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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游戏

  星期天早上,郭煜九点左右就醒了,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刷牙洗脸,而是拿过手机,给袁姝婵留言:“昨晚我走了以后,不觉得床上有点空吗?哈哈。”

  刷完牙仍不见回音,郭煜又发了第二条:“还在睡?昨晚被我搞得这么累?”

  但袁姝婵那边还是一直没动静,直到快中午时才有了回信。

  “还行,表现比及格分强,和优秀比还有距离。”

  郭煜无奈地摸摸额头,他昨晚也算是竭尽全力,自问表现绝不止及格分。

  如果自己的表现都只配及格分,他绝不相信袁姝婵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居然遇到过能达到优秀标准的男人。

  郭煜明白,这是袁姝婵在嘲弄他,玩笑般地逗一个十分介意自己的表现在女人心中评价的男人。

  他甚至都能在脑海中勾勒出袁姝婵此刻一脸慵懒浅笑,斜靠在床上的模样。

  “你刚睡醒?”

  “是啊。”

  “你现在穿的是什么呀?”

  袁姝婵发来一张问号脸:“关你什么事?”

  郭煜无声地笑:“关心你嘛。昨天我走的时候,你啥都没穿送我到门口,我就是想知道,后来反正家里也没人了,你是干脆就一直裸着呢,还是穿了点什么。”

  “你猜我现在穿的是什么?”

  “什么都没穿?”

  袁姝婵发来一个翻白眼的表情:“错,穿了。”

  郭煜眉角一挑,自己居然没猜中?

  “你穿了啥?”

  “Burberry。”

  郭煜愣了一下,几乎立刻反应过来:“哈!玛丽莲·梦露说她从来都只穿香奈儿五号睡觉,她是睡前‘穿’香奈儿,你是怎么做到已经睡完一觉以后,还‘穿’着Burberry的?”

  “我说我刚睡醒,可没说还在床上。刚刚洗了个澡,顺便‘穿’上Burberry,不行吗?”

  “行!那就是说,你睡醒到现在,一直就只‘穿’Burberry走来走去喽?”

  “是啊。”

  “哪一款?”

  袁姝婵又发来一个白眼表情:“Body Tender EDT。就算我告诉你,你知道是哪款吗?你别搞得好像对香水也很熟,对女性时尚一窍不通的男人很无趣,可如果很懂又显得油滑,让人烦。”

  “哈哈……略懂,游走在无趣和油滑之间。”郭煜打了个哈哈,突然转了话题,“我在想,我想给你画幅画。”

  袁姝婵一时反应不及:“啊?”

  “当然,是只‘穿’着Burberry的你。”

  郭煜本以为说完这句,接下来该是一段或暧昧或温柔的对话,没想到过了好一会,袁姝婵才回了四个字:“你会画画?”

  郭煜不禁有些尴尬:“咳咳……这话说的……我好歹也是学设计的,素描算是基本功……”

  “哦,我都忘了你是学设计的了。”

  郭煜略感无语。

  他明白,自己现在在袁姝婵心中的定位仅仅只是个有趣、有品位,能聊天能上床的男人,除此之外,她对他没有兴趣,所以对有关他的职业、收入、经历等等这些个人情况完全不在意。

  如果郭煜主动提起,她不介意听一听,如果郭煜不提,她也没动力主动寻求了解和关注。

  这种状况必须改变!

  郭煜清楚,女人只有在对男人产生微妙的感情上的转变——哪怕不是爱,也必须有更多的个体感情上的羁绊——才有可能真正变得可以任由玩弄,那种天生可以随便玩的除外。

  “有时间,我给你画一幅吧?”

  “再说吧。我裸体的样子,你倒是有机会看到,可我‘穿’Burberry的样子你可未必有机会看,我做之前不喜欢喷香水。”

  郭煜明白袁姝婵的意思,目前她不排斥和自己上床,但不会让自己留宿在她家,更不会来他家过夜,所以自己暂时没机会见到起床后洗过澡喷上香水的她。

  这种状况,他也希望能尽快改变。

  当然这事急不得,他还是先换了话题:“中午了,准备去吃饭了吗?”

  “不是很有胃口,冰箱里有奶,还有水果,随便吃点算了。”

  “这么喜欢喝奶?怪不得你奶肌发达!”

  “奶肌?哈哈……”

  “刚起床,没怎么活动开,胃口差一点,难免的。我现在倒是很有胃口……”

  “那你准备吃什么?”

  “我特别想吃你,哈哈。”郭煜今天铁了心要围绕性展开话题,变着法在不惹人厌烦的前提下,时不时就挑逗袁姝婵一下。

  昨晚好不容易才第二次把袁姝婵弄上床,郭煜决定从今天开始改变此前企图“熬”袁姝婵的策略,主动出击,趁热打铁,对袁姝婵展开攻势。

  之前想用过去对付其他女人的小心思来控制袁姝婵,却完败在这个心思敏锐、性情爽朗的女人手下,郭煜难免郁闷。

  这时有个名叫“岚思”的女网友主动送上门来,正好让他好好发泄一下。

  这是郭煜第一次和岚思在现实中单独见面,和在她朋友的QQ空间中见过的照片相比,真实的岚思要更娇小些,不过应该至少有160cm,身材纤瘦。

  说实话,她的身材真不是郭煜喜欢的那类,但长相还算令人满意。

  现实中的岚思和在网上表现出来的气质完全一样,文青气十足。

  这类少妇,对正憋着劲和袁姝婵“斗智斗力”的郭煜来说,简直就是easy模式。

  这顿饭还没吃一半,她今晚提出约会背后的那点愤愤不平,那点意气用事,那点左右为难,那点瞻前顾后,全都落在郭煜眼中。

  这样一来他就放心了,虽然这少妇没有积极想要出轨的冲动,但明显也已经做好条件合适就不会抗拒的准备,既然如此,就别怪他顺水推舟地把她吃掉。

  这个叫“岚思”的少妇,就是孙易峰的妻子王静娟。

  王静娟和丈夫间的感情最近一两年里急剧恶化,现在只是为了各自的面子,在朋友面前勉强维持着夫妻恩爱的假象。

  尤其孙易峰发现她在网上和郭煜聊骚之后,夫妻间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最近两周吵得特别凶,几乎每天都不能消停。

  最让王静娟不能容忍的是,孙易峰在情绪激动时好几次流露出对这场婚姻的悔意,这几乎是在直接蹂躏她的自尊。

  一时负气,王静娟就约郭煜出来。

  你不是觉得我在外面找了别的男人吗?

  不是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信吗?

  那我就真的找给你看!

  至于约了郭煜之后要做些什么,王静娟其实并没有想好。

  她对今晚的约会最后该走到哪一步,没有明确的计划,只是带着一肚子气想把郭煜找出来,用这样的形式感来作为对丈夫的回应。

  当然,最近心情极差的她,也需要找个朋友聊聊,派遣一下内心的郁闷。

  有些话不能和身边熟悉的朋友们说,毕竟在绝大多数朋友眼中,她和孙易峰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于是,郭煜这个只在网上聊过的男人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在王静娟看来,这男人既风趣,思想又成熟,还十分温柔耐心,连做情人都够,约出来聊天当然是极佳的选择。

  平心而论,王静娟并没有想过今晚一定要和郭煜上床,她不是铁了心出来找外遇的,只是她也没有绝不犯错的心理准备,她的一切决定都只是出于赌气的任性,有种走到哪里算哪里的肆意。

  抱着这样的心态,再遇到郭煜这种男人,哪里还能跑掉?

  饭后,郭煜提议去KTV唱歌。

  他特意要了个小包厢,昏暗灯光下,孤男寡女在狭小包厢里特别容易擦出火花。

  三首歌后,两人几乎就已经紧挨着坐了,五首歌后,王静娟软在了郭煜怀中,又过了两首歌,她的内裤已经被脱下,而她也满脸通红地紧攥着郭煜的肉棒,缩在他怀中不敢抬头。

  王静娟既没有出轨的经历,也没有在这种场景下放纵的体验,羞涩和紧张是免不了的,无论郭煜如何劝诱,她都不肯松口就在KTV真枪实弹直接大干一场,但她的耳根毕竟还是软,在郭煜的强烈要求下,她终于还是同意在这里帮他口交,最后脸颊滚烫地被射了满嘴精液,在那一瞬间,她自己都好像要到达高潮了。

  离开KTV后,郭煜直接将她带回了家,而王静娟一路上在副驾位置上始终低头不语,就当默认了。

  她甚至还为不必亲口说今晚想去郭煜家过夜感到庆幸。

  如果真要她开口,她会觉得这样显得轻浮,会有些尴尬,现在这样最好。

  她也不必在意在外过夜怎么向丈夫交待的问题,之所以选择今天约郭煜出来,正是因为孙易峰昨天去外省出差考察了,要等过完周末,下周一才回来。

  为了今晚能自由活动,她还提前把女儿放回了娘家。

  知道这少妇整个周末都不受约束,郭煜临时决定第二天带她去朋友开在双湖的度假山庄玩。

  这边方位僻静,还为熟悉住客安排有特殊的情趣房,玩起来花样繁多。

  因为在建造这座度假山庄时,郭煜帮过朋友一点小忙,所以拥有一个小小的特权,在其中一间情趣房里搞了些独属于他的布置。

  每次遇到他觉得还算不错的炮友,郭煜都会尽可能地带她去一趟这个度假山庄,不久前他还带吴静雅来过。

  王静娟懵懵懂懂地跟郭煜来到这边,度过一个难忘的周末。

  当然,对几乎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袁姝婵身上的郭煜来说,王静娟只是调剂品,是在他暂时未能攻克袁姝婵以前的续电站,并没有别的价值,他甚至始终都没想过要问问她的名字。

