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爱情的欺骗增改版
(一)
一向道貌岸然、自命不凡的胡知县,这几天却是真正地剥去了他风流儒雅的伪装,绅士风度荡然无存,变得喜怒无常,一忽儿暴跳如雷,一忽儿唉声叹气。这不,今天在公堂上怒气冲冲地把那几个办案的衙役各个责打了二十板子,回到家里拍桌子、打板凳、摔盆子、砸碗。发泄完了,又面壁长叹:“完了!完了!天亡我也!”
你道为何?原来近两年本县出了一个女飞贼。早先还好,只不过拦路抢劫过往零星客商,做些剪径的勾当;或者夜晚潜入富贵人家,偷盗一些散碎银两。可是近期来,胃口愈来愈大,竟发展到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地步。特别是那些为富不仁、盘剥乡民、欺行霸市、强抢民女、奸淫妇女、欺压善良的奸商恶吏、土豪劣绅、地痞流氓,劣迹一现,不出三日,定然身首异处。吓得那些官绅豪富提心吊胆、坐卧不宁,日日时时,如履薄冰。纷纷向县衙、府衙投诉,官府和豪绅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当即派出捕快衙役趴窝蹲点、寻访搜捕,弄得鸡飞狗跳,却连飞贼的一根毫毛也没有见到。
最让官府吃惊和不能容忍的是,这个‘心狠手辣、无恶不作’的飞贼竟然在民间做了许多修桥补路、扶贫帮困的善举。无知小民竟然把她当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样对待,有些地方还在土地庙里供上她的塑像,四时祭祀、顶礼膜拜。人们可以骂官府、骂朝廷、甚至骂皇帝,却对一个贼盗表彰赞扬,实实令人匪夷所思。
事情愈闹愈大,愈传愈广,不久就传到了京城。据传,皇帝老儿闻听十分震怒,下了口喻:‘小小蟊贼,危害地方。堂堂知县,束手无策。此等庸官,留之何用。今令捉拿,限期破案。再若无功,撤职查办。’胡知县听到这个消息,真如晴天霹雳,吓得胆战心惊。要知道,官就是权,权就是钱。没有了这些,什么荣华富贵也都付诸东流。搞不好,皇上发怒,连脑袋都保不住。
胡知县本是一介穷儒,虽也读过几天孔孟,论其学问,也就半篇文章、半瓶墨水而已。外表看上去倒是长得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好在偏远小县,也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文人雅士,所以就被本县一个乡绅郭老爷的千金小姐看上,喜结连理。靠老丈人家的钱财,捐了一个知县当当。几年下来,权钱交易,也着实得到不少好处。以胡知县的能耐和条件,在脂粉堆里和低层官场中招摇撞骗还勉强过得去,可是到了需要拿安邦治国、保境安民的真招时,就麻了爪儿,成了一盆糨糊。
飞贼的横行,使得乡绅富豪们惊恐万分,有的隐藏财物、逃避异乡,有的聘请高手、保家护院。胡知县的岳父郭老爷也是一方豪绅,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只得请求女婿派兵保护。胡知县正为捕捉飞贼之事闹得焦头烂额,正是捕快、衙役人手不够而感到捉襟见肘的时候。本不想答应老丈人的要求,但胡知县向来惧内,可不,他的前程都是用娘家的钱捐来的,能不听老婆的吗!无奈就随便派了几个老弱病残的衙役为老丈人保镖去了。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这个时候飞贼光顾了郭老爷家。众衙役、家丁将飞贼包围在院子里,展开了激烈地打斗,终于还是叫飞贼跳墙逃跑了。哎!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到手的功劳化为了乌有。胡知县又是惋惜又是后悔,胡夫人又是埋怨又是讥讽,当初要是派几个得力的、武功好的捕快去,岂不大功告成了。胡知县在恐惧、焦急、愤怒和无奈的心情下,莫名之火陡然升起,将那几个当事的衙役每人打了二十大板,申斥一番。
这几个衙役也是够冤的,本来吃官家的饭,替你私家办事,好赖也得给点人情面子呀!何况大家也都尽了力,还冒着生命危险和飞贼搏斗了一番,技不如人有什么办法,没有功劳也有点苦劳吧。再说,官兵搜捕飞贼一年有余,大小案件也发生了几十起,却连飞贼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这是第一次和飞贼面对面的遭遇,掌握了对飞贼的第一手感性资料:是个年轻女性,作案时黑衣黑裤黑巾蒙面,身材高大,黑夜中两眼炯炯发光,会飞檐走壁,武功高强。这些信息对今后的搜捕无疑是有利的。这样看来,这些无辜受责的衙役,不但无过而且是有功的。
(二)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还是来说胡知县,他怒气不息地回到后堂,摔折了椅子腿,打破了茶盖碗,恨天怨地叹命运,飞贼还是抓不到,真是一筹莫展。忽然大丫鬟秋儿慌慌张张地跑进堂来,口中高叫:“老爷,不好了!夫人叫飞贼给杀了!”
“你待怎讲?”简直不可思议,胡知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谁叫谁给杀了?”
“夫人,我家夫人叫那个女飞贼给杀了!”秋儿再一次解释。
怎么可能?因为家中遭劫,还和飞贼发生了冲突,夫人放心不下,今天一大早就回娘家探亲去了。大白天的,还有丫鬟仆妇一大群人,这飞贼的胆子也忒大了。于是赶紧召集了十几个捕快、衙役,由秋儿带路急急忙忙奔出事现场而来。
出事地点在离县城十里左右的一片树林边,此时已经围了不少群众观看,有的面露喜色,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挖苦讽刺,还有人合掌祷告。众人议论纷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有眼!一报还一报。”“观音菩萨显灵,为民除害!”你道乡民为何对胡夫人如此憎恶?原来这胡夫人是本乡豪绅之女,土生土长,大家熟悉得很。此女现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由于家庭富裕,养尊处优,把个千金小姐养得白白胖胖,虽缺少几分苗条,却另有一番丰满性感的成熟风韵。体形虽然胖得有点笨拙,论脸蛋则美得无可挑剔了,圆润白嫩的肌肤,配上瓜子脸、柳叶眉、杏眼桃腮,无一处不显得娇媚艳丽、风情万钟。人们都说她脑袋和身子不相匹配,其实最不匹配的是她的性格。既奸又滑、既狠又辣,仗着父亲有钱、丈夫有权,做出许多诸如放高利贷盘剥民众、包揽诉讼诈骗钱财的勾当。大家在背后都叫她“母老虎”、“坐地炮”。
胡知县一行到达现场时,已有几个乡约地保在那里维持秩序,叫大家不要“胡说八道”,留神“惹是生非”。胡知县也无暇顾及人们的议论,直奔那顶夫人乘坐的小轿而去。只见轿顶已被掀去,四周也已破碎,夫人那一堆白嫩的肥肉臃肿地滩放在里面。两只丰满的乳房已被齐根削掉,一只落在身旁,另一只则滚到了轿外的地上。尸体从胸口到小腹下长满了黑毛的阴阜被人用刀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裂口,肚肠及内脏从中涌出挂在身体侧方。不大的一方轿底,喷满了屎尿和污血。胡夫人整个躯体上最值得赞美的那颗漂亮脑袋,却不翼而飞了,只剩下颈项上一个碗大的还在渗着鲜血的伤疤。
