垂眼眸看了一眼,但也没管我的小动作,自顾在前边走。
她采购着需要的东西,我自然乐得在边上跟着,占着这点不动声色的小便宜。
要买的东西不算太多,除了些快要用完的日用品,也就一些新鲜食材,就两个人的缘故,同样不需要备的太多,只会就是去杂货铺那边买些剪纸。
守着杂货这边的是个半百的老头,听我跟妈妈来买剪纸的,倒是疑惑的声,「哟,今儿还来买剪纸啊?」
我笑了下回道,「嗯,前天没买,今天补上。」
「好咧,这边还剩不少呢,给你俩拿去。」
老头转身翻找了起来,没多久就将还未开封的拿了出来摆在台面上。
「呐,还剩不少,都拿去还是给你俩拆开。」
「都拿了吧。」
「呵呵,行。」
老头笑呵呵的就拿袋子给装了起来,递给我的时候,目光瞄了眼我跟妈妈牵一起的手,「你俩姐弟关系还不错啊,搁哪还拉着小手儿。」
「姐弟?」
我被老头这称呼弄得懵了下,瞅瞅妈妈,又瞅着这老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认成姐弟的,虽然我始终都觉得妈妈很美很漂亮,但有着从小到大根深蒂固母子身份先入为主的缘故,自己可从没觉得自己跟妈妈哪里像姐弟了。
只是被他这么一说,我心思一动,问道,「不能是情侣吗?」
老头错愕了下,又仔细打量了下我俩,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呦,姐弟恋呐,我瞅这女娃应该大你八九岁吧,给你抱三块金砖了。」
「……」
从杂货铺这边离开,我忍不住瞅了眼身侧一言不发的妈妈,轻轻碰了碰她肩膀,「妈妈,他说咱俩像情侣。」
「不是你说的吗?」
妈妈好像对此并没太多的情绪变化,也根本就没有像是玩笑一般的接茬。
「好吧。」
我讨了个没趣,也就不再讨论这个话题,结果走了没两步,却听妈妈忽的又问道,「像吗?」
我诧异的瞅着她,见她好像真想知道答案的样子,仔细思考了下,点头道,「应该……像。」
「哪里像?」
「长的有夫妻相。」
妈妈认真看着我,「不是你像我吗?」
「那不也是夫妻相吗?」
我笑了下,示意了下自己跟她身上的大衣,「而且咱俩今天穿的衣服,黑白配,跟情侣装一样。
妈妈眸子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随即收回视线,语气平淡道,「亲子装。」
「……」
逛完超市,因为还早的缘故,将东西往车里一扔,就去附近的公园散了散步,呼吸清晨的清新空气,等走累了才回去准备午饭,下午就是在家里大扫除了起来,不过每周都有保洁打扫,倒并不是很脏,但既然都动手打扫了,自然里里外外都得照顾到,打扫完,贴完窗花,一干就是一下午,出了一身汗的妈妈自然又回屋洗澡去了,我倒是无所谓,下楼开始准备起晚餐,虽然就两个人,我也还是准备了十来样菜,只是减少了份量。
晚饭吃完,收拾好厨房,就爬上了二楼,妈妈已经在客厅沙发上坐着了,手上捧着书在看,我一屁股坐在了她边上,打开了电视,随便播了个频道挂着,不过为了不打扰她,我声音调低了些。
在她边上坐了会,偷偷瞄了眼她认真看书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打起了歪心思。
「妈妈,要不要现在帮你按按脚?」
妈妈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因为当时就有在养生馆答应过我,所以她并没拒绝,将两只白嫩纤细的小脚从拖鞋里抽了出来,撑着身子往沙发边靠了靠,微曲着小腿,伸在我腿边。
瞅着她放在自己边上的白皙玉足,那黑色睡裙下闪着的光洁肌肤,惹得我心头微微有些热流涌动,唯一可惜的就是洗过澡了,她没在继续套着丝袜,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玉足的美观,反而裸足那白皙中透着粉润色泽更是诱惑得人目光火热。
喉咙不动声色的微微滚动,但这毕竟已经不是一两次摸了,所以我也并没多少丢脸的行为,轻轻握起她两腿脚腕,将白嫩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之后,手掌就握上了她那一排葱白圆润的脚趾,感受着脚趾传递回手心的柔软热度,忍不住开始轻轻揉搓了起来,沿着整个完美纤细的足型来回又摸又揉几遍后,另一只手就开始不老实的在她细直的小腿上摸了起来,当然开始还只是偷摸的蹭蹭,假模假样的按捏两下,再到后面,就开始有些明目张胆的在她小腿上摸来摸去,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匀称的小腿并无丝毫赘肉,那细微骨感的触摸感,把玩起来更是舒服。
只是自己这放肆的举动自然会引起美腿主人的注意,一直默默低头看书的她终于是抬眼看了过来,我虽然动作开始肆无忌惮,但一直是有关注她行为的,见她目光看来,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老实下来,一边揉着玉足,一边按着小腿,仿佛根本就没有占便宜这一回事。
「好了吗?」妈妈语气平淡的开口。
我手上的动作立马变得老老实实,「应该…还没好吧,再按一会。」
「我要回去休息。」
「现在不是还早吗,再等一会,我再帮你按按。」
妈妈没再多说什么,这种默认的态度让我手上的动作又继续了起来,掌心轻轻摩挲着滑腻柔滑的肌肤,嘴里同时感慨道,「你腿真漂亮。」
妈妈眼皮抬了抬,但并没说话。
「其实小腿也应该多按按,可以缓解肌肉疲劳。」我边在她小腿上摸着,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嗯。」妈妈低着头看书,轻嗯了声,这大意几乎就是由得我现在的动作。
我心中顿时大喜,得寸进尺道,「还有大腿,要我按按吗?」
「不用。」只可惜这个提议被她拒绝了。
