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乾龙帝姬赵缨络之死(尾声)
**请注意!本文有大量恋尸、重口情节,考虑到很多我的读者是轻口味,提前预警,请根据个人偏好酌情观看**
尾声·一
第二日。
御书房中,赵德基斜靠在御榻之上。他面色雪白,气质阴戾,眸子中冰冷无比。一名宦官跪伏在他脚下,索索发抖,不敢说一句话。
良久,一个小太监膝行而入,把一卷白纸交给宦官,又膝行退出。宦官展开白纸,看了一眼,犹豫片刻,颤声道:
“陛下,昨日围住法场的百姓连同亲族俱已抓获,当下正在死牢……”
听到这个“死”字,想起那些百姓,赵德基只觉胸口猛地一跳,那道锋锐无比的血气似乎又离心脏近了一分,他触电般地跳起来,尖叫道:
“放了!全部放了!”
宦官楞了一楞,赵德基一脚踢在他头上,旋即面色一白,觉得身下的伤口又裂开了几丝,他吸了一口凉气,咆哮道:
“朕叫你全部放了,听不见吗?!!”
宦官吓得磕头不止,膝行退出。等到门口,他咬了咬牙,叩首道:
“陛下,那……那帝姬的尸首,还按陛下的口谕,放在刑场,任那獒犬……是否也要……”
赵德基听到帝姬二字,先是怒发如狂,无数恶念涌上心头,旋即浑身冰冷,但过了片刻,他只觉胸口那道血气并无动静,闭目想了一圈,仍然如故,他不禁哈哈大笑,笑了片刻,他扭头看向宦官,戾声道:
“就一直放在那里,每天让那条狗去操,让人来看!就算那贱婢的肉发臭烂掉,只要还有一丝人形,就不许停止!”
宦官吓得连连叩头,退了出去,找人来吩咐时,才想起未问过陛下,倘若有人来劫法场,却要如何处置?想了片刻在书房中的情境,他低声交代道:
“若是有人来劫法场,便全部吊死在帝姬尸首周围,扒光衣衫,以儆效尤!”
御书房中,赵德基哈哈大笑,笑声中却是说不出的郁气。
“贱婢!你既然不敢杀朕,那这道杀气不过死物,朕迟早有办法!到那一天,到那一天……”
他喃喃说了几句,面色又阴沉下来,躺在榻上,渐渐沉默。
七日之后。
夜半之时,刑场之中,三人穿行在几十具赤裸的尸首之间,俱是黑衣蒙面,不发一声。
到得刑场正中,只见木杆高悬,一颗头颅挂在高杆之上,杆下一具丰乳肥臀,孕腹高高鼓起的无头女尸被四根长箭钉得跪伏在地,星光之下,只见女尸下体之中还汩汩溢出精液,但日日在此奸淫女尸的那条獒犬却早已经身首分离,躺在一边。两个蒙面甲士各站一边,面面相觑。等到这三人入场,两名甲士浑身一颤,戒备地看向来人。
五人对视了片刻,一名蒙面人低声道:
“两位也是来给帝姬收殓的么?”
两名甲士本能点头,互视一眼,齐齐问道:
“老胡,我在饭里下了药,你却怎地没吃?”
“老刘,我在酒里下了药,你没喝吗?”
两人才问出口,不觉相视一笑,又转为黯然。
第二天,城外深山之中,多了一座无碑无冢的小小坟墓,墓后一株小小的帝女樱悄然绽放,四时八节,坟墓前总有香烟长青,一直到一朝换了一朝,香烟才渐渐稀少。但哪怕是魔宫威压天下,乾龙帝姬已经变成小说传奇中人物的时候,坟墓前也偶然会有不知何人献上的供品。一直要到再过百年,山川易貌,再也无人寻得到这小小坟墓,它才湮没在郁郁草木之下,只有那株帝女樱开枝散叶,化作一片十里樱林,轻风拂过,金蕊白瓣,与天地同春。
尾声·二
高原之上,雪域之中。
活佛寺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外,数百僧侣身着华服,转动经轮,齐声颂念。寺墙之外,无数衣衫褴褛的信徒跪伏在地,喃喃祈祷,身着红衣的僧侣巡行其间,时不时有信徒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僧侣便走过去踢上一脚,若是还能踢醒的,便呵斥继续颂念,若是一瞑不视的,便把身子摆得端端正正,向大殿跪伏。诵经声中,活佛寺气相庄严,一派大德净土。
密教高层齐聚在活佛寺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围绕着赵璎珞的尸身诵经不止,赵璎珞赤裸的尸身头上结着佛髻,盘膝端坐,尸身雪白,上面的污物早已经被除去,一对雪乳比生前肥大了许多,就连臀腿也丰满了不少。乳球之上,一对乳尖已经有手指头粗细,紫涨欲滴。乳尖上穿着一对沉甸甸的金环,金环之间以锁链相连,把她鼓胀的雪乳拉得沉沉下垂。她的颈、腕、踝上,都带着如镣铐般厚重的金环,就连微张的口唇之中,舌上也穿着一枚小小金环,这些金环之上,俱是细细密密,用米粒大的梵文雕满了经文。她的乳房、上臂、大腿之上,也用鲜血和着金粉刺上了几圈梵文经书。她本就稀疏的下体上,毛发已然一点不剩,阴唇比之前肿大了一圈,每边镶着五个金丝银环,环上面依次镶嵌着琉璃、珊瑚、琥珀、砗磲、玛瑙,正是佛门七宝之属。在她已经肿胀如葡萄的肉豆之上,横穿着一根小小的黄金降魔杵。随着经文念诵,她尸身上的经文忽明忽暗,一闪一闪。
如是七七四十九天,等到广场上的信徒全数死尽,寺中的僧侣也多次晕倒,就连大殿之中的高僧也有所不支的时候,活佛一声大笑,转动手中经筒,喝道:
“前身帝姬,今身佛母,菩提为魂,金刚为魄,蛊生血肉,杵燃拙火。唤汝归来,名曰璎珞!”
随着喝声,他自火盆之中抽出一块燃得通红的烙铁,按在尸身的额头之上,尸身双眼微翻,露出一双只有眼白,全无黑色的眸子,活佛放下烙铁,露出尸身额上梵文的“璎珞”二字。活佛解下袈裟,铜铁般的阳物高高矗立,他把阳物往尸身唇前一捅,早已经和尸身血肉融为一体的蛊虫感受到阳物气息,欢喜地驱使嘴唇微微翕动。活佛捏开赵璎珞尸身嘴唇,把阳物戳了进去,感受着一片冰凉之中,蛊虫驱动喉舌肌肉微微吸吮,虽然远不及活人,却是别有一番乐趣,他运起欢喜佛法,只觉这尸身之中奥妙万千,体悟不尽,不由得颂道:
“南无欢喜世尊,璎珞佛母已成,请各位共参佛法!”