可以想象,胡夫人遭遇了如此残酷的杀人手法,死时必定极为痛苦。轿内一片凄惨恐怖的景象,丈余范围内腥臭扑鼻。虽然是自己的老婆,胡知县也不愿意多看,捂着鼻子悻悻地走开了。接着仵作验尸,捕快询问丫鬟及轿夫等目击证人,处理尸体,打扫现场等等不细言表。
胡知县回到县衙,已是掌灯时分,疲惫的身躯倚卧在太师椅中,一股似悲伤、似解脱、似惋惜、似恐惧的复杂情绪缠绕在心间。结发妻子惨遭杀害,悲从中来是人之常情;但从此没有了母老虎的管束和拘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惜夫人娘家的后盾财力支持,不知因夫人的逝去会发生什么变化;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飞贼的凶狠狡诈,案件迟迟不能侦破,到后来不是被皇帝杀了,就是被飞贼杀了,这才是胡知县最最害怕的事啊。
这边胡知县正在胡思乱想,那边丫鬟秋儿已把晚餐准备停当,还烫了一壶老酒给老爷压惊和解乏。只见秋儿轻移莲步,悠悠地踱到老爷身旁,秋波频送,莺声燕语地说:“老爷,节哀罢。不要伤了自家身体,夫人不在了,还有奴家我呢!让秋儿伺候您用餐吧。”说着又飞了老爷一眼,并用手去搀扶老爷,胡知县乘机捉住秋儿的手往前一带,秋儿顺势滚到他的怀中,两人抱做一团,脸贴脸,嘴对嘴,一会儿两条舌头也绞在一起,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和一阵阵淫靡之声。
这个小丫头秋儿,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身材玲珑秀美,小圆脸象豆腐般白嫩得吹弹欲破,杏核眼,樱桃嘴,珍珠牙,翘鼻头组合在一起,给人以清、巧、柔、丽之感。别看她身体长得小巧,思维可灵活,所谓人小心不小,她获取的营养完全都用到心眼上去了。她能在粗暴霸道的夫人和狡猾奸诈的老爷之间周旋,博得双方的信任,俨然成了知县老爷家庭生活的策划及调节者。这样的人物,放在色迷心窍的胡知县身边,眉来眼去、动手动脚、调情戏耍的事是免不了的,好在还有个母老虎夫人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盯着,不敢公开于大庭广众之下干那见不得人的事。今天则不然,没有了碍事的监视者,终于可以无拘无束、敞开心扉、尽情欢乐地大干一番了。
这一个长吻持续了几分钟,秋儿好不容易才喘过一口气来,急忙说道:“老爷若是喜欢秋儿,秋儿愿一辈子服侍老爷!”胡知县在意乱情迷中听到这话,心里陡的一惊。他是个情场中的老手,也是官场中的油条,当然知道逢场作戏绝不能当真,何况堂堂知县大人,娶一个丫鬟做老婆,岂不贻笑大方。可是眼前的一块大肥肉,一个大美人,不吃白不吃,不玩白不玩。于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再一次低头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秋儿那多情的带有几分渴望的话语。
深情和热烈的拥抱过去后,两人开始用餐。秋儿得到暂时的满足后心情十分愉快,不断给老爷又是敬酒又是夹菜,而胡知县当激情过去之后又开始变得愁容满面,不时地唉声叹气。
“老爷不必烦恼,那个女飞贼不算什么,我有办法把她擒来!”秋儿的小脑瓜何等灵巧,早就看透了老爷的心事,如是说道。
“什么?你别拿笑话来逗我开心了!”胡知县以为秋儿是说着玩的,微微一笑后又感觉有种受到女人奚落和玩弄的滋味,生气地说道:“那么多身强力壮武功高强的班头捕快,寻也寻不着,打又打不过,擒更擒不来。你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能耐,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老爷不要发怒,力敌不过,还不能智取吗?硬的不行,可以来软的,我有一计,保证女飞贼垂手可擒。”
“计,什么计?”胡知县也知小丫头平日聪明伶俐,鬼点子挺多,说不定真有什么妙计,于是又变了笑脸说道:“你快告诉我。”
“慢着!”秋儿把玉体向老爷身上靠了靠,含情脉脉的望着老爷,用充满了柔情蜜意的音调说道:“我帮你捉到女飞贼,你给我什么好处?”
“若能擒获女飞贼,老爷我肯定升官发财,升了知府,你就是知府夫人了。”胡知县想也没想就投其所好地随口答道。
秋儿心花怒放,把嘴凑在胡知县耳边轻轻说道:“今天夫人遇害时,我把这个女飞贼看得一清二楚,以前在郭庄附近我也见过她,因为她身材高大,特别醒目,绝不会弄错。只要在郭庄一带设伏,如此这般……。”
“好主意,可以试试!”胡知县点头微笑,眼光贪婪地盯着秋儿那如桃花绽开似的粉脸,说道:“亏你想得出这等好主意,老爷现在就奖赏你一点春风雨露吧。”
说着伸手抱起秋儿,扔在床上,双双扒去了衣裤,露出赤裸的身体。秋儿早已春心荡漾,淫水横流,连褥子都湿了一大片。胡知县的老二更是怒发上冲冠,对准了秋儿的仙人洞口,一杆子就捅到了底,一阵猛烈的抽插。顿时,床板叽叽嘎嘎的摇晃声,秋儿口中哼哼唧唧的淫叫声,胡知县鼻孔呼呼呵呵的喘息声,两体交合处扑哧扑哧的摩擦声,组成了一曲多声部的大合唱,忽而飞瀑激荡,忽而细流延绵。两人直玩到更交四鼓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三)
同一个夜晚,在郭庄附近小树林深处,一座古墓的地穴中,昏暗的烛光下,一位身材魁伟的年轻女子,坐在石桌旁沉思,她就是使胡知县惊慌失措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的女飞贼。石桌上放着一颗漂亮的女人首级,不言而喻就是今天上午刚被砍下来的那个母老虎胡夫人的脑袋。
她本是早先战乱年代和父母走失的孤儿,被老尼无情师太收养,教给了一身武功。这孩子先天条件好,长得身高力大、体魄强健,自然武艺功夫也更胜一筹。师父也格外喜爱她,视为掌上明珠,看来师父是想培养她做接班人了。本来也取了个法名,但因她高头大马的形象,大家都称她高大姑,倒把本来的名字全给忘记了。日子一天天过去,高大姑长到十五六岁情窦初开时,更是出落得风流俊美、神采飘逸,僧俗人等都道她色艺双全。奇怪的是只有师父无情师太每每夸奖几个师姐妹这个轻柔秀丽、苗条纤细;那个娇媚妖娆、艳若桃李。反而说她皮肤黑、身材蠢、浓眉大眼象个男人婆。
其实师父也不是瞎子,岂能看不出她外貌的刚强健美和潇洒秀丽,从小把她养大也了解她性格的坦诚耿直、嫉恶如仇,但作为一个出家人,又是侠客,她的最大弱点就是摆脱不了一个情字。师父说她长得丑,实则是为了让她能自我约束,打消尘念,不要为情所累,不要为情所困,成为一个真正的佛门弟子和英雄侠士。
最后无情师太还是失望了,大姑终归凡心未泯、与佛门无缘。只得按规矩满十八岁那年和其他俗家弟子一样,被遣送下山,独自去闯荡江湖,到社会上去历练。大姑早已厌倦了寺庙中清心寡欲的枯燥生活,所以欣然从命。但和有养育之恩的师傅分别也是难舍难分,师傅谆谆教诲,要她分清是非,善恶分明,扬善抑恶、主持正义。最后特别告诫她:“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他们!”