  而从王静娟的立场来看,这样很好。

  这个周末发生的一切,令她恍惚迷幻,她可以愉快地将之视作一段彼此无需知道姓名身份,只求彼此温柔的浪漫感情,这样就不需要平添太多压力。

  可能是因为不费吹灰之力就吃掉了王静娟,过完那个周末的郭煜浑身充满电量,一洗此前与袁姝婵周旋受挫的疲倦和不甘,重新变得干劲十足。

  在此后这一周时间里,他变得特别积极,每天都在网上找袁姝婵搭讪,又尽量长时间与她交谈,有三个晚上都是从晚饭前后开始,一直聊到袁姝婵准备睡觉为止。

  话题没有限制,天南海北、工作娱乐、影视歌舞、旅游阅读……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性话题。

  当然,郭煜不至于蠢到隔了这么久再回头追问“上次怎么样”

  之类的无聊问题,他费尽心思地从边缘切入,然后尽可能寻觅合适的机会见缝插针地自然转入与性有关的话题。

  经过好几天铺垫,终于在周四晚上水到渠成。

  袁姝婵说到她床头放着书,睡前看一会,郭煜随口问她正在看什么书。

  “一本老书,重温一下《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这以前是译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吧?我有一本,版本很老了,好像是99年还是00年,我读大学时候买的。许钧译的,封面主色调是白色,右侧方格里面是橙红色的花,像火一样。”

  “那本我也有哎!我还留着呢,后来又买了本新版的。”说起曾经心爱的老书,袁姝婵有点兴奋起来。

  身边那么多男人,郭煜能成为袁姝婵相对比较愿意亲近的一个,当然是有原因的。

  至少,他坚信想要成为一个好的设计师,绝对不是光考较线条、色彩、明暗、架构,还必须有灵魂,而灵魂的力量,一定来源于生活中不间断的观察、汲取和思考,阅读就是必不可少的途径之一。

  所以他同样拥有足够的阅读量,一直都能跟得上袁姝婵的节奏。

  郭煜突然提议:“对了,找时间一起重温《布拉格之恋》吧,Juliette Bin oche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女神。”

  “哈哈!我遇见过的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好像很多人都喜欢Juliette Binoc he。”

  “嗯,确实,青春记忆嘛。大学里我看《布拉格之恋》,年轻的Binoche在演绎清纯、性感、坚强、软弱、迷茫的复杂情绪里找到了完美的平衡点,百看不厌!而且,有一幕场景,对我影响特别大:特蕾莎受不了托马斯再次和别的女人鬼混,去找那个在店里帮过她的男人,白衬衫被解开两粒扣子,露着里面粉色的内衣,像小女孩一样低着头,男人掰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脸,那个高度正好对着男人裤裆的位置,当时看这个感觉特别刺激,印象特别深刻。”

  “呵呵,算是你的性启蒙吗?”

  “性的启蒙倒不至于,但一部分审美的启蒙,应该算。比方说,从天生的喜好来讲,我应该是喜欢你这样的大奶的,可就Binoche在那段情节里露出的是一个可爱的小鸽子一样的微乳,所以后来我对微乳一直保留着奇怪的好感。唉,越说越想看,我们看一次吧。”

  “不要!”袁姝婵回答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

  “你确定我们两个一起看这部电影,最后能看完吗?”

  “为什么看不完?”

  “你知道为什么。”

  郭煜无声地在电脑这头笑:“那看别的?”

  “别的哪部?”

  “《白日美人》?《苦月亮》?”

  袁姝婵发来一个摊手的表情:“你就不能找一部确定我们不会看着看着就去

  做别的事的电影吗?“

  “哈哈,一边看一边做点别的事不也挺好的吗?那……要不后天下午我去你家,看看你收藏了哪些电影,再决定看哪部吧?用蓝光机播放光盘,比在电脑上看网络版要好得多。”

  “随便,我周末没事。”袁姝婵没有提出反对。

  成功订了这个约,郭煜大受鼓舞,似乎已经看到美好的周末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于是昨天他准时赴约,在袁姝婵用来存放电影光碟的柜子里翻了许久,找出来十几部感兴趣的电影,慢慢拣选。

  突然他举着一张碟冲袁姝婵挥了几下:“这个好看吗?名气很响,我一直没抽时间看。”

  袁姝婵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朝那边瞟了一眼,见郭煜手中拿的是去年的新片《五十度灰》,略感失望地说:“言过其实,挺矫情的,没什么意思。”

  “哦,那算了……”郭煜倒也不坚持,继续一张张碟片比较着。

  袁姝婵发现

  他找出来的大半是《情迷六月花》、《烈火情人》、《挽歌》这样带有大量情色

  镜头的片子,估计他最后肯定会在这几部中选择。

  虽说之前开过玩笑说不要和他一起看这一类的电影,但郭煜选出的这几部也都是还值得一看的好电影,她也基本上都是很久没有重温了,不介意再看一遍。

  没想到,郭煜最后居然没有坚持非和她一起看情色意味较浓的电影,而是在面前仅有的两部基本没什么情色场面的片子中选了《本杰明·巴顿奇事》。

  袁姝婵很喜欢这部电影。女主角Cate Blanchett是她最欣赏的女演员之一,女配角Tilda Swinton也是她的心头好,因为她们两个的存在,本片的男主角是不是Brad Pitt已经不重要了,当然Pitt在这部电影中的表演也算出色。袁姝婵喜欢Blanchett之深,以至于在听说她将出演《雷神3》这种爆米花电影后,都想在明年上映时去电影院捧场。她最钟爱的Blanchett的电影是《蓝色茉莉》,几年前看过这部电影后,她曾写过长长一篇名为《你以为你很爱自己》的影评。这篇影评令沈惜大为赞赏,特意找到她,提出想在他的书评、影评随笔集《温酒洗

  剑青衫瘦》中将这篇文章和他自己关于《本杰明·巴顿奇事》的评论放在同一单

  元对比呈现。

  这次隔空“合作”,也是两人在相对比较疏远的那几年里唯一的一次沟通。

  郭煜选了这部电影,袁姝婵很满意。

  这部电影他们两个都看过,所以回顾时并不在意情节,更多还是想关注、讨论片中人物的情绪表达和命运发展,所以两人一边看,时不时还会简短聊上几句。

  电影后期,有一段男主人公幻想如果一大堆巧合的事件没有同时发生,女主将不会遭遇车祸的情节,其中有一瞬间女主在进行舞剧排练的闪回。

  镜头里,女主仅以臀瓣的后半部分坐在地板上,曲起两条完美长腿,双手抱膝,连续单足踢起。

  这个镜头极短,前后不过一两秒钟,但郭煜却屏气凝神地看完,像是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似地感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镜头,我都觉得特别性感!”

  “耶?我也是。”袁姝婵叹了口气,“可惜我没有她那么长的腿,而且,我肉太多,舞蹈老师总说我太丰满,影响舞蹈动作。”

  “是吗?我不觉得。”郭煜转头认真地对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确实很丰满,我是说我不觉得会影响跳舞。你知道淡淡吗?一个跳爵士舞的,北京S.P.Y舞团的创始人,也算是现在女爵圈子里很有名的舞者了,她就是那种看着特别肉感的,谁说丰满不能把舞跳好?”

  “你还知道淡淡啊?”袁姝婵颇有些惊讶,“我看过她的视频,也照着练过她的舞。”

  “你不是跳肚皮舞的吗?”

  “谁说只能跳一个舞种的?我主要学的是肚皮舞,但我们舞蹈教室的老师偶尔也带我们练练爵士。”

  “说到丰满身材跳舞,你可以到网上搜一个叫Tam Rapp的跳街舞的妹子,这妹子都不能算是微胖了,真的是有肉,穿着运动内衣跳舞的时候,看着感觉她身上的肉都要炸出来了!但这妹子真牛逼啊,地板动作、前手翻、后手翻什么的说来就来,她这身肉一点没耽误事,还给她增加了特别的性感呢。”

  “女生还能做地板动作?我去搜搜看。”

  两人对电影情节烂熟于心,所以一旦有了感兴趣的话题,聊起来就有点不是很关心电影故事的发展了。

  “Blanchett比你高10cm,腿比你长一点,很正常,但是……”说着说着,郭煜突然伸手搂住袁姝婵,凑到她耳边说,“你有比她更性感的屁股……”

  袁姝婵反手一把捏住他顺着背部往下已经摸到她股沟上方的手,白了他一眼:“不打个招呼就来摸?不怕我给你一巴掌!你今天过来,不怀好意吧?你倒挺自信啊,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就愿意跟你上床?你又不清楚我的生理期,万一我正来例假呢?”