这让目光一直在她裙下丰腴大腿上徘徊的我顿感失望,因为自己上回可是体验过她大腿柔软丰腴的,所以这也更让人垂涎,很是想再摸上一摸,如果能有更过分的可能话,自己自然也不会放过。
只是妈妈没有再给我机会,她轻轻在我腿上缩了缩腿。
「不按了吗?」手掌贴在她滑嫩的腿上,有些舍不得放开。
「嗯。」
「那…明天再按?」
妈妈没做回复,从我手上抽离双腿,将双足重新放回棉鞋之中,起身回房,临走不忘知会我一声,「我休息了。」
我悻悻的躺在她刚刚坐的地方,无聊的看起了电视,只是这会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毛燥的感觉,虽然内心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妈妈做出格的事情,但身体却总不受控制就想要亲近,占有。
真的就跟舅妈所说的一样,事前精虫控制大脑,事后就去后悔。
我呼出口气,决定不能再因为那点歪念头做错事,但很快脑子里又冒出了别的想法,妈妈不也没有抗拒自己占她便宜吗?不然为什么昨晚我走的时候要那么说。
这个想法一经涌起,就又开始按耐不住了。
总得试试才知道妈妈那么说的意思吧?
我从沙发上跳起身,跑进自己房间洗澡去了,此刻急躁的内心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本质,那点招笑的理智压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那真实的躁动。
洗澡出门,我再一次来到妈妈门前,推门而入。
卧室的床头灯还亮着,妈妈并没睡,靠在床头看书,所以见我进门,她眸子第一时间就打了过来。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顿时有种偷腥被抓现行的心虚感,干咳一声道,「您还没休息啊?」
「嗯。」
妈妈应了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就……」
一想起自己要说的话,我脸上表情一时有些挂不住,「就…我房里空调又坏了。」
妈妈那双好看的细眉微微蹙了下,「不是刚修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刚刚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又把哪里碰坏了吧。」
这么牵强的理由说出口我都忍不住一阵脸热,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妈妈会笨到被我这个理由骗两次。
然而现实就是,妈妈接受了我所说的,她收回视线,身子往里挪动了一些,给我让出了床上的大半空位。
我心跳微微有些加快,总感觉妈妈对我也挺古怪的,很多时候她真的没有避嫌自己,不过也有可能,是没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男人看待,毕竟自己是她儿子,一个正常母亲也不会觉得自己儿子脑子里会对她有乱七八糟的歪念头,只可惜自己脑子里真的有,而且最近做的事情她不觉得很过线吗,怎么好像除了那次拿她腿自慰反应大了些,躲了我两天,其他事都并没太多计较。
我有些弄不懂她的真实想法,主要她始终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很难让人摸清她到底会在想什么,就比如现在,在答应让我上床,让开位置后,又开始低头看起来书。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我慢慢爬上床,再次进到她暖烘烘的被窝里。
盖着厚实的被褥,微微靠躺在软枕上,我偷摸瞅着她的近乎完美的侧颜,修长白净的脖颈衬托着她精致的下颚线,宛如是被精心雕刻过一般,本就好看的五官在侧边看更显得娇艳高贵,明亮漆黑的双眸被如刷般细长的睫毛儿微盖着,鼻梁高挺,双唇粉润,轻薄又不失饱满,水润而具有光泽,很给人咬上一口的冲动。
喉咙偷偷滚动了下,脑子里也不知有没有在后悔上回没有趁她喝醉后亲上一口,品尝上边如甘液般甜蜜的味道。
也就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那两片粉润薄唇却是微微开合,「看我做什么?」
「啊?」
我被她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见她都没往我这看居然能知道我在偷看她,一时心虚,移开了视线,只是很快又觉得这样太做作了,又装着无意的移了回来,「咳,您…您还不睡吗?」
妈妈扭头看了我一眼,「你困了吗?」
「还好,有一点点。」
「嗯。」
妈妈轻轻点头,将书签夹在书页间,将其放下,随后探身关灯,卧室归于黑暗,被褥窸窣响了会,隐约见着妈妈模糊的身影躺了进来,我侧起身子面向她那边,小声问道,「是不是打扰你看书了?」
「本来也准备休息。」她回道。
「妈妈,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为什么会有喜欢的人?」
「……」
我觉得自己好像也是在问废话,先不说妈妈这种性子的人会有喜欢的人,就算有也不可能是自己啊。
而且退一万步,就算真的,那也不可能说出来啊,更别说这个可能性还几乎为零,不过妈妈对我……似乎是有些占有欲的,当然如果只是母亲对儿子的一种掌控欲,好像又很正常。
「为什么问这个?」
我随口接话道,「就是有点好奇你对喜欢的人,或者是喜欢的东西会是什么态度。」
妈妈稍稍安静了下去,过了会才听她轻声的答复。
「只可以是我的。」
又似为了强调,她微微侧过头,黑暗中能隐约看见她那双黑亮的眸子盯着我,缓声开口,「独属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