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别离
深秋,或许已经入冬,天气已经转寒,朝露在未落的黄叶上凝霜。很难有人能想象这样的深山里居然还有一栋宅子,尚且还算是有打理,院内的野草倒是任由其疯长,秋后也是一片萧瑟景,屋内隐隐可见烛火,或许是屋子主人一夜未眠。
院子外一片寂静,但被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那脚步声行至宅院前便停下,片刻后,响起了“咚咚咚”的门环叩门声。铜制兽首门环叩击梨木门板发出声音响彻悠悠山谷,引发回响。
没有人在吗,明明还点着油灯。叩门人心中暗自思量,门前挂着一副木牌,上面用墨书写的字迹已经模糊“主人云游未归,访客请回”。
当她再次欲抓住那门环时,两扇门“吱呀”一声,以极其刺耳的声音打开了。“他总是喜欢搞这一套,不过门也该修修了吧?”叩门的女性暗自嘀咕一句,迈进院子。“我说,你架子蛮大的嘛,非要躲在深山里不出来,罗德岛和龙门老鲤几次派人来请你也闭门不见,倒是在门前挂个外出的牌子,喂,你这是想蒙谁呢。”
“要不是你找我,我才不可能出门,不,应该是说,我连门都不会开。”一个清澈带着些许懒惰的少年嗓音从屋子内传出来,随后一名面容清秀中性,肤色白皙的少年撩开棉布门帘走了出来,那身衣服倒着实老套古怪,炎国的传统服饰却加入了类似乌萨斯雪原住民的毛领。细且长的尖角在晨曦的阳光下呈银色,一头青丝在右发梢故意挑染成白色,一条长满细腻白鳞的长尾竟生着黑色鬃毛,这幅古怪样子很难说出他是什么种族。看到眼前的少年,女性松了口气:“好久不见,龙骧。”
“你也是,年,不过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不需要你帮忙做什么武器,我那些东西足够我用到……额,反正用很久就是了。”少年看上去蛮不耐烦的样子,揉揉蓬松睡眼,但明明有这如此年轻的外貌说话方式却像个只会打鼾讨厌麻烦的老头子一般。
“长话短说,我希望你跟我去罗德岛,处理一件事,老鲤他们也找过你吧?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我拒绝。”回答很干脆,这也完全在年意料之内,她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封牛皮纸文件袋递过去。“事情发生不可控变化了,你曾经救助的那两个孩子发生点问题,他们跟他再次接触了。”
名为龙骧的少年接过文件袋打开后粗略翻看一番,随后从口中吐出了毫无感情的几个字:“什么时候出发?
“这次罗德岛发来了通信,似乎需要我们合作执行一次任务,自从上次切尔诺伯格事件后,罗德岛第二次与我们提出合作邀请……嗯,拜松,这次你去吧。”
办公桌后的真皮老板椅上,是一只带着墨镜和大金链子的肥硕企鹅,在泰拉大陆,“返祖”外貌或多或少的在部分人身上展现,但是“返祖”到企鹅物流老板这个样子的属实罕见。此刻,这只肥企鹅正一边叼着雪茄一边翻看罗德岛发来的合同。身旁棕发的丰蹄少年感到困惑,少见的发问:“可是,大帝先生,通常的联络不应该是让德克萨斯小姐来吗?而且,可颂姐应该也还在那边吧?”墨镜遮挡住眼睛,看不清下面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子,借着办公桌的台灯发出反光:“我哪知道罗德岛在想什么,德克萨斯跟能天使她们俩还有别的任务暂时不在,这次要求是我们派尽可能多的人手去,估计是碰到罗德岛的那几个怪物都搞不定的棘手问题了。”短小的企鹅翅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抓住笔在合同上签署并递给拜松。“是,我现在就去。”拜松接过那份文件小心翼翼放入背包,正准备推门离开时候,却被大帝叫住了:“那个……拜松?”
“嗯?怎么了大帝先生。”
“注意安全,你要是出事了,你那个老爹估计得烦死我。”
丰蹄少年报之以微笑:“没关系的,作为信使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传达任务罢了,请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门,关上了,大帝才发现手中掐着的雪茄早已经燃尽,烟灰在抖动下如雪散落在椅子上。这只企鹅或许很少感觉到些许的慌乱,他想听些曲子平复下紧张的神经。黑胶唱片搭在唱片机上,开始播放,一首流行歌曲悠扬婉转。
“Try to leave where you have been.No body was there to tell you it\u0027ll be a long way.”