随着这一声,众高僧褪下衣衫,露出或肥或瘦的赤裸佛躯,挺起各样杂色的降魔肉杵,把赵璎珞的尸身围了个满满当当,诵经声中,赵璎珞的尸身被一老一少两位高僧夹在正中,老嫩两根降魔杵在尸身下体中进进出出,活佛紧紧抓住尸身头颅,抽插不止,顶得尸身的喉管一次次凸起,纤纤素手和玉足也被高僧们拉来拉去,不知摸尽了多少根降魔法杵,参悟了多少佛法。
七日七夜之后,法会方散,高僧们心满意足,闭关参悟。赵璎珞已经被灌得肚腹鼓胀的尸身被摆成坐莲之状,放到大殿正中,弟子们鱼贯而入,活佛按照弟子根行,从尸身的秘穴、后庭、口腔,耳鼻、手足、肌肤之上,或舀或刮,取出菩提阳精,让弟子服下参悟。这一场是雪域高原难得的法会,来分润的弟子不计其数,到得后来,哪怕是用脚反复踩踏,赵璎珞的尸身中也已经挤不出一滴菩提,法会方休。
这样的法会七年一次,一直举办了一百多年。期间铁魔将还曾经来活佛寺一次,用不计其数的珍宝换取了七日参悟佛法的机会,等到他离去之后,法会停了一届,直到众高僧修补好璎珞佛母身上的伤损,才再次开始。直到一百多年之后,三任凭借璎珞佛母登上无上瑜伽境界的活佛虹化而去,法会才停办,璎珞佛母被收藏在活佛寺秘库之中,视为珍宝。
尾声·三
世事悠悠不记年。
寒来暑往,物换星移,早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无论和尚道士,魔主蛊王,明尊活佛,皇帝百姓,俱作黄土。一朝又过了一朝,乾龙帝姬早已经是戏台话本里的人物。武功惊天动地的女子本就少见,秽乱宫禁,甘为牝兽的秘事也是耸人听闻,万民求情,愿为代死的传说就更为少有,但这一切落到史书上只是轻飘飘的几行文字:
建兴五年辛酉,以秽乱宫禁故,弃市。
人流如潮堵住囚车时的汹涌,赤裸淫态公诸于世时的哗然,凶恶淫犬扑到身前时的惶惧,一腔碧血冲向晴空时的悲愤,乃至于百姓的哭喊,义士的盗尸,皇帝的大怒,无名坟茔上四时不绝的祭奠,都已经随着时间悄然远去,至于帝女樱的故事,更加早就无人知闻。只剩下淫祀中惩奸除恶的白衣龙女,佛寺中白衣观音的诛恶化身,道观中救苦救难的白衣娘娘,云鬟樱簪,白衣素靥,香烟袅袅,无人不知。而戏台话本里的乾龙帝姬,早已经多是情天恨海,痴男怨女,乃至于玉臂朱唇,投怀送抱的人物。赵缨络当年留下的武学刻印,也早被和尚道士们的徒子徒孙诵经念佛,一年一年消磨得无影无踪。
只是武林之中,总是留着种种传说。
赵缨络死后百五十年,草原的异族都换了两代,新任魔主自负武功当世无双,大举入侵南朝。其时赵家早已经暗弱不堪,魔主大军长驱直入,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在一座小城之外,魔主和手下魔将从俘虏中提出几个孕妇,剖腹赌赛胎儿性别,从中取乐。就在围观的魔兵哄笑之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肚腹已经被剖开一半,哭嚎哀求得气息奄奄的孕妇厉叫一声,全身化作一团血光,向魔主劈头斩落,众人反应不及,只来得及看见天下无敌的魔主愣愣地站在帐中,整个人从脊背当中缓缓裂成两半,两只眼睛还骨碌碌地对望了一眼,才轰然倒地。一时间魔军大散,赵家居然又续了几十年性命。
再过了将近百年,魔门已然镇压天下,鱼肉百姓,道士和尚们的徒子徒孙都跪伏在魔宫之前,为之奔走驱使。就在这时,武林中突然出现一个独臂眇目,脸烂了一边的绝世剑客,他惩奸除恶,锄强扶弱,打抱不平,无论是多么强大的邪恶,也会一怒拔剑。这种痴傻之人,过去武林中也不知出了多少,大多都悄悄死在某个阴沟角落里,但这侠客却多次险死还生,功力越来越强,更是收留了一帮孤儿,传下本门武学,行侠仗义。终于有一天,剑客神功大成,提剑直上魔宫,单人独剑,九战九胜,当世魔主纠集武林三大宗师,竟被剑客一剑斩杀。等到数千精锐魔军来救,只遥遥望见魔宫巅顶之上,朝阳血色之中,四大宗师缓缓歪倒,剑客持剑回首,仰望日出之处,化作了一片飞灰。
魔宫灭后,天下大乱。乱世之中,却有一群布衣剑客游走天下,行昔日独臂剑客所行之事,这群剑客无名,但天下却渐渐流传起布衣剑门的传说,就算乱世消逝,天下重归太平,布衣剑客的传闻也渐消逝,但很长一段时间之中,贪官污吏,恶霸豪强看到布衣草履的身影,心中也禁不住要打上几个咯噔。人们都说,布衣剑门在一座山下,那座山叫不平山,山前花海之中,插着一把宝剑,名曰不平,但凡心有不平之人,只要握上那把宝剑,便能学得绝世武功。
不知不觉又是二百余年,新朝也近末世。当年的帝都早已不是帝都,赵缨络芳魂消逝之地,也早是连天野草,荒无人烟。只有她昔年最后一掌,轰出的那片大石,依然如故,但就连那巍巍大石,也早已经被重新掩盖在黄土之下,草木丛生,湮没了无数往事。
这日夜半时分,一个中年女子脚踏草履,身着布衣,带着一个少女悄然而来。到得大石之上,中年女子立足站定,带着少女对几株小树拜了三拜。等得拜完,少女团团望了一圈,问道:
“师父,这便是师祖一直念念不忘的不平山么?”
中年女子笑道:
“不错,这正是我布衣剑门的祖庭,武林传说中的不平山。前朝乱时,独臂祖师为人暗算,家破人亡,晕倒在这不平山下,传承了那位无名前辈的武道真意,才创出我布衣剑门。此后门中前辈在此结庐而居,传承不平之道,直到后来被当朝皇室纠结武林围攻,在此地一场大战,诛杀无数,门人也死伤殆尽,只有龙祖师重伤逃出,远遁泰西海外,至今已经一百五十七年了。当年门中的帝女樱林,也俱在那一战中毁去,还是十数年前你师祖寻回祖庭,才移栽了这几株。怎么?此中旧事,门中典籍俱在,难道你没看过不成?”
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
“自然是看过的,但江湖中人都说,布衣剑门在一座高耸入云的不平山下……”
中年女子朗声长笑,道:
“不平山前花海之中,有把不平剑,但凡心有不平之人,只要握上不平剑,便能得传绝世武功,是也不是?”
少女吐了吐舌头,道:
“江湖传说,当然算不得数啦,这地方一片荒地,除了那几株樱树,连个小山丘都没,想来都是江湖中人瞎传了。”
中年女子摸了摸少女头顶,叹道:
“江湖传说,却也不是虚言,能入我布衣剑门之人,胸中俱有不平之事,你且运起本门心法,激起那一团不平之意,再瞑目看看罢。”
少女收起俏皮之态,面色微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她运转心法,瞑目内视,不过片刻,脸上便露出惊容,腾腾腾退了三步,正要跌倒在地之时,一只大手将她扶住,她睁开双眼,眼中已有泪光。中年女子向她看来,眼中也是泪光隐隐,她沉声道:
“这不平山,你可看见了么?”
少女喘了两口气,惊道:
“那……那不是一只手么?”