根据她的秉性和脾气,下山以后选择做杀富济贫、除暴安良的侠客是理所当然的。早先,初入江湖,没有经验,只能搞些小偷小摸,谋生糊口而已。后来愈做愈多,愈干愈大,终于在民众中博得了“活观音”的称号,同时也惊动了官府豪绅,使其必欲杀之而后快。出道不久就造成如此影响,可以说她的事业是成功的。但是,近一段时间来,可能是由于厌倦了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一向刚强、坚毅、勇敢、无畏的她,陷入了一种寂寞、孤独、忧伤、无助的情绪之中。每当夜深人静或触景生情时,她都会不自觉地产生对当前生活的不满足和对未来的凭空遐想。尤其是看到那些少年男女、青年夫妇,成双成对、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相互体惜的时候,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幻想有朝一日,也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结束这刀头上舔血的生活,一起到一个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去,卿卿我我地过一辈子。这也难怪,已经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要是在平常人家早已是相夫教子的年龄。加之长期的出家生活,和男人基本没有交往,现时的流浪生涯,又很难有和男人接触的机会。纵使偶然出现了机遇,也被师傅“男人不可靠”的教诲弄得畏缩不前而错过了。在这种境况下,叫她怎能不春心荡漾、浮想联翩呢!
凭她的武功路数和刚强意志,两年来所进行的侠义行动一直非常顺利,可就是在昨天夜里,第一次失手了,刚翻墙进入郭老爷院里,就被埋伏在四周的衙役和家丁包围了,险些遭擒,幸亏她轻功了得,才逃了出来,心有余悸地回到古墓地穴。平静下来之后,一种莫明的惆怅油然而生,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怜、可悲、孤独而无助。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和满足思维的欲望,她和往常一样,采用手淫自慰的方法,来达到一个虚无的欢娱境界。数次高潮以后,才昏昏然地睡去。
一夜未曾睡好,天明醒来,头脑有些沉闷,遂着村妇打扮在林边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只见官道上众多仆妇丫鬟簇拥着一顶小轿迤逦而来。只听左右乡民议论道那是知县夫人的轿子,又数落了夫人的许多恶行。大姑听在耳中,忽然心里一时冲动,想:“何不趁此机会,为民除害,除去这只母老虎!”
说干就干,这就是她的脾气秉性。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几个箭步冲向小轿,劈手一掌,打飞了轿顶,左右开弓,四个梆子也已破碎,露出了里面的知县夫人。母老虎早已吓傻了,一堆儿滩软在轿椅上。大姑定睛一看,原来还是个绝色的美貌少妇。不知是不是漂亮女人见到其他的漂亮女人都会情不自尽地产生嫉妒之心,反正当时大姑心中确是出现了一股变态的淫虐之情。她立即用剑挑开了夫人的衣裙,露出一身白嫩的肥肉和两只硕大的奶子。那是一对难得一见的豪乳,可惜肉太多了以至难以支撑本身的重量,象两只装满重物的口袋似的垂放在肚皮之上。大姑嘴里哼了一声,嘲笑道:“这两块臭肉也太辱没了你的美貌,我帮你修理修理!”说着“刷、刷”两剑,将两只肥大的乳房从根削去,胡夫人惨叫了两声,顿时屎尿齐喷。大姑再看看胡夫人那因脂肪过剩而凸起的小腹,说道:“我帮你减减肥!”遂用剑剖开了夫人的腹腔,顷刻间内脏、肚肠伴随着鲜血和脂油汹涌而出。一股腥臭的气味迎面扑来,呛得大姑干咳了一阵,实在难以忍受,一刻也待不下去。于是赶紧割了夫人的首级,抓着头发,脚下使劲,一溜烟儿不见了踪迹。以前大姑杀人都是在夜黑风高之时或在荒郊野外,身着夜行衣、黑巾蒙面,迅雷不及掩耳一刀毙命。今天,可是在光天化日和众目睽睽之下,耽误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这短短的盏茶时间,不想被有心的小丫头秋儿看见,使她陷入了无可挽回的灭顶之灾中。
大姑之所以将母老虎的人头带走,是因为它太美丽了,她要带回去仔细看看,特别是要和自己的脸比一比,师父总说自己丑,到底丑在哪儿?她把人头放在石桌上,旁边又立着一面青铜明镜,看看人头,再看看镜中自己的娇容,哀叹一声:“真丑!”原来胡夫人出自富贵人家,娇生惯养、养尊处优,自然皮肉白嫩细腻;而高大姑自幼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风吹日晒,肌肤当然较之黑亮粗糙。这一比,不要紧,只气得她猛击一掌将人头拍去一丈开外,撞在石墙上,连鼻子也碰没了。
稍稍冷静下来,再看看镜中自己的脸,浓黑的两道剑眉,明亮深邃的秋波。再想想那被她用剑削去的胡夫人的两只肥大而松软的乳房,不禁撩开了自己的衣襟,双手托起丰满挺拔的双乳,揉动了几下,心中泛起一股暖流。不觉又为自己健美的身体而骄傲。是的,近日来,高大姑总是在坚强、刚毅和柔情、变态的矛盾和烦恼中生活着。
(四)
三日后的一天早晨,大姑正在河边小路上溜达。忽然听得不远处人声喧哗,有人高叫道:“有人跳河了!快救人呀!”大姑立即飞奔过去,朝河中一望,只见一个少女正在河中挣扎,身体已没入水中,只露出一颗脑袋在水面上下沉浮,河面飘洒着一蓬黑亮的长发;便二话不说奋身跃入水中。大姑在县城周边乡镇做过不少救苦救难的好事善举,也有个别人隐约地见过她的身影,当见到一个高大健壮的女子飞身入水,自然会联想到她,即刻惊叫道:“活观音来了!这女子有救了。”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人们从四方八面聚拢过来,拜见他们心中的活菩萨,欣赏英雄救人的壮举。凭大姑的能耐,水中救个人似探囊取物一般,不消片刻,将落水人救上岸来,平躺于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娇小玲珑、清雅秀丽的姑娘,杏眼微闭,樱口喘息,酥胸起伏,看来没什么大问题。稍后,姑娘‘哇’地哭出声来道:“你们为什么救我,让我活着受罪。快让我去死吧!”说着又挣扎着往河里爬去。
“这叫什么话。”大姑劝慰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有什么难处,说说,我一定帮助你。”
“你是活观音!”姑娘突然睁大眼睛,望着大姑,翻身跪倒,向大姑磕了三个响头:“活观音,活菩萨。救救我苦命的小女子吧!”