“年小姐,您回来啦,啊……后面那位是?”阿米娅正与博士和凯尔希处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罗德岛成员失踪的资料档案,抬头正看见年与一名龙族少年走进来,只不过那名龙族少年身上所穿的却是怪异,说是炎国的防御护甲风格却有些许不同,而论做工和部分构造方式却又与卡西米尔骑士嘛的护甲有些类似。“是龙骧,就是那个冥王星还有拜蒙他们俩的……老师?或者说曾经监护人,随便你们怎么称呼吧,老鲤他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年不耐烦的给这位小小领导人解释。
“你就是龙骧……?炎国的……”博士有些惊愕,那个名字自己熟悉,而且并不只是因为资料的熟悉,仿佛是似曾相识的古人,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那个自己也不确定的词,思索许久,还是说出了那四个字:“……天启骑士。”
“随便你怎么叫啦,我只是听说那两个小天使受到你们的任务要去会会那个食尸鬼?哈……真是,过去的事情想摆脱还是摆脱不掉啊。”少年又是以那种老年人口吻揶揄着,在一旁的阿米娅忍不住拽拽凯尔希的衣袖低声问到:“那个,凯尔希医生,为什么这个男孩子感觉好像很大年纪的样子……而且,天启骑士是什么。”凯尔希只是叹口气,她并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处于对以后合作的考虑,必须要让小领袖知道自己合作者是谁:“因为他的年纪,可能比我还大,至于天启骑士……啊,估计是指之前一时兴起杀进卡西米尔骑士竞赛痛揍了所有参赛者后又如风暴一般离去,虽然并没有给参赛选手造成什么身体创伤,但是却足以震撼到他们每一名骑士的心灵,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外号。该死的,那两个萨科塔的老师居然是他……”凯尔希面色阴沉走到博士身边耳语:“我不反对你跟这种人合作,出于对我们全体成员安全考虑现在也只有这个选择,不过我希望你保持警惕。”随后,凯尔希离开了会议室。名为龙骧的少年目送她离去后,望向博士:“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干员失踪的事件了吧……?”
“不急,不过既然加入罗德岛,也应该进行体能测试吧?还有干员登记规划什么的……”
“哦?博士真的这么想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该稍微认真点了啊。”龙骧像个孩子笑着掰捏起自己的指关节,一旁的年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和担忧。
“希望这小子能稍微收住点为好,毕竟这个人形天灾实在是……”
只不过没有人听见年的低语罢了,或者她也只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老鳗鱼酒吧,或者可以说是“信使酒吧”之一,那里是为数不多的泰拉大陆天灾信使在旅途或者任务中放下工作喝一杯稍事休息的娱乐场所,其中老鳗鱼酒吧位于数个城邦交汇的重要路口而更为闻名,每天都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信使在这里卸下工作彻底放松自己。拜松虽然是年轻的信使,但是他并不太喜欢去这些酒吧。首先是他毕竟还未成年,固然是没办法饮酒的,其次他本人也对酒精毫无喜爱之情。与其说是酒精或者含酒饮料,这名丰蹄少年还是更喜欢巧克力牛奶一些。
只不过,今天贪图赶路的他或许只有选择入住老鳗鱼酒吧这一个选择,毕竟形单影只的信使很有可能会被一些作恶多端的歹人盯上,与其跟那些人殊死搏斗,还不如那个酒气熏天的环境更安全。丰蹄少年这样想着,缓缓推开了老鳗鱼酒吧的榆木大门,里面竟然出人意料的安静,偌大的木质酒吧中只有一只手便可数得过来的酒客。吧台内那名老调酒师正单臂托腮打着瞌睡,环境静的要命。拜松将圆形护盾折叠收好小心翼翼来到吧台旁边刚准备按响传唤铃唤醒老调酒师,却被一只被精致黑色小羊皮手套包裹的手按住,那手力道极大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劲,仿佛都不似一只人类该有的手,而是来自异界铁血铁骨怪物的爪子。拜松吓了一跳,正准备抽回手却发现已经被那只手死死牵制住。他顺着手向上看,很好奇这样一只手他的主人究竟是谁。