少女惊魂甫定,瞑视中所见历历在目:那是一只纤纤素手,劈面压来,如峰峦,如天倾。只看着那一只手,便觉得心中生出一股不屈之意。纤手之下,似有片片金蕊素瓣的樱花飘落。花雨之中,半把断剑昂然挺立,正是门中心法所观想的不平剑。不平剑旁,残刃遍地。残刃之中,有刀剑交鸣,有人群嘶吼,有熊熊业火,有妇孺哭号,无一不充斥着不平之意。只看到这一片景象,便似乎看见了人间无数不平之事。不知不觉之前,少女已经是泪流满面。
中年女子叹道:
“本门心法,存其神意而已。这位无名前辈武功之强,境界之高,实在是骇人听闻,一掌之下,竟然能勾连九州地脉,把这一掌之中所蕴真意印入山川之中,方能跨越时光长河,留存至今。自独臂祖师借这位前辈武道真意,留下这片不平山以来,本门历代英才辈出,武学推陈出新,除陨落在外,和本门远遁海外之后不提,共有九位祖师能将自身武道真意留于其中,其中独臂祖师,林祖师俱是惊才绝艳,威压当世的人物,龙祖师若非远遁海外,也定能留下自身武道。但这一掌……这一掌……”
中年女子喃喃几回,拍了少女一掌。
“这一掌如山如岳,不平之意充溢胸襟,便叫不平山,又哪里错了?”
少女擦了擦眼泪,赧然道:
“是徒儿年轻识浅,但不知这位前辈有无留下名号?这一掌惊天动地,震古烁今,这等武学,难道真无人知晓么?”
中年女子顿了顿,缓缓往外行去,道:
“独臂祖师在此悟出这不平真意,本门自然想知道这位前辈身份。只是这位前辈少说也是数百年前人,实在无由稽考,但与本门武学起源相似,能以凡人之身逆斩一流高手的传说,数百年间,也屡有听闻,就连魔门燃血大法,佛道两门的舍身道,据门中前辈推测,也多半与本门传承脱不了干系,你若有心,自行查探便是。”
少女点了点头,跟在中年女子身后。中年女子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猜想告诉徒弟。九州龙气,在泰西即云万民信仰,以布衣剑门百年推算,俱出一源,无非人心与所居之地相合造就,只是泰西信仰在神,九州之中,龙气归于天子。要在龙气之中刻下印记,自然以皇族为便。那一掌玉指纤纤,显是女子,历代皇族女子习武者本少,有成就者更稀,就算算上荒诞无稽的传闻,也不过一人而已。但想想数百年间的戏台话本,稗官野史,想想之前偶尔听到的秘闻,传言雪域活佛寺藏有数百年前中原皇族绝顶女高手肉身所制的炉鼎,再看看女徒的年纪,又摇了摇头。
也罢,也罢,本门传承,乃是这一股不平之意,至于来途去处,又何必管得许多,本门历年来行侠仗义,陨落在外的门人早不知有多少,就如一百五十七年前此地横尸遍野,本门远遁海外,归来时已经是白骨荒草,连骨殖都寥寥无几,敌我莫辨,难道又真能一个个找回收殓不成?便是此身,既已投身本门新悟到的这太平真意之中,那便是与这天下为敌,也是不知死所。再想想本门真意,本就不在一人一剑,这位无名前辈纵然修为通天彻地,但本门却也能前仆后继,薪火相传,如今更是能悟出这太平真意,虽然疑难尚多,但已早已是别开生面,不负前人。想当初世间本无我布衣剑门,本无独臂祖师,本无这位无名前辈,但使世间有不平在,难道后来者便少了么?后人之事,待到后人长成,自可自为,我又何必拿那捕风捉影的空想,徒乱了她的心思。
但转念一想,江湖传说,未必能尽信,便如本门独臂祖师斩除魔主,在那高门大族的口中,不也是以一已私愤,始乱天下的罪过么?若有缘时,当探访一回雪域活佛寺,寻一寻那传说中的皇族女高手肉身才是。
墨夜之中,一长一幼两个身影渐渐远去。行到中途,东天现出一抹曦光,中年女子突地哈哈大笑,拍剑长声吟道:
“漠漠高天永夜沉。何难一死撞天倾。手提三尺青锋剑,要向人间斩不平。”
尾声·四
五十一年前。
雪域高原的活佛寺中,廊道幽深,油灯摇曳,两名最底层的杂役僧侣探头探脑,蹑手蹑脚地走着。比较敦实的那一个望了身后一眼,颤声道:
“哥哥,我们还是回去罢,这要是被上师们捉到,可是死罪。”
高瘦僧侣不耐烦地扯住敦实僧侣,跃过一条巷口,冷哼道:
“你怕什么?这时候正是法王、上师们和明妃双修到物我两忘的时候,没人会来的,再说了,这段库房所存放的,都是些名为贵重,实际上没什么作用的东西,上百年来,莫说上师了,就算是尊者,力士,也没一个来过的。”
敦实僧侣嗫嚅道:
“那……那这种地方,怕也不会存放什么好东西……我……我们还是回去吧……”
高瘦僧侣一个耳光打在敦实僧侣脸上,低声喝道:
“若你不是我亲弟弟,我才懒得管你!我仔细研究你偶然寻得的那秘本,才得知数百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乾龙帝姬赵璎珞尸身所制成的炉鼎璎珞佛母,就在本寺之中,又花了数年功夫,才探知璎珞佛母便存放在甲字第十三间库房之内,这其中花了多少心血,绝无可能有误!你我出身都不过农奴,侥幸有几分天赋才被选入寺中,但若再无机缘,那一辈子顶多就是个火者!你若再啰啰嗦嗦,我便不认你这个弟弟!”
说完,高瘦僧侣转身便走,敦实僧侣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转过前面拐角,便是甲字第十三号库房所在之处,这里早已经人迹罕至,连墙上油灯都已经灭却,只留下一股青烟之味,高瘦僧侣也不在意,想到日思夜想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禁心中砰砰直跳,抓住弟弟的手,猛地冲过拐角,却只见甲字十三号库房门扇露出一丝缝隙,缝隙之中,一线明亮的光芒射了出来。
这一下惊得二人面面相觑,敦实僧侣拉了拉兄长的手,想要后退,但高瘦僧侣咬了咬牙,蹑手蹑脚地走到门缝之前,往内看去,他渴求的机会就在眼前,此时退去,难道日后再来,还要退去?还不如这时候便弄个清楚。
他这一看,只见甲字十三号库房之中灯火通明,一张脸凑在门缝之上,几乎和他看了个对眼。他几乎吓得就要转身,却只见这张脸向后退去,渐渐离开门缝,火光照耀之中,却是一名绝美的女子。这女子肌肤雪白,双目似开似闭,檀口轻张,隐隐露出小半香舌,却是似在极乐之中的模样。
他惊魂才定,细细看时,这女子又猛地冲前,胸前两坨硕大无比的白肉直直撞到门板之上,发出砰地响声,然后又向后退去。他往上看时,却只见一个干瘦老者低着头,在女子背上舔了一口,身子一挺,女子顿时又向前撞来,这次俏脸直直撞在门缝之上,香舌竟然从门缝之中伸了出来,高瘦僧侣只觉身下一团拙火升起,鬼使神差一般,伸出舌头在那香舌上舔了一下,只觉触处冰凉,吓得他蹬蹬往后退了两步。
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敦实僧侣跑了过来,拉起他就要逃开,他正想斥责弟弟,却只听得门扇吱地一响,跟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等两人回过神来,已经身处一片光明之中,身前一坨肥硕的东西正在上下颤抖,两人从黑暗间突然间到光明之下,只觉眼目昏花,竟然看不清是什么。但方才明明是被人用无上内力,隔空摄至此处,这等神通,莫说尊者,就连上师,怕也没这份能为,想到可怕之处,两人连连叩首,没口子地哀嚎不止。
过得片刻,只听得一声畅快的喘息,跟着砰地一响,一坨白肉摔到两人中间,高瘦僧侣偷眼瞥去,却只见之前所见的那张俏脸正对着自己,舌头从她唇中耷拉出半截,他猛地想起之前湿凉的触感,打了个寒噤,却只觉身下宝杵硬了起来,直挺挺戳在地上。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两个小子,却也有趣,我先还以为是来贪欢的那些小辈,知道我老人家在此,不敢造次,却谁知道是两个生面孔,奇了怪了,这边有这么一件妙物,虽然知道的人也不少,但两个杂役寻来,倒是少见。”
高瘦僧侣等了半天,不见下文,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时,却只见一个干瘦老者躺在一边塌上,一边拿起一只欺霜赛雪的玉臂,懒洋洋地用手臂的小指头挖着耳朵,一边奇怪地看着他。
“怎么?我老人家已经用完了,你们半夜三更跑来,不是为了和这件妙物寻欢作乐么?难道是看中了我老人家洒下的菩提不成?未行佛法,洒下的菩提却是无用的,你不知道么?”