大姑听她道出自己的名号,吃了一惊,害怕暴露了身份,于是赶紧象老鹰叼小鸡般将姑娘抱起,分开众人,远离而去。留在河边的人们,有的为眼前发生的情景唏嘘不已,有的为活观音见义勇为助人为乐的精神而赞叹,有的为弱小女子得到救助脱离苦难而欢欣,也有人为亲眼得见自己仰慕的偶像飒爽英姿的风采而祈祷。过了许久,人群才逐渐散去。
到了僻静处,大姑开始询问姑娘寻死的原因。姑娘则首先求证她是不是真的活观音,说:“你要是活观音,我就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请你替我做主。否则,你也别淌这条混水,你也惹不起,还是让我去死吧!”姑娘的这番话,激起了大姑那不惧强暴的豪气,见左右无人,面前的又是一个弱小的女人,对自己不会造成危害,便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于是乎姑娘声泪俱下地叙述起她的苦难遭遇:原来姑娘名叫秋儿,是本县胡知县家的使女,因长得有几分颜色,被胡知县不时地纠缠,靠夫人醋意的庇护和自身机敏的摆脱,千方百计才保得一身清白。
可夫人遇害以后,胡知县更是肆无忌惮地调戏她,公开提出要纳她为妾,扬言若不从则杀之,死后也不放过她,还要奸尸、暴尸。她百般无奈才寻此短见,以保自己的贞节。大姑听后,一方面为当权者的恶行气愤填膺、怒不可遏,决心为民除害,为秋儿报仇;另一方面又觉得秋儿的遭遇与自己杀了知县夫人也有一点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感到有点对不起秋儿似的。遂决定今后对她应加倍爱护和照顾。
“你的家住在哪儿?家里还有什么人?我送你回家。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我一定替你摆平。”
“我家就在附近不远,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哥哥叫春哥,相依为命。因家境贫寒,都三十岁了仍尚未成亲。”秋儿遇见大姑似乎有了依靠,心情开朗多了,脸上有了笑容,一张小嘴吧嗒吧嗒地甜言蜜语,把个大姑逗得心花怒放。不一会就亲密得如同姐妹:“姐,看你多能耐,多厉害,地主老财们连官府都怕你,哎,你要是当我嫂子多好!再也不怕被人欺负了。”
“别瞎说八道!”听了这话,大姑脸上腾地一下映出了红晕,嘴上骂着,心里却隐隐地泛起一片甜蜜的向往之情。
大姑和春哥确是一见钟情,见面的一刹那,两人都怔在那里,四只眼睛眨都不眨地对望了好长时间,还是秋儿有意咳嗽一声,才打破了梦幻般的尴尬局面,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可也是,大姑过去很少接触过男人,目前又正处于追求异性欲望最强烈的时期,看到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春哥,能不心动吗?而春哥虽然结交过不少漂亮女性,但都是一些忸怩作态的粉面人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像大姑这样健美靓丽的女人,当然想多看几眼。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大姑也不太好意思,寒暄几句,说了些客气话,便即告辞。倒是春哥沉不住气埋怨秋儿道:“怎么就让她这么走了?”
“放心吧!”秋儿胸有成竹地说:“你看她那发情的眼光,肯定还会再来的,很快就会成为你的俘虏!”
果不出秋儿所料,大姑回去以后,心神难以平静,春哥的影象在脑海中总也挥之不去。但师父“不要相信男人”的教诲象无形的枷锁,使她踌躇不前,想来想去终于还是找到了一条聊以自慰的理由,为了救济秋儿一家,拿了些金银粮米,第二天又去见了春哥。这一次待的时间长了些,仍是不敢越轨,但这一次的接触却使大姑更加感到春哥是那么可亲,秋儿是那么可爱。早把师父的话置于脑后而不顾,完全相信了他们,彻底失去了警惕。
第三天,大姑又去了春哥家。这一次可是没有经过什么思想斗争,也没有去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心甘情愿地欣然前往。因为她已经把春哥和秋儿当成了知己和亲人。初时,还有点拘束,但两情既已相悦,很快暂时的冷漠就被热烈的爱情所融化,两人相互叙述着自己的苦闷和孤独,表达着对对方的爱慕和思念。看着火候已到,识相的秋儿赶紧借故离去,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双人世界。
一时间,两人情意缠绵,如胶似漆地相依相偎。春哥倒象个情场上的老手,极尽挑逗之能事,把大姑全身摸了个遍,对于性感的部位更是重点照顾;大姑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身临其境,全身心沉浸在激情、兴奋、紧张和渴求的情绪之中,不大的一段时间,就数次高潮迭起,把裤裆都湿透了。接下来,在春哥甜言蜜语的诱惑和信誓旦旦的保证下,大姑羞红着颜面含情脉脉地和春哥私订了终身,山盟海誓、白头偕老,海枯石烂、永不变心。两人的誓言正如古代民歌所描写的一样:“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秋儿回来,吃了晚饭。大姑和春哥已经结为夫妇,水到渠成,大姑当晚也就不回去了,与春哥同床共枕。这一夜,巫山云雨、电闪雷鸣,鸳鸯戏水、柔情蜜意,大姑激动与兴奋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很晚,很晚,才意犹未尽地沉入梦乡。
五鼓天亮,稼场鸡鸣,惊醒了大姑的南柯幻梦。忽然觉得手足酸麻、混身无力、动弹不得。仔细观看,原来自己已经赤条条地被麻绳结结实实地捆绑了起来,双手缚在身后,乳房上下各勒着两道绳索,把那硕大挺拔的双乳都挤扁了,脚踝和膝弯也用绳子捆着,把两条腿紧紧地绑在一起,最使她难受的是裆下横勒过一条麻绳,深深地陷入两片大阴唇中间。大姑本欲挣扎着坐起,但左右两个黑衣人两把钢刀交叉着架在她的脖子上,只得又躺下去,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大人,她醒了。”旁边传来说话声。
门外走进几个人来,大姑斜眼瞟去,正是春哥、秋儿等人。
“春哥!你——”大姑发出了一声惊奇又带着乞求的叫喊。
“谁是你的春哥!”春哥哈哈大笑,蔑视地望了望大姑:“我乃堂堂知县大人,怎么能和你这个女贼称兄道妹。别看你猖狂一时,只要我略施小计,就成了我的阶下囚。哈哈哈哈!”
“你,你——,阴谋诡计,卑鄙无耻——!”大姑内心充满着羞愧、懊悔、愤怒和仇恨,气满胸膛混身颤抖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哼!你才是卑鄙无耻!好不害羞的骚货。”秋儿也趁火打劫地调侃大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一个小小蟊贼还异想天开来勾搭我们老爷,你配吗?告诉你吧,老爷早就看上我了,我早已是老爷的人了!我才是真正的夫人!”