出乎意料,这样的手的主人并不是什么来自异界的凶神恶煞,只是一名看着瘦削憔悴约摸三十左右的白发萨卡兹男士,身着朴素简单的酒保服,金丝眼镜后那双眼睛透着老练和饱经风霜,虽然是名酒保,却让拜松觉得眼前男人犹如一名维多利亚的绅士。他尝试着开口询问这名酒保:“那个……您好?我只是想要一杯饮品,然后办理一下入住……”那名白发酒保竖起一只手指抵住嘴唇做了个低声的手势。“安静些,年轻的信使,老维克托刚睡着,这几天让他忙坏了,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就应该去颐养天年抱孙子了。不过,你这个年纪也应该还喝不了酒吧,小丰蹄?”酒保狡黠的笑着抬手轻敲了下拜松的小脑袋,这种自来熟的亲密感让他感觉有点不适又有些熟悉,企鹅物流的那些人,特别是作为同族的可颂姐也是这样自来熟的样子。“抱,抱歉……是我不小心打扰了,那这位先生可以麻烦帮忙办理一下入住吗?毕竟,现在这个时间已经很难再找到一家像样的住所了。”“没问题,我的小信使先生,稍等一下我会将入住的笔记拿过来,不过在此之前,小信使先生不想喝点什么吗?来点柠檬水如何,权当这杯是我请你的,还望不要推托,毕竟过了天灾频发期后我们也算进入了淡季。”酒保的话终于打消了拜松的疑虑,微蹙的小眉头得以舒展。“那,那就拜托了,酒保先生……而且,不知道这样说是否合适得当……酒保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有点冒犯的问题可以吗?”酒保持刀将柠檬一切两半,持起其中一半放置在特制装置上一点点挤出柠檬汁倒入容器,头也不抬的回应着:“问吧,什么问题?”
“酒保先生……那只手应该不是肉体吧……或者说义肢什么的,抱,抱歉果然还是太失礼了!!”拜松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太过冒失,毕竟残疾这种事情并不大可能是自愿,随意撩动人的伤疤的确是很冒失的事情,但酒保却并没在意,在杯子中倒入温水后又加入磨的很细的砂糖。“的确,我的左臂断了,并且……嗯,是一位好友帮我制作的义肢,没必要道歉。给,你的柠檬水。”一杯半透明的柠檬水放在了拜松的面前,顶层漂浮着数块冰块和半片柠檬,拜松捏住吸管的末端习惯性搅动着杯中的液体,看着冰块和柠檬片在杯中被搅起漩涡带动打转,却未注意到旁边的酒保那金丝眼镜后那掠带杀意的眼神。
冰块渐渐融化,并随着杯中水位的降低而逐渐落在杯底,这杯柠檬水的味道很特殊,除了常有的酸与甜,还有一点点的苦涩。这份苦涩逐渐化为了麻,那是一种如同炎国香辛料的麻,舌苔已经麻痹,拜松努力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舌头似乎不听使唤,不,并不光是舌头,头也隐隐的发痛发晕。随后,这种麻痹感就从大脑遍布了全身四肢,小丰蹄用手撑住吧台勉强站起却又重重摔倒在地板上,困意逐渐侵蚀了意识,小拜松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下药,但为时已晚,他只能拼劲身体最后的力气将背包抓进怀里。“至少,我还可以保护这份文件……对不起,大帝先生,可颂小姐……还有,博士……”意识终于熬不住昏昏的睡去,在意识彻底迷失前他看见那名酒保手套下那只精致的金属义肢正捏着自己下巴。
“傻孩子,就这个智商还做信使吗?不知道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吗?啊?”酒保掐着拜松的下巴肆意乱晃,对,他并不是什么酒保,他只是拿酒保作为掩饰的格鲁斯伯爵。几天前,格鲁斯伯爵得知了企鹅物流派出了一名天灾信使与罗德岛请求联络,估计多半是要来剿灭讨伐自己,不过,那又如何?伯爵抽出那份文件随手撕碎,一脚踢在那名“睡着”的调酒师身上:“喂,还装睡,起来干活,否则我不会把机会交给你们头子。”那名调酒师竟发出一声沙哑的笑声:“嘿嘿嘿,大少爷您别急啊,这毛头小子可真是够楞的,啥也没想就喝了大少爷您的洗脚水啊。”
“阿光,你们炎国人夸人,很难听,有点恶心。”伯爵借了个火点燃烟斗深吸一口,望向地上沉睡的小丰蹄。“动手吧,把这小子给我带回死寂馆。”“哎!得令,你们几个,收拾一下。”那名被称为阿光的调酒师一把扯下伪装的面具与胡子,指挥那几名酒客一起将拜松抬进了一辆车后与伯爵一同离开。几天后,众信使才得知那座老鳗鱼酒吧的酒保和店主全被人屠杀丢入河中,但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人指使却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们又少了一个任务途中休憩的站点罢了。
小型运输车车厢封闭,一路颠簸行使在林间公路,由于拜松脚上的运动鞋在这一路上颠簸掉了一隻,所以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小丰蹄的白袜脚气味,这年轻丰蹄淡淡的脚味夹杂着白色运动袜还有运动鞋胶制鞋底的味道,却让车厢内的几人亢奋不已。他们可是一群许久未开荤的恶狼,哪里还在乎小拜松是男是女,只想凭借自己本能发泄欲望。阿光抱起了拜松的白袜脚掌放在脸上又是嗅又是蹭,那些夹杂在白袜脚底的污浊与杂物悉数都蹭在那张麻子脸上,口中还不断絮叨:“他奶奶的!没想到这毛头小子的臭脚也这么好这么棒,不亏是你大少爷选中的人啊!”阿光似乎不满于仅仅享受这一只脚,随即捧着拜松的臉蛋,又是捏玩嘴唇,又是亲吻喉结,就连那小尾巴和牛角都不想放过。甚至还想撑开小拜松的嘴,吮吸他的小牛舌与其舌吻。正当他想这样做的时候,一只铁拳狠狠招呼在了阿光那张麻子脸上,是格鲁斯伯爵。“你想干什么?”