  “嘿嘿,我就是觉得应该不会。”对此,郭煜还真的很有自信,他照着上次两人做爱时,袁姝婵说自己是安全期第一天来计算的,这才过了半个多月,应该不会有问题。

  袁姝婵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上次跟你说在安全期是真的?”

  “啊?”这下大出郭煜意料之外,“难道不是?那……”

  “说实话,那次我还真在危险期内,骗你在安全期,是要让你明白一件事,我不是因为在危险期所以不让你射里面。不让你射里面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射在里面。这么说,你明白?”

  “明白。那你今天?”郭煜这会有些心里没谱了。

  袁姝婵盯着他,满脸是无奈的微笑。郭煜从她的神色间看不出是福是祸,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沉默了好一会,袁姝婵突然大笑起来:“你狗屎运挺好的!

  我昨天刚结束,今天是真正的安全期的第一天。“

  郭煜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袁姝婵伸出手指在眼前一挥,示意他认真听她的话:“但你还是不能射在里面,OK?”

  这当然也很让人郁闷,但之前一直担心今天要白来一趟,现在得知还可以照原计划享受这熟女的肉体,郭煜此刻只剩下了庆幸和开心,暂时也顾不得别的了。

  两人这番从沙发到床上,从客厅到卧室再到卫生间的折腾,比在郭煜家的第一次要热辣持久的多。

  电影播放到两小时左右出头就暂停了,从下午三点多两人开始做爱,一直战斗到晚上九点多,除了中间叫外卖吃了晚饭,两人几乎就没歇过。

  外卖送到时,郭煜只穿上内裤披着衬衫就去开了门,而袁姝婵则躲进了卧室,因为在沙发上被剥光后,一直到郭煜离开的五六个小时里,她一直都全身赤裸,什么都没再穿过。

  这次郭煜连射了三回,第四次鼓尽余勇又使肉棒勉强硬到足以插入的程度,但最后奋战片刻后,却几乎没射出什么,肉棒就变得疲软无比。

  过程中,郭煜试探了一下袁姝婵对肛交的态度,这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已经试过。

  本以为自己说不定可以给这女人的屁眼破处,结果原来早就不是原装货,郭煜难免有些失望,但想想也正常,以袁姝婵的性格和对性的态度,早早尝试肛交并不奇怪。

  如果郭煜知道,只要早上几个月,袁姝婵的肛门还真就是一片处女地,恐怕会大呼相见恨晚吧。

  可惜,尽管袁姝婵不排斥肛交,但这次却不想尝试。

  对此,郭煜也不能勉强,还必须作出理解且尊重的豁达模样。

  但他也没忘再好好加一把火,争取早日破禁。

  “还以为你对肛交会有排斥,没想到你已经试过了。”

  袁姝婵撇嘴:“为什么排斥?反正是个能插的洞,又能让我感觉到刺激,没理由排斥啊。”

  郭煜一本正经解释:“有人觉得做肛就有种变态、低人一等的感觉,不是正常的性爱。尤其是女人被男人插屁眼,有种被征服,没尊严的感觉在里面。”

  “我不觉得。”袁姝婵表示自己理解不能,“想得太复杂了。”

  “只是有些人这样以为吧。我是觉得,肛交这种事,只有因为体质原因,所以一些女人能享受乐趣,一些女人不能的区别,跟低人一等没任何关系。叶卡捷琳娜二世在和情夫上床时也被操屁眼,难道一代大帝,女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也低人一等?”

  袁姝婵翻过身,笑问:“你怎么知道她也肛交?”

  “她给情人写信时专门提到:‘别为我的腹泻感到痛苦,它还清理了我的肠子。’如果她和情人之间不操屁眼,你说她为什么写情书时还要特别加上这么一段?不是很奇怪吗?就因为两人之间经常肛交,所以才会开玩笑,告诉情人,我清理过肠子,可以操屁眼了。”

  “靠!”袁姝婵拿起手边的枕头冲他脑袋丢过去,“你平时就研究这些东西!”

  “我们试试吧?”郭煜又凑过来,一手轻抚着令人迷醉的巨乳,另一手伸到她两腿间,轻抠着她的股沟。

  “今天不试,没兴趣!”袁姝婵才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主意,郭煜拿她也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郭煜还想试试今晚能不能留在袁家过夜,这就代表两人间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可袁姝婵很快就提出他该回家了。

  他只好匆匆穿好衣裤,恋恋不舍地离开。

  昨晚拿下了阵地,今天也不能麻痹大意,必须适时巩固战果,这样才能让自己始终成为她在性方面的首选——郭煜不敢肯定,在和自己来往的同时,袁姝婵到底还有没有别的床伴。

  他也不想再像前两次那么辛苦了,要做足准备工作,才能艰辛地打下一座山头。

  他开动脑筋设计着合理的说辞,为自己打造一条捷径。

  如果上一次袁姝婵的床,都要消耗那么多的脑细胞,郭煜觉得自己可能挺不了太久。

  这也是他今天要和袁姝婵交流的主要目的。

  “我觉得活塞运动就挺好,那照你的说法,我很低级喽?”

  之前郭煜刚说到很多人无论做多少次,搞来搞去总是简单粗暴的活塞运动,缺乏情趣。

  像他和袁姝婵这样的男女,早就该脱离单纯的活塞运动这样的低级趣味。

  袁姝婵其实也同意他的说法,只是习惯性地随口怼了他一句。

  郭煜回了个“呵呵”:“你是喜欢活塞运动,不是只喜欢活塞运动,怎么会低级呢?你可是我见过的最高深莫测的女人,我相信你对活塞运动以外的花样情趣更感兴趣。”

  袁姝婵问他玩过哪些花样,郭煜随口列举了几种,像公开暴露、主奴、SM、尿水等等,特别不露声色地提到3P。

  袁姝婵听得兴致盎然,她倒不是每样都想试,其实对其中大部分花样,她都没有兴趣,但只当趣闻来听,也挺好玩。

  郭煜突然把话题扯回到她身上:“你对哪种花样有兴趣?”

  “我?现在嘛,都没兴趣,哈哈!我对你说的这些,可能有一半完全没兴趣,剩下一半无所谓,就是不排斥,但也不是非玩不可。这种东西,只能是兴之所至才好玩,不能提前商量玩什么不玩什么。而且也不是说有了兴趣就一定要玩,很多时候兴趣是瞬间产生的,但那个瞬间,可能时间、地点、人都不合适,那这个机会一错过,兴趣就淡了,不是说白天有了兴趣,没能玩成,晚上就要补上,晚上可能已经不想玩了。这里还有个对等关系,重点是不管玩什么花样,男人、女人都要找到各自的乐趣,不能单纯只是一方玩另一方。比方说,如果我想试试在男人身上尿,他能接受的话,那我当然也会考虑同意让他在我身上撒尿;如果他能喝我的尿,我也可以尝试喝他的。如果只是他想在我身上尿就尿,那就没意思了。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不是说只要有个男人愿意喝我的尿,我就一定会答应喝他的,只是说,至少要在对等关系下,玩各种花样才真的有意思,我是这么觉得。”袁姝婵噼里啪啦地发了一大段文字,阐述自己对各种情趣花样的理解。

  “有道理,那么3P呢?如果有个男人愿意接受你和另一个女的一起做,你就也能接受两个男人一起操你吗?”

  袁姝婵应该是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她回复道:“这个不一样。尿水啊,主奴啊,都是性行为以外的衍生行为,也就是你说的花样,这些我觉得应该讲究对等。3P说到底还是活塞运动,只是人数变多了。活塞运动天生就不可能对等啊,男人多根鸡巴,女人多个洞,只要不是同性恋,男人天生是攻击一方,女人就是被插的,这怎么对等?也没必要对等,各有各的乐趣。

  所以,接不接受3P,跟对不对等没关系。怎么?你问这个干嘛?你想要我玩3P?“

  “没有,没有,我能找谁跟你3P啊?老胡吗?哈哈。”郭煜开着玩笑打岔,免得让自己的意图暴露得太明显,“你说,如果我们真去找老胡,他会参加吗?”

  袁姝婵可能是因为听他提到胡康益,发来一个头疼的表情。

  郭煜继续说:“我不是说一定建议你玩3P。只是对某些女人来说,3P可能生理快感更强,这个不同女人感受不同,可如果不试的话,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所以我说,如果你不排斥,那不妨试一试,如果你坚持不同意,就好像你死活不让我射在你里面一样,那当然是有你自己决定的。”

  “哈哈,不让你射在里面,你是不是很怨念啊?”

  郭煜发去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你说呢?”

  “呵呵……你玩过3P?”

  “嗯,玩过几次。”

  “一男两女,还是两男一女?”

  “嗯……这个嘛,是这样的,我一般说到3P,都是指两男一女;两女一男的话,通常我会说‘双飞’。”

  “哦,这个我就不太懂了。我倒想问问你,你说这么多,从你自己的兴趣出发,到底想不想要我陪你玩3P?”袁姝婵突然单刀直入地发问。

  虽然此刻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郭煜还是很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自己的回答很可能会影响自己在袁姝婵心中的定位。

  他默然盘算了一会,回答道:“说实话,如果你说想玩3P,要让我和另一个男人一起操你,我是有点不舒服的,有点舍不得。但如果你特别想尝试,那我也没办法,还是希望你能玩得开心,算是勉强可以接受吧。”

  “呵呵,我可没说过要玩3P,一定就找你,说不定我去找别的男人呢。”

  “呃……”郭煜发了个“囧”的表情,“那你最好别让我知道。对了,刚才说应该玩更多的情趣,昨晚我就想了一个。”

  “什么?”