秋儿万万不曾料到,她的这番话会激怒了胡知县,只见他大发雷霆地叫道:“混帐丫头,胡说八道!来人啊,把这丫头也给我捆了,和这女贼一起押走。”
这就是秋儿设下的智擒女飞贼的计谋。秋儿幼时是渔家儿女,水边成长的人,选择跳河自尽引诱大姑现身,确是明智的办法,再加上胡知县玩弄女人的高超伎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纵有天大的本领,盖世的武功,入世不深的高大姑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失败是必然的结果。但是聪明伶俐的秋儿,却没有算计到立了大功的她,最后也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五)
胡知县一行押着大姑和秋儿来到老丈人郭老爷家。这次智擒飞贼行动,没有动用县衙一兵一卒,用的全是郭老爷的家丁。原因一是要把这件缉盗的功劳送给老岳父,另外就是他们之间还有一桩猫腻要进行。
郭老爷的想法是要把女飞贼活剐了,剖腹挖心祭奠自己被害的女儿。而胡知县则以为一个普通盗贼按律最多判个斩首示众而已,要按郭老爷的做法,只有采用秘密处决,但是根据活观音在群众中的影响,为了起到震慑作用,刑部批复时肯定是要公开处决的,而公开处决安全又难保障,万一女飞贼的同党要劫刑场,靠县衙的几个老弱残兵是绝对抵挡不住的,一旦放虎归山危害就大了,纵然皇帝不要我的脑袋,高大姑也绝饶不了我。
胡知县左思右想反复掂量,最后还是决定把大姑交给郭老爷处置,那么怎样对上级交待呢?于是想到了秋儿,那天自己在情迷之中信口答应秋儿做夫人,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秋儿不达目的必然会采取胡搅蛮缠或蓄意要挟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要是将自己的丑事传播出去,也是不得了的。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就把秋儿当作女飞贼交上去不就行了,反正谁也没有见过飞贼的真正面目,你说她是她就是,不是也是!主意既然打定,秋儿的命运也就安排好了。到了郭府后,就把大姑关进地牢。吃过午饭,又把秋儿送到县衙。
近两年来,有关活观音的活动信息都是人们最为抢手的新闻,所以女飞贼被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县里的大街小巷和城外的四乡八寨。那些恶霸地主、土豪劣绅个个欣喜若狂,因为架在他们脖子上的那把正义之剑终于消失了,他们又可以卷土重来、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涂炭乡里了,有些人甚至敲锣、打鼓、放鞭炮来庆祝;那些贫苦人民、善良百姓则悲伤痛哭,哀叹失去了心中的英雄偶像,失去了为穷人、为弱者打抱不平、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多少人去庙堂烧香礼拜、祭祀祝愿,祈祷神灵保佑活观音一生平安。有人以自己善良的愿望认为这消息不可靠,因为凭活观音的武功能耐,官府那些只敢在老百姓面前狐假虎威的官差决不是她的对手,不可能捉到她;也有人从客观的实际分析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禁不住人多,孤孤单单一个女子,武功再强,也敌不过那些如狼似虎的捕快衙役。
总之,整个县城沸沸扬扬、议论纷纷,不同身份、不同立场的人产生不同的行为、不同的语言。直到大街上贴出了处决女飞贼高大姑的告示,人们才第一次知道,女飞贼名叫高大姑,年方二十岁,订于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行刑那日,街道两旁、刑场四周聚集着万千群众,有的满面泪痕、悲痛欲绝,扶老携幼,前来祭奠;有的气愤填膺、骂骂咧咧,也不知是控诉官府的无道还是诅咒飞贼的可恶;有的兴高采烈、喜气洋洋,好象杀了女飞贼天下从此太平,人民可以安居乐业似的;有的是专为欣赏女飞贼的容貌及受刑的痛苦,寻找刺激而来;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凑凑热闹而已。形形色色,红男绿女,翘首伸脖,摩肩接踵,等待着行刑队伍的到来。
一阵开道的锣鼓和几声撕裂的号角,一队手执旌幡、刀枪的仪仗过后,在众多衙役及刽子手的簇拥下,推来一辆小车,车上立着一根木柱,柱上捆着一个精赤条条的姑娘,两只胳膊向后反抱木柱用绳索绑着,两条大腿向左右分开栓在小车底板上,将女人最隐秘的部位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木柱顶端插着一块长长尖尖的牌子,上面写着‘斩女飞贼高大姑一名’几个大字,且在高大姑三个字上还画着红圈。历来临刑前,女囚犯的出现,都会在人群中掀起一阵骚动,可是今天人们的情绪中却带着更多的悲伤、迷茫、疑惑和失望。虽然谁也没有确切地亲眼见过活观音的真实面目,但凭道听途说与自己的想象和希望,她的形象应该是一个高大、雄伟、健壮、美丽的女人,黑亮或古铜色的皮肤,结实、粗壮的胳膊大腿,硕大、挺立的乳房,甚至连阴毛也应该是丰满和蓬松的,这才象一个女英雄。
可惜,眼前的这个女人瘦弱单薄,四肢纤细,皮肤白皙,乳房虽挺却小巧,阴毛虽黑却只有两寸长窄窄的一条。分明是一个十七八岁秀气的小姑娘。再看看她死灰色的流满滢滢泪水的脸颊,因恐惧而不断战栗着的身躯,哪里还有半点英雄气概,怎能不叫崇拜和追随她的人悲伤失望。
这也难怪,只有说书的和听书的知道,那不是真正的高大姑,而是秋儿。秋儿虽然也是个标致姑娘,但柔情有余、英气不足,当然不能令人满意。别说当场众人都蒙在鼓里,就是秋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摇身一变成了高大姑,可惜,现在她早已吓得昏厥过去,那颗聪明的小脑瓜里思维早已麻痹,再也没有能力去寻因找源了。
官府方面,上至胡知县,下至扛旗打幡的,都希望行刑快快结束,不要另生枝节惹出麻烦。因为女飞贼太厉害了,若是同党来劫法场,弄不好把小命丢在这里,那才划不来。所以草草地游了两条街就把女犯推到了刑场。
大家担忧的还真不错,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小茶楼上,一位老尼和五、六个小尼在品茶聊天,正是高大姑的师父无情师太和师姐妹们。只见一个小尼‘登、登、登’地从楼下跑上来,轻声说道:“师父,来了!”师姐妹们立即紧张了起来,剑拔弩张地就要冲出去。“慢着!”无情师太沉稳地向窗外看了看,不动声色地说道:“她不是你们师姐,我们上当了!通知楼下的众姐妹,撤!”不一会,这一群灰衣女尼就悄无声息地销声匿迹了。
刑场就设在闹市的十字路口,此时四周早已密密麻麻地围满了层层观众,连房顶上树杈上都站了不少人。衙役们把秋儿从小车上解下,重新反剪双手、捆绑结实,插上斩标。秋儿早就昏迷不醒、神智不清,任凭人家翻来覆去肆意玩弄,也没有一点挣扎和反抗的意识。最后被人连拖带拽押到刑场中央,象一滩烂泥般跪伏在地,等待着行刑时刻的到来。
不知不觉中,天空飘洒起一把又一把纸钱,东街口传来了一阵阵悲痛地哭泣之声,不少人匍匐于地叩头如捣蒜、闭目合十、朗声祈祷,他们是活观音的追随和崇拜者,正在祝福:“阿弥陀佛,愿我们的恩人、英雄一路平安,早登天堂乐土。”这边哭声未断,西街口又来了一群道士,设坛作法,只见松脂明火、香烟缭绕,一个老道披发仗剑、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正在恶毒地诅咒活观音不得好死,忽然霹雳一声,喷出一道火光,老道发出一阵狂笑,好象已经成功地把活观音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似的。
这里热闹刚刚过去,北边几个流氓恶少、公子哥儿又在品头评足,高声议论起眼前这个女死囚的姿颜容貌。南面又有一群三教九流杂色人等,有的鄙视和嘲笑这个临刑前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的熊包,有人发誓说他见过活观音救落水女的事,肯定这个女人不是真的活观音,有人推测这可能是官府欺骗人民的伎俩,这个见解立即博得众人的赞同,因为大家都希望这不是真的,真的活观音是英雄,英雄是永远不会死的。
三声追魂炮响,衙役高叫:“午时三刻到!”两个刽子手分别用左右手穿过秋儿腋下,象抬东西似的将她架起,拖到设在路边的公案前跪下,然后用另一只手抓住头发仰起脸孔,面向公案上的官员以验明正身。坐在公案中央的正是秋儿敬仰的主人,也是她心中所爱,愿以终身托付的男人。胡知县睁大眼睛望着肤无血色、满面泪痕、愁眉苦脸、浑身哆嗦的,原来是自己贴身的多情丫头,心里不禁也有点惊慌,脸上多少泛起了点红晕。
胡知县终究还是老姜辛辣、老奸巨滑,调整一下就镇静下来,装模作样地把惊堂木一拍,高声说道:“女贼高大姑,偷盗抢劫、谋财害命,罪行累累,无恶不作,不杀不足平民愤,现已验明正身,来人,拉下去,斩!”说着将令牌向下一掷,刽子手拾起令牌,架起秋儿,连拖带拽,押离公案。望着离去的秋儿,胡知县心里默默念道:“秋儿啊秋儿!你别怨我无情,怨只怨你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乌鸦想憩凤凰巢,到头来鸡飞蛋打!”