这一拳下去打的可不清,阿光那蒜鼻头血如泉涌赶忙躲开止血,一边用棉花堵住鼻子一边埋怨:“大少爷,你这也太狠了,不就是俺玩玩你的娃嘛,行行行,大少爷您好好吃独食吧。”伯爵懒得与这种流氓瘪三一般的人计较,拾起拜松的鞋子给他穿好。
说闹间,车停下来了,车前就是伯爵那栋林间别墅。门前,一名金发黎博利族男人矗立着,肌肉紧实的躯体被黑色机车夹克包裹,脸颊两侧氰蓝色耳羽夹杂在金发中异样显眼,黑色夹克后是一个显眼的“E”。伯爵抱起还在昏睡的拜松跳下车来到那名黎博利男子面前,二人沉默片刻后,伯爵缓缓开口:“许久不见了,伊莱亚斯,你还是这样一直没……”名为伊莱亚斯的男子抬手打断了伯爵的发言:“我不想听你的解释,并且基于我们之间的地位,我还是会叫你少爷。”伯爵长叹一声,将拜松顺势抗在肩头掏出一封档案袋。“我们说好的,你们抓人 我交给我们家族的秘方。”伊莱亚斯接过档案袋打开粗略看了一眼后便随手放好,仿佛这是他本就应得的。“再见,格鲁斯少爷,希望你和这名丰蹄孩子玩得开心,并且也能召回你失去的东西。”“你也是……”格鲁斯伯爵对着那名黎博利的背影似在自言自语。
伊莱亚斯上车后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抱臂沉思,阿光凑过去试探性的问:“头儿,咱们要去做啥子咯?”伊莱亚斯望着车窗外渐渐低沉的暮色,脑中还在回响刚刚格鲁斯的那句话。失去,我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或许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哥伦比亚,那里有一个佩洛和一名沃尔珀我想尝试一下。”
“好嘞,头儿!”
将拜松安置在地下室的座椅上后,伯爵坐在一旁的摇椅上心满意足的打量四周,上次拜蒙那小子把梅菲斯特这孩子还有浮士德带来的确算是扩充了自己的收藏,不过玩腻的收藏也得好好安置,于是在这地下室中,几只卡特斯,一只佩洛,还有伊诺和萨沙这一对苦情的小情人充当起了烛台。一个个都屈膝跪好,手蜷缩起在身体两侧,就像一只只可爱祈求主人宠幸的小狗,嘴里衔着垂挂在胸口的烛台,低温蜡烛静静燃烧发出昏黄的光。清一色露脐的紧身T恤,紧身胶衣内裤还有及膝绑带袜。在这样怪诞诡异的环境下,拜松终于从沉睡中缓缓醒过来,迷药带来的剧烈疼痛仍让他视线模糊看不清眼前事物,好不容易看清眼前那些昏黄灯火后着实被吓的心惊胆颤。虽然多多少少经历战斗也看见些尸体,但如此恶趣味将尸体打扮色情还充当成烛台,这样亵渎神明的地狱景致恐怕没有几个心智健全者不会被吓到。那一双双空洞且被一层灰膜包裹住的眼珠,早已经映不出烛火倒影。这其中,甚至有几位与拜松有过一面之缘,小拜松惊的竟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出些什么,想试图挣扎却发现早就被人用用锁链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唔……啊……啊!你是……!为什么!”在挣扎中他看清了不远处那张脸,是的,那就是那位“自来熟”的酒保先生,只不过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了这名酒保真实身份,那就是臭名昭著的格鲁斯伯爵。