  “我们可以把性变成你和我之间的一场‘游戏’。”

  “什么意思?态度?还是形式?”

  “当然是形式,‘游戏’这个词最本真的原意,就是小朋友们一起玩游戏的那个意思。”

  “还小朋友……小朋友能玩性游戏吗?哈哈。你说说看,什么游戏?”

  “是一组游戏。我们可以开始一个‘赛季’,在这个‘赛季’里,我们两个谁都可以随时提出‘比赛’的建议,任意方式都能比赛,另一方有应战或不战的选择权。如果选择不战,那就当这个提议没出现过;如果应战,那就正式开始‘比赛’,输的那一方,要接受惩罚。”

  袁姝婵本来想问怎么比赛,一看到“接受惩罚”四个字,还是对这个更好奇:“什么惩罚?”

  “惩罚也可以是任意方式的,当然肯定是性方面的,由胜方提出要求并详细解释惩罚的细节,败方可以选择接受或不接受。如果不接受,那胜方可以再设计一种惩罚方式。当然,既然是惩罚,尺度肯定要比平时的正常程度刺激一些,但不要太过火,这个我们可以注意控制的。”

  “嗯,既然是惩罚,当然尺度大一点也是应该的,不然比赛争胜也就没什么乐趣了。但你总不会提出SM之类的重口味吧?如果你提的都是那种要求,我可不陪你疯。”

  “不会,那些见血的,或者太脏的重口味,我也不喜欢。再说,你还可以选择不接受,又不是强制必须接受。如果我非要提特别过分的要求,只要你不接受,我照样没得玩,那我何必多此一举?而且,游戏是对等的,万一下次我输了,之前我玩得太过分,肯定会被你报复回来,我也不想自己别搞得很惨,对吧?所以总体来说,这是平衡的,我们肯定都会提那些对自己来说很想玩,对方虽然不是很乐意但勉强能接受的花样。不过,我要先确认一下,在你的标准里,滴蜡、捆绑之类的软SM不算重口味吧?”

  “哼,那些可以考虑,但我也不一定接受哦。你刚才说,输的一方可以选择不接受惩罚,由胜方再提另一种惩罚方式,那如果败方第二次也不愿意接受呢?”

  “这个嘛,我是觉得既不应该过分强制,事实上也不可能强制,所以才说胜方可以再提另外的惩罚方式的。给胜方三次提出惩罚的机会吧,只要败方不是故意耍赖,总有一种能接受吧?如果败方真的非要全都选择不接受,把这个‘赛季’就此结束,不再继续,反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没什么意思了。但败方还是应该接受一次终极惩罚,否则就不太公平。其实要玩这种游戏,玩的人必须要有契约精神,要懂得遵守游戏规则,如果是只要对自己不利就耍赖,那我们现在讨论出再怎么完善的规则都没意义,因为这种游戏不可能有强制力,事先的约定又不可能拿去公证,对吧?”

  “这个倒是,要么一开始就不要玩,玩了,只要在规则以内,就应该遵守。”

  袁姝婵对此没有异议,“那具体比些什么呢?”

  “没有限制,任何方式都可以拿来当做比赛,只要两人达成一致,就算比赛开始。简单点说,比如玩骰子、玩扑克、玩飞镖,或者你让我猜你的内裤颜色,猜中算我胜,猜不中算你胜,这也算是比了一场。走在路上,赌谁猜时间更接近当时的准确时间,也行。就是要随心所欲、花样百出,随时随地都能玩起来,这样才有意思啊。”

  “听着好像蛮好玩的。”

  “是吧?要不我们先找个花样玩一场?”

  “我只是说蛮好玩的,没说马上就要玩。你刚才说终极惩罚,那是什么?”

  “这个我们可以商量。我是觉得如果一方总是拒绝惩罚,那就应该给他一个特别的惩罚。应该设计为我们肯定不乐意接受,但咬咬牙闭闭眼能勉强忍下来的最高尺度的惩罚。反正说了是‘终极惩罚’,除非一直耍赖,不然也不会用到这个的。”

  “也就是说所谓‘终极惩罚’,对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我是这么想的,因为对我们来说,不乐意接受的花样肯定不一样。要对症下药才算是真惩罚嘛。我可以先说针对我的终极惩罚,就定爆菊好了,如果我连续三次拒绝惩罚,那你可以用按摩棒捅我的屁眼,给我爆菊。”

  “哈,你玩这么大?”

  “我是有信心,我不会耍赖的。”

  “那我的终极惩罚该是什么呢?”

  “你很想玩吧?不然为什么要考虑终极惩罚?哈哈。”

  “切!设计游戏和参与游戏是两回事。我想不出有什么最高尺度的花样哎,我能想到的,要么是我绝对不接受的,要么好像都可以。”

  “这样吧,我帮你想,你选一个?”

  “你先说,我听听看。”

  “嗯,一个是裸行,在公共场合像商场、公园什么的地方全裸步行至少十分钟;一个是随机送货上门,我把你手机通讯录里所有男人的电话号码都摘出来,排一张表,你随机选个数字,选到谁是谁,你主动上门去和他做爱……你觉得哪个……哦,还有,我还想到一个,就是刚才说的3P,除我之外,再找个男人,玩3P。你选一个?”

  “呃……”袁姝婵想了好一会,最后果然如郭煜所想,选了“3P”。

  郭煜又安抚道:“其实所谓终极惩罚只是说说而已,真心要耍赖,终极惩罚也能赖的。就看玩游戏的人是什么态度。对了,我又想到,如果有一方本来同意接受惩罚,可中途反悔,导致惩罚没能进行下去,也要适用终极惩罚吧?”

  “嗯,这个也合理。”

  郭煜兴冲冲地问:“那,既然我们讨论得这么热烈,要不要马上开始比一场?”

  “我不!哈哈……这种东西哪有说玩就玩的?等我有兴趣了再说。”袁姝婵这时说要下线了,最近两个月,她练舞的时间从周六下午调整到周日,差不多该出门了。

  郭煜倒也不急,只要袁姝婵对他的创意不表示反对就行,未来的这段时间里,会有很多乐趣一点点被挖掘,慢慢来。

  袁姝婵下线后,郭煜也无事可做,随便浏览了几个网页。

  因为刚才聊得起劲,所以他都没顾得上吃中饭,这会都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肚子发出强烈的抗议,正想丢开手机,随便去找些东西吃,郭煜下意识随手点开QQ,发现又有人给他留言。

  是吴静雅。

  郭煜真是好久没联系她了,如果是处在上星期王静娟找他之前的状态,他绝不介意和吴静雅约一次,好好泻泻火,可他现在正精神抖擞地和袁姝婵约好完一个长期的游戏方案,没有太的大兴趣节外生枝去和别的女人约会。

  万一约会过程中,袁姝婵突然提出要比赛,那不就错过了?

  而且已经完全瘪了的肚子也在提醒郭煜,别再跟女人多废话了,以你现在的状态,就是女人在你面前,你也未必有劲儿玩!

  所以郭煜毫不犹豫地在此拒绝吴静雅这几天内见个面的要求。

  对这男人突如其来的冷淡,吴静雅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间的关系,几乎是在不经意间彻底降到冰点,连个缓冲的过渡阶段都没有,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小时候因为家境关系,吴静雅曾经长时期感觉不被人尊重,颇有些自卑。

  自从读大学后,尤其是和沈伟长恋爱、结婚后,她可是有十多年没尝过这种被轻视的滋味了。

  沈夫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恰在这时,齐鸿轩好死不死地凑上来搭讪,话里话外想约她出去,郁闷的吴静雅非但没有顺水推舟换个男人约会,反而一股脑地把气都撒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齐鸿轩被吴静雅这顿数落,搞得不知所措。

  原本想找这女人换换心情,结果却因为她毫不留情的嘲弄讥讽,反倒添了一肚子气,加上昨晚郁积至今的不快,齐鸿轩现在像是塞满了药的炮仗,就差在引线上搓把小火苗了。

  昨晚宋斯嘉去参加学院聚餐,回家时明显醉意浓重。

  齐鸿轩也时常参加类似聚餐,可以理解应酬领导时,喝几杯酒是难免的,但可能是因为以前宋斯嘉太善于躲酒,他很少见妻子在单位聚餐时喝这么多,还是有些腹诽。

  问妻子怎么回的家,宋斯嘉说是坐同事的车。

  齐鸿轩不免又疑心到方宏哲身上,但没有揪着细问。

  宋斯嘉是真喝得多了点,在饭桌上勉强能撑住,回家路上却一阵阵返劲,到家后也许因为整个人都放松了,她觉得酒意越来越浓,脑袋越来越晕。

  她迷迷糊糊地跑去洗澡,洗完后才发现没拿替换内衣,平时她可能会让丈夫帮她递,现在酒劲未退,情绪亢奋,宋斯嘉索性就这么赤裸着走出卫生间,看得躺在床上随手翻着杂志的齐鸿轩一阵阵地发愣。