高瘦僧侣这才向地上那块白肉看去,却果然是个女子。只是这女子无臂无腿,四肢从肘膝处截断,又用黄金封口。她身子较寻常女子肥硕许多,软肉垂在地上颤颤的,胸前两坨巨物被压在身下,从两腋下溢了出来,粗大如拇指的紫褐色乳头上赫然穿着金环,被一条金链拉着,把乳头扯得笔直。向上看时,却只见女子头颅歪在一边,并无半点头发,而是戴着一个雕刻着经文的金盔,再仔细看了看,不禁惊得一跳,原来那头颅角度诡异,却是已经从脖颈上断开,断口之中流出丝丝白浊,正是密教所谓的白菩提。
他福至心灵,突地想起这老者正是上师之中向来有和蔼之名的一人,爬到老者之前蹦蹦蹦磕了三个响头,颤声道:
“这……这想必便是传说中的璎珞佛母,求……求上师垂怜,传授小僧借璎珞佛母修行的法门……”
老者愣了一愣,放下手中玉臂,愣了一愣,指着他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溢出了眼角。过得片刻,他擦干眼泪,笑道:
“想不到又出了一个傻子,这妙物要是真有助修行,你当法王,活佛会把它丢在这里么?”
高瘦僧侣心里打了个咯噔,急急问道:
“这,这不是数百年前天下第一高手,乾龙帝姬赵璎珞的肉身制成的炉鼎,璎珞佛母么?数百年前,每七年寺中便会开一次璎珞法会,众高僧借佛母参悟佛法,赐弟子菩提以助修行,共有三位活佛借璎珞佛母修得无上瑜伽境界,化虹而去,这,这难道是假的么……”
他越说越急,想到数年谋划终成泡影,声音中都带了哭声。老者厌倦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原来又是一个痴心妄想的傻瓜。”
老者扬手一抓,那绝美的头颅便跳到他手中,香舌被震出半截,垂在唇外。老者信手玩弄香舌,声音淡漠无比:
“璎珞法会,自然不假,但璎珞法会为何只开了不足百年,你没想过么?”
高瘦僧侣心中一颤,咬牙道:
“弟……弟子不知……”
老者突地笑了起来。他捏住头颅,拧开金盔,下面竟然颤颤摇摇,是一坨如活着一般的灰白大脑。他把手指沾了沾脑浆,叹道:
“璎珞佛母是我寺第一至宝,乃是用昔年天下第一高手,乾龙帝姬赵璎珞的尸身,灌注南疆奇蛊,再以佛法炼制而成,全身皆是至宝,菩提灌注其中,便成神物,凡夫俗子服下,亦能身染佛性,前途直指活佛……”
高瘦僧侣听得颠倒迷醉,目光只在那密教宝物之一的脑浆上盘旋,恨不能抢了吞下,但转瞬之间,老者冷笑一声,道:
“我祖师的祖师的祖师……入道之时,寺中倒还是这般以为的,只可惜,凡是借助这璎珞佛母修行的,修为一至活佛,定然在十年以内,魔火焚心而死。百年之中,本寺为此死了三十一名活佛,你知道么?”
高瘦僧侣双眼圆睁,结结巴巴道:
“不……不是说……三位活佛……虹化飞升……”
老者似乎已经失了兴趣,把头颅往地上一扔,头颅咕噜噜转了两圈,掉落在地,那坨软绵绵的大脑被甩在地上,竟然如有生命一般,一点一点向头颅之中蠕动过去。高瘦僧侣瞠目结舌,敦实僧侣牙齿咯咯直响,老者并不以为意,冷声道:
“何止于此。此后几任活佛,有取佛母顶骨为嘎巴拉碗的,有取佛母四肢为法器的,都是打算取巧避祸,以助修行,还不是一样魔火焚身而死?”
高瘦僧侣颤声道:
“这……这是为何?”
他瞥了一眼那正在蠕动的大脑,不禁回想起无数荒诞无稽的传说,难道这赵璎珞一灵不昧,化为冤鬼,前来报复,又或者她乃是天命之子,知道自己尸身被亵渎,竟然前来报复?想到惊恐之处,牙齿竟然也有几分颤抖起来。
老者瞥了他一眼,嗤笑道:
“想什么呢?乾龙帝姬再厉害也是数百年前的人物,自这妙物被法王,活佛们畏惧,丢到这甲字十三号仓库之后,数百年中,早不知多少人玩弄过这妙物,哪来半点后患?只要不借助这物事修行,任你怎么玩弄,也自无妨。”
说罢,他提起那团大脑,放回颅骨中,胯下阳物插入两瓣大脑正中,捧住头颅,撸动起来。随着他手中动作,那张绝美的俏脸双目似开似闭,香舌半吐半露,变幻出种种极乐神色,看得两名僧人呼吸都急促起来。到得这时,两人才看得清楚,这俏脸上层层黄白,竟然是累积的精液尿垢,也不知道多少年没仔细清理过,只是这张脸美得太惊心动魄,先前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过了好一阵,老者颤了两颤,提起阳物在脑壳中抖了抖,信手旋上金盔,把头颅丢到敦实僧人手中,指了指一旁:
“玩完了的话,便把这妙物插回那架子上,记得长的插后面,粗的插前面,弄反了的话,万一把蛊虫摔出来,这蛊虫说不定要到哪里去食人精尿,也多少有几分麻烦。”
两人瞠目结舌之间,老者已经不知所踪。敦实僧侣望着地上无头女体,只觉这女体虽然既无头颅,也无四肢,更是一身软肉,两个奶子大得如人头一般,与传闻中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号没有半点相干,但仔细分辨,却觉得比活佛身边那几个只能在大典中远远偷望上一眼的明妃更加勾人魂魄,似他这等火者,在寺中并无半分修行欢喜佛法的机会,便是掺杂着明妃气味的菩提,也是一年到头尝不到几口。再看了看手中那美艳头颅,他咽了咽口水,颤声道:
“哥哥,不如……”
高瘦僧侣怔怔望着地上女体,心中天人交战。他为人聪慧,早知道本寺之中,法王和活佛乃是世代传承,大族出身,便是地位低一点的贵族,数百年来也不过数人做到法王而已,自己这等出身,做到火者便是天幸。传说中的璎珞法会,早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看着地上的美艳女尸,他胸中忽地生出一股戾气,一脚踩在尸身小腹之上,脱下袈裟,抱起地下肥软尸身,下身一挺,便插入了那凉软蜜穴,甫一插入,他便觉得层层嫩肉裹了上来,远比自己平日五指山美妙万分,忍不住呻吟出声。
敦实僧侣早已经是拙火焚身,看着哥哥动作,他下身一挺,便插入赵璎珞口唇之中,龟头从喉管中戳出小半。他捏紧脖颈,奋力套弄,口中喘气不止。
兄弟二人正在奋力喘息之时,吱呀一声,门扇打开,一个猥琐僧人窜了进来,一片素色樱花随着他的动作,飘了进来。看到两人喘息征战的模样,他愣了愣,笑道:
“想不到又有人发现这妙物了,看两位师弟也是初来,我教这位师弟个新鲜玩法,颇为得趣。”
他自木架之上,取下一截羊脂白玉也似的小腿,把那纤纤玉足用力捅入尸身后庭,来回抽插。高瘦僧侣本已经到了高处,这时只觉肉壁又紧了一倍,挤压之下,抱紧尸身,一口咬在雪白的乳肉之上,闷哼着射了一大滩。
他才射出,猥琐僧人便迫不及待地从他手中抢过尸首,笑道:
“想不到师弟却如此不耐久战,师兄这几天憋得慌,便不客气了。”
他也不嫌弃尸首上精垢尿垢,黑褐肉瓣中汩汩白浊,驾轻就熟地插入尸身肉穴之中,含住乳首,双手托住尸身肥臀,抱着尸身起起落落,满面陶醉之色,半截小腿犹自露在尸身后庭之外,随着他的抽插晃动不止。