伯爵笑着拍了拍手表示些许赞扬,看起来这名丰蹄少年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愚笨,机械义肢和手拍掌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审讯官审问犯人前示威的鞭子声。拜松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人会把这么多男性干员杀死后尸体保存,难道是为了向罗德岛示威?或者只是屠杀来宣泄?不,似乎并不是这样。突然,一个恐惧到能让拜松浑身血液冻结的答案涌上了拜松脑海,他宁可是相信他只是为了屠杀罗德岛和整合运动成员来宣泄自己愤怒,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恶魔是屠杀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少年后制成这样可笑玩偶供他性侵把玩,但是他还是认清了现实,即便现实如此残酷:那就是,他也会和眼前的这几位少年一样被制成这样的尸体玩偶成为眼前这名恶魔的新宠。“你……你会杀了我,然后把我做成和安赛尔先生他们一样的……唔……”拜松鼓足勇气说出了这个事实,但是那个词汇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的,只要稍微一想一下,他都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想吐但是又吐不出,只是干呕。
“不错,真的不错,之前说你愣头青是我错怪了你,这里向你表示歉意,只不过我还是需要让你满足一下我低劣的爱好。”格鲁斯站起身鞠躬行绅士礼,并一步步靠近了浑身颤栗的小拜松。在他身前停住半蹲下,把脸湊向了小丰蹄的裤裆,隔着那沾染了灰尘的八分裤用鼻子蹭了蹭。
“这就是你们丰蹄少年的体味吗?有点淡淡的奶香气,真不愧是传说中泰拉大陆最擅长产乳的种族啊。不过,雄性激素也蛮充沛的,如果晚一些的话恐怕就要长成喀兰总裁手下的那个壮汉样子吧?”伯爵细细的嗅着蹭着,或许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细致玩弄一个男孩子的胯下了,机械义肢的手指挂搭住那八分裤松紧裤带,就如同掀开一桌美味般缓缓的脱下了拜松的八分裤,白色且紧边的内裤展现在了格鲁斯眼前。原来就在这样死到临头的节骨眼上,小拜松也无法拒绝自己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那牛鞭很快撑起了白色内裤变得鼓鼓的,涨涨的,厚实且饱满,就像一根诱人的香肠包裹在了白色食品袋里,内裤的前端似乎还有不显眼的淡黃色污垢,散发着丰蹄组独特的雄性荷尔蒙。
“唔,不要……别碰我那里!”明知道自己会死,但是拜松还是多多少少会希望自己死的时候能有尊严一些,死后的话,就算是明知道会被侵犯也无所谓了。但是伯爵似乎看出了拜松的小心思,嘴角上扬坏笑道:“我以前都是把男孩子杀死后再侵犯,只不过鉴于你算是个聪明的孩子,那么就让哥哥来帮你体验成人的快乐吧。”说罢,格鲁斯伸出舌头舔了舔白色内裤顶端所翘起的部分,一下一下慢而有力的舔弄,那部分的布料沾有着年轻丰蹄分泌出的淡黄色污垢,味道偏咸略腥,但在伯爵品起来却甘若蜜糖。不出一会,小拜松的内裤中所“封印”的庞然大物更进一步涨大,里面的牛鞭不仅仅将内裤撑起,甚至那淡银色的松紧带也根本包不住里面的巨物,伯爵顺势用牙齿衔住内裤带向下拽去
小拜松那牛鞭的冠部就从内裤的上端窜出了一小截,铃口出早已经被欲仙欲死的快感搞的渗出了些许星星点点前液,立刻就被格鲁斯吐出的舌尖舔舐入口。格鲁斯现在并不急于向往常一样剥夺去眼前猎物隐私的最后一道防线,而仅仅只是隔著內褲轻柔啃咬并吸吮舔弄。搞的小拜松娇嗔连连,甚至忘了眼前的人要取自己性命。直到那白色内裤前段完全的被口水所浸透,那淡黄色污垢也似乎看不明显,而透过有些半透明了的白色内裤甚至能微微看的到里面那跟根肉色牛鞭。
伯爵终于见到了那根他倾心已久的牛鞭,他一把将内裤褪至拜松膝盖附近,只听“啪”的一声,一根硕大深红色,还散发着热气的牛鞭弹了出来,无论是粗细还是长度,似乎也就只有库兰塔族的性器能与之相媲美。“真不愧是丰蹄族的性器啊,虽然说没有玩弄过库兰塔的孩子,不过就算是库兰塔族也跟你们丰蹄的比不了吧?那么,作为柠檬水的回报,小丰蹄要回报我点什么呢……那么,牛奶如何?”