  看着妻子就这么走到柜边,弯腰拉开抽屉,浑圆的裸臀彷如一个白中透粉的大蜜桃,深邃的沟壑间似乎传出阵阵精灵的诱惑歌声,齐鸿轩小腹处腾地升起一股邪火,猛地窜起身,冲过去一把抱住妻子。

  宋斯嘉惊叫着被他按倒在床,她这会醉意浓重,四肢酸软,抵抗不得,再说最近也确实很久没有做爱,醉酒又令她特别亢奋,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捶了丈夫两下,连半推半就都算不上,就配合地热吻起来。

  齐鸿轩这大半个月来一直在吃中药调理身体,医生也建议他禁欲,虽说没有绝对禁止,但他还是决定严格遵从医嘱。

  憋得久了,自然特别饥渴,直接提枪上马。

  本以为缺乏前戏,妻子肉穴会有些干涩,没想到此刻的宋斯嘉无比敏感,一碰就湿,汁水浓润,长流不止,泡得他的下身都黏腻不已,阴毛全都湿得一缕缕卷到一起。

  被插入后的宋斯嘉激情十足,放声高叫,虽说她平日上了床也不腼腆,但像今晚这副high上天的样子,还是与往日迥异,齐鸿轩心里有些打鼓。

  莫非……难道……不会吧?

  宋斯嘉感觉很兴奋,可齐鸿轩的状态却不好,只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就射了。

  宋斯嘉仍在醉中,时不时就会迷糊一阵,刚开始甚至都没意识到丈夫已经完事,还在不断向后耸动臀部,期待撞入的肉棒可以插得更深。

  没想到丈夫突然抽出肉棒,一股温热的水流从穴口淌出,顺着大腿往下流,她这才意识到原来丈夫已经鸣金收兵,她的欲望还吊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失神地嘟囔了一句:“啊?已经射了?”

  这话落在齐鸿轩耳中,使他的心情更差。

  结束后,宋斯嘉又去简单擦了擦下身,这次都懒得再去找内衣穿,就这么一丝不挂地裹上空调被直接睡了,没几秒钟就睡得深沉。

  十点半左右,客厅里隐约传来手机铃声,齐鸿轩诧异地看了眼妻子那边的床头柜,发现平时宋斯嘉放手机的位置空空如也,知道肯定是她迷迷糊糊地把手机落在了客厅里。

  看了眼身边沉睡的宋斯嘉,他心里快速地转着念头,跳起身跑去客厅,接起电话。

  拿起手机时,齐鸿轩看了眼来电显示,发现是那个“方老师”打来的,心里有气,接通后没有马上说话,听对方很关切地问:“在家了吧?路上顺不顺利?”

  齐鸿轩听着他这副熟稔又温柔的口吻,非常不快,更何况他的话里隐约还有种宋斯嘉是离开他身边回到家里的感觉,更使他气恼。

  只是他好歹也是学人,从小被管着,没有骂脏话的习惯,此刻手里又没有任何证据,他也不能不管不顾地没把肚子里的气全撒出来,只是生硬地说:“我是宋斯嘉的丈夫,她已经睡了。”

  方宏哲没想到会是齐鸿轩接电话,顿时有些慌乱,语无伦次地接了几句话,匆忙挂掉电话,他这副做贼心虚的嘴脸更让齐鸿轩起疑。

  正因为憋了一肚子气,所以齐鸿轩今天才想找吴静雅发泄一下。

  尽管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女人对他好像没了兴趣,在他还没开始吃药禁欲时,就好几次推了他的约会,但齐鸿轩觉得两人的情分应该多少还有些,隔了这么久,说不定会有些想念吧?

  没想到吴静雅的脾气变得更大,非但一口回绝了见面约会的要求,反倒还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

  真是岂有此理!

  带着一腔怨气,晚饭吃着也没滋味,妻子在饭桌上跟他闲聊,齐鸿轩几乎完全没听。

  饭后,他去书房工作,很快又要和导师一起出去搞交流,有些资料需要准备。

  宋斯嘉收拾碗筷,顺便帮他熬药。

  恰好三周的疗程结束,今天要吃最后一包药。

  差不多过了四十分钟,药熬好了,宋斯嘉将盛着药汤的杯子送进书房,放到丈夫手边。

  “可算是吃完了!”宋斯嘉咧咧嘴,做了个受不了的表情。

  大三时,她也曾连续两个星期天天熬中药喝,一天三回,每次都要喝下一大碗又苦又酸又涩的药汤,深受其苦,觉得那滋味实在难熬,所以想跟丈夫“同仇敌忾”一下,庆幸他终于暂时吃完苦头。

  可这话在齐鸿轩听来,却有别的意思,一股邪火控制不住地窜上来。

  宋斯嘉被丈夫狠狠地呛了几句,一时莫名其妙,她刚忙完家务,又给丈夫熬药、送药,怎么就迎面扑来一阵怒火?

  她生性大方,不轻易置气,却也不是没有脾气,这一下也变得很不高兴,耐着性子问丈夫到底为什么发火,如果工作不顺手,不妨暂停休息一下。

  齐鸿轩看着妻子的淡定,不知为何越发觉得火大,把昨天宋斯嘉在他射精后嘟囔的那句话翻了出来,问她是不是现在对他很不满,是不是自从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后,她就一直对他的性能力不满意?

  宋斯嘉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说过那么一句话,即便真说了,她也不觉得就有多严重,但见丈夫如此在意,就先说了声抱歉,解释道:“哪有什么不满意?你又没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在检查的那段时间里,精子不太健康,调理一下不就好了?再说,精子质量不太好,跟性能力是两回事,好吧?不管满意还是不满意,总要有个对象吧?这段时间,我们做爱都很少,我不满意什么呀?你想多了。”

  “哼,就是因为很少做爱,所以才不满意啊!你没有需求的吗?你还是说说,你跟那个姓方的是怎么回事?”齐鸿轩气急了,连心里对妻子的怀疑都不再掩饰。

  “什么怎么回事?”宋斯嘉完全没想到夫妻间拌嘴,怎么突然跳到了方宏哲身上,关他什么事?

  “昨天晚上他大半夜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齐鸿轩冷笑着看着妻子,故意没说方宏哲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宋斯嘉原本很镇定,听到方宏哲昨晚给她打过电话,倒是有些慌了。

  她今天只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妈妈,一个打给一位老友,用的都是快捷设置,一直没打开过通话记录,至今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电话存在。

  她和方宏哲之间虽然没有任何值得心虚的瓜葛,可谁知方宏哲在电话里会说些什么?

  万一他以为接电话的是自己,故态复萌地又表达一番对自己的爱慕,那不就麻烦了吗?

  “他说什么?”宋斯嘉想先试探一下。

  齐鸿轩却想看她在慌乱下会不会露出马脚,就是不肯明言:“哼,你可以猜他说了什么!”

  宋斯嘉冷静了一下,她毕竟身正不怕影斜,只怕方宏哲乱表白而已,也就没有过分地忐忑,坦然说:“我猜不出他会说什么,应该就是最普通的问候吧。可能因为昨天吃完饭,他见我喝醉了,还问过要不要送我回家,所以后来特意打个电话来问问我有没有安全到家。”

  “呵呵,特意到半夜才来问你有没有安全到家?”齐鸿轩故意把晚上十点多说成半夜,想继续给宋斯嘉施加压力,“你是坐他的车回来的?这个姓方的好像特别关心你嘛,他不是才来崇大没多久吗?你跟他关系怎么变得这么好?”

  宋斯嘉能听出丈夫的口吻有些阴阳怪气,淡然说:“我坐林倩的车回来的。

  我和他是一个课题组的,可能和一般同事比起来,接触机会多一点。“

  “不止这些吧?上次你们在上海是怎么回事?”

  “上海?那次去上海就是开会啊,怎么了?”

  “那次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没接,后来说自己在洗澡,为什么要骗我?”

  这是齐鸿轩手中掌握的最靠谱的实锤,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我没骗你啊。”宋斯嘉被丈夫说得摸不着头脑。

  她其实已经把上海之行时的细节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方宏哲答应过她今后不再纠缠。

  话说回来,那几天里压根没发生什么值得记住的事,过去快一个月了,谁还去记那么多细节?

  她倒还记得在房间接过丈夫的电话,确实是刚洗完澡匆匆冲出来接的,随口就理直气壮地说出“没骗你”这三个字。

  这下齐鸿轩可逮着理了:“你还说没骗我?你不是说自己一直在房间看资料吗?其实不是吧?我告诉你,你接电话那次,不是我第一次打,之前我打了好几个,从八点多一直打到你接电话为止,你自己算算中间隔了多长时间?那时候你根本就不在房间,为什么要骗我说哪儿都没去?你到底干嘛去了?是不是和那个姓方的在一起?”