高瘦僧人喘了几口气,只觉得一片茫然,向前望去,只见一向忠厚老实的弟弟面目狰狞,抓住赵璎珞头颅不停套动。再往旁边看时,只见木架之上两根木雕阳具油光发亮,高高挺立,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春秋,阳具之旁犹自放着两根玉臂,一条小腿,弟弟和那猥琐僧人的影子被油灯投到这几条雪白的肢体之上,变幻扭动不止,直若天魔乱舞。
他闭了闭眼,想起过去种种,生于农奴之家的懵懂,看到僧人生活的羡慕,被选入寺之后的狂喜,数年沉沦之后的认命,听到璎珞法会之后的欣喜,数年追寻一夜成空之后的绝望,睁开眼来,只觉世事无常,真如一场大梦。
看着仍在鏖战的两人,他猛地站起,扯出尸身后庭之中的半截小腿,怒吼一声,把再度变得硬邦邦的阳物插入了尸身后庭之中,和那猥琐僧人一前一后,奸淫起这数百年前天下第一人的尸身起来。那片素色花瓣被几人来来回回践踏,早已经残破不堪,尸身中溢出的白浊滴到花瓣之上,悄然无声。
尾声·五
时光匆匆,离甲字十三号库房中的这一夜,也已经过了五十余年。
就在布衣剑门两名女子寻觅赵璎珞当年那一掌的遗迹时,活佛寺中,数百年来首次重开的缨络法会,也已经开了整整十年,恰巧到了最后一日。
这一次的璎珞法会,却是与数百年前大大不同,数百年前的法会中,能亲近璎珞佛母的,只有活佛、法王这等最为尊贵的僧侣。哪怕上师,也只能触碰肌肤,喷洒菩提,等到了尊者,力士,便只能服食赐下的菩提修炼,火者能乞求到一点残羹余炙,便已经心满意足,至于杂役,那便是只能遥遥望着法会盛况,心中徒然艳羡。但这一次本任活佛早就传下旨意,此次法会以七日为期,初七日是法王参悟,再七日是上师参悟,依次为尊者、力士、火者、杂役,如此周而复始,旋转不停,至于活佛,只不过每年年终之时拥着他心爱的明妃,与璎珞佛母共参七日。
活佛寺中向来等级森严,若是三四十年前,在这等庄严法会之中,莫说火者杂役,便是尊者力士,与法王上师乃至活佛共享一尊炉鼎,也是不可思议之事。但这一任活佛天纵奇才,乃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从杂役升上来的活佛,更是再次带领活佛寺威压雪域,他自创的拈花佛掌之下,大小寺庙无不低头,威望之隆,数百年间一时无二,他既然发了话,法王们心中再是不愿,也只能俯首听命,上师、尊者、力士们纵然有些膈应,也终究是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机会,至于火者、杂役,在活佛寺外固然是作威作福,但在寺中连大声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天大的机会掉到眼前,早已经是头晕眼花,莫说本来就没有反对的权力,便是有了,怕也是要不屑一顾的。
这一日已经是法会最后一日,身份尊贵的法王、上师,这时俱已经衣衫整齐,端坐在大殿之中,尊者、力士们也纷纷肃立廊下,参悟佛法,只有数百个寺中身份最低贱的火者,杂役,犹自围在赵缨络数百年来被精尿灌得肥美丰腴的身躯周围。这些僧人身份低贱,远不似那些高僧们宝相庄严,也不嫌弃赵缨络身子上厚厚包裹的黄白污渍,六七根阳物或插或蹭,把她围得密不透风。只要哪个僧人一泄身,周围人一听到那极乐喘息,立时就把他扯了出来,四五个人争抢那腾出来的位置。赵璎珞的头颅和四肢更是早被扯散开来,各被一群僧人围住,有时抢夺得太匆忙,裹满污渍的几块肢体被高高抛到半空,溅起了一天黄浊。
本任活佛端坐在金殿之中,诵经说法。他身材高瘦,已经年近八十,照往年活佛的年纪推算,早要到圆寂之日,但他却是神采矍铄,声音平和庄严,偶尔抬眼之间,神光隐现。法王、上师多是雪域中的贵人出身,对一个农奴出身的杂役竟然成为活佛之事,本来是万分抵触,也早被他压得服服帖帖,精心听讲。这一讲法,便从红日初升直到月上中天,傍晚时分,火者、杂役们也俱耗干净了力气,把赵璎珞的尸身匆匆收拾,端坐在庭院之中听讲,斜阳之中,活佛寺香烟缭绕,金碧辉煌,俨然一座佛国净土。
活佛寺乃是建在一座数百尺的高崖之上,寺中尚能看到金色斜阳之时,寺后高崖之下,已经只有残阳如血。影影绰绰之中,只见地上窝棚处处,一个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或躺或跪,木然地矗在那里,直如一座座雕像一般,浑浊呆滞的双眼尽皆望着高崖之上凸出的一排排房屋,正是活佛和法王、上师等高僧的五谷轮回之所。
这尽是自身或亲人患了重病,来此求药之人。雪域之上生活艰难,看得起医生的尽是贵族豪富,农奴若是患病,多是苦捱,若是实在捱不过,那便只有来到这活佛寺后,求取众位大德高僧的大香小香,求得一线生机了。
所谓大香,便是高僧的大便,小香便是小便,密教之中所谓五甘露,便是高僧的大便,小便,脑髓,红菩提、即明妃或处子的天癸,白菩提、即高僧的精液。俱有无量功德,有常人不可思议之大智慧、大威能。三四十年前,想要来此求取大香小香,还要先给守在谷口的杂役献上供奉,但本任活佛锐意革新,连农奴所出的上师都有三位,更是早大发慈悲,免了这项供奉。现在这活佛崖下无数人日夜守候,虎视眈眈,一有大小香落下,便是扑上去连抓带捧,连捧带刨,连沾染了大小香的泥土也不放过,活佛崖下本来有一座高约数丈的小山丘,数百年来,已经被刨成一个微微凹陷的大坑,大坑之旁,处处窝棚,累累白骨。
就在人们木偶般望着崖上的时候,一道长绳从崖上垂下,一个袅袅娜娜、衣衫褴褛的身影背着一个大包,从长绳上吃力地爬了下来,长绳短了数尺,到得末端,那身影迟疑片刻,纵身跳了下来,摔得哎哟一叫,声音清丽,却是个年轻女子,她背在身上的大包散开,骨碌碌滚出一具裹满黄白污渍,丰腴肥美的赤裸女体。这一下弄得崖下的男人们目瞪口呆,离得最近的几人不禁走近了几分。
年轻女子爬了起来,一瘸一拐,似乎是扭到了脚踝,她急急忙忙地扑到那躯体之前,想要用布袋装起,抬头却看见几个歪瓜裂枣、肮脏不堪的男人凑到身前,她尖叫一声,抱起那躯体挡到身前,索索发抖。
几人只觉口舌发干,那年轻女子一张圆脸,约莫十四五岁模样,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如会说话一般俏皮可爱,身上衣衫破破烂烂,诱惑至极,露出来的肌肤细腻,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而她挡在身前的女子,更是从没见过的绝美,肥软的身躯如牛奶般雪白,尽管裹在一层污渍之下,但看着那沉甸甸挂在胸前的巨大奶子,紫褐色鼓胀的奶头,微微高鼓的小腹,肥白双腿之间紫褐色的肿胀阴唇,再看看年轻女子缩在她身后惊恐瑟缩的模样,几人腹下竟然生出一股热火,周围影影幢幢围上来的人群之中,响起了一声声咽口水的声音。
年轻女子颤声道:
“你……你们不要过来,我……我是第本土司家的女儿,你们要过来,我,我就让阿爸杀光你们!”