“我可不是女……唔啊!”还未等拜松表示拒绝,格鲁斯就将拜松的性器含入自己嘴里。拜松没有反抗也没办法反抗,他只能选择紧紧闭上眼睛去接受,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试图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的,都无法改变这样的结果。对于格鲁斯伯爵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对其他人进行口交了,薄唇微张含住人性器的顶端那软肉,熟悉的精液腥臭味溢满口腔但并无丝毫的厌恶,先用舌尖舔舐干净那流出的清液咽下,薄唇裹住那冠部末端的冠状沟前后吸吮,故意发出了让人难堪的“滋啪”声响,拜松实在是受不了这样高超熟练的口交技术,他那棕发下小脸早已红透,连连求饶。“不要……不要再这样了,……求,求您,实在不行直接杀了我吧。”
“不,你可是第一个活着时候被我玩弄的,怎么可能轻易杀死你呢?”伯爵吐出性器舔舐掉嘴角清液笑着说到,言罢便将那性器索性一口吞下,缩起两腮榨干口腔内空气吸吮吞咽,拜松那性器并不算小,在丰蹄族也算得上是出众“名器”,深抵在喉咙深处有些反胃和恶心,轻呕下便已习惯,舌裹缠着性器代替双唇撸动着,舌苔一寸寸碾过敏感的冠状沟。手也变得不老实向人尾部进发,一把抓持住那可爱的小牛尾在手中肆意当做鞭子抓揉把玩,空出的手抚上胸部摸索,终寻到那对粉嫩的乳首,两指轻揉捏乳珠刺激人的性欲,眼神示意拜松忍不住可以直接射在嘴里。
而可怜的小拜松也终究是无法忍受这种快感,喉间随之泄出几声紊乱的喘息,又想不出话来应对他的调侃,性器在被深喉时猛然呼吸一滞,酥酥麻麻的感觉霎时让背脊绷紧,被摁回沙发的手无处着力,只能随着身体的高潮极不自然地虚虚一握空气,少年的初精瞬间溢满了口腔,初经人事的拜松无力疲软躺倒在椅子上重重喘息。而伯爵被这股初精呛的咳嗽不止,不过仍是细细品味一番后方才吞咽,生前射出的精液果然比死后分泌的更加美味。拜松疲惫的望着眼前的恶魔,他不知道这名杀人魔是否还会对他做什么,不过他也无力反抗了,射精巨大的快感后便是巨大的困意,朦胧间他看见伯爵扛起他的双腿搭在自己肩头并解开自己裤带,萨卡兹的性器贴在小丰蹄的嫩臀上还以为自己是错觉,直到一股冰凉粘稠的液体挤入自己后穴时方才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那双脚上的运动鞋早已脱去丢到一旁,其中一只鞋的鞋带也解开放在一旁不知要做什么,那双白袜小脚拼劲了自己最后的力气踢弄着格鲁斯精瘦的身躯,但是这一行为在格鲁斯伯爵眼中却如自己爱人跟自己顽皮的打闹。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有那么一点点不愉快了哦?不过我相信小拜松能坚持的忍耐呢~”格鲁斯伯爵的笑容甜蜜而危险,那根性器在拜松的后穴周遭活动了一下便猛的插入进去,紧致的少年小穴哪容纳过他人的侵入,这样的横冲直撞直接刮伤了小穴的表皮渗出穴来,而对于小拜松来说,剧烈的痛感则随尾椎一路向上,迫使脖颈极不自然地一引,痛呼硬生生卡在喉咙,张口想叫喊却一时间叫不出半个音节。腿根轻微地打起颤,身体仿佛猛然从内部被撕开,连偶有的快感也只能聊以慰藉,脑袋往他肩头一落,断断续续地抽气以适应着伯爵那性器的闯入而伯爵却又将那性器扣在娇嫩肠壁上剐蹭着。待自己稍加缓和过后就直接破开内里肉壁插入深处,猛的发力导致用力过大几乎要将囊袋也塞入他的后穴之中。抬手抓持着因为疼痛和剧烈快感变得战栗哆嗦的小牛尾。“还不发出声音吗?真能硬挺啊……那么,这样如何?”说罢,他将拜松的一只脚上白袜脱下放在一旁,捏持着牛尾末端绒毛搔挠着足心。这下拜松再也无法忍受了,那双好看的眼睛噙满泪水,半张的嘴里吐出的是混乱的字词音节,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哭嚎还是在怕痒的狂笑。“这就对了,如果不这样的话还真没办法好好玩弄你呢。”伯爵再一次狡黠的笑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渗人,他将那只脱下的袜子团成一团索性塞进拜松的口中。