  宋斯嘉被丈夫连珠炮一样的质问搞得有些发呆,过了好一会才把整件事串起来,不由得感到后悔。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就对丈夫说实话,当然那样一来,她还要解释方宏哲此前对她的纠缠,也是桩麻烦,更怕丈夫会多想。

  但无论如何,也比对丈夫撒了谎,却被抓住破绽要强啊。

  世间事就是如此,同样一件事,早说和晚说,主动说和被发现之后被动解释,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宋斯嘉只好耐心将那天发生的事解释了一遍。

  齐鸿轩冷笑,似乎不怎么相信,又问:“还有你们去长沙那次,姓方的晚上给你发短信,叫你去他房间坐坐,又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才发现,你们两个经常一起出差啊,是不是每次都会在一起坐坐啊?普通同事会这样吗?”他现在也是不管不顾了,也不怕提起这件事,就再也瞒不住他偷看过妻子的手机。

  丈夫对她有质疑,宋斯嘉可以理解,但他此刻的口气,令她很不舒服。

  她当然也是第一时间就想到,除非丈夫趁她不备偷看了手机,否则不可能看到那条短信,按照一般的吵架逻辑,宋斯嘉此时根本不必回答,而是应该揪着齐鸿轩偷看她手机这件事扩大战场,把水搞浑。

  但她不想那么做,她的目的不是吵赢丈夫,而是解决问题。

  她又原原本本解释了在长沙那次发生的事。

  齐鸿轩还是冷笑。

  他心里其实基本上已经信了,照他对妻子的了解,既然她能耐着性子有问必答,一件件事解释得合情合理,那九成九说的是实话。

  齐鸿轩担心妻子会移情别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始终坚信一点,以宋斯嘉的个性,如果想搞外遇,她多半会第一时间向他提出离婚,而不是暗中出轨;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暗中出轨,一旦被自己发现,她多半也就坦然直言,顺便提出离婚,不会再狼狈地砌词辩解,巧言令色。

  可现在的问题是,今天他在气头上不顾一切挑起了争吵,把过去掩盖的问题全都掀了出来,即便他现在理智上已经冷静下来,情绪上也不能立刻接受。

  他必须把这场架吵下去,不能弱了气势,不能立刻认可妻子的解释,否则今晚他孤注一掷般大闹一场,岂不变成无理取闹了?

  就算不再争吵,也不能给妻子好脸色,必须让她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生气,不会那么容易就消火。

  再说也不能保证这次宋斯嘉就把全部事实都交代了,齐鸿轩觉得有必要让妻子警醒,让她知道现在她的信用已经降到了谷底,而他并不是什么都被蒙在鼓里,只是平时顾全大局,从不说穿。

  至少还要冷战几天,然后再慢慢和好,到时也能展示自己心胸宽广,不再跟她计较。

  齐鸿轩冷冷说了句:“哼,谁知道你还瞒着什么事!?你自己想想吧!”说完,他阴着脸走出书房,没过多久,宋斯嘉听到他开门离家的动静,不知他去了哪里。

  宋斯嘉端来的那杯药还放在桌上,齐鸿轩没有碰过,此时已经没了热气。

  差不多与齐鸿轩走出家门同一时间,沈惜恰好回家。

  今天是周末,下午他去茶楼看了看生意,晚上则在一家潮州清汤牛肉火锅店请徐蕾吃饭。

  前几天,高考成绩已经公布,徐蕾考得非常好,以她的考分,报北大、清华有点悬,但像宁南、崇大这样的985名校,基本十拿九稳。

  如果胆子大敢报志愿,再加上一点好运气,就算是北大、清华也不是绝无希望。

  尽管考得很理想,徐蕾还是怏怏不乐,这令张沐霖大为不解。

  当然,也只有小丫头自己才明白在不爽什么,她最终只考到全市第17名,和沈惜的那个赌约,她输了。

  其实,经过这半年沉淀,无论沈惜还是徐蕾,都不会真把当初的赌约放在心上。

  所谓“一个愿望”的赌注,发愿初心不过是让徐蕾安心于最后半年的高中时光。

  惯性作用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长时间远离过去的生活方式,在正常轨道上行进得久了,徐蕾本人的想法慢慢变得与过去有了很大的不同,考出像样的高考成绩,进入满意的大学,成为徐蕾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标,已经无需“一个愿望”

  来激励。

  但是,输了就是输了,徐蕾还是免不了郁闷。

  要是赢了,就可以提一些过分的要求,看那个老头子一样的男人会怎样尴尬为难,那多好玩啊!

  怎么就输了呢?

  昨天,高中的班级开了毕业告别会,好多同学都哭得稀里哗啦,徐蕾没什么感觉,同班里算得上朋友的本就不多,经过上次雷耀庭找人在网上散播谣言,徐蕾在学校里的形象更是受到了影响,与大多数同学间隔阂更深。

  再说,仅就经历而言,徐蕾的心理年龄远比绝大多数同班同学要老得多,同龄人会有的那些青春怅惘,对她来说,有些幼稚。

  今晚这顿饭,对徐蕾的意义比昨天那场告别会重要得多。

  张沐霖和王逸博也在座,班主任理应到场,而王逸博……按徐蕾的说法就是来蹭饭的。

  小丫头基本只和自己看得顺眼的张老师说话,毫不掩饰对王逸博那一点点小小的轻视。

  三个年轻的成年人带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吃饭,这个组合看着也挺有意思。

  既然考分已经公布,沈惜当然要问徐蕾在志愿方面有什么想法。

  虽然马上就要开始报志愿了,但徐蕾还是没想好,以她的成绩而言,选择不少,反倒令她犹豫,她甚至还没想好要不要离开中宁。

  “嗯,留在中宁,或者去外面,各有各的好处,还有几天可以慢慢想,不急。”

  沈惜对此不准备发表太多意见,徐蕾是个有主见的小姑娘,她的人生从现在开始,应该尽可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他没有必要什么事都对她施加影响。

  “打赌我输了,是不是啥要求都不能提了?”徐蕾还是对输了赌约闷闷不乐。

  沈惜哈哈一笑:“你输了,还想搞花样?”

  王逸博帮腔:“愿赌服输哦!”他和张沐霖都是刚听说那个赌约,他性子开朗,当然不至于把小丫头的态度放在心上,但有了嘲笑这个傲娇小鬼的机会,也不会轻易放过。

  徐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理他,小声嘟囔道:“那这半年,我真的很辛苦嘛……”

  沈惜摊摊手:“那也没办法,约定就是约定。不过,你可以等等看,也许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还会有些别的好事降临。”

  徐蕾转了转眼珠,突然拿起身前的酒杯,在桌上重重一顿,扭脸对王逸博说:“干一杯!大男人,喝酒扭扭捏捏的!”王逸博躺着也中枪,苦笑着拿起杯子。

  说实话,他在这件事上还真有点没面子,喝起酒来居然还没这刚毕业的高中女生爽气。

  张沐霖警告徐蕾不要喝太多酒,但已经毕业的小丫头嘴硬地反驳说,高中生行为规范已经管不到她。

  张沐霖没法反驳这句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的学生“挑衅”丈夫。

  徐蕾最近半年与过去相比几乎是脱胎换骨的安分和刻苦,张沐霖是看在眼里的,反正已经考完了,成绩又很理想,这丫头想疯一阵,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从徐蕾完成高考的那一刻起,张沐霖就不再是她的班主任,从她俩平日里的交流习惯来看,今后可能更多会像朋友一样往来,而不是师生。

  沈惜任由小鬼“折磨”表弟,反正有张沐霖盯着,王逸博也不至于吃太大的亏。

  看着眼前几个人说笑、斗嘴,沈惜多少有些感慨。

  徐蕾的未来会如何,沈惜不知道,但至少会比那个半年前没有遇到他,顺着原本的人生轨迹走下去的小丫头要好一些吧?

  沈惜手里还有一笔将来能帮这女孩启动人生的资本金呢,刚才他说的“别的好事”指的就是这个。

  从雷耀庭那里“敲诈”来的两百万元,沈惜至今还攥在手里。

  当时他随口对雷耀庭说有十个人均分这笔钱,其实真正想给的就是今天在座的这三人。

  其中一半,他会在表弟举办婚礼当天用红包的形式送给他们夫妻;另一半是为徐蕾准备的,算是她被无辜卷入那场短暂的网络风波的合理赔偿。

  但沈惜从没对小丫头提过这笔钱。

  不仅高考前没说,就算到现在他还是不想说,至少要等徐蕾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以后,再告诉她还有这笔钱的存在。

  如果不是考虑到如果徐蕾选择去外地读书,将来很可能慢慢断绝与他之间的联系,沈惜甚至想过,要把这件事保密到她大学毕业。

  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来讲,突然有笔百万级别的存款从天而降,未必是件好事,沈惜不想去挑战小丫头的志气和格局。

  等徐蕾按照她本人的设想选好大学,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讨论下这笔钱的使用方法,可能更好些。

  饭后,刚买了车的王逸博主动提出送徐蕾,这样沈惜不必绕道,可以直接回家。

  刚进家门,沈惜就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裴语微带着一脸认真的神情,刷刷刷地翻着手中的几页纸,时不时又往翻起的笔记本屏幕上看几眼。

  “还在忙?”

  “嗯。”裴语微对男友露出一个略带疲倦的笑脸。

  “对那份调整方案有意见?”