人群不由一滞,第本土司在雪域凶威赫赫,谁人不知?但正在犹豫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怕什么?这小女娃一看就是逃出来的,大伙儿上了她,往山谷里一扔,没人会知道!”
人群还在犹豫,年轻女子吓得牙齿咯咯作响,哭喊道:
“不要!是我阿姐被寺里抢走了,我才去寺里救她的!谁知道……谁知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惊恐得声音都变了形,人群中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能放过她!放了她,土司会杀光我们的!”
人群耸动了几下,渐渐逼迫过去,年轻女子吓得拖着巨乳女子往后连连直退,却不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和巨乳女子滚成一团,衣服都撕烂在地上,小麦色和雪白色的女体滚在地上,让人看花了眼。
这里的本来一半都是病人,但这时却不知为何生出无尽力气,胯下污垢腥臭的鸡巴也都高耸了起来。那个声音再叫道:
“奸了她们!杀了她们!”
“土司们欺压我们,还少了么?和尚们抢我们的救命粮食,割我们的人头,挖我们的心肝去做法事,还少了么?今天就要报复回来!”
“错过今天,下辈子也操不到这么漂亮的女人!”
人们眼珠子渐渐红了起来,生在这高原地狱,谁没几件伤心祸事?被土司寺庙欺压,更是说不尽的苦楚。但祖祖辈辈向来虔心佛法,盼着积德转世,从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但这时候被这声音一叫,只觉得怒发如狂,再看向那两个女人时,早已经是喘息如牛,欲望如火。
也不知是谁起头,猛地一声,人群蜂拥而上,乌黑龌龊的手脚,把两个女子抓在中间,这时候才有人发现那肥白女人身体冰凉,似乎是个死的,但这时候却又哪里顾得许多?不多一时,这一黄一白,一瘦一肥,一活一死的两个女人,就在隐隐约约的尖叫声中,被无数腥臭阳物淹没了。
尾声·五
月上中天,法会才尽。
就在那两名布衣剑门的女子快要走到赵璎珞当年居所的时候,本代活佛在他的大弟子护送之下,缓缓走到活佛所居的回廊精舍之前。到了门口,高瘦的活佛转身停下,慈祥道:
“连日操劳,你早日歇息罢。明日再用我传你的法门,把那些火者、杂役的气机再探一遍,他们修为浅薄,莫要被璎珞佛母的无上妙相诱惑,走歪了路子,若是有拙火不熄之相,速来禀报。”
弟子躬身道:
“弟子不累,老师仁慈,那些火者、杂役,除老师今日亲手探查过的三人之外,我都已经探过了,并无异样。”
活佛满意笑道:
“好好做,你出身高贵,文采风流,资质奇高,就是要再放些心思在佛法之上,莫要一味四处留情,红尘炼心固然是古来有之,但你未免滥情了些,还是要小心不要沉迷才是。”
弟子赧然道:
“年少轻狂,牵绊的因果太多,老师莫要笑话。”
活佛哈哈大笑道:
“少年风流,何足为怪?‘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你此诗传唱天下,也为我活佛寺增光不少。去罢。以你的天资,只要用心,我圆寂之后,这位子,定然是你的。”
等到二人分开,活佛接了一瓣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素色花瓣,沉思道:
“雪域高原之中,竟然能生出这帝女樱,却也奇了。据说数百年前高原之中本无此花,还是璎珞佛母来之后,才渐渐有的,那一位修为通天彻地,难道真是……”
他摇了摇头,走入院门,看了看油灯照耀下的廊道,和门口供奉的嘎巴拉碗,眼中突然显出几分怀念之色。他轻轻抚摸镶金嵌玉的碗缘,喃喃道:
“物换星移,已经五十一年了,长生大道,就在眼前。弟弟啊,若你当初不……”
活佛住了口,沉思着沿着廊道走去,顺手弹出指风,打灭了几盏油灯,微弱的灯光照耀之下,两旁的回廊影影绰绰,让他又想起了五十一年前,兄弟二人战战兢兢摸向甲字一十三号库房的那个晚上。不同的是,五十一年前他懵懵懂懂,心中只有一股熊熊燃烧的野心,但现在,三十年谋划,又经过十年法会实验之后,他终于有信心解开璎珞佛母身上的谜团,把传说之中,昔年天下第一人,乾龙帝姬赵璎珞那份移山动海的大能纳入手中,再以此为基,迈出那通天一步。
不知不觉之中,活佛越走越快,顺手脱下了袈裟,甩开了僧帽,等到跨入精舍的那一刻,他已经是全身赤裸,身下黑紫的阳物挺得老高。看到他进门,正跪在赵璎珞尸身双腿之间吸吮菩提的女子抬起头,娇俏嗔道:
“爹爹,别这么急嘛,璎珞姐姐身上菩提太多,我还没炼化完呢。”
这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脸蛋浑圆,肌肤细腻,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发上簪着一根金簪,簪头金蕊素瓣,却是帝女樱的模样。她虽然不如赵璎珞绝色,却也是雪域高原中首屈一指的美人,便是放在天下间,也算得上等人物。正是活佛专宠十年,寻常僧侣连一面也难得见到的明妃。只是密教之中,明妃向来只是高僧的一个物件而已,这明妃这般放肆,若是旁的高僧,怕不早已经一掌打杀。
活佛却并不生气。二十四年前,他登上活佛之位不过六年,就遍选有天赋的女婴,交给奶娘慈爱抚养,半分不染世间苦痛,长大以后,再挑选其中最杰出者,收为明妃,专宠十年,正是为了图谋赵璎珞身上的奥秘,这时候曙光已在目前,更是心情大好。他笑嘻嘻地拍了拍明妃翘臀,道:
“爹爹想你了嘛,来,樱儿,把你缨络姐姐摆好,趴在她身上,屁股翘起来。”
五十一年前那一夜,他照见心中异象之后,吓得魂不守舍,几乎以为是这传说中的天下第一人死后复生,借尸还魂,要不是看见剩下两人一无所觉,几乎要当场跳起来,叩头求饶。好在他一向心志坚毅,见剩下两人毫无异状,硬生生把那份大恐惧压了下来。
此后数年中,他反复试探了数百次。初时还以为是赵缨络神功通玄,魂魄犹在,竟有复生之望,甚至于尚未真个死去,每次去时都只是叩首,再三哀求乾龙帝姬开恩传授神功,饶是后来忍耐不住,多方试探,每次也都是强压恐惧,准备好香烛三拜九叩,祷告一番,才敢下手。即使到了最后一无所获,焦躁得对那尸身打骂淫辱,甚至牵来犬只,无所不为,心中也无时无刻不有几分惊惶。
直到他天资为寺中贵胄所妒,被人暗算,几乎身死,绝境之中,凭借胸中一口不平之气,悟出了那一掌的三分神髓,险死还生,此后一步步披荆斩棘,终成活佛,武功见识远迈前日,又遍阅典籍,方才确定这惊才绝艳的乾龙帝姬早已经芳魂渺渺,他那日所见的,只不过是她生前印刻的一道武道真意而已。也正因悟得了这三分武道真意,他才明白,为何数百年间多少活佛,只要在这具灵气所钟的躯体之上得了半点好处,便定然折戟沉沙。