“唔?!”口中塞入异物让拜松神智恢复了些许,但是等待他的将是另一轮噩梦。紧接着,自己的嘴又被自己的运动鞋鞋口盖住,鞋带绕过脑后系紧,此时此刻的拜松就好像带着一个滑稽可笑的呼吸器一般,但是这还没有结束,一根细细的绳索不知何时绕上了那结实的颈部,宛如一条致命的毒蛇随时夺走猎物的性命。“拜松君跟我的确是度过了很不错的一天呢,只不过为了要让拜松君永远属于我,还是需要一点小痛苦才行,痛苦只有一瞬,我可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毒蛇发话了,绳子两段猛的发力死死勒住了拜松的脖子,力道之大甚至让绳子陷入了那软嫩肌肤。不过伯爵还似乎想玩些更有意思的,下体以那破处的鲜血作为润滑快速抽插顶弄着。待破开他内里媚肉捅到最深处时快速抽出,娇嫩软肉因扩充的不够完全而紧紧夹住了性器,每次抽插都使力的把那肠肉向外拖拽,最后再将被拉出穴口的粉色软肉抽插带回它该在地地方,如此单调重复着似乎只在意着自己的性爱体验,毕竟眼前的即将成为自己的收藏品,如此玩弄又有如何?
而拜松此刻头脑发涨渐渐麻木,想喊却只能从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口中的白袜也被唾液弄湿,所能嗅到的只是自己袜子和鞋散发的淡淡气味。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事物混乱,异色,变形,扭曲到最后渐渐变暗。人临死前是否有走马灯,拜松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仿佛看见了企鹅物流的大家坐在自己身旁吵吵闹闹,德克萨斯姐在一旁叼着pocky四十五度望天不知道在看什么,可颂姐在身边絮絮叨叨着要买什么新衣服,空小姐拿着话筒准备给大家献上新曲,而能天使姐拿着一块热气腾腾的苹果派递了过来:“呐,小拜松吃一块吧。”
拜松愣住了,他下意识擦擦眼泪,原来一切都是噩梦啊。他接过了那块苹果派“谢谢能天使姐。”门被猛的打开,一只肥硕且矮的企鹅走了进来:“拜松,你老爹的电话!”拜松嘴里满是香甜苹果派的馅料只能含糊回答:“唉!我马上就过去!”
鞋子下的小嘴,似乎露出一点点的笑容。一滴泪水划过眼角,滴落在身下的椅子上,与那泪水一起滴落的,是后穴渗出的血液。一裸一着白袜的小脚在最后一下抽搭后只剩颤抖,最后连颤抖都没有了,伯爵现在蹂躏的,已经是一摊安安静静,不会违背主人意志的死肉了。拜松刚刚的挣扎仿佛成为了最好的催情剂,伯爵身体不住颤抖的,把小拜松紧紧抱在怀里。嗅着腋下,颈部等身体各处的气味,抽插的也更加用力。囊袋击打人的臀肉发出啪啪的声响喘着粗气轻轻含住人的耳朵舔舐。“嗯啊……拜松君,来说说看让你怎么样呢?如果说出让我满意的话我会照做哦。”伯爵并没有发觉身下的丰蹄已经死亡,只知道那肠肉依旧绞紧让自己忍不住想呻吟,捏弄着人的乳首凑近轻咬留下浅浅红印,那有这薄薄绒毛的耳朵也成为了格鲁斯伯爵的玩物一般轻轻揉搓着。
轻拍抚人裸露的脊背以安抚怀中少年,口中哼哼呀呀的是摇篮曲,勒死导致身体的血液向下流通将刚才因射精疲软的性器再次充血勃起,粗长且比刚刚更为硕大。“哎呀呀,可爱的小拜松居然又勃起了呢,真是够色啊,被自己的小臭脚味道弄成小骚货了吗?那么我也应该满足你才好。”
格鲁斯伯爵摘了手套用修剪得当的指甲不断刮擦磨蹭着铃口,将那处小口拨弄开来指尖挑动顶端敏感软肉,只用一只手勒住拜松的脖子,而另只手食指中指与拇指抓捏住根部由下自上撸动,小指刮弄玩着阴囊里那一堆小球不断刺激人的敏感点。看着身下的人儿被性欲折腾的满脸羞红,眼眶溢满泪水可爱可怜的模样,眼球像高潮的阿黑颜一般近乎都翻进去了,性器在人那穴肉的缩绞下渐渐抵达快抵达高潮。
“要来了哦,拜松君,你猜猜会不会怀上我的宝宝呢?”