刽子手将秋儿押回原来的地方,按倒跪下,顺手拔去脑后插着的斩标,举起大砍刀,就要砍头。可是秋儿整个身子象抽去了骨头的癞皮狗,软不拉叽,趴在地上,连脖颈都直不起来,没法砍呐!还是刽子手有经验,看来,过去女人杀得很多,遇见过这种情况,有解决办法。只见两个衙役左右一边一个将秋儿架起,另一人拿来一根两尺来长一寸多粗的圆棍,一头捅入秋儿的阴道,再重新跪下,圆棍的另一头顶在地上,由于木棍的支撑,秋儿的身子算是挺起来了,可脑袋还是耷拉着歪在一旁。一个衙役上前,把秋儿的长发绾成一束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用力向上一提,脑袋扬起,脖子就挺直了。刽子手举起大砍刀,对准秋儿白嫩的脖项,向下用力一挥,一道白光划过,一声悠长而凄厉的惨叫,秋儿身首分离。
就在头颅离开身躯的一刹那,衙役拽着头发的手也松开了,人头跌落地上,带着滴滴血珠,咕噜噜滚出二丈多远,那无头的尸身喷着血光突然跳起,摇摇晃晃向前奔出五、六步,又重重地扑倒在地,颈上的创口还不断泊泊地渗出血浆。刽子手从地上拾起人头,呈上公案。胡知县望着秋儿那因痛苦而五官扭曲却仍十分秀丽的面容,心里也有几分内疚。曾几何时,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卿卿我我的美丽女人,顷刻间变成了屈死的冤鬼。胡知县命令将秋儿的首级拿去挂在城门口示众。这才行刑完毕,官兵回衙,群众散去。
聪明伶俐、玲珑剔透的小丫头秋儿,最终落得个可悲又可怜的下场,这也是老天爷对她助纣为虐的报应。不过临死之前还得到不少人的祈祷祝愿、顶礼模拜,据说若干年后,有人建了一所庙宇,里面供奉了一个叫做高仙姑的神像,就是用的秋儿的形象,所有这些也足以使这个无名的小小丫头风光一把的了。
(六)
就在秋儿行刑的同时,郭老爷家大院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老老少少均忙忙碌碌,准备举行一个盛大的集会,邀请了本县各乡的头面人物出席,目的是观赏私刑处决女飞贼活观音高大姑。
大姑自被擒以来,一直被关押在郭老爷家的地牢中。因为她武功了得,害怕她以武力逃脱,所以手脚都用铁链锁着。胡知县与郭老爷约定,从安全的角度考虑,大姑和秋儿同时行刑以互相牵制。秋儿是要报请刑部批复才能处决的,所以大姑也就在地牢中多活了十几天。为了行刑具有观赏性,必须保持她身体的完整及体力的充沛,所以除了失去自由,并没有对她加以残酷的刑罚,相反在一些方面还给予了适当的照顾。
什么照顾?原来大姑那清新靓丽的野性美,在郭老爷等人的眼中比起过去那些玩腻了的肌肤香艳、忸怩作态的脂粉美人来,却是另有一番风味。哪一个猫儿不馋腥,郭老爷当然也想尝尝她的味道,可是对她杀人不眨眼的暴烈性格,心里也有几分畏惧。思来想去,还是色胆包天,决定试一试。他叫来几个强壮的家丁,从地牢中押出大姑,在刀剑的威逼下,命她躺在一张古老而笨重的桌案上,两条大腿分开垂下,分别绑在两根桌腿上。这才去掉脚镣和手铐,把两只胳膊左右分开,绑在另二条桌腿上。高大姑成了一个水平放置四肢弯曲的大字型,正好把女人最隐秘最神圣的部位完全彻底、清楚明白地暴露在前方。
郭老爷喝退了家丁,绕着桌案踱着方步,眼神却一直未离开大姑的身体,口中不断发出“啧、啧”地赞美声。说实在的,大姑的身体真是没得说了,虽不是羊脂白玉的肌肤,却更鲜亮自然;虽没有妖媚香艳的脸庞,却更端庄秀丽;虽无有杨柳苗条的体态,却更丰满刚健。郭老爷偌大年纪也看得淫心动荡、情意迸发。遂用双手捧住大姑那一对象大土碗倒扣在胸脯上似的硕大乳房,并且揉了揉,手感既柔软又坚韧。又用手梳理着大姑那蓬松而黑亮的阴毛,大姑的体毛十分茂盛,阴毛不但铺满了小腹,还从大阴唇两侧延伸到肛门四周,就连胳肢窝里也长满了杂乱的腋毛。再用手掰开两片大阴唇,露出黄豆般大小的阴蒂和阴道里鲜红的嫩肉,那里已经渗出了些许亮晶晶的蜜汁。郭老爷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宽衣解带,提枪上马。
再说高大姑本是江湖人士,从小也没有学过多少孔孟之道,对贞节两字并不十分看重,何况正值妙龄青春追求情爱的高峰时期,要不怎么会轻易跌入春哥和秋儿设下的陷阱呢?对于郭老爷的强行奸污,虽然在思想上有些羞愧和耻辱,但在肉体上还是十分舒适与欢娱的。不一会儿就精神亢奋、淫水泛滥了。只可惜郭老爷年老力衰,大姑高潮正要来临,郭老爷已经鸣金收兵了,实在没有过足瘾。后来郭老爷又强奸了大姑几次,每次她都是先推后就、半推半就的。老爷都这样,下面的家丁打手们当然也就更加百般照顾,但这些下人可不象老爷那么软弱,一个个如狼似虎,弄得大姑心神交瘁、筋疲力尽、痛不欲生,两片大阴唇红肿得连腿都合不拢,路也走不了了。
这天,村里的村民大多携老扶幼去城里观看处决秋儿去了,街面上一片宁静;郭家大院里却是热闹非凡,院里摆设了几对桌椅,备齐了茶水糕点、干鲜果品。一侧还设立了祭坛,上立着七、八块牌位,上面写着象母老虎胡夫人等被大姑杀掉的人名,灵牌前备有香烛,以便祭祀。客人们已陆续到来,高谈阔论、海阔天空,一片嘈杂喧闹之声。
大约辰巳时分,几串鞭炮齐鸣声过,但见四个家丁抬着一块门板缓缓而来,门板上跪着赤裸身子五花大绑的高大姑,绳索搭在双肩,穿过腋下,在后背交叉再将双臂两腕紧紧地捆在身后,下面小腿和大腿绑在一起向两侧分开,将女人最隐密的羞处坦呈在众人面前,幸好大姑的阴毛蓬松茂密,使得那神秘的桃源仙洞象幽兰空谷般若隐若现地隐藏在郁郁葱葱的黑森林中。可是那一对丰满肥大的乳房却无处躲藏,恰似两座高耸的小山傲然挺立,随着门板的起伏而上下颤动。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身露体,还被绑成这种屈辱的姿态,大姑真是面红耳赤、羞愧难当,只得闭目低首、浑身颤抖,恨不得有一条地缝钻进去才好。
家丁抬着大姑在院内慢慢地游走,四周好象安静了许多,众人都睁着铜铃般的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体格健壮、身材魁梧、容貌秀丽的女贼。今天郭老爷请来的这些客人,都是和女飞贼有着深仇大恨,至少也是深受其害的。就是这个女人,两年来闹得他们这些人坐卧不宁、寝食不安,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日日夜夜忐忑惊慌。有的人威风不再、财去人亡;有的人坚壁清野、苟奔他乡;有的人惶恐失措、筑垒设防;有的人低声下气、伪装善良。此时此刻看到高大姑身陷囹圄、赤膊捆绑的狼狈丑态,一个个喜气洋洋、兴高采烈、神采飞扬、趾高气昂,可算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为了来个强劲的反攻倒算,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决心给她一个最残酷最血腥的处置。