  “对……哎,你怎么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裴语微猛地抬头。

  沈惜坐到她右手边的沙发上:“要是没意见,这份方案就算再复杂,这两天也该看完了,你还用得着大周末晚上愁眉苦脸?这都看不出来,白当你男朋友了。”

  “唉……”裴语微长叹一口气,靠回沙发背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说实话,我真的不太喜欢做这些事,但我爸对我有要求,有期望,又不能不做。”

  “嗯……”沈惜本来想问她真正喜欢做的是什么,想了想决定暂时不提。

  这个话题有些大,将来有的是时间慢慢讨论,今晚还是集中精力讨论她在干部调整方案上的想法。

  “你有什么想法呢?”

  “别的我也没看出什么来,但是你看这两个人。”裴语微把手里那几页纸递了过来,沈惜接过,快速浏览一遍,这是两份干部人事档案,一个叫区智杰,37岁,原本是集团总部所属B2B国际事务部副主管;另一个叫朱勉,46岁,是集团下属一家建材生产企业的副总。

  “这两人怎么了?”

  “这个,区智杰,要去朱勉那家建材企业当老总;朱勉,要到我们集团新成立的创新战略研究室当主任,你觉得这样的安排有没有问题?”

  沈惜没有回答,对这两人他都不熟,只是刚看过一遍人事档案而已,不可能马上说出道道来,裴语微在这件事上明显已经考虑得很成熟,他匆匆提出的些许意见,不可能给她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沈惜明白裴语微不是在求教,而是想向他求证自己的想法有没有道理,那就索性先听听她的意见。

  “我看了他们两个这两年在原先的岗位上的业绩、荣誉、考评……”裴语微把笔记本电脑转过来对着沈惜,上面开了一堆文档,茶几上也放着另外几叠纸质文件。

  “他们两个的学历不同,经历也有差异,但都是多面手,基本上从生产到质保,从市场到行政都不算陌生,朱勉的基层经验更丰富,年轻时连物料管理都干过。朱勉是个特别踏实的人,从进我们集团开始,一直在那家建材企业,已经二十多年了。区智杰的评价,基本上是这个人特别聪明,而且很有主见,作风很强硬,就算是副手,也经常会提出和主管不同的意见,从来不怕人际上的摩擦。”

  “听上去,是两个能干的人。”

  “是,我对他们两个都没有任何意见,可是,我总觉得,这次的岗位调整,把他们放的位置似乎不太对。”

  “哦?”沈惜又低下头,开始第二遍浏览手中的人事资料,顺便思考裴语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

  “我是这样想的,在生产企业做事,最重要的是经验和态度,而在战略创新部门,更看重的是冲劲、胆量和思维。所以,这两个人的位置是不是摆反了?”

  裴语微说出自己的想法,却不怎么有底气。

  沈惜默然不语。

  “而且,这个区智杰在工作作风上是受过一些批评的,最常见的一种意见就是‘刚愎’。那家建材企业本身效益很好,整个管理流程非常合理,干部层磨合得也好。有时候,聪明人会特别喜欢用调整现状来展示自己和前任的不同,以此凸显自己的聪明,如果区智杰把聪明用在改变前任形成的很多规范和惯例上,恐怕反而会破坏原先的稳定。而朱勉嘛……说实话,他毕竟只是中专毕业,而区智杰是博士,选朱勉而不是区智杰去创新战略研究室,我也有点想不通。当然,这些想法都只是从文件上得出的,纯粹的纸上谈兵,可能很幼稚。”

  沈惜笑了:“不幼稚啊,有道理。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经营企业也是打仗,认真思考总没错。你有这些想法,挺好啊,愁什么?”

  “我在想,要不要跟我爸说呢?”

  沈惜略感奇怪:“调整干部,又不是你裴副总监的职权范围,既然叔叔特意让你看这份名单,就说明他想听你的意见,为什么不说?”

  裴语微苦恼地摸摸鼻子:“问题是,行政部和人事部给我爸这份调整方案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爸特意挑了其中几个人出来讨论,这两人都被提到,我爸对他们的任职方向是很满意的。”

  “哦……”沈惜恍然大悟,“你是觉得叔叔都没意见,那就可能是你自己想多了,是吧?”

  “是啊,我在经营方面,既没有理论知识,也没有经验,所有可能会有一些外行人的想法。我知道,这算是我爸对我的一个考察,我也不想表现得太差。”

  沈惜托着下巴陷入沉思,手指下意识地搓着手中的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

  声。过了会,他问道:“既然你这么想,那不提这些想法也正常,为什么发愁?

  不说就是了。“

  “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安排有问题,不说出来,我自己心里不舒服,说服不了自己。”

  沈惜赞赏地一笑:“嗯,这是你的责任心,你是对的。既然有明确的想法,应该跟叔叔提。”

  “可我爸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幼稚?”

  “你爸既然要你看过之后给他意见,为什么又要在你面前特别强调这两个人的任职方向他很满意呢?”

  裴语微一愣,偏着脑袋想了一会:“也不是光提了他们两个,还说到好几个人了呢。”

  “但毕竟他们两个被特意提到了,对吧?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像领导开会前说今天大家畅所欲言,然后刚开会他就说我先把我的意见说一下吗?你觉得如果摊上这样一个领导,下属还能畅所欲言吗?”

  裴语微若有所思:“你是说……”

  “叔叔用心良苦。”

  裴语微低下头,仔细思量了一会,神情放松许多:“那我就把我的看法跟他提一提吧。”

  “嗯,而且你最好在提过意见之后,再补充一句……”

  “什么?”

  “你现在得出看法的主要依据是这些档案、数据,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像这些资料所展现的那样,也不一定……”

  “所以还应该再全面了解一下?”

  “是啊,可以当面谈,可以侧面了解,方式有很多。当然,你只需要提出这个意见,事情具体怎么做,不可能由你裴副总监出面。”

  “哦……”裴语微再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想一遍,觉得心里基本有底了。

  “OK,我明白了。哎呀,有你这个高参,真是称心如意……该怎么奖赏你呢?”

  “嘿嘿嘿……”沈惜故意露出一脸色色的笑。

  “等会好好奖赏你!”裴语微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了,歆歆问我,咱们要不要跟她一起去日本玩?我们可以去高野山啊!”

  “她要去日本啊?伤好了?这么快?”

  “差不多了吧。她昨天去医院拆线,说医生觉得她恢复得挺好,以后都不用去医院换药了,等伤口慢慢好就行。医生说她这个伤啊,只要注意一点,不引发炎症,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再说,他们的行程安排在下个月初,又不是这两天就走。”

  “他们?还有谁?”

  “她哥哥,就是那天晚上在医院见到的那个。”

  沈惜认真想了想,下意识地摸着鼻尖。

  裴语微这个建议让他有些动心,说起来,他确实很久没去旅游了,和裴语微在一起后,两人也没有一起出去玩过,可他不想与裴歆睿和她的异母哥哥同行,虽然那小丫头不惹人烦,但要沈惜和裴旭生的一对儿女一起出游,还真是毫无吸引力。

  再说,他莫名也有些不喜欢裴歆睿的异母哥哥,说不出任何理由,只是一种直觉。

  或许只是因为他是裴旭生的儿子?

  “你想去吗?”沈惜觉得应该尊重女友的想法,如果裴语微很想和堂妹一起去日本玩,那他也可以迁就。

  “我啊?说真的,兴趣不大,听说歆歆他哥哥要组织一帮朋友组个团,那些人我都不认识,一起旅游挺麻烦的,但我又觉得放个假也挺好。”

  沈惜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下个月初?你不是还要参加同学婚礼吗?具体哪天?”

  裴语微拍了下巴掌:“对哦!我看看……唉,算了,懒得翻邮箱。反正不管哪天,跟他们出发的日子挨得都挺近的,那我就不去了。”

  “无所谓,等有时间了,我们两个自己出去玩。哎,说到玩,你好像很久没有跟你那群闺蜜一起玩喽?”

  裴语微咧嘴笑道:“嘿嘿,是啊,她们都说我‘重色轻友’,哈哈哈……”

  “嗯,我就知道你是贪图我的美色!”沈惜嬉皮笑脸地自夸一句,逗得裴语微忍不住做了个鬼脸,又问,“没别的什么原因吧?”他希望不会是自己之前强调过的代沟方面的问题,导致裴语微在与闺蜜交往时产生多余的顾虑。

  “没什么,就是我突然觉得,总跟她们一起瞎玩,没什么意思。”

  裴语微说的确实是心里话。

  去年刚回国那段时间,她和闺蜜们一起玩的机会比较多,一方面是阔别多年,难免想多聚;另一方面也是种无奈,因为较早出国,所以裴语微在国内没有“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这两个对一般人来说非常重要的成年后的交际圈,能来往的除了少数几个小学、初中同学,基本脱不出自幼认识的那群闺蜜。

  这些朋友,绝大多数是因为父母一辈就有交情,所以从小学甚至幼儿园起就认识了。

  隔了这么多年,各自成长后,难免在个性、爱好、价值观等方面有许多差异,刚开始凑在一起瞎玩,没想那么多,时间久了,慢慢也就有了淡淡的隔膜,分出了远近。

  尤其是和沈惜相遇后,裴语微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让自己变得更成熟稳妥,当然就更与闺蜜团里好些个性张扬,不计分寸的妹子显得格格不入。

  对此她倒也不太在意,反正对她来说,只要裘欣悦这样少数几个贴心朋友还在,也就够了。

  “那就随你高兴喽。不想跟她们玩就拉倒,有兴趣聚呢,也别想太多,去玩就是了。”

  “好!你快去洗澡!洗完出来给你奖赏!”