这一掌所蕴含的,与世间种种武学全然不同,纯以心念而发,乃是人间一股不平之气。要到了身为活佛三四年,本寺武学境界近于极点之后,他才能够分辨出,身中修炼出的真气虽然运使出来堂堂皇皇,宝相庄严,但运起那一股真意看去,真气中却分明丝丝缕缕,全是怨恨不平之意,无穷无尽。这幅景象,寺中贵族出身的僧侣们定然会大惑不解,但他幼时本是农奴,却认得一清二楚,这怨气中,饥寒交迫,镣铐刀斧,挖眼剁手,剖腹剥皮,骨肉分离,夫妻离散,种种暗无天日,分明便是这雪域高原之中,无数农奴无时无刻不在经历之事。
到他这个境界,早已经过了道门所谓炼气化神,佛门所谓第七末那识的门槛,在天下间也是一流人物,这时候超脱而出,反观本寺的武学,便明白过来,本寺这堂皇庄严、巍峨雄伟的武学大厦,其根基居然正是在这寺墙之外,如沙如草,如虫如蚁的蠢笨农奴身上。正是这些穷苦一生,也要将最后一滴骨血献给密教的虔诚农奴,丝丝心念汇聚,才成就了本寺武学种种异力,在天下间独树一帜。
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终日只晓得叩头不止的农奴,虔诚无比的心念之中,竟然埋藏了这如山如海、深入骨髓的悲愤不平之事,以至于深入活佛寺武学根基之中,只是被赵璎珞身中武学真意稍稍沾染,便已经能烧得活佛境界的大德高僧万劫不复。每每想到这万千不平之念一旦爆发,哪怕他已经身为活佛,武学超绝,也不禁心头战栗不止。
但也正是因此,他却窥见了借助璎珞佛母修行的一线机会。
赵璎珞尸身不知是得了何等造化,竟如一个具体而微的世界一般,无时无刻不与这天地交换着万千气息,在他这等修为的顶尖宗师眼中,这尸身直若传说中的西天佛土,天庭瑶池,只要将能将神意深入其中,便能借之领悟天地大道,便是只运欢喜佛法,借之洗练真气,也比最上等的明妃还要好上百倍,无怪乎数百年前借助璎珞法会,活佛寺竟然能如斯兴旺。只可惜这尸身一丝一毫之中,都沾染了那武道真意,只要借之修行,对活佛寺的武学而言,不啻蚀骨销魂的无解绝毒。
但他也是天资绝世,数载苦思,终于让他想到了一个偷天换日的法子。赵璎珞早已经魂飞魄散,这具尸身再有绝世威能,也只是一坨连杂役都能随意凌辱的肥白美肉罢了。那道真意无非一股心念,若修行者身中并无怨恨不平,又当如何?
即位活佛以来,他花了心血无数,方才培养出这样一个心境白璧无瑕,不染一丝人间苦难的明妃,便是明妃再骄纵十倍,他也忍得,何况只是这等娇俏风情?眼看明妃把赵璎珞肥软的身子摆好,探头在赵璎珞双腿之间吮吸不止,明妃的嫩红牝户淫液滴滴流出,滴在胯下赵璎珞那戴着金盔的头颅之上,不禁兴致大发,把黑紫的降魔杵插入牝户之中,运起佛法,便要吸纳明妃借助赵璎珞躯体炼化的真气。
这一插入,才动了两下,他便脸色大变。吸纳进来的真气才一汇入自身真气之中,那万千怨恨不平之意竟然被引发出来,刹那之间,五内如焚,这征兆他熟悉至极,不知在噩梦之中遇到了多少回,正是典籍记载之中,那些借璎珞佛母修行的前辈高僧自焚而死之前的征候。他面色大变,想要抽出肉杵,却只觉明妃肉壁用力,死死咬住了他肉杵,体内真气源源不绝灌输过来,竟然动弹不得。
生死关头,他本能地手掌一张,拇食二指轻搭,成拈花之状,轻飘飘往明妃背上拍去,正是自赵璎珞尸身之中悟出,不知救了他几回性命的拈花佛掌。这一掌之下,不知有多少高手真气沸腾,惨叫而死。
才一拍出,他便暗叫不好,正要强行止住功法运转,却已经迟了半步。刹那之间,随着这一掌心法运转,被引出的不平怨念如野火燎原一般,烧遍全身。他举着手掌,喉中咯咯出了两声,还要想法自救,明妃却咯咯一笑,扭身过来,八爪鱼一般缠在他身上,一口吻在他嘴上,从赵璎珞尸身中吸出的白菩提源源不绝度入他口中,他只觉腹中起了一股阴火。等到明妃起身,把他压在身下扭动不止的时候,他一张口,一股掺杂着血沫的烈焰就喷了出来。
活佛自度必死,心却反而静了下来,这时他尚有一击之力,但却只是默默忍耐。明妃自幼隔绝人世,绝无半点机心,更无暗算他的能耐。他口中溢血不止,手中凝聚真力,只等明妃背后那人物出现,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击。
尾声·终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响起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
“南无欢喜世尊,师尊,徒儿有礼了。”
“哥哥!”
听到这声音,明妃欢喜地从活佛身上蹦了起来,三步两步,窜到站在门口的大弟子身前,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大弟子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明妃亲了大弟子一口,骄傲地道:
“哥哥!我厉不厉害!不管是山下的那些贱民,还是老头子,都被我骗过啦!你……你奖励我,好不好嘛……”
说到一半,她便情动起来,在大弟子身上蹭来蹭去。大弟子笑嘻嘻地捏了她翘臀一把,指了指赵璎珞尸身,道:
“莫急,师尊功力通玄,我可不敢掉以轻心,你把璎珞佛母搬过去,按我教你的再服侍师尊一把,他研究了佛母这么多年,做徒儿的,总得尽尽孝心,让师尊死前再亲近璎珞佛母一回才是。”
活佛苦笑一声,一张口,便涌出一口燃着阴火的鲜血:
“徒儿,为师……咳咳……已经是必死之身,咳咳……你何必如此小心?你手段高明,为师……咳咳……认栽,就是你如何……咳咳……欺骗樱儿的……咳咳……能告诉为师么?”
大弟子还没开口,明妃便掰了掰眼皮,对他做了个鬼脸:
“臭老头子,哥哥才没骗我呢,哥哥最喜欢我了,给我写了好多诗词,倒是你,你这么大年纪了,还非得霸占我一个小丫头,明明我是第本家族的女儿,身份高贵,和哥哥刚好相配,你却害得哥哥不敢娶我,羞也不羞?”
活佛一阵愕然,突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呛咳,到得后来,地上已经满是燃着阴火的血点,甚至掺杂了不少内脏碎片。直到再也咳不出东西,他才微弱地道:
“徒儿啊,你不说也罢,为师也猜得到。为师以一个农奴的身份,登临活佛之位三十余年,寺中早已经是暗流汹涌了,只是,嘿嘿,为师眼见天年将近,你居然连这几年也等不得,要使出骗小丫头的下作手段,又是何必?”