时近正午,郭老爷下令将大姑抬到一棵大树下,家丁们从树杈上垂下一条绳索,一头拴住大姑后背的绑绳,拽动另一头将她的身体吊起,撤去门板,整个人就被悬在空中迎风摆动。几个好事的纨绔子弟从人群中挤出,恶作剧般对她前推后搡、左旋右转,且不失时机地在她的肉体上摸一把、掐一下地玩弄,大姑身不由己任人摆弄,就象荡秋千似地在空中摇摆飘荡,周围人众哄笑哗然之声此起彼伏。
片刻之后,一个家丁拿来一根二寸多粗半丈来长的木棍,一头顶在地上,垂直立在大姑的胯下,同时吊绳放松,大姑的身体徐徐下放,另一家丁用手掰开她的两片毛耸耸的大阴唇,让阴道对准木棍的顶端慢慢套入,直至木棍插入阴道四、五寸时方才停下,将绳索的另一端拴牢在树干上。这时的高大姑被木棍固定住,摆动的幅度受到了限制,但是以木棍为中心的旋转运动却是更加有趣了。看看此时的大姑,高大健壮的身体全部重量都集中在细细的绑绳上,绳索深深地陷入丰满的肉体中,肌肉一块块沿着绳索的边缘鼓起凸出。阴道内壁与木棍的摩擦既痛又痒、既麻又辣,不一会就冷汗淋漓,眼泪、鼻涕、口水都流下来了,阴道里尿液混着淫水喷出顺着木棍流到地上。
此时的大姑,心中痛苦不已。绑绳撕裂四肢和肌肤的疼痛,对于一个常年练功摸爬滚打习惯了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忍受的,但是那残忍非礼的凌辱,却使她内心苦不堪言。一时间她后悔没有听从师父的临别忠告,责备自己的多情善感以至着了敌人的圈套,憎恨胡知县和秋儿的狡猾奸诈,愤慨地怒视着眼前这一群张牙舞爪即将置她于死地的刽子手。可是一切都晚矣!悔、恨、责、怒都无济于事,等待着她的只有死亡!
(七)
待各家头面人物落座后,郭老爷走到前面,轻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乡亲,老少爷们,大家看!前面吊着的就是号称活观音的女飞贼高大姑。她在我们县里可是一个顶顶有名的女魔头,杀人越货、谋财害命、涂炭乡里、无恶不作,罪行累累,罄竹难书。父老乡亲们都深受其害,却无可奈何。郭某不才,略施小计,擒得此贼,献与大家。郭某深知:论其罪恶,纵食其肉寝其皮也难消心头之恨,然飞贼只有一个臭皮囊,而我等少说也有二、三十家,不够分的。我出个主意:一户推出一人,割女贼一块肉,或用来祭祀,或带回食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你想想看,贼是人家郭老爷擒的,要杀要剐,任凭人家的便,请你来观赏观赏,饱饱眼福,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何况现在还能亲手割一刀,分一块肉,何乐而不为之。当下一致同意,并公推郭老爷开第一刀。
郭老爷命人将祭坛上的香烛点燃,拿起一把闪亮的牛耳尖刀向悬吊着的大姑走去,望着大姑那满是汗渍、泪渍却仍清明秀丽的脸庞,瞧瞧那不久前还被自己强奸过的肉体,心神也不觉有点荡漾。他稍稍镇静了一下,说道:“一个漂漂亮亮的大姑娘,不在家里相夫教子、烹调刺绣,却在外面不守妇道、为非作歹,落得个悲惨的下场。你若不是这等奸恶之徒,说不定我还真会纳你为第五房姨太太呢!记住了,下辈子一定要做好人。”说完,用手揪住大姑左乳的奶头,拉直了,一刀便将带着紫红色乳晕的尖峰割了下来,立即,白色的乳液、黄色的脂肪、红色的血浆从伤口中渗出。大姑自幼练武,刀剑的误伤早已是司空见惯,所以这小小的一刀并没有引起多大的疼痛,只不过轻轻地哼了一声而已。郭老爷将割下的奶头放在祭坛上自己女儿灵牌前的盘子里。这第一刀是个信号,告诉后来者,要一刀刀小小地割,所谓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也。
第二个上来的是赵老太爷,其祖先曾在朝中做过大官,告老还乡后定居于此。无奈子孙不肖,吃喝嫖赌,将祖宗盘剥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消耗殆尽,到他这一代已经算不上什么大户了。但官宦人家,名声在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靠祖先的阴德博得了第二刀的荣誉。赵老太爷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干瘪老头,典型的棺材瓤子、馒头馅儿。萎萎缩缩、颤颤悠悠、蹒跚着走向大姑,拿着刀子的手也在不断地哆嗦,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可能是老年痴呆了,他丝毫没有理解郭老爷的示范意义,把刀沿着失去奶头的那只乳房的根部切去,贪心地想把那堆凸出在胸前的肥肉整个割下来。可是又年老体衰、气力不加,来回拉锯了十几下,还没有割到一半。这可把大姑害苦了,乳房本就是女人身上的敏感部位,钻心的疼痛使得大姑肌肉痉挛、浑身抽搐,口中不断发出悲惨凄厉的嚎叫。在家丁的帮助下,赵太爷终于把大姑的左乳整个割了下来,用手绢包了,自言自语地说道:“今天包子有馅了。”
下一个是朱朝奉,这可是本县最具实力的豪绅,有钱、有势、在群众中又有极好的口碑,所以大姑从来没有为难过他。看到朱朝奉走近身前,大姑似乎轻松了一些说道:“你我可是无冤无仇,为什么——”朱朝奉哈哈一笑道:“乱臣贼子,人人皆可诛之!”说着,把中指顺着胯下的木棍伸入阴道,摸着阴蒂揉了几下,再用拇指和食指剥开大阴唇,将阴蒂暴露出来,另一只手用刀尖一挖,虽然只挖下了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一颗阴蒂,却痛得大姑杀猪般吼叫一声,昏死过去。
家丁们用凉水把大姑喷醒。此时徐老爷已经用刀沿着插在阴道里的木棍四周割了一圈,两片带着几根阴毛的大阴唇就离开了大姑的身体。李善人更是连刀也不拿,用手指硬生生地把两片薄薄的小阴唇掐了下来。大姑又一次失去了知觉。