  “能不能不洗?”沈惜故意凑到裴语微身边,作势要抱。

  裴语微尖叫一声,跳起身来:“一身汗!我可是洗得香喷喷的,快去洗!”

  沈惜哈哈大笑,转身上楼。

  被郭煜拒绝,使吴静雅生了一整天闷气,虽然在齐鸿轩身上发泄了一二,但还不足以安抚情绪。

  这种伤面子的事,最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混蛋算是什么态度!

  为了找些乐子,周一晚上,她约闺蜜薛芸琳出来逛街、喝咖啡,只是她们两个各有心事,虽说约到一起,但都显得心不在焉,逛得索然无味,聊起来也都有些敷衍。

  吴静雅不清楚,她的闺蜜最近也在为男人而苦恼。

  自从上个月底上海一别,薛芸琳就与黄子君基本上断了联系,只拨通过两三个电话,对方总是说不了几句就找各种理由匆匆挂断。

  选秀节目结束后,黄子君和整支乐队好像也没回中宁,坊间有不少关于他们的传闻,说他们已经得到大音乐公司的青睐,签约后正计划要推出单曲。

  说起来,薛芸琳现在收到的打击要比闺蜜严重得多。

  郭煜对吴静雅而言无非是个还不错的炮友,而薛芸琳基本上是把黄子君视作本以为今生不会遇见的爱人。

  吴静雅对郭煜只是颇为不满,而薛芸琳如今对黄子君,却是充满恨意。

  月初是她的生日,可到了那天,黄子君却没有任何表示,别说回中宁来和她见一面,连声问候都没有,这不能不让薛芸琳失望之余,暗自心伤。

  因为上次黄子君接了石厚坤的电话,薛芸琳总是担心丈夫会不会对自己有所疑心,所以这一个月里过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越轨的举动,否则她早就发动圈内的人脉,想法把黄子君揪出来了。

  薛芸琳有很多问题想找黄子君问个明白,他如今的冷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那晚在上海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芸琳绝对不信那晚真像黄子君说的那样,只是自己和他两个人一起疯玩。

  她不是雏儿,更不是傻子,又不是没玩过多P,第二天早上自己前后两个肉洞的酸胀感,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难受,怎么可能是黄子君一个人折腾出来的?

  一开始,薛芸琳觉得可能自己真像黄子君说的,在不知情状态下喝了些G水,而黄子君则可能和整个乐队一起磕high了,在大家都无法自控的情况下,来了场三男两女的大乱交。

  第二天清醒后,黄子君不知道该怎么交待,索性编了套瞎话。

  这倒也能解释事后他为什么含糊其辞,甚至后来一段时间始终避而不见。

  如果真是这样,虽然薛芸琳也不会就此轻饶黄子君,但不是不能再给机会,毕竟吃过药后,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人力能控制的。

  但至少隔了一段时间,等大家都稍微冷静些,黄子君应该向她说明实情,而不是试图一直瞒下去。

  这种想法随着黄子君拒不现身的时间越来越长而改变,薛芸琳产生了新的怀疑,自己遭遇的会不会比之前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在君乐队出人意料地战斗到最后一刻,惜败于决赛夜前最后一场PK的那期节目播出后,因为结局的强烈戏剧性,网上的讨论非常热烈,君乐队自然顺势又迎来一波热捧。

  紧接着,有些隐晦的传言在圈内也悄然散播开来。

  据说君乐队之所以能取得比绝大多数人所以为的要好得多的成绩,完全归功于他们在赛前满足了金主的要求,送了个女人给金主爽。

  有人说那个女人就是女鼓手唯唯本人,也有人说是乐队的脑残粉主动献身。

  这是在圈内少数人中流传的秘密,而薛芸琳一听立刻就想到了自己。

  难道黄子君那天把自己迷晕后,送去给金主玩了?

  是金主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来的一切也就都能解释了。

  而且整件事的性质发生了质的变化,如果说大家都磕high以后无意识地乱交一夜,那只能说是意外,主动把自己献给金主玩弄则是赤裸裸的出卖,薛芸琳绝不可能糊里糊涂就让这件事过去,必须要问清楚。

  可无论后来她打多少电话,黄子君一直保持关机。

  在中宁娱乐圈的熟人中打听,也都说最近没听说君乐队要回中宁,他们好像一直在上海活动。

  薛芸琳越来越相信,猜想是对的。

  她歇斯底里地对自己发了一通脾气!

  人生中唯一一次想要谈感情,却瞎了眼找到这么一个对象,薛芸琳毫不留情地结结实实抽了自己两个响亮的嘴巴。

  她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君乐队以为今后去上海发展,就可以把自己撇开?

  他们敢出卖自己,是真的以为红了以后,自己这个中宁某娱乐公司的小小总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吗?

  他们忘了,能去参加那个选秀节目,靠的就是薛芸琳的人脉,一支刚开始有些小名气的乐队,想要毁掉他们,真的没有那么难。

  薛芸琳咬牙切齿地发誓,一定要让黄子君知道,他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这样内心充满怨念的薛芸琳,能不把暗黑负能量传递给闺蜜就不错了,吴静雅根本别指望从她这里得到安慰,两个各怀心事的少妇闲坐个把小时,毫无营养地说了会话,依旧心事重重地道别,各自回家。

  把吴静雅搞得如此郁闷的那位罪魁祸首,此刻倒是精神焕发,浑身充满干劲。

  虽然时间还没到,但他早早就把频道锁定在央视五套高清频道,今晚他不准备睡了,凌晨三点那场欧洲杯比赛,他肯定要从头看到尾。

  这是他和袁姝婵之间的第一场较量。

  今天早上一上班,郭煜就在QQ上找袁姝婵瞎聊:“要不要今天就开启‘赛季’?”他倒没指望对方会答应,只是时不时提醒一下,说不定哪天她就有了兴趣。

  午饭时间,袁姝婵来了回信:“比什么呢?”她正在午休,闲着无聊,看到郭煜在QQ上的留言,哪怕为打发时间也可以闲聊几句。

  上周,由之前两家高速管理企业合并而成的中宁市高速公路管理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见过袁姝婵和是肇明、陈怀墨等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依旧担任公司副总,也还是管党群部的费家勇居然力主让她当了新公司党群部的副主任,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新公司合并未久,有些部门忙得一塌糊涂,有些则无事可做,党群部暂时属于后者,袁姝婵闲得发慌,郭煜的那个建议确实很有意思,说不定会很好玩。

  “我们赌球吧。”郭煜既然主动提出建议,当然是已有计划。

  “赌球?”袁姝婵不解。

  “今天有欧洲杯八分之一决赛,我看你的博客,过去每届世界杯都会写几篇文章,也算是半个球迷吧?”

  “唉,那是有几个球迷朋友,凑热闹一起看几场球,随便写几个字,你没看我主要就只聊我喜欢的那几个球星和一两支球队吗?”

  “那你也不算完全不懂球啊,所以我建议,我们就赌今晚的比赛,你我各选一方,谁选择的球队胜了,谁就算胜。”

  “嗯……这倒是个办法。”袁姝婵随手就在网上查今晚的转播计划,“哎?

  有两场比赛啊。“

  “嗯,我建议赌第一场,意大利对西班牙,名气、实力都很均衡,正好用来打赌,很公平。”郭煜觉得自己想得很周到。

  没想到袁姝婵闷了一会,突然说:“不要!”

  “啊?”

  袁姝婵有自己的算计:“我真不是很懂球,就是看个热闹。意大利和西班牙,对我来说是同级别的球队,谁输谁赢都有可能。要在这两队里面选谁赢的机会大一点,我完全只能瞎蒙,而你肯定比我懂,这对我不公平。赌足球胜负,肯定是对男人相对有利,所以形式上要对我有一定倾斜,这才公平,我建议赌第二场,英格兰对冰岛。”

  “呃……”郭煜有点犹豫,他觉得后面这场英格兰队的优势太大,听袁姝婵的意思,她肯定要选英格兰,那自己等于就是要打一场九成要输的仗,这何苦来的?

  仔细想想他又释然,谁胜谁负其实没那么重要,毕竟如果这个游戏真能玩下去,自己也不可能回回都赢,总有输的一天。

  现在的重点在于,要赶紧把袁姝婵拉进这个游戏中来,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乐此不疲地和自己一直玩下去。

  只要开始这种游戏,只要两人确保公平比赛,对结果不耍赖、不食言,对郭煜来讲,终归不会吃亏。

  “好吧,英格兰对冰岛,一个是传统强队,一个是黑马,你先选吧!看你是想选个保险的,还是赌个大的?”

  不出所料,袁姝婵选了英格兰。

  这场比赛,将决定接下来究竟是自己玩袁姝婵,还是被袁姝婵玩,郭煜怎么能不熬夜看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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