大弟子躬身一礼,道:
“师尊天纵奇才,居然破解了本寺数百年来未能破解的璎珞佛母之谜,弟子要是再迟几年动手,怕是师尊已经长生久视,无人能敌了。”
活佛不禁生出一阵荒谬之感。他虽然自负天资,悟出了借赵璎珞尸身转化真气的法门,但数十年来,见识越是高深,参悟越是深入,便越是知道这长生之道,何其艰难,自己心中实在无半点成算。想不到竟然是因此,激起了这大弟子的杀心。
他长叹一声,正要瞑目待死,突地灵台清明,想通了一件事情,看着大弟子,微微叹息道。
“徒儿啊,你这般狠毒,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你既然知道璎珞佛母的隐患,却要等到为师十年法会之后才动手,宁可全寺僧侣受此隐患,想必也是觊觎佛母一身神功了。嘿嘿,樱儿啊,趁老夫没死,你快逃罢,你既然染了璎珞佛母身中那一股不平之气,便已经对他无用,以他的心肠,不会放过你的。”
明妃听得懵懵懂懂,对活佛做了个鬼脸,抱住大弟子手臂,亲热道:
“死老头子胡说什么?哥哥才不会骗我呢,他早说了,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只要你这个如来死了,哥哥就会和我在一起,让我爹爹来主……”
明妃还没说完,活佛又要张嘴,大弟子微笑轻叹,一指点在她后脑之上,指力直透入脑,把大脑震得粉碎,明妃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大弟子抱住她身子,轻轻放在地上,叹息道:
“师尊,你这又是何必?让樱儿一直开开心心的,到死都以为自己是个高贵人家出身,不好么?”
活佛喘息了两声,微弱地笑道:
“不过是想看看我的好徒儿在师尊面前露一次真面目而已。徒儿啊,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师尊就劝你一句罢。璎珞佛母内中蕴含的武道真意与本门武学根基相冲,你若是不舍得毁掉,拿来当个绝色玩物,也便罢了,千万莫要起心觊觎,否则必定有不测之祸。我多年参悟璎珞佛母,有几分心得,也便告诉……”
他声音越说越低,终于无声。大弟子一动不动,笑道:
“师尊手段,弟子深知,弟子服侍师尊十年,却不是师尊的第一个大弟子,前两位师兄也都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不知如今尸骨安在?师尊不烧成舍利子,弟子不会靠近师尊一步的。至于护卫师尊的两位上师,也早已经被人拿下,师尊不用指望了。”
他话音才落,活佛睁开眼睛,长叹一声,道:
“好!你很好!”
大弟子笑道:
“是师尊教诲得好。师尊出身不过一个下贱的农奴,竟然能有今日,弟子本来大惑不解,若非卓玛默记了师尊的笔记,弟子还不曾知道,居然各家秘传中都视若洪水猛兽的璎珞佛母,还有这等奇效。另外,请师尊放心,寺中凡是出身贵门,修为在上师以上的僧侣,俱都知道璎珞佛母只能寻欢作乐,不能用于修炼,十年法会,真个用佛母修行的,并无几人,那几名有拙火焚身之相的法王、上师,都是在师尊探查之时,做的一点小小手脚而已。”
活佛已经听不见他的话语。他目光悠远,似乎又回到了五十一年前的那个晚上。一闪念之间,他并未告诉弟弟璎珞佛母之中的秘奥,若是弟弟也学得了这一掌,是否……
活佛的思维终于终止,阴火自身而发,把他一身真气中的怨念不平尽数点燃,眨眼之间,威震雪域高原数十年的活佛,就烧成了一堆飞灰。大弟子一掌遥遥拍来,掌风到处,飞灰四散,活佛在这世间便彻底没了踪迹。
直到这一刻,大弟子才吐了一口气,走到榻前,抚摸着赵璎珞的尸身,眼中燃烧着熊熊野心,如看着这世间最瑰丽的珍宝。十年以来,他不知多少次和这尸身肢体交缠,但直到这一刻,他才感受到了真真正正将这珍宝握在掌心的快意。
“璎珞佛母……璎珞佛母……当真想不到,这凡世之间,居然真有人能有这等神通……长生之事,难道真非虚妄?”
他寻来赵璎珞的四肢,一一接好,又找来一件衣衫,披在赵璎珞身上,遮住了她身上金环刺身之属,戴上帽子,遮掩住脑上金盔,把她口中伸出的香舌摆回原位,把表情恢复到平静无波,用真气维持,让这尸身在榻前摆出个天子龙拳的姿势。他也是武学大家,姿势摆得有模有样,从榻上看去,若是不看眼目,完全意识不到这气度高华雍容的女子,竟然已经是一具死了数百年,被精尿灌得丰腴肥美的尸身。
大弟子斜倚在榻上,托腮凝望着,想象着这数百年前天下第一人的风采。他师傅三十年来威压雪域,到了后来,密教中何等高手,在他拈花佛掌之下,无不真气沸腾,走不过三招。但据他打探的消息,这拈花佛掌,只不过是他师傅从这尸身中领悟的一道武学真意而已,而且似乎还未推演完全,再想想数百年前,据说有六位和他师傅同一等级的顶尖高手围攻这名女子,才杀得了她,还被她诛杀了三人,那这赵璎珞的修为,究竟该是何等的通天彻地?
但无论如何,这修为通天彻地的女子,现在不过是一具冰凉的尸首,落在他的手中。就连她尸身之中的那道武学真意,纵然是本门武道克星,但只要细细参悟,也未必没有参透的一日。到得那时,便是长生……也未必便是妄想。
想到得意处,他哈哈大笑,一掌探出,摄过赵璎珞尸身,掐住她冰凉的脖子,喝道:
“本座神功盖世,威压天下,区区乾龙帝姬,还不拜服!”
说罢,他把赵璎珞头颅按在双腿之间,阳物插入喉管,耸动起来。远远望去,真如这昔日的天下第一人被他神威所慑,跪在他胯下一般。
到得入港处,他翻过赵璎珞尸身,分开双腿,又把明妃尸身摄来,两具女尸面面相对,乳肉交接,阴门挨在一处,他搬过明妃头颅,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昵声道:
“樱儿,寺中都要我销毁了这璎珞佛母,你和她朝夕相处十年,沾染气息,正是她最合适的替身,我却上哪里找第二个去?而且你吸纳那些贱民怨气,早已经染了身子,不能和我在一起啦。你不过一个农奴出身,能当中原帝姬的替身,也是你的福气,你莫要怨我才是。”
他按住两具尸身,阳物进进出出,想到十年之间战战兢兢,生怕师傅看出一点的惶惧,想到接过活佛之位,一展雄心抱负,乃至于窥破赵璎珞身上奥秘,登上长生大道的欢喜,心中一时间畅快无比。纵然师傅刚刚被烧死在眼前,但他自负天纵英才,既然已经知道症结,便不信找不出解决之法。大不了学师傅故智,试图骗过这具死物。今日在崖下便能煽动那些贱民,难道这具死了数百年的尸身,竟然能比活人聪明不成?
眼前佛像庄严,身下女子如花,油灯的光芒之中,“如来”的骨灰隐约浮动,想起当年初识樱儿时她的天真笑靥,他不由哈哈大笑,朗声长吟道:
“世间自有双全法,一负如来二负卿!”
夜风呼啸声中,赵璎珞的尸身不知第几千几万次被人压在身下,奸淫得颤抖不止。一片素色花瓣从窗外飘入,落到明妃眼旁,又随着大弟子的抽插,滑落到赵璎珞半睁半闭,露出一线眼白的眼角之上,便如一滴泪水从两个女子的眼角流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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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