不多折磨他身前可怜的性器了,掐着他挺翘臀瓣继续着刚才的交合动作,柔软又富有弹性的肉块在手中被捏成各种形状留下了深浅不一的指痕。低喘着插到他最深处小幅度快速顶弄着最深处的软肉,将之前无法破开到达的地方开发地完全,性器的冠部不断刮擦着那处软肉。遂俯身咬紧他颈间皮肤,尖锐犬齿留下了数道血痕,将炽热精液尽数射入他身体内。
“唔啊……嘶,好舒服……拜松君你觉……唉?拜松君你已经死掉了啊。”伯爵发出了一声长长喟叹,这才发觉身下的拜松早已经在刚才那一番云雨中被自己勒死,刚才所谓的羞红也只不过是勒死后血液上涌的错觉罢了。那具躯体尚存温热,只不过格鲁斯知道,再过不久他就会变得和其他男孩子一般冰冷和了无生气,末了不禁觉得有些哀伤。“伊莱亚斯说的对,的确是这样……我可能永远无法取回那些了,不过这次的欢愉所留下的液体或许还不能这样快的浪费……”留恋片刻便抽出了性器,寻得肛塞堵住那爱液不让其流出。
将绑在头上的鞋子和塞在口的的湿袜子拿出来后,拽紧他发丝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把还沾染着精液与肠液的性器送到他跟前,将这些淫秽液体全部在他面庞上涂抹开来,龟头随即塞入他微张的唇齿间,两指捏住人的下巴将嘴掰开些许并为人合上双眼,此时此刻的拜松就好像睡着了一般恬静可爱。看着拜松微蹙眉头有些嫌弃般可爱的样子格鲁斯伯爵便再也忍受不住,手指掐着他下颌强迫那人张开嘴,扭动腰肢将性器取出直直捅入他喉道深处,那冠部的铃口似乎还在缓缓流出剩余的爱液,此刻悉数都剐蹭在人的口腔中。
“唔……格鲁斯的小嘴,好棒啊……再醒不过来的话可就要再一次喂饱你了哦?”
抓住两只牛角作为“扶手”,挺动腰胯只顾着性器顶端在他喉口抽动,享受着那小块肌肉由于不适抵触感在性器插入时紧咬的触感,也全然不顾性器是否有会弄伤他口腔内黏膜了,凭借着性欲扭动腰肢,完全将拜松的头当成了发泄的飞机杯。不出一会,比上次稍少些的浓稠精液灌满了拜松的小嘴,格鲁斯拔出性器合上那小嘴,捏住下巴让其仰头,失去了主动吞咽只能凭借重力将精液缓缓流下进入体内深处。
“真是,每次善后解决都要麻烦的要死……哎呀呀,不过拜松君的身体还真是结实呢……”格鲁斯将伯爵抱持在怀缓缓走入了深处的处理间。
欧厄尔,峯驰物流的首席执行官和仲裁,同时也是天灾信使拜松的亲生父亲,此刻正伏在案前写信,钢笔在那宽大手掌中都显得渺小,笔尖在信纸上写出粗犷大气的字体:吾子,见字如晤,最近尚可安好?汝母尚安,病情渐渐得到缓解……。
这时,他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般,往向了一旁的小相框,那是一张父子照片,照片中那幼小的丰蹄大大眼睛笑的如朝阳般灿烂。欧厄尔微微一笑,提笔继续写到:吾子在大帝阁下出尚好?无需顾及家事……
在伯爵的别墅中,欧厄尔那心爱的儿子此刻正身着一身色情的奶牛色女式紧身泳衣,双腿也被奶牛色的过膝袜裹住,胯下那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长条凸起甚是显眼,估计欧厄尔一辈子都想不到自己心爱的儿子会身穿这样色情服饰成为他人的玩物吧?
厨房深处,传来了格鲁斯的声音:“早餐马上就好哦~稍等,别着急。”
我们并未做好准备,但是离别终将到来,欢聚与别离,就是一对孪生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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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