以上几位都是嘴里念着阿弥佗佛,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人物。除了赵老太爷形容猥琐外,其他人都是白嫩、肥胖的富态形象,在大庭广众的场合下,更是做作得温文尔雅、仪态潇洒。每个人都仿照郭老爷的示范,轻轻一刀,割下小小的一块皮肉,又都放在了祭坛上的盘子里,以示自己的大公无私。
下面上来的几位可就不一样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心狠手辣,都是横行霸道、血债累累的家伙。从老百姓给他们取的外号就知道都是些彻头彻尾的大坏蛋,也是高大姑行侠仗义的主要对象,他们也把她恨之入骨,因此行刑的手段也就更加残酷。
只见周剥皮用手捏住大姑那只完整的右乳,将乳峰挤得挺立突出,然后横竖两刀将奶头剖成四瓣,再顺着切开的刀口,沿着乳房的径向,吃刀很浅地划出四条裂口,又沿着乳房周围划了一圈,这才揪住乳头向四方撕扯,把覆盖乳房的皮肤分成四块,粘着乳腺、脂肪、血污和碎肉,楞剥了下来。南霸天过来用棉布蘸着盐水抹在那失去了表皮的保护而裸露出来,呈现五颜六色残缺不全的嫩肉上。整个过程把大姑弄得痛不欲生、求死不能。先前还发出几声愤怒的吼叫,接着就变成了凄厉的哀嚎,实在难以忍受又无奈地道出了几句无谓的求告:“饶了我吧!——我实在受不了了!——快杀了我吧!”最后剩下的就只有悲凉的呻呤了。观刑的人群也被这行刑的情景弄得时而神情激荡、血脉贲张,时而心惊胆战、毛骨悚然,骚动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张阎王和王老虎的行为则更似恶作剧,给大家带来一丝轻松和愉快。张阎王用尖刀在大姑的肛门口旋了一圈,挖出了那块带有褶皱的紫红色的括约肌,同时带出了半尺多长的直肠,象动物的尾巴似的拖在屁股后面。由于失去了肌肉的控制,残留在肚子里的粪便就顺着直肠自然地滴落在地,发出一股腥臭的气味。王老虎从肛门口把肠子往外拽出四、五尺,切下一段,把一头插在大姑嘴里,用手从另一头一捋,顿时大姑嘴里、脸上都糊满了自己的粪便。众人一阵哄笑。
再上来的就是流氓、地痞、巫婆、神汉、赌徒、婊子之流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人物:冯大棒槌、齐小狗子、陈二癞子、郑三麻子、何仙姑、刘媒婆……等等,都是些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装神弄鬼、偷鸡盗狗之辈,本不能与前面那些土豪劣绅平起平坐,但郭老爷考虑到:一是没有他们不热闹;二是他们也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势力,结交一下,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能派上用场,于是也请来掺合掺合。再下一拨就是郭老爷家里的和客人们带来的家丁、打手、马夫、厨子……等等,这些不入流的人深知自己的地位,所以大家依次向前,小心谨慎、规规矩矩、唯唯诺诺,一人一刀从肩头上、手臂上、屁股上、大腿上割下小小的一块肉,都放在祭坛上。惟有何仙姑这个破鞋,自恃脸蛋有三分颜色,平时给老爷太太们算个命、看个手相有点交情,胆子也大点,她割了一大块长满茂密阴毛的皮肉,并拿着在自己的粉脸上蹭了蹭,说道:“好粗的屄毛,拿来挠痒痒还真不错!”惹得哄堂大笑,算是增加了一个花絮。
两个时辰过去了,大姑的身体已经被剐割得千创百孔、体无余脔、遍身血污、气若游丝。本来已经约定,最后剖腹掏心的这一刀是等胡知县来执行的,但现在日头已然偏西,况且大姑的身体也极度虚弱,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会。于是郭老爷只得站出来说道:“本来这致命的一刀是留给本县太爷,也就是鄙人的女婿胡知县来完成的,可能是公务太忙,未曾到来。就由老夫替他来干吧!”说完,手掣利刃向大姑的胸膛刺去。刹那间,一道光亮闪过,血箭喷出,郭老爷的首级飞出好几丈远。从墙头、房顶跳下十数个灰衣女尼,以雷霆万钧之势,象砍瓜切菜一般,将在座的老爷公子、狐男狗女,一个个砍翻在地。顿时,大院内一片混乱,恐吓的啸叫和垂死的哀号此起彼伏。挨近大门的人赶紧夺门逃命,争相拥挤,磕磕绊绊,也踩死了几个。也有几个家丁打手拔刀抵抗,但见大势已去,主子都完蛋了,走狗们还玩什么命,于是武艺高的越墙而去,没能耐的只有等着挨刀。郭家大院内百十来号人,十停中也就逃脱了一停,剩下的全都做了刀下之鬼。
姐妹们把大姑的身体解开放下,无情师太将她抱在怀里,看着那残破不全的躯体,不觉潸然泪下:“大姑啊!大姑!——师父来晚了!”师姐妹们一片呜咽之声。原来,无情师太师徒等人在刑场发觉斩杀的不是大姑,情知中计,赶紧奔赴监狱,狱内也无大姑身影,于是分头打探,得知各乡头面人物俱在郭老爷家聚会,急忙赶来,可惜,这一耽搁就错过了时辰。
大姑在弥留之际,微微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师父慈祥的面容,不觉流出了两行清泪,又报以一个凄美的微笑:“师父!—— 我悔!——我恨——报仇!——”头一歪,一缕香魂飘飘渺渺飞向了西方极乐世界。大院内响起了一片号啕痛哭。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无情师太组织大家就郭宅院内取了几床绣被,包裹了大姑遗体,套上两辆大车,载着大姑和众姐妹,回山去了。
胆小又狡黠的胡知县,始终没有露面。因为他深知杀真的女飞贼比杀假的风险要大得多,所以宁肯在岳父大人面前做失约的小人,也不愿拿自己的生命来冒险。可是当探子来报,郭庄出了大案,他带领众多衙役、捕快勘察现场时,看到满院子横七竖八的尸体,身首异处、肢体不全、剖腹开膛的惨状,仍吓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回得衙来,坐卧不宁,一合眼就看见秋儿手提着脑袋向他索命,睡梦中又见高大姑率领着大群灰衣女尼追杀而来。真是惶惶不可终日,终于神经错乱,不出三月,呜呼哀哉。一个卑劣的灵魂,到十八层地狱向阎王老爷报